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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美好
作者:
木卫四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简单的话语,需要巨大的勇气。”
这是何青锋的手机铃声,妻子顾曼婷给他设定的,只属于夫妻两人的专属铃声。
听到这个几乎每天都会响起的旋律,何青锋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笑意。
跟在何青锋身后的大焦揽住小郑的肩膀低声说道:“看见没有,嫂子又来电话了。”
小郑一脸茫然,嫌弃的将大焦的胳膊甩开。“你怎么知道?”
大焦没有解释,故作高深的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在说,不信你等着瞧吧。
“喂,亲爱的。”何青锋接起电话,声音柔和带着宠溺。
“老公,你回来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轻柔悦耳。“我让冬七去接你。”
“嗯,飞机刚落地,我还没出机场呢,今天不用他来接了,我跟大蕉和小郑要先去一趟河北。”
“你就不能回家看看再走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气恼。
“这个项目已经跟了几个月,这次必须要拿下,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再好好陪你。”
“算了,反正你每次都这样说,挂了吧!”
“萱萱呢?”
“萱萱刚吃过午饭,在屋里睡着了。吃饭的时候还跟我说好久没见到爸爸,想爸爸了。”
何青锋停住了脚步,脸上变得苦涩,“告诉萱萱我也想她了。”停顿了几秒钟,何青锋一脸郑重,轻声说道:“辛苦你了,我更想你。”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里传来带着鼻音的声音,“你在外边注意点身体,少喝点酒。”
“嗯!”何青锋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苦涩又浓郁了几分。
挂断电话,何青锋的内心五味杂陈。他想要给妻子最好的生活,但代价是自己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
最近何青锋总是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放弃了收入丰厚的稳定工作,选择了这种每日奔波疲惫的生活是否正确。此时,这种情绪再次袭上心头,他一向坚定的眼神开始变得恍惚。
何青锋是京都人,从小在京都长大,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在国家的机关单位从事一线工作。在父母的严苛教导和熏陶下,何青锋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2004年何青锋顺利考上了魔都交通大学,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何青锋结识了现在的妻子,顾曼婷。
两人的缘分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顾曼婷当时也是校园里绝大多数男生争相追捧的校花级美女。被许多人视为心中的白月光,她真的很漂亮。何青锋第一眼见到她,就在心中认定了这个女孩。
或许是因为两人同为京都人的关系,又或者因为何青锋原本自身条件确实不错。在这场群雄逐美的战役中,何青锋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两人的恋爱就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浪漫,温馨,充满激情。
“何总……你没事吧?”大蕉见何青锋突然停住脚步,站在那里发呆,忍不住轻声询问。
“哦!”何青锋答应一声,回过神来,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腕表,“我没事,想到了一些事情,走吧。”
大蕉和小郑点了点头,跟着何青锋朝外边走去。
三人安静的赶路,气氛稍显压抑,何青锋觉得有些不舒服,突然想起来刚刚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于是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刚才在嘀咕什么呢?”
大蕉摆摆手,“闲扯淡来着,没正经事儿。”
何青锋听着大蕉那一嘴东北大碴子味儿,板着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他又看向小郑。
小郑腼腆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也没什么,就是刚才电话一响,焦哥就说是嫂子打来的,我开始不信,后来一听,还真是。”
“你个老小子,整天就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有这个功夫赶紧给自己娶个媳妇儿。”何青锋笑着调侃了大蕉几句。
“那老大你倒是给俺介绍一个,兄弟我要求不高,跟嫂子那样俊儿的就行。”大蕉蒲扇一样的大手挠了挠比秃头稍长一点的短发,咂了咂嘴又说道:“还是算了,找到那样的,咱也配不上人家,过不成你跟嫂子那样。”
何青锋笑了笑,没有接话,如同大蕉所言,他跟妻子的这一段婚姻确实羡煞旁人,何青锋本人挺拔帅气,妻子顾曼婷端庄秀美。两个人的圈子里,对他们这一对最多的评价就是:郎才女貌,这四个字。
只是最近这大半年时间,何青锋真的太忙了,就连过年也只在家待了一天。这段时间,两人因为聚少离多的生活,争吵也随之增多,何青锋觉得这样继续下去,会出问题。所以,他这次去圳江,除了解决项目上的问题,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从一家实力规模都高出自家公司中挖来了小郑。
他准备将圳江这边的几个项目理出头绪,就交给小郑去做。这样自己就不必再像现在这样两头跑,能够分出更多的时间照顾妻子和女儿了。
当然,何青锋对大蕉也是信任的,大蕉,二刘,还有妻子之前提到的冬七,他们三人是何青锋能够委以重任比较信任的人。
男人想在事业上有所建树,离不开几个信得过又有能力的臂膀。这是何青锋的岳父,也就是曼婷的父亲顾博渊教导他的话。
大蕉、二刘、还有冬七,这几个人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能力都不差,而自己的公司也以这样的事情居多。
但是如果是坐镇整个圳江,几个大项目的统筹和决策。他们的能力就显得有些不足了,他们几人学历都不高,做事没有太多的规矩,擅长的是投机取巧,取巧在这里并不是贬义词,在处理一些片面的短期的问题上,取巧往往会有奇效。
但作为一个公司规划期限三到五年的长远战略意义的工程来说,这种取巧是致命的。
而小郑恰好与他们几个相反,他看待问题的角度,着眼点在全局。何青锋觉得小郑很像自己。
何青锋看向小郑,“小郑,你不要听他胡吹,这手机铃声是专用的,所以他知道,你可别被他忽悠了。”
“是,何总。”
何青锋点了点头,看着依然有些拘束的小郑,他知道这个急不来。小郑毕竟才跟着自己没几天,对于自己的性格脾性不了解,保持一定的谨慎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他有信心,用不了多久小郑也能像大蕉他们几个一样,成为自己最可靠的臂膀,这一点何青锋有着自己的底气。
他一直秉持的原则就是,要想别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仅要有足够的利益,还要同样付诸真心,在对方遇到困难时,能有霍的出去的态度去帮助对方。通俗的讲,就是所谓的义气。
岳父顾博渊曾不止一次提醒何青锋,商人逐利,最忌讳的就是讲义气。何青锋觉得老人家说的对,每次都虚心的听着,只是真正做事情的时候,他又每次都会意气用事。
不过他的这种处事态度,不仅没有让他在生意场上折戟,反而生意越做越大,公司规模在几年内翻了好几倍。
后来何青锋自己安慰自己,这是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出了机场大厅,大蕉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高铁站。
检票口,何青锋将手里的票递给了检票员。这时,他兜里的电话再次响起。听铃声,不是妻子打来的。何青锋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安虎。
“喂,虎子。”
“哥,你在京都吗,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我在车站,马上要去一趟河北。”
“哦!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了。”
“这个……”安虎吞吞吐吐了半天。
“是不是缺钱了,你说个数,我让芳姨给你打过去。”
“不是钱的事,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
“那行,我回来联系你。”
挂断电话,何青锋皱眉。
安虎是何青锋很要好的一个哥们,在市公丨安丨局工作,何青锋从事的建筑行业经常会出现一些纠纷,安虎没少帮忙。但说实话,安虎没在何青锋这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何青锋曾经多次想要表达感谢,但都被他决绝了。用安虎的话说,就是跟何青锋很对脾气,况且他觉得自己做的都是些份内的事情。
何青锋见他态度坚决,没有再勉强。不过他记下了安虎的好,想着日后他有什么困难,只要自己能做到的,一定会竭尽全力。
到底是什么事,非要见面说?何青锋了解安虎的性格,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能让他有这样的表现,看来事情不简单,何青锋的心中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动车的商务车厢内,何青锋将座椅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倚在松软宽敞的座椅上眯着眼睛休息。每天这样高强度的奔波,就算以他曾经校篮球队主力的身体素质也有些吃不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大蕉和小郑,两人已经躺在那里睡着了。
自打接了安虎的电话,何青锋心中就一直感觉不踏实。车厢过道,乘务小姐端着托盘,询问着乘客是否需要饮品。乘务小姐身材高挑,声音柔美,棕色的长发整齐的盘在脑后。
现在的曼婷也喜欢将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
何青锋再一次想起了妻子。婚前的妻子喜欢将长发扎成马尾,显得青春靓丽。婚后则将头发盘了起来,看起来端庄优雅。用妻子的话说,女人在每一个时期要有每一个时期的状态。
何青锋眯着的眼睛逐渐合拢,思绪飘飘荡荡,飘回到了大学毕业那一年。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2008年何青锋毕业了。
那个夏天,奥运会在京都举办,何青锋带着顾曼婷返回京都,参加了志愿者。志愿者是分批次的,两人被分到了开幕式到前半段的初赛期。这样的分配让何青锋格外兴奋,他觉得是曼婷带给了自己好运,这样自己就可以坐在观众席上观看男篮的决赛。何青锋喜欢打篮球,而顾曼婷喜欢在他打篮球的时候,站在场边为他加油。她也会陪着他熬夜看篮球比赛直播。
顾曼婷喜欢话剧,大学时报名了学院话剧社,曾经在学校的元旦晚会上,话剧社将泰坦尼克号这部经典电影改编成了话剧。顾曼婷以出众的容貌和高雅的气质成为了女主角露丝的不二人选。
何青锋起初并不喜欢话剧,但他现在爱上了话剧这种语言夸张,充满张力的表演形式,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她。
元旦晚会上,当曼婷穿着淡蓝色晚礼服,双臂张开,站在道具船头上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何青锋的世界静止了。
灯光撒在她光洁无瑕的脸上,她仰着头,微眯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那一刻,何青锋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她是那样的纯洁,美丽,光彩照人。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这些夸赞美人的形容词,在何青锋的脑中一一闪过,但他始终觉得不够贴切。
也许只有画中的仙子,飘落凡间,才能与之一较高下。
这是何青锋这个高材生,穷尽脑汁想到的唯一的比喻。
08年夏天,京都注定要被载入史册,也注定是热闹非凡的。这个夏天,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带着经典剧目:【哈姆雷特】来到了京都。
何青锋知道顾曼婷喜欢话剧,为了能带曼婷去看这场演出,他熬了三个通宵,终于抢到了两张门票。
这些事何青锋没有告诉曼婷,因为跟她相处的久了,何青锋清楚她的性格,她是一个特别容易感动,经常会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哭鼻子的女生。
而何青锋,只想看着她笑。
那个夏天,两个人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呐喊的比赛,泪目的话剧。也注定成为烙在两人心灵深处无法磨灭的记忆。
何青锋回忆着曾经的美好,迷迷糊糊间沉沉的睡去……
等他醒来,车已经到站。他是被车内的广播声吵醒的,或许这样说也不确切,何青锋认为自己应该是被刚刚的噩梦惊醒的。
梦中,何青锋带着妻子跟女儿萱萱外出旅行,同样选择了坐火车出行,车站的站台上,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这是梦的前半段,温馨且美好。
可就在列车驶来,何青锋抱着萱萱上了车后,才发现妻子并没有跟上来。他回头寻找,却发现妻子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影拉着,登上了开往反方向的列车。何青锋抱着女儿冲下了车,这时对面的列车已经缓缓启动,他追着火车拼命的喊,拼命的喊着妻子的名字。可是他喊破了喉咙也没能阻止列车的前行。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何青锋猛然惊醒,看了看四周,愣了好一会儿,他露出一丝苦笑,原来是个梦。
可是这也太真实了,何青锋感叹,那种心悸与绝望的感觉,让他此刻想起来依然感觉毛骨悚然。
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何青锋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将对面鼾声如雷的大蕉喊醒,又拍了拍小郑。
“这是到哪了?”大蕉伸着懒腰,问道。
“绥中。”何青锋站起身,“咱们到了,收拾一下,赶紧下车吧。”
三天的时间,绥中的这个工程顺利拿下。中间没有发生太大的波澜,之前几个月细致的准备工作起到了关键作用。
何青锋又待了两天,将大小合同仔细甄别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漏洞,按照合约,通知公司财务将前期的资金汇入了对方账户。
剩下的事情就是关于工程质量要求和项目监督的具体事项,这个需要与对方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进行对接。事情虽然简单,但大大小小十几个部门,还要等对方负责人的时间安排,所以是个耗费时间的工作。
何青锋想着安虎的事情,便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大蕉和小郑,自己一个人返回了京都。
到达京都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何青锋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打电话约了安虎见面。
两人约定在经常去的那家川菜酒楼见面。
何青锋提前预定了包房,他到的时候,安虎已经在里面了。
“怎么了,虎子,什么事这么急?”何青锋拉过椅子坐下后问道。
“就是一点私事。”安虎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
“先点菜吧,咱们边吃边聊。”
何青锋叫来服务员,点好了菜。何青锋跟安虎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
“虎子,你着急火燎的把我喊来,就为了和我聊这些啊。我看你小子是专门找我蹭饭来了。”何青锋开玩笑道。
安虎沉默着没说话,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两根,递给何青锋一根,另一根叼在了嘴里。点燃了烟,他狠狠地嘬了一大口。
青色的烟雾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何青锋看着安虎因为纠结而皱在一起的眉头,有些担忧。
“虎子,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就跟哥直说,当哥的绝不含糊。”何青锋态度诚恳,他是真心想帮这个好兄弟。
安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哥,有你这句话,兄弟我就没白喊你这么多年哥。”
“行了,别在这煽情了,有什么话直说,和我还兜圈子。”
“唉!”安虎叹了口气,将烟蒂狠狠按灭在烟灰缸中,“哥,本来你的家事,我不该管,可是如果我不提醒你,我良心上过不去!”
何青锋听完这句话,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没想到安虎要跟他说的竟然是自己的事情,看着安虎的表情,何青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吧!”
“哥,你和嫂子怎么样?”
“虎子,你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尽管和我说吧,不用拐弯抹角。”何青锋面无表情的说。
“如果是听说的话,我不会和您说的,我的脾气你知道,谁要敢在背后胡说,我非得大嘴巴子抽丫的。”
“嗯,你看见什么了?”何青锋有些急切的问道,他现在倒是很想抽安虎这丫的,说话吞吞吐吐吊胃口,听着实在难受。
“行,那我就说!”安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又点燃了一根烟,看了何青锋一眼,将烟盒递了过去。
何青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抽。
安虎将烟盒啪的拍在桌上,缓缓开口,
“上个周末,我带着老婆孩子去石林峡玩。爬山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个女的,一个男的,还带着个小女孩。那女的从后面看身材非常惹眼。穿一条白色高腰紧身牛仔裤,一件粉紫色毛衣。棕色的卷发用一个夹子盘在了脑后。爱美之心吗,我就多看了几眼,这时候那小女孩突然回了头。蹲在地上,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低着头在那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不是萱萱吗?”
“这时候那个女的也回过头来看小女孩,我一看,正是嫂子。那男的也停下了,侧身站在前面等。
那男的我看着眼熟,想了半天,我记起来了,就是你那个司机。有一次咱们喝酒你喝多了,就是他开车来接的你,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苟冬七。”何青锋说出了男人的名字。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点燃了一支烟,示意安虎接着说。
“对,就是他。”安虎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杯中的白酒。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几次这小子,说是你最近这大半年太忙,都是让这小子帮忙接送萱萱上下学。我估计这次也是他开车带嫂子和萱萱过来玩,觉得也没有什么,就准备要跑过去打招呼,这时嫂子低头帮萱萱拍打衣服上的土,可就在这时侯。“安虎说到这停住了,眼睛盯着何青锋。
何青锋的心没由来的少跳了半拍。
“到底怎么了,你接着说呀……”
“哥,我说完你可不要冲动,千万别生气。”
“你哪那么多废话呀,快说!”何青锋有点不耐烦。
其实他不说何青锋心里也有数了,肯定是发生什么让人恶心的事情,他感觉头脑有些麻木。
没有再说话,何青锋听他往下说,“嫂子低头不是帮萱萱拍土吗,边拍边和萱萱说什么,那小子就站在嫂子身后,他这时侯伸出一个手指,笑着对着嫂子的屁股就那么捅了一下。我一看,愣住了。嫂子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和萱萱说着什么。”
这时我离他们也就十米远,可能也就是坡很陡,他们好像也没有注意我。这时嫂子起身,回过头偷偷的打了那小子一下,那小子又伸出手奔着她的胸前摸了一下。”
这时候萱萱也起来了,她们二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带着她往前走了。我这时不能再往前走了,怕被她们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本来是想上去摁那小子,然后带回去抽丫一顿,可我冷静一下,觉得这样做不合适,而且这是哥哥你的家事,我想和你说的情况大概就是这些。
安虎说到这时,何青锋不知自己此时是什么表情,只是一口接一口的猛吸烟,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觉得我脑子嗡嗡作周围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
安虎见何青锋脸色不对,在一旁不停的劝解,“哥,这事儿你说我怎么帮你办吧,我想找个碴把丫逮起来,然后再办他。反正你觉得怎么能解恨,我就怎么办。大不了,豁出去身上这身皮,我也得整死他。”
何青锋摇摇头,“兄弟,不必了。我的家事我自已处理,我不能把你的前途搭进去,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你要是心里没把我当哥,也不会告诉我这些。就冲这个,就证明我没看错你。”
这时,何青锋的手机响了,是圳江那边打来的。说是圳江那边出了点情况,必须让他立刻赶去。
何青锋本来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但为了让自已先冷静下来能处理这件事情,他还是决定先离开京都去那边,不然现在自己的状态,回到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何青锋打电话查了晚上有一趟航班,能赶的上。他喝了不少的酒,本能反应想给苟冬七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但这念头一瞬间就被他打消了,他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助理,而是仇人。
何青锋要自已开车直接去,被安虎拦住了。“哥,你喝的不少,心情还不好,不能开车了。”
安虎打电话来叫来两个值班的小丨警丨察,一个开他的车带他,一个送何青锋去了机场。
何青锋打电话给自己父母,告诉他们自己又奔圳江了,不用再等他,然后就关掉了手机。
到达圳江的时侯已经是深夜了,刚打开手机,就有一条微信过来,是妻子发来的。
“你走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呀,看到了快给我回电话。”看完何青锋删掉了这条信息,走出机场大厅。他没有让别人来接,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奔目的地。
刚上车,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
何青锋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喂!”何青锋的语气很冷漠。
“你怎么又回去了?而且还不和我说一声。”
“这边有急事,我和爸妈说了,他们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你也应该打个电话和我说一声呀。”
“那么废事干什么,告诉他们你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从河北回来连家门都没进,然后也不说一声又直接去了圳江,走了也连个电话都不打。”
“我都忙昏头了,没想那么多,你先别发牢骚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怎么是发牢骚,刚回来就走,你还有道理了?”
“行了,那现在也没办法,等我回去再说吧。”
“你什么时侯回来?”
“怎么也要半个月。”
“又那么长时间。”
“没办法,事情太多,你在家就多照顾一下爸妈和萱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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