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如何一步步陷入深渊?

作者: 秋雁归

  一直以来,乐正弘都希望自己对老婆关璐的那些猜忌怀疑只是捕风捉影,是一个在家庭生活中渐渐变得弱势的男人,面对漂亮老婆的不安全感。
  乐正弘一直愿意相信,长期以来,老婆接连几天的出差以及深更半夜才回家的行为,确实是因为忙于工作。否则,不付出努力和相应的代价,她怎么能当上报社的首席记者呢?
  可昨晚在记者部看到的那无法启齿的一幕,让乐正弘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自欺欺人,完全是一个懦夫不敢面对现实。
  乐正弘的脑子里,浮现出昨天晚上看到的场景:记者部办公室里,报社社长余明俯身靠在关璐耳边,手从后面伸进关璐的领口……
  以及当时老婆关璐扭扭捏捏、欲拒还迎的神态!
  那一瞬间,乐正弘被激怒了。

  关璐的这副神态,说明他们之间的暧昧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昨晚是第一次的话,关璐肯定会反抗。
  根据乐正弘的经验,女人只有在身体已经被男人多次亵玩过之后,才会有这种扭扭捏捏的样子,这种半推半就的情形仿佛是在说:别这样,这里可是办公室……换个地方再……
  当时,乐正弘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可最终他只是浑身颤抖着透过门缝像个野兽一般窥视了几秒钟,然后就像是一个有洁癖的人看见了肮脏的东西,撒腿跑了。
  这倒不是他缺乏勇气,而是屋子里的两个人对他有特殊意义,一个是高高在上、德高望重的社长余明,另一个是他仍然深爱着的老婆关璐。
  一个惹不起,一个伤不起。

  乐正弘很清楚当时冲进屋子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不认为一时的泄愤是明智之举,他想暂时逃避,他需要静下来好好思考。说到底,一个没有了尊严的男人缺乏杀人的底气。
  这时,乐正弘的手机突然响了。
  乐正弘拿起一看,正是老婆关璐打来的电话,他看了几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在睡觉?”老婆关璐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似乎带着些怒气。
  “出什么大事?你在说什么?”
  昨晚乐正弘值夜班,正常情况下,他此时正应该在家睡觉,但因为昨晚看到的那一幕,乐正弘根本无法睡着,他一直靠在床头,瞪大着眼睛,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你赶紧起床,去买一份晚报,看看要闻版上那篇七一的文章……三十分钟之后在茗家茶楼见。”关璐冷冷说道。
  “什么意思?喂……喂……”
  关璐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操!”乐正弘骂了一声,似乎是骂关璐一直以来对他的颐指气使。
  以前,乐正弘虽然不满关璐的专横,但他不得不承认,老婆一向都是正确的,要没有她,自己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爬上这个副科级副主任的职位。
  但现在,乐正弘觉得,关璐给自己的帮助,可能不仅仅是给自己指点正确的方向,还有其它无法启齿的帮助……
  乐正弘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老婆的话。
  看报纸?难道那篇报道有什么大差错?乐正弘身为江州晚报总编室的副主任,正是这篇报道最后一道审核把关者。
  乐正弘顾不上洗漱,穿上衣服就出了门,在家门口的一家报亭里买了一份报纸,然后开车来到了茗家茶楼,在窗户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然后才把报纸摊在桌子上。
  乐正弘虽然只有二十七岁,可也是从业五年的老编辑,他一目十行的把那篇有关七一文艺汇演的报道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就停在了“李鼎新”这个名字上。
  完了完了,这怎么可能?

  李鼎新是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作为市委的主要领导,他的名字在这篇报道里,竟然出现在已离休老同志的名单中!
  乐正弘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不信自己会犯这么低级,这么明显的错误。
  虽然低级,但这是很严重的错误了!
  特别是,近来确实有传言,李鼎新有可能在今年离休。因此,乐正弘犯的错误就更值得玩味。
  片刻后,乐正弘摸出一支烟,颤抖着点上了,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那个放错了位置的名字,脑子里评估着问题的严重性。
  也许要背个处分,说不定还要扣年终奖,可这都是小菜一碟,最重要的是,眼看着就要到手的正科级主任的位置恐怕悬了。
  乐正弘的顶头上司是总编室主任莫蔚蓝,她今年四十七岁,原本还要几年才会退居二线。可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垂青乐正弘,前不久,关璐在床上给他透露了一个秘密,说是莫蔚蓝被检查出了乳腺癌,虽然还不致命,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将在医院里度过。
  “实际上,余社长有意让你接替莫蔚蓝,你最近可要悠着点,别出错……主任的位置不可能一直空着……”

  这是关璐那天在床上跟他说的话,尤其强调了“别出错”。
  尽管乐正弘不愿意把自己的幸运建立在莫蔚蓝的痛苦之上,但他知道,这就是命,乐正弘对前辈深表同情,但更多的却是暗中替自己庆幸。
  作为要闻版的编辑,乐正弘能够感受到省市两级官场的气息,他知道,一个人如果在三十岁之前解决不了正科待遇,基本上不可能有太大的前途了。
  自己如果在二十七岁升为正科,不敢说从此平步青云,至少前途一片光明。
  可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关键时刻,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要闻版上的一个小小错误都有可能造成重大影响,甚至有可能犯政治错误……”
  乐正弘想起老主任莫蔚蓝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阵凉飕飕的。
  也许,做检查,扣奖金,背处分都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有人把这个问题当做政治错误的话,别说主任的位置,就是眼下的副主任这把椅子都坐不稳,砸了饭碗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乐正弘感觉有点蹊跷,自己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昨天晚上把要闻版的每篇文章都细细看过几遍。
  这篇关系到省领导的文章更是不敢大意,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如此重要的一位领导的名字放错了位置?
  不对!难道有人暗中搞鬼?目的当然是陷害自己,并且和那个主任的位置有关。
  这时,“救星”终于来了,一辆帕萨特轿车停在了茶楼的门前,从里面钻出来的正是乐正弘的老婆,大名鼎鼎的晚报首席记者关璐。

  只见她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剪着短发,戴着一副墨镜,上身穿着一件轻薄的粉色丝绸衬衫,没有扣扣子,露出里面淡黄色的背心以及丰满的胸。
  最引人注目的是裹在牛仔裤里面的两条修长的腿,这是乐正弘的最爱,只有他知道这两条美腿在关键时刻是多么的有力量,当然,他现在觉得,可能不止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乐正弘就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美女似的,一双眼睛透过玻璃窗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迈着两条大长腿快速跑上了台阶,没有扣纽扣的衬衫被风吹开,胸口那一阵波涛汹涌瞬间就灼伤了他的眼睛。
  她还是那么美。不,甚至比以前更美,一种熟透了的美,一种诱人犯罪的美,不仅包括她的身体,还包括她那不俗的谈吐,永不知疲倦的活力,以及含蓄的微笑和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和关璐谈恋爱的那些日子,乐正弘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是我的女王……”,但这个“女王”毕竟是他封的。
  主要是,他可以随意支配她的身体,满足征服女王的快感。
  可谁知道,随着婚姻生活的延续,角色似乎慢慢发生了翻转,女王并没有因为朝夕相处而显得更平易近人,反而好像真的具有了女王的威严。
  他不仅要仰视,甚至不敢轻易亵渎。除了在床上的那一刻还能勉强找到一点征服感之外,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种被征服的感觉。
  乐正弘是个敏感的人,他很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却无力改变,只能把自尊心藏起来,适应这种从属的地位。
  这倒不是说乐正弘是个没有血性的男人,甘愿屈居于老婆的“淫威”之下,而是他深深爱着关璐,心甘情愿地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虽然有痛苦,但也有奖赏,尤其是在事业上的一帆风顺。
  只是在半夜醒来之后,看看身边那个还空着的枕头,他的心里才会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刺痛感。

  但第二天早晨,关璐就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他膨胀起来的怒火马上就蔫了。
  爱她就要相信她!
  尽管乐正弘觉得这句话有点自欺欺人,可还是经常在嘴里嘀咕。
  再说,关璐这么聪明的女人,一般男人想占她的便宜也不可能,她太能干,太强势,太有野心了,难道自己还能指望这样一个女人整天待在家里面相夫教子?

  这都是自己的选择,能怪谁呢,世上没有后悔药,爱她就要相信她!
  但这些念头都止步于昨晚看到那耻辱的一幕之前。
  “这件事,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关璐把墨镜推到脑门上,拉开椅子坐下,语气高冷的问道。
  乐正弘摇摇头:“我怀疑是有人陷害我……”
  关璐若有若无的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乐正弘又羞又恼,心中顿时明白,关璐并不想听自己找理由辩解,她的心中恐怕早就认定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了这样的错误。
  乐正弘摸出一支烟吸了几口,然后飞快的瞥了关璐一眼,沙哑着嗓子问道:“他怎么说?”
  关璐似乎明知故问道:“谁?”

  “余明。”
  关璐垂下眼帘,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摇摇头小声道:“他说了不算……”
  乐正弘知道,如果老婆此刻大声地训斥他一番,那这件事可能还有挽救的余地,而她的沉默表明自己恐怕没救了,只是,他还有点不死心,问道:“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关璐盯着丈夫注视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这事已经不是报社能掌控,听说李鼎新亲自打电话到市委宣传部问了这件事……李鼎新说,像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不配做党报的编辑。”
  乐正弘的心凉了,这是最后的判决,李鼎新连自己党报编辑的资格都否定了,报社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我走……”乐正弘咬牙切齿地说道。

  “走哪儿去?”关璐问道。
  这事来的太突然,乐正弘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后路,一时怔怔的答不上来,烦躁地摸出一支烟点上,只管闷头抽烟。
  关璐叹口气,说道:“余社长……也许可以把你调到生活导报当个编辑部副主任……”
  乐正弘听了关璐的话,神经质地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份专供老太太和家庭主妇们看的报纸,上面除了柴米油盐和各种八卦之外,就是充满了前列腺和尖锐湿疣的广告。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当然,羞辱他的不是关璐,而是余明。
  操他妈的,余明这老东西巴不得把自己支的远远的,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关璐鬼混了。
  妈的,说不定就是他暗中陷害自己!毕竟,为了彻底占有关璐这种女人,冒点风险算什么?

  关璐注意到丈夫的脸已经涨红了,急忙说道:“他也就是这么一说,去不去还不是由你……既然都这样了,你也不用着急,等着处理结果吧,如果你不愿意再干报纸,还可以去电视台,我在那边有朋友,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乐正弘觉得关璐如此陌生,根本不像在一张床上睡了六年的老婆,仿佛只是一个在危难时刻来安慰自己的朋友。
  乐正弘心里无比痛苦,一方面是自己搞砸了,另一方面,恐怕从此他在老婆的眼里将一文不值,或者早就一文不值了。
  “算了,我不想在媒体干了……你也别替我操心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乐正弘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件事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吧?”

  关璐愣了一下,摇摇头说道:“那倒不会……对了,今天晚上有个饭局,市委宣传部的张部长也会去,到时候我再……”
  乐正弘没等关璐说完,马上打断了她,怒气冲冲的道:“你别去求爷爷告奶奶了,这事到此为止吧!”
  乐正弘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
  关璐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丈夫会突然发作,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随即拿起坤包追了出去,见乐正弘已经钻进了车里面,急忙喊道:“你这是要去哪儿?余社长要找你谈话呢。”
  乐正弘发动了汽车,说道:“还谈个卵!我只想一个人静静……”说完,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关璐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辆桑塔纳消失在车流里,咬着嘴唇愣了一会儿,随即骂道:“见鬼!”
  乐正弘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他只是无法忍受心中的无名之火,更无法忍受老婆的那怜悯而又审视的眼神。

  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职场上的失意和老婆出轨的嫌疑掺和在了一起,如果不赶紧离开关璐,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爆发出来。
  只是,自己今后和关璐该怎么相处呢?以前对老婆的不忠只是一种猜测,可在目睹了昨晚的一幕后,难道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每晚躺在床上等着老婆回来?
  此刻,乐正弘心里最纠结的就是这个问题。
  说实话,当“离婚”这两个字闪过脑际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一阵揪心的痛楚,丢掉工作和丢掉老婆的痛苦绝对不能相提并论。
  虽然他和关璐的经济并不富裕,但短时间没有工作也不会影响到生活质量,可如果离开了关璐,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毕竟,关璐可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一个让多少男人魂牵梦萦的女人啊。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他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傍晚,记得好像是大二的后半个学期,他在校园图书馆的拐角处战战兢兢给关璐递情书的情景。
  记得关璐当时红着脸都不敢抬头,不过一只手却紧紧攥着那份情书,然后抬头瞥了他一眼,嗔道:“天天见面,有必要写信吗?”说完,一转身跑掉了。

  那天晚上,乐正弘躺在床上几乎一夜未睡,一颗心被爱情之火烧的差点只剩下灰烬,脑子里想象着第二天关璐对自己的求爱将会给出什么答案。
  乐正弘之所以敢给关璐递情书,心里多少也有点把握,这种自信一方面来自他的个人条件。
  首先,他自认为自己的相貌长得不错,一米八的个头,强壮的体魄,再加上一张帅气的接近英俊的脸,别说在班里面,即便是在全校也能打入十大帅哥榜。
  这一点他能够从遇见他的每个女生的眼睛里看到,其实,他也从关璐的眼神中读到过类似的神情。
  其次,做为一名学生,他的成绩在班里面也是名列前茅,虽然比不上关璐,但做为男生已经够引人注目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优越条件,这就是他的家庭。
  当然,乐正弘的家庭倒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他的母亲周钰是一位医生,父亲乐桐是市公丨安丨局下属的一个派出所的所长,遗憾的是在他读高中那年出车祸去世了,当时妹妹还只有十三岁。

  好在父亲是因公殉职,公丨安丨局给了几十万块钱的补偿,再加上母亲当医生的收入,一家人的生活倒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父亲去世之后,母亲没有再嫁人,而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儿女,要知道,这种年代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守得住的。
  何况,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还不到四十岁,风韵犹存,光是在人民医院就有不少男人追过她,可都被她婉拒了,所以,在乐正弘眼里,母亲就是中国传统女人的典范。
  当然,乐正弘追求关璐的优势倒不是他的单亲家庭,而是他的本市户口。
  乐正弘通过在学生会工作的一个校友偷偷“调查”过关璐的背景材料,她来自距离省会城市三四百公里的一个小山村。
  关璐的母亲是家庭妇女,父亲在镇上开了一家超市,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乐正弘认定关璐这个小山村飞出来的金凤凰绝对不可能再回到家乡,因为从平时的言谈举止,已经看出她对大都市的向往。
  基于这种缜密的分析和自我判断,乐正弘觉得在关璐众多的追求者之中,自己很有胜出的机会。
  而事实上,关璐并没有怎么矜持,在让乐正弘煎熬了一个星期之后,关璐羞羞答答的给他回复了一份情书。
  当乐正弘带着一颗狂跳的心打开那封信的时候,还以为上面写着多么炙热的文字,没想到一大张A4纸上只有一句话:晚上八点整江州河畔看月亮。
  那天晚上,乐正弘压根就没有注意过天上的月亮,他陪着关璐沿着江州河溯流而上,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最后在一个人迹罕至的青青河畔找了一个隐秘之地,然后他大着胆子把关璐抱在怀里,并且亲吻了她。
  而关璐似乎是个一旦做出选择就义无反顾的女人,只是稍稍“抵抗”了一下之后,就瘫在了乐正弘的怀里任他亲吻轻薄,只是一直严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恋爱的季节对于一对年轻人来说就像是泡在了蜜罐中,两个人只要几分钟不见,就像是痛苦的马上要死掉一般。
  尤其是乐正弘,只要看见关璐跟哪个男生说句话,都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对方。

  而实际上,关璐好像也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女人,一旦把一颗心给了乐正弘,对其他的追求者也就有意疏远了。
  并且好像也看透了男朋友的“小肚鸡肠”,尽量不给他产生误解的机会,后来,好像是为了让乐正弘吃颗定心丸,在第二年的夏天的某个夜晚,当两个人在江州河畔的青草地缠绵的情不自禁的时候,关璐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就让乐正弘侵入了自己的禁地……
  那是十分刺激的第一次,从此以后,乐正弘对这件事情就乐此不疲,并且和关璐在这件事上配合的非常完美。
  事后,关璐趴在乐正弘的怀里嘤嘤哭泣了好一阵,最后在乐正弘的山盟海誓中才渐渐平息下来,并且抱怨道:“讨厌,连张床都没有……”
  乐正弘似乎也感到有点遗憾,用手机在地上照照,发现有一片青草的颜色似乎染上了一层赤褐色,于是兴奋地拔起来带回了家里。
  这几株青草被他放在一个信封里一直珍藏着,结婚以后就一直压在枕头下面,虽然时间久了,青草早已经枯萎的看不出颜色了。

  可他还是经常像战利品一样拿出来和关璐一起欣赏,随即就会激情勃发,把老婆弄的喘不过气来。
  而关璐回忆起第一次的刺激,似乎也有种别样的兴奋……
  总之,除了父亲早逝有点不幸之外,乐正弘的人生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大学顺利毕业,然后通过母亲一位熟人的推荐顺利进入都市晚报,并且还是跟自己的女朋友在一个单位,然后两个人又顺利进入了婚姻的殿堂。
  现在想想,他觉得自己唯一犯的错误就是不该当编辑,应该和关璐一样当个记者。
  因为,他总觉得关璐之所以会被余明搞到手,除了出于利益考虑之外,恐怕跟自己这些年在婚姻生活中过于柔弱的性格有关。
  关璐就曾经多次调侃说,如果他能拿出在床上冲锋陷阵的精神,这个家哪用得着她操这么多心。
  随着关璐成为“一家之主”后,乐正弘的惰性和依赖性也渐渐消磨了他的锐气,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单位,大小事情一律由老婆做主,就连他的前程都是关璐替他规划。
  而关璐本就是一个控制欲和权力欲很强的女人,刚开始,她倒是很愿意扮演丈夫的“保护人”,并乐此不疲。
  可随着她名气和地位的与日俱增,接触的各级领导也越来越多,眼界和心气自然也越来越高,时间久了,对“保姆”的角色就渐渐厌倦了。
  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和男人一样需要激情,或者说需要刺激,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保持旺盛的斗志,遗憾的是这种激情和刺激已经无法从乐正弘那里得到满足了。
  尽管乐正弘在床上对她的身子仍然热情不减,但这种不思进取、一味追求肉体欢愉的行为,让关璐逐渐感到厌恶,只是没有当面表现出来而已。
  其实,乐正弘也发现妻子在床上没有以前热情主动了,有时候甚至就像是在勉强应付,好像只是在履行作为老婆的责任和义务。

  但这并没有引起他的警惕,在他看来,这可能是老夫老妻缺乏热情的正常现象,或是她工作太累导致。乐正弘做梦都想不到妻子可能是在其他男人那里得到了满足。
  然而,当昨晚看见余明从妻子领口插进去的那只手之后,他一瞬间得到了全部答案,没想到在不经意间,老婆竟然已经红杏出墙了,尽管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乐正弘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街上转悠了一圈,最后把车停在了大正路的一个停车场里,然后坐在车里面一直接一直抽烟,心里的那团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燃烧的更旺,同时还伴随着悔恨、懊恼、沮丧和忧伤。
  失败的男人。悲哀的男人。乐正弘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和荣耀,可能就是就是娶了关璐让人羡慕。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用一顶绿帽子把自己一瞬间就变成了龟孙子。
  “吱”的一声急刹车,一辆宝马轿车忽然停在了乐正弘的旁边,两辆车之间相距只有几十厘米,车窗敞开着,只见车里面坐着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二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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