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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背后的秘密
作者:
银锈星
8月23日
晴
今天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
我将蛋糕摆在她的面前,然后亲手在上面插上了十八根蜡烛。
十八根。
呵呵,去年也是这样,前年也是这样,好像从我认识她开始,就一直是这样。
她和我说过,女孩子的年龄永远都是个秘密,所以不要妄想打探一个女孩子的秘密。
我信了,所以她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十八岁。
蜡烛点燃,看着在蜡烛火光下照映的那张脸,我满意地笑了。
不过她却没有笑。
那张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只精致的木偶。
她的脸色很苍白,苍白的不禁让人升起了一丝保护欲。
我就是被她那张苍白的脸吸引住的,那是一张完美无暇的脸,永远都是苍白的,就像是一具没有了温度的尸体,冰冷而又完美。
不过她的眼神却让我很不喜欢,因为太过灵动。
热情,渴望,嫉妒,羡慕,高兴,激动······各种各样情绪都能从那双眸子里展现出来。
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完美的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将一小块蛋糕送到她的唇边,看着面前如此完美的她,我开心地笑了。
······
“嗯?这就······没了?”
褚平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这本书,然后又不信邪地向后翻了几页,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根本就是白纸一张。
“好像被那个卖二手书的老头给骗了。”
褚平有些后知后觉,苦笑一声。
“这不就是个日记本吗?”
褚平还是有些不甘心,再次将那本书拿了起来,然后仔细地翻看,直到看到书本印着定价:10元的那一页之后,褚平心中顿时有了一种被羞辱了的感觉。
“竟然还挣了我两块钱······”
褚平真的觉得自己最近是倒霉到家了,出门就变天,不是下雨,就是刮风的,甚至有一次竟然还飘起了雪花,要知道现在可是七月份呀,晚上睡觉都不用盖被子的,怎么就下雪了呢!
天气这个自己没法子控制,褚平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的,而且越来越离谱。
昨天,褚平的车莫名其妙地坏了,褚平倒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几天一直都在倒霉的路上了,所以这一点意外,褚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随便在外面吃了一口饭,便上了平时很少坐的公交车。
只是谁能想到那趟车上竟然有一位报复社会的疯子。
这疯子此时正抱着一口锅,一边叫喊着要炸掉公交车,让车上所有乘客,为她女儿陪葬,一边又疯狂地抓挠着上来劝阻的乘客。
哎,褚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运气呀,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事情呢。
当时的褚平多少有些崩溃,这个星期因为种种意外的原因,他上班总是迟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本来在他手中的项目也被他的竞争对手给抢走了,而且那小子还顺道去老板那里告了自己一状。
告状这事儿,褚平倒是没有在意,毕竟自己平时在公司里的表现也是很不错的,虽然业绩不是特别突出,但还是比那个告状的人要好上一些的。
只是让褚平没有想到的是,老板竟然信了那小子的鬼话,勒令褚平,要是再敢迟到一次,就直接卷铺盖滚蛋。
这个挨千刀的。
褚平此时已经咬牙切齿的了,要是真的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自己非要丢了工作不可。
那个疯女人此时闹得正欢,一手抱着高压锅,另一只手则是在胡乱地比划着。
她现在的样子十分吓人,头发散乱,遮住了面庞,根本看不清她具体什么样子,不过枯瘦的身子却是让公交车上的所有都没有想到,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
根本没有人能近得了她身。
就在褚平还在人群中感慨今天的不幸的时候,疯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女儿死了,我要炸掉这里,让你们这些人陪葬。”
呵呵,真的是彻底疯了。
先不说她手中的高压锅是否真的能爆炸,单单是她现在这种疯疯癫癫的状态就让人退避三舍。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看起来真的要再找工作了。”
对于刚才疯女人在那里的“疯言疯语”,褚平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应该如何应对下一家公司的面试。
毕竟这种迟到的理由,任谁都会觉得有些魔幻的不可思议。
“总不能告诉那个周扒皮,我迟到是因为疯子打劫了一辆公交车······”
就在这时候,褚平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声,好像是有人摔倒了之后,撞击在地面上的声音。
本来一直躲在人群后面,只等着丨警丨察过来解决问题的褚平,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也忍不住好奇,伸出了脑袋,向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疯女人已经被一个男人扑倒在地。
从褚平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却是看不到正脸,不过对于这个背影,褚平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又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了。
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这本来就是褚平的一个人生格言。
疯女人被男人扑倒之后,手里还紧紧地抱着那口锅。
“你们都是凶手,你们都得死。”
此时的褚平也彻底看清了那疯女人的样子。
那女人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头发凌乱,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打理过它了,一切都看起来真的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有些不同。
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从中流露出来的,只有疯狂。
若不是此时的疯女人被人扑倒在地的话,见到这样的目光之后,那么褚平第一时间选择的便是逃跑。
太吓人了,谁知道这疯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此时疯女人的表情狰狞的如同刚从地狱归来的恶鬼,疯狂撕咬着这里的一切,仿佛要让这里化身血海,一同堕入地狱之中。
疯女人刚刚发疯的时候,公交车司机便已经将车停了下来,只是那疯女人一直在那里大吼大叫,情绪十分激动,而且还说要炸了车上的所有人,所以一直没有敢轻举妄动。
这时候,眼看疯女人被那个男人扑倒在地,公交车司机,以及其他在那里看热闹的乘客,这才上前帮忙,算是控制住了那个疯女人,只等着丨警丨察过来,一切便算是结束了。
褚平倒是没有和那些“呈英雄”的人一样上前“帮忙”,因为他看到了疯女人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那种疯狂,根本无法掩饰。
此时的疯女人也不反抗,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充斥着血丝的眼眸缓缓闭上,然后嘴角上扬,那样子分明就是在得意。
“她在得意什么?”
褚平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快跑!离开这里!”
褚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不过他只是觉得,要是自己还留在这里的话,那么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是他的一种天赋,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够预知危险。
以前很有很多次,褚平都是靠着这种说不上来的“天赋”,为自己逃过一劫。
褚平相信,此次也不例外,这里将会发生意外,如果不走的话,那么等着自己的必定会是死亡。
当那个疯女人的嘴角扬起的那一刻,褚平便有了那种感觉。
他不顾一切冲着周围的人喊着,她知道危险即将降临,他想告诉对方,这里危险,如果不走的话便会死亡。
只是周围的人全部都沉浸在“见义勇为”当中,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疯女人,各种恶毒难听的话语,不加吝啬地招呼在了疯女人身上。
那一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仿佛都变得如同泼妇一般,都想展示一下自己对于辱骂这门知识的掌握的程度。
那一刻,仿佛所有人都像是着了魔一样,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根本不在乎外界发生了什么。
那一刻,疯女人的笑容愈发灿烂,像是圣洁的超脱的天使,又像是诡计即将得逞的恶魔。
褚平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严重,见到没有人理会自己,只好自己先跑出了公交车,然后再做打算。
褚平出了公交车之后,疯狂地向远处跑去。
这里很偏,除了405路公交车以外,根本没有车辆会路过这里。
“叮——叮——叮”
一阵诡异的音乐突然响起,褚平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心中的那种危机感已经没有了。
褚平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已经远离的公交车,那一刻仿佛定格了一般,微弱的阳光透过灰色破败的楼房之间抛洒在地面之上,仿佛一片片结了痂的伤口。
“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褚平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巨响,远处火光四起,熊熊大火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诡异的音乐也同样戛然而止,仿佛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
405路公交车事件结束了,至于这件事儿会不会对褚平造成什么影响,就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了。
现在的褚平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能够向老板解释自己今天再次迟到的原因。
等到褚平再次从公司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众多失业大军里的一员了。
谁能想到那个在老板面前打小报告的人,竟然是老板的小舅子呢。
失业在家的褚平,看着眼前放着的那本书,便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个二手书摊的老头,一想到当时对方卖给自己这本书的时候那个样子,便越觉得自己是被对方给忽悠了,而且忽悠的十分彻底,十分干脆。
什么蕴藏着获得幸福的秘密。
什么让你彻底掌控幸福的密码。
什么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这个秘密。
褚平很难想象,一个半大老头子,怎么能将这么虚无缥缈的话,说的如此诚恳。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褚平竟然信了,还将这本书带回来了。
一想到这里,褚平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当时怎么就信了他的那些鬼话了。”
褚平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当时自己就这么听对方的话,就像是被对方给洗脑了一般。
当时刚刚失业的褚平,只是因为无聊,见到有卖二手书的摊子,便停下来,随手翻了几本。
其实这也不能怪褚平无所事事,毕竟昨天才刚被辞职,本就失意的他,不去喝酒买醉,心态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要是真的去喝酒买醉的话,也不至于碰上被人忽悠这么一档子事儿。
那二手书摊,似乎很久没有人光顾了一般,摊子上的书都很老,而且上面还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也就是褚平这种无聊的人才会仔细看上两眼,然后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个书摊呀。
书摊的老板是个半大老头,梳个背头,似乎为了配自己这个发型,还特意染了颜色,只是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染的头发,这手艺看起来有些不熟练,虽然正面看上去都是黑色,但是一转到侧面,或者后面,花白的头发还是一大片一大片的。
二手书摊主见到褚平停在了书摊前,原本浑浊的双眼,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也不等褚平有什么反应,摊主便很是熟络地上前和褚平搭起话来。
什么你我今日相遇都是缘分使然。
什么见到小伙子你,便知道什么是人中龙凤。
什么小伙子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定然是国家栋梁之才。
什么?刚刚失业了?不怕不怕,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各种咱们之词,如同不要钱一般,劈头盖脸地甩在了褚平的身上,也不管是不是和他,是不是与他相关,只要是夸人的词,老头便硬是安在了褚平的头上。
面对摊主如此热情的服务态度,多少让褚平有些不知所措。
褚平很好奇,面前这位大爷是如何做到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完全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褚平从二手书摊那里出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本名叫《幸福日记》的书。
据那位热情的摊主大爷介绍,只要读了这本书,你便能够知道幸福的真谛,便能够掌控幸福的密码。
鬼才知道当时的褚平是什么心情。
褚平将全部内容只有一页纸的《幸福日记》扔在了一旁。
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要不是因为失业,褚平早就应该在梦中和女神约会去了。
至于被二手书摊摊主忽悠了的事情,褚平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自己也没有多少损失,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而已。
“有什么事情,还是等着天亮了再说吧。”
褚平伸了个懒腰,然后拿起手机定上了早起的闹钟。
“明天还有两个面试,希望能遇到一个好的老板。”
房间里的灯光熄灭,整个世界都伴随着褚平美好的愿望逐渐安静了下去。
“亲爱的,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褚平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有些懵逼。
自己的生日早就过去了,怎么会是我的生日呢?
等等······
褚平觉得有些不对,女人的声音?
家里怎么会有女人?
这时候,褚平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不论他如何用力,一切都是徒劳。
不仅是眼睛,就连嘴巴也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张开,每次想要说话的时候,都会从无法张开的嘴巴里,发出一阵呜噜呜噜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些难受。
这时候的褚平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可怕。
自己被绑架了?
这是褚平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妈的,人倒霉也要有个限度吧!”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绑架了,褚平心中便是万马奔腾,要不是现在的褚平说不了话,他早就中指朝天,大骂老天爷了。
昨天405路公交车上的那个疯女人的事情,到现在褚平还心有余悸呢,怎么转天就又遇到了绑架呢。
不过话说回来了,对方为什么要绑架自己,而且自己那能够预知危险的天赋,怎么没有给自己预警。
人类面对未知的事情才是最害怕的。
这句话说的便是现在的褚平,他对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因为一无所知,所以畏惧。
对方若是为了财的话,可能要让对方失望了,褚平这几年攒下来的钱,可能都没有门口要饭的多。
若是对方为了别的什么······
褚平倒是自认为长得不算太丑,不过因为这个来个入室抢劫的话,似乎有些不太理智。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的。
“听声音倒是蛮好听的,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就在褚平想入非非的时候,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亲爱的,今天是你的生日。”
褚平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推到了自己面前。
“亲爱的,这是我送给你的蛋糕,上面有十八根蜡烛。”
原来是蛋糕呀,不过十八根蜡烛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褚平身子猛然一僵。
生日蛋糕,十八根蜡烛。
怎么这么熟悉······
褚平想到了那本被二手书摊的大爷忽悠的《幸福日记》。
好像那本日记里唯一的内容就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褚平心中不禁开始怀疑起了现在这里的真实性了。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蛋糕那种甜腻的味道,随着呼吸进入了褚平的鼻腔。
“亲爱的,你怎么不说话呢?”
女人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抵在了褚平的脸上,冰凉的感觉,瞬间传到了骨髓,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也在冰冷的触感下轻微地哆嗦了一下。
“好像是一把刀子······”
如果现在的褚平能够说话的话,他一定会疯了似得大喊救命,甭管现在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先保住小命要紧。
女人的手轻轻用力,冰冷的触感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刺痛,蔓延全身。
褚平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刀子划破,温热的液体从刺痛处缓缓流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但是那种刺痛的感觉就像是直接刺到了心上,褚平想要叫喊,可是已经被沾粘上的嘴,死死地封住了他的疼痛的宣泄处。
此时的褚平浑身颤抖,因为无法喊出声来,所以只能呜呜呜地叫个不停,仿佛这样便能减轻一点痛入骨髓的疼痛感。
“亲爱的,你怎么了?”
那女人的声音,在褚平的耳朵里,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的好听了,反而是成了魔鬼一样的存在。
冰冷还在蔓延,刺痛依旧存在,温热的血液沿着伤口浸染了全身。
“亲爱的,你忍一忍,马上你就会变得完美了。”
女人阴冷的笑声传入褚平的耳朵里,如同巨锤轰砸在褚平的脑海里。
神特么的完美,褚平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只是褚平现在除了听力和触觉还在,根本就是如同废人一样,肌肤感受着阵阵冰凉留下来的痛楚,如同薄薄的刀片切割着纸张,一刀一刀,不停地切割着。
褚平痛不欲生,感觉那冰冷的刀子已经走遍的大半个身体,就像是要将自己的这张皮,生生地从自己身体上薄下来一般。
“蛋糕是给你准备的,蜡烛也是,18根,又是18根,去年也是,前年也是,好像自从咱们认识之后,便一直都是这样。”
女人冰冷的声音在褚平的耳边响起,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周围。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讨厌我了吗?”
女人冰冷中带着些幽怨,就像是始乱终弃的人是褚平一般。
此时的女人似乎是有了感触一般,手上的动作稍稍慢了下来,只是嘴里还在嘟囔着:“你真的很讨厌我吗?真的很讨厌我吗?”
褚平现在无法睁开眼睛,但是从女人的语气,不用看也能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只在女人失神的瞬间,褚平忽然觉得原本沾粘住的双眼有了松动的迹象。
褚平知道现在是一个机会,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好好的看一看眼前这个女人,看一眼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我都要看清!”
眼皮因为用力过度,开始有了一种撕裂般的疼痛,殷红色的血液从眼缝处流淌出来,模糊了一切。
“还得再大一点。”
褚平继续用力,原本只有一张纸的厚度的眼缝,逐渐开始变大,原本沾粘的地方,开始出现丝丝缕缕的血丝,如同红色的细线一般,将上下眼皮牵连住。
血色,满眼的血色。
不是刺眼的光亮,也不是彻底的黑暗,而是血红的颜色。
眼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血色,女人,桌子,蛋糕,还有那燃烧着的18根蜡烛。
“亲爱的,你怎么睁开眼睛了?”女人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你知道把他们沾粘在一起费了我多长时间吗?”
褚平感觉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冰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不怕,亲爱的,为了将你变得完美,我愿意付出更多时间。”
披头散发的女人走到了褚平的面前,抚摸着他的脸颊,对他说出那样温柔的话。
只是这话再怎么温柔,落在褚平的耳朵里,都觉得是那么的骇人。
女人的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褚平的眸子,丝丝缕缕的血丝从她的指尖蔓延而出,然后深深地插进了褚平的眼睛里。
褚平的世界被血色染红,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只是觉得自己眼前的人影应该是那个女人,接着便感觉到有东西好像要顺着眼睛钻进来。
褚平努力阻止,他不想再坠入黑暗,那仿佛深渊一般,将自己的身体置身在那里,周围被恐怖所笼罩,对于褚平来说那里就是地狱。
就在褚平奋力抵抗女人手中血丝的侵入的时候,忽然一道充满绝望的气息朝着自己袭来。
霎时间,褚平被一片血雾包裹,原本只是淡淡的血腥气,顿时变得浓郁起来。
从女人手指间钻出的血丝,开始向褚平身体各处蔓延开来,头颅,身体,四肢,瞬间都被血丝包裹,如同一颗硕大的血茧。
“亲爱的,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次的声音,除了冰冷,还有绝望,仿佛是刚才褚平的选择,伤了对方的心。
巨大的绝望凝成血雾,在褚平形成的血茧周围盘旋,然后不停地附着在上面,再次形成新的血茧。
褚平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原本血色的世界,逐渐变成了黑暗。
“难道我要死了吗?”
褚平心中还是不甘,他想要反抗,可是在那女人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转瞬间,血雾化成的血茧,彻底吞噬了褚平,就连随后一丝的血色世界,也都变成了黑暗,褚平的世界里,只剩下女人绝望的哭喊。
褚平猛然惊醒,原本被黑暗吞噬的血色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明。
吊灯在头顶上摇晃,将褚平的影子映照在桌子上。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
褚平不敢相信刚才竟然是一个梦,而且还是那么的真实,似乎不放心。
“难道真的只是个梦?”
褚平环顾四周,刚刚在梦中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等到褚平将周围的一切都看清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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