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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抗战
作者:
银花
“轰!轰!轰……”
炮弹呼啸而来,倾泻在阵地上,掀起一片片尘土飞扬。
首次上战场张青山觉得天塌地陷,惊惧的缩卷着身体,双手死死地抱头,双目紧闭,牙关打颤……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脸上猛地传来一片炙热感,下意识的一摸,一看,满手鲜血。顺着指尖看去,却见同是新兵的孟德江斜躺在两米外,扭着头,脖子上有一道十多厘米长的口子,随着他身体每抽搐一次,鲜血就从那道血盆大口里喷出一次……
第一次见识到战争残酷的张青山双眸陡然睁大,惊恐瞬间占满了眼神。手脚并用的向后倒爬着,张嘴就要惊叫,脑袋上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炮弹停了,敌人要进攻了,你乱爬什么?”
张青山右手指着孟德江,扭头对班长惊叫:“他……他……”
“他什么他?给老子准备战斗!”久经阵仗的班长黄德宝看了眼孟德江的遗体,眼神一沉,随即一把抓住张青山的衣领提了过来,恶狠狠地喝道:“再敢乱吼乱叫,老子毙了你。”
不怪黄德宝这么生气,三连一共一百一十七人,却有四十人是首次上战场,要让张青山这么不知轻重的把话喊出来,影响军心,后果十分严重。
被黄德宝厉声一喝,张青山心头反而不那么害怕,只是他的眼角始终扫着那片鲜血,鲜红而刺眼!
“打!”
“砰!砰!砰……”
“哒!哒!哒……”
“轰!轰!轰……”
待敌人离阵地不到五十米时,一声令下,刹那间,枪炮声大作,惊醒了张青山,赶紧端枪瞄准。也就是在这刹那,枪让张青山感到了一点安稳。
黄德宝见别的新兵要么吓的要么不敢开枪,要么就是慌乱开枪,可身边这个二十岁的新兵张青山,被自己一吼,反而有点老兵样的并不急于开枪,显然是个好苗子,便暗中留心观察着。
“砰!”
一声枪响,冲在前面的一个湘军士兵应声倒下。
“好枪法。”班长扭头对张青山笑着鼓励了一句后问道:“在哪学的?”
“我家以前是猎户。”
“好好打,回头我请你喝酒。”
被班长一表扬,张青山大受鼓舞,心头对战争的恐惧更淡了。边拉枪栓边向敌群看去,一眼就发现有个国民党军官的冲锋队伍中躲躲闪闪,张青山的心思活泛了点:要是能把敌人的这个军官打死,功劳岂不是更大?
拉枪栓,瞄准。
这么点距离,张青山自信指哪打哪,可目标战场经验丰富,虽然身处最前面的冲锋队伍中,挥舞着小手枪,大声鼓舞着手下冲锋,自己却始终猫腰躲在人群后面,让张青山几次想扣动扳机,都硬生生地止住——每个新兵就只给了三发子丨弹丨,两颗手榴弹,张青山舍不得浪费掉。
可张青山的倔脾气上头,非要打死对方不可,便一直等待着。
要不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目标抬头向这边看了眼,又扭头边对身后的人大吼着什么,还挥舞着枪向前压。张青山的枪口一直在目标的周围转悠,一见对方这次没有及时缩回去,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敌人的后脑勺魔幻般的出现一个小洞,应声扑倒,却在空中留下一道绚丽的殷红。
“打中了!打……”
“趴下!”
张青山大喜之下,居然要直起身体庆贺,被班长黄德宝眼疾手快的一把压住,耳中传来几声子丨弹丨头射入泥土时的“啾啾”声。
一把将张青山拉了过来,怒目圆睁,神情严肃的有些吓人,咆哮道:“你个新兵蛋子,想死就给老子死远点!”
“班长,我把那个白狗子的军官打死了。”
“好!打的……”
话还没说完,又一把压住张青山的头,再次躲过一排子丨弹丨后,看了眼周围,黄德宝边掏手榴弹边对张青山道:“青山,要冲锋了,快拿手榴弹出来……等下你一定要紧跟在我后面。”
“是!”
张青山在新兵营受训时就知道:红军武器弹药少,得先把敌人引近,打几枪后就扔手榴弹,趁着手榴弹爆炸中敌人惊慌躲避时,发起冲锋,就靠‘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势打垮敌人,不给敌人喘息之机。
果不其然,有意放敌人冲到阵地前三十米左右时,众人纷纷扔手榴弹,紧接着冲锋号响起,众人大叫着“冲呀!”、“杀啊!”、“缴枪不杀”之类的口号,如猛虎下山的冲过去。
‘无湘不成军’!这话确实名不虚传。
以往,红军靠着这种‘短、快、勇’的打法,国军很少敢跟红军拼刺刀,往往都是慌乱的转身开溜。可眼前这支湘军不仅没有撤退,反而“哇哇”高叫着跟红军对冲。
两股‘洪流’惊涛拍岸般的撞击在一起,刹那间,刀枪撞击声和喊杀声响彻整个山头,惨烈的厮杀声不绝于耳。
看见班长把枪一背,抽出大刀就大叫着冲出阵地,张青山紧握着上了刺刀的汉阳造跟着班长冲锋。说实话,冲锋的时候,张青山没一点害怕——关键是时间不允许他多想,而战场气氛也让他热血沸腾。可看到班长一刀捅进一个敌人身体,抽出大刀时带起了一大片鲜血如刺破皮球的水囊一般喷出,他的眼睛都直了,骇然之下,握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只是寻求保护的本能让他紧跟在班长后面,根本就没了先前冲锋时的勇气。
“啪!”
张青山被一具尸体绊倒,一颗子丨弹丨从他头顶飞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右边有个敌人端着枪,呲着满口黄牙,目露凶光,高叫着向自己胸口刺来。
张青山吓了一跳,慌乱的举枪一挡,再往右边一推,将对方的刺刀推开。紧接着,他居然放弃自己的枪,反而一把抓住对方的枪身。对方抽了两下没抽回枪,也急了,大吼一声,一脚踩向张青山的头……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刀光一闪,这个白军的脑袋飞起。原来是黄德宝转身杀了回来。
这个敌人的脑袋被砍飞,尸体向前倒去,正好倒在张青山的腰间,断头处喷涌出的血水沾染了张青山一身。说来也怪,张青山被这血水接连喷带洒之下,反而不害怕了。摸了把脸上的鲜血,抬头看向班长,居然咧嘴笑道:“班长,这刺刀捅人跟娘们似的没劲,要不,我俩换换?”
“跟紧我。”黄德宝把大刀往张青山的脚边一插,抓起地上的长枪转身就走。张青山抽出大刀,屁颠屁颠地跟在班长身后去杀敌。
黄德宝大刀使的利索,刺刀也玩的厉害,而张青山拿着大刀从旁协助,还真是配合紧密:往往都是站在前面的黄德宝跟敌人拼刺刀时,张青山从旁跳出劈砍,迫使敌人抵挡,这时,黄德宝猛不丁的一个直刺,一般都能送敌人见阎王。
要不说让新兵变成老兵最快的捷径就是战场!两人合作一连杀了五六个敌人,感觉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张青山也渐渐适应了战场的铁血,胆量也是越来越大。猛不丁的见十多米外有个敌人居然扛着一挺马克式新水机关枪往山下逃跑,他大喜的对班长叫了声“班长,那有机关枪,我去抢过来。”撒丫子就追了过去。
一个扛着机关枪,一个提着大刀,眨眼间,张青山就追到了对方身后……
“站住!再跑老子就宰了你!”
对方立马转身,顺手抽出盒子炮。
张青山一看,借着冲势,扬起大刀投了过去。
对方躲避不及,身体一挺,低头看了眼插在腹部的大刀,又看了眼跑过来的张青山,仰头倒下后,嘴角喷血,全身抽搐。
从对方手里捡起那把盒子炮,顺手往腰间一插,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抽出大刀,不管不顾的一把抱起机关枪一看,嘿!不仅是新的,还有一百多发子丨弹丨了。
兴奋的亲了口机关枪,激动的站起来,一转身,他纠结了:扛着这笨重的机关枪在肉搏战场上行走,无异于自杀。但没缴获也就算了,既然都缴获了再要丢弃不管,绝不可能。
四下一打量,见几米外有个小凹槽,赶紧跑过去把机关枪轻轻地放进凹槽。想了想,又解下衣服盖在上面,然后捧起枯枝烂叶和泥土洒上去。跟做贼似的,边洒边四下乱瞄,深恐被人惦记上……事实上,绝对不止一个人发现了他的行为,但这个时候就算有人惦记也白搭:乱糟糟一片中,厮杀都还忙不过来了,谁还能跟这个新兵蛋子一样,只要机关枪不要命。
埋藏好,抓起脚边的大刀起身就要寻找敌人厮杀。结果,他运气不错,还没等他找到对手,敌军败退,红军趁势追杀下去。
你们再怎么追杀敌人,也没我缴获的大,还是守好机关枪为重……恩!田寡妇,你等着,回头看老子怎么用这机关枪把你突突了。带着这个想法,张青山回到机关枪埋藏点,把大刀往地上一插,一屁股坐到地上,守着身后埋机关枪的小土坡,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们追下山去。
“这位同志,快让我看看你伤到哪了?”
就在他幻想着田寡妇在机关枪的威胁下跪地求饶的威风场面,而咧嘴傻笑时,耳边猛不丁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扭头一看,一个女医务兵提着药箱边跑过来边问,她身后还带着两个提着担架的年轻妇女。
此时的张青山,赤着上身,虽然身上只有几片血迹,可他满脑袋都是淤血,有的开始郁结,有的正如珠串般从发梢处滴落,加上他一动不动的低头坐在地上,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头部受了重伤。
没等他开口,那个女医务兵就蹲在他身边,边摸向他的头边担忧的问道:“只是脑袋受伤吗?还有哪儿疼……”
一连问了五六个问题,在他头上也没发现伤口,女医务兵急了,吩咐那两个妇女:“从外面看不出来,有可能是脑袋受到了重击……快用担架把他抬到山顶,请秦大夫好好看看。”
“我没受伤!”真是的,不就是见你漂亮而看的有点花眼,你就认为我受伤到要用担架抬?
“没受伤?”女医务兵怒眼圆睁的看着他,问道:“那你怎么满脑袋是血?”
“这是我跟白狗子拼大刀时,他们的血溅到我脑袋上的。”
“真的?”
“恩!”
那女医务兵羞愤难当,满脸通红的在张青山右脚背上狠狠地踩了脚,气鼓鼓地扬长而去。那两个抬担架的妇女则抿着嘴,笑眯眯地打趣:“没受伤你不早说,害的我们杨大夫差点诊断错误。活该!”
张青山抱着右脚,痛的龇牙咧嘴:还是阿爸说得对,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招惹。
接下来,张青山受到了无数的白眼和撇嘴:别人都忙着打扫战场、抢救伤员之类的事,就只有他傻愣愣地坐在地上。要不是看他满脑袋是血,像个重伤员,否则,早就有人上前质问他了。可张青山不仅毫不在乎,反而昂首四顾,一副‘我受伤我骄傲’的显摆样。
见黄德宝带着几个同班的战士跑回来,张青山大喜过望的站起来向他们跑去,可刚跑了两步,回头看看,又走了回来。
“青山,伤到哪儿了没有?”
“没有。”
黄德宝看了看,确定他没受伤才拍了下他的肩膀:“没伤到就好。”
副班长李国威左右扫了眼,贼贼地笑道:“青山,听说你缴获了一挺重机枪,在哪?”
“我把它藏在这儿了。”
战友们围了过来,边摸着枪边称赞张青山厉害,张青山激动的满脸放光,一个劲地傻笑。黄德宝比他还高兴:“那是,老子带的兵,各个都是英雄好汉。要出了孬种,老子先一巴掌拍死他,免得丢人现眼。哈!哈……”
“老李,给张青山同志记上:杀敌四人,缴获马克式新水重机枪一挺……”说到这儿,从张青山腰间抽出那把盒子炮,一看,对张青山沉声道:“连保险都不关,你小子也不怕绝后呀?”见张青山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下头,他回头对李国威继续道:“还有驳壳枪一把。”
“好了,老李,你带同志们去帮忙打扫战场,我跟青山说几句话。”
“好!”李国威把笔和本子收好,瞄了眼重机枪:“你俩可得看好这宝贝,千万别让人虎口夺食了。”
“放心,能从我黄德宝嘴里夺食的人,还在娘胎里睡觉了。”
等战友们去打扫战场后,黄德宝高兴的拍了着张青山的肩膀,表扬道:“第一次上战场就有这样优秀的表现,小子,别说我,就是全团恐怕也没几个。这不仅是运气,更是你的能力,好好干,多为全班争光。”
“是!”
两人席地而坐,见黄德宝抽出包沾了点血的烟,递给自己一根,张青山赶紧把机关枪放在双腿上,双手接过烟——班长是老红军,别看他外表粗狂,可全班都知道,班长是骄傲到了骨子里,而他承认你是条汉子,可以当他手下的唯一方式就是给你装烟并帮你点烟。
点燃后,美滋滋地吸了口,张青山才问道:“班长,我们的工事刚才被炸毁了那么多,不修了么?”
“不修了。回来的时候,接到命令:这次阻击战到此结束,部队休息一下后就回驻地。”
张青山点点头,沉吟了一下,看着眼前萧瑟的战后惨景,语气也有点低沉:“班长,我们这次伤亡很大吧?”
“我们一营负责侧翼伏击,还算好的。我回来的时候,听人说,负责正面阻击敌人的二营和三营,虽然打退了敌人三次进攻,可自身伤亡一两百人……唉~!”
受到眼前惨景的影响,两人的谈性都有点低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张青山还在心头寻思着:该怎么跟班长说,才能让班长带着这挺机关枪,跟我一起去找黑寡妇报仇呢?
“黄德宝!”
“黄德宝!”
听见身后有人叫班长的名字,两人齐齐扭头看去,见连长张国志带着几个人走来,两人赶紧起身敬礼。
有意思的是,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张青山也没放下重机枪的意思,居然左手努力夹抱着重机枪,右手敬礼,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别人都在忙着打扫战场,你却坐在这里当官老爷,抽烟聊天……咦~!”说着说着,张国志注意到了张青山手里的机关枪,立马就忘记继续教训黄德宝了。砸吧一下嘴,上前一步,从张青山手里接过机关枪,摸了摸,又掂量了一下,喜道:“啧!啧!还是新的。”
旋即又疑惑的斜视着黄德宝:“该不会是你又从别人那儿骗来的吧?”
“连长,你说我可以,但你这么说我的兵可就不对了。”黄德宝大咧咧地地顶了句后,左手按在张青山的肩膀上,道:“这是我们班的新战士张青山同志。这挺机关枪就是他提着大刀,历经千辛万苦,冲破重重阻碍……从白狗子手里血拼下来的。你怎么能说是骗来的了?太打击战士们的积极性了。”
吹嘘了一大堆,得到的就一个字——“滚!”
“这真是你亲自从敌人手里缴获的?”张国志太了解黄德宝这个老部下了: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要不是他的这些小错误,怎么也该是个排长了。上次,同样是在打扫战场时,黄德宝从二连一个新兵那里忽悠来一挺轻机枪报了上来,结果,害的他不得不亲自去给二连连长道歉,丢了好大的面子。这次,为了不再被黄德宝忽悠,还是谨慎点的好。
张青山可没有黄德宝的胆量和资历,指着不远处那具尸体,正色道:“报告连长,是我亲手从那个白狗子手里缴获的。”
“太好了。”说着,对黄德宝吩咐:“这样的好苗子,你可要给我带好了。要是让我发现你把他带的跟你一样没大没小,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就是一个误会嘛,你都是连长了,可不能这么小肚鸡肠……你是领导,不能踢人……连长我错了还不行么?”
“踢别人是犯错误,踢你,哼!不经常给你两脚,你的尾巴能翘到天上去。”张国志收回脚,把重机枪还给张青山,瞪了眼几米外正准备开溜的黄德宝,对刚来到身边的李国威说:“把你们班的军功薄给我看看。”
“好样的。”翻看了一下,张国志拍着张青山的肩膀笑道:“小张,好好干,回去后我亲自到团部给你请功。”
“谢谢连长。”
不久,部队集合出发,于第二天清晨,回到湖南省湘西州龙山县招头寨镇驻地,休整三天。而马克式重机枪也变成了捷克式轻机枪,外带五百发轻机枪子丨弹丨。就这,全连都笑了,因为这是全连唯一的一挺机关枪。只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张青山撅着嘴,一脸哭丧的抱怨着:“马克式变成了捷克式,高兴个屁……”
一觉睡到中午,睁眼就见副班长李国威坐在床头边,哼着小曲,用一块小油布擦拭着机枪的枪管,他的身前还有由几个弹药箱拼凑成的小桌,上面摆放着被拆卸成七零八落的轻机枪零件。
“醒了?”
“恩!”张青山应了声,穿好衣服,叠好打满补丁的薄被子,站在李国威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擦枪。
“别傻站着,去洗漱一下,到炊事班弄点吃的。吃完后快回来,我跟你说点正事。”
不到半个小时,张青山又回到营房。
“谢了。”
屁股都还没贴到床头,就听李国威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道谢,愕然之中,张青山很是疑惑的问道:“副班长,你谢我?”
“当然要谢你。”李国威放下油布,闻了闻枪管,眯着眼,露出满足的笑容后,边组装轻机枪边扭头对张青山笑道:“我们三连已经有28天没有机关枪了,现在,因为你小子争气,让我们三连又有了轻机枪,而且还是由我们班使用,所以,我这一声谢,不仅代表我个人和班里,还代表三连所有同志。”
说到这儿,他把刚组装好的轻机枪放到张青山手上:“感受一下,是不是很想开几枪?”
张青山见李国威一边扭头对自己说话,一般极为熟练的飞速组装完成,看的他是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羡慕极了,心头早把‘马克式变成捷克式’的不快抛到脑后,抱着轻机枪,看了看,摸了摸,抬头笑呵呵地对李国威点头。
“美不死你!”抓起枪,拉了下枪栓,扣动扳机,听了声空响后,满意的笑了。再次把枪递给张青山时,却带着狼大叔骗小姑娘的邪恶笑容:“我看你小子是个人才,怎么样,想不想跟我学打机枪?”
“副班长,这用学?我看他们都是端着机关枪只要扣动扳机扫射就行了。”
万万没想到得到这么个答案的李国威足足愣了三秒,一把抢过轻机枪,怒道:“你以为机枪手是人人都能当的?端起枪就扫射?哼!到时候,不把你身边的战友全突突了,就算你小子有本事。”
见张青山有些不相信的看过来,李国威轻蔑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是三发点射?什么是游动点射?知道固定扫射和游动扫射的区别么……”
一大串的专业术语,让张青山如同听天书,不过,他也不笨,立马就明白自己刚才有多无知。
见张青山老老实实地摇头,李国威觉得找回了面子,小声问道:“给个痛快话,想不想学?”
“想!”
接下来,李国威开始传授教张青山,从轻机枪的构造到三发点射……
“成了,成了,哈!哈!”
两人齐齐扭头看去,见班长边拍着手里的一张纸边大喜的说:“青山,你小子不仅荣获二等功,而且,团里决定在明天举行表彰大会上,由你小子代表所有新战士,当着全团同志的面发表感言。”
“啊~!”
“啊什么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小子这是什么表情?”
“可……可我一想到站在台上,给那么多人说话,我这心里就慌的厉害。”
“没事。”黄德宝很有经验的笑道:“我教你个乖:你先准备好发言稿,到时候,你别看下面,只要照着稿子念就成了。”
李国威也故意绷着脸,沉声道:“你要把这事当成政治任务来完成,否则,丢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脸,而是全班,甚至是全连的脸。”
张青山的头更低了,音量也更小了:“可我不识字,自己的名字都还是在新兵训练时学的,以前都是戳手指印。”
“啧!”副班长砸吧一下嘴,沉吟了一下,道:“那这样,你现在就把你想说的,跟我和班长说说。”
“我该说什么?”
“就说你参加红军前的生活经历和参加红军后的感受。”
当张青山勉强大致说完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时,门外传来了连长的吼声:“一营三连的,一分钟内,全副武装,到操场紧急集合!”
“青山,命令大过天,你别往心里去……这次虽然没赶上,但以你的本事,出人头地那是迟早的事。这点,我和同志们都坚信不移。”
刚离开招头寨驻地,见张青山急着赶路,班长以为他在闹情绪,自然要来开导他——没能参加明天的表彰大会,黄德宝也很郁闷:代表所有新兵发言,那可不仅仅是张青山个人的荣誉,更是全班战士的荣耀。
事实上,张青山不仅没气馁,反而无比激动着,不仅因为他还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发表演说,更重要的是:三连此次急行军的目的是跟团宣传队去桂塘镇,并在那里驻扎一段时间。桂塘镇不仅是张青山的出生地,更是他大仇人田寡妇的居住地……一想到能找田寡妇这恶霸报仇雪恨,他恨不能生出翅膀飞过去,自然是步伐轻快的急着赶路。但这点小心思偏偏不好跟别人说,才让黄德宝误认为他在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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