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郭长生,这个名字是我的师傅给我起的,他说我天生短命相,顾给我起名长生,希望我能够多活几年。我师父是个‘相师’,他说自己是‘走相’,从不在一个地方待得太长,我问过他原因,但是他从不和我说其中缘由。我师父右腿有残疾,他说是天生的,走起路来需要扶拐支撑,时间长了,别人都叫他‘郭拐子’。
人生无常,事事有命,而我的故事就要从我十五岁生日那天说起……
那天,正是二月三,前一天是龙抬头,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红灯笼,祈祷着今年能够风调雨顺,有个好的收成。而郭长生的师傅却是满脸苦相,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师傅,你今天看着怎么好像有点不开心啊?”郭长生小声试探着地说道,心中暗想自己是不是这两天让师傅不开心了,按理说每年的二月三师傅都会主动地提出给自己过生日,为何偏偏今年却如此的不高兴。
“长生啊!你按照师傅说办了没有?今日门外挂上外出的牌子没有?是否将大门锁上了?”郭拐子语气凝重地看着郭长生,眼神意味深重。
郭长生连连点头,出声回答:“师傅,都按照你说,牌子挂着,门也锁了。”
郭拐子见郭长生一切都已经照办,这才长舒一口气,眼睛却时不时地看着墙上的挂钟。
“师傅,你总是看着挂钟干吗?”郭长生好奇师傅的举动,不解地问了一句。
“长生,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郭拐子慈祥地看着郭长生。
“今天是我的生日。”郭长生开心地说道。
郭拐子似乎早就知道郭长生的话,于是又说道:“对,又不对!”郭拐子闭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似乎等着郭长生发问。
郭长生此时却想气气他,偏偏就是不问,谁让他在自己过生日这天故弄玄虚。
郭拐子见郭长生久久没有声音,偷偷地睁开眼睛,发现郭长生还在房间内,便略有尴尬的自言自语道:“今天是你十五岁的生日,为师也该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了,在我们相师一脉中,生辰是极其有讲究的,你的命数师傅十五年前便已经知晓了,十五年对你来说是你人生的第一个劫数,也可能是唯一的劫数,为师这十五年来,带你东奔西走,其实就是为了……”
郭拐子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郭拐子,大白天的,你锁什么门啊?”
面对突然闯进的女人,郭长生和郭拐子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郭拐子的眼神中满是询问‘不是叫你锁门了吗?’,而郭长生的眼神却是在告诉他‘我真的锁了’。
说话这人,是郭长生和郭拐子现在所住房子的房东,也是他们的邻居,村里有名的‘情报传递官’张寡妇,传言对郭拐子情有独钟。
张寡妇见郭拐子与郭长生二人没说话,随后又说道:“我没从大门进来,我跳墙过来的!”说完话,张寡妇毫不顾忌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郭长生在心中暗叹一声,这还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他张姨,怎么了?有事?房租好像还没到期吧?”郭拐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寡妇,生怕哪一句说错话。
“害!我不是来要钱的!我看你今天不接客,我就来看看怎么了。”郭拐子听完张寡妇的话,头上青筋凸起,叫什么接客?自己又不是特殊行业工作者!哎不对,也算是。但也不能这么说啊!
张寡妇见状急忙又解释着说道:“今天不是长生的生日吗,我寻思着晚上叫你们爷俩去家里吃饭!”张寡妇咧着嘴笑着,眼神清澈无比,憨厚的样子,让人无法生气。
郭拐子一听,眼神也柔和了挺多,淡淡的说道:“他张姨,有心了,不过今日长生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在家中。”
郭拐子出声拒绝了张寡妇,让张寡妇和郭长生都有些惊讶,换做以前,要是不在家中吃饭,郭拐子第一个就拄着拐跳出来,那可是随叫随到的主,白吃白喝这种事,郭拐子可是第一名。
张寡妇刚想冲着郭拐子问原因,便听到门外有人大喊。
“郭拐子!你在不在家?村长好像撞邪了,倒在地上吐白沫了,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
张寡妇一听便听出来喊话的这人,急忙说道:“这是村里李会计的声音,村长快不行了?”张寡妇瞬间起身,拔腿就冲了出去,充分证明了她八卦的心,此时的她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也不张罗累了。
“郭拐子在家那。”张寡妇一出门便冲着李会计喊道。
郭拐子此时满头黑线,暗骂一句:“这女人呐!真是误事!”随后郭拐子凝重的看着郭长生,并嘱咐道:“长生,你记住为师的话,今日,无论如何不可走出院子!你明白吗?”
郭长生虽不知师父为何如此,但还是深深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傅。”
郭拐子见郭长生应了他,便拄着拐,快步走了出去:“来了!来了!”
见到郭拐子后,李会计埋怨道:“你说你这锁着门,谁知道你在不在家?要不是村里人今天都没看见你出门,我都不敢在你家门口喊!怎么的?张寡妇去你家骚扰你了?”李会计一脸好信儿的看着郭拐子,丝毫没有因为张寡妇就在一旁而小些声音。
“李二狗子,我劝你少在那嚼舌根子,我那是去看长生!你那点破事,我可是心知肚明啊!”张寡妇眼含怒气,张口就将李会计的小名叫了出来,一点面子也没留。
李会计见状也只好悻悻的不言语,见到张寡妇不好惹,又冲着郭拐子说道:“你要不也弄个手机,现在老人都有手机,你爷俩也不缺钱,弄一个。要不找你成费劲了!”
郭拐子并未接茬,略有不耐烦的说:“你先说说村长咋回事,别的以后再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日上三竿,郭拐子还是没有回来,郭长生也有些无聊,便站在院中打起了郭拐子教我的太极拳。
打了没一会,郭长生发现与师傅一同前去的张姨回来了,我急忙走到墙边,大声喊道:“张姨,我师父那?”
张寡妇见是郭长生喊她,顿时露出笑容:“你师父他在哪里给村长扎针那!”说话间,性情并茂的形容着郭拐子扎针的模样,手指间还搓了搓。
“村长严重吗?”郭长生关心的问道。
张寡妇略有犹豫的说道:“额!不好说,你师父也是看了好一会儿才下的手,不过你师傅一出手,村长也应该没事了。”张寡妇说完笑了笑,对郭拐子表示了充分的信心。
“长生,中午没吃饭那吧?一会儿来张姨家,张姨给你擀面条吃!”
郭长生听到张寡妇的话,嘴角开始往外流口水,但一想到师傅说不让出门,便只好婉言拒绝,“不了,张姨。我师傅不让我出门。”
张寡妇见状连连笑道:“你这小子,就这么怕你师傅?那你等着,张姨做好了,给你端过来!”说完话,张寡妇便走进了屋子内。
郭长生十分开心的喊道:“谢谢张姨!”
随后郭长生回到原处,继续打着拳。
没一会儿,家门口突然有人敲门,门外传出了声音。
“郭大师在家吗?”
郭长生听后便向着大门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是一位头戴黑色墨镜,身着白色运动装,面色焦急的风韵少丨妇丨,即便是此等装扮,也遮挡不住她曼妙的身材与出众的气质。
“不好意思,我师父没在家。今日我师父谢绝探访。”郭长生说完话,又指了指门上的外出木牌。
少丨妇丨听后,并未离开,反而自顾自己的介绍起来:“我叫慕云,我来找郭大师也是身不由己,我女儿在山中已经失联三天了,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说到这里,自称慕云的少丨妇丨便开始哭泣起来,边哭边说道:“这三天我们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刚在在村口我听咱们村村的村民讲,村里有位老神仙,识人断相,辨人吉凶。我就想让郭大师看看,我女儿到底是生是死,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郭长生十分理解眼前女人的处境,不忍心驱赶,但是此时师傅在村长家为村长医病,定然是分不开身。
见到郭长生犹豫的表情,慕云知道此事有戏,急忙上前握住郭长生的手,连连说道:“只要郭大师能出手找到小女,我愿意出一百万!”
郭长生一听瞬间楞在了原地,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多的钱,只为求一卦。
见到郭长生并未表态,慕云便急忙再次说道:“不不不!三百万!我愿意出三百万!我只求郭大师能够找我的女儿!”
慕云说完后声泪俱下,无助的蹲在郭长生家的门口,痛声大哭。
“长生,实在不行你帮帮她?”张寡妇端着面条站在墙边已经听了一会儿,听到钱数的时候一度怀疑自己听力有问题,但是又看到女人身后的车,她觉得这个女人,有这个实力。
“张姨,我……”郭长生为难的看着张寡妇,自己跟随师傅学相术已有十余载,但是从未给人算过。
“长生,你跟你师傅十多年了,张姨知道你有这本事,我也是做母亲,自然知道这大妹子的心情,你师父那里一时半会儿不能结束,你就给她看看,就算是帮你张姨了。”张寡妇帮着慕云向着郭长生求情。
慕云见到有人替自己说话,也是眼含泪水的看着郭长生。
郭长生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可以帮你卜算一卦,但是我不能保证女儿是否性命无忧,至于钱就算了,我还未出马,不会收你的钱。”
慕云听后,连连感谢:“谢谢小师傅,有劳了。”
郭长生转身返回屋中,拿出师傅给自己练习筮卜(shìbǔ)的龟甲,同时将藏在抽屉里的六枚开元通宝(铜钱)也一并揣在怀中,走了出去,来到门口。
只见郭长生,屏气凝神,双目紧闭。
随即将六枚铜钱放入龟甲之中,双手握住龟甲前后天地二门,举过头顶,‘敬天三拜(头顶摇三下);敬地三拜,(腹前摇三下)’,随后猛然睁眼,天门(龟甲头部所在)大开,六枚铜钱遂即而出。
“四上,二下,乾巽(xun)之卦,未兑天泽,离水而生。你女儿在西北,水边。”
临近傍晚,郭拐子急匆匆的从村长家赶了回来,这一路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师傅,你回来了!”郭长生笑着应了过去。
郭拐子十分担心的问道:“今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郭长生心中暗想,中午的事一定不能与师傅说,否则一定会挨骂。
“没有啊!什么事也没有。”郭长生略显的心虚说道,眼神闪烁,躲着师傅看来的目光。
郭拐子心中起疑,这小子为何眼神躲着自己,一定有事!转身便回到房中,一打开抽屉,便发现‘通宝’被人动过。
“长生!”一声大喊,郭长生浑身激灵,乖乖的走了进去。
“说说吧!你又拿铜钱做什么了?”
郭长生看着师傅严肃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说道:“什么也没干。”
郭拐子暗笑道:“你不说就以为我没办法了?你等着。”随后,郭拐子顺手将桌子上未燃香烛取出三根,掰断成三长、三中、三短,握在手中,随后便扔在桌子上。
‘三长、三短叠在一起,三中,东、西、南三个方位,各占一个’
“咦?这是怎么回事?”
郭拐子纳闷的看着筮象,随后又扔了一次,依旧如此。
“你这命数,为何我看不透了,明明昨天……”
话说一半,郭拐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暗叫一声不好。
“你给我跪下!”郭拐子大喊一声,就连隔壁的张寡妇都听得清清楚楚。
郭长生规规矩矩的跪在屋中,低着头,不敢出声。
“好啊!好啊!我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出院,不可出院!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私自出了院!”郭拐子举着手中拐杖,指着郭长生,怒气冲冲的大喊说道。
郭长生轻声说道:“师傅,我没出去。真的!”
“哎呦!干嘛啊!这是?”张寡妇一听到郭拐子正在教训长生,急急忙忙赶来解围。
“长生,快起来,地下凉!”张寡妇走到郭长生身后要将他扶起,但是没有师傅的话,他是不敢起来的。
张寡妇见状急忙说道:“郭拐子,有话好好说,别让孩子跪着了!再说了,孩子也没犯啥错误啊!给人算个卦,也没给你丢人不是!”
张寡妇此话一出,郭长生瞬间暗叫不好,看自己是难逃此劫,像是怨妇一般看着张寡妇。
郭拐子一听也瞬间明白了缘由,原本稍有平静的情绪瞬间暴怒不已,举着拐杖冲着郭长生说道:“好!好啊!你现在都开始和我打马虎眼了!平日里你从不喜卜算,早不算,晚不算,偏偏今天算!看我见天不给你好好长长记性!”
张寡妇一看形势,瞬间知道说错了话,急忙退了出去,“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郭拐子刚欲出手训诫一番郭长生,只见郭长生不知为何瘫倒在地。
“长生!长生……”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郭长生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师傅正坐在自己床前椅子上睡了过去,郭长生缓缓起身,拿起床上的毯子,盖在了郭拐子的身上,这时,郭拐子睁开了眼睛,见到郭长生醒来,欣喜不已。
“你感觉如?长生!”郭拐子好奇转着郭长生的身子,上下打量着。
郭长生虽然不解,但还是笑着安慰道:“我没事师傅!你看!”
郭拐子见到郭长生无事后,自责的说:“都怪师傅不好,没有和你说清楚再走。都是师傅的错。”说到此处,郭拐子老泪纵横,愤恨的拿着拐杖杵着地。
郭长生上前安慰,就听见郭拐子继续说道:“昨日,是你的生日,也是你命数中的‘阳劫’,我推算出,你十五岁会失阳火,致使中庭移位,而昨天正是‘惊蛰’,乃是阳遁一局,可为你续阳火。只因你是天生‘相人’之相,五弊三缺之中‘缺命’,所以我给你取名长生,就是希望能够你能躲此一劫,长命百岁。万万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命数!”
郭长生听到师傅的话后,震惊不已,此事师傅从未对自己提起。
郭拐子继续说道:“以前不同你讲,是怕你有心理负担,本想昨天对你说,却未来得及。这‘相人’之相,在筮卜、命理、相面一行中,称之为‘顺天之人’,此等命格之人是天生的相师,不会因泄露天机而遭反噬,但是却有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缺命’,这是与寻常卜算之人最大的区别,他人可能‘五弊三缺’中占其一,而你势必占其一。也许这就是上天对‘顺天之人’的惩罚。”郭拐子说到这里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些年,师傅带你走遍多少名山福地,最终选择此处,给你渡阳劫,就是想借此处‘遮天之地’,让逃过这命数‘阳劫’,咱家这院子正是遮天之地‘天眼’。没想到你自己一卦,把遮天之地的‘天眼’给拨开了。”
听到这里,郭长生瞬间如醍醐灌顶般清楚了一切,原来自己昨日毫无知觉的昏倒过去,是此缘由。
郭长生喃喃自语道:“早知道这一卦这么严重,真应该要了那‘三百万’。”
“师傅!这命数可有破解之法?”郭长生看着自己的师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郭拐子摇了摇头,这些年之所以寻‘遮天之地’,就是想赌一把,看看能否躲过一劫,但是现在没能成功。
郭长生听后,十分自责,自己一时兴起,却将师傅十余年的谋划功亏一篑。
“师傅,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郭长生心中十分懊悔。
“师傅,我还有几年。”郭长生试探着问道。
“祖师爷传下来的记录中,上一个‘顺天之人’只活到二十岁。”郭拐子伤心的说,心中百感交集。
“五年。”郭长生默默念叨着。
突然间,郭拐子想到似乎这件事还有转机,急忙走进房中,不知哪里掏出一本破旧不堪的书,上面竟是一些‘小篆’字体,郭长生完全看不懂。
“长生!找到了!我找到了!祖师爷郭璞的手札中曾提到过《黄帝内经》共三部,流于民间有《灵枢》、《素问》两部,而第三部《天机》,只在风水堪舆一脉中流传,《天机》之中,记载了无数奇异病症的治疗之法,你的‘相人’之相所带来的‘阳劫’,应该也能破解!”郭拐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兴高采烈的说道。
“那师傅,你可知道这本《天机》现在在何处?”郭长生一时间也是激动不已,欢呼雀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
郭拐子瞬间冷静下来,像是霜打茄子一般——蔫了。
此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小神仙在吗?”
郭拐子与郭长生齐齐看向窗外,此时大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身旁放着一个行李箱。
二人缓缓走出去,郭长生一眼便认出这是昨天上门求卦自称叫慕云的女人,便赶忙转过身,若是让师傅知道,自己为了这个女人找女儿,而使自己陷入绝命,郭拐子一定会当场大发雷霆的。
“小神仙!小神仙!”谁知慕云见到郭长生快步跑了进来,一把就抓住郭长生的手,十分激动的说道:“您真是神了,搜救队找了三天,整个山都找遍了都没找到,您一指点,我们到那就找到了!”
郭拐子瞪大了眼睛,目光凝视着郭长生,郭长生嘿嘿的赔笑着,看着自己的师傅,此时的气氛十分诡异。
郭拐子此时恨铁不成钢,十分气愤说道:“这就是你‘拨天眼’的原因?”。
郭长生连连认错:“师傅,当时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着不出院子就行。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听到师徒二人的对话,又看到一老一少的表情,慕云以为这个‘小神仙’的师傅,是因为走了‘空’而责备他,急忙反身将准备好的钱拿了过来。
“老神仙,您别生气。昨天我与小神仙都说好了,找到我女儿,我就给他‘三百万’,钱在这您点点。”慕云十分感激看着郭长生,昨天自己还因为他的小孩而轻视他的卦象,现在想想十分后悔。
“我可不是什么老神仙,可不敢这么称呼。等会?多少钱?”郭拐子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问道。
慕云微微一笑,淡然的说道:“三百万。”
“什么?”郭拐子拄着拐,一瘸一拐的冲到皮箱面前,数着皮箱内的钱,不停的在那傻笑,丝毫没有了刚刚悲伤地情绪。
见到师父如此模样,郭长生深感无奈,这些年师傅为了养活自己给别人算卦,都是收取几十或者几百的报酬,还从未有过如此大额的报酬。
“师傅!”郭长生一声厉喝,将郭拐子从幻想拉回现实。“你这钱我说过,我不会要的。既然你女儿找到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你请回吧。”
慕云一听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郭长生,这年头不喜欢钱的人,少见,尤其是面对这么多儿的钱,更是罕见。
慕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露出妩媚的笑容,韵味十足的对郭长生说道:“你要不是个孩子,我真想‘好好了解了解你’。”
郭长生脸上挤出一丝假笑,拉着郭拐子就像屋中走去。
慕云不但并未离去,反而拎着钱跟到屋中。
“你为何还不走?”郭长生疑惑的看着慕云。
只见慕云扑通跪在师徒二人面前,语气诚恳的恳求道:“我想请二位帮帮我!帮帮慕家!若是慕家能够度过此次难关,我慕云和慕家愿意答应二位任何事!”
郭长生想都未想,直接说道:“不……”
话说一半,郭拐子将手堵住了郭长生的嘴,意味深长的看着跪下的慕云,目光凌厉的盯着慕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确定‘任何事’都可以?”
只见慕云脸上瞬间升起红晕,眼神闪躲,心跳急剧加速,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闭上眼睛坚定地说:“任何事,都可以。”
“你先别误会,帮你这事,可以,三日后你再来。”郭拐子心有所想的说道。
慕云一听,红晕的脸,羞到了后脖颈之处,瞬间有些不知所措,知道自己是想偏了,遂即略有尴尬的说道:“好的,那我三日之后再来。”说罢,便匆匆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脚步愈发快了些。
看着慕云离去的背影,郭长生十分不解的问道:“师傅,你为何答应她,您以前不是定下过规矩,不参与权贵争斗吗?那女人一看就不简单,哪有随随便便拎着三百万的箱子到处走的!”说到这里,郭长生想到昨日自己帮她,也是因为她是为了女儿的生命安全来求卦才出手相助的。
郭拐子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弹在郭长生的头上,“愚笨!你因为她天眼都给拨开了,阳劫也应了,干嘛不收钱!你以为那《天机》是你家祖师爷的笔记,说翻出来就翻出来,再说了,你入世,事事不都要花钱吗?吃啊,喝啊,这都是要花钱的!”郭拐子说完眼露精光,翻看着装钱的箱子。
“这箱子不错,过几日你走,可以用它装些衣服。”
郭长生一脸哀怨的看着郭拐子,郭拐子见状急忙解释道:“那女子面容乃是‘富贵’之相,额头之处厚重窄长,属于天庭饱满类型;双瞳与凤目相似,少阴与少阳之处争锋,此类人要么达官显贵,要么富甲一方,但是天命克夫;下巴圆润,无棱,典型的地阁饱满;双满之人定是大吉之人。帮她一把,对咱们日后帮助的。”
郭长生此时一听,瞬间明白了郭拐子的良苦用心,恍然大悟后,钦佩地说:“还是师傅高明,长生领教了。”
“长生啊,事已至此。师傅还要多叨叨几句,你虽是顺天之人,但是天机切不可肆意妄为泄露,你要深知天道惩罚一旦降临,不死既残,这是你的命。从今日起,你便要出马了,要牢记,命数是不可改变的,而我们作为术士,只可预测凶吉,借势改运,不可改命,一旦改命,必然会反噬自身。”郭拐子语重深长的交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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