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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武夫
作者:
武马牧羊
梧桐树是我比较喜欢的。
因为它既空心且又轻,所以打人不疼。
你问我怎么知道这件事。
无它。
挨打挨得多,自然就知道了。
差三天就能完成十二年高中教育的我,收拾起自己所有的书,从全班同学异样的眼光中跑了出来,故作潇洒的身影,甚至忘了给老师和同学们鞠一个告别的躬。
就这么自以为洒脱且混蛋的告别了我的学生时代。
到家后,低着头从那辆破自行车上解下一大捆课本书时,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未来。
没别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里刨食去呗。
有句老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作为一个地道平民的孩子,种地这事还难不倒我,倒也干得过。
咦,
只是眼睛为什么有点模糊,鼻子有些发酸,可能是进沙子了罢。
妈的,有点矫情。
别人家的孩子都能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读书,而我却只能驮着自己的家当灰溜溜的跑回家种地,这其中的滋味,好像有那么一点不是很好受。
活到十七八这个岁数,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更不觉得辛苦。只是有点恨,恨那个从小把我带到大的老头儿。
恨他为什么要让我习武,恨他为什么要天天拿着各种树枝子鞭策我站桩,恨他为什么不让我好好专注学业,偏偏要去继承他的狗屁劳什子衣钵。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让我去学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我其实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只想一个猛子扎进知识的海洋里自由自在的裸泳,永远也不出来。
如今可倒好,练功练得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小伙子跟个武夫一般。
手一张,比别的孩子明显大上一圈,又粗又长,这手哪里还有半点儿中学生的样子,老头儿才不管女同学们是怎么看我的,也不在乎我将来能不能找到媳妇。
他只在乎我一掌下去,能不能打断手臂粗的槐树。
三年前,我以全年级第三的成绩考进凤凰镇第一中学,那时的我,是何等风光。
就因为老东西三年前塞给我一本破书,说这玩意没人能学的会,古今多少天杰鬼才俱都折在这本书上,还说以我之悟性,绝不可能研究明白,让我千万不要好奇去看。
他用脚后跟上的老皴皮也能想明白,我可能不看么,不看那还是我么。
可他终究是给了我。
我不仅看了,还深深的被吸引进去,这一看,就是三年。
也正是那本破书,导致我成绩一落千丈,甚至沦落到被学校老师集体劝退的地步,校长都来找我谈话,说我的存在会影响本校升学率,让我好自为之。
人贵有自知之明,明明已经跟不上学习进度,还要硬着头皮去学,怎么可能学的进去,没办法,自己只好收拾东西回家。
事情已然这样,如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老东西在一年前走了,临走前伸腿瞪眼,伸腿咽气时,一脚蹬了混凝土墙上两个大窟窿,砖都顶了出去。
唉,临死临死也得给我找点活干。
习武之人就是这点不好,举手投足,总得小心着些,生怕手脚重了,打坏什么东西。
所以我在学校一向都是逆来顺受,从来不敢和同学们打闹,让他们打两下就打两下,我也不还手,因为我怕失手打死他们。
这不是危言耸听。
有一回,二杠伯伯家里的大黑骡子不听话,老是爱尥蹶子,还总欺负生人,伤人不少。我趁它不注意时,偷偷猫在它的身侧,弯下腰,左手捏住它的前蹄,右手攥住它的后蹄,两下里一较劲,猛的涨腰起身,霸王摔枪,登时将它掀翻在地。
顾不得尘土飞扬。
我一下扑在它身上,骑住它的大脖子,一手揪住它的顶鬃,按住它脑袋,另一只手扬了它俩嘴巴。
就是这俩小嘴巴儿,要了它的命。
我以为它跟我闹着玩呢,惊奇这畜生居然还会装死,等我起身时,大黑骡子的耳朵里竟流出血来,任我怎么抽,它也不动弹。
那一年我好像是十三,又好像是十四,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老东西拿着梧桐树枝子漫天野地里抽我。
后来老家伙告诉我,他那样抽我,是为了打给二杠伯伯看,只是为了少赔他点钱。
最后具体赔了多少,我还是个孩子,没细问。
听村里人说,就那只大黑骡子的体格,活着出手,卖给汤锅,最少能换辆拖拉机,我不信。
老东西一死,我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靠的那种。
当然也顺理成章的从老刘家第二条好汉过渡成第一条好汉,家里的事儿,地里的活儿,我一肩挑。
话说家里的二亩地又该浇了,水带子被狗蛋家借去,用了半个月也不知道还回来,非得等着我去要,唉。
时至晌午,我通开火,坐上锅,溜达着去狗蛋家要水带子,恰巧碰上狗蛋他爹从外地回来。
他爹一年也回不来一次,这次回来估计又给狗蛋带回来不少好东西,我很羡慕。
“刘览,今天是星期二,你怎么没去上学。”
“叔,不去了,往后就在地里刨食。”
“不去也好,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呦,还不是落个给别人打工的命。听叔的,你不去,就对了。”
“叔,你这次回来,有点黑了,但是精神了许多。”
“好小子,会说话,叔一年也没见你,你倒是高了不少,有一米八没。”
“一米七八,还差两公分。”
“够用了,这就够用啦。太高了也不好,太高看着晃悠。”
“叔,轮到我浇地了,我来拿水带子。”
“哦哦哦,狗蛋他娘,你给刘览把水带子拿出来。算了算了,你放哪里了,我来拿罢。”
里间传来一句。
“就在南屋。”
推开门,屋里有四个化肥袋,里面满满的装着带子。
“刘览,你怎么来的。”
“溜达着来的。”
“那你可弄不走,这四袋估计得有二百多斤,还不少嘞,我骑三轮送你罢。”
我弯腰探手一抓,一手两袋。
“叔,不用不用,我走了。”
“我擦,这年轻人,你行不行啊,不行叔送你去。”
家里火炉子上还坐着锅,我着急回家,走得有点快,没听清他说什么。
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我习惯看书。
看那本破书,看那本害我少年退学的破书。
正在我看得聚精会神之际,娜娜跑来找我,她是我们的语文课代表,也是最喜欢教训我的人之一。
三年前考入凤凰镇中学,我是第三名,她是第二名,正好压我一头。那时的我俩不仅是竞争对手,也是极好的朋友。
随着我成绩下滑,我俩渐渐地疏远起来,不再如往常那般,相约着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她有了新朋友,而我则没了朋友。
搬书退学那天,她请假回家有事,并不知道我的遭遇,当然,我也猜不透她今天来的意图。
她进门便是雌威大发。
“刘览,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娜娜,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末,你不会是请假来的罢。”
“高考已经结束,所以我有时间。还有,我才不会为了一个懦夫请假,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我局促的收拾着座位,想让这个高挑干净的牛仔裤女孩坐下,家里实在太简陋,我有点脸红。
“娜娜,你坐这里,这里干净。”
“刘览,知道么,我看不起你,你再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刘览了,你彻底变了一个人。”
我突然想起了那本破书还没藏好,慌里慌张的用被子将它盖住,这个举动引起了女孩的注意。
“你在藏什么。”
“没什么,一本书而已。”
“刘览。”女孩陡然提高嗓门。
“你太让我失望了,知道么,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光阴供你用功,怎么就退学了呢,知不知道你的未来是什么。
“难道你想一辈子就窝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卖苦力么,你甘心了么,认命了么。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年纪轻轻的,不好好用功读书,偷偷躲在自家被窝里看那种书,你就不知道羞耻么,我都替你害臊。”
我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苦笑着摸摸头,给她倒了一杯水。
“娜娜,你喝水。”
“啪!”女孩将水杯打落在地,气哄哄的看着我。
“我今天来不是喝水的,是来向你决裂的,你我以后再也不是朋友,因为我们压根就不是同一类人。”
说不生气是假的,还好她长得漂亮,我看着她的脸蛋,心里的气怎么也生不起来,只好去找笤帚,收拾碎玻璃。
还没出门口,我又听到另一个人的心跳声。
“娜娜,谁陪你来的。”
“张磊陪我来的,他不想进你们家,所以在外面等我,你看见他了是么。”
“没有没有,我瞎猜的。”
我听出了心跳的声音是个雄性,却没听出他是谁,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百米之内,我对于熟悉人的心跳,从来不会听错,难道是我的心乱了么。
“你自己收拾罢,想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娜娜再见,有空常来。”
女孩对于我的淡然更加气愤,我知道她想冲过来揍我,但是她不会,正如她说得那样,我们已经不是同一类人,犯不上动手动脚的。
我将她送出大门,看着她骑上自行车,和那个男孩并肩而走,心中不禁感叹,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你瞅瞅这身段。
啊呸呸呸,刘览啊刘览,那招还没练成,你胡思乱想什么。
作为一个生在新央国,长在红旗下,且又接受过十二年教育的中级知识分子,我对天发誓,刘览绝对不是一个乱搞封建迷信的人。
我练得这招叫‘定身法’。
跟点穴还不一样,点穴最起码还科学一点,比如封住你人体的什么血脉之类的啦,又或者以什么重手法导致你的肌肉痉挛啦,总之能有有个合理的解释。
我这个不是,我这个只需手掐一段法决,同时念动真言,然后凭空虚指,你就会被定住。。。
一开始我也不信,直到一年前,我凭空定住一只老母鸡,看着它从半空中炸着翅膀落下,我才半信半疑的又去点另一只。
摸索半个月光景,我总结出来了,以我的功力,每天只能施展出两次,且仅限于小鸡小鸭小鹅一类的小动物。
直到退学的第二天,我成功定住了一条狗,一条半大哈巴狗,好险没把我高兴的昏过去。
这件事我谁也没说,不敢说,并且我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在人前使用,更不在人前卖弄,我觉得这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
我奸着呢。
没错,这招‘定身法’,就是我从那本破书里学来的,学了整整三年。
没学这招之前,我只是自信而已,因为自幼习武的关系,我知道怎么去赢一个人,所以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学完这招之后,我开始变得极为胆小,变得学会恐惧。
因为我害怕自己忍不住会对人使,一方面我对那种掌控他人的力量沉迷不已,另一方面我又害怕自己会因为这种奇妙的力量而走上歪路。
我知道,我们所做的那些所有违背我们良知的事情,最终都会戕害我们的生活。
千万不要存有侥幸心理。
还有,今天发生的事,也让它给我提了一个醒,那就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娜娜来找我,险些被她发现这本书,还好我掩盖的及时,倘若被她拿起来看了呢,她再去告诉别人,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书里的每一个字,每一段真言我都能倒着默写。所以,还是烧了它最保险。
老东西泉下有知,你别怪我,不是我败家。我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知不觉间,最后一页也被我扔在火炉之中,为了以往万一,我将里面的书灰煤渣全部捣碎,还嫌不够彻底,我端起火炉,走向院外。
使劲浑身气力,向着天空扬了它。
不凑巧,正好刮来一阵邪风,将这些带着火星子的煤渣刮向了后院。
坏了。
后院是村长家的草料厂,这些火星子要是挨着那些干草,那可怎么得了,我滴妈,祸事了!
犹自思忖间,火苗已然映红了半边天。
我赶紧从灶房里抬出水缸,再回头,火舌信子已经窜起一丈多高。常言道,水火无情,任我有天大的本事,对这水火二字,还是无奈。
当天傍晚有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一场熊熊大火,将个草料厂烧得一干二净。
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着顶头的风。
我先是失去了老东西,后又退学,昨天一场大火再将村长家的草料厂烧干净,家里本就没钱,这下可又怎么赔。
草料场的事我也没有打算隐瞒,直接说是我放火烧的,其实你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干脆点自己承认,省的被人查出来难堪。
村里人都很同情我,纷纷要为我凑钱赔偿村长,被我拒绝了,我决定要自己挣钱还债,弥补自己的过失。
我不信以我的能力挣不到钱,好男儿嘛,就是要有志气。
没过三天,我信了。。。
人光有志气,是不行的。
凭我的能力,真的挣不着钱。。。
原来钱这个东西,不是你想挣就能挣的,也不是你肯吃苦肯卖力就有人肯要你,这东西要看机会。
一个小小的村里,能有什么挣钱机会。
唉。
钱啊钱,哪里才能找到你。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老远便看见狗蛋他爹背着行礼卷上了大路,随后我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叔,叔,等等我,带我一起走。”
他回头见是我。
“刘览啊,你刚才喊什么,叔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带我一起走,出去挣钱。”
“傻小子,你不会是赔不起村长家的草料厂,想跟我出去躲躲罢。”
“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要跟您出去挣钱,还村长的债;您带上我罢,我有的是力气。”
狗蛋他爹有些为难,咂摸了几下嘴,犹犹豫豫。
“这样罢,我给王老板打个电话问一声,他如果同意,我就带你去,你看行么。”
我狠狠点头。
村里唯一的长途电话在小卖部。
“喂~,喂~,喂。
“王头儿王头儿,是我呀,是我。
“对对对,我马上准备坐车,你放心罢,耽搁不了完工。
“是这样啊,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啊。
“对对对,是个老实孩子,我保证。
“行行行,那就这么定了,去了你报销啊。
“嗯嗯,嗯,嗯嗯,嗯,挂了啊,嗯嗯,好,好的,嗯嗯,挂了。”
我学历不高,但是不傻,能听出来,那边同意了,心里当然是极为高兴,赶紧去算话费。
“小览,别管了,我来结,你去回家收拾铺盖,要快,下午一点半的车,这还有多半个小时,别耽搁了。”
我一股旋风窜回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仁不让之势卷起铺盖,随后缓步走到屋中间,双腿轻轻一纵,“蹭”,单手挂住房梁,似灵猴般,猿臂轻舒,掏出我藏在屋顶大梁上的三百五十六块钱。
随后飘身落地,声息皆无,身手那叫一个棒!
咳咳,咳咳,阿嚏。
就是房灰有点呛得慌。。。
背着铺盖卷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心里竟有些许凌乱,分不清是不舍,还是恐惧。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对不对,这应该就是农耕民族的天性罢,毕竟故土难离。
“别看了,又不是不回来,快点的罢,车一会儿不赶趟了。”
“哦哦哦,来了叔。”
我单手抢过他的行李,拉在自己背上,大步流星奔向村口主路。
“叔儿,咱们去哪儿。”
“燕京。”
“挺好的,我喜欢燕京。”
“你也没去过,为什么喜欢那里。”
“因为我听说燕京离着咱们的首都不远。”
“差不多罢。”他随即反应过来,“好小子,跟你叔还开玩笑。”
我不怕你们笑话。
可能是因为我能坐车的机会特别少,所以我从小特别喜欢坐车,不管是什么车,都喜欢。
这次坐的是长途大巴,也是我叔后来才告诉我的,只记得书本上明明是叫客车,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大巴。
我俩上车时,车上已经有不少人,还好有座位。
“那孩子,行李别抱着,给我,我给你塞车厢底下,手里的提包你就拿着罢。”售票员忙忙叨叨冲着我。
车上有个小电视,播放的是东北二人转,那个二人转演员的名字叫魏三,挺逗的。
大巴开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又突然停住。我看见刚才给我塞行李的售票员在收钱,每人九十五。
我犹豫了一秒,偷偷摸出二百块钱。决定给我叔把路费掏了。
叔说他掏,到了燕京,王老板给报销。
我一秒也没犹豫,又塞了回去。
这回踏踏实实看二人转。
一路上,我笑个不停,且震惊于魏老师那些荤段子的尺度之大,可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接地气。
大巴半路上停了一次,乘众集体下来歇脚,我自然也不例外。
刚下车,便能闻到一股极为诱人的肉香,顾不得看其他陌生景致,眼睛只死死盯在加油站旁边的肉夹馍三个字上。
熊腰系兰花围裙,胖大魁梧的大娘,手持一把敦实大刀,“哒哒哒”的剁着五花卤肉,泛着油花的碎肉夹杂着青椒香菜,被她无情的怼进微微带有焦灼感的烧饼里。
芝麻烧饼外层焦烧酥脆,内里柔软多汁。
张嘴咬上一口,肉汁能顺着烧饼的缝隙往外漾,漾得你满手都是。
“咕咚。”
口水不争气的流淌进嗓子眼里,不禁又饿又馋。
走过来问问,四块钱一个。
算了,我不饿。似这般大小的肉夹馍,照着饱吃,我能吃五十块钱的,五十块钱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再忍忍,到了北京,人家王老板说管饭。
再次踏上大巴,满脑子都是肉夹馍,紧接着就是后悔自己怎么没买两个尝尝。
我发毒誓,等以后有了钱,一天三顿都吃肉夹馍。
往死了吃的那种。
“叔,快到不,还有多远。”
“快啦快啦,你睡会儿,睡醒就到了。”
“叔,您看见前边那个小伙子没有,他肯定是个大夫。”
“你咋就能知道人家是个大夫,难道你能掐会算不成。”
“他要不是个大夫,干啥手里拿着把大镊子,一看就是治病救人的医生。”
话音刚落,我俩眼看着那把大镊子伸进一位大叔的口袋,轻飘飘夹出个皮夹子,随即递到另一个人的手里,动作之熟练,让人叹为观止。
我“蹭”得站起身形,被叔一把拉住。
“别声张,这事儿你管不了。”
“叔,我觉得该管。”
“听我的,千万别惹事。”
“叔,被偷的如果是你呢。”
他正愣神,我起身走了过来,站在那位‘医生’面前。
‘医生’随即一愣。
“干嘛,你有事?”
我虽然不怕他,却不想真给叔惹事,只用很小的声音跟他交涉。
“把东西还给人家,我假装没看见。”
我话音刚落,旁有三个壮汉站起来,隐隐的把我围住,如刀子般的目光,直往我的肉里盯。
不消讲,此定是那贼人同伙。
这几个人腰里都是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攮子匕首之类的凶器,想必是专门用来对付我这种爱强出头的家伙。
老东西活着的时候总是跟我唠叨。
男人出门在外,别人的两样东西不要去碰。
一是别人的老婆不要去惹,搞不好就会弄出人命,色字头上一把刀,多少人都吃亏在这上头。
二则是别人的事业不要去碰,这东西最遭人恨,比起勾引别人老婆还要令人切齿。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出来混的,假如利益足够,狠狠心,连亲娘都能活埋;可见阻了别人发财,是多遭人恨的一件事。
今天自己这档子行为,算是阻了别人财路罢。
唉,真不想动手的。
“小畜生,别管闲事,小心有命坐车,没命下去,给我滚蛋。”
不等车上众人反应,我抢步来至其中一人面前,哪里容得他掏刀,单手一按,“啪”的一声,将他按在座位上,滑步急闪,又来至那两人中间。
“噗、噗。”
干净利落的两个切脖,顷刻便将二人击倒在各自的座位上。
此时车上众人大都还没反应过来,我又走到‘医生’的面前,让他将东西还了人家,今天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不然就让他也尝尝缺氧的滋味。
‘医生’没办法,只好将皮夹子从其中一人怀里掏出来,还了那个被偷之人。
时逢至此,车上的人再傻,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小偷,都在冷眼旁观着。
甚至还有几个人用讥笑的目光看我,好像是在笑我多管闲事。
我没理他们,又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看起了二人转。
车上出了贼,司机也没敢停车,一直往前开,直开至一处服务区,四个小偷匆匆下了车,看我的眼神,透着刻骨的怨恨。
大巴重新上路,车上开始热闹起来。
“小伙子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把那几个人抓住扭送派出所,这次把他们放了,下次他们还祸害别人怎么办。”
“说的对,小伙子胆子太小了,不敢得罪那几个人呀。那几个王八蛋也真是的,咱们可是长途车啊,这都敢下手,胆子真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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