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读
|
杂谈
|
舞文
|
鬼话
|
情感
|
同行
|
奇幻
|
商道
|
军事
|
历史
|
全集
|
全部
|
排行榜
|
精品推荐
戒毒所里的那些事儿
作者:
银凌
“老子有艾滋病!退后!”
办公室里,我被1只满是针眼的胳膊,紧紧的锁住喉咙。
1根粘着血的钢针,几乎就要贴在我的脸上。
1个老民警把手举过头顶,1步步往后退到了门口:“马辉,别胡来,他也是丨警丨察,万事好商量!”
这里是s省第5强制隔离戒毒所,我叫杨景皓,是个菜鸟新警,这是我到戒毒所的第1天,刚刚我只负责端过来1杯热水,就遭遇了艾滋病人的挟持!
马辉勒着我的脖子踉跄着后退,他的脚上拴着1副手铐,手铐的另1头,拷着1个瘫软在地上的人,不省人事。
“马辉,戒毒只是两年,故意传播艾滋病可要蹲5年!你想想清楚。”
办公室门口已经闻声赶来好多人了,但是没有1个人敢进来。
我不知道他们是怕马辉伤害我,还是在怕艾滋病。
“我戒你妈!公丨安丨呢?把送我们来的那两个公丨安丨找来,老子身上插了9根针,肚子里还有1个打火机!”
马辉边骂边退,可是腿上拴着个人,让他每退1步都要使出很大的力气。
他和我差不多高,这样从背后勒着我,他1定很吃力,他的脸紧紧的贴在我的脸上,湿腻腻的汗水,分不出来是他的还是我的。
1切都发生的太快,现在的我大脑1片空白,如果放在平时,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强行挣脱开这只干瘦的手臂,但是现在,我不敢。
我不敢动哪怕1下,我双腿瘫软的使不上1点劲,两只手也只敢微微搭在他勒着我的手上,像1个柔弱的老妇人,不敢做1点动作。
1切都因为悬在我脸颊几厘米处的那根针,那根可能沾满了艾滋病病毒的钢针。
终于,我们踉跄着退到了墙角,在这几米见方的小小办公室内,只有1扇门和1扇窗,门口堵上了不知道多少人,窗子也不可能出去,退到墙角,可能让马辉更有安全感吧。
马辉也需要安全感吧,就在刚刚,和他同来的小个子,因为不配合,被电警棍电到晕厥。而电他的人,正是退在门口的老民警。
那个可能在今天害死我的老民警。
也许是太过于紧张,我脑海里的画面都开始混乱。
事情发生时,小个子闹着说他是残疾人,1直晃荡着左边空荡荡的袖子,说他是被公丨安丨骗过来的,不应该被戒毒。而马辉也1直哀求着说他体内有异物。
后来我才知道,2016年以前,绝大部分戒毒所是没有实行应收尽收的,像小个子这样的残疾人,马辉这样吞噬异物,体内藏针的人,戒毒所是不予收治的,而他们也正是用这样的手段来逃避打击。
可今天,他们遇上了试行应收尽收的强戒5所,遇上了两个想要用老套路骗取业绩的无良公丨安丨。
眼看着说是只带他们来领取1个收治回执的公丨安丨,因为新政策的施行,不得不真的留他们下来戒毒。
小个子开始不管不顾的向外面冲,而老民警直接拿出了高压电警棍,杵在了小个子的脖梗上。
就像电蚊拍打到了蚊子时1样,但比那要响十倍。“噼噼啪啪”1阵乱响,小个子直接打晕在地。
老民警只是悠然的抱着手让他起来,因为电棍的威力他很清楚,不可能把人电晕。
好死不死,第1天到戒毒所报道打杂的我,正端着本来要给公丨安丨民警的水回到办公室。
老民警竟然从单警腰带里摸出手铐让我给让他们带上,小个子1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于是直接拉过他还健在的右手,拷在了马辉的1只脚踝上。
就在这个时候,马辉居高临下的从背后勒着了我的脖子,就在那1瞬间,我看他从腰间的皮肉里硬生生的扣出1根钢针,抵在了我的脸上。
现在,这枚1尺长的针,比1把十米长刀还让我害怕。
“你把针放下,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提!”说话的人是所政管理科的科长,大家都叫他黄科长。
“我要走,放我走,现在就放我走。”马辉激动的吼叫着,腥臭的口气萦绕在我脸上,我简直不能呼吸。
我看到黄科长对我使1个眼色,但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在我着急的都想直接开口问“你要我怎么做”的时候。地上的小个子突然有了动静。
原本1直躺在地上的小个子,突然开始无意识的抽搐起来,起初只是4肢微微颤抖,身体弓作1团,紧接着头也开始抽搐,因为是趴在地上,额头“咚咚咚”的随着抽搐砸在地上,嘴角也开始流出食物残渣和液体的混合物。
“癫痫?”黄科长问了1句,也不知道是在问谁,“马辉,他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关我......啊....”马辉恶狠狠的想骂1句关我屁事,可是话到嘴边变成了惨呼。
只见地上的小个子,突然白眼1翻,1口咬在马辉的腿上,他可能是要咬自己的手臂的,小个子应该是吸丨毒丨成瘾加之癫痫频发,有严重的自伤行为,左臂的缺失很有可能就是自伤造成的,因为我看到他右手上有很多奇怪的锯齿状伤痕。
“嘶”我倒吸1口凉气,只觉得脸颊1麻,紧接着1股刺疼从脸上传来。
马辉吃痛之下,身体失去平衡,手里捏着的针不受控制的扎在我的脸上,挑开1条口子。
看着箭步冲上来的黄科长,以及门那边涌进来的人,我无力的瘫软下去,连抬手去捂脸的动作都做不到。
“完了......艾滋病”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1个念头。
我瘫软在地上,数个穿着制服的丨警丨察冲进来,但暂时没有人搭理我,我能感觉到到自己脸上的刺疼,也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开始向下流淌。
画面仿佛被慢放,他们扑倒了马辉,用整个身体去压住他的手和腿,黄科长整个人几乎是全部跪在了马辉拿针的左臂上。
马辉痛苦的惨叫着,他脚踝上还挂着翻着白眼的小个子。血水顺着小个子的嘴角留下来,他依然无意识的紧紧咬住马辉的皮肉。
有人试图按着小个子的头将他的嘴从马辉的小腿上掰下来,两个人1起用劲,“啊”又是1声嚎叫,那应该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吧,小个子的头被掰了起来,只见他向触电1样颤抖着,眼珠上翻看不到1点黑色,嘴里咬着1块带血的皮肉。
血水几乎染红了小个子大半张脸,他就这样以1个奇怪的姿势面对着我,恍惚间时间飞快倒转,回到12岁那年的下午,1帧帧带血的画面从我眼前闪过。
“小杨!小杨!”有人用力的晃动着我的身子,我又被拉回到眼前。
有什么液体就要从我的下巴滴落,我艰难的抬手抹了1把,满手的血,我自己的血。
我真的被吓住了。今天是我考上公务员,提前来单位锻炼熟悉的第1天,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是第1次与“艾滋病携带者”有过这样0距离的接触。
而发生这1切的地方,正是我未来要工作的地方,s省第5强制隔离戒毒所,1个我从未见过,但却听说过无数传言的地方。
网上说,戒毒所就是“吸丨毒丨进修所”,如此多的吸丨毒丨者混在1起,由于相似的遭遇,自然“惺惺相惜”,他们在1起谈论怎么吸丨毒丨、怎么弄钱。所以1个吸丨毒丨新手从强制戒毒所出来后,基本成了吸丨毒丨的老手、“专家”。
也说戒毒所就是人间地狱,各个骨瘦如柴、流脓生疮、恶臭扑鼻,也有精神错乱,喊打喊杀、自伤自残的。
也有人说戒毒所就是折磨人的地方,动辄不给吃饭喝水,用手铐将人吊着球架上在太阳底下暴晒,毒瘾发作的人满地打滚,用头撞墙,用手将自己抓的满身是血,而管理的人会用高压水枪来1遍遍冲刷发瘾者。
甚至在我来的路上,我问路时碰到1个蹬3轮的6旬老汉,他告诉我说,这是个经常死人的地方,送进来的人没几天就死了,不是病死了就是被打死了,有时候死的也会是丨警丨察,被吸丨毒丨的人勒死、群殴死......
吸丨毒丨的人我见过,也见得多了,来自西南边陲小县城的我,生活在贩毒最猖獗的金3角辐射区。小时候就连父亲的朋友里,都有大把大把吸丨毒丨的人。
我亲眼看到,他们就在我的面前,把小包的白色粉末放在针管里,然后扎在手上,把鲜红的血液抽出来之后,又1点点推进去;有的找不到手上的血管了,就脱掉裤子扎大腿内/侧的血管……然后他们会昏昏欲睡,之后他们会带着东西离开。那时候我还没有上学,但这些记忆1直印在我的脑海里。
本来对听到的各种传说,我也是半信半疑;但对神秘的戒毒所,我同样充满着各种幻想。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作为新人本该是连管理区都进不去的,只能在办公区打打杂,却不想第1天就碰上了公丨安丨送来两个刚刚抓获被决定强制隔离戒毒的人。
而这两个人,又由于残疾和体内异物,不能按传统流程收治,被暂时放在办公室里等待着重新体检。
耳畔杂乱的呼喊声,让我能获得的信息越来越少,我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双腿无力,我站都站不起来,有人拖着我离开了办公室,连拖带抗把我弄到了卫生间门口的洗漱池边。
他粗暴的按着我的脸到水池里,打开了水龙头。
冰冷的水哗哗的冲在我的脸上,冲在我刚刚被钢针挑破的伤口上,在冷水的刺激下,我也慢慢回过神来。
“老许,先拿阻断药过来!快,再叫个救护车。”身后的人1只手按着我的头,另1只手按着我带血的手,不让我乱动,而我像1只待宰的乳猪1样,正接受着最后的洗礼。
“喂,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吧?喂,说话。”他甚至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说没有,但是水流顺着脸颊流向的我鼻子、眼睛、嘴巴,窒息的恐惧感围绕着我,我张不开嘴巴,只能下意识的摇摇头。
冲洗了大概有5分钟,叫老许的人才火急火燎的带着药跑过来,我也被松开了。
我赶紧站起身,水已经打湿了我的头发、我的上衣,也让我基本上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站在面前的是两个3十来岁的丨警丨察,1胖1瘦。
“来,先把阻断药吃了。”瘦1点的那个人递给我1个巴掌大的透明密封袋,里面有1支试剂模样的液体,还有两粒铝膜包装的胶囊。
我愣愣的接过来,拆开就往嘴里送,满脑子都是读书的时候学习过的艾滋病症状和传播途径。
血液传播。
“别愣着,把衣服都脱了,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口。”老许显得很焦急。
我木偶1样的就站在卫生间外脱起了衣服,1点也不担心被人看到,我只担心自己感染了怎么办?连共用剃须刀都有可能感染,何况我被带血的针划了1道口子。
我还年轻,我才刚刚考上公务员,我还没有真正的穿上警服,我还没有走进到神秘的戒毒所,我还有生病的父亲和海誓山盟的女朋友......
“没有伤口,先去医院。”另1个胖1些的丨警丨察拍拍我的肩膀,不再像刚刚按我头那样暴力。“马辉之前没有艾滋病史,我查过他上次送戒的档案,这才隔了半年。”
半年前没有艾滋病?现在呢?
我心里祈祷着,希望自己不要真的那么倒霉。
很快救护车就到了,我被送上了救护车,叫老许的丨警丨察陪着我。和我们同路的,还有刚刚的马辉和小个子。
小个子是被担架抬出来的,没有再痉挛颤抖,但还是带上了脚镣,1只手被拷在担架上。
马辉也是抬出来的,他还在挣扎着,但抬他的担架是特制的,担架外面裹了1层尼龙布,像衣服的形状,将马辉和担架紧紧固定在1起,他的头上,也带上了1个摩托车头盔。
他们上了另外1辆车,属于戒毒所的警车,和救护车长度差不多。
我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老许用纱布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而现在,我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是因为疼,而是感觉万千不知名的生物在上面蠕动。
我脑海里甚至能想象得出来,艾滋病的病毒正顺着伤口进入到我的血液里,随着心跳扩散到全身,我甚至看到,在不久的将来,我就因为免疫力缺乏而全身溃烂,我的嘴巴、我的舌头、我的眼睛......甚至我的**。
以前看过的感染者的照片1张张在我眼前划过。
我拿出手机在浏览器上输入到“得了艾滋病怎么办”
第1栏跳出来的是:寻找当地的艾滋病友组织或志愿者组织,寻求帮助。
我接着在浏览器上输入到“雨城市艾滋病友群”
“干嘛呢?”老许坐在我身边,看我1言不发,伸过头来看看我的手机。
看到我在查的内容,老许乐得不行:“别紧张,这就像怀孕1样,你以为容易,其实哪有那么容易,哈哈哈。”说完还自顾自的笑个没完。
我转头看向老许,1点也不好笑,他怎么还笑得出来。也是,有可能被感染的人又不是他。
老许看我直勾勾的看着他,面无表情,开始笑得尴尬起来,到最后完全没了声音。
“哎,小伙子,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许整了整衣服,严肃了起来,眼睛看着救护车窗外,开始了他的回忆。
“我以前就是在艾滋病感染专管所的,那里是全省各个地方送过来的“艾感”戒毒人员。那时候我也刚刚参加工作,哪里知道什么是艾滋病,知道什么是害怕。还不是天天和他们同吃同住。”
老许看我无动于衷,抓了抓头,继续说到:“那时候就算是“艾感”专管所,也没有医院,就是1个简单的医务室。“艾感”窗口期的症状是很吓人,有的牙齿全部掉光了,就剩下牙龈,开始被口腔细菌侵蚀;有的天天拉肚子,止都止不住,最后变成脱肛;还有......
我都快要哭出来了,老许还越说越起劲,我不知道他是打算怎么安慰我的。
“别哭别哭,我的意思是说呀,糟糕的情况我见多了,0距离的接触我也经历的多。也没见我感染呀。”老许看我1副苦瓜脸,赶紧止住回忆的话头,开始安慰我。
“就没有民警感染过?”我愤愤不平的问道,倒不是我希望民警被感染,只是我不想那么倒霉成为那第1人。
“......”老许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吐出1口浊气,“有啊,怎么没有,天天和“艾感”接触,他们倒是想着死了1了百了,可我们的民警有家有室,白白毁掉了大好的人生。”
“可我们是丨警丨察呀,身上穿的是警服。”老许不等我接话,悠悠的叹息道。
医院很快就到了,民警和护士们1前1后的抬着马辉他们两个人,往急诊室赶,我就跟在队5的后面。被绑成粽子1样的马辉很快吸引了医院里人群的目光,纷纷驻足围观。
“等着,只要你们弄不死老子,老子就弄死你们,老子要把艾滋病传染个遍!”马辉虽然被绑得严严实实,甚至头上都带着头盔,但是嘴却是没有办法堵上的,1路叫骂着。
听到艾滋病,人群1下子散开了,只敢隔着门缝窥视。
急诊室里,马辉两人并排躺在1起,在老许的授意下,医生先给他们1人打了1针镇定剂,才开始抽血化验。
医生带着橡皮手套,面罩、护目镜、口罩1样不少,挨个给我们抽血之后,又对我脸上的伤口冲洗消毒,考虑到是带血的针,不管有没有病毒,都还是给我打了破伤风,才让我到外面等结果。
医生继续处理马辉和小个子的问题。
9根钢针,1个打火机,马辉如此不配合的情况下,到底要如何取出来,是1个棘手的问题;小个子那不明原因的抽搐症状更是无从下手。
但老许告诉过我,不管多棘手,这两个人都必须收治,只要死不了,吸丨毒丨成瘾的人就要进戒毒所,就算真的有艾滋病,那也要收到“艾感”专管所去。强戒5所收治不了的,就送到其他条件更成熟的大单位去。
我也无心再管他们的事情了,现在我唯1关心的只是化验结果。
空荡荡的急诊室走廊里,就我1个人坐着。在来的1路上,老许讲了很多“艾感”人员的事情,也讲了民警的事情,说有的潜伏期长到2十多年,就算感染了,也会像正常人1样,单位也不会遗弃我的。
我都已经想好了感染以后我要怎么样生活了,首先单位要赔我1大笔钱吧,我这个好歹也算个工伤,其次这个班我就可以不用上了吧,入职既退休,直接病退领工资......
等等,我好像还没入职!我只是被录取了,但是正式的入职文件还没有出,而我也只是为了尽早熟悉岗位,才提前了1周来到强戒5所学习的。
我甚至没有保险。
“哈哈,我就说嘛。”老许满脸堆笑的朝我走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赶紧迎上去,1脸着急的看着老许,“怎么样了。”
“都没有问题!”老许挑着眉毛说道。
我重重吐出1口浊气,随即又紧张兮兮的问道:“能不能先给我买份保险。”
虽然检测结果没有任何问题,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在医院里待了1周,连吃了3天的阻断药,并且做了1系列的检查。
虽然没有艾滋病毒,但不能保证没有甲肝、乙肝、大小3阳或者其他传染病。
谢天谢地,我要感谢马辉8代祖宗,马辉真是1个健康又自律的可爱宝宝,居然没有任何传染病。
我在医院白吃白住7马辉和小个子第2天就转走了,直接进了专管医院,这种社会医院难以管理。后续会怎么样就没有人告诉我了。
这期间老许找我交代过1些事情,说是在单位发生的事情让我最好烂在肚子里,这是对单位好,更是对我好。艾滋病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人心,如果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不管我有没有被感染,都会戴上1顶摘不掉的帽子。
我能明白老许的意思,人言可畏,杀人无形。于是我乖乖点头。
7天里,和我1样考入第5强戒所的新人66续续来到5所报道,大家将1起踏上入警培训的道路,可是他们1定不知道,有1个倒霉蛋是最先来到的,经历了1场生死风波,啥也没干就住进了医院。
就这样,脸上还贴着纱布的我,开始了新警培训。
“我宣誓:志愿成为1名戒毒人民丨警丨察,献身于崇高的司法行政事业,坚决做到......”
站在整齐的队列里,我高举着右拳完成了宣誓,200个人的长方形队列异口同声,置身于其中会有1种莫名的感染力,这1刻我热血沸腾,两眼温热,无论在此之前心中有多少杂念,但这1刻,我知道,我的宣誓是神圣的。
“我要当个好丨警丨察!”在宣誓的感染下,我在内心悄悄告诉自己。
“祝各位警官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实现人生价值!”随着教官敬礼的动作,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新警培训的2个月也终于划上了句号。在场的200名新警,也将在短暂的休整之后,正式踏上工作岗位,奔赴4方。
两个月的新警培训,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将是1段难忘的经历,可能是因为训练的痛苦,可能是因为初识警服的激动,也有可能是因为梦想即将绽放的纯粹……
于我而言,这是新生的洗礼!
摸着脸上的伤痕,想到小时候处处作恶,甚至也曾犯下大错,1路成长走到今天。
再不用为肮脏的过去而担惊受怕,卧病在床的父亲也不用再为生计而挣扎,更不负1路吃苦相伴的初恋女友。
“景皓,想啥呢?都解散了,还不走!”陈科跑过来搭着我的肩膀。
“哦,没事,没想到两个月那么快就过了,有点回不过味呢。”我收拾情绪,看着这个比我大1岁的未来同事。
“等等他们1起去吃个庆功饭吧”陈科搭着我往1边走。
陈科比我大1岁,也是应届毕业生考的公务员,也是大专毕业就参加工作。可这家伙酷爱游戏,整天不是抱着手机玩就是到网吧玩。真不知道这他到底是怎么考的公务员。
今年的同1批里还有几个人都是1样的情况,他们就毕业于这所学校,s省司法警官职业学校。我们年龄相仿,又臭味相投,在这两个月的培训里,慢慢成为了朋友。
陈子翰、王睿、郭震升,现在等的就是他们3个。郭震升、陈科和我,都是同1个单位,s省第5强制隔离戒毒所。陈子翰和王睿考入的是s省第7强制隔离戒毒所,他们两和陈科是同班同学。
虽然说都是警校生,但是这年头,想要进入体制没有1点后门,也没有内招和特招,都是面向社会进行选拔。
说
“哎,这边”。陈科朝着人流里招手,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王睿3人正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过来,作训外套垮到了腰上,1副地痞流氓的模样。
“都是人民丨警丨察了,还是得注意1下自己的形象吧”我看着他们3个有说有笑,出言提醒到。
“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啥人民丨警丨察,混口饭吃而已”郭震升不屑的撇撇嘴。
要不是认识两个月了,我可能会以为他是在羞辱我呢。我知道他并不是侮辱我的意思,他只是不认同监狱、戒毒这类司法丨警丨察,不认同自己的职业罢了。
“走吧,吃了庆功饭,在享受1个7天小长假,想想都是美滋滋呀。”陈科拖着我们兴高采烈地的往学校外的商业街走。
刚刚走出校门,我和陈科的电话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陈科1看来电显示是王武,我们第5强戒所本次新警培训的带队领导,也是所里人事警务科的副科长,丝毫不敢怠慢的接起了电话。
我这边是同寝室的舍友朱杰打来的,朱杰和我是1个单位的,今年30岁,是我们同1批招录进来的20个新警里年龄最大的,因此也成为了我们本次培训的小队长,负责联络在不同分队培训的同事,传达戒毒所的要求和通知。
提意见或您需要哪些图书的全集整理?
目录
下一页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