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都市醉红尘

作者: V8蜗牛

  定北市。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
  透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好似一颗火球一样炙烤着大地。
  一位衣着朴素,皮肤黝黑的青年人顺着拥挤的人群走出客运站。
  “六年了!老子终于自由了。”
  青年人站在客运站门口,目光锐利,气势如虹,望着周围的高楼大厦,轻声呢喃。

  “小阿姐,分别六年,你最爱的小风来找你了。”
  青年人叫叶风,从小在青山村长大,一直跟着师傅在深山中修行。
  他有一位小阿姐,叫沐灵,年纪大他三岁。
  两人都是孤儿,从小被师傅一手养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六年前,沐灵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定北市医学院,主修中医学。
  在叶风的印象中,小阿姐经常穿着一件大翻领花衬衣,扎着麻花辫,身材高挑,模样清纯。
  尤其那双桃花眼,妩媚动人,摄人心魄。
  就在她前往学校的当天,天上下起了濛濛细雨。
  在泥泞的山路上,叶风不知疲惫的背着小阿姐走了二十里路。
  一直把她送到镇里的客运站。
  那年,他才十五岁。
  年龄虽小,却有大人一样的担当。
  上车时,沐灵紧紧地攥着叶风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
  “小风,我走后,你一定要照顾好师傅,等我毕业了就嫁你为妻,然后生一对儿女,再开一间医馆,我们好好孝敬师傅。”
  叶风挠了挠头发,咧着嘴一个劲的傻笑。
  “小阿姐,这可是你说的,等你大学毕业了,我就娶你为妻!”
  “嗯!我说到做到!”
  沐灵坚定的点着俏首,脸色羞红,态度坚决。

  忆往昔,曾经的一幕幕恍如昨日重现,历历在目。
  转眼间,六年过去,沐灵早已毕业,并在定北市开了一家中医馆。
  客源稳定,生意兴隆。
  至于叶风,被师傅丢进深山老林中,苦修太玄真经六年。
  如今被困第三层,迟迟不见突破。
  三天前,师傅推演天机。
  无意中发现,叶风若想突破太玄真经,就必须去俗世一趟。
  兑现承诺,红尘炼心。

  同时,师傅还推演出沐灵会在本命年有场大劫难,破劫之人正是叶风。
  至于破劫之法和突破之机,师傅还没推演出来,就被天道反噬,遭受重创。
  最为关键的是,今年就是沐灵二十四岁的本命年。
  所以,叶风才会被师傅无情的赶下山。
  “我替你破劫,你助我突破!缘分就是这么美妙!”

  叶风得意的笑了笑,准备给沐灵一个惊喜。
  但他低估了大城市的繁华。
  当他看到错综复杂的道路,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就是一阵眩晕。
  特别是那些女人,低胸装,超短裙,打扮的跟妖精似的,有的短裙也就勉强能把屁股包住。
  叶风瞧着那一双双白皙嫩滑的大长腿,眼睛瞬间就都直了。
  顿时,喉咙发干,喉结蠕动,一个劲的吞着口水。

  “妈的,城里的女人真他.娘的开放,穿衣服跟没穿有何区别?。”
  “哎!乱花渐欲迷人眼,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给小阿姐打个电话,问清楚回春堂的具体位置再说。”
  叶风摒除杂念,从裤兜掏出一部堪比古董级的手机,找出沐灵的电话号码,随手拨了出去。
  这部手机还是沐灵在六年前给他买的。
  只是,这六年间一直被师傅拿着,直到三天前才物归原主。

  电话接通,手机里传来沐灵甜美的声音。
  “师傅,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小阿姐,是我,叶风,我到定北市了。”
  叶风兴高采烈地说着,恨不得立即出现在沐灵身边。
  “小风?”

  电话里传来沐灵欣喜若狂的声音。
  随即,她的声音就变得清冷起来,甚至还有些生气,冷冰冰的质问道:
  “你不是不理我了吗?干嘛来城里找我?”
  “我没有不理你啊,小阿姐,我可想你了。”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六年了,整整六年你都没给我打一通电话,也没发一条短信,你还说想我?”
  隔着手机屏幕,叶风都能闻到沐灵埋怨的醋意。

  “小阿姐,要怪就怪那该死的糟老头,他不仅没收了我的手机,还把我丢到深山老林里自生自灭,要不是我为了见你跟他干了一架,他才不肯让我下山呢。”
  “你跟师傅干架?”
  “嗯!”
  “谁赢了?”
  “你觉得呢?”

  叶风反问,他并没有提及堪破天机一事,以免对方担心。
  沐灵弱弱地问道:
  “你赢了?”
  “废话,我不赢,他能让我下山找你吗?”
  六年来,叶风在师傅的监督下,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整日在山林中与财狼博杀,虎豹挣食,要么九死一生,要么累的四爪朝天。
  沐灵诧异,师傅可是隐世高人,医武双绝,风水相术天下无双。
  尤其武道,叶风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也许是师傅故意让他赢的。
  “切,瞧你那嘚瑟样!”
  不知不觉间,沐灵的怨气消了一大半,甚至还有些小开心。
  “小风,你在车站等我,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好嘞!”
  叶风欣喜若狂,没想到小阿姐会这么热情,还要开车来接他。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别来回折腾,自己搭车过去岂不更加方便。
  “小阿姐,我自己搭车过去……”
  他还没把话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沐大夫,沐大夫,不好了,有人闹事!”
  话音刚落,电话里就传来一道粗狂的声音。

  “黑心医馆,还我父亲命来!”
  随即,就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叮叮咣咣的声音。
  霎时间,电话里嘈杂一片,乱作一团。
  叶风脸色瞬变,对着手机大喊道:

  “小阿姐,小阿姐,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然,不论他如何喊叫,电话里始终没有沐灵的声音。
  等他定睛看向手机时,电话已经中断。
  “不好,医馆出事了。”
  叶风顿感不妙,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立即拦下一辆出租车,屈腿一弹,就像一只矫健的狸猫一样,从车窗处跃车里。
  “快,快开车,去城北回春堂!”
  城北,回春堂。
  门前拦着一道横幅,不让任何人出入,上面还写着。
  “黑心医馆,还我父亲命来!”

  白底黑字,异常扎眼。
  回春堂内。
  一名中年男人对着各类陈设一顿乱砸,桌椅板凳东倒西歪,药柜、药材散落一地。
  四名医护人员和众多患者吓得连忙闪躲,纷纷避让。
  地上的担架上,还躺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脸色铁青,嘴唇青紫,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
  要不是有一丝微弱的呼吸,怕是与死人无异。
  担架旁,站着一位中年妇女。
  妇女指着担架上的老人,声泪俱下,不停的哭诉。

  “诸位街坊邻居,请给我们兄妹评评理,我爸只是得了一个小感冒,就被回春堂治成了这样子,倘若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大家子还怎么活啊?”
  “今天回春堂不给我们兄妹一个交代,谁都别想好过。”
  中年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凶神恶煞的环顾了四周一眼。
  从进门到现在,不到两分钟时间,他就把回春堂砸了一个遍。
  “回春堂就是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够了!”

  正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沐灵身着白大褂,匆匆走来。
  那张倾城般的俏脸布满寒霜,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让人窒息的寒意。
  “有事说事,你干嘛砸我的医馆?要是伤了人算谁的?”

  “干嘛砸你的医馆?你把我爸治成了这样,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砸你的医馆?”
  中年人缓缓转身,指着担架上的老人,怒气冲冲的说道。
  沐灵顺着对方手指方向看去,她认识担架上的老人。
  老人叫曹大勇,儿子叫曹兴旺,女儿叫曹欣欣。
  三天前,是她接诊的曹大勇。

  当时,曹大勇浑身乏力,伴有咳嗽、流鼻涕、打喷嚏等症状。
  沐灵诊断为风寒感冒。
  并开了桂枝汤,主药为桂枝、甘草、大枣、芍药、生姜。
  药方不可能有错,药量也不可能超标。
  如今,曹大勇昏迷不醒,脸色铁青,嘴唇发紫,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仅仅一眼,沐灵就判定曹大勇身中剧毒,与她所治的感冒没有半点关系。

  “你爹还没死,你们若想救他就给我老实些,若不想救,就乘早抬走,不要妨碍其他病人。”
  “好,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曹兴旺有恃无恐的说道。
  他有信心,即使沐灵检查出父亲的病症,也无法医治。

  “你若能救活我爸,我无话可说;你若不能救,我不仅要拆了你的回春堂,还要让你赔偿我们老曹家的所有损失。”
  “让开!”
  沐灵懒得废话,一把推开曹氏兄妹,便蹲在地上替曹大勇切脉检查。
  众人好奇的围了过来,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检查结果。
  曹兴旺却一脸淡然,丝毫看不出担忧之色。
  此时,他正色眯眯的盯着沐灵那绝美的侧颜,窈窕的背影,两眼放光,心脏狂跳。
  心中暗自思索:不得不说这女人长得真漂亮,要是能做老子的女人,那就太爽了。
  曹欣欣双手抱胸,一声不吭,好似无所谓的样子。
  片刻后。
  沐灵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奇怪!明明是中毒之症,脉象为何会这么奇怪??”

  从脉象来看,气血虚浮,无律无序,无力无根,时窄时密,异常怪异。
  沐灵从针袋中抽出一根银针,抓起曹大勇的左手,一针扎破其中指。
  噗嗤!
  一股浓浓的黑血随之而出,银针瞬间变成黑色。
  “好强的毒素,这究竟是什么毒?”
  “沐大夫,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全球十大毒蛇之一的曼陀罗蛇毒。”

  “什么?曼陀罗蛇毒?”
  沐灵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中的银针丢掉。
  随即,起身看向一位身着白大褂的老人。
  “林老,你确定是曼陀罗蛇毒?”
  “不太确定,不过……”

  老人叫林百顺,年近古稀,是回春堂的坐诊大夫,也是定北市为数不多的老中医。
  回春堂之所以有这么多病人,大部分仰仗于林百顺的名气。
  “不过什么?”
  沐灵追问道。

  林百顺捋着花白胡须,皱着眉头说道:
  “不管是不是曼陀罗蛇毒,我们必须先打血清,然后用针灸之术封住其周身经脉,放出毒血,方可救治。”
  “封住全身筋脉?”
  “对,可惜老夫无法做到。”
  林百顺面露惋惜。
  以曹大勇现在的症状,根本来不及送往大医院。
  说不定,还没抬出回春堂,就断气了。
  话说回来,回春堂还真有一剂曼陀罗蛇的血清,但封住全身经脉的针法他们却未曾习得。
  这该如何是好?
  “林老,我去拿血清,解毒后再把曹大勇送往大医院救治。”

  “好,也只能这样了。”
  林百顺和沐灵达成一致。
  目前,只能先打血清解毒,待毒解后,再将其送往大医院,兴许还有一线之机。
  否则,必死无疑!
  然而,沐灵还没迈开脚步,就异变突生。

  只见曹大勇突然变得呼吸急促,口溢黑血,双目圆瞪,浑身不停地抽搐。
  林百顺见到这一幕,脸色大变,连忙催喊道:
  “沐大夫,快,立即施救,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的话音刚落,曹大勇就停止了挣扎。

  顷刻间,身体僵硬,瞳孔涣散,双目无光。
  “坏了,这回真的要出大事了!”
  林百顺暗叫一声,连忙检查曹大勇的生命特征。
  心跳停止,脉搏停止,呼吸停止。
  “完了,死人了!”
  霎时间,偌大的回春堂乱作一团。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生怕染上晦气,纷纷退出门外,但没有一人离开。
  众人满脸泛着八卦之色,议论纷纷。

  “曹大勇真的死了?”
  “回春堂这回怕是惹上**烦了。”
  “连个感冒都治不好,其医术可见一斑。”
  “你瞎说什么,没听到林老说曹大勇中了曼陀罗蛇毒吗?”
  “有没有中毒谁知道?你是医生吗?”

  一时间,所有人对回春堂产生质疑。
  听他们的口气,对林百顺和沐灵更是失望至极。
  他们并不知道曹大勇是否真的中毒,只知道沐灵连个感冒都没治好,还把人给治死了。
  “爸!”
  曹兴旺和曹欣欣连忙上前,一把推开林百顺,跪在曹大勇身前,神色夸张的哭喊道:
  “爸,你怎么了?”

  “爸,你醒醒啊!”
  “爸你千万不能死……呜呜呜……”
  “沐灵,你个杀人凶手,还我爸命来。”
  曹兴旺双目猩红,恶狠狠地站起身,扯嗓子喊道:

  “沐灵,今天你要么救活我爸,要么赔偿我们老曹家一百万,不然,我跟你没完。”
  “赔你一百万?凭什么?”
  沐灵也是一肚子委屈,人死了关她屁事?
  她又不是杀人凶手?
  这些年她确实存了一些钱财,但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凭什么给别人?
  何况,她还没找曹兴旺打砸医馆的麻烦,对方就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老娘就算有一百万也不会赔你,何况我没有这么多钱。”
  “少废话,你要么赔钱,要么把我爸救活。”

  “你,你无赖……”
  沐灵都快气疯了,单手指着曹兴旺气的娇躯打颤,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个无赖。
  此时,她有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委屈。
  而曹兴旺一口咬定就是她医死了曹大勇。
  此刻,就算报警,沐灵也是百口莫辩,谁叫病人死在回春堂呢?
  纵使她无错,世人怎么看待?
  医馆和她的名誉都会受损,医馆的生意也会一落千丈。
  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沐灵一筹莫展之时,场外突然响起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
  “这老头又没死,你想让沐大夫赔什么?”
  声音落下,只见叶风扒开人群,来到曹兴旺面前。

  “你把一个将死之人抬到回春堂找沐大夫的麻烦,是几个意思?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谋杀亲父,敲诈沐大夫。”
  “你,你是什么人?”
  曹兴旺神情一怔,好似被人拆除心思的小孩一样,眼神瞬间就恍惚起来。
  叶风呵呵一笑,他在五分钟前就已经赶到回春堂了。
  一直在人群外冷眼旁观,迟迟没有现身,就想知道曹氏兄妹打的什么鬼主意。

  直到此刻,曹大勇一有症状,曹兴旺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好像早就预谋好了一样。
  他这才明白,此事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我是什么人?”
  叶风不屑的瞥了曹兴旺一眼,声音徒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是你爷爷!”

  “噗!”
  话音刚落,沐灵就被这句话给呛到了,绝美的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此时,她也反应了过来。
  正如叶风所言,她有理由怀疑曹氏兄妹想用曹大勇的死来诬陷回春堂,敲诈一百万。
  “不好意思,你继续。”
  “谨遵沐大夫之命。”

  叶风淡淡一笑,朝沐灵躬身一拜。
  临了,还不忘给其抛了一个媚眼。
  曹兴旺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更加生气。
  “王八蛋,你给谁当爷爷呢?”
  “谁的声音最大,我就给谁当爷爷。”

  叶风望向曹兴旺,一脸戏虐的说道。
  曹兴旺瞬间语塞,老脸憋得通红。
  “你……你个王八蛋……”
  他的声音落下,门口就响起熙熙攘攘的议论声。
  “我靠,这是哪来的乡巴佬?都这个时候的还敢添乱?”
  “我倒不这么觉得,也许真如他所说,沐大夫是被冤枉的。”
  “这小子不是说曹大勇没死吗?我倒要希望他不是说说而已!”
  众人虽然不明白叶风话里的意思,但他们都想看到奇迹发生。
  沐灵望着叶风那高达的身影,脸上的怒容随之缓和许多。

  顷刻间,就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样,她有了依靠。
  于是,缓缓转身,一脸平静看向曹兴旺,淡淡出声。
  “曹兴旺,既然你说是我医死了你父亲,那好,我们现在就报警,让丨警丨察来处理此事;如果是我沐灵的错,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别说一百万了,就算一千万我都照赔不误;”
  “如果丨警丨察判定此事与我无关,我不仅要告你敲诈勒索,还要你赔偿回春堂的所有损失。”
  听到沐灵要报警处理此事,曹兴旺和曹欣欣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起来。
  自家老爹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心知肚明,断不能让丨警丨察参与此事。
  两人相视一眼,好像达成了某种一致。

  曹兴旺转身看向沐灵,凶神恶煞的问道:
  “我问你,我爸是不是喝了你开的药中毒的?”
  “没做进一步检查,我不承认!”
  沐灵可不傻,曹大勇明明中的是剧毒,她开的是桂枝汤,就算药有三分毒,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毒性。
  何况桂枝汤根本没毒。
  在没有弄清具体原因之前,她可不敢胡乱承认。
  “你不承认也行,那咱们就事论事,这小子不是说我爸没死吗?那就让他来治,如果能救活我爸,此事就算了,如果救不活,你不仅要赔偿我们一百万,我还要让你们全部去坐牢。”
  曹兴旺看似在让步,实则是想报复叶风。
  你不是好管闲事吗?那就拉你一起下水。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说,沐灵就越觉的此中有鬼。

  就在这时,任谁都没有注意到,叶风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曹大勇身边,一把掀开对方的裤腿。
  “咦,果然被蛇咬了,还真是曼陀罗蛇。”
  这道声音好似晴天霹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唰唰唰!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叶风,目光纷纷落在曹大勇的小腿上。
  只见曹大勇左腿浮肿,通体呈青紫色。
  尤其那腐烂的伤口周围,还有四个规则有序的小洞,看上起异常恐怖。
  嘶!
  众人望着那触目惊心的左腿,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顿时,众说纷纭。
  “怪不得曹大勇的脸色铁青,嘴唇青紫,原来是被蛇咬了,”
  “这么说来,此事跟沐大夫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刚才谁说回春堂摊上大事了?有本事再说一遍。”
  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原由?
  “不对啊,既然曹大勇中毒了,那他儿子为何要诬陷沐大夫?”
  “你难道没有听到吗,这混蛋想要一百万?”
  “靠,一百万?我看他是想钱想疯了。”

  “这个王八蛋,真他娘的坏。”
  曹氏兄妹见叶风掀开父亲的裤腿,瞬间就不淡定了。
  “你个混蛋,谁让你动我爸的?”
  “乡巴佬,给我滚开,我爸是你能动的吗?”
  两人快步上前,一人推开叶风,一人将曹大勇的裤腿快速复原。
  曹兴旺眼见事情败露,恶狠狠地瞪向叶风,气急败坏的吼道:

  “王八蛋,都怪你,都是你坏了老子的好事。”
  “坏你好事?”
  叶风轻笑道:
  “你爹都快死了,你还惦记着自己的好事?究竟是什么样好事能让你不顾你爹的死活?要不你说出来跟大家分享分享?”

  就在刚才,他已经查明曹大勇并没死,而是毒气攻心时出现的假死亡。
  只要封住其筋脉,然后用血清解毒,再将毒血排出,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这时,众人也是相继反应过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事,能让一个人不顾自己父亲的性命?

  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立即出声嘲讽。
  “小伙子,跟我们大家分享分享你的好事,让我们也乐呵乐呵。”
  “对对对,好事理应分享嘛,不要太小气。”
  不过,也有人担心曹大勇的安危,对叶风好心提醒道:

  “小伙子,你不是说曹大勇没死吗?那你赶紧救治,不要耽误了一条生命。”
  “就是,不论这败家子如何,曹大勇都是无罪的。”
  “小伙子,你就出手救救曹大勇吧。”
  曹兴旺气极反笑,指着众人就是一顿谩骂。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混蛋,我爸都被这个贱人害死了,你们还在这里看热闹?怕是有病吧?”
  刚才说话的几人,差点没被气死。
  其他人见状,也是气的不轻,七嘴八舌的说道:
  “这种人死不足惜,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就是,要我说,咱们直接报警,让丨警丨察来处理此事。”

  “对对对,立即报警!”
  众人纷纷掏出手机,手快的几人已经拨通了110。
  曹欣欣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然后,不屑的说道:
  “你们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崽子救我爸,他懂医术吗?他能解毒吗?要是出了意外算谁的?”

  “啊这……”
  众人齐齐一愣,叶风虽然道明了真想,可他在众人严重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懂医术吗?
  他能解毒吗?

  “出了事算我的。”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只见沐灵去而复返,拿着一套银针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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