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啊，这丫的在病床躺着的这几个月，天天守着那么个小屋，可憋坏了，都快躺成废人了。”
　　柳俊拖着一条还未完全康复的伤腿，走到医院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再也没有那刺鼻的消毒水味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也不能一直住着，也该出院了，主要是，钱包不允许他再住了。
　　他没让人来接，就连出院手续，都是让小护士帮忙去跑的，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什么家属，柳俊自己叫的车，住院部也开不进来，只能在门口等着。这都小问题，这顶多走路困难点，又不是走不了路，完全不慌。

　　柳俊缓缓的走到门诊门口，回头看着大厅形形色色的人，不禁感慨一句：人是真特奶奶多，跟看病不花钱似的。
　　真是哪里都怕没有买卖倒闭，唯独医院不会。
　　“小伙子，你这腿咋啦？”师傅开着车，看柳俊上车时的不方便，还抽空问了一句。
　　“没啥大事，就是骨折了而已，都是些小坎坷”柳俊呲牙一笑，完全没有把自己的伤当回事。

　　“对，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一点小挫折不算什么”师傅鼓励道。
　　就这么聊了两句，很快就把柳俊送到小区，为了让柳俊少走点路，司机师傅更是好心的直接开到楼底下。
　　跟师傅道谢以后，柳俊下车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几个月没回来了，家里还是挺干净的。把手续啥的往桌子上一扔，往床上一躺，柳俊整个人都不想动了。
　　熟悉的味道，终于不是医院的消毒水味了，柳俊睡了一会，吃了点饭，闲得无聊又玩了会手机，便又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柳俊在沙发上葛优瘫坐着沉思：口袋还有五百，卡里基本剩个银行卡年费的，就这经济条件，再没啥经济来源的话，饿死街头不大可能，但饿死家里还是有可能的。回头上新闻，某小区一男子因没钱吃饭饿死家中，想想就太丢人了。不行，得出去转转，看看有啥挣钱的活，现在这样情况能干得了的。
　　柳俊来到人才市场，转了一圈，发现这不行啊。要么得大量运动的工作，这自身条件不行。要么要坐着动脑的，虽然条件达标了，但抗不住文凭没达标，人家要本科以上，他都不够及格分的，太伤心了。
　　终于，柳俊看到了一个他勉强够格的招聘：高档小区物业，诚招保安，中专以上学历，不要纹身，临场应变能力强，工作轻松，坐式工作，薪资3000-5000。

　　唉？这不就是给他准备的么.临场应变能力强，不就是脑子要灵活么，他可以啊，而且这活也不用走动，很好，柳俊觉得自己要有一份工作了。
　　“你好，你们招人是吧？还有什么条件限制么？你看我咋样？”柳俊走到招聘的妹子面前问道。
　　“我们招人，但你形象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招聘的妹子上下打量了柳俊一眼，斜眼说道。
　　“恩，好”柳俊愣了愣，没有再说什么，人家已经拒绝的很明显了。

　　柳俊已经失去了继续逛的兴趣，有些心灰意冷，慢慢走出了人才市场，走到了外面的街道。正好是中午了，在旁边包子铺买了俩包子，买了瓶水，在外面长椅上坐了下来，开始享用自己的午餐。正吃着包子呢，旁边坐下一个老头。老头看着有些贼眉鼠眼，不太像好人，偏偏还穿着一身看着就挺上档次的汉服。
　　“小伙子，吃包子呢？”老头问道。
　　柳俊瞅了瞅老头，又瞅了瞅包子，果断每个包子都咬了一口。嘴里塞得满满的嘟囔着回答道:“是啊，你也想吃？后面就是包子铺，我就在他家买的。”说着话，柳俊还把放在怀里的包子缩了缩，又远离了老头一点。
　　“别慌，老头子我对你的包子还不感兴趣，你不用藏这么严实”老头嘴角抽搐了两下说道。

　　“老人家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是差俩包子的人么，您就算看中了我的包子，我肯定也会给你”柳俊淡定的说道。仿佛刚刚在每个包子上都咬了一口的人不是他。
　　“锤子的，这小兔崽子不要脸的模样还挺认真，他要不是两口把个包子塞进去了，老夫差点就信了”老头心里想着。
　　“小伙子，老夫看你刚刚从人才市场出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没找到工作啊？”为了师承，老夫忍了，老头捏紧的拳头再次松开。
　　“没找到，不顺心”柳俊漫不经心的说道。
　　“老夫这倒是有个活，薪资不低，活还轻松，平常不忙，偶儿来客能忙一会，你看看你感兴趣不？老头说道。

　　“干啥?我告诉你，我穷归穷，我卖艺不卖身。”柳俊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旁边挪了挪，离老头又远了点，脑海飘过一堆不堪入目的不正常交易内容。
　　特喵的，这小兔崽子在想什么？祖师爷在上，老夫想一轰天雷劈了他怎么办？要不要先不找徒弟了，先一轰天雷劈了丫的再说？是不是传承龟壳跟星盘出错了，不是这小子，老夫这一脉的接班人怎么可能是这货？
　　老头子内心十分的纠结，在做着一系列的斗争。
　　“放心，你这小伙子在瞎寻思什么？那都是违法的。再说，你看老夫一身正气凛然，怎么可能让你去干那事。”老头子强忍着怒气说道。

　　“那可不一定，坏人又不会把坏字写自己脸上”柳俊瞅了瞅老头的猥琐模样说道。
　　“一个月工资六千，没有休班，有事可以请假，工作简单，保证不违法！！！”老头决定不跟柳俊计较，直接说到。
　　“一个月六千？你确定？”柳俊不敢相信的说道。
　　“确定”老头不耐烦的说。
　　“老人家你刚刚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毕竟咱长的也不丑，有点警惕性也是应该的不是。

　　“那什么，老板，我什么时候上班？咱在哪工作？我主要负责什么？”柳俊低声下气的说道。
　　毕竟一个月工资六千啊，他这小城平均工资才四千，这比白领工资都高，只要不违法，其他的都好说啊，为了高薪，态度好点也是正常的，要尊老爱幼。至于什么不为金钱所折服，恩，那是没穷到时候啊。
　　“需不需要给你时间准备一下？不需要的话，明天早上八点你来纸阳路89号来找我，工作就是接待个客户，偶尔做个手工，押个车，负责一下两地的沟通之类的。”眉清目秀和蔼可亲的老头说道。没错，是老板了，瞬间形象就高大上了。
　　“好的，老板。我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先回家，明天我准时过去，你放心，保证不迟到。”柳俊说完，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心里想着；开玩笑，一个月六千，一天就是二百，巴不得今天就上班呢。
　　柳俊一大早爬了起来，洗刷了一下，在他洗刷的时候，凭着智慧的大脑分析了一下：接待客户，手工，押车，沟通两地，这不是妥妥的外贸行业么。嗯，没毛病，洗刷完，随即出门买了点豆浆油条，打了个车。
　　“师傅，去纸阳路89号。”柳俊上车说道。
　　“好嘞，系下安全带”司机师傅是个中年大叔，看着挺眼熟的大众脸。
　　“小伙子，你去烧纸一条街办事”司机大叔说道。
　　“啊？烧纸一条街？那都是办丧事的店？没有别的店？”柳俊好奇道。

　　“是啊，那边一直都是丧办烧纸一条街，没有别的店”司机大叔说。
　　听大叔这么一说，柳俊整个人都不好了，冷汗都流了下来。即将到手的高薪工作瞬间就不香了，昨天那老头的形象也变得阴森恐怖了起来，难道他最近住院住的，走霉运？大白天都能撞到鬼？
　　然而这高薪的诱惑，这生活的窘迫，这钱包的空空荡荡，让柳俊强行震惊了下来。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没事，说不定老头是新开的外贸店，特意开在那呢，就老头那看着就不像脑子正常的举动，这事应该干的出来。
　　出租车开了二十来分钟，开到了纸阳路89号门口，柳俊下车抬头看了看。一家没有挂门头的丧事店，门口摆放的一些花圈，烧纸。在门的侧面，挂着一个蓝色牌子，上面清楚的写着:纸阳路89号。
　　柳俊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怎么搞？这还真是个丧办店，为啥那老头说的跟个外贸店似的。进不进去？
　　纠结这一会，在这门口傻站着也不是办法，柳俊顿时一咬牙，一跺脚，走了进去，他一个祖国九年义务教育的健康花朵，无神主义论者，还会打怵这个？
　　柳俊进门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别说哎，这店隔外面看着不算大，这里面还挺宽敞。正对着大门有一个长长的老式木柜台，木柜台后面有一个大木柜子，带一个个抽屉那种。忽略旁边的纸人烧纸冥币啥的，柳俊差点以为自己来了哪个中药铺子了。
　　“哎，那小子，你在那贼眉鼠眼的瞎瞅什么呢”
　　柳俊转头一看，左手边还有俩太师椅，中间一个老式木制茶桌。老头就在太师椅上坐着说的。这老头果然不是正常人啊，谁家丧事店里摆太师椅？但凡有点正常思维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好么。
　　“老爷子，您可不地道啊。说好的外贸行业，怎么就成丧事店了？”柳俊带着怨气说道。
　　“哎，你小子可别污蔑人，老夫什么时候说过是外贸的工作了。”老头子道。
　　“你这糟老头子，那你说，接待客户我能理解，手工呢？押车呢？沟通两地这些怎么说？”柳俊怒道。

　　“手工还不简单么，看见那些纸人了么？那都是手工扎的，机器弄的都是没灵魂的。至于押车，有的客户需要，就得跟着灵车走啊。还有那个沟通两地，老夫不才，还是懂一些通灵之术，帮客户沟通阴阳两界的人鬼事。”老头摸着胡子淡定到。
　　？？？柳俊这脑门浮现了三个问好。还特喵的能这么解释？还机器弄的没有灵魂，一个扎纸人要个毛线的灵魂，吓人不。还通灵之术，火影忍者看多了？召唤大蛤蟆？差点让这老头给他带沟里了。这糟老头子坏的很，丫的原先就是在引导他进误区。
　　“你行，你厉害，糟老头子你赢了，这打车费算是瞎了，我惹不起我躲不起么。小爷走了，你爱干啥干啥的吧。”说着话，柳俊就转身向着门口走。
　　“嗯哼，一个月六千啊，干得好还有提成，还包对象，啧啧，这工作，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了”老头子看着柳俊转身要走，不紧不慢的说道。
　　柳俊马上要迈出大门的腿，又缓缓收了回来。
　　“你看，老板，我现在就上岗？钱不钱的无所谓，对不对象的也无所谓，我主要是觉得这种工作总得有人来做。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咱这新世纪三好青年，觉悟必须的高。”柳俊说完顿了顿。
　　“那个，咱工资是一个月一结么？什么时候给安排个对象？是一上岗就给安排么？”

　　“你小子有点出息行不行？对象看你表现，工资是每月月底给钱，不够一个月给你按一个月算，老头子大方不？”
　　老爷子笑眯眯的说，心里想着:这小子还真实在，这不要脸的劲还是挺有意思的。
　　“那什么，老爷子，今天29号了，明天月底，明天是不是能找你拿一个月工资了”柳俊舔着脸说。
　　“滚，这月不算，去把纸人什么的摆好！再耍不要脸，你下月工资也没了。”老头怒吼。
　　呵呵了，这老头性格也太恶劣了，一点老年人该有的沉稳慈祥都没得。
　　“二楼不准上去，你就在一楼呆着，回头我教你扎纸之类的，柜台下面中间的抽屉，有一摞纸，把你名字写上去，旁边有毛笔。”老头子看着柳俊说道。
　　柳俊走进柜台低头看了看，拉开抽屉，拿出来一张纸，放在柜台上。看了看旁边，拿起边上的毛笔，一阵龙飞凤舞，把他的名字写了上去。他用过铅笔，钢笔，圆珠笔，还真没用过毛笔写过名字。这看了看，写的还是不错的。
　　老爷子拿过他写的纸仔细的端详了起来，柳俊也没太在意，不正常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老爷子，你说你会通灵之术，那你会画符么？就跟电影里，僵尸道长，一张符就定住了僵尸那种？”柳俊好奇问道。

　　“符我会画，但还不到教你的时候。少看点电影什么的，你脑洞也不至于这么大”老头子瞥了柳俊一眼说道。
　　这老头，说话就说话，咋还人身攻击来。
　　“那什么，符咒啥模样啊？厉害不？”虽然柳俊是社会大好青年，但总感觉这老头有两把刷子。这老头的种种举动，要么是不知道哪个医院美康复就出院的精神患者，要么是真的有点本事。精神患者可能不大，因为那套太师椅梨花木的，柳俊以前在家具城打工见过一套，老板宝贵的很，老值钱了。这玩意一般人用不起。
　　“符咒什么样？就跟你写的狗爬字差不多，区别就是：符咒人看不懂，鬼能看懂。你这个就厉害了，人看不懂鬼也看不懂。”老头蔑视的瞅了柳俊一眼说道。
　　呵呵，您厉害，您牛13，您是老板，惹不起不问了，这说个话咋还给鄙视了一顿，柳俊翻了个白眼。

　　一晃一个周过去了，柳俊一进在这个小店呆了一个周，每天就是去了就打扫打扫卫生，扎扎纸人，应付应付来买烧纸或者办丧事的客户。偶尔有外出的活，老头子也是自己去，不用柳俊。
　　柳俊每天晚上九点下班走人。给他的感觉就是，这店肯定有啥他不知道的。因为，就按照他在这呆这段时间的营业额，基本发完他的工资，老头就得啃草。
　　柳俊下班时候，老头子也不让他关门，说这里24小时营业的，晚上有值班的。
　　柳俊觉得，这特喵的就是在逗他玩，神特么殡葬行业二十四小时值班。直到老头子从疙瘩角落里拿出来一个九块九包邮那种荧光板给柳俊。上面没有别的，就写着24小时营业几个字。
　　柳俊每次下班瞅着这个荧光板嘀咕，这特喵的，丧事店24小时营业，你敢信？这大晚上的谁来？卖给鬼东西么。至于老头子说的夜班值班员，柳俊还真没见过，特别好奇。
　　然后，柳俊就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这天晚上到点下班，他没像往常一样直接走，把门半掩着，把那个九块九包邮的荧光板放门口，走到对面的大树后，漏了一半脑袋探头看着店门口。从九点一直等到接近十一点，店门也没开。就在柳俊要扛不住了要回家睡觉的时候，店门往两边拉开了。柳俊拿出来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十一点。
　　柳俊寻思着，可算开门了，这都几点了。正想着，忽然一个机灵，我特喵的！不对啊，谁开的门？？没看见人开门啊，难道这人一直在二楼住着？不能吧，他这基本整天在店里，二楼从来也没有过声音，不太像住人的啊。
　　“不行，要进去看看，老头子虽然嘴毒抠门，但好歹给他开工资，人是老板。万一是进小偷了咋整。虽说小偷没啥可能进丧事店偷东西。但万一跟他一样识货，认出来老头子的梨花木太师椅了咋整。作为社会主义三好青年，九年义务教育的三好学生，党的接班人，这种事他能不管么？次要的想，万一老头那真丢了啥重要东西，再一生气不开店了，他上哪找这么高新的活”柳俊一边做通自己的思想工作，一边拿起地上的一板砖，慢慢向店里走去。

　　走进店里，一个人都没看见。头顶的老式吊灯在晃啊晃，黄色的灯光在屋里不断的摇摆。柜台那不断的传出锯木头的声音，呼啦哗啦。柜台侧面的纸人，在灯光下仿佛在对他笑。
　　“我特喵的啊，后悔了，现在回头赶不赶趟啊？这也太吓人了。”柳俊额头冷汗直冒，这可比鬼屋刺激多了，鬼屋好歹知道都是假的，这个么，谁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个什么玩意，柳俊掂了掂手里的板砖，忽然这杀伤性武器都没啥安全感了。
　　正当柳俊脑补各种恐怖画面的时候，柜台那忽然站起来一个人，一个貌若天仙的长发女子，笑起来特别好看那种，柳俊瞬间就心动了，压根没想对方是不是女鬼之类的。

　　估摸着在柳俊眼里，女鬼要是长这么漂亮，效仿宁采臣来个人鬼情未了也不是不可以。
　　“你就是李老的徒弟吧？他跟我说过你，我叫墨漓。”女子一边温柔的说着，缓缓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一身得体的汉服，上面绣着荷花，墨漓穿着，更有一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样子。
　　“刚刚柜台下面的抽屉坏了，我在蹲着拉抽屉，一拽出来抽屉就又回去了，没吓到你吧？”墨漓问道。

　　“没，怎么可能，我一个大老爷们，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被这点事就吓到”
　　如果不看柳俊颤抖的腿，直冒冷汗的额头，这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这个时间了，你怎么没下班回去啊？夜班我在这就行了，先坐下喝点水”墨漓说着，去给柳俊倒了一杯水。
　　“额，那什么，我晚上出来溜达，消化消化食，溜达这看着开的门，就过来看看。”柳俊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
　　“嗯，时间不早了，你休息一会早点回去吧，明天白天你还要过来开店呢。”墨漓说道。
　　“好嘞，你一个人在这能行么？确定不需要我陪你啊？”柳俊犹豫一下说。
　　“不需要的，早点回去吧，还有，你手里的板砖一会出门别忘了扔了，怪沉的。”墨漓笑道。
　　艾玛，这笑起来也太好看了。一笑倾城啊，柳俊在这一刻，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只是不知道这美女什么身份，自己能不能配得上。
　　等等？？板砖，什么板砖？？柳俊低头一看，瞬间尴尬癌都犯了，就说哪不对劲，刚刚左手拿的杯子喝水，右手现在还紧紧的抓着板砖呢，这丢人丢的，还跟人吹不怕呢，脸都疼。
　　“啊，哈哈，那什么，墨漓，我这太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哈，你有事就喊我，别客气，哈哈，哈哈”说完柳俊就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这丢人丢的，还在这么漂亮的美女面前丢人。
　　柳俊出门就扔了这个杀伤性武器，既然知道有值班的，还是个美女，柳俊也算是没了一件心事，直接打了个车回家，就是这打车的钱有点心疼。
　　当柳俊走后，却不知道，店里发生了一些关于他的对话。
　　“墨漓，你觉得这小子咋样，我咋觉得李老头这次收徒算是栽了，这小子看着挺二的，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还挺贪财。”
　　“还好吧，虽然看着胆子不大，但起码没直接跑，人品感觉也不算太差。传承龟壳跟星盘应该不会出错的，至于贪财，爱钱是因为缺钱吧，只要不是爱不义之财就行了。”墨漓说道。
　　起床，洗刷，又是美好的一天，柳俊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跑到小区门口买了屉包子又买了杯豆浆，这就是他每天的早饭，没办法，就这个生活条件，想吃好的，他一个叫钱包的兄弟不让。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正好七点，柳俊走到公交站点继续等公交车。趁着公交车没来，大口的吃着包子。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扎马尾，穿牛仔裤的女孩，这个女孩柳俊有印象，每次七点准时在这等车，在区医院那站下车，这段时间他出来坐公交车经常碰见。
　　不远处的301公交车缓缓驶来，301公交车就是柳俊这到纸阳路唯一的公交车，不用倒公交那种。
　　柳俊三两口把剩下的包子吃完，匆忙上了公交车，正好站在女孩旁边。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女孩看了看他，没吭声。
　　哎呦，美女的注视，柳俊立马挺胸收腹，没办法，在医院躺的胖了，挺着个啤酒肚子太掉形象，一路上差点把自己憋过去。
　　不过柳俊也没敢跟人家姑娘搭话，他既不是色狼也不是啥情场高手的，就这么在姑娘身边站着，直到人家姑娘到站下车。
　　“王姨，早上好啊，又收拾门口呢？”
　　走进店门口，柳俊跟旁边另一家丧事店的王姨打了声招呼。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这条街关系都还是不错的，谁家缺货了，着急都可以上旁边店成本价拿货应应急，而且周围邻居对老头子还是挺敬畏的，虽然不知道为啥。
　　“小柳来了啊，吃饭了没？没吃饭不嫌弃的话，我煮的几个鸡蛋在屋里，我拿给你吃？”说着话王姨就往屋里走去。
　　王姨跟柳俊挺熟的，原先刚来时，不熟悉，也都不咋说话。
　　后来王姨店里进了只大耗子，给她吓得嗷嗷叫，柳俊在旁边店听见喊声，立马冲了过去，跟那只大耗子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搏斗，虽然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将大耗子逮住，但好歹也把它驱逐出境，赶出了店门。

　　从那以后王姨对柳俊就熟悉了多，经常跟他打个招呼，早上碰见了也会问问吃没吃饭。
　　“别，别，不用啊王姨，我来的时候吃的早饭，真的，不忽悠您，真的不是跟您客套”柳俊打开店门，看到王姨要进屋拿东西，赶忙说道，生怕王姨真的拿出来鸡蛋给他。
　　“那行，没吃饭就跟我说，不用跟你王姨客气.”王姨说道。
　　“好嘞，好嘞，王姨。”柳俊打开店门往里走一边跟王姨说道。
　　柳俊走进了店里，拿起扫帚扫了扫地，擦了擦桌子，把一些花圈，烧纸冥币啥的搬到门口放着，方便顾客来买。
　　他看别的店都把纸扎人摆门口，他也搬了一次，然后，咋搬出去的，老头又让他咋搬回来了。

　　柳俊也不懂这里面啥道道，以前没接触过这东西，甚至整个殡葬行业也没接触过。
　　只是听老头子讲，纸扎人也是有讲究的，不能随便扎，不能随便买，更不能随便烧，容易犯忌讳。
　　大部分人可能觉得，不就纸扎人么，柳俊之前也这么认为，后来闲的没事查了一下，这才知道，这玩意也算民间艺术的一种，你没看错，就是民间艺术的一种，跟剪纸、泥塑、彩绘等一样，传统的民间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