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寺里有没有鬼?

作者: 皇家散人

  三月初八,百无禁忌。
  郭北县,县衙。
  “叉出去,叉出去!”师爷十分不耐烦的摆着手。
  两个衙役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叉了出去。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男子大喊着。
  “再闹把你关进大牢!”
  “看什么看。”衙役一声喊,四周的人散去,如受惊的鸟雀。
  巡街回来的王哲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老侯,怎么回事啊?”
  “前天那人的儿子让黄公子骑马撞死了,他就告到了衙门里,黄公子什么人啊,县令大人怎么可能治他的罪,再闹下去搞不好真的要关进大牢了!”一旁的候助叹了口气。
  “黄公子?”
  “前几天刚回来的,进城的时候可热闹了,咱们不是远远见过吗,身穿锦袍、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
  听说身边还带着一个高手,说什么入了品的,听说咱们朱捕头在他手底下过不了三招!”
  “是吗,那是高手啊,咱们七八個人都打不赢朱捕头,朱捕头说自己一拳能打死一头牛,那人得多厉害啊!”王哲惊叹道。

  “听他吹牛,我还说我能夜御十女呢,你信吗?不过我听说那黄公子昨天在外面村镇里抢了一个姑娘,还把人家父母都打伤了,真不是东西!”
  “小点声,走了,今天请你吃酒。”王哲笑着拍了拍老侯的肩膀。
  入了夜,城里一片寂静。
  清冷的月光下,郭北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黄家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在屋顶上向这院子里望了望,
  有一处屋子里亮着灯,还有说话声。
  屋子里,一桌上好的酒菜,两个人,下首位置坐着一个翩翩公子,二十出头年纪,面容俊朗,一身锦衣。
  他对面坐着一个劲装汉子,三十多岁模样,面色冷硬,身旁放着一把刀。
  “能得先生相助是我的荣幸,我敬先生一杯。”公子端起了酒杯。
  “公子客气了。”
  两人刚刚举起酒杯,就听外面传来啪啦一声脆响。
  有人!
  那劲装男子一伸手便把刀握在手中,来到门口,没急着出门,先是透过门缝朝外望去,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瓦片。
  投石问路,
  嘎吱,门打开,劲装汉子拿着刀来到了院子里,冷冷的盯着黑衣人。

  “你是何人?”
  “黄公子,你想去哪啊?”黑衣人冲他身后喊了一声。
  劲装男子头也不回,抽刀出鞘。
  “接暗器!”对方一挥手,嗖嗖破风声飞来,劲装男子急躲,却看到了一抹光,好似流星一般。接着他便脖子一凉,夜风灌进了喉咙里。
  那劲装汉子捂住了喉咙,鲜血顺着指尖流出,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惊骇。

  “好,好......”
  他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好什么呀好?就这,还高手?!”黑衣人也是一脸的惊讶。
  黑衣人眼前出现了一本,闪耀着光芒,封面上有四个古朴大字《阴阳无常》。
  古书翻开,原本空白的页面上出现一行行的文字。

  “周朝,滥杀无辜十八人,伤三十六人,当诛!”
  奖,《罗汉功》。”
  似有一道飞虹飞入那黑衣人身中,只有他一人能感受到,接着脑海之中便多了一些修炼的法门。
  此乃内炼之法,佛门正宗,练习内功之基石,练成之后可修得“金刚气”。
  “果然也是个恶人,该杀,这次总算是奖了有价值的东西!”
  “黄公子,该你了!”黑衣人抬头望着惊慌失措的黄公子。

  “伱,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给了你多少钱?”
  “你爹让我来杀你,他说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愧对列祖列宗。”
  “不可能,绝不可能!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两倍,不,五倍、十倍!”
  “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你不能杀我,我刚刚拜入了三合宗,我......”
  光芒一闪,黄公子的话便被斩断,他捂着喉咙,瞪大了眼睛,后退几步,撞到了桌子上,碗盘掉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黄恒安,滥杀无辜十二人,毁十一人清白,伤六十四人,当诛!
  奖,“望气术”!”

  黑衣人看到又有一道亮光飞起,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天地之间,万物有灵,山川、河流、飞鸟、走兽、阴宅、阳宅皆有特殊的气场,或微弱,或强盛,望气可知吉凶,晓变化。
  此乃术法之道。
  顿时大量的知识涌入了脑海之中,不过顷刻的功夫,他便已经学会了这“望气术”。
  斩杀了这两个恶人之后,那黑衣人便上翻墙离开。
  “杀人了,杀人了!”

  半夜里响起了尖叫声,刺破了县城的宁静。
  郭北县城一隅,一处一进的院落。
  一道黑影翻墙而入,收起铁剑,脱去了夜行衣,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正是郭北县,衙门捕快-王哲。
  “今日之收获实在是丰盛,比得上过去一年,主要是这一门功法,一门术法,确实罕见,那内炼之法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大约两年前的一个晚上,王哲还在另外一个世界,听着浪漫情歌和一个漂亮妹子对饮。

  当时对方俏脸绯红,醉眼迷离,已有七分醉意,王哲心花怒放,结果突然就昏过去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虽然极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大雍,郭北县,衙门捕快,子承父业。
  没有成为王侯将相,也没成为乞丐囚徒,不好不坏。

  当他抓到一个小偷之后,那本古书《阴阳无常》便突然出现,就像传闻之中的那些“金手指”一般。
  抓住坏人,或者斩杀坏人都有奖励。
  比如抓住小偷,会奖他一些银子。抓住飞贼,他收获了“轻身术”,这些奖励被他擒拿或者斩杀的恶人有关。
  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先后获得了不少的银钱,学会了“轻身术”,“飞镖”,“铁布衫”,“擒拿手”,还有《流光剑》,就是他今夜里斩杀周朝和黄恒安的剑法。

  剑出若流光一道,迅捷无比,美丽、致命。
  郭北县并不大,平日里也还算太平,王哲能在两年内有这些收获,主要还是因为参加了一次剿匪的行动,从几个山匪身上得来的奖励。
  “且试试这《罗汉功》!”
  王哲来到院中,胸挺膝开,勾腮拔顶,舌顶上腭,双目平视,呼吸均匀,气注丹田,意念守一,一气呵成,仿佛整个动作仿佛练习了数百遍一般。

  他先前得到的“铁布衫”乃是外练之法,练力、练肉、练筋骨,打熬身体,功成之后,皮糙肉厚、力气大增。
  只是其中内练之法少有提及,且并不详细。
  这《罗汉功》则不同,一十八式,全为内练之法。
  这第一式桩功乃是根本,万法皆从此中出,诸巧尽从里面来。但却也是最难,寻常修炼,至少要练三年,方可入门。
  那周朝就是不愿意忍受枯燥苦修,没打好基础便练后面的招式,就好似空中楼阁,无根浮萍,风一吹就散,水一冲就漂。
  王哲却是醍醐灌顶,最难的门槛轻松跨过,省了数年苦修。
  站桩一个约么半個时辰之后他便感觉腹中一团温热,十分的舒坦。内练得法,真气将生。

  收功休息,一觉到天明。
  次日清晨,闻鸡鸣起床。
  晨练,站桩修内功。
  这两年来,虽然有“外挂”在身,他却也是日夜修炼。
  如那“流光剑”,字学会之后,每日挥剑不下千次,风雨无阻,这才有了那一剑的灿烂。
  一个时辰之后收功,吃饭,锁好门,去衙门当差。
  进了衙门就看到老侯跟自己使眼色,拉着他到了角落里。
  “昨天夜里出大事了!”老侯低声道。
  “什么事啊?”

  “黄家公子和他那请来的那位高手被杀了,就在黄家府上。”老侯説话的时候眼中透着几分喜色。
  “老侯,我怎么看你说这事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唉,你不要乱说,黄公子死了,我很悲痛的。”老侯立即变得板着脸道。
  过了一会,捕头朱晓前来点卯,然后带着一众捕快进了衙门大堂。
  县令,县丞,县尉,郭北县三巨头罕见的都露面了,一个个黑着脸,好像昨天夜生活很不和谐的样子。
  这么隆重,果然还是因为昨天夜里发生的黄公子被杀一事。
  县令说起昨天夜里发生的凶案直接拍了桌子。
  要求十天之内破案,任何人不准告假,他亲自督办此案,县尉具体负责。
  随后一众捕快都被派了出去,打探线索,照例王哲和老侯一组。
  刚出衙门没走多远又碰到了昨天来衙门告状的那个人男子。老侯快步走上去,一把将他拦住,被他拽到了一个角落里。
  “昨天夜里黄公子在家中遇害,是不是你雇人行凶?”老侯低声问道。
  “啊,那个人祸害死了?太好了,苍天有眼啊!”那人先是一愣,然后身体颤抖,流出了泪水。
  “不是我,我盼着他死,可我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钱啊!”这个干瘦的汉子连忙解释道。
  “那你要么离远点,要么现在就跟我进衙门,把你关入大牢!”
  “我走,我这就走!”那人急忙转身就跑,跑的很快,生怕跑慢了被抓进大牢。
  王哲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他知道老侯这是好心,那人要是现在敢去县衙闹腾,铁定被抓进大牢,一顿刑罚,屈打成招。

  “希望那家伙可别被这件事情牵扯到才好。”老侯叹了口气。
  “走吧,咱们去找找有什么线索。”王哲道。
  “找什么,那周朝可是高手,咱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朱捕头的对手,朱捕头在他手下过不了三招,谁能杀他,咱们郭北县怎么可能这等人物?”
  “你什么意思?”
  “杀黄公子的要么是路过的侠客,路见不平,除暴安良,杀了那祸害!要么是仇家从城外跟过来了,不管那一种,现在估计人家早走了。”
  “有没有可能是劫财啊?”
  “不是,那黄老爷家财万贯,昨天夜里就没少几两银子。”老侯摇摇头。
  其实昨天晚上王哲本来是打算顺手捞点银子的,但是担心被黄府的佣人发现,本真慎重、稳重的原则,就没在黄府逗留。
  “行啊,分析的很有道理吗!”
  “那是自然,伱当我这十几年的捕快白干了?”老侯笑着道。
  老侯名叫候助,和王哲已故的父亲曾是至交好友,在衙门里很照顾王哲。
  平日不管是查案还是巡逻,他们两个人多半是在一起。
  “所以这事啊,咱们做做样子就行了。”
  “那位黄老爷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流水的县官,铁打的黄老爷,他才是郭北县真正的当家人,他这一回来,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雨,多少人跟着遭殃!”老侯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人在各条街道上转了几圈就到了中午,找个地方吃了点东西,继续转悠。看着天色将暗便回到了县衙,交差回家。
  因为顺道收了点谢钱,候助便请王哲到酒肆吃酒。
  这里酒水混浊,里面还有些酒糟,骤喝还真是有些难以下咽,好在王哲已经习惯了。
  一碗酒下了肚,老侯的话便多了起来。

  “今天仵作验尸,那被杀两个人都是一剑封喉,身上再没第二处伤口,你说那剑得多快啊,真想见识见识!”
  “那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春宵楼看姑娘呢,你什么时候请我去啊?”王哲笑着道。
  “哎,色是刮骨的钢刀,你年纪轻轻的,不要沾染那些坏毛病。”
  “嗯,我想想,你这个月应该是去了四次,不对,是五次。”
  “我那是去查案,很辛苦的!”老侯义正言辞道。
  “嗯,理解,那肯定是很辛苦,体力活吗,注意点身体,上了年纪可得节制!”
  从酒肆回到家里,王哲临睡前继续练功,“流光剑”,“罗汉功”。

  一连三天,他们都装模作样的全力破案,四处搜查线索,其实谁都知道,这案子就凭他们这些人根本破不了。
  第四天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会落下雨来。
  郭北县赫赫有名的黄老爷回来了。
  黄老爷名为黄珅,从他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开始在郭北县崭露头角,到了他这一辈更是了不得。
  钱庄、赌坊、当铺、丝绸......
  很多人都在暗地里说,郭北县真正当家做主的是黄老爷,县令大人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很快黄家就派人将黄恒安和周朝的尸体带了回去,还带走了和这次事件相关的的卷宗,另外还有一个人在县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黄府,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脸色阴沉的好似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是他的儿子,
  走到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人就没。
  在郭北县,他黄家的狗出去都敢横着走,谁敢动他黄珅的儿子!
  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两位先生可看出什么线索?”
  “公子和周朝都是被从正面一剑封喉。周朝算是八品的修为。
  根据卷宗的记录和府里下人的描述,那凶手和他交手很短暂,要这么干净利索的杀死周朝,对方可能是中三境,六品的修为。
  今天我查过郭北县的户籍,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若有六品修为想必也不会窝在这样一个小县城里。
  所以,这歹人极有可能是在公子回来的路上碰到的,或者以前结的仇,我听说公子回来时动静颇大,还有他在三合宗有没有什么仇家?”
  黄珅听后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
  “恒安虽然有些纨绔,但还是分得清轻重,他在三合宗很收敛,而且刚进三合宗这么短的时间,不至于何人结下生死大仇!”
  “那就从他回来的路上开始查。”
  雨是下午开始下的,淅淅沥沥,下了雨,街上的行人就更少了。
  “老侯,最近不要去春宵楼了,也不要饮酒了。”
  王哲看着候助的气色不好,便以施展“望气术”,只见他头顶上的白气有些弱,掺杂着点点灰色,这是身体孱弱,将生疾病的征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候助颇有些不解。

  “看你脸色不好,这两天是不是感觉浑身乏力,还有些发冷?”
  “咦,你怎么知道?”老侯一愣,他这两天身体的确是不舒服,症状也和王哲说的一样。
  “都写在脸上呢,赶紧去找個郎中看看吧,身子不行了,可就没法去春宵楼查案了。”
  看着王哲一脸郑重的表情,吓得老侯急忙去找郎中开了几副药。
  不过两天老侯的脸色就好看了些。

  王哲再用“望气术”看他头上的气,其中的灰色斑点已经消失不见,这说明的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
  这天,衙门接到了报案,县城外一个村子里死了人。
  捕头朱晓带着王哲和老侯两个人去了现场,地点是城外山村的一户人家。
  死者是两个人,看样子是夫妻,倒在地上,捂着喉咙,瞪着眼睛,满脸的惊恐,地下是两滩血。
  两个人的伤口都在喉咙,和黄恒安的伤口一样。
  其中一个人他们都认识,前两天还去过衙门告状,就是孩子被黄恒安骑马撞死的那个男子。
  “那个人还没走,他为什么杀这两口子啊?”老侯惊讶道。
  “不对,不是同一个人,这伤口是不一样。”朱晓摇摇头。
  王哲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面无表情,眼神很冷。
  尸体要带回去交给仵作验尸。
  他们刚回城里,又有人来报案,村子里有人死了。
  死者是两个四十多岁的人,同样的伤口,同样的死因,不同的是两个人的脸上、身上还有未痊愈的伤口,看样子好像是被鞭子抽的。

  “这两个人就是前些日子被黄公子抢走的姑娘的父母,他们身上的伤应该是被黄公子打的。”老侯在王哲耳旁低声道。
  四个人,死因都一样,
  接到消息的县令大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猖狂,太猖狂了,简直是目无王法!”
  “哎,你说县令大人这是骂谁呢?”不远处的房间里,老侯手里拿着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低声和王哲说话。
  “这两件案子到底是谁干的,他会不知道?”
  王哲只是笑了笑。
  “你小子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有心事,想姑娘了?”老侯察觉到了王哲今天有些异常。
  “没有。”王哲笑着摇了摇头。

  “待会去我家里吃酒。”老侯拍了拍他的肩膀。
  交了差,候助拉着王哲来到了自己家中,候助也是孤身一人,早些年还有个妻子,出意外身亡了,从那之后就没再娶,所以常去“春宵楼”。
  几个小菜,一壶浊酒。
  “今天那四个人是黄老爷派人杀得。”候助喝了一碗酒。

  “我也猜到了,他们是无辜的。”王哲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入口七分辛辣,三分苦涩。
  这是因为自己杀了他的儿子,他这是找人泄愤,同时还试图栽赃嫁祸!
  那老东西真是该死!
  “当然是无辜的,我们都能想得到,那县令县丞他们会想不到?不只是他们四个,黄老爷子府上还死了六个人,有看家护院的,有丫鬟,有厨子。”
  “这是黄老爷在杀人给他儿子陪葬呢!”
  “什么?!”王哲听后满脸的震惊,握起了拳,然后松开,端起酒碗又喝了一碗。
  “我觉得这也可能是那位黄老爷使得一计,如果那位除暴安良的侠客没有走,而是还在郭北县,或者在这附近,你说他如果听到这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杀回来,宰了黄珅。”王哲道。
  他其实在刚刚一瞬间已经产生了这个想法。
  “那就中计了,那黄老爷可是老狐狸了,一定设好了圈套,等着他呢!要是我,就赶紧走,唉,这个世道啊,百姓命贱如蝼蚁啊!”老侯叹了口气。
  王哲默默地饮酒。
  老侯说的有道理,这世道,恶人是杀不尽的,也不能急于一时。

  从老侯这里离开,回到家中,王哲烧了三炷香,洒了三碗酒,祭奠那些无辜死去的亡魂。
  然后继续练功,第二天还是点卯、当差,一如往常。
  他没有冲动,毕竟他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而且那黄家几代的家业还在,一时半刻他也跑不了。
  七日之后,黄恒安下葬,郭北县有头脸的人物都去了。
  “一个祸害死了居然还这么风光?”老侯听后颇有些不屑。
  “老侯,慎言。”王哲笑了笑。
  随着黄恒安的下葬,这件事情到这里似乎就告一段落了。
  十天的期限到了,县令大人把他们这些人臭骂了一顿,黄恒安被杀的案子自然是没有破。
  这案子似乎也就不了了之,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点卯、当差、练功,平淡又充实。
  这一天,点卯之后,几个人便跟着捕头朱晓来到校尉身前,身体颇为肥胖的县尉脸色阴沉如水。
  一个捕头七個捕快跟着骑着马的县尉出了城,步行走了十几里路,累的口干舌燥,将近中午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山村。
  早有两个人等在村口见他们到来,急忙上前跟县尉说了几句话,帮他牵马。
  “老侯,今天县尉大人这是怎么了?”王哲轻声道。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他这表情估计我们有的忙了!”老侯道。
  一个年轻的村民在前面带路,县尉在前,他们几个人跟在身后,沿着蜿蜒的山路进了山中。
  山中林木茂盛,鸟儿在树上鸣叫,清澈的溪流在山间流淌,处处生机盎然。

  过了一会,他们在一处坟地前停了下来。
  这是?
  在场的人都愣住,眼前这座坟被扒开,棺材板都被掀开,里面的尸体也不见了。
  扒人家祖坟,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县尉的表情更是睚眦欲裂。
  “查,给我查,查出来是谁干的,我要扒了他的皮。”他怒吼着。
  一旁的捕头朱晓听后立给一众捕快即安排任务,搜查线索,务必尽快的找到盗墓贼和丢失的尸首。

  王哲和老侯一组,从墓葬附近开始搜索起来。
  “老侯,那墓里埋的什么人啊,校尉大人如此大动肝火?”
  “还能有谁,校尉大人的父亲呗。你忘了上个月他父亲病逝,我们还凑过份子钱的。”老侯低声道。
  “难怪如此恼火,不过这事情有些古怪,一般的盗墓贼顶多是偷盗墓里的财宝,不会动棺材里的尸体,那棺材里的尸体哪去了?”

  “找呗,这次事大了,找不到盗墓贼,咱们别想着回去了,找替罪羊都不行,唉,你干什么呢?”
  只见王哲离开山道,来到荒草中蹲在地上看着荒草里一处脚印,前面又出现一处脚印。
  “这脚印有问题。”
  “不就是脚印吗,能有什么问题?”
  “这应该是官靴留下的痕迹,山村里的人谁会穿官靴?”
  “你确定?”老侯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后辈。
  “八九不离十。”王哲点点头。
  这是他学会了“追踪术”之后所获得的知识和能力。

  他曾经在抓到一个盗贼之后学会了“追踪术”,那盗贼以前还在其它的县城当过捕快。
  “追踪术”可以通过辨识分析脚印、气息等痕迹来追踪。
  他刚刚看到了倒伏的荒草就想到了可能有人从这里经过,看到了地上的脚印,通过大小和形状就分析了出了很可能是官靴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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