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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力量
作者:
陈司仪
“唉,造孽啊,那可是五口人命!”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畜牲居然下的去手!”
“窦老汉今年多大?”
“让我算算,现在是永平十六年六月,窦老汉是建武八年生……”
在一座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小院子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着眼前院子里发生的灭门惨案。
要不是平陵县官寺的衙役拼命阻拦,这些围观的乡里乡亲怕是都要挤进小院了。
“那个白眼狼出来了!”
突然有人大喊,人群中顿时一阵沸腾,打断了正在算年龄的村民,众人纷纷伸长脖子想一睹凶手的样子。
而凶手他们都很熟悉,因为他是窦老汉的上门女婿,他本是随着江湖艺人流浪的少年,在大前年路过平陵县的时候被窦老汉看上了,那年那少年才十三岁。
然后花了好多钱将他赎了出来,当了窦老汉的上门女婿,窦老汉这辈子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为此没少受族中亲戚的欺负,风言风语都是常事,有了这上门女婿后好了很多。
没想到这还不到三年,那个看似敦厚老实的少年居然是个白眼狼,连自己两岁的女儿也不放过,一家老少五口人全部被杀死。
从门口就能看到堂屋门口的台子横躺着两三具尸体,看样子是昨晚晚饭时分被杀的。
“打他!”
“白眼狼!”
“为窦老汉偿命!”
围观的众人看着低着头被两个衙役架着的少年,那少年状态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拖着一条断腿,后背有伤,整个人低着头,蔫了吧唧的。
围观的群众不知是谁起的头,一片烂菜叶最先砸了过来。
但是砸偏了,砸在了衙役的脸上。
受到无妄之灾的衙役妞头刚想呵斥投掷东西的老百姓,迎接他的却是更多的烂菜叶,臭鞋,甚至还有臭袜子,也不知道短时间内这些围观的群众去哪里找的这些玩意。
最奢侈的当属夹杂在其中的鸡蛋。
“嘶……”本来要喝骂的衙役看着扑面而来的菜叶雨,那还敢张嘴,赶紧扭头护住了脸。
伴随着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后,那个凶手和两边搀扶他的衙役都遭了殃,头上脸上脖子上都挂满了烂菜叶,臭袜子,甚至还有污秽之物。
其中一个衙役受不了了,抹了一把脸,指着周围的老百姓骂道:“抛屎尿的和泼开水的人过分了啊!”
另一个衙役从头上摘下一片发馊的菜叶欲哭无泪道:“你们能不能扔准一些……”
围观的人群里,一个陌生面庞看着低头认命了的萧尘,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但是没人注意到他。
自始至终那名叫萧尘的嫌疑人没有抬头,忍受着周围那些熟悉的邻居的“热情招待”。
确切的说是他还在懵圈状态,少年生无可恋的想着这几天离奇的经历。
“要我说什么,有这么离奇的穿越么?”
“别人穿越要么是官宦人家,要么是皇亲国戚,再不济也是普通自由人,我呢……”
“赘婿、杀人犯,这都啥身份……”
要知道东汉年间,赘婿的地位和商人一样,属于“七科谪”,赘婿名列其中且高居第三,仅仅排在“吏有罪”和“亡命”之后,可见一旦当上了赘婿,几乎就等于是罪犯了。
而现在他是实打实的罪犯,百口莫辩。
一周前他还叫刘启明,本来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为了给女儿过两岁生日,急匆匆的在回家路上出了车祸,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魂穿到公元七十三年,也就东汉年间的右扶风平陵县。
刘启明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拖着一条骨折了的腿,浑身上下遍体鳞伤的。
好在刚穿越过来,一切还很新鲜,对这些肉体上的伤害倒不是很在意。
这一世他叫萧尘,是个上门女婿。
刚穿越就得了一个花季少女媳妇,还有个和后世同样两岁多黏人可爱的小姑娘。
痛并快乐的混乱让萧尘搞不清了现实与梦幻。
要不是大脑里装着的那些发家致富的金点子,萧尘都一度以为自己叫刘启明的后世记忆才是梦呢。
捋清穿越的事实之后,让还没来得及消化前世记忆的萧尘不禁雄心勃勃,因为他老丈人姓窦。
要知道历史上的右扶风平陵县窦氏,那可是东汉六大家族之一。
窦氏族人的身份再加上萧尘拥有两世的记忆,那么萧尘在这东汉可是开挂的存在。
到时候平步青云,当一方封疆大吏,甚至更高的存在都不是梦。
再不济,造一些这世界没有的小玩意,搞一个商会,还不轻轻松松秒变成超级大富翁了么,只要有了钱,在东汉的制度下,还怕没权么。
混的最差,当一方土皇帝也不错,有自家庄园,有自己私兵,妻妾成群,牛羊遍地,那也是很惬意的。
可惜造化弄人,就当萧尘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消化了前世记忆的他才发现老丈人只是窦氏一族的旁枝而已。
按理说旁枝也就算了,凭着后世记忆还是有机会傍上大腿。
可是这大腿偏偏瞅上了他家仅有的几亩良田,要求以地抵债。
本来等着庄稼秋收后就可以还清债务了,但是那大腿怎么会在意那些粮食呢,直接抱走会下蛋的鸡不好么。
所以这大腿以债务到期为由,不由分说的铲除了还没成熟的庄稼,强行收地。
这前世的萧尘怎么能忍,上去阻止的时候被窦氏家丁一顿群殴就成了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断了一条腿。
要命的是大腿叫窦宪。
窦宪是谁,右扶风平陵县的窦宪,还能有几个?
那可是窦融的曾孙。
窦融是谁?东汉初期的军阀、名臣,云台三十二将之一。
这就完了?
不,窦宪他爹还是武威太守窦勋,虽然已死,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家族雄厚的实力还在。
而且还没完,不出意外的话,他妹妹窦婵在四年后成了章德窦皇后,而且一同入宫的还有的妹妹也成了窦贵人。
不仅如此,窦宪本人最后也成了东汉位列三公之上的大将军,显赫一时。
虽然这是十几年后的事了,但是这么牛皮的大家族,可以说是右扶风郡平陵县的土皇帝,是他一个倒插门能惹的过的么?
本来还想着靠着前世记忆,准备鲤鱼跳龙门的萧尘还没规划以后的崛起之路,就发现眼前横着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拥有后世记忆的萧尘后悔也没用,但是他也不想还没开局就被这些豪门世家一巴掌给拍死。
所以他在接收了前世记忆后,赶紧劝阻老丈人一家缓和和主家的关系,趁着关系还没彻底搞僵之前赶紧把那几亩地送给窦宪,诚恳的认个错,道个歉。
俗话说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是萧尘丈母娘死活不听,仗着自己曾经窦氏坞堡帮忙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窦氏主支私藏铠甲劲弩之事,竟然一声不吭的去当面要挟窦宪。
却没想到让只想霸占田地的窦宪起了杀心。
老谋深算的窦宪并没有选择赶尽杀绝,而是留下了一个背锅侠萧尘。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窦宪没想到的是此时的萧尘已不是彼时的萧尘。
自从进入到这平陵县官寺地牢之后,萧尘满腹心事,哪有心思和其他囚犯交流,满脑子都是这几天一连串的变故。
这一连串的飞来横祸令萧尘恍如隔世,确切的说是隔了一世又一世。
穿越到赘婿身上已经够背了,结果等他的是差点被打残的身体。
本来想着最差也就这了,结果还没顺过气来,就连老婆孩子还没捂热乎了,就惨遭灭门了。
这还不算,幸存的他又被诬陷成杀人凶手,尽管案件漏洞百出,但是平陵县县令依旧判他斩刑,并且当晚就上报朝廷,就等秋后问斩了。
换作谁,面对这一难接一难的遭遇,也难免会蒙圈。
萧尘想了一宿才回过神,没有实力的时候的命,得认!
不服也不行,他这个蝴蝶的翅膀还没成型,确切地说他还是一个蝶蛹。
大腿是抱不了,想改命还是得先保命!
萧尘想清楚这一层之后叹了口气,否定了报复窦宪的想法,先把自己看成一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吧。
不否定也没办法啊,他现在就是一个被困住的蚂蚁,以窦宪的实力让他在狱中暴毙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而且现在的他也对窦宪够不成任何威胁。
所以萧尘自始至终没有对窦宪做出任何指控,只是咬定家里遭了贼,自己是冤枉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虽然现在被判斩刑了,但是萧尘知道,在永平十六年,也就是这一年,汉明帝将下诏令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减死罪一等,充军,屯朔方、敦煌。
立军功,似乎是萧尘翻身的最佳选择了,因为萧尘确实也没多少选择。
因为没权利再多的点子也是给别人做嫁衣,所以他先要杀出战功来!
自己还有活的机会,只要苟着不再激怒睚眦之怨莫不报复的窦宪,坚持活到大赦,就凭这两世记忆应该且必须能有一番作为。
“吁……”
萧尘长舒一口气,眨了眨眼睛,那混沌的眼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精光。
“先活着,必须活着!”
~~
“哟,这小子不是哑巴啊!”
“怕是吓糊涂了,都被打入死牢了,还想着活命……”
萧尘的话打破了寂静的地牢,惹得那两个囚犯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但是更多的囚犯没有任何反应,对他们来说,踏入这地牢之后,便是死人。
按秋后问斩的惯例,死牢里的这些人此时还有三个月的活头。
好不容易进来个新人,那俩心态好的囚犯自然都不会放过。
怎奈死囚都是单间,不然萧尘早就成了他们的玩物了。
“喂,新来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么?”
“听说你会逆天改命?”
“别端着了,以后在黄泉路上还要相互照应,先认识认识。”
“老大,这小子不给你面子,黄泉路上我替你收拾他!”
“老三,别急,给人家点时间……说不定人家正想着怎么逆天改命呢!”
“哈哈……”
这俩估计是这地牢里唯二还保持生机的人,此时他们一对一答很默契地调侃着萧尘。
一股江湖气息冲淡了地牢里的阴冷和绝望,粗犷的笑声充斥在每个人的耳朵。
面对死亡,还能如此淡定,绝非一般人。
萧尘对这两个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如此嘻嘻哈哈的囚犯很感兴趣。
萧尘心中有了计较,于是开始缓缓坐起身,上下打量着这东汉的地牢。
这地牢大约两米见方左右,刚够横躺着一个人,地上铺着稻草就算床了,一旁就是令人作呕的马桶,那马桶也不知伺候了多少主人,即便洗的乌黑,也散发着陈年恶臭。
牢房顶端都有一个碗口大的通风口,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外面照进来的淡淡月光,此时应该是晚上了。
这片区域两排牢房,南北走向,每排五间,萧尘所在的位置在中间,正好能看到对面的监牢。
对面的每间牢房都有犯人,他们有的背对着走廊席地而坐,有的躺在枯草之上两眼空洞,大部分人都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机。
唯有最北边的一间牢房的栅栏上挤着一颗脑袋朝萧尘这边看,看样子这地牢阴暗的环境对他的情绪影响不是很大。
他正是刚才被称作“老三”的那位死囚。
那个被喊“老大”的家伙听声音应该就在萧尘北侧隔壁。
地牢里寥寥几盏火把在外面走廊的墙壁上摇曳着,适应了昏暗的萧尘看见那“老三”侧着身子,一支胳膊挽着栅栏上茶杯口粗的木椽,脑袋挤在栅栏上,露出四分之一的脸也看着他。
“哈,小子,看我呐?”那老三伸出胳膊冲着萧尘晃晃,生怕萧尘看不清。
萧尘静静地看着老三的表演,还是默不作声。
“喂,兔崽子说话!”片刻之后,那老三果然有些急了,想要口吐芬芳。
“嗯?”
萧尘冷哼一声,瞳孔一缩,眼神锁死了那老三,就是不说话。
教我做事?
如果他们都不是十恶不赦的犯人的话,最后应该会被一起充军。
到时候没有自己的小圈子,在军营里应该很难混,所以这俩活宝成了萧尘收服的对象。
第一步,立威。
否则到时候自己成别人的小弟了,也太丢穿越者的脸了。
正好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一个六亲不认的嗜血狂魔,借着这个身份,再加上一些简单的心理学,想收拾这些死囚还不容易?
就一招,瞪!
果然,片刻后,在萧尘凌厉的眼神还有那老三自行补脑的杀气的作用下,老三迅速败下阵来,只见他咽了口唾沫,心虚的避开了萧尘的眼睛。
“这种人怎么会当上门女婿?”老三嘴里嘀咕着,缩了回去。
偏偏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三,你个怂包,不是要在黄泉路上收拾人家了,你躲啥?”被称作老大的那名囚徒看到了眼神躲躲闪闪的老三,嚷嚷着。
由于看不见萧尘,那个老大自然感受不到萧尘带着杀气的眼神。
所以萧尘瞪眼的这一招面对隔壁的老大失灵了。
“咳咳……谁怂了,我……我只是胳膊酸了,那兔……少侠果然不是凡人,这黄泉路上能结伴而行,是我的荣幸……”
那老三已经消失在萧尘可视范围了,从他牢房里传来越来越弱又倔强的声音。
听到自己从兔崽子到少侠的变化,萧尘差点没憋住笑了场。
“喂,小子,你敢威胁我兄弟,信不信在黄泉路上我把你屎都打出来!”隔壁的老大替小弟抱不平,只听见“砰砰砰”的锤墙声。
“省点力气吧,等你下了黄泉先照顾好自己再说,本少……咳咳……”
萧尘本来想说本少爷,但是一想自己这寒酸的赘婿身份,夸的太大反而会起反作用,于是赶紧干咳了一声掩饰过去。
“我才不陪你们赴黄泉,外面大好河山,花花世界还等我呢!”
萧尘此时心神已定,话语间透着从容淡定,反着已经这样了,还能再差么,只要活着自己必能飞黄腾达。
自信,源自实力。
实力,源自知识。
心里有底,说话不慌,萧尘潜意识中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比坚定的气场。
“呵呸!死到临头,还吹牛。”隔壁的老大看不见,自然不信,以为萧尘在吹牛。
“噗通!”
突然,萧尘对面的牢房里,本来干躺着,自始至终一动不动的囚犯猛地扑到栅栏旁,双手仅仅抓住栅栏的木椽,空洞的眼神里似乎进了一些光,面部狰狞的盯着萧尘。
“少侠,你真能改命?!”
自信,有时候真的能感染人!
“死鬼,想吓死爷爷啊?”
猝不及防弹起来的囚犯,把隔壁老大似乎吓了一跳,只听见隔壁的那个老大嘴里骂骂咧咧的。
“从进这死牢起你都没说过十句话,你诈尸啊?!”
但是对面的囚犯并没有搭理这位老大,反而看着萧尘的眼神里的光越发强烈。
因为与那个老大被吓一跳不同的是,他对面的萧尘自始至终都很淡定的扶着额头在沉思,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你这气度,绝不是凡人!”萧尘对面的囚犯说了第二句话。
本来被吓了一跳,想抬头骂人的萧尘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及时制止了自己爆粗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缓缓的放下胳膊,这才一言不发地抬头看着对面的囚犯。
只见对面的囚犯披头散发,惨白的脸挤在栅栏缝里,双手紧紧的抓住两边的木椽,就仿佛落水的人紧紧地抱着救命稻草一般。
那充满了期待眼神望眼欲穿。
此时萧尘内心真的感谢那个和他对眼的老三,以及这位及时提醒他保持淡定继续装逼的对面囚犯。
其实萧尘刚才并不是扶额思考,而是在低头揉因为刚才长时间瞪人而发涩的眼睛。
而正是这一举动,让萧尘没看见从死尸状态突然弹起来的囚徒,所以也没被那诈尸的一幕吓到。
但是在对方眼里,萧尘面对突变如此从容自然,再加上之前亲口说的“逆天改命”,更加让对面的囚犯认定萧尘不是一般人。
“惭愧,惭愧!”萧尘暗自庆幸,受不了对面热切期盼的眼神,再一次低头擦擦额头,以掩盖对自己如此机智而憋不住的笑意。
“咳咳……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是凡人!”萧尘迅速调整着自己的表情,这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顺势借着竿子往上爬,萧尘此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反正已经装到这一步了,那就继续装倒底。
“当真?”
对面死囚的眼睛里此时不是有光了,而是要喷火了,那热烈的眼神似乎想要烧断这阻挡的栅栏,扑向他眼中的“不凡人”。
这边的动静太大,那些本来对他们莫不在意的其他囚犯此时也纷纷扭头看向这边,就连刚才缩回去的老三也挤着眼睛朝这边看。
这时候更不能退缩,萧尘给自己暗自打气,微眯着眼睛,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同时又努力的让自己眼睛展示出自信。
好在对面的人都盯着萧尘等着他的答案,没有在意到萧尘的年龄。
“这……天机不可泄露!”萧尘故作沉吟,缓缓摇摇头回答道,随即忍着疼痛转过身,靠着栅栏背对着所有人。
“真个屁,少在这装神弄鬼!”隔壁的老大看不到萧尘的动作,这洗脑的效果自然大打折扣,眼看自己的小弟老三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被关在中间的萧尘,顿时恼羞成怒,怒骂道。
但是萧尘就是不接话茬,理都没搭理对方。
“喂,少侠,能否帮我?”对面的囚犯看着转过身的萧尘,连忙喊道。
但是换来的是沉默。
“哈哈……我说中了吧,这小子在装神弄鬼,不敢回答。”隔壁的老大自然不愿错过打击这个仅凭寥寥几句就抢过他风头的少年。
还是沉默……
萧尘都不屑于解释,还要三个月呢,来日方长。
并非萧尘不想了解这俩活宝和对面死囚的人生事迹,而是他此时必须全盘思索好以后的每一个步骤,在这之前,还是晾着他们,增加自己的神秘感。
萧尘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似乎有人跪倒在地。
“你不帮我就不起来……”
“唉……何必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萧尘纹丝不动,只是不忍心,所以多说了两句。
“文邹邹的,最烦你们这些花花肠子的文人……”隔壁老大的声音如影随至,嘲讽着萧尘,好像就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
当然换来的还是沉默。
“喂,死鬼,继续挺尸去吧,跪这个连两岁孩子都不放过的恶魔,你还不如下去阎罗殿求阎王呢!”隔壁的老大见萧尘不接招,于是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对面的囚犯。
但是换来的还是沉默,对面的囚犯也没搭理他。
“特么,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在黄泉路上我弄死你!”被驳了面子的老大脸上挂不住了,隔着栅栏威胁道。
“老大,人死了后还能再死一次?”这时候最北端的老三好奇的问道。
“给我滚!”伴随着一阵丢土疙瘩的声音,答不上话的老大发出狂怒的咆哮。
“好,我滚,我滚……”老三再一次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就是这么?”萧尘对面的囚犯喃喃自语道。
随即整座地牢又陷入了刚开始的沉默。
片刻的喧嚣之后,便是无尽的煎熬。
听着里面没了声音,在地牢的内门外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狱卒掏了掏耳朵。
不放心的他又站着听了一会儿,确定所有人都睡着了,这才出了外门,喊了另一名狱卒替他,在塞给对方一小包花生仁后,换上便装后悄悄的溜了出去。
~~
“大哥,为啥不让我去凑热闹?”
在一座偌大的坞堡角落的一座塔楼上,一位穿着雍容大气但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姑娘正看着远处一家灯火通明的院落,撅着嘴说道。
一阵风迎面吹来,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一阵哭嚎的声音。
在姑娘旁边的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腰间悬挂着一柄精致的长剑,身穿红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站的笔直,疼爱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听闻那姑娘的话之后,那张冷峻高傲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揶揄道:“人家死了五口人,你还去看热闹?”
“哼,怎么哥哥后悔杀人了?”那小姑娘不甘示弱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下的令呢?”这锦袍男子一点都不吃惊,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唉……你不就瞅上人家的地了么,但这样至于么?”那姑娘突然叹了口气,语气中捎带着一丝埋怨。
“哈哈,妹妹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是为了那几亩破地动的手吧?”那锦袍男子仰天大笑,也看向那户人家,摇摇头道。
“难道还另有隐情?”那姑娘显然也没料到还有其他原因,回头好奇的看着他哥哥。
“嗯,具体什么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是他们自找的,你每天都了解那人的喜好,熟记那些规矩,至于其他的事嘛,就不要操心。”锦袍男子对着那姑娘一笑,接着说,“现在哥哥还能给你们遮风挡雨,你就安心吧。”
“哦,那哥哥为何留个活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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