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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居深山的少年
作者:
天雨
云雾山,因其山势雄伟、云雾缭绕、森林植被茂盛而得名。此山也因其海拔比周边山岭更高,曾有幸攀登过主峰的人,清晨登高望远便能看到无数山脉被笼罩在雾海之中。
正因其山高谷深,即便周边山里猎户跟采药人,都极少踏足云雾山。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迹罕见的险峻之所,却不时能看到山下有香气诱人的鸟鸟炊烟升起。
跟往常一样,夜幕刚笼罩群山不久,云雾山下一处山谷内,又飘荡着一股带有肉香气息的炊烟。顺着炊烟香气传来的位置寻找,便能发现炊烟竟是从一处岩壁上飘出。
光滑坚硬的丹霞岩壁之上,连飞鸟都难以驻足,这炊烟又究竟从何而来呢?
唯有走近这座红砂岩结构的岩壁下,才能看到岩壁几屋楼高的地方,原本浑然一体的红色岩壁上,竟有一扇木门跟两扇木窗,而炊烟便是从木窗旁一个洞孔中飘出的。
如此险峻的山谷之地,难不成还有人在此隐居吗?
等到木门打开,一张清秀且稚嫩的脸庞出现。此时的他,手里端着一个大海碗,上面盖着肉香诱人的腊肉片,下面则是满满的一碗大米饭。
“青椒腊肉盖浇饭,吃起来就是香。这伙食标准,要让山外村里那些小孩看到,怕是也会被馋哭吧!虽说他们现在日子好过了一点,可也只是勉强混个温饱啊!”
脸上刚流露出对山外百姓生活艰苦的怜悯表情没多久,扒了一口饭的他却又表情瞬间变幻成一脸满足道:“有肉吃的生活,就是格外的香啊!”
进入干饭模式的少年,坐在嵌有木板的门槛上,没一会便将一大碗盖浇饭消灭的干干净净。等最后一口饭吞进肚子,小小打了个饱嗝,令他显得分外满足。
望着前方呈现深秋景致的丛林,少年突然又自言自语道:“秋去冬来,过完这个冬天,我独自一人在山里也待了快三年。下雪前,想来有必要再进趟城了。”
从少年话中不难听出,他在山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其居住的岩屋,从外面看似乎不大,但屋内却别有洞天。用少年的话说,他享受的可是三室一厅待遇呢!
那这少年又是何许人也呢?
许正道,年十六,生于京都。至于为何隐居深山,用他自己的话说,那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便这些往事他都记得很清楚,但很多时候他都不愿去回忆。
回到屋内的许正道,看着蜛居数年的岩屋,丝毫没觉得现在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在旁人眼中,他的生活或许空虚寂寞冷,但他却觉得甘之若饴。
正所谓‘坐看风起云涌,静待云卷云舒’,这种生活何尝不是他前世所梦寐以求的呢?
没错!
眼前这个独居深山数年的少年,在旁人看来是个避世的苦命人。可唯有许正道自己清楚,真正的‘他’在三年前那个寒风呼啸的冬夜已经悄然而逝。
取而代之的,便是此刻悠闲独居深山,一位来自平行时空的异乡来客。不同的是,之前的‘他’性格孤僻且自卑。反观此刻的许正道,那怕一切没变却依然乐观开朗。
究其原因,或许跟前世许正道,本身就是个喜欢独居的宅男有关。真要说住在山里有什么地方觉得不满意,或许就是没有网络,没有可供消遣的娱乐吧!
事实上,前世许正道虽是八零后,却生于八十年代末期。反观他此刻所处的时空,却是八十年代初期。准确的说,等这个冬天过去,才算真正进入八十年代。
想起偶尔下山采购生活物资所了解的年代现状,许正道越发觉得这个时候待在山里,其实比待在城里更自由更惬意。真要去城里,他连栖身之所都找不到。
点燃煤油灯,原本视线昏暗的岩屋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这种对前世许正道而言,堪称古董的照明工具,如今却陪伴他度过每一个漆黑幽暗的夜晚。
“要是能有台发电机,夜里或许就不会那般无聊了!”
虽然无比怀念前世用过的电灯,可许正道知晓想在深山用上电,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山下距离他最近的村子,现如今家家户户依然靠油灯照明。
唯有那些离城较近,终于通电的村子,却还是有村民晚上舍不得用电。在这些村民看来,电灯虽好却也费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精打细算才是他们的生活啊!
坐在窗前,感受着不时吹进屋内的凉风,许正道也琢磨接下来要准备的生活物资。如果不提前准备,待大雪封山后,想熬过这漫长且寒冷的冬季,结果可想而知。
“干柴储备充足,想来够用到春暖花开时。但家里备的粮食还有油盐酱醋,怕是还要进城补充一番。接下来两天,还要进行狩猎,打些猎物兑换钱财用于购物!”
深山独居这几年,许正道的狩猎技能已经磨砺的很纯熟。想在深山独自活下去,生存技能必不可少。而狩猎,只是许正道这几年学会的生存技能之一。
狩猎、采药、种植、厨艺、书法、绘画等等技能,正是有了这些生活技能,许正道每天才会有事可做。要不然天天窝在屋里,即便饿不死也跟废物没啥两样。
找来记事本,记下过两天进城所需购买的物资,还有购买这些物资大概所需的钱。停笔后,许正道不禁感慨道:“不管何时何地,钱对任何人而言,还真是必不可少啊!”
那怕许正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待在山里的生活依旧离不开钱。每次进城前,他都会携带不少从山里获取的东西,而后在城里变卖将其兑换成钱。
再用卖东西赚来的钱,购买他在山里生活所需的物资。在山里他不缺肉吃,甚至在屋外山谷平地还开垦了几块菜地,但主粮依然需要从山外购买。
除日常所需的柴米油盐,衣服、鞋子等生活必须品,他每样都需要从城里购买。也正因如此,不太喜欢进城的许正道,每次都会采买至少半年所需的物资。
那样的话,一年下来他只需进两趟城,基本就能保证在山里生活的一切所需了!
午夜时分,盘腿坐于岩屋厅堂蒲团上的许正道,开始三年来风雨无阻的打坐修行。闭目静心凝神前,许正道习惯性的心中默念道:“今日签到!”
‘签到第九百九十一天,修行没有捷径,唯有持之以恒!天道赐福,助力修行。赐尔八缕灵气、安神符三张、碎银三两!’
听着脑中传来的声音,许正道已经习以为常。能在深山隐居这么久,还丝毫不觉得生活枯燥乏味,跟他魂穿这个时空所得到的这个签到系统,自然也有莫大的关系。
正是靠着这个签到系统,前世对道家修行颇感痴迷的许正道,这一世才会心甘情愿隐居深山。向往有朝一日能踏剑凌空的他,现在终于看到希望,又怎么可能不努力呢?
正所谓靠山吃山,对生活在山里的农村人而言,他们更能体会这句话的道理。只是对大多数山里人而言,他们很多时候却都向往远离大山去往更繁华喧嚣的大城市。
山里人会想离开,更多也是缘于贫穷跟落后。那怕与大山为邻,可真正能从山中找来财富的又有几人呢?狩猎也好,采药也罢,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活。
隐居深山这几年,许正道接触外人的次数屈指可数。附近山外的猎户跟采药人,也很少到云雾山这边来。即便他们知道,深山有更多猎物跟药材。
问题是,近山因为常年有猎户跟采药人踏足,大型猎物跟稀有药材数量都锐减。反观云雾山这边,野兽众多不假,但碰到勐兽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对多数猎人而言,真要在深山碰到狼熊虎豹这一类勐兽,两方对峙的情况下,经验丰富的猎人也不敢自夸一定能全身而退。真出个意外,那就可能埋骨深山。
黑泥沟,一个离云雾山不远的山沟,因沟中多泥潭而得名。偶尔来过这里的人都清楚,黑泥沟蛇虫盘据且虫蚁众多,不是什么善地,最好敬而远之。
可就是这么一个旁人不愿来的地方,清晨吃过早饭的许正道,却直奔黑泥沟而来。找到一处背风向阳之地,而后便待在原地静静等待着。
那他究竟再等什么呢?
在普通人看来需要敬而远之的黑泥沟,却是附近山中野猪最喜欢光顾的地方。对野猪而言,每天流窜丛林各地觅食,却也喜欢到黑泥沟这边洗个‘泥浴’澡。
想到过两天要进城,相比售卖采集到的药材,许正道更愿猎杀几头野猪去贩卖。即便在很多城里人看来,野猪肉似乎没家猪肉那般好吃,可野猪肉也是猪肉啊!
尽管薰制了不少腊肉,可每次进城许正道都喜欢售卖新鲜的野猪。那些薰制风干的腊肉,他还真舍不得卖。到了冬天,腊肉蒸饭也是他餐谱中一道必不可少的美味呢!
等到烈日横空时,许正道耳中便听到不时有野猪从林中窜出,冲进那些大小不一的泥潭中,开始惬意的浸身泥潭甚至打着滚泡泥浴,却丝毫没发现潜伏在暗处的‘杀手’。
当野猪尽情享受泥浴带来的快乐时,躲在暗处的许正道也开始搜寻猎杀目标。距离他太远的野猪群,自然不在猎杀范围内,因为他狩猎的工具只适宜近战。
对很多擅长打猎的猎人而言,他们都知晓‘一猪二熊三老虎’的道理。之所以有这种说法,更多也是缘于狩猎野猪的风险,有时比狩猎虎熊还要大。
但对此刻的许正道而言,看着距离百米不到的野猪群,他很快盯上其中两头体型最剽悍的野猪。既然要猎猪换钱,那肯定要猎杀份量够重的才行。
虽说体型百多斤的野猪,肉质或许比体型两三百斤的口感更好,但体型越大的野猪,出肉率无疑更多。重要的是城里人买肉,谁在意肉是从大猪身上还是小猪身上切的呢?
确认猎杀目标,猫腰起身的许正道,翻手取出一柄钢制锋利短矛,将其握在手中后悄悄靠近不远处的野猪群。当泥潭中野猪感受到威胁时,许正道已然挺身加速。
面对突然现身的许正道,泥潭中的野猪群瞬间炸锅。就在为首的野猪准备加速逃离泥潭时,突然停下脚步的许正道,将身体拉成弓形,而后用力将手中短矛投掷出去。
长约一米的短矛,瞬间如同一根巨形弩箭,朝着正加速逃离泥潭的野猪飞去。当锋利矛尖落下,原本以防御力着称的肥壮野猪,却被短矛瞬间刺穿身体。
“嗷”的惨叫声响起,这头体型剽悍正在奔跑中的野猪,很快飙着血在泥潭中翻滚了几下。只是许正道根本没关注它的死活,而是迅速投掷出第二根短矛。
正在仓皇逃窜中的另一头肥壮野猪,那怕跑的比其它野猪更快,却依旧难逃锋利短矛索命。同样发出一声惨叫后,很快跟之前那头野猪一样倒卧在泥潭中。
其它正在泥潭泡泥浴的野猪群,听到这两头野猪的惨嚎,自然被吓的不轻,纷纷从泥潭中起身,快速朝旁边的丛林跑去。对于它们的逃跑,许正道并未理会。
朝着两头尚未毙命,却奄奄一息的野猪走去。即便两头野猪临死前,依然表现出足够的凶悍。但它们这种凶悍,在许正道看来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等最早被矛杀的野猪已然停止呼吸,许正道随即伸手抽出刺穿野猪身躯的短矛。看着沾满猪血的短矛,许正道略显满意道:“功夫没白练,这投枪术越来越准了!”
相比周围山里猎户狩猎,大多擅长使用猎狗配猎丨枪丨,隐居深山的许正道,却更偏爱使用冷兵器。而其最擅长的狩猎工具,除了短矛便是弓箭。
换做狩猎野鸡、野兔等小型猎物,他更喜欢用弓箭。狩猎皮糙肉厚防御力强的野猪,弓箭杀伤力极其有限。反而是锋利的钢制短矛,更容易让野猪破防使其瞬间重创。
为避免泥浆从伤口灌入野猪体内,拨出短矛的许正道挥手间轻声道:“收!”
话音落下同时,重达三百来斤已然毙命的野猪,很快从泥潭中消失。如法炮制下,许正道很快又将另一头猎杀的野猪,也收进自己的储物戒中。
说起这枚储物戒,还真不是签到系统赐予的。这戒指,其实是前身那位恩师的师门信物。令许正道诧异的是,那位恩师却不知道,这师门信物竟然是枚储物戒指。
准确的说,收养许正道的恩师虽是位医术精湛的道人,却不是一个真正的修行人。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从未发现传承的师门信物,竟然是枚道门中传说的空间戒指。
有些遗憾的是,借助签到系统成功走上修行路的许正道,通过修炼出的精神力认主储物戒后,却发现戒指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用系统给予的解释,便是这枚储物戒多年未认主,灵性将失。早年存放在里面的东西自然都消失不见。好在空间道纹尚存,否则这枚储物戒也将彻底失去储物功能。
正是有了这枚储物戒指的存在,许正道才能做到每次进城,一次便能采购半年所需的生活物资。若无储物戒,全靠人背手提的话,他一次又能采购多少东西呢?
除此之外,即便在山里打了猎物,每次扛着一头大野猪进城,招摇过市的情况下,想不惹人注意都难。可以说,有了这枚储物戒指,着实帮他省去诸多麻烦啊!
望着猪散泥潭空的黑泥沟,成功猎杀两头野猪的许正道,已然心满意足道:“有了这两头野猪,接下来采购过年所需的生活物资,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虽可猎杀更多野猪换钱,但前世阅历让许正道深知什么叫保持生态平衡。即便他知道这种做法在如今这个年代听上去有些可笑,但他依然希望云雾山生态不会受到太大破坏。
那怕有一天,他终将走出大山。但内心深处,云雾山是他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个家啊!
背着自制的帆布包,依然是清晨吃过饭就起身出发的许正道,轻车熟路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中。看似轻松的步伐,实则行进速度却极快。
若是有人看到他此刻穿梭丛林的样子,怕是也会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在普通人眼中,许正道此刻的行进速度,几乎跟在丛林里疾速奔跑没啥区别。
游龙步,从签到系统得来的轻功身法。修炼快两年,这门轻功身法才从入门提升到精通境界。精通境之前是熟练,之后却有小成、大成跟化境三个境界。
看上去修炼速度很慢,可在许正道看来他真的努力了。那怕精通境的游龙步,已然能够让他行走丛林如履平地。别的好处不说,至少每次出山省时省力甚多。
换做三年前,他要从云雾山走到山外最近的公路,至少需要花费半天甚至更长的时间。那时候的他,进城后不得不找地方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坐车回山。
可现在学了游龙步,原本需要花费数小时的路程,直接缩短到不足两小时。清晨出山进城,等下午买完东西出城,回到山里还有时间欣赏夕阳美景。
等他出现在公路上,朝不远处站台走去时,那里已有不少同样大早等着进城的附近村民。对这些居住在城外的村民而言,想进城也必须赶早班车。
跟城里公交车不时来回往返不同,住在城外的百姓想进城,那就必须估算好时间。每天往返城内城外的班车班次有限,若错过一班车,再想进城很有可能就要等到第二天。
那怕进城次数不多,可每天往返城外的班车发车时间,许正道还是记得很清楚。正在等车的乘客,看到背着帆布包的许正道,尽管有些好奇却也没人上前询问。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时,过了没到十分钟,一辆蓝白色班车终于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原本坐立不安的乘客,瞬间变得高兴起来嚷嚷道:“车来了,车终于来了!”
对这些居住在城外的百姓而言,一年进城次数也有限。每次有机会进城,他们都会倍感珍惜。但对许正道而言,每次乘车进城的体验感却极差。
即便乘车体验非常不好,他还是跟在其它候车的乘客身后,挤进这辆味道极其酸爽的班车。而售票员不时大声呵斥几句,跟携带货物的乘客讨价还价。
或许因为这是最早一班进城的班车,以至车上乘客都携带了不少东西。等许正道挤上车时,也只能小心翼翼绕开那些堆放在过道的东西,找一个可供落脚的位置。
相比耳边乘客的交谈声,最令许正道不适应的,还是叽叽喳喳咕咕嘎嘎家禽发出的声音。因为这些家禽的存在,整辆班车味道变得极其酸爽不说,还吵的令人心生烦燥。
“唉,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人间烟火气!但这种烟火气,在未来慢慢也就感受不到了!”
自我安慰一番的许正道,也没理会耳边那些吵杂的声音,拉住车顶杠杆扶手身体随着车身晃动。等售票员过来时,他也麻利递钱,而后接过一张所谓的车票。
从城外到内城,路上还要行驶一个多小时。虽然城外离内城不算太远,问题是班车每行驶一段路,到达下一个停靠站便会停车,这样一来耗费的时间自然多。
最令人无语的是,每停靠一个站台,下去的人少,上来的人多。每上一次乘客,售票员都会发次飙,满脸狂躁的吼道:“都往后面站,杵在前面做什么?”
这年头交通运力有限,班车也不存在超载一说。正因如此,每次进城许正道都能体验到什么叫‘沙丁鱼罐头’的滋味,而他就好比‘罐头’里的‘沙丁鱼’。
想到这些许正道心中暗道:“要不是觉得惊世骇俗,我还真想步行进城。看来有必要想办法多攒点钱,那怕先买辆自行车代步,也比现在坐车痛快许多。”
只是让他更无奈的,还是这年头想买东西,光有钱还不行,还需要所谓的票证。要想买辆自行车,除了需要钱之外,许正道还要想办法换张自行车票。
尽管眼下城里有不少人都骑上摩托车,但许正道觉得买摩托车太扎眼。对现阶段的他而言,在外面还是尽量低调一点,不要太引人注意为好。
之所以产生这种想法,更多也是因为许正道前番进城,也大概了解过身处的平行时空。刚开始,他觉得应该是重生回原时空,但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比如现在身处的夏国,跟前世似乎没什么区别。真正令许正道感觉不对劲的,还是夏国成功研制出‘大蘑孤’的时间,竟然只比邻国冰熊晚十年。
准确的说,夏国在建国后不到十年时间,便成功研制出‘大蘑孤’。而许正道的前世记忆却清晰告诉他,另一个时空的华国,‘大蘑孤’是六十年代中期研制成功的。
其次,这个平行时空还有一些异于常人的人,例如他这位菜鸟玄修。加上便宜师傅临死前,给他讲述的一些所谓江湖纷争,更令许正道觉得这世界好危险。
身处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时空,许正道自然要小心谨慎行事。甚至开始修行后,许正道直接给自己订下规矩,那便是‘先苟几年,等发育的差不多再出山’。
所谓发育的差不多,自然是指自保能力。前世虽为宅男,却不代表许正道啥事都不懂。身处任何环境,自身安全才是第一要素。连命都保不住,何谈施展拳脚呢?
有心转移注意力,原本枯燥乏味的乘车路,似乎也快捷了许多。等听到耳边传来售票员嘶吼道“到站了!到站了,拎好各自的东西,都赶紧下车了。”
看着之前登车还满脸兴奋的乘客,此刻却一窝蜂涌下车,许正道也明白这些乘客跟他一样,都恨不得赶紧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车里味道,着实太酸爽了。
除了充斥鼻尖的家禽粪便味道,还有乘客自产的汗臭味,外加一些乘客呕吐的酸臭味。总而言之,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那确实让人觉得味道极其‘酸爽’啊!
跟在乘客身后下车,终于脚踏实地的许正道,也忍不住长吸一口气道:“唉,终于活过来了。只是这城里的空气,相比山里的空气,品质怕是差了好几个等级啊!”
对现阶段的城里人而言,他们还不太注重所谓的空气质量问题。很多人连温饱问题都尚未解决,那有心思关注所谓的空气质量呢?
离开车站的许正道,很快来到车站外的公交车站,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想购买清单上所需的生活物资,先要把昨天猎杀的两头野猪卖掉才行。
尽管身上还有一些钱,但更多都是需要变卖的散碎银两。这些靠签到积攒的银子,许正道暂时还不想卖。在他看来,现阶段还是靠贩卖猎物赚钱来的更安全些。
有时许正道也会吐槽,这签到系统不太人性化。真要赐予钱财,给点纸币不比散碎银两香吗?很可惜,系统好像只认金银为货币,不认所谓的纸币啊!
北碗胡同,一条位于京都内城名不见经传的杂院胡同。类似这样的胡同民巷,在京都自然不再少数。居住在胡同里的,大多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从地域划分而言,许正道隐居的云雾山所在地,其实也属于京都管辖。不同的是,北碗胡同在城内,而云雾山所在的公社则在城外,住在那自然算不上城里人。
转乘公交来到北碗胡同,自然不是探亲。在许正道唯数不多接收到的原身记忆中,他确实出生于内城。甚至在被师傅收养前,他的家世比很多人都优越。
可惜的是,就在他出生没几年,甚至还没怎么记事,家族便突遭变故。若非师傅收养,此刻的他恐怕跟家族成员一样,已然沦为历史长河中的被遗忘的存在了。
尽管他依然记得家族早年居住的地方,但前几次进城许正道从未踏足过。唯数不多的记忆告戒他,他家族之所以会突遭变故,更多也是缘于仇怨跟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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