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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险的仕途
作者:
命若琴
秦南省西平市西平学院男生宿舍8栋404号房间。
门被撞开,1个满头大汗的胖子抱着个篮球冲了进来,拿起桌上的水壶“咕噜咕噜”大灌了几口,然后朝着躺在床上的人嚷嚷:“方政,你怎么还在宿舍?”
林方政被这1连串噼里啪吧的响声吵醒了,睁开双眼呆呆看着天花板,没好气回道:“鲁胖子,你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午觉?”
这个鲁胖子名叫鲁延,是404的宿舍长,为人直爽,讲义气,最看不得那些蝇营狗苟。
“你不考了?这都下午4点多了!”
“什么?”林方政1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开始在床上翻找。
“找什么?”
“我手机呢!我他妈定了闹钟的啊。”;林方政左翻右找,床上都没看见手机。
“我靠,不会进贼了吧,我打个电话试试。”鲁延赶紧掏出手机找到他号码拨了过去。
3声过后,1阵铃声从床底传来。
鲁延循声弯腰看去,然后无奈的看向林方政:“掉床底下了,你自己钻进去拿。”
“叫你减点肥!以后当老王都没地躲!”
林方政翻身下床,爬进床底,将手机捡了出来。
其实林方政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手机是放在靠墙里面头旁边的,床与墙壁根本没有缝隙,怎么可能掉到床底深处呢。
拿出手机,屏幕已经花了两道,但还能使用。
上面的时间赫然显示“16:10”。
“完了完了!赶不上高铁了。”林方政急的满头大汗,懊恼不已。
明天就是多省公务员招录联考,林方政选的考点是秦南省会秦中市,想的是考完能找老同学去叙叙旧。
原本想着睡个午觉,然后坐16:42的最后1趟高铁去省会。
这下睡过头了,从学校去高铁站打车也至少要40分钟,怎么都赶不上了。
林方政心乱如麻,1时不知怎么办。
“看看还有没有火车票。”鲁延1语惊醒梦中人。
林方政赶紧打开电脑登612306查看火车票,这1看更傻眼了。
只剩晚上21:521趟还有票,而且还是是硬座。
这说明林方政要坐8个多小时的硬座,早上6点多到秦中市,然后9点前赶到考场。
有过硬座经历的都知道,坐1晚上骨头都是软散的,更别说养好精神了。
“不纠结了,总比失去考试机会的好。”
林方政咬咬牙,买好票,又把高铁票退掉。这才长吁1口气靠在椅子上。
林方政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打开闹钟查看,顿时怒从心中起。
转头盯着鲁延问道:“鲁胖子,我记得我是1点半睡的,你和刘建义还在,谁最后出去?”
“我啊,怎么了?”
林方政拿出手机递给鲁延:“我明明定着3点和3分05分的闹钟,怎么全被取消了?”
鲁延接过手机翻看,疑惑道:“我没干过,谁他妈这么缺德!自己室友都坑。”
林方政当然知道不是鲁延干的,他1向性直嫉恶,自己又跟他没有矛盾,犯不着做出这种事。
另1个室友吴旭昨天就已经回自己老家,他的报考岗位和考试地点就在老家利阳市。
刘建义不用跑,考试地点就选的西平市。
门又被推开,1个戴着眼镜的消瘦身影走了进来:“林方政,你还没出发?”
不待林方政回应,鲁延火急火燎问道:“刘建义,你下午回过宿舍没有?”
这胖子,这4年的法律专业白学了。这么问能问出什么来,就算是他干的,也不会承认的。
果然,刘建义回答:“没啊,出什么事了?”
只是他在回答时,林方政还是发现了他的慌张。
林方政1直盯着他看,他也不作回避的,当鲁胖子发问后,他明显眼神游离,回答时不敢与林方政对视。
这更坚定了林方政内心的怀疑。
4年室友,何至于此。
个中原因林方政当然非常清楚。从大1班长竞选时失败,刘建义就嫉恨上了他。后面在学生会与林方政1起竞选学生会主席,林方政成功当选,他却连竞争资格都被团总支老师否决了,更是妒火中烧,认为林方政不过就是长得稍微帅点,比较讨人喜,真本事不知比自己低多少。
如果以上这些矛盾在林方政几年的风轻云淡中都能尽量化解的话,那大3时1件事则让刘建义彻底恨上了。
说,
外系思政专业的齐菲菲从进校时便与林方政1起在辩论队,关系还不错,两边宿舍还1起搞过联谊活动,都挺熟。
1来2去,刘建义就暗恋上了齐菲菲,1直憋到大3总算鼓起勇气表了白。
其实就他这个表白,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建义贪慕上了齐菲菲的家庭背景。
齐菲菲父亲是省工商局(改革前)的副局长,正儿8经的副厅级干部。
齐菲菲直截了当拒绝了,表示已经有了心仪对象。在刘建义追问下,说出了心仪对象是林方政。
林方政何尝不知道齐菲菲对自己的好感,只是他这个人啥都优秀,就是和尚气十足,就是对男女恋情之事不感兴趣。甚至后期有意避开齐菲菲,不让人说闲话。
但伤心之下的刘建义将仇恨全算在林方政头上,认为他故作清高,假模假样。这矛盾算是解不开了。
林方政暗暗摇了摇头:算了,自己也没证据,反正要毕业各奔东西了。室友1场,就此为止吧。只是今后自己的手机要设置锁屏密码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没事。睡过头了。”林方政拦住了要继续发问的鲁延。
不再纠结,林方政自顾自收拾起了东西。
鲁延也沉默下来,捣鼓起了电脑。
留下心知肚明、1脸尴尬的刘建义愣在原地。良久后,自觉无趣的他默默离开了宿舍。
过了1会,林方政收拾好了明天要带的东西,招呼道:“胖子,吃饭去吧。”
2人往食堂而去。
“兄弟,苟富贵,勿相忘啊。”鲁延扒拉1口饭,嘴里含糊不清嘟囔。
“8字还没1撇,这万人独木桥哪有那么容易过的。”
“我1直很相信你的,你这才华,加上这段时间也是没日没夜的准备,你考不上就没天理了。”
“别捧杀我,没考上到时找你混口饭吃,你可别装不认识。”
“哪能呐,保管让你3餐都有粥喝。”
“去你的,你大鱼大肉,我就喝个粥啊。”林方政笑骂1声,问道,“你怎么不考公务员?试试也行啊。”
“算了吧。”鲁延夹起鸡腿咬了1口,摇了摇头,“我老爸去世后,家里文具厂就靠我妈1个人操持,那些个股东各怀鬼胎,我还是早点回去接班吧。”
“看来富2代也有富2代的烦恼啊。”林方政笑了笑,不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鲁延的烦恼是虽然锦衣玉食,却要过早扛起家族责任,承受商场残酷斗争。
可即便如此,也要比林方政好过不少。林方政父母早年改制下岗,从此无依无靠,跌落底层,全靠出卖体力挣点血汗钱,生活水平1直在温饱挣扎。
也是他争气,每年奖学金基本够自己的生活费,没有向家里讨要过。
所以林方政的前路只能全靠自己奋斗,公务员考试后伴随着面临毕业,对于林方政来说,相当于直面着失业的压力。
晚上,鲁延送林方政到公交站台。
林方政明白,送1回少1回,之前都是宿舍门口丢1句:别路上被美女拐走了。
而现在是各奔前程的时候了。
突然,鲁延说道:“怎么忘了这茬,你先别动,我去给你买点橘子带着吃。”
“滚你丫的,孙子。”林方政笑骂1声,上车而去。
上了火车,熟悉的年代感扑面而来,沙丁鱼罐头般的车厢塞满了人。
斗地主的吆喝声、打电话的争执声、外放视频的音乐声以及最经典的小推车叫卖声1齐涌入耳朵。
林方政并不讨厌普速列车,相反大学4年他大部分都是普速列车往返家乡,底层出身的他对这样的市井气息非常亲切。
找到自己的座位,林方政戴上耳机,看向窗外。
今天是阴历3月十6,圆月将光辉洒向大地,群山、树林在冷光的映照下,1改白日苍翠怡人,反而显得格外狰狞。
列车飞驰在1片荒野中,仿佛穿梭在1片毫无生气的黑暗中,只有偶然闪过几点灯火提醒旅人,这是文明世界。
回过头,林方政闭上眼,尽量让自己休息起来,迎接列车驶向的黎明。
早上6点20分,列车到达秦中站。
林方政扭了扭已经麻木的颈椎,站起身来,甩了甩手臂。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布满血丝,整个脑袋也昏昏沉沉。
这1夜,真是折磨。
出站后,林方政赶紧找到1家面馆点了1份牛肉面,1口热汤下肚,总算回了1丝血。
匆匆吃完,搭上公交前往考点。
8点20分,林方政到达考点,是在1所专科院校。
大部分考生昨晚都住在了考点附近,此时已经到了很多。
考生们大多都捧着复习参考书,疯狂的做最后的学习,嘴里念叨不停。
林方政1直不喜欢“临时抱佛脚”的感觉,因为这样的紧张环境下,复习效率会很低,还不如调整心情,轻松上阵。更何况他昨晚1晚颠簸折腾不轻,整个人萎靡不振,恨不得找张床倒下就睡,哪还有心思去看书。
默默找到1个树荫,林方政背靠树干,继续闭目养神。
“叮铃铃”
入场铃声响起,林方政起身,跻身入场队5。
安检过后,林方政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之后就是例行公事的展示密封试卷,申明考场纪律,逐1检查身份证、准考证,发答卷、试卷。
“叮铃铃”
又是1阵铃声,监考老师宣布考试开始。各省年度选才大考正式拉开帷幕。
上午考试科目是行政能力测验。
所谓行政能力测验,主要考察的考生的知识广博面,有常识、数学计算、语言逻辑等,全都是选择题。题量很大,考试时间短,基本上半分钟要解决1题。非常考验知识积累、反应速度、判断能力。
这方面林方政倒不担心,他自小就喜欢广泛阅读书籍、写写算算,知识积累是比较多的,再加上这段时间集中复习数量关系、资料分析题型,经过多轮的的模拟,早已驾轻就熟。
第1堂考试结束,林方政除了数量关系有两道没有算出来外,其余数学计算类题目都做了出来,总得自我感觉还不错。
连续的用脑过度,又没得到休息,林方政只觉头脑酸胀发热、浑身无力,根本没有任何胃口。
因为昨晚没有订旅馆,中午再想考点旁边找个空房间开钟点房已经不可能了。
只能找了个教学楼的空教室,又是坐着眯了1觉。
下午考试科目是申论。
申论考察内容就主要是考生的文字功底了,涵盖公文写作、原因分析、对策提出等,最关键的最后1道大题,给出大段材料、确定主题,让考生全面分析和提出解决对策,非常考验考生的综合素养。
对于经常写稿的林方政来说,不说答得非常精彩,至少也不逊于1般人,但又累、又饿、又困的感觉环绕全身,别提文思泉涌了,只觉迷迷糊糊、脑中浆糊,下笔困难无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直到考场提示最后15分钟时,林方政还有1个大点没有写,只得狠心舍弃,潦草收尾,规定字数都没达到。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直到考试结束,都未能调整过来。
完了。林方政知道这次考试十之89怕是要悬了。想到父母亲人的殷切希望、兄弟朋友的真诚祝福,更是胸口闷石,懊恼不已,不觉对刘建义的恨多了1分。
走出考场,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林方政不禁苦笑:这百里挑1甚至千里挑1的残酷角斗场,又不知道几人欢笑,几多人哭泣。可笑自己有可能是那哭泣的1员。
沿着街道独自1人失魂落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路灯霓虹点点升起,林方政这才晃过神来。
拿出手机开机,瞬间3个未接电话显示出来,两个分别是父亲、母亲打过来的,1个是邵学博打来。
邵学博是林方政大1的同学,骑行队的队长。父亲是秦南省天运市赫赫有名的地产大亨。后来运作关系将他转学到了秦中商学院,虽然依旧是2本学院,却是2本中的顶尖学院了,有些专业的分数却超过了1本分数线。
他的转学完全符合规定,但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就只是规定而已。
只是这个邵学博与鲁延完全不同,家里是要求他毕业回家的,在房地产起飞的那两年,当然想让他早点接手起来。他却早已厌倦了父亲那成天尔虞我诈、杯觥交错、媚上压下的生活。1门心思想进高校搞学术研究,没事整点自己的爱好,日子潇洒且自在。
虽然与他只做了1年的同学,但因邵学博曾经是班上的团支书,又兴趣爱好相同,所以两人的关系非常要好。
先给父母回了电话,道了1声安好。
又给邵学博拨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邵学博声音就传了过来:“这么久不开机,老子以为你跳江了呢。菜都点好了。老地方,打车来!”
不待林方政说什么,邵学博就挂断了电话。
林方政拦下出租车,直奔商学院后门而去。
刚下车,邵学博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抢先1步向前,递了1张百元钞给司机:“不用找了。”
“跟我炫富啊。”林方政没好气白了他1眼,转头想跟司机要找0。
看着出租车司机高兴的神情,那半白的头发,年龄估摸着有5十岁往上了,想到他家里可能也有正在上大学的孩子,条件与自己也差不多,为了挣点钱起早贪黑,又不忍心追要了。
林方政叹了口气,扭头向店里走去。
3杯啤酒下肚,邵学博开口了:“兄弟,我要去英国读研了。”
“恭喜啊。去多久?”
“1年。”
“好事,到时就是海龟咯。”
“还乌龟呢,讲真,你什么打算?”
“没考上先去找个律所干吧,毕竟过了司考呢。来年再考呗。”林方政闷下1杯酒,又倒满。
“别灰心,我爸常说,命运从来作弄人的。”邵学博宽慰道,“就你报的那个乡镇,干起来还真不1定有意思,不行就先去我家做法务。”
“算了,匹夫不夺其志。”
“行吧,知道你是个官迷,下了决心的事8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邵学博说对了1半,林方政考公决心不改是真,但却真不单纯为做官。
从小父母就在耳边不停念叨还是国家干部好,是真正的铁饭碗,永远旱涝保收。
家庭的变故让林方政更加明白稳定对于1个平凡人来说,不仅仅关乎发展,更关乎生存。
家境贫寒,身边的亲人朋友自然也大多是贫寒之辈,那些普通人生活的苦,林方政亲眼看见、亲身体会。
随着见识的增长,前些年的种种乱象更加坚定了林方政要考公,用实际行动为国家和群众做1点实事的想法。
为此,即便高考失利,没有名校光环,但他始终在努力提升自己,还在大学入了党。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想法固然是天真了些,后面注定要吃不少的苦头。
但1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初心沿着大道,这路就歪不到哪去。
两人又把酒忆当年骑行、连坐开黑、宿舍狂欢的阵阵往事,考试失利的烦恼随着酒精麻痹也忘却到了9霄云外。
临别之际,邵学博醉醺醺、感情真切的对林方政说:“兄弟,遇到什么困难,记得开口。”
“1起努力吧,相会于腾达之时。”
酒精只能麻痹1时,却不能摆脱烦恼,终究是要回归现实的。
林方政回到家半个月后,笔试成绩张榜。
不出意外,林方政行测取得了84分的高分,申论却1败涂地,只得了48.5分,总分132.5分。
在这个招1人,报名达到了300多的岗位,这个分数显然是希望渺茫。
入围名单1并出来了,这个岗位最低入面分数线是133分。
看到面试名单,林方政将鼠标狠狠砸向墙壁,大吼1声“操!”
人都是这样,要是差得很多,心理有了准备也能接受。怕就怕只差1点,就好比将人放在希望的悬崖边,然后狠狠地推下去,摔向绝望。
这种落差和愤怒,饶是林方政心理建设已经做得很好,也无法忍受。
命运还真是喜欢作弄人呐。
无力的瘫在床上,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林方政呆了好长时间。
直到钥匙开门声响起,母亲回来了。
林方政打定主意,先不跟他们说,等过几天返校后再电话讲吧,他实在不想看到父母失落的表情,这只会增加自己的心理负担。
饭桌上,父母察觉到了林方政情绪上的异样,主动问起成绩的事。
林方政含糊回答还没公布,然后赶紧转移了话题。
晚上,林方政1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落榜了,还有他在名单上看见了吴旭和刘建义的名字。
吴旭考的是老家县里的法院,刘建义则考的岳山县检察院,与林方政1个县。
也就是说,整个宿舍除了他,另外参加考试的都入围了,而他,还是同学眼中的佼佼者。
极具反差的失败,历史上时有发生。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时,才会明白其中的分量。
1阵深深的疲惫感席卷全身,林方政闭上双眼,昏昏沉沉睡去。
梦里,他梦到了雪林乡,是他报考的岗位。
乡政府的3层大楼是上世纪78十年代的典型建筑,岁月侵蚀下,破破烂烂,摇摇欲坠。
门外站着很多年轻人,看着大楼指指点点:这条件太简陋了,我才不进去呢。
然后纷纷转身离去。
“方政……方政……”院内传来几声呼唤。
有人叫自己,林方政抬腿向乡政府院内走去。
刚进大院,还来不及环顾4周,找寻声音来源,1阵急促敲门声将林方政惊醒。
门外母亲的声音:“方政…方政…怎么还在睡,今天要去看奶奶。”
原来是场梦。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这段时间满脑子装着考试,都跑梦里了。
“诶,起了起了。”林方政回应了1声,翻身起床。
叔开着1辆面包车营生,两家人坐着他的面包车回了家。
母亲和婶婶忙着去张罗饭菜,父亲和叔叔则走家串户联络感情去了。
还在上初中的弟弟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林方政坐在堂屋陪着奶奶扯着家常。
没1会儿,邻居家的满伯走了进来。
林方政起身给满伯搬了1条凳子,又倒上1杯热茶,将瓜果盘往他面前递了递。
满伯从口袋里掏出1包4块钱的白烟,抽出两根发给林方政。
林方政连忙摆手:“不会不会,满伯你自己抽。”
满伯将1根烟放回烟盒,剩下1根点燃猛吸了1口:“大学毕业了吧,要学抽烟了。”
“抽烟有害健康。”
“狗屁,村里老烟枪都活了90、100岁,比城里人活得长多了。”满伯反驳道。
林方政1时语噎,他讲的1部分确实属实,只不过以个体替代了整体。出于尊重,林方政没有继续反驳。
满伯喝了1大口茶,嘴巴嚼了嚼,将嚼碎的茶叶咽了下去:“工作有着落了吗?”
“还在找。”
“我看呐,别找了,直接考那什么公务员,现在大学生不都在考吗。端个铁饭碗比什么都强,将来也好帮帮乡亲们。”
“是,是,是。”这“为人好”的训导式聊天,让人很不舒服,即便不舒服,林方政也只能连忙点头。
正当满伯还要继续教育后生时,奶奶说道:“管好你自己的孙子吧,年纪轻轻不读书,将来大学都没得上。”
满伯被呛得脖子1红,却也不敢在长辈面前跳脚,只得猛吸两口烟,沉默不语。
林方政看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在农村,辈分最管用,最有话语权。
3天后,林方政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恰在这时,林方政的手机响起了……
手机上来电号码是1个座机。
“你好。”林方政接通了电话。
“是林方政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我是。”
“我这里定庭市公务员局,你报的岳山县雪林乡政府科员岗位有人主动放弃面试了,按顺序你获得递补资格,请问你愿意递补吗?”
林方政立刻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心跳陡然加速,砰砰跳到了嗓子眼儿。难道昨晚的梦成真了?
每年都有放弃的,只是掉在自己身上更觉不可思议。
“喂?听得到吗?”电话那头见林方政没有吱声,追问道。
“听到了听到了”林方政回过神来。
“你愿意递补吗?”
“愿意愿意愿意!”林方政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连忙答应,生怕慢说1秒就失去机会了。
“好,你报名时填的邮箱能用吧。”
“能。”
“我们等会发1封确认参加面试的文档给你邮箱,请手写填好,与其他材料1起带到市人社局来参加资格复审,具体时间、地点和材料要求请网上查看。逾期不提供或提供不完整的,将取消面试资格。”
这个时候公务员招录由各地组部统筹,具体由公务员局执行,此时的公务员局还是在人社局内,属于1套人马、两块牌子。
“好的好的好的。”
对方挂断了电话,林方政内心却翻腾不止,用心搓了搓自己的脸,确认不是在做梦,激动地啊啊啊直叫。
赶紧给父母打了电话,报告了喜讯,当然还特意叮嘱了先不要往外说,毕竟这才是通过第1个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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