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行生物--单元式惊奇故事集

作者: 南方的梦2016

  日期:2022-05-15 09:33:00
  序
  沉默的叮咛
  当我走上天台的时候,发现来了好多人,他们围着楼顶的绿化区站立,都与绿化区保持一定的距离。
  那具尸体,就像稻草人一样立在绿化区的正中间。
  情况是这样的:死者是一名53岁男性,全身赤裸,脑袋下垂,口中塞满了泥土和杂草。身体有不少血淋淋的抓痕,以及大片鲜红色液体。他被捆绑在绿化区一根十字型的木桩上,两手伸张,仿佛受刑致死。
  我低头看了眼表,现在是早晨8点03分,距离发现尸体已经过去快半个钟头。大约7点37分,一名清洁工踏上43号单元楼天台,打算给绿化区打理的时候,惊见一具尸体,随即通知了该小区物业,物业派人上来察看后,才知道死者竟是小区一名保安,于是报警。
  当时我在这个名为紫丁花苑的小区内溜达,看见几个人紧张兮兮地走向43号楼,所以我也乘坐电梯上楼了。我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我不想将我的相貌暴露在那些人面前,丁鸣也是这么认为的。
  丁鸣是谁呢?丁鸣算是我的朋友,他偶尔能给我提供一些意见。
  此刻丁鸣和我在一块,我跟其他人一样,望着这具惨淡又颇为滑稽的尸体,尸体身上的鲜红色液体显得油乎乎的,像被人刷了油漆。

  不一会,天台的人越聚越多,连孩子都上来了,某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还将手里的纸飞机飞向尸体。趁丨警丨察没到,物业经理想了一个办法,或许他认为发生这种不寻常的命案,保护现场十分重要,于是他派人找了几根黄带子,把尸体那块区域拦起来,作为警戒线,再赶人下楼,又派保安挡住楼道通往天台的门,但效果不佳,好奇心的驱使下,根本没几个人愿意听他的,包括我在内。
  8点22分,来了两名维护现场秩序的社区民警,随后刑侦队的丨警丨察来了,为首那名丨警丨察估摸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国字脸,粗眉毛,长相十分彪悍,一看就是这些丨警丨察中的老大。他先镇定地对尸体打量一番,再使使手势,两名小丨警丨察心领神会,马上对尸体及周边环境拍照。
  很快法医也来了,立即投入了工作。
  待法医取证完毕后,那名丨警丨察老大再派人进行现场勘查,应该包括寻找物证和提取生物信息。我听法医轻声告诉那名丨警丨察老大说,初步的死因鉴定,死者是死于机械式窒息或者颈动脉压迫导致的心跳停止,是被人用勒绳从后方勒住脖子杀害,颈部有明显勒沟,只不过因为死者低着头,不容易瞧见。
  丨警丨察老大点点头,手指尸体问法医:“勒死的话……怎么流那么多血?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法医摇摇头回答:“其他伤口有是有,不过不重要,看上去是用小铁耙之类的东西搞出来的划痕,造不成那么大的出血量。而且淋在上面的也不是血,我闻了味道,好像是番茄酱吧。”

  丨警丨察老大一呆,他似乎想不明白凶手干嘛在尸体身上倒那么多番茄酱。
  法医接着小声说:“老许我跟你讲,这尸体挺邪门的,一般凶手杀了人,只可能把尸体搬去河边啊,或者山里那种偏僻的好处理的地方,不会搬到小区公寓的楼顶来,多麻烦呐……你说是不是?还给尸体脱光衣服,倒番茄酱,绑在这根十字架一样的木头桩上,搞那么多小划痕,你看这杀人案是不是带点那种宗教性质的,凶手大概在搞一个仪式?”
  日期:2022-05-15 10:14:55
  原来这丨警丨察老大姓许。
  姓许的丨警丨察老大沉吟几秒钟,再问法医:“死了多久了?”
  因为丨警丨察老大很高,法医很矮,所以丨警丨察老大凑近问话时得低着头,像大人在跟孩子讲话,特别有趣。

  “从尸僵程度看的话……粗略估计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具体还要等进一步检验才知道。”法医回答。
  这时候,一名丨警丨察望向许老大,摇了摇头,表情显得略沮丧。
  “怎么了?”许老大问。
  “暂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发现指纹,这人办事挺麻利的。”那名丨警丨察说。

  许老大沉默一阵,开始环顾四周。
  他的目光非常凌厉且有神,眼睛里像藏着一团冰冷的火焰,仅凭这种目光,就可以断定他是个狠角色。他将每个人扫视一遍,包括我,丁鸣忽然问我:“你说他会不会注意到你?”
  “为什么?”我问。
  “傻子!因为你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呀!你都没把脸露出来,讲不定他还怀疑你是凶手呢。”
  “戴帽子和口罩就会被怀疑吗?戴帽子和口罩的人太多了,我不想让人看到而已。”
  “如果他想看一看你长什么样,你会答应吗?”
  “不会。”
  “万一他强行要看呢?他是丨警丨察,有这个权力,我感觉他挺精明的。”
  “那我就走吧。”
  我跟丁鸣正说话间,许老大放声问:“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那名清洁工仍在现场,是个老头。老头缓缓走到许老大面前,把情况如实告知。

  “你们经理呢?”听完老头的话,许老大显得不耐烦,可能是老头的表达有问题。
  老头是物业清洁部的人,所以许老大找的应该是物业经理。
  物业经理早来了现场,是个戴眼镜的中年胖男人,许老大一把将物业经理拉去一旁,悄声问:“死的是你们的一个保安队长,是不是?”
  “对对对。”物业经理快速点头。
  “他哪里的?”
  “就住这个小区的,就这栋楼。”
  “就住这栋楼?”许老大微微一愣,“他家人呢?通知了没有?”
  “还没来得及通知。这边他没家人,他一个人住的,我记得他离婚的吧,老婆在外地,儿子好像是出国了。”

  “嗯,这样……一会你跟我们走,再带两个跟他熟一点的人,把情况讲讲。小区的监控录像,近一个星期的,都给我们。然后……对了,还要去他家一趟,你带路。”
  “行行行。”
  许老大刚问完话,我就听到楼下救护车的鸣笛声响。
  “队长,尸体搬吗?”一名年轻丨警丨察请示许老大。
  “多拍点照片再搬!换不同的角度!”
  许老大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他看来,尸体的装扮多少有些诡异,他必怀疑这保安或许是死于某种宗教仪式。
  但他又显得犹豫,我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几个医生上来,提着担架,当他们准备搬走尸体时,许老大喝令停止。
  日期:2022-05-15 10:15:30
  许老大手托下巴,眼神迷茫,嗓音沙哑地说:“等等,等等,我再看看,再看看。”
  “干嘛?”法医凑近问,这法医似乎跟许老大挺熟络。
  “总觉得哪不对劲,我当这么久丨警丨察了,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仪式犯罪,这不扯淡么?凶手想干什么?”许老大问。
  “把尸体晾这边,有点挑衅的意思哈。”法医笑说。
  “预谋犯罪比激情犯罪要麻烦很多,凶手的心理素质一般都过硬的,甚至还有反侦查的能力,不过这样子把一具这么沉的男人尸体搞到大楼的天台,还搞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有点离谱。”
  许老大停顿一下,问物业经理:“这保安平时怎么样的?”
  “人还行吧,就是脾气暴了点,做事情比较严格。”物业经理回答。
  “暴脾气是吧?”许老大以一种很傲慢的表情笑了笑,随后点了根烟。
  我皱起眉头,说实话我很讨厌他这种表情,让我非常不爽。
  “估计是熟人作案。”法医说。

  “不是。”许老大摇摇头,否决了法医的猜测,“我跟你讲,这个案子百分百不是熟人做的。”
  我相当疑惑,他凭什么下这个结论。
  “他还挺自信的,怎么敢这样讲?”我问丁鸣。
  “这丨警丨察是个有脑子的人,感觉他判断现场的经验比较丰富,如果是我的话,我也认为不会是熟人作案,你想想,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区保安身边,会有多大概率出现一位心思缜密,具备反侦查意识,办事干净利索的凶手?熟人间犯罪一般都是有比较现实点的动机,就这保安,像在被人耍”
  “有道理。”我同意丁鸣说的。
  许老大也发话了:“熟人一般不那么搞,多麻烦。”
  “对,如果牵扯宗教问题的话,不大可能是熟人干的。”法医迎合许老大的说法。
  “刚才我一见尸体呢,我也觉得是宗教犯罪,像在达成一种仪式,但这个桥段在电影里多,现实中其实很少。现在我倒改变想法了,感觉就是单纯的恶作剧。”

  “恶作剧?”
  “对,故弄玄虚,让你们瞧迷糊,也可能为了迷惑警方视线,掩盖一些重要线索吧。”
  我越来越佩服这位许老大,他有想象力,敢于拥护自己的想法,跟一般循规蹈矩的丨警丨察不一样。
  我忍不住走上前,接近许老大等人。
  丁鸣问我:“你干嘛呢?”
  “我来逗逗他们,行吧?”我说。
  “随便你吧,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丁鸣说。
  我依然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先假装咳嗽两声,然后瞧向许老大说:“对,有时候一些事情呢,往往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复杂,挺简单的。”
  许老大等人,瞬间被我说懵了,都望着我。
  日期:2022-05-15 10:16:13
  “你谁呀?”许老大以一种鄙视的语气问,我知道我这装扮让他不舒服。
  “我是我呀!”我不客气地回他。
  许老大头微微向上一抬,先不吭声,再问身旁的物业经理:“他谁?”
  物业经理纳闷地摇摇头。
  “你把口罩摘了讲话。”许老大冲我说。
  我没答应许老大,反而问他:“我给你们一点线索,要不要?”

  “你知道什么?”许老大问。
  “这尸体感觉是个玩偶哎,讲不定凶手还在现场没走呢。他看着你们东猜西猜,结果啥也猜不到。”我笑说。
  丁鸣急问我:“你又在胡扯什么啊?”
  “凶手……在这里?”许老大压低了嗓音问。
  “我给你们看点东西。”
  我立即解下我的单肩包,放地上拉开拉链。

  我先戴好放在包侧袋的手套,再从包里取出一根黄瓜。
  我拿着黄瓜晃了晃,许老大和其他人都看呆了。
  我摸摸后脑勺,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开始呢,我打算把黄瓜塞进他嘴巴里的,这样更搞笑一点,但最后还是决定用一些烂泥吧,让他看上去脏一点。”
  我又从包里取出一个铁耙子,也就手掌大小吧,像是抓痒的工具。我用铁耙子做出抓挠的动作,对许老大眨眨眼,望向尸体说:“那个老东西身上的抓痕就是这个小耙子搞的,给你们吧。”
  我恭敬地把小铁耙子交给一名丨警丨察,许老大惊愕地看着这个小铁耙子,没有说话。
  跟着我从包里拿出一瓶番茄酱,瓶子里已经所剩无几了,无须解释,他们一定知道,这就是尸体身上番茄酱的来源。
  最后取出的呢,是一根又细又硬的尼龙绳。
  我把番茄酱瓶子和尼龙绳全交给那名丨警丨察。至此,所有作案工具登场了。

  我站起来,心满意足地拍拍手,由于在使用这些道具时全程戴着手套,所以上头不会存留我的指纹。
  “这样好玩吗?有意思吗?我有时候真想把你脑壳敲烂看看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丁鸣冲我发火。
  许老大抿着嘴,问我:“这些事情是你做的喽?人你杀的?”
  我慢慢地点点头。
  这时候,人群结构发生了变化,几乎所有人看我像看见瘟神一样,四散退开,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孔雀开屏的画面。

  “然后呢?”许老大问。
  “然后什么?”我反问。
  “你干嘛把人搞成这样呢?”法医也问我。
  “一个原因是好玩吧,另一个原因……我觉得这老东西本来就不该活着,他早该死了,知道吗?你们要感谢我,直接帮你们破案了。不是我主动交代的话,这案子的手法还挺完美的,你们要查清楚估计不容易。”我答。
  “你也知道啊?真是白白浪费了我们的布局!”丁鸣还在发牢骚。
  “别说了,跟我们走吧。”许老大对身旁两名丨警丨察使使眼色。
  日期:2022-05-15 10:16:36

  两名丨警丨察上前,他们想带我走,其中一名丨警丨察边走边对人群嚷嚷:“都散了都散了,不要看了!”
  我立刻向后退,步伐相当灵活,紧靠天台边缘的栏杆。
  这是一栋六层的单元楼,在我身后下方,是这栋单元楼与小区围墙当中的一片空地,围墙的另一侧是间废弃仓库,仓库前堆满了各种垃圾。
  许老大反应挺快,他赶紧让一名丨警丨察守住天台铁门那个唯一的出入口,再大声喝退看戏的群众,自己带三名丨警丨察,朝我步步逼近。

  我认为他们不敢猛冲过来抓我,因为他们害怕我会从天台直接跳下去,自寻短见,以往一些凶杀案的凶手会选择这种方式了断自己,对于恶性案件,拿住凶手交差很重要。
  我朝下望了一眼,六楼的高度,正常情况而言,这样的高度即便不死,也会受重伤。
  “冷静点,有什么问题好好跟我们讲,行不行?”许老大尝试安抚我的情绪,却没有停止他挪向我的脚步。
  其实他不知道,我内心毫无波动。

  我以一个快到无法想象的速度翻出栏杆,一跃而下,我听见许老大吼了一声。随即我轻巧着地,是的,六楼的高度,我毫发无伤地从六楼的天台跳落至单元楼与围墙当中的水泥地,使用双手作为支撑,弓起背,像一只四脚着地的猫,我能想象许老大他们一定看傻眼了。我并没有马上站直身体,而是继续以像猫那样奇怪的姿势向前奔行几步,接着两脚发力,如弹簧般跃上了围墙。
  围墙外侧是那间废弃仓库,这块地儿我非常熟悉,因为我平时就从这里进出小区,这块区域没有安装监控,人也很少,对我来说是个绝佳的地点。
  我从围墙跳到了仓库的房顶上,再跳下仓库,往前再走一段路有扇锁死的大铁门,翻出大铁门,是一条林荫大道。
  翻出铁门后,我便开始像正常人那样直立行走,丨警丨察一定会找来这边,不过他们需要花一点时间,在此期间我可以去前方路口的便利店买一个甜得腻死人的冰淇淋,然后边啃冰淇淋,边骑着我停在附近的自行车回家。
  日期:2022-05-15 11:16:36

  我的名字叫沈默,住在K市的湖湾区,经营着一家纹身店。
  我5岁那年,父亲就毫无征兆地离开了我和我母亲,至今下落不明,我们找了很多地方,但父亲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都不知道他离开的原因。
  我8岁那年,母亲患了一种奇怪的病,起先是发热,四肢疼痛,然后是喉咙异常刺痒,她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去了好多家医院,都没有查出病因。短短几个月,她便离世了,我搬去了母亲位于乡村的一间老屋,由外婆照顾。
  跟外婆住了两年多,有一天,外面下着小雨,外婆依旧在田里干活,我帮她一会就回家了,当我踏进屋里,关上门的时候,我听见一丝微弱的哀鸣声,像个婴儿在哭泣。刚开始我不知道声音从哪传出来的,随后才看到,门缝底下,卡着一只黑色的小猫,身体扭曲得极不自然,发出一阵阵让人怜悯的惨叫声。
  我们住的是很老的乡村土房,所以房屋有些地方设计不太合理,比如门的高度,竟与门框不一致,这样门底下就有一道缝,每逢下雨天,会有雨水从屋外流进来,正是这道缝卡住了小猫。

  我谨慎地把那只小猫从门缝中拽出来,将它捧在手心,它给我一种柔软,温热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淋了太久雨水,它非常潮湿,湿到仿佛不像一只动物,而是一团凝结的水,随时会化开似的。
  慢慢的,它不再发出叫声。
  我想检查一下它的伤势,结果它大概受到惊吓,立即从我手上跳走了,一瘸一拐地奔出大门,消失在了雨雾。
  我不知道它能否活下来,反正我没有再见过它。
  从那天后没多久,我的身体就出现了一些异常。
  当时我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觉得我的身体机能跟以往不一样了,具体表现在哪呢?比如说,步行走路,我可以走得比过去快很多,却感觉不到累。跑起步来,也要更轻松,速度更快。还有我能跳得非常高,足以证明的一件事是,我家门前有一棵银杏树,我喜欢摘树上的白果,由于树枝较高,我要搬一张凳子,再从凳子上起跳,才能摘到果子,然而那时我不必借助任何道具,平地起跳,就可以摘到果子。

  简单来说,我的身体素质变好了,好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在那之前,学校的体育课是我相当头疼的一件事,我的体能不行,身体也迟钝,结果自那以后,我体育课的成绩突飞猛进,老师同学都十分惊讶,以为我进行了刻苦的训练。
  因为我是转校生,再加上我性格懦弱,不大爱说话,所以我在班中的人缘很差。班里有个戴眼镜,皮肤黝黑的胖子,我已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同学们都喊他大海,大海的力气大,脾气火爆,胆量过人,几乎人人都怕他,连老师都对他有所忌惮,他还收了几名小弟经常替他办事,而大海和他团队平时最爱做的事,就是不停地修理我。
  或许感觉我是转校生,又好欺负吧,也可能我的外表和性格令人生厌,总之大海一直欺负我,折磨我,我却选择忍气吞声。最让我心寒的是,在大海霸凌我这件事上,班主任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概班主任也对我有偏见吧。
  日期:2022-05-15 11:17:08
  事情的转变,在我遇到那只小黑猫后过了一个多月。

  那天早上,第一堂课结束,我跑去厕所小便,我的尿很急,因此推开厕所门用力了些,结果大海正在小便,被我的推门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时,恶狠狠地朝我吼了一声,有几名女生恰巧路过男厕所门前,一听男厕所有人在吼,就不由自主地望向男厕所内,看见了还没提起裤子的大海,这尴尬一幕发生后,我感觉我的头裂开了,马上逃离现场,大海直接追了出来,还指挥几名他的“手下”围堵我,把我给死死按住了。

  我十分害怕,因为大海气坏了,他的模样像要吃人,我不知道他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果然,大海让两名高个子同学一前一后抓住我的手和脚,他再把我抬起来,他们三人合力将我抬出了阳台范围,悬空着,他威胁我说要把我从楼上扔下去。
  我们的班级位于三楼,若被他们从三楼扔下去的话,即便不死也是重伤,可想而知我多么的心惊胆战,然而那时大海处于气头上,对于我的苦苦哀求充耳不闻,倒是帮大海抓住我手脚的两名同学,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有些退缩的意思,也有几名围观的同学劝大海放过我。
  大海不理会其他人,执意要把我从三楼扔下去,甚至连老师到场了他都不打算罢休,我拼命挣扎,结果抓住我手脚的两名同学可能因为紧张,略有些松懈,我瞬间向下坠落,我心想我彻底完了,谁料在我落地一刹那,我的身体突然调整姿势,双手配合双脚,轻轻松松着地了。
  那动作,像猫一样。
  所有人震惊不已,包括我自己。
  三楼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竟可以有人在根本没有预先控制姿势,失重的状态下毫发无伤地落地,简直不敢想象。
  这件事后,我逐渐意识到,我身体的变化,或许是那只被我从门缝救出的小黑猫带来的,俗话也说,猫有九条命,很难从高处坠落摔死,我想我正是由于具备猫的这种能力才得救的。我甚至有种感觉,好像那只小黑猫并未离开,而是钻入了我的身体。
  经此事变,大海受到了严重的处罚,并且在班中名声扫地,谁都不愿再跟他扯上联系,反倒是我,得益于那次惊人的表现,居然成为了全校的信仰,人人夸赞的对象。原先追随大海的那群同学,也都与我交好,转过头来开始霸凌大海,非常搞笑的是,我与大海的身份对换了,曾经我受到的屈辱,加倍奉还给了大海。
  除了身体,我还慢慢体会到了性情的变化,我可以从捉弄和欺负大海的各种事情中获得快感,我听人说,猫也是这样一种动物,猫的外表虽然可爱,实则生性凶残,喜欢凌虐其他生物,会不会我也是这样呢?
  没过多久,大海因为压力太大转学了,我也成功念完了小学。
  那段时期,不止我的身体和心理,就连感觉器官,也发生了变化。
  我的听觉,视觉,嗅觉,都变得跟以往不一样。我可以看见很远的物体,尤其是动态物体的捕捉,异常敏锐。我也可以听见周围任何声音,哪怕是一丝轻微声响,都听得非常清楚,比如附近有人小声谈话,我听着就像在我耳旁说话一样。还有嗅觉,即便是些不太明显的气味,我都能准确分辨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我异于常人,但我懂得隐藏自己,我会尽量避免在人面前表现出我特别的地方,即便是我最亲近的外婆,我也不想让她知晓我的秘密。

  日期:2022-05-15 11:17:44
  我们村没有中学,所以在念完小学后,我和外婆不得不搬去县城,在那租一间房,继续念中学。
  之后一件令我印象深刻的事,是在我13岁生日当天。
  那天和往常无异,我早早便上床睡觉了。结果睡到半夜,我被一阵凉风吹醒,朦朦胧胧间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床边的窗户竟然开了,一眼可以望见窗外的月亮。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