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警探

作者: 我不听

  陈菲孤00地站在山路上,1阵冷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毛边月亮下的影子诡异地1抖。
  她的双腿仿佛不受控制,机械地向前走。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山路的陡弯,她对这里很熟悉,每次来爬山的时候,都会在这里歇口气。
  然而,她现在根本喘不过气。她1只手死死捂住了嘴,生怕发出1丝丝声音,白皙的脸上没有1丝血色,紧缩的瞳孔僵硬地看向前方。
  几米之外,此刻正上演触目惊心的1幕。1个背对着陈菲的黑影,正艰难地拖拽着地上的女孩。那女孩如同死人般毫无生气,黑发凌乱的垂向地面,任凭黑影将她1点点拽向路边的树丛之中。
  即便看不到黑影的脸,陈菲也看得出那是1个男人。她又忍不住去看那女孩的脸,瞳孔瞬间缩紧了,呼吸变得愈加艰难,因为那女孩,她很熟悉。
  那是她的室友,朱雅洁。
  难道,她死了吗?
  陈菲忍不住张嘴惊叫,然而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身体上被装了消音器。
  她已经顾不上多想了,抬腿就想逃离,但是两条腿也根本动不了,俨然成了两截栽进地下的木桩子。不但如此,她的眼睛似乎也失去了自由,只能直勾勾看着,连眨1下都做不到。
  奇怪的是,黑影似乎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仍然自顾自地拖着朱雅洁的身体向前走,那皮肤惨白的双腿垂在地上,与枯枝败叶摩擦着,发出刺拉拉的声音,1下下刺激着陈菲的鼓膜。
  声音每响1次,陈菲的身体便随之颤抖1下。
  终于,黑影停下了,把朱雅洁放在地上,直了直佝偻的腰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紧接着发出了几声沉闷悠长的咳嗽。
  黑影连忙捂住了嘴,扭着头向4周看,陈菲的心1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手脚瞬间变得冰凉。
  但是,不知是因为夜色昏暗,还是黑影眼睛有问题,他还是没看到陈菲。
  黑影又1次弯下腰,抱起朱雅洁的身体。
  突然,朱雅洁动了!
  她缓慢地抬起了两只胳膊,好像要抓住黑影的衣服。好像还说了1句什么,但是陈菲没听清。
  陈菲看不到她的脸,也不敢看,她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又1次使劲地拔自己的腿,想逃离。但是,她还是动不了,全身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黑影也被吓得1哆嗦,双手1松,朱雅洁被抬起的上半身重重跌落,脑袋似乎砸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砰”的1声闷响,举起1半的两只胳膊颓然垂了下去,再1次没了动静。
  黑影呆呆站了1会儿,忽然抬手抹了抹脸,大概是被吓出了冷汗。他重新抱起朱雅洁的身体,嘴里小声嘟囔着,陈菲同样没听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黑影这1次没再停顿,他把朱雅洁的身体头下脚上直直竖了起来,猛地往脚边1扔,她的身体竟然就那么消失了。

  即便是已经害怕到了极点,陈菲仍生出了1丝疑问,不明白为什么朱雅洁的身体就那么没了?想了1会才忽然明白,那里应该有有1个坑或者是1口井,黑影是把朱雅洁扔进里面去了。
  黑影似乎1下子耗光了力气,蹲在地上喘了1会儿,又趴在地上双手摸索起来。
  没几分钟,黑影从地上搬起了1块石头。借着月光,陈菲隐隐看到那块灰白色的石头尖角上有1片暗红。
  很显然,刚才朱雅洁的头1定是撞在了这块石头上。

  黑影1抖手,石头也消失在了他的脚下,黑影似乎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了1块塑料布,蹲下身子展开,如同做陷阱1般,仔仔细细把那个坑口盖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在上面盖好了杂草和树叶。做好这1切,黑影转身飞快地向着陈菲跑了过来,陈菲根本动不了,眼睁睁看着那黑影1点点靠近自己,而他那张脸竟像罩了1层毛玻璃般根本看不清5官。
  黑影的身体和陈菲狠狠撞在了1起。
  “啊——”
  1声尖叫,陈菲的身体猛地从床板上弹了起来,两只眼睛终于能动了,大睁着看向前方。她身上的睡衣早已被汗水浸透,凉丝丝地黏在身上。
  “还好,还好,原来只是个噩梦!”
  陈菲1边自言自语,1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扑通通乱跳的心脏仿佛要从那里蹦出来1般。
  她大口大口地喘了1会,两只手狠狠搓了搓脸,心跳也终于慢了下来。

  还真是可怕呀!怎么会做这样1个梦呢?她忍不住看向了朱雅洁空荡荡的床铺。
  这是a市师范大学的1间普通女生宿舍,大4的陈菲和朱雅洁已经在这里1起住了3年多。宿舍里原本还有两个女生,但在大2的时候先后找到了男朋友,然后就和男朋友租房同丨居丨去了,宿舍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漂亮女孩。
  陈菲身材高挑,相貌靓丽,但是她1直没有男朋友,不是没有人喜欢她,而是出身孤儿院的性格内向,少言寡语,眉宇间总是隐隐带着忧郁之色,这就让不少男孩只能远观了。即便有的想感动芳心,也最终被她3言两语成功劝退了。她不是不渴望爱情,只是那些男孩真的没办法让她心动。宁缺毋滥,这就是她的爱情观。
  没有恋爱的牵绊,让她有更多的精力专注于学业,学习之余,她最大的爱好就是运动,独自跑步、爬山……
  像陈菲这样内向,又喜欢独来独往的女孩,朋友自然没有几个,而朱雅洁算是1个。
  朱雅洁也很漂亮,甚至比陈菲还要出众,性格比她也要开朗不少,想追求她的男孩很多,但是也只能干瞪眼,因为她早已经有男朋友了。那是她青梅竹马的男孩,同在师大上学,两人感情极好。要不是两人家庭条件都不好,恐怕也早就出去同丨居丨了。
  陈菲拿起手机看了1眼,才十2点半,自己这个觉完全被噩梦毁了。
  “唉——”
  陈菲叹了1声,这个朱雅洁,也不知道跟男朋友疯哪去了,连个电话都不接,害得我胡思乱想做噩梦,真是的。
  她翻身下床,准备到卫生间洗1洗,落地才感觉到双腿1阵酸痛。她忍不住摇摇头,不就白天爬了1趟虎牙山吗?怎么就累成这样了?难怪会做噩梦呢!
  重新回到床上,陈菲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梦里的情景总在眼前绕来绕去,弄得她心烦意乱。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但是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心朱雅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她点开了朱雅洁的朋友圈,最后1条是9月31号发出的,现在已经是10月3号的凌晨了。对于1个热衷于发圈的人来说,这确实有点不正常。
  但也许是两人玩得如胶似漆,忘了吧!
  从近几个月朱雅洁回宿舍睡觉的次数越来越少,陈菲自然能看出朱雅洁和男朋友的感情又上升了1个层次,因为她以前从不夜不归宿的。所以,人家两个人趁着长假来1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完全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完全可能,不接电话,不发朋友圈也应该很正常。
  想着想着,陈菲终于说服了自己,困意便如水般漫卷了过来,她便昏昏睡去了。
  清晨6点半,闹钟叫醒了陈菲。她有着严格的作息时间表,现在要做的是起床,跑步。

  冷水落在脸上,稍稍赶走了她的困意,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她拿起1根皮筋,将过肩的长发扎成了1个高马尾,出了宿舍。
  操场上人并不多,大多数的学生还在睡懒觉,几个晨练的老人慢悠悠地晃着。空气很清新,让陈菲更加享受这种早起运动的感觉,几圈过后,连酸痛的双腿也渐渐轻松了起来。
  又跑过几个老人身边的时候,其中1个忽然咳嗽了起来,声音沉闷悠长。
  她的脚步1下子慢了下来,那咳嗽声还在继续,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噩梦中那黑影的咳嗽声,可怕的梦境又幽灵般闪进了脑海之中。
  她强迫自己加速,逃离那咳嗽声,但是呼吸却乱了,心跳也加速到了平时跑步从来没有的频率。她继续跑,但是没跑出多远,肋下就开始1剜1剜的疼,好像是岔气了。
  她只好停了下来,沮丧地往操场外走,运动目标没完成,又让这该死的噩梦毁了!
  这个时间,食堂也就刚刚开始提供早餐,她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还是强迫自己要吃1点。她有着近乎残酷的自律,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是孤单1人,唯1能靠的,只有自己,所以要保证自己的健康,更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
  “陈菲,这几天,你见到小洁了吗?”
  正低头心不在焉走路的陈菲被突然传来的沙哑声音吓了1跳,抬头1看,惊讶道,“张明亮?”

  张明亮正是朱雅洁的青梅竹马,他相貌平平,中等个子,1件圆领的体恤衫上横亘着横7竖8的褶皱,牛仔裤已经洗得发白,裤脚处甚至有些脱线了,线头垂在蓝色的回力鞋上。陈菲见过他几次,觉得这个男孩普通到了扔进人群绝对会立即失去踪迹,在加上他寡言少语的性格,常常露出的怯懦表情,也难怪那么多想追求朱雅洁的男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选择他,最后只能酸溜溜说1句癞蛤蟆、好白菜之类的撒撒气。

  陈菲却1直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是有真感情的,那感情不是那些抱着过把瘾就死的恋爱观之人能理解的,要不然他们绝不会这样执着于彼此。只是,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在1起吗?张明亮为什么会单独出现在自己面前呢?还急吼吼地问朱雅洁的下落?
  陈菲看着张明亮那张满脸憔悴,白眼珠上的血丝像地图上的公交线路般纵横交错,眼角还带着尚未洗干净的眼垢,顽固地坚守在自己的领地上,蓬乱的头发各自为战地指向任意方向。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和朱雅洁吵架了吗?要不然怎么会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没有。怎么?你们,吵架了吗?”
  “是,1号那天上午吵了1架,然后她就走了,之后我就联系不上她了。她根本不接我电话,恐怕是把我拉黑了吧?唉,都怪我,我当时怎么就,唉!”
  张明亮声音愈加低沉了下去,失落地像是丢了魂。
  陈菲觉得眼前的张明亮可怜得就像只被抛弃了地宠物狗,但是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见陈菲不说话,张明亮又可怜巴巴请求道,“你是她舍友,她肯定不会也把你也拉黑的,要不你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吧,行吗?”

  “哦,当然可以,只是我1号晚上给她打过1次电话,她没接,后来也没回,也不知道这1次她会不会接。”
  陈菲说着话开始拨号,1旁的张明亮伸长了脖子,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电话被自动挂断了,提示是对方已关机。
  张明亮像是失去了最后1点希望,身体晃了1下,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也许是关机睡觉还没起床,或者还没消气故意吓你,说不定过几天就联系你了。”

  陈菲想安慰张明亮几句,但是说出的话却丝毫没有营养,干巴巴像晒干了的土司面包。
  张明亮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但愿吧,早知道会这样,我,我和她吵什么架呀!谢谢。”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想离开,没走几步却又转身回来了,“陈菲,我能把我的电话留给你吗?要是她联系你了,或者你看到她了,请你告诉我1声。”
  陈菲通讯录里人少得可怜,自然不会有舍友男朋友的电话,但是现在她有点不忍拒绝张明亮,便交换了号码。
  看着张明亮远去的背影,陈菲不禁有些唏嘘,看来感情还是不靠谱,就连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也能吵到拉黑、消失的程度,真的是太可怕了,如果恋爱真的是这样,那还是不要的好,1个人反倒是很轻松。
  陈菲泡了1天的图书馆,但是效率并不高,总是忍不住去想朱雅洁的事,再加上自己的噩梦,她隐隐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朱雅洁不会出事吧?
  这个念头只在她心中1闪便被否决了。怎么可能?社会治安这么好,朱雅洁又不是个小孩子,自己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夜幕降临,十点半,陈菲准时入睡,但她万万没想到,那可怕的噩梦再1次在午夜将她惊醒。
  10月5日早上,6:30,闹钟1如既往地响起,陈菲没有起床。她披散着头发直挺挺坐在床上,两只眼睛满是血丝,愣愣看着朱雅洁的空床铺发呆。朱雅洁还是没有回来,而她的噩梦已经连续做了3个晚上,每1次都那么逼真,每1次的情景都分毫不差,就好像她是1个恐怖片的演员,每晚都要准时参加同1镜头的拍摄,然后不断ng,重来。
  她机械地抬起手,揉着鼓胀的太阳穴。为什么总是重复同1个梦呢?这种事情太奇怪了,我不会是生病了吧?
  到底为什么呢?陈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手机闹钟又1次响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关掉闹钟,忽然眼前1亮,为什么不上网查查看呢?说不定也会有人有过类似的经历。
  陈菲在栏里输入:重复做同1个噩梦?
  搜索结果有很多条,陈菲点开了几条。
  在线医生的留言:总是做重复场景的噩梦,说明你紧张焦虑,恐惧害怕,思虑过多,或者你梦到的事对你影响很大,你可以去做个心理治疗,必要时可以吃药治疗,平时要尽量避免紧张焦虑。
  热心网友留言:有好事,做噩梦有好事,做好梦不1定,都是压力惹的祸,梦就是梦,不要太在意!
  陈菲摇头苦笑,把手机扔到了枕头边,看来网络根本不靠谱,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去看心理医生,说自己连续两天梦见舍友被人杀了?求解决?求疏导?弄不好真的会认为是精神病,抑郁症什么的,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开1大堆乱78糟的药,还是算了吧!
  要不去梦里那个地方看看。只要那里什么都没有,说不定噩梦就不攻自破了。陈菲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冒出了这样1个想法,把自己都吓了1跳,毕竟梦境实在太过真实,即便现在她是醒着的,想1想都浑身发凉。
  算了算了,也许都是巧合,今晚说不定就没有了。

  吃早饭的时候,张明亮打来电话,又问她有没有见到朱雅洁,或者联系上她。
  得到否定答案的张明亮,什么都没说,默默挂断了电话,她能想象出张明亮憔悴不堪的样子,但也只能叹口气表示同情。
  夜晚再次降临,陈菲依旧没能逃过噩梦的折磨。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1直这样,自己早晚要被逼出病来,不能再等了,不就是爬1趟虎牙山嘛,就当散心了,反正自己经常爬,肯定不会有事的。
  打定了主意,陈菲逼着自己躺在床上继续休息,但是根本没办法入睡,心脏不安稳地乱跳,总有1种不好的预感,如此煎熬着,天终于亮了。
  简单收拾了1下,她直奔食堂,不管有没有胃口,都要吃1点,不然哪来的力气爬山。
  虎牙山在a市的西郊,距离师大有将近3十公里的路程,陈菲以往都是坐公交去,倒两次车,然后153路直到底站就是了。这样只用几块钱就可以满足爬山的愿望。

  陈菲随着人流挤上公交车,座位早就被占满了,只能勉强拉着扶手稳住身体。她今天穿了1身运动服,高挑的身材,配上精致的面容,即便不施粉黛,也照样引入注目,不少乘客频繁若有若无地向她瞟上1眼。她双眼定定望着窗外,心思早已飞到了虎牙山上,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呢?是1如往常的美丽风景,还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身体轻轻颤抖了1下。
  1辆私家车突然变道,公交车连忙急刹,全车的人向前1拥,咒骂声响成1片。陈菲好不容易稳住前倾的身体,却在这1瞬间感觉到1只手在自己的屁股上用力捏了1把。
  她扭头看去,身后站着1个满头黄毛的瘦小青年,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1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陈菲知道他是装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忍了。
  没过几分钟,她又感觉到了那只不老实的咸猪手,若有若无地在碰自己的身体,甚至还轻轻用手指摩挲着。
  她终于忍不住了,转头瞪着黄毛,“你干什么?”
  黄毛1脸无辜的样子,“干什么?我没干什么呀?你神经过敏了吧?”
  陈菲的脸涨红了,她当然不会说你为什么摸我,她说不出口。
  她努力向前挤,想换个位置,惹不起总能躲吧。可是黄毛也跟着往前挤,她1下子窘迫起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1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传来,“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黄毛下意识扭头去看,还没反应过来,脖领子就被1个青年揪住了。
  4周的乘客1见有事,立马躲到了1边,有的都开始掏手机了。
  黄毛伸手去掰青年的手,却根本掰不动,叫嚣道,“你谁呀?放开我,找茬是吧?”他虽然声音不小,样子挺吓人,但那青年压根看都没看他。
  “你,没事吧?”

  陈菲看向青年,那是1张相当俊朗的脸,刚直的短发,黑亮的眼睛,浓密的剑眉,高耸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嘴角将那1丝微笑恰如其分的标示了出来。
  “没,没事。谢谢!”
  陈菲脸1红,低下了头,心跳不争气地加速了。
  “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害怕,直接报警!”青年的声音不大,但却有着1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陈菲忍不住抬头看向青年,那清澈锐利的眼神,瞬间直达了她的内心深处。
  “嗯!”
  陈菲很认真地点头,又垂下了眼帘。
  黄毛继续挣扎,喊叫着,“你他妈谁呀?再不放开,我,我,我可报警了。”

  “报警?”
  青年掏出警官证在黄毛的面前晃了晃,“有事吗?”
  “没,没事!”黄毛哆嗦着闭上了嘴。
  “真没事?”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黄毛。
  “有,有,丨警丨察同志,我错了,看在我是第1次的份上,饶我1次吧!”
  4周的乘客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朝着黄毛指指点点。
  青年冷哼1声,“身份证。”

  黄毛不敢违抗,老老实实把身份证掏了出来。
  “举起来。”
  黄毛乖乖照做。
  青年拿出手机对着黄毛拍了1张照片,“下车自己去派出所说明情况,否则,你知道后果。”说着晃了晃手机,挤到了车门的位置。
  陈菲忍不住偷偷看向他,全身涌过1阵暖流。直到今天,她第1次感受到了有依靠的感觉,心湖如同扔进了1颗石子,原本的平静被瞬间打破,涟漪1圈圈向4周荡开,荡进了目光里,也荡进了每1个细胞,她忽然觉得全身无比轻松起来,连日来的压抑和困倦竟无形中消退地无影无踪。
  又是1站到了,青年随着人流下了车。陈菲下意识向窗外望去,心中隐隐有了1个期待。

  车上人终于少了,她找了1个空位坐了下来,戴上了耳机,靠着车窗闭起了眼睛,左手轻轻抚摸着右手食指上的那枚银色戒指,戒指内侧刻着她的名字。那只是1枚普通的银质戒指,她不知道已经戴了多久,只记得十年前车祸失忆之后,自己就1直戴着。她总会下意识地去摩挲它,奢望能够通过它唤起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但是奇迹从未发生。
  秦朗抬头看了看城西分局的办公楼,嘴角翘了翘,朝着楼门走去。
  他今天是来报到的,严格来说,是第2次来报到了。他4年前以优异的成绩从公丨安丨大学刑侦专业毕业,直接进了城西分局刑警队。很快就凭着拼命3郎的干劲和缜密冷静的思维崭露头角,成为了队长齐勇的得力助手。但是他嫉恶如仇,年轻气盛,终于在1次追捕人贩子的过程中失控,狠狠揍了人贩子1顿,把犯人打进了医院。结果就是齐勇只能挥泪斩马谡,安排他去了派出所,希望基层工作能磨1磨他的性子,待时机成熟,再把他调回来。

  秦朗倒也争气,基层民警的工作照样做得有声有色,所长都觉得自己是捡了个宝。要不是跟齐勇关系好,这1次重新调动他的岗位,所长是肯定要卡脖子的。
  对秦朗而言,只有刑警队才是他的战场,他的用武之地。寻找真相,还受害者公平正义,是他追求的理想。
  秦朗正要推门而入,门却自己开了,1个小巧玲珑的女警从里面走了出来,利落的短发下面是1张有点婴儿肥的娃娃脸,1双大眼睛忽闪着,晶莹透亮,小巧的鼻子,圆润的嘴唇,脸蛋上还带着笑意。
  秦朗微微侧身,让开了路。女警没想到外面会有人,受惊小鸟似般“啊”了1声,往旁边1跳,灵巧的像只可爱的小兔子。待她回过神来看向秦朗的时候,眼神1下子复杂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秦朗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女警的1跳已经给他让开了路,他1脚迈进了门里。
  女警扭过头继续向前走,边走边喃喃道,“不会是他吧?如果是就好了。”

  pp*
  “嗯,对,就是这股劲,我喜欢。别傻站着了,坐,坐。”
  坐下之后,两人便聊了起来,齐勇恨不得把秦朗这两年所有的经历都问1遍,秦朗自然是有问必答,办公室里时不时传出2人的笑声。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齐勇高声道,“进来。”
  门1开,1张娃娃脸探了进来,见到秦朗也在,1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是该进来,还是该退出去。见齐勇朝自己招手,这才小碎步走了进来。
  “正好,我来给你们介绍1下,以后都要在1起工作了。”齐勇指着娃娃脸女警对秦朗道,“她叫田甜,是刚调到我们队里的,也是公丨安丨大学毕业,说起来算是你的师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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