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百鬼

作者: 四月心

  我叫楚河,名字是爷爷取的,却并未说出什么原因,依稀记得直到有一天喝醉了小酒迷迷糊糊的时候,才说出了我是孟婆水上停留下来的人。
  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也只好顶着怪怪的名字与同龄玩耍。只是有一次靠近河边时,我爷爷却厉声警告,仿若说我天生命犯水关,不得靠近河流。
  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忽然出现在我身边,还无声无息!不过自那以后,我却是再没有靠近过河流,但却在心底埋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六岁的记忆是朦胧的,但那件事却随着我的心底发芽,非但没有模糊还随着之后发生的事越来越清晰···
  年幼的人总是好奇的,每当看见别人都有父母牵手,而我孤身一人的时候,都会仰着头问爷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我问无不答的爷爷,每到那时都会深深望着天边发呆。
  就这样一间小破木屋,我与爷爷就组成了一个家。木屋不大,我所在的房间约有五六平方吧。之所以说我所在的木屋,是因为我所能能去的。我印象中木屋后面还有一个庞大的客厅,可爷爷纵是厉声警告,不允许我踏入分毫。非但如此,还加了一把厚重的锁,钥匙上都有长长的齿痕,就这样一把锁与神秘贯穿了我的童年。

  在我印象中,爷爷仿佛有个职业,旁人都叫阴阳师。童年的我是好奇的,百般追问下才有村民告诉我是与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至于什么是不干净,我爷爷从来都是闭口不谈,仿若很害怕我触及到那种门襟。
  印象中的童年是孤独的,直到七岁那年,终于是怀着梦想踏入踏入学堂。
  学堂不大,与其说是学堂倒还不如说是几十户人家拼凑起来的地方,就坐落在村委的小破屋旁边。随便摆上两张小桌子,带着风霜的桌凳就这样伴随走过了我的童年。
  六年后,也就是我十三岁那年,我踏入了中学。
  十三岁,平常人都是往生年之时。所谓往生年,便是一般人都可一年之中少灾少劫,一般“不干净”的东西都会远远躲开。而我却是相反,用爷爷的话来说就是往死年!前世与不该牵连的东西有所沾染,并未断了过去。总之一切用我爷爷的话来说,十三岁是我的劫年。
  中学不大,却也隔着村庄一里多地。而这一里多地,都是我爷爷牵着我走,不知道是因为往死年的缘故,在这一年中爷爷变得极为谨慎。十三岁的年纪早已不是小时候可比,我开始懂事也自认为长大,已经很不习惯爷爷牵着我走,每次到背后心底都还会隐隐责怪爷爷太过迷信。

  小学时候,上了点教育,对于爷爷这一辈的不识几个字的人总会感到莫名其妙。有一次我实在是怒了,远远地看到同学在后面嘲讽,就对着爷爷发了火,还冲着骂了迷信二字。小时候虽然不懂事,但所谓的骂也就是声音大了些,不过对于迷信二字爷爷只是略微发呆,随后说了说信与不信都有!就离开了。
  于是自那以后,爷爷并没有再送我一次,只是我不知道的是,生死一线也就此而来。
  那天下午吧,原本就因为贪玩,又被老师罚留下来补作业。放学的时候都已经五点多,那天又恰逢大雨,乌黑黑的天空遮天蔽日,近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依稀是记得走在我旁边的大胖神经抽泣,抓着我的大手老紧老紧。
  说到大胖,因为是同村发小,又有相同癖好基本打架翘课都跟我一起,因此也是我最要好的基友。不过人却胆小得要命害得每次要我背锅,胆子完全与他的体型不符,这不一场大雨还要拼命地往我身上挤,害我撑着一把伞也挺不容易。

  不过所幸路不远,走起来也便利。只是眼前一片漆黑,近乎是凭着记忆摸过去的。在我印象中十分钟的路程,竟然是走了半个小时还找不着北。
  “呜呜!楚河我们这是走到哪了!我咋听老人说长夜漆黑若是迷路了最容易被鬼吃”
  大胖哆嗦着说道,这个长肉不长胆的家伙,听得我就来气,若不是撑着伞一只手还被他抓得紧紧发颤,真想给他一巴掌长长脑瓜。说奇怪也奇怪,仿佛老天知道了我的想法,倾盆大雨戛然而止,还真不下了。天边漆黑的一片也在此时裂开了一丝缝隙,月光随之而来,投到了眼前的视线中。
  一片低矮的小山坡下,这时才看清我眼前的是一条羊肠小道,蜿蜒细长还带着雨后的泥泞,沾染在鞋上一阵难受。
  “呜呜!楚河我们竟然走到这里来了!传闻这里曾经是乱葬岗”
  大胖一看到眼前的小路,吓得抓住我的手一阵发抖,吓得嗷嗷直叫。乱葬岗我也听说过,但都以为只是没文化的人迷信!更何况人死了就死了,哪里来的所谓灵魂?只不过虽说不怕,但一时间找不到回家的路也太晚了,于是两人就急急忙忙的找起了回家的路来。
  只是以前很熟悉的小路,硬是走不出去,前前后后两个小时围着这条小道转了三圈又回到了原点。终于在第三遍实在没有了力气,也不管雨后的潮湿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股浓烈的阴寒更是顺着屁股刺进了骨骼中,伴随着饥饿令人森森发冷,顺着视线去夜色都仿若添上了一层朦胧的迷雾。
  “楚河你看!”
  就在两人都浑身发冷背靠背的时候,大胖浑身忽然兴奋起来,拼命地要拽着我的身体,指着不远处的小山坡上。
  顺着视线看去,远方的小山坡中出现了一盏灯光,在雨夜中摇摇晃晃,隔着迷雾但却异常清晰,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过去我的心底就有些发冷。
  不过一时间也没有多想,有灯笼就想到了人烟,几乎是一屁股就冒了过去。也顾不上雨夜泥泞抓着湿滑的小草,屁溜溜的就如火箭一般窜去。
  说来也奇怪,平常时觉得不大的山坡,竟然硬是爬了十来分钟。而且几次滑到,缓缓靠近灯光迷雾就越来越浓郁,到最后更是只能看到一抹鲜红的火在眼前跳动,刺目得令人发冷。

  大胖觉得有些邪乎了,就想要跑,只是屈于现实,到处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也就眼前的灯光可能存有人家,是唯一出路。强忍着刺骨寒冷下,两人手拉手就缓缓走了过去。
  这也奇怪,不过是刚走出三两步,眼前便再没了迷雾。放眼看过去身后反而变得一片朦胧,宛若被一片迷雾隔了开来。
  “楚海你看,这是一户人家!”
  大胖兴奋地摇了摇我手臂,指着眼前的一扇门户。

  迷迷糊糊中我转身看去,只见一栋很漂亮的洋楼立在了眼前。这种洋楼是半复古式的,极为罕见,就连镇上都没能有几间,怎么一个荒山还能出现一栋?微风中只觉得又是一阵刺骨寒冷扑面而来,钻心毛骨悚然。
  “两位小少爷,你们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了一道苍老声音,一个面色发白的老者不知道何时却到了我身旁,活生生把我吓了一跳。与其说是面色发白,倒还不如说在月光下倒印着紫青紫青的光,看上去隐隐有点发冷。一身衣服也是略微奇怪,上半身是西装白衫,下半身裤子却是一席发黄的军裤。
  不过对于荒山中唯一“存在”的人,正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我们还巴不得扑过去呢,哪里会来得及怀疑。
  “两位小少爷你们是饿了吧,先去里面吃晚饭吧,等下我带你们回家。”

  老人家开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牵引,令我浑身迷糊。宛若有种半睡半醒的朦胧,更想要进屋子中。隐隐中更看到大胖已经先我一步而去,摇摇晃晃走向阳楼门口。
  “来吧孩子,我带你去。”
  老人家又是开口,苍白的手微微朝我抓来,只是刚碰到我手臂的时候一抹金芒震出!宛若触电般后退了几步,眼神中出现了些许沉寂,不过却不敢再抓我的手,而是发出着宛若黑夜灯笼一般的声音指引着我意识,朦胧中我一步步朝着门口走了进去。
  “孽畜住手!”
  就在这时!远从我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怒喝!这一瞬宛若雷霆将我从半迷糊状态震醒,不知何时爷爷苍老的身影竟是站在了我身后,不过却带着一股从来未有的威严,甚至令我感到是在仰视一座大山!
  “吼!”
  老人家也被方才的一句话震得发愣,只不过愣了一瞬面色就是大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起来,竟然变得狰狞不堪,同时五指一翻,就朝我森森抓了过来,一双手臂也在顷刻间变得血白色斑点密布。
  “住手!”
  爷爷瞬间两指一点,却是发出了一道细小金芒!
  金芒一出却是宛若雷电,近乎就在瞬间之中劈到了“老人家”身上,将他狠狠地劈到了数十米外。也就在这时刚走到门口的大胖忽然间晕倒了过去,远处狰狞的怪物挣扎了一下,就钻进了丛林当中,很快消失不见。

  看到眼前的一幕把我吓了一跳,饶是自小胆大包天也止不住浑身发抖!活生生的一个人变得如同怪物,浑身血痕密布,就算不死也被吓惨不可。而在此时眼前的洋楼竟然变了数变,彻底消失,恢复成了一片丛林,大胖正躺在一座低矮的坟上。
  到了这时我再也顾不上害怕,三下五除二如利剑跑了过来,将他紧紧抱在了怀中,触手却是传来了一片冰冷!这种冰冷太刺人了,不是一般的冷,而是彻彻底底的寒气逼人!
  “糟了,入了半步阴阳门,又被尸鬼寒气入体,此时已是生死半边天,走!”
  爷爷急忙走了过来,摸了摸大胖额头面色大变,急忙在他头上点了几下!只是饶是如此大胖的脸也止不住变得一片漆黑,有些阴暗得吓人。对于所谓尸鬼我也不知道,只是隐隐和厉鬼联系到了一起,直到之后几年,才明白,有着天差地别。
  “走!”
  爷爷说了声,背上大胖就走下了山去。说也奇怪,爷爷七八十的人竟然还背着一个人健步如飞,远在山上还不打滑,我也是追得够紧才跟上,但也知道大胖情况不容乐观,刻不容缓。
  我们绕了很久没走出去的路,爷爷带领下不过是一下就来到了熟悉的大路,两旁小道古悠悠!说也奇怪所有的冷风竟然隔着我们耳边两旁隐隐擦过,而后我爷爷才说为鬼开路!
  平常时候的十来分钟的路,竟然一路飞奔下五六分钟就到了家门!只不过在门口时我是累得弯腰驼背,近乎是跌跌爬爬走进去的。
  这一次,爷爷没拒绝我入后厅。
  刚一进入阴暗的小门,就有一股刺鼻的发霉味传来,透着昏暗的油灯,隐隐间看到了屋内竟然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符纸。以一个个架子贴了起来,沿着整个屋子密布,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整个房间周围,唯独门口留了个空位才能打开房门。而后厅中间,看了过去险些没把我吓死,竟然整齐的摆放着三具棺材!
  “阴阳师,一步在人一步在地狱,生死不由己···若有身死时魂魄也能沿着木棺投胎,三具正是为我与你爸所留···可惜呀···”爷爷仿若是回答着我的疑惑,这无疑给我打开了一扇门!从前所有不让触及的秘密,都在悄然间展现!
  虽然开口说着话,但爷爷手中的动作却是飞快,丝毫没有停顿。掏出了一个破旧木箱,迅速磨研一些血色粉末,整个动作更是一气呵成!到最后宛若鬼电影中的道士一般,掏出了一张张黄色整齐小纸,毛笔一动更是流利画了起来。与电视中的魔幻近乎一样,只不过电影中的没我爷爷快!
  我心中嘀咕,竟然在一下子被爷爷的笔法吸引,忘记了大胖的生死攸关!年幼总是好奇的,也就是这一道道一连串的符号,隐隐间向我打开了一闪不同的门。

  不多时,数张符咒已是而出。整齐的摆放在了桌子上,朦胧中我也只看见,爷爷瞬间捏了一个手印,咬破手指,接连点在三张符上,刺目光华倒印而出,泛现着淡淡金芒,而后竟然如同电影一般在我爷爷手中烧了起来!也是这个瞬间爷爷更是顺势划了一个圈圈,点在了沾满了朱砂的木盆里,画了一个太极拳,两种颜色混搅,竟然隐隐变得血中带灰。
  随后爷爷又雷霆一般两指捏起了一只发黑毛笔,与眉同齐,口中念念有词。朦胧中我也只听到祷告诸般神明,而后沾染上了朱砂灰粒,一笔一笔在大胖脸上画下了细小符咒。
  隐隐间每一笔都极为凝重,看得我聚精会神。这个过程却是不一般的谨慎小心,看得我越来越困,到最后更是睡了过去。直到天亮后,等我睁开眼时,大胖的父母正在泛红着双眼看着他。
  由于大胖家里稍微有钱的缘故,他的父母都是显得富态,遮挡着我竟然只能凭着微光看到大胖的双脚隐隐泛黄。努力地走了过去之后,发现大胖的脸已经是好多了,恢复了一抹血色,不过也是带着点点惨白。
  手摸上去也恢复了一些温度,看到这样我便知道好多了,也并未打搅大胖父母,而是努力寻找着爷爷的身影。
  走出大厅,看到爷爷的身影微微斜靠在椅子上,面容竟然如同一夜间苍老了许多!原先爷爷的头发也只是微微发白,现在一夜间更近乎是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更深邃!看到这里我就险些泪眼模糊!若不是我顾及面子不听爷爷言语,想必也一定不会如此!
  感觉到了我的到来,爷爷睁开了泛黄的目光。
  “你来了,楚河来这边坐。”
  爷爷声音还是坚韧,布满了精气神,只是我也听出了疲惫色,略微一疑惑,还是坐了上去身旁。
  “哎,很久之前我便在犹豫,最终还是决定不让你触及这片门槛···只是现如今,恐怕爷爷再难看料你多时了,也就唯有传你祖传道术···可这道术,是千变万化,是神通重重,可同样也是责任艰巨,救人行医一样有损精魂,折害寿元自而早夭
  而你的父亲便是爷爷的错,昔日我却是不该传他道术啊···”

  爷爷的话中布满了伤感,我眼睛一亮,父亲!那他还活着吗!他还在吗!为何从小到大,别人都有父母!爷爷所说的不能陪伴我又是何意!难道连唯一的至亲爷爷,都要离开我了吗。
  “你父亲也许还活着吧,也许或者已经魂魄轮回了,若说担心,爷爷莫过于你了!孟婆水上停留下来的人,是因果也是是非这些你之后便会知晓。
  而我阴阳一脉窥及天机,可分为南北两派!南派茅山北派便是蜀山!南北有别虽然都出自道家,却以符咒剑诀而分!其中茅山符咒是驱魔一绝!而蜀山剑诀是斩妖一绝!两者并立却也相拥而争,自古以来便是你死我活。舍此之外,佛家降妖也是一绝,可并称为人族三绝!
  至于舍此人族外,还有妖族、鬼族、僵尸!而昨天你看到的,便是第四类不常见却又恐怖的尸鬼!这尸鬼正是人死之后,尸体不腐烂,非但成尸还有三魂七魄停留,近乎通灵,可施展迷幻之术,昨天你们便是中了尸鬼的鬼打墙!因此如何也绕不出去,只能凭着陷阱而入!”
  我心中一惊!难怪昨天更是怎样也走不出去!原来是被迷幻了!不过却对这鬼打墙极为感兴趣!爷爷仿若是看到了我的目光,一阵苦笑犹豫许久后却是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古本!触目而及的封面便是一道血量的符咒!

  “自古以来大多数道门都仅有降妖除魔辟邪一术而我楚家道术却是并兼无上邪术,可救人也可杀人!须知邪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损阳寿阴辰你切莫动用。
  原本真不想传与你呀!可爷爷时间或许不多了,与孟婆水上有所牵连的人,未断过去此生注定与些东西有所纠缠。爷爷便是只能送你到一位老友那里了,他与我多年深交,也许会助你渡过难关也不一定。”
  “爷爷对不起,是孙儿害了你!你不要离开楚海!”
  听到这里我手中紧紧握着泛黄的古书,止不住的颤抖,一把泪水再也忍不住奔腾而出!心中的自责,内疚,剧痛!一席而来!幼小的身躯再次感受到了种种落寞。
  爷爷陪伴了我十三年!这些记忆,比之父母还要深刻!父母不知所踪,难道连爷爷也要离开我了吗!
  “傻孩子,时间阴阳师可死也可不死。却是所有阴阳师都难逃这一条路,终究是天机窥探过多,伤人伤魂,便是今日你与大胖不出此事,爷爷也终究逃不过宿命,更何况爷爷这不是还有机会嘛。只是自此后爷爷便再难照看你了,也唯有将你送去我昔年老友那里,你且与他学习道术,印证祖传道法,终有一日或可破除死劫与爷爷再见···”
  爷爷说着,满是皱纹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浅笑,神秘却又带着苦涩,迷迷糊糊中我竟然又是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破旧小木屋。反而一路颠簸中到了一辆面包车中,而我却半躺在后坐位上,立马起身只看到眼前一个带着墨镜的少年时不时地啃着瓜子,一只手还打着方向盘,车子更是开的很快左拐右拐,好几次险些撞在了山边上,险些把我吓死。

  “诶!你醒了!不是南老道的孙子吗!怎么区区一招催眠术就睡了个两天”
  南老道孙子?爷爷还是南老道?心中虽然嘀咕却肚子饿得难受,那这样说来不是两天三夜没有吃饭了!不过我却是不服气怒道“什么催眠术!你以为是西方玄幻小说看多了吧!”
  不过说着说着,连我都不觉脸红了!
  “西方催眠术?盗版我道家的也好意思瞎吹,你让耶稣活过来跟我说话吧。道家文化精髓,所谓的西方传教士如何能比?”
  墨镜少年说着又是一个漂亮拐弯,方向盘打得太急硬是把我晃到了门上装得生疼,不过却没忘记给我丢过来一包零食。
  虽然愤愤,但还是撕开了零食狼吞虎咽起来。一时间也打量起来这辆面包车,虽然有点破旧,但在我印象中,整个村子里几乎就只有大胖老爸有一辆。以前送他上课的时候老威风了。不过大胖家的面包车我也坐过,颠簸摇晃的让我想吐,远没有这个舒服。
  “我爷爷怎么了!”
  虽然气着,但还是不得不跟他搭话。不用想也知道是爷爷把我送出来的,大概也就是去他那个多年好友那里,摸了摸怀里,果然有一部发黄古书在我怀里。
  “你说南老道啊?他哪有那么容易挂,南派的十二大道士之一,真以为隐居山林几年就吃素了?你不会脑门抽了吧不过是遇到个尸鬼,我三头两下都能搞定还真以为能把南老道弄挂?我说你是不是南老道孙子啊这么基本都不知道,是不是道家中人啊!”
  这不跟我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转过头来,竟然差点撞在了山壁上,将我吓个半死!
  “奶奶的你好好开车!小爷年少轻狂还不想死!”
  实在忍不住了,只能憋出这句话,不过墨镜少年不怒反喜,更是哈哈大笑;
  “哈哈有气魄!我叫阿龙,以后你就叫我深镇阿龙哥好了。”
  说着说着,车子竟然开出了山路,一片繁华的县城引入眼帘!
  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看得我一片眼花缭乱。而墨镜少年则是继续啃着瓜子结舌道“这就看眼花了啊!告诉你真去了深镇就得昏过头去了!那可是三大一线城市之后的准一线呀,哪里的夜市啧啧!那里的美女啧啧还真水灵,价格也公道”
  “我靠,修道之人你还敢口出狂言,我要去你师父那里投诉!”

  “得了吧,他比我还熟,真以为修道之人就清心寡欲?电视剧看多了吧,用我师父的话来说就是不享受白不享受!不然挣钱来干嘛的?反正我们也有本事挣钱快,不像江湖术士!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开心就好!”
  说着说着,在宽敞的道路上又拐了个弯,进入了高速公路中。我心中鄙夷,还江湖术士呢!这禽兽连江湖术士都比不上,不过价格公道之类露骨的话,却是听得我一阵脸色徊红。
  汽车行驶很长时间,我印象中绝对有几个小时了吧,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一片繁华闹街!周围都是璀璨夺目的灯光,晃得我眼花缭乱,左拐右拐下,来到了一家豪华装饰的门店前。
  之所以说得上豪华二字,是因为周围都是一二十层楼的小区,唯有这栋房子仅有两层!最坑的还是别墅构造,除了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符咒,还有神像之外,丝毫让人看不出来是所谓的“道门”。
  这丫的不会就是江湖术士吧!

  我随着阿龙推开了玻璃门,走过宽敞的大厅,却是在一片木屋后面,见到了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
  神情充满着浓厚的威严,与一位西装中年不紧不慢地交谈,而西装中年则是神情毕恭毕敬,更是掏出了一大叠钞票,最起码有十万之多!
  “道门中人原来是不收人钱财,只不过施主一片诚心,日后贫道定会在神明面前为你多多祷告。区区一个小鬼而已,施主就无需担心了,晚些时候我叫我弟子去一趟便罢。”
  中年道士不紧不慢地对着西装中年说道,神情中却满是倨傲,看得我一阵鄙夷!丫的什么没干过还装清高呢!不过小鬼?难道是抓鬼?想起这里我就一阵恶寒!前几天的尸鬼还心有余悸。
  西装中年连连道谢,就是擦了擦冷汗离去。随后眼前的道士看了看我,神情中却是闪过一丝惊诧!
  “孟婆水上停留下来的人?”
  这不是废话吗!这么倒霉谁愿意回答,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随着阿龙去抓鬼吧,帮他下下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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