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山庄，一号别墅。
　　女首富姜映芳的卧室内。
　　姜映芳此刻躺在地上的血泊当中，脖颈上一条明显的贯穿伤口，还带着刚刚干涸不久的血迹。
　　瞪大了的眼睛当中仿佛还带着一丝震惊和愤怒，然而她早就失去了呼吸。
　　二楼走廊上，几名保镖正在接受丨警丨察的询问。
　　警队副队长裴子添将鞋套和手套穿好，走进了房间当中，这才看到站在窗台前面的张行成，面露诧异之色。
　　“我说我的大队长，你这伤还没好透呢，怎么又出现场了？”脸上的表情只是片刻间转变，赶紧走了过去问道。
　　张行成扭过头，瞥了裴子添一眼，眸光当中带着一种审视。
　　裴子添表情微妙，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
　　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女警花萧乙从房间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刚刚从保镖那里获取的口供。

　　“队长，那些保镖都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六点半左右，保姆听到卧室内有动静，以为是姜映芳起来了，后来才发现她死在了卧室内。”
　　萧乙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一双美眸也好像是会说话一般，注视着张行成的时候还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那是带着一丝崇拜和敬仰的眼神。
　　这一幕看在裴子添眼中，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全局上下都只认一个张行成，这个连续15年全市破案率第一的超级刑侦天才的光芒，几乎将所有人都给掩盖，包括他裴子添。

　　实际上裴子添曾经还是张行成的搭档兼徒弟，可以说是他一手带起来的。
　　然而向来喜欢证明自己的裴子添却在张行成跟前备受打击。
　　“姜映芳的丈夫吴谦现在在国外，儿子也在欧洲留学。而且最近姜映芳正在跟吴谦打离婚官司，因为吴谦在国外有了一个女人，被她雇佣的私家侦探给发现了！从作案动机上来讲，吴谦有很大嫌疑。但是出入境方面表示，吴谦现在依旧在国外，并没有回来过的记录。而且我们联系吴谦的时候，定位他也的确是在M国。”萧乙又说道。
　　“吴谦即便没有作案时间，也可能雇凶杀人！”裴子添这时开口道。
　　“他说会在这两天内回国，处理姜映芳的后事！”萧乙补充道。
　　张行成对此不置可否，他的注意力还放在现场的痕迹上。
　　张行成皱起了眉头，目光放在了从里面锁上的窗户：“窗户从里面锁着，凶手可能从阳台上翻出去。”
　　裴子添摸着下巴，这家伙从当丨警丨察开始就有这样的习惯，仿佛思考的时候不摸下巴就显得他不够专业，不够努力一般。

　　裴子添蹲在尸体旁边仔细观察：“颈部贯穿性伤口，凶器呢？”
　　外勤组警员：“凶器就插在死者脖子上，已经初步提取出一组指纹，虽然没有技术比对，但是按照螺纹判断，是死者自己的指纹。”
　　裴子添：“那是自杀啊？”
　　萧乙却突然插口提醒：“我刚刚自己试验了一下，水果刀是从死者颈部右侧以面部30度角插入。那个角度根本不适合右手用力！”
　　张行成却突然说道：“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张行成身上。

　　裴子添皱着眉头，倒是有要一争长短的意思：“那就更不可能了。这简直比凶手在现场杀人更加麻烦！”
　　萧乙却是满脸兴奋地问道：“队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行成：“监控显示，姜映芳于今天凌晨2点回到自己的房间，而且当时明显喝过酒，是被保姆搀扶着进来的。没多久保姆出去了，从那之后房间里再没人进来过。早上保姆过来打扫房间，顺便看一下姜映芳的状况，才发现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裴子添更是酌定：“那更说明了姜映芳就是自杀啊！”
　　张行成指了指地面上的一大滩血迹，示意他们去看。
　　萧乙一脸认真地分析血液痕迹：“颈动脉割断之后大量失血，也的确附和第一现场特征。人死亡之后血液很快就会凝固，如果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血？”

　　张行成道：“哦，正常而言，颈动脉在刺破的瞬间，便会有鲜血溅出，至少能够射出一米多的范围，呈现喷射状。”
　　说完，张行成的目光停留在了裴子添的身上。
　　萧乙这时双眼一亮，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你不提醒一下，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裴子添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没有开口。
　　萧乙继续：“这里除了不足半米范围的血液之外，其他地方没有看到任何血迹，十分干净，还真的不符合颈动脉刺破的特征。”
　　裴子添轻哼道：“如果是凶手事后擦除的呢？”
　　萧乙的俏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副队长也赞成是他杀而不是自杀的推断么？”
　　裴子添表情一滞，略显尴尬。
　　裴子添：“就算是他杀，这里也应该是第一现场！”
　　张行成：“那你跟告诉我，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擦拭掉喷射出来的血迹？”
　　裴子添哑口无言。
　　萧乙：“队长，这里如果不是第一现场，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将回到卧室内睡觉的姜映芳从房间里带出去杀害，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送回来的？”
　　张行成：“知道这个答案，这个案子也就算破了。”
　　在阳台围栏处观察了好一阵，裴子添突然发现其中一根欧式的栏杆上有一道清晰的白痕，顿时双眼一亮。
　　“这里有被绳索捆绑过的痕迹！技术组过来拍照片！”裴子添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的确是绳索捆绑后留下的痕迹，而且还是最新的。自己检查一下，看能不能判断用的是哪种绳索，另外搜查整栋别墅，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绳子！”张行成观察了一番之后，立马对所有人下达了命令。
　　这时一旁的外勤组警员对张行成汇报道：“初步排查结果，房间里没有发现任何除了死者以外的脚印和其他痕迹，门锁上也只有死者和保姆两个人的指纹。”
　　张行成：“不排除是凶手自己清理过现场。而且这道痕迹也表明，凶手很可能就是从阳台进出卧室的。”

　　“可按照你的推断，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凶手杀人之后不光自己进来，还要将姜映芳的尸体也带进来，即便有绳子帮忙，也得费一番手脚。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异常么？”裴子添提醒道。
　　“别墅里不是还有保姆么？”张行成提醒道。
　　萧乙：“保姆是个叫吴玲玲的女孩，很年轻。就在外面呢，您要亲自问一下么？”
　　“走，看看去！”张行成点点头。
　　裴子添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目光再次望向了地上的尸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姜映芳被害的？”一楼客厅当中，张行成对着一个20多岁的年轻女保姆问道。
　　“是早上八点半！因为公司是九点钟上班，所以我每天这个点叫她起床，给她准备好了早饭。如果迟了或者早了，姜姐可是要骂人的！”吴玲玲确定地说道。

　　张行成：“这么说姜映芳平时是个很守时的人？”
　　“没错，她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准时准点。”吴玲玲点头说道。
　　张行成：“你在发现她倒在地上之后，进入过房间么？”
　　“那我哪敢啊？当时整个人都吓坏了，赶紧通知了值班室的保镖，让他们给报案了！至于保镖有没有进去过，那我就不知道了！”吴玲玲赶紧摇头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平时都是什么时候去打扫姜映芳房间的？阳台也会打扫么？”张行成又问道。
　　“一般都是姜姐不在家的时候，每天下午3点左右都会打扫一次。4点就要开始做完饭了！”吴玲玲解释道。
　　“好，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随时联系你！”张行成满意地点点头。

　　“他是姜映芳的保镖队长贾青，平时和另外四个保镖就住在别墅地下车库上面的一栋副楼内，监控室也在那里。平时他们都在那里值班，轮流换岗。”萧乙这时带来了另外一个男青年，对着张行成介绍道。
　　“案发后你们有进入过现场么？”张行成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我们是专业保镖，保护现场这种基础性的知识都是知道的，不可能去破坏现场！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估计以后我们的日子也难过了！我现在就想着早点将那个该死的凶手给抓出来，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都不甘心！”贾青满脸气忿，又是一副很无奈地口吻说道。
　　张行成：“带我去看一下监控！”
　　在一旁副楼内的监控显示屏上，张行成看到了四块监控屏幕。一个正对着大门口，一个斜对着别墅大门，一个是在别墅客厅当中，另外一个就是在二楼主卧室的走廊上。
　　“你们保镖一般不进别墅里面的对吧？”张行成看着四个监控画面问道。
　　“没错，围墙上都安装了红外线报警装置，如果有人翻墙进入院子里，立马就会报警。而且监控这里也能看清楚两个大门。”贾青说道。
　　张行成：“也就是说凶手没可能翻墙进入院子？只能从大门口进出？”
　　贾青：“没错啊，但是刚才这位女警官也看了监控，从昨晚上雇主回来之后，除了早上六点多一辆物业负责收垃圾的清洁车来过，就没有出现过其他任何进出的人和车辆！”

　　张行成双眉一挑：“清洁车？画面调出来给我看一下！”
　　画面显示一辆普通的环卫清洁车在早上六点半进入的别墅院子，于六点五十五分离开。
　　张行成：“你们这种高档别墅，都配有垃圾房？在什么位置？”
　　贾青：“就在别墅东边的地下室。物业公司为了统一管理，专门买了一辆清洁车，我们这个别墅区专用的，每栋别墅每周都会收一次，而且还要对垃圾房进行清理，一般都会持续半个小时左右。”
　　张行成后来从贾青口中得知，因为已经成为每周的例行公事，所以当时保镖并没有在场进行看管，根本就不知道清洁车进入别墅之后，车上有几个人，又到底在做什么。
　　从副楼内走出来的时候，萧乙看到张行成眉头紧锁，不由得问道：“您怀疑是清洁车上的保洁员？”
　　张行成：“物业公司查了么？”

　　萧乙：“查了，今天早上的确是他们每周来这栋别墅收垃圾的日子。之前一直是两个人，不过今天其中一个刚好生病没有来，所以只有一个叫吴军的人过来收垃圾。他也是物业公司的员工！”
　　张行成有些意外：“不应该是环卫公司的么？”
　　萧乙解释道：“这种高档小区，这种工作都是物业公司自己解决的。垃圾都会统一送到垃圾厂。用不着再另外麻烦环卫公司。”
　　张行成：“这个吴军查了么？”
　　萧乙：“已经让物业公司把人叫过来了，应该快到了！”
　　两人这才看到，别墅大门口，裴子添正和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交谈着。
　　“那是谁？”张行成问道。

　　萧乙：“不知道啊，难道就是那个吴军？”
　　张行成闻言，赶紧带着萧乙就走了过去。
　　还没等他们到跟前呢，吴军已经转身离开了。
　　张行成问道：“谁啊？”
　　裴子添：“物业公司的，叫吴军。说是早上来这里收过垃圾。不过我刚才看了一下，从垃圾房到别墅二楼这小子不可能绕过监控作案，所以让他走了！”
　　张行成：“你从哪里判断出他无法作案的？”
　　裴子添脸色一变，音调也陡然间提高了起来：“张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裴子添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么？”

　　“我问你是怎么判断的！”张行成再次强调。
　　“好，那我告诉你。从垃圾房到别墅二楼的主卧室，如你所说，除了阳台没有其他路可走。可吴军就一个人，就算他能飞檐走壁，又是怎么从垃圾房杀了人又将人带回卧室内的？而且姜映芳又不是脑残，她跑垃圾房去做什么？一个物业的普通员工，也和姜映芳八竿子打不到，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为什么要杀她？”裴子添指着一侧的垃圾房入口和二楼阳台，还一连串反问了好几个问题。
　　“一个人做不到，难道就不能同伙作案？你深入调查过么？你怎么知道吴军跟姜映芳没有任何冲突？”张行成再次质问。
　　裴子添再次哑口无言。
　　“两位领导，现在还不是吵架的时候吧？张队，裴副队长也只是为了破案，您就别生气了！”萧乙见气氛尴尬，赶紧打了个圆场。
　　“耿晓辉，勘验结果出来了没有？”裴子添怒气冲冲地向着垃圾房方向大声问道。

　　斜着通往地下的垃圾房入口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探出头来，对着裴子添回道：“我这里也需要时间啊。垃圾房早上明显就被收垃圾的清理过了，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痕迹！”
　　“于佳卉才刚去市里开个研讨会的功夫，你们法医队效率就明显下降了是吧？”裴子添纯粹是有气没地方撒，说得对方一脸无语，又不敢反驳。
　　“你去调查一下这个吴军的社会关系。”张行成这时扭头对着萧乙吩咐道。
　　“行！”萧乙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我可以认同你说卧室内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也可以理解你怀疑吴军，所以我让技术组又到垃圾房继续勘察。我没想到好心都变成驴肝肺了！”裴子添这时气忿不已地盯着张行成道。

　　张行成：“你呀，就是太心急，太武断了！案子还没有明朗之前，这个吴军依然不能排除嫌疑。”
　　裴子添怒极反笑：“行啊，你说他有嫌疑，那你接着查，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花来？”
　　张行成懒得跟裴子添计较，转身就进入到了别墅当中。
　　回到主卧室，张行成看了一眼地面，这时候尸体已经被抬走了，现场只留下了勘验过的躺尸轨迹以及血迹。

　　“嗯？那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张行成敏锐地发现衣柜顶部的一角上，有一个微型的偷拍探头。
　　“这是偷拍器，什么人装在这里的？”裴子添随后也跟着走了进来。
　　“问问吴玲玲！”张行成随即找来了吴玲玲，询问针孔摄像头的事情。
　　吴玲玲却说，这个针孔摄像头应该是姜映芳的老公吴谦安装的，目的就是为了拍姜映芳出轨的证据。
　　而且姜映芳早就已经发现了，但并没有选择拆除。
　　为此他们夫妻俩还在电话内吵过一架。
　　姜映芳明确表示不怕他看，所以摄像头一直留在那里。
　　而且这台摄像头还是联通了网络的，可以实时将画面传输到吴谦的手机上。
　　“这么说这个摄像头很可能拍下了早上房间内发生的一切。赶紧联系吴谦！”裴子添立马说道。

　　随后吴谦联系上了。
　　他也对自己和姜映芳的婚变坦然承认，并且说摄像头就是自己装的。
　　但是摄像头并非时刻都在工作，需要他手机来设置保存录像的时间，或者实时监控。恰巧今天早上那段时间，吴谦并没有进行任何形式的画面监控，所以根本什么都没录到！
　　对于这个结果，裴子添只能一脸无奈。
　　张行成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裴副队长，现在考考你。别墅围墙上都有红外线警报，而且大门口也有监控。凶手即便是从阳台进出，当时没有引起任何人察觉，但他又是怎么离开的？”张行成突然询问道。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凶手还在别墅内，根本没有离开。要么就是红外线警报突然失灵了！”裴子添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
　　“没错，别墅里的几个保镖，还有保姆现在都有嫌疑。我们首先就是将他们先一个个排除掉！”张行成说着，又来到了阳台上。
　　裴子添观察了一下阳台外侧，发现靠着垃圾房的一侧从一楼到二楼有两台空调外机。如果再加上绳索的帮助，不管是上下攀爬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空调外机没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只采集到了一枚不算清晰的脚印。技术组正在比对结果，应该是个女人的脚印！”张行成这时开口说道。
　　“女人？难道是那个保姆？”裴子添双眼一亮。
　　“你别忘了，当时这别墅里的女人可不止吴玲玲一个！”张行成提醒道。
　　裴子添神色一动：“你的意思是，姜映芳自己绑了绳子从这里下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耿晓辉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张行成和裴子添就汇报道：“脚印已经比对过了，就是姜映芳今天穿的那双鞋留下的，应该是她本人留下的痕迹！”
　　张行成点点头：“这就对了。姜映芳自己跑出了房间，而且采用这样的方式，就是不想让走正门，让保镖发现。”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从这里下去之后又去了哪里？”裴子添皱眉问道。
　　“下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痕迹！”张行成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两人再次来到了副楼监控屏幕跟前，分别调取了最近几天内，所有早上六七点之间的监控视频。

　　“从监控的角度，只能拍到别墅大门，却拍不到阳台底下的区域。当时姜映芳做了什么，根本没人知道！”裴子添看着监控画面，有些无奈地说道。
　　“其实就在三个月之前，别墅里还不止这两个摄像头。当时一共有八个摄像头，后来姜总说不需要这么多，就让我们拆了六个，只保留了别墅大门和院子大门两个摄像头，而且角度还都根据姜总的要求进行过调整！”贾青这时开口说道。
　　“难道是怕摄像头太多暴露隐私？”裴子添满脸狐疑。
　　张行成只是沉默着思考。
　　就在这个时候，萧乙也回来了。
　　“张队，我去物业公司问了一下，那个吴军因为外来的关系，在本市几乎没什么亲戚朋友，谈不上什么社会关系。他平时下班都一个人呆在宿舍当中，性格比较孤僻。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萧乙汇报道。

　　耿晓辉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最新发现，阳台上栏杆的捆绑痕迹虽然是新的，但是磨损相当严重，不可能是一两次捆绑用力所致，这说明有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利用这种办法进出别墅！”
　　“长时间形成的？这个姜映芳到底在搞什么？在自己别墅用得着鬼鬼祟祟的么？难怪她将摄像头撤掉还进行了角度调整，就是为了不让保镖发现自己？”裴子添更是一头雾水。
　　萧乙这时提醒道：“张队，那个吴玲玲很可能隐瞒了什么。”
　　“吴玲玲交给我，我带她回局里好好审一审！”裴子添面无表情地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你跟我去吴玲玲住的那个房间看看！”张行成说完，人也走了出去。
　　两人随即来到了一楼那个吴玲玲平时居住的房间内。
　　“这个小保姆还挺懂得保养的？用的还都是高档的化妆品和护肤品。”萧乙转了一圈，倒是被床头柜上放着的几个瓶瓶罐罐给吸引住了。
　　“你认识？这些东西很贵么？”张行成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的看着萧乙。

　　“雅诗兰黛、兰蔻，算不上特别贵吧，但也不是一般小保姆每天能用的起的东西。这一瓶起码几百块起步，而且像这个精装版的，我上次也想买一瓶来着，可没舍得。抵得上我实习期一个月的工资了！”萧乙拿着其中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说道。
　　“会不会是姜映芳给她的？”张行成问了萧乙一句，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萧乙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张行成被床头柜角落当中的一张小纸片给吸引住了。
　　取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一个女人，就是吴玲玲本人。
　　再看一眼照片的背面，张行成发现上面居然还用签字笔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不明所以的张行成并没有多想，但却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知道这是什么符号么？”张行成皱着眉头问道。

　　“没见过，或许只是随手乱画的呢？”萧乙看了一眼，也是一脸茫然。
　　这种符号，如果不是特意的去观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或许吧！”张行成不置可否。
　　“这件衣服，不是姜映芳今天死的时候穿着的那件么？”萧乙顿时双眼一亮。
　　“走，回局里！”张行成将那张照片收了起来，然后带着萧乙直接离开。
　　两人刚回到刑警队，裴子添这时已经从审讯室内走了出来。

　　“这个女人根本就在跟我们装疯卖傻呢，一问三不知！”裴子添一脸郁闷地说道。
　　“交给我吧，我让她开口！”张行成拍了拍裴子添的胳膊，带着鱼玄机直接走进了审讯室内。
　　裴子添咬咬牙，来到了隔壁观察室看着审讯室内的监控画面。
　　张行成和萧乙在审讯室内坐下，看着对面明显有些紧张的吴玲玲，并没有急着开口。

　　“丨警丨察叔叔……我是不是能回去了？”被张行成盯得心中发毛，吴玲玲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
　　“想回去当然可以，不过走之前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张行成说完，将那张吴玲玲的照片拿了出来，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吴玲玲看到那张照片，脸色顿时变得慌张了起来。
　　“这……这是我之前跟姜总借了一件衣服拍的照片。”好半天，吴玲玲才开口解释道。
　　“衣服是借的？应该就是姜映芳今天身上穿着的那件吧？看样子你们关系不一般啊？仅仅是雇主和保姆的关系么？”张行成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