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江湖

作者: 一起打麻将

  骄阳似火,夏日长江边上的沙滩都被太阳晒得散发出氙氙的热气,仿佛一点就着的样子,徐徐的江风在这个正午时候吹拂的也是火风,使人五心不定,心烦气躁。
  在长江和汉江交汇处的回水湾简易码头处,正有十几艘杉木扎起的帆船在向码头靠近,简易码头上的几十人手拿长矛不让这些船只靠岸。
  只见那十几艘帆船强行向码头挤了过来,一艘帆船强行的靠近了筒易码头,船头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彪形大汉手持一把鱼叉,大喝一声:“杀。”那十几条船上的船员伙计们全都跳到了这艘靠近码头的船上,杀声震天的往码头上冲去。
  从船上涌出的几十人来飞身跳上了简易码头,他们手拿长枪大刀和斧头鱼叉跟简易码头上拿长矛的人开如了捉对厮杀。
  拿长矛的人相对较少,逐渐抵挡不住,向沙滩上退去,这时,他们的后方一个魁梧的青年挥舞着大刀带着三十余人一阵大声的吼叫,他们的援军到了,拿长矛的人停止了后退。

  在江边的沙滩上两边都是五六十余人,势均力敌,一个个像斗红了眼睛的打鸡,一言不合的捉对厮杀了起来,这可是真正的拼杀,都是毫不留情的往死里干。
  扑呲呲,长茅刺进了对方的肚子,肠子流了一地还在顽抗,刷的一声,一把板斧削掉了半个脑袋,那人还向前跑了二步才一头栽下,断胳膊断腿的属于轻伤不下火线,沙滩上好多残肢断臂和倒地的死者,靠近岸边的江水都染成了红色,双方都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和彪悍。
  一时间,只杀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直到汉阳县府派来的一队骠骑军,朝天开了数枪警示,并策马向打斗双方冲了过来,双方这才停止了搏杀。
  原来这回水湾的简易码头和岸上的竹屋是湖广宝庆府的乡民修建的,当他们在这里销完货后返回家乡再运货时,由于路途遥远,江边简易码头和竹屋无人看守,等他们再来时,这里己被安微帮占有了。
  当宝庆人要靠船时,安微帮手持长矛不让他们的船靠近,这一下激起了宝庆帮人的怒火,双方就此厮杀了起来。
  由于官方的介入,双方暂时的偃旗息鼓,岸上的竹屋双方各占一半,不过,这些竹屋跨距很大,双方是不会轻易能撞见的。
  江滩上,双方各自清点人数,把自己一边的死者伤员全部拉走,双方各五十多人参加械斗,沙滩上就留下了十一具尸体,还有一些重轻伤者,你说这死伤率是不是特别高,也证明了双方的勇猛,顽强,不怕死的彪悍民风。

  奇怪的是江滩上有一个尸首无人问津,双方都不认识此人,这还真是闻所未闻的,一个双方都不认识的人却死在双方打斗的现场中。
  既然没人认领,只好把此人用草席一包,放在沙滩上一天,看有没有人来认领,倾刻之间,沙滩上就空无一人了。
  一个十五六岁廋弱的少年满脸苍白,身材廋高廋高的向那尸首走去,他身后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脸娇憨萌萌的样子。
  这少年姓张,叫张庆山,孤儿寡母的随宝庆府的乡邻一起乘船到汉口寻找活路的,那个小女孩叫何思谣,是宝庆帮老大何长青的独身闺女。
  张庆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小小年纪正长身体的时侯却总是病秧秧的,虽然身体不好,但他却流淌着宝庆府人强悍的血液,他特别崇拜这些敢杀敢拼的英雄。

  整个沙滩上的厮杀械斗他一直都在观望,他只恨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他上场,连走路都心慌,哪里还能上场拼杀呢?
  这个无人认领的尸体他是看见了这个人的,当时他正睁大了眼睛看着双方互搏时,这个人像平空出现在现场一样,在厮杀人群中的空隙里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
  他看见此人一身长衫,和众人短褂短裤装束不一样,他一出现就显得歪歪倒倒的一副样子,被安微帮的人拍了一锹就倒地不起了。
  张庆山看他那样子又奇怪又好搞笑的,一冒出头来一个动作都没做就被拍倒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待江边人走光了以后,张庆山特地的要来仔细的观察一下这个人。
  张庆山在前面走,何思谣跟在他后面,像个小尾巴。

  “谣谣,你就在那里,别靠近了,你会害怕的。”张庆山关心的说道。
  “就一个死尸,我才不怕了。”到底是帮主的女儿,胆子随爹,可说是这样说,她还是听了张庆山的话,在不远处站下了。
  张庆山走到了那尸首旁,看着此人,总觉得此人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傍睌的江风有了一点稍许的凉意,徐徐的风吹拂着那个无人认领尸首的脸上,张庆山好像觉得这死尸眼睛微微的动了一下,他不确定是否江风吹动了此人的眼睫毛,让他产生了错觉。
  张庆山捂着胸部,他的心脏正在不友好的乱跳了起来,像一头蹦哒撒欢的小鹿,随时要跳出胸腔似的。
  他痛苦地皱着眉头,脸色更加的苍白,豆滴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沁了出来。
  突然,那个躺在沙滩上的死尸腹部动了一下,从嘴里叹了一声气息,两只眼睛骤然的睁开了,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少年。

  张庆山嗷的一声,心中骤然停止了跳动,两眼一黑,一头扑在了那死尸的身上了。
  站在张庆山身后的何思谣看见张庆山突然的一头栽下了,她不顾害怕,连忙的跑了过来,用力把张庆山拉起,这张庆山看着身材欣长的,可是相当的消瘦,何思谣把他从那尸身上拉了起来,让他坐在了沙滩上。
  “庆山哥,庆山哥,你这是怎么了?”何思谣焦急地摇晃着他问道。
  张庆山呼吸全无,脸已快成紫灰色了,一副已经死去的样子,吓得何思谣嚎啕大哭了起来,这小丫头和张庆山是乡邻,从小就喜欢跟着张庆山,宁愿当他的小尾巴。
  正当何思谣徬徨无措,六神无主的时侯,那张庆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两只眼睛睁开了。

  张庆山死而复活,不对,确切的说,这张庆山己经心肌梗塞而死去了,活过来的是那个死尸残留的灵魂占据了张庆山的躯体而复生了
  张庆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怔征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当这缕灵魂占据了因心肌梗塞而死去的张庆山的躯体时,他正在解读原主在识海里的记忆。
  这缕灵魂原是在昆仑山修炼的一位修仙者,姓史名怀安,时年二十三岁,他有一个师弟和师妹,师妹叫蕊儿,长得真得如花一样的美丽,他十分喜欢这个师妹,不惜将师傅临终前传给自己的修仙秘籍偷偷给了他这个师妹,不过他担心这个师妹不循序渐进的慢慢练习,求快求多的对修炼还有弊端,他便只给了师妹秘籍的上半部,下半部他藏了起来。
  这套秘籍中有男女同修升仙的内容,他渴望着能和师妹共同修炼,比翼双飞,一起完成渡劫飞升的愿望。
  哪知道他在一次坐在山崖边吐纳浊气时,被这个师妹和师弟二人趁他不备之时同时发掌,把他击下了山崖,为的是消除了他,他俩可以男女双修。
  他受此重伤,一头栽下了昆仑山,当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的时侯,怎么来到了一个江边的沙滩上,周围的乡民都在拿着各种武器正在械斗,要把在平时,他一声长啸就可把这帮人全部震倒,可他现在是身负重伤,身上还只有悠悠的一丝气息。
  他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哪知道一把铁锹向他拍来,他躲之不及,一下子被拍倒在地了。

  他感到太窝囊了,堂堂的修仙者,竞然抵不住坊间一个凡人的一击,他那一丝悠悠的气息更虚弱了。
  他失望的躺在那里,身上的一丝幽魂如果再不找到一个躯体承裁的话,那将会和那身臭皮囊一起烟飞灰灭,消失殆尽。
  正在他绝望的时侯,一个少年竞心脏病发作一头死在了他的身上,就这样,这缕幽魂就俯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上而复生了。
  解读了这少年识海里的记忆,他知道了原主的身世和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是谁了。

  他在沙滩上找了一把铲子,在沙滩上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原来的身体埋掉了,虽然又有了一个新的躯体,但起码不能让跟随他二十三年的身体暴尸荒野吧。
  “庆山哥,你把他埋了,如果有人来认领怎么办呢?”何思谣萌萌地说着,那声音像个小铃铛一样,脆脆娇娇的,煞是好听。
  “不会有人认领的。”张庆山说道,他心里想,自已可以肯定是没人来认领这具尸体的。
  他边走边适应原主的身体,走几步路就气喘如牛了,心里也快速的跳动着,这身体也太差了吧。

  按着原主的记忆,张庆山来到了江边一个低矮的竹屋门前,小竹屋的门前堆满了充满汗臭味的衣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屋里叠着一堆干净衣服。
  这就是原主的娘,一个丰胸肥臀的乡下女子,这还是作为乡邻的宝庆帮的帮主何长青见孤儿寡母没有生计来源,就让乡邻和码头上单身的工人把衣服送到这里来洗,一个月定期的给娘俩一点工钱。
  这样就解决了娘俩的温饱问题,作为原主的内心是非常感谢乡邻这一番情义的,起码的可以做到衣食无忧了,要知道当时的那个社会环境,好多人是吃不饱饭的。
  “娘,让我来洗衣服吧。”作为现在是张庆山的身体,就得融入他的生活,孝敬他的娘,毕竞现在自己没有一丝修仙时的功力,以后只有从当时拜师时候的基本功练起,首先是让自己的身体强壮起来,然后再慢慢的把过去的功力捡起来,这还得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让他欣慰的是这张庆山年龄还不是很大,要是依附在一个年老人身上,那叫他哭都哭不出来的。

  “山子。”是娘在叫他。
  “哎呀,你别动了,孩子,你身体不好,娘一个人做就夠了,锅里有一个包子,是你陈刚叔送来的,快去趁热吃了吧。”隔壁左右的乡邻只要有好吃的,都是要送一点给他娘俩的。
  张庆山的娘爱抚地拍了拍他身上的泥沙说道:“山子,下个月的工钱如能提前给的话,娘领你去汉口的大医馆看看去,这段时间你就歇着吧。”
  张庆山眼里呛满了泪水,原主娘的这份浓浓的母爱深深感动了他,说实话,他是一个孤儿,还没有尝到这温暖贴心的母爱,他决心从今天开始,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就应该把他的一切都承载过来,特别是对这个娘,要比原主更加孝顺她,更爱她。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张庆山用一个大篓子将脏衣服装上拖到了江边。
  他先盘腿坐下,开始从最基本的入门练习,先是调理这个身体,使他进入到健康状态以后再循序渐进的开始系统的修练,这个过程漫长而且要避开任何人,不让任何人知道,这的确是一个浩大复杂的过程。

  此时的江边,渔火点点,十里帆墙依市立,万家灯火彻霄明,每天停靠在三镇岸边的船只高达二万多艘,沿汉口江滩有石沙、煤、盐、菜、鱼、水果、渣滓、粪等各种专用码头。
  有湖南、江西、四川、下江(渐江、江苏)、安微等地的商人云集在这里。
  围绕着码头的归属产生了大大小小,精心动魄的单打独斗和群欧。
  商人和船民为了自身的发展,在激烈的市场里用各种手段通过拳脚武力来保留乡族,行帮的一席之地,不至于丢失自己的码头。
  汉口江边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这种打码头的故事。
  特别是导财运货,贸迁有无,万商云集,商品争流的汉水和长江边的交汇处的回水湾码头,更是寸土寸金,是各个地方商人眼红的地方。
  现在这个回水湾的码头正是宝庆帮和微帮激烈角逐的地点,双方虎视眈眈,秣马厉兵,眼下只是大战后的短暂的平息,实际上暗流涌动,随时都会发生更大的战端。
  张庆山看着涛涛的江水,思量着依俯在这个少年身上的这一世应该做点什么了。
  他麻溜地把衣服洗干净了,身体状况比昨天要强一点,但还是累了夠呛。
  当他把洗净的衣服在门口的绳子上搭好了的时候,娘才刚刚起来,当娘看到一大堆的衣服都洗好了时候,激动得哭了。
  娘哽咽地埋怨他道:“山子,娘知道你孝顺,心疼娘,怕娘累着了,可你身体不好,你这病不能太累,你要是有个三长二短的,叫娘怎么活啊!”
  张庆山还是每天瞒着娘,天不亮就起来把脏衣服用竹篓子拖到江边,先调理身体后再来洗衣服。
  此时的回水湾码头被宝庆帮和微帮各占一半,暂时的风平浪静,二边的人见面都是怒目而视,剑拔弩张的,都恨不得一口吃了对方。
  自上次械斗后,双方元气大伤,何况双方还要行船销货,往来生意要做,不能光干仗不吃饭吧,所以双方都暂时的隐忍了下来,都在暗地里做着准备,等待最有利的时机。
  张庆山看着自己的乡邻们辛辛苦苦搭建的码头被微帮占去了一半,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助乡邻夺回属于宝庆帮的码头。
  他现在己经完全的融入了张庆山这个角色了。
  每天在江边洗衣服的时侯,他的上游方二十米的地方总有一个俏丽的女孩子在洗衣服,那女孩一张鹅蛋脸,圆圆的大眼睛,一条长长的麻花辨子,一件花单衣下胸膊鼓鼓的,给人一种青春盎然的气息,吸引了张庆山的眼球。
  张庆山带着一种朦胧的渴望,巴不得每天能看到对方的倩影。
  这女孩子出入的是安微帮那边的竹屋,肯定是安微帮人家的女儿了。
  张庆山不由得想起了昆仑山上的师妹,那个如花一样漂亮的女孩,张庆山对她和那一个师弟真比亲妹妹和亲弟弟还要好,可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被这二个他视为亲人的弟妹双双猛拍了他一掌,真像是往他心窝里扎了一刀啊,到现在还在滴血还在痛。
  正当张庆山洗完衣服呆坐在沙滩上想着心思的时侯,从上游那洗衣的女孩处飘下了一件花衣服,由于江滩沙地被江水冲出了一条宽宽的壕沟直到岸边,那女孩站在壕沟那边不能过来,在那里干着急,一双俏脸憋得通红,看样子这是她蛮喜欢的衣服了,何况这个时候穷人家的孩子一年只是在新年时才有可能扯上几尺花布做一件心爱的衣服呢。

  张庆山连忙的跳下水去捞起那件花衣服,然后趟过齐腰深的壕沟把衣服给女孩送了过来。
  女孩感激地接过衣服,羞涩地说道:“谢谢你了,我每天看见你洗好多衣服的。”
  “我帮我娘洗的,我和娘就是靠帮乡邻洗衣服才有饭吃的。”张庆山诚实的说道。
  “我叫小秀,你呢?”小秀问道,脸上升起了一晕红色,娇萌地低着头,眼睛一直瞄向自己的脚尖,一副纯挚的女儿之态。
  “我叫庆山,张庆山。”张庆山正说着,从小秀的背后冲上来了一群少年,一个高个子少年一冲过来猛地推了张庆山一掌,张庆山淬不及防的往后一个踉跄,一下子滑到了壕沟里。
  那少年气势汹汹的对着张庆山骂道:“宝庆贼,下次再看见你和小秀接触打断你的腿。”
  “栓子哥,他只是帮了我的忙的,你为何要推人家呢?”小秀跺着脚说道。
  “不行,谁都不许接近你,特别是宝庆贼,更是不行。”那个叫栓子的浓眉下一双绝犟的眼神狠狠盯着张庆山。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和别人接触,不理你了。”小秀噘着嘴,柳眉微皱,红唇嘟嘟的神情,气呼呼地调头便走。
  栓子连忙的跟着她身后追了过去,边追边叫着:“小秀,小秀,别生气了,别……”
  张庆山无奈地爬上了壕沟,把洗好了的衣服往回拖了。
  回到了竹屋,把衣服凉晒好后,娘这才出来,娘叹了一口气,看见张庆山最近脸色明显的好转,也不像以前似的一动就喘气的样子,她也就不阻拦他去洗衣服了,只是欣慰的看着儿子,启盼儿子的病快点好了起来。
  “庆山哥。”何思谣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边走边用手揩着惺忪的眼睛。

  “哟,谣谣呀,这小脸蛋是越来越漂亮了。”庆山娘二手捂着谣谣的脸爱怜地问道:“小妮子,起这早干什么呀?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我爹他们在祠屋里开会哩,说是要回宝庆府了。”何思谣说道:“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哩。”
  以前像这种大人的事情张庆山是不会去参予的,现在,他觉得既然全身心的融入了这个身体了,那他得去关心一下这里发生的事情。
  “娘,我去看一看。”张庆山跟娘打了个招呼,牵着谣谣朝祠屋那边走去。
  这间祠屋也就是宝庆人祠堂的前身,只是相对的简陋一点,就是一间稍大一点的竹屋,是宝庆帮开会的地方。
  大竹屋里正中一张大竹椅,帮主何长青坐在上面,何帮主三十五六岁,黝黑的脸庞呈刚毅的神色,长期的风里来雨里去的炼就他一身紧鼓鼓的肌肉。
  竹屋的二边是二条长长的板凳,坐着都是宝庆府过来的商人、船夫和脚力挑夫,大门外围满了人,大家都在听着何长青的讲话。
  这次从宝庆府运来的几十条船上的货物都己销完,现在急需马上回乡运货了,上次就是因为简易码头和竹屋无人看管,被安微帮趁虚而入的。
  由于回去一次路途遥远,时间过久,这次回乡如何安排,祠屋内大家都在商议着。

  张庆山也挤在人群中倾听着屋内人的商讨。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调侃地说道:“哎呦喂,你这个病夫也来助热闹,怎么,你也想拿着鱼叉去拼杀吧,那鱼叉你拿不拿得起呦。”
  这个拍张庆山的是和他一般大的一个少年,是副帮主郑资水的儿子郑小河,个子和他差不多,但体格却是壮壮的,像一头小牛犊似的身板,这小子是这帮孩子的头头,过去没少欺负寡言少语的张庆山。
  郑小河的一句话引起了哄堂大笑,在乡邻们的眼里张庆山就是个病秧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你凭什么欺负庆山哥哥呀?”何思谣为张庆山打抱不平了。
  到底是帮主的女儿,郑小河两手一摊的说道:“谣谣妹妹,我没欺负他呀,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何思谣噘着嘴,把张庆山一拉说道:“走,庆山哥,别理他。”
  郑小河在后面大声的说道:“病秧子,要不是谣谣罩着你,今天就要你出糗啰。”
  几个半大的孩子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正好祠屋里的人商议完了,何长青和郑资水并肩走了出来,听到了郑小河和一帮少年的嚷嚷,郑资水脸色一垮,对着郑小何吼道:“小河,你又欺负庆山了,我看你小子找打。”
  郑小河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那家伙说打就上手的,郑小河从小调皮,被他爹打怕了,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他见他爹又吹胡子瞪眼了,连忙带着一帮半大的孩子跑了。

  何长青担忧的说道:“这庆山身体也是太差了,这将后来不能出力怎么办哟。”
  “这样吧。”郑资水说道:“庆山娘不是帮着洗衣服吗,干脆给庆山买一套剃头的工具,让他给我们帮里的老老小小剃头也是个营生,又不费多大的力气。”
  “好,这主意好。”何长青赞问道。
  说干就干,在宝庆府人回乡运货之前,在江边竹屋的中间搭了一间剃头铺,买回了各种剃头的工具,并请了一个师傅带张庆山一段时间,这回水湾的剃头铺就开业了。
  为了给娘减少一些负担,张庆山也开始认真的向师傅学习手艺,他也从心里感激乡邻们对他们娘俩的关怀和照顾。
  的确,就张庆山目前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下力赚钱的,作为他每天早上到江边调理身体的速度太缓慢了,因为原主的身体实在太差,一个激动就能隔屁的身体调节起来还需很长一段的时间。
  不过,只要过了第一个瓶颈,越过第一个临界点后就会突飞猛进的,张庆山正在抓紧突破这个临界点。
  这次所有的船支回乡,帮主何长青和副帮主郑资水决定暂不留人在此了,一来本身人手不夠,再加上要把上次械斗时死者的棺木运回家乡,所有的人要回乡拜祭,最重要的是安微帮的船和人也回乡运货去了,所以只留下了妇幼儿童们在此等侯和照看码头和竹屋。
  宝庆帮除留下了一个叫陈刚的青年在此照看驻守留下了妇幼儿童和一帮半大的少年以外,全部浩浩荡荡的扯帆回家了。
  这一去一来的得好几个月的时间。
  竹屋里的人走空了,娘洗衣服的差事也停了,不过剃头铺有时还可以做一做到江边玩耍钓鱼等一些人的生意,勉强的可以不挨饿,再加上临走时,帮里给留守的每一家都发放了一点粮食的。
  张庆山每天凌晨还是照样的到江边去调理身体,基本上每天可以见到小秀的,不过二人仅仅只是打个招呼,有时侯笑着点个头而己。
  在宝庆帮人走的第三个月里,张庆山的身体有了质的好转了,体重也增加了,他准备筑固一段时间就开始正式的修炼。
  现在剃头的手艺可以不要师傅而独当一面了,他的心情又舒爽了许多。

  留守的半大的孩子在郑小河的带领下成天的东跑西颠的,不知疲倦的疯来疯去,负责留守管理的陈刚也管不住这些调皮捣蛋的家伙。
  这郑小河见他爹走了以后,总想着法子来消谴和挤兑张庆山了,张庆山总是对这些同龄人的鄙视和挑衅都是采取不理不睬的冷处理,毕竞都是乡里乡亲的,那郑小河的爹,副帮主郑资水对张庆山一家帮助不小,就算看他爹的面子,张庆山也不会和他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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