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朋友们,咱们的行程马上就要结束了,在这段欢乐的时间里,我们游览了大粤市著名的湖光景区,参观了雄伟壮阔的石佛景区,大家的热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也希望我的服务能够给大家留下一丝美好的回忆,欢迎大家再次选择新星旅行社……”
夕阳西斜,洒落的光线将天空染上了血红色,天边像似燃起了熊熊烈火。余晖染红了白云,桃红色的云彩伴随着清风慢慢在天空中游荡,不时的碰撞还替它们镶嵌了逶迤的花边,一时像极了盛开的花朵。
疾驰的高速公路上,一辆满载的银灰色旅游大巴正伴随着落日的余晖朝着市区内前行。
车内,一名四十余岁的女导游左手拿着橙黄色的喇叭话筒,右手挥舞着印有“新星”字样的导游小红旗正激动慷慨的说着旅游社的带队结束语。也许是一路上不停的喊话讲解景点,此时的女导游即使是有话筒的扩音,声音依旧是有些沙哑,颈部的草帽细绳在汗水的萦绕中将头颈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紫红色瘀痕。
陈胤君左手撑着脸颊,带着口罩仅露出双眼,目光缓缓的从车窗外不断倒退的乔木中收回,望了一眼女导游,正好看到她刚刚放下话筒坐在导游专用的座位上,抽出放在座位旁边的矿泉水瓶大口的喝着水,许是喝的有点急了还呛了几口,溅出的水滴落在车窗上,倒映着夕阳的余晖,予人一种鲜血般的艳红。
“错觉吗……”,陈胤君嘟哝了一声,继而望向了他邻座的一位旅客。
这位哥们一头蓬松的淡黄头发,手持着拍摄杠,嘴边时不时的对着手机屏幕喊道:“感谢各位老铁的点赞关注跟小礼物啊,一哥我呀今天带着大家户外直播参加了大粤市新星旅行社的一日游啊,相当于各位老铁足不出户就来大粤市的景点游了一圈啊……”
陈胤君望了一眼对方手机界面是国宝TV的直播界面,此时手机屏幕的弹幕刷的飞快,眼花缭乱的,礼物一个接着一个,更加刺激了这位叫一哥的主播嗷嗷大叫。
陈胤君用手肘轻轻的顶了一下这位自称一哥的主播的手臂,见对方转过头来了,轻轻的说了一句:“嘿,哥们,能小声点吗?玩了一天想休息一下。”说完也没管他怎么回,自顾自的从胸前的挎包拿出了耳机塞入耳中,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点了下进入音乐界面,随便找了首助眠曲就沉沉的睡去。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哥举着左手对着陈胤君连连点了几下头,然后微微站直身子看了一下车厢内,见大家基本都在眯着双眼睡觉,偶尔零星的几个也是自个在玩着手机,然后滑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对着直播间里的粉丝说道:“各位老铁不好意思啊,现在车厢内大伙儿都在睡觉,一哥是个正能量主播啊,不能打搅到别人,我这边就先下播了,到地方后再重新开播啊。”然后就关闭了手机屏幕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眼罩,带上也沉沉的睡去了。
此时,大巴车刚好驶入到隧道口,黝黑的隧道入口背着夕阳的光辉宛如黑洞一般,嫣红的光线照射进去竟仿如被吞噬了一样,没有折射出任何光芒。从大巴车行驶的角度看去,就像一只爬虫缓缓的爬进巨兽的口中。
就在大巴车完全驶进隧道后,倏地,一道拱字形的迷蒙黄色光幕瞬间布满了整个隧道口,不知从何而来,黄色光幕上面不时地有一道道流光滑过。同时,在黄色光幕出现的瞬间,隧道口周边的石墙砖瓦仿佛瞬间过去了几十年的时间一样,青苔慢慢爬满,砖瓦脱落、墙皮发黑宛如被刀割过一般,灰尘斑驳落下,隐隐透露着一股腐败阴沉的味道。
隧道内,旅游大巴伴随着硕大光亮灯泡的照射稳稳前行,只是奇怪的是,原本能照亮几十米距离的光照此时却被压缩到仅仅两三米左右距离,隧道内的灯光这个时候也一个个的闪烁不停,灯闪灯灭之间,一股浓浓的黑暗如潮流一般迅速的向着大巴车内侵蚀而来,黑暗侵蚀之间,隧道内的一盏盏灯泡伴随着“呲”的一声彻底熄灭。
大巴车的司机此时看着隧道内的变化一时感觉很奇怪,道了一声:“这隧道内的灯泡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灭了,奇怪?还有这车大灯怎么一下子暗了这么多,刚刚我才检查过的,没问题的呀!”抱着这样的想法,司机慢慢的轻踩刹车,打算停靠下来检查一下。
滋滋滋……
轮胎与地面的剐蹭声在隧道洞内回响,司机将大巴车驶入隧道内的紧急停车带上,待车子停稳之后,司机便扯了下安全带,从座位底下掏出手电筒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只是司机没发现,在他下车的瞬间,车厢后面的黑暗处,隐隐有一道光影猛地窜进车底。
“老李,怎么了?”坐在导游位上的女导游红姐被骤停的车窗弹了一下脑门,看见司机老李下了车,拉开车窗探出头问了一句。
“没什么,这车大灯好像有点问题,我下来看看。”司机老李此时刚好绕到车头处,听到导游红姐的问话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哦哦,那你慢慢检查。”听到不是车子出了什么大问题,红姐又说了一句,随后就拉上车窗继续睡下去。
老李望着车头的两盏大灯,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便拉着自己的衬衣擦了擦两边的灯罩,随后便打算上车。
只是当老李走到车门处正准备开门时,忽的一下听到了一声声“咚咚咚”的声音,这种声音像是人们的指甲敲击在桌面时的声响,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十分的突兀。
老李仔细的听了听,发现是从车底下传来的,于是便趴了下来,打算看一下,只是手中的手电筒对着车底照了照,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那种奇异的声响也在老李趴下去的霎那消失了。
见没有什么发现,老李站了起来,先是拍了拍膝盖处沾上的灰尘,然后又把手电筒反夹在腋下,双手相互之间又拍了拍,随后便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只是老李没有发现,在他站起来拍打灰尘的时候,透过腋下手电筒划来划去的光亮,映照出了他背后的一出十分恐怖的景象。
只见,老李的背后不知何时竟悬浮着一根大约成人双倍大小的粗壮右手臂,手臂顶端像似被暴力直接撕扯开来,血肉模糊,底下仅有三根手指,像是被人砍去了食、中二指一样,然而三根手指之间却又浑然天成。
三指末节处各长有长约十五公分左右的尖锐指甲,指甲颜色黑的发紫,指节粗壮,青筋暴起,如血虬一般老树盘延直至手臂顶端。
周边自手指蹼处,不断有一股股类似紫色焰火的流彩状物质升腾萦绕,不断的盘旋,最后又汇入到手臂的顶端断臂处,看起来就像是一团薪火在燃烧一样,使得手臂肤色整体呈现出了一股紫黑色。
三指在不断地拨动,尖利的指甲划过空气就像带动一阵气流一样,隐隐约约发出“呼呼”声响。
随后,就在司机老李上车的一霎那,三指突然伸的笔直,上臂与前臂瞬间崩紧如弓,环绕的紫色焰火流动的速度也如被加速了一样,一下子窜了起来。整只手臂如薪柴被烧尽了一样,由手指处慢慢向断臂处开裂,最后在顶部再顺着盘虬的青筋如余烬般飘落,消失殆尽。
就在这整只奇怪的三指手臂消失的同时,已经坐上车的司机老李不曾发现,自己的后颈处赫然出现了三道不大不小的紫黑色条纹,像似被人大力掐过留下的痕迹一样。只是一瞬间,三道流光慢慢划过,这三条紫黑条纹就慢慢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见到司机老李上车了,女导游红姐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问了一句:“车子这是出了什么情况?”
“没什么,估计就是大灯出了点问题,没之前亮了,我开慢点就是了,一会儿回到公司再让那些修车的看看。”老李随口回了一句,说完便发动汽车,车子继续上路。
随着大巴车的再次启动,前方的光亮依旧是只能照出两三米的距离,愈发衬托了隧道内的黑暗。下一刻,车身后的黑暗有如生命一样,慢慢的从车尾处弥漫至整个车厢,所过之所,原本银灰色的车漆就像被海水浸泡过很久一样,露出了内部的钢板,车漆如雪花般脱落,飘向身后的黝黑隧道。
车窗开始如蜘蛛网一样断裂开来,却又不会完全破裂,只是发出了一阵阵“啪、啪、啪”的声音,奇怪的是,如果从车内望外望去,车窗却又是完好无损的。底下四个正在行驶中的轮胎一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篮球一样干瘪,仿佛已经被遗弃了很久似的,伴随着轮毂的转动,异常的诡异。
车内,众人还都在昏昏沉睡,对隧道内及车子的变化一无所知,大巴车依然不知疲倦的缓慢前行,车身行驶过后,隧道内愈发显得深邃。
不知睡了多久,陈胤君双手环抱在胸前,头部后仰,耳机中播放的悠长、清脆且欢快的曲子依然环绕在他的脑海中。
“滋滋滋……”
突然,一阵强烈的电流杂音猛地在陈胤君的脑海中炸响,一下子就把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陈胤君迅速的从耳朵中拿出耳机,晃了晃脑袋,随后便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此时的手机界面上还停留在之前的音乐界面,只是现在已经显示暂停播放了。
陈胤君不以为然,只是以为是耳机没电了,随后便拿出耳机专用的充电仓将耳机放进去充电,随后便放进挎包内不管它了。
左手依靠在车窗边,脸颊顶着拳头,陈胤君右手单手操作着手机。划过音乐界面,看了下现在的时间,正是晚上7:13。随后便打开地图打算看看还有多远距离才能到达市区内,嘴里喃喃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跟宿舍的那帮儿子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隧道内的信号不好还是怎么着,打开的地图app一直加载不成功,白色的弯曲箭头一直在不停的旋转,接着便消失了,手机一下子出现了花屏,然后又恢复正常。陈胤君定睛看了看,手机内的信号格此时一个都没有显示,不禁呢喃道:“这隧道的信号干扰这么强的吗?一格信号都没有。”这样的自说自话很显然是得不到任何回答的,陈胤君抬头望了望四周,其他的游客都在睡觉,摆了摆头,继而望向车窗外。
车窗外此时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陈胤君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窗外照了照,奇怪的是,手电筒的灯光仿佛被隔绝在车窗内照不出去,光线在车窗上打转。见此情景,陈胤君暗自奇怪道:“这玻璃这么厉害的吗?照都照不出去?”
陈胤君收回手机,手机信号没有不能上网冲浪,耳机又没电,睡又睡不下了,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无事可干,随后只能无所事事的盯着车窗外的黑暗发呆。
司机老李自从上车重新开车后便感觉自己后脑勺有点凉凉的,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随着凉意逐渐扩散到整个脑袋后,就想着把头顶的出风口关小点。
只是心里这么想,老李想着抬起左手时,突然间发现左手有点不听使唤,就一直搭在方向盘上,使劲抬了抬,发现还是抬不起来。
“不会吧,手这是咋啦,麻了?刚刚还好好的呢。”老李心里瞬间就慌了,这旅游巴里面几十号人呢,出了安全问题他可负担不起啊,于是便轻踩了下刹车,想着把车速先降下来先。
只是脚踩在刹车上时仿佛遇到了什么重大障碍一样,一直踩按不下去,车速不仅没有降下来,反而在老李的自我感知中还有点微微加速了。
“不会吧,刹车也出问题了?我刚刚都还能停下来的。”老李心里害怕极了,一时慌乱之间就想着去拉手刹,只是这个时候老李才发现,不仅仅是左手抬不起来,现在右手也像是被502胶水粘住了一样,紧紧的握住方向盘不动。
老李瞬间头皮发麻,心跳砰砰加快,脑里一片混沌,全身冒出虚汗,在头顶凉风的吹拂下,凉意扩散到全身,然而内心却是一片火热。在这样的外凉内热的夹击中,双臂逐渐冒起了鸡皮疙瘩。
老李此时就只有头部能动,他转过头来,想着喊下导游红姐过来帮忙看下,只是张了张嘴想喊却又喊不出来,就只有张大了个嘴巴在那看着红姐。
红姐还是偏着头朝车窗外睡觉,一时也没发现司机的这种奇怪现象。
老李心中害怕的要死,身子此时止不住地颤抖,双眼疯狂的在眼帘里乱转。
就在这时候,老李突然感觉自己张开的嘴巴内好似有什么要从喉咙里爬出来。没错,就是爬,老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连忙回过头来,迎着中控台各类指示标的青色灯光,映衬在挡风玻璃前折射出了恐怖的一幕景象。
只见老李脖子突然间诡异地蠕动起来,一只手,确切的说一只只有三根手指的手在脖子间往喉咙移动,透过皮肤散发着微弱的紫色光芒,渐渐地往上移动,速度很快,不多时便涌上了喉咙处。
在手印移动的过程中,老李只感觉喉咙里面被人拿刀割、被烈火炙烤般疼痛,想叫却又叫不出来。
老李原本就敞开的嘴巴随着手印的移动被撑得更大了,几乎已经到了人类所能张开的极致,舌头伸了出来,因为嘴巴被张的太大了,唾液此时也不由得顺着嘴角往下流。
“啊、啊……”老李不由自主地从喉咙中发出了痛苦的声音,然后,从老李的两边嘴角处突然间蹦出两根手指分别扣在了他左右两边的脸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在方向盘上。手指夹紧老李脸颊的同时尖锐的指甲瞬间就着耳朵插了进去,鲜血直流。
指甲刺破耳膜穿过脑袋引起的超剧烈疼痛感使得老李瞬间绷紧了身躯,整个身子止不住得颤抖,肚子拼了命得往前挺,想借此减轻突如其来的疼痛感,双手一下子涌现出了一股力量,挣脱开了那份无法言明的束缚感。
双手一挣脱开来,老李便抓住那两根夹住自己脸庞的手指,使劲地用力往外掰,想将手指掰扯开来,只是此刻手指像是已经镶嵌在了他的脸颊上,怎么都扯不开来。
痛苦仍旧在继续,一时没有办法,老李双手转而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十分的用力,脸色已经发紫了,但是老李却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脖子里面的东西此刻依旧在往外涌。
还是那种诡异的手指从老李的嘴里跳出,尖锐的指甲在出现的同时就直接洞穿了老李的眉心,与嘴角两边出现的手指形成了一个品字形形状,一时之间鲜血顺着鼻梁慢慢的往下流淌,只是这个时候流出的鲜血红的有点发黑。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老李原本就挺着的肚子愈发的往前挺了,安全带都被带动的发出了“嘶嘶嘶”的声音。
接着,老李的肚子诡异的鼓动了起来,穿着的衬衣纽扣被撑的全部脱落了下来,亮出了中年人特有的将军肚。
此起彼伏中,一只手的轮廓在一层皮肤的包裹下伸了出来,这只手呈现出紫色且仅有三根手指,指甲尖锐,仿佛要从那层肚皮中撕裂开来。
此时老李的肚子已经高高鼓起,比怀孕十月的女人还要大,那肚皮已经显得有些透明了,只是人皮终究抗衡不了这些未知的诡异存在。
只听见“撕拉”的一声,三根红的发黑的锐利指甲猛地戳破肚皮,三道弧线划过,老李的肚皮就被硬生生的撕开了,一只紫黑色的手臂伸了出来,而后那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而老李高高鼓起的肚皮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的干瘪了下去。
按理说,这样开膛破肚的情况应该是鲜血横流,脏器乱飞才对。然而却什么都没有,没有鲜血流出,甚至里面该有的人体器官都看不见,有的,只是一些已经发黑的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光了一样。
老李在三指鬼手破膛而出的刹那,原本挣扎的身子一下子就没了力气,瘫坐了下来,身子不断的抽搐,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也放松垂落了下来,在安全带的束缚支撑下头颈慢慢往右边偏转,无神的双眼就这样望着,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老李脸上的三支鬼手指,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在慢慢往外回缩收回,拔出来的瞬间,鲜血大量涌出。
人体的鲜血应该是红色的,只是此时从老李双耳及眉心之间流出的鲜血却是逐渐的发黑,伴随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慢慢的,三指顺着老李的嘴巴回缩了进去,破膛而出的三指鬼手随之也消失不见了。
没有了生命迹象的老李的尸体一下子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先是身体皮肤出现了斗大的尸斑,接着像是被腐蚀了一样,褶皱的皮肤一片片如雪花一般散落。头骨部份此时仅有一半脸皮覆盖着,但也像是被野兽啃过了一样,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如果不是在人骨上,准以为是一块破烂的抹布。
里面的骨头已经腐朽的有些散架了,骨架磨损之间有些粉尘飘落,那是人体骨骼的碎片灰尘。
仅仅是片刻的时间,老李的尸体便像是埋入了尘土几十年一样,腐朽破败,让人难以相信在前一刻他还是一位在岗的旅游巴司机,只有披在骨架上的衬衣无声地述说着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然而这一切发生在老李身上的恐怖情景无人得知。
旅游巴依旧在行驶,黑暗已经完全侵蚀了整个车厢,车大灯还在极力地抗争着这股黑暗,白亮的灯光就像是风中残烛,一闪一闪地散发着最后一丝昏暗的光亮,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此刻,恐怖在蔓延!
“嗯,什么东西这么臭?”
正在座位上无聊地数手指的陈胤君突然闻到了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就像放置了很久已经腐烂了的猪肉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令人作呕。
陈胤君用手扇了扇,但是在这样密闭的车厢内,怎么扇都没用,只得用手隔着口罩轻轻捂住嘴鼻。
很快,车内的其他旅客也被这股味道给刺激的瞬间清醒,纷纷大喊大叫起来。
“晕死,这是谁在车厢里投毒啊?好臭啊。”
“有没有公德心的啊?”
“就是啊,这他妈的是直接在这里开大了吧,这么臭的。”
“呕……”还有些人直接受不了了,弯着腰在座位上干呕了起来。
旅客们纷纷从自己的背包内拿出口罩戴上,个别没带的就想着拉开车窗去透透气,散散味。
“嗯,阿峰,我拉不开这个车窗呀。”坐在陈胤君后面的一个女孩子试着拉了一下车窗上面的卡扣,只是车窗紧紧地粘在缝里面,纹丝不动。
“笨死啦,用点力啊。”坐在女孩旁边被她称作阿峰的男孩笑骂了一句,以为只是自己的女朋友矫情,在跟自己撒娇玩闹。
阿峰没在意地用手一拉,没想到竟然脱手了,指甲划过卡扣还发出了一声“撕拉”的声音。
“好像是有点紧哈。”阿峰让女友跟自己换了座位,双手搭在卡扣上,用力往后拉,可是车窗还是纹丝不动。
倒是一时发力过猛导致阿峰有点踹不上气来,尴尬的跟自己女友说道:“估计这边的坏了,拉不开。”
“德行。”
这时,陈胤君感到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转过头去,发现是阿峰在猫着腰透过座位的缝隙跟他说道:“兄弟,我这个位置的车窗打不开了,你开下你那边的,散散味。”
“好!”陈胤君回了一句,自个动手去拉自己这边车窗,只是好像也被卡住了,拉不开。
“咦,你那边也拉不开?”阿峰道。
“嗯,估计也是坏了。”陈胤君又试着用力拉了几下,还是没能拉开便也放弃了。
“欸,他们也拉不开啊,不会都坏了吧。”这时,坐在陈胤君旁边的主播一哥说道,说完还顺手指了指对面。
陈胤君顺着他的手势望了过去,发现坐在他对面靠近车窗位置的旅客都在试着想拉开车窗,只是一个个的都拉不动。
“司机,司机,开下车窗透透气啊。”
旅客们发现拉不开车窗,冲着车头那边的司机喊去。
“老李,开下窗吧,是有点臭。”导游红姐也是受不了这股怪味,头也没回地说道。
见没有回应,红姐转过头望去。
“啊……”一声高昂的,带着恐惧的女声回荡在车厢内。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导游红姐瘫坐在地上,一只手指着前方,另一只手搭在座椅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脸上都是因为恐惧而流下的汗水,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死,死……死人啦。”
死,这个字眼在大众眼里就代表着恐惧。
主驾驶位上,一具高度腐化的人骨架,头骨中心还被开了一个小孔,空洞的眼眶,半张腐烂的脸皮在风扇口的吹拂下还在那飘来飘去。
“呀……”
“呜呜呜……”
众人惊吓的大叫,好几位胆小的女游客更是哭泣了起来,纷纷抱住了自己身边的亲密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像遇上了洪水猛兽一样,拼了命的往车厢后面退,距离最近的红姐更是连滚带爬。
“报,报,报警啊。”
“对对对,赶紧报警。”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只是大家的手机信号就跟之前陈胤君的手机一样,一格信号都没有,个别不信邪的还举高手机,以为这样就可以有信号。
“没信号,打不出去啊。”
众人急得焦头烂额,此时突然间有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你,你……你们说,这,这司机已经这样了,这大巴怎么,怎么还在走呀。”说到最后已经是明显带着哭腔了。
众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瞬间都头皮发麻了。
是啊,司机都嘎了,谁在开车呀。
几个胆子比较大的男游客壮着胆子望了过去,前面挡风玻璃倒映着的青色光影,一具人骨架静悄悄的,颚骨开张,斜挎的安全带还绑在胸骨前,方向盘上面没有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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