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移民早在欧洲人到达之前,已慢慢迁移到东南亚。在菲律宾,西班牙人任何时候都没有中国人多。1603年,西班牙人在马尼拉的殖民统治已经建立了32年,当地的华人已近20000人,但西班牙人却不满1000人。华人实际上已经完全控制了西班牙在这个殖民地的经济生活,并正将他们的影响扩大到整个群岛。正是在这一年--1603年,马尼拉的华人遭到了屠杀,但这次屠杀却得到了当时的中国政府的宽容。马尼拉的华人,乃至整个东南亚的华人至今仍会定期的遭到屠杀和洗劫。”
--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
“谁控制了印度洋,谁就控制了亚洲。印度洋是通向7个海洋的要冲,21世纪世界的命运将在印度洋上见分晓。”
--马汉《海权论》
序章:雅加达--“水晶之夜”
“我忠心诚意地保证,将最完善地和最公正地履行印度尼西亚共和国总统的职责,信守宪法,正直地贯彻执行各项法律和法令,为祖国和民族效劳。”
2007年8月16日10点整,印尼首府雅加达的市中心,大街小巷几乎所有的电视机都在播放着华裔的新总统林光昭宣誓就职典礼的实况,繁华的大街上唯有无知的儿童在快乐的嬉戏着。对于正处于旱季的爪哇岛来说,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晴,最高温度24C,湿润的海风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印尼的上午,一切显得平和宁静。而在同一时间,雅加达郊外的豪华别墅区里,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房车正载着印度尼西亚武装力量总司令特里。塔姆林上将缓缓的停在一幢法式别墅的门外。“半个小时之后来接我。”塔姆林上将看了一眼手腕那只镶有48颗南非钻石的金劳力士,拍了一下司机的肩膀说道,随后推开了车门。
上午11点15分。印尼第2大城市泗水市的街头,5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华裔男子走入了华人社区,纪念14世纪刺杀西班牙总督5名烈士的五祖庙。在点燃了香烛之后,他们整齐的鞠躬行礼。走出五祖庙之后,他们却象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泗水街头的茫茫人海之中。
雅加达郊外的法式别墅里,塔姆林上将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悠闲的抽着古巴雪茄,而在他的对面,7个神色紧张的印尼军官正面面相觑,手足无措。“还有什么事情吗?各位,我的时间可不多啊!12点林光昭总统还邀请了我参加他的私人宴会呢!有什么事的话,还是开门见山吧!”掐灭了手中的雪茄,塔姆林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他的对手,脸上不禁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塔姆林上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出卖印尼、出卖军队、出卖专业集团?”随着塔姆林上将对面最右侧的那间客房门的打开,一名年轻的军官出现在了他上司的面前。“我很欣赏你的坦率和勇气,达布拉基少将。不过请你搞清楚,选择林光昭的不是我,而是印尼人民,我没有出卖任何人,专业集团在人民协商会议的每个代表收的钱都会比我多。”塔姆林宛如一个老练的水手,平静的面对着眼前骇人的风浪。“好!我现在并不想追究塔姆林上将——您在此次总统选举中应负的责任,我只要求您现在可以站出来挽救这个国家。”萨维托。达布拉基,现在35岁,此刻的职务是印尼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在东南亚数次反恐怖行动中,他和他的部队都有过突出的表现。面对着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的部下,咄咄逼人的眼神,塔姆林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再一次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金表,起身说道:“是让那些‘东方犹太人’来复苏这个国家的经济而已。中国人自己也会说‘枪杆子里出政权’。实权永远在我们军人手里。时间不早了,明天来我的办公室谈吧!各位!。”似乎是为了避开达布拉基,塔姆林迅速转身向门口走去,但就在他的手握住门把的刹那间,由一支德国生产的USP型军用手枪射出的子丨弹丨贯穿了他的颅骨。最后塔姆林听到的是那句冰冷的“叛国者必死。”
中午12点15分。位于雅加达市南部的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国会大厦的门前,几乎都清一色挂着献媚式的笑容的印尼“人民代表”们簇拥着他们的领袖——新一届印尼总统林光昭出现再那无数盏闪烁的照相机前。而林光昭的保镖们则早有准备,训练有素的迅速在人群中辟出一条通道保护着新总统安全的步入他的豪华房车。林光昭今年已经47岁了。作为印尼首富,他的个人经历充满了传奇的色彩:出生于印尼石油大亨林氏家族,早年**不羁,曾被家族“流放”海外。但就在林氏家族在生意场上连遭败绩之际,他却携带着巨额资金重回印尼,在重拯家族的同时,开始进军政界。但或许他这个年纪对掌握一个国家来说,太过年轻了一点。
“林……哦!不,总统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关上车门贴着林光昭身边坐下的那个男子,就是林光昭的私人安全助理。2年前叛逃的前越南特种部队中尉——阮国越。“不用这么见外,还是叫我林先生就好了!按日程安排,12点30分在中华党的总部,我要参加一个庆祝酒会,就直接去那吧!”林光昭随和的回答道。车队缓缓的驶离人流如梭的国会大厦,人群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低声对着自己的衣领说着什么……。
总统车队照例仍有摩托警队开道,但由于是私人活动,所以仅有3辆随行车辆提供保护。驶上苏波莫博士路的时候,阮国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蒋先生!”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阮国越便很慎重的将手机递给了林光昭。“喂!……”刚刚接通电话,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一名引路的摩托警应声而倒,而在林光昭的总统车队前后同时各拐出2辆隶属于印尼特种部队的防暴车。所有的摩托警都被迫停下,但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如骤雨般射来的9毫米Hamp;KMP5冲锋枪的子丨弹丨便把他们打成了筛子。“全体人员注意了!突发事件,按9号方案行动,保护总统的安全。OVER”用无线电耳机向其他车辆上的保镖们下达了行动指令之后,林光昭的座车迅速驶入其他车辆所组成的防护圈内。虽然自接手保护林光昭之后阮国越几乎没有机会用枪——,印尼盾便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但他却始终要求自己所携带的中国产92式5.8毫米手枪永远保持最佳状态,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配枪,阮国越便推开车门,猫着腰向车头方向跑去。此刻来袭者已经从防暴车的两翼成散兵线向车队冲来,他们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印尼国家特种部队的士兵,清一色的着装,阳光下泛着烤蓝的MP5(赫赫有名的B31,呵呵),黑色的护头套和防弹背心。面对这样的对手,阮国越和他的部下手中的92式以及“柯尔特”军用手枪显然火力不足,很快就被对方压制住了。但如果没有街角30层高的“比克斯尔”大厦上的那个印尼军方狙击手的话,他们或许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塞尔中尉是印尼国家特种部队中的顶级狙击手,但今天他的任务可不单纯只是狙杀,占据着制高点的他还负责着将现场的情况传输到楼下的前沿指挥车上,此次代号为“鹰盾行动“的前方指挥官是达布拉基的左右手之一潘希拉查中校,他和他的预备队便藏身于那辆伪装成普通大巴的指挥车中。“保镖们抵抗的很顽强,但有4个受伤了,还有6个仍在抵抗。没有发现他们拥有重武器的迹象。OVER。”放下高倍望远镜,塞尔中尉继续用AN
PRC—126(美国特种部队使用型)单兵无线电台向潘希拉查中校报告道。很快耳机里便传来潘希拉查嘶哑的声音“参与行动,尽快完成任务,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啊!”于是塞尔中尉的右眼再次贴近了他所深爱的那把狙击步枪的瞄准镜。
“林先生,请您穿好防弹衣,我保护你冲出去。”被对方密集的火力逼退到林光昭的座车旁,阮国越一边射击,一边对依旧坐在车上的林光昭说道。“不了!谢谢。你先走吧”但阮国越却已经将手伸向了车门。“想跑嘛!”塞尔缓缓的移动枪口,十字准星指向了那个蹲在车门口的他不知名的保镖,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快。”就在阮国越打开车门的刹那间,一道血柱从他的后颈喷射而出。他无力的瘫坐了下来,面对着他的恩主,阮国越勉强的笑了笑,便倒在了冰冷的路面上,面对这样的场景,林光昭所能作的也只有轻轻的拉上车门。
“差不多了。”塞尔中尉又击毙了2名总统车队的保镖,看着逐渐围向林光昭座车的印尼特种兵,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为一团阴影笼罩着——他的背后有人。但不等他回过头来,一只巨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同时一阵冰凉的痛楚从他的脖子上划过。“是谁?”捂住脖子上那致命的伤口,塞尔那了无生机的瞳孔最后隐现出他的夺命死神——一个身高超过1.85的泰国人。接过塞尔中尉的狙击枪,那人稍微调了一下瞄准镜便直接开火,第一个冲向林光昭座车的印尼特种兵便应声倒地——眉心开花。“妈的,没劲!TUOER,你他妈的快点。”虽然从皮肤到长相都应该是泰国人,但一开口却是流利的汉语。在他的那个叫TUOER的男子则是一个完全的华裔,他正在摆弄着一台样子古怪的卫星天线,嘴里敷衍着“没见我正忙着嘛!TIGER,你他妈的就将就些吧!”随着他的手指在连接在卫星天线上的一台手提电脑的键盘上一阵猛敲,原本清晰的印尼特种部队的无线电通讯只剩下“咝……咝”的噪音。“我们受到干扰,几乎我们所有的通讯频段都被堵塞。”通讯兵一脸无奈的向潘希拉查中校报告道。“那从现在起,我宣布第一组的行动认定为失败,采用备用方案。”通过安装在第一组的防暴车上的摄象机,潘希拉查中校此刻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部下手足无措的隐蔽在林光昭车队周围,不断的被对方的狙击手点名的场景。他的计划中没有电子战的部分,所以现在想要恢复通讯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果断的采用了第二套方案。“第二组准备出击。”摘下耳机,换上大名鼎鼎的红色贝蕾帽和迷彩突击服,潘希拉查中校接过部下手中的AK-74自动步枪,推门冲下了指挥车,他的身后是40名同样手持大杀伤力AK步枪的印尼“红色贝蕾帽”特种兵。第一组的使命只是捕获林光昭,而他们的命令则是格杀勿论。但就在潘希拉查中校的突击靴踏上路面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便将他象一片树叶一样卷起,撞在街对面的橱窗——一枚装有高爆zha药的火箭弹击中了印尼特种部队的指挥车。而在“比克斯尔”大厦的顶楼平台上,那个叫TUOER的华裔男子正举着一具德国产的“铁拳3”60mm火箭筒,欣赏着楼下浑身起火的印尼特种兵的挣扎呻吟,而TIGER手中的M24也换上了的“巴雷特”大口径狙击步枪,现在他的每一发子丨弹丨都可以直接洞穿印尼特种兵的防弹衣。随着他扣动扳机,楼下中枪的印尼特种兵立刻就会筋断骨折。但随着几颗烟雾弹在林光昭的车队中央炸响,他们两个便放下手中的武器迅速的离开了这个良好的狙击点。头戴红外线瞄准镜的5名身着西服的华裔男子突然出现在了烟雾之中,开始了对早已被打的溃不成军的印尼特种部队的扫尾工作,5支国际军火市场上不多见的以色列IMI公司MTR21PDW短突击步枪在混乱的短兵相接中占尽上风,就在这人造的浓雾之中印尼特种部队的精英被扫成了马蜂窝。摘下瞄准镜,5名华裔男子走向了林光昭的专车,其中的一个轻轻的敲了敲车窗,在征得了对方的同意后,打开了车门……。
下午1点整,位于雅加达市西部的复兴中华党总部。原先作为庆祝酒会场地的大厅里,此刻已经完全为叛军所控制,手持M16自动步枪、头戴红色贝蕾帽的印尼特种部队的士兵正挨个对与会的人员进行搜身。站在原先为林光昭所准备的演讲台前,望着台下印尼社会那些昔日显赫的华商巨子、政界显要们。达布拉基少将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微笑,从今天开始印度尼西亚的天空就不在为他们而蓝了。“各位尊贵的先生、女士,或许你们对今天发生的一起感到惊讶和震惊,但请相信作为印尼新一届军政府的领导人,我将会保护在座所有遵纪守法的印尼公民的生命和财产。不过对于那些多年借着我国的民族政策榨取印尼人民血汗的‘东方犹太人’不在此列哦!”说到这里达布拉基少将故作诙谐的摆了摆手。“或许门外善良的市民中有人会认定我们为叛乱者,因为我们推翻的是一个‘顺应民意’的民选政府。但在座的各位比谁都清楚一定清楚在本届华人政府是建立何等肮脏的交易之的……。当然我会给大家一个机会,现在只要你们将那些中国人窃取印尼人民权利和血汗的证据交出来,我代表印尼救国军委员会便宣布你们无罪。”达布拉基少将充满自信的望着台下的那些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印尼人民协商会议的代表们,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他们又能矜持多久呢?
在一阵哗乱之中,一个颇具风韵的华裔妇人,走出了人群直面达布拉基说道:“不管您掌握了多少所谓的‘证据’,我的先生并没有违背印尼人民的意愿。还有请您注意一下您的措辞,今天到场的所有贵宾,都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印尼公民,这其中并没有您提到的‘东方犹太人’。不错,我们是华人,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侮辱和鄙视我们的理由。”达布拉基当然认识这个女人,她就是林光昭的贤内助和左右手,美丽的“爪哇之花”——刘如佳。与林光昭不同,混血通婚令已经是第7代移民的刘如佳身上华裔的感觉已经很淡了。看到她的照片时,达布拉基曾不自禁的想起一句中国的成语“卿本佳人,奈何从贼”。而此刻面对她的质问,达布拉基唯有微微一笑,答道:“或许您对您丈夫的行为一无所知,不过我相信印尼的法庭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审判。”但就在达布拉基志得意满得俯视着台下的众人时,一个慌张的少校的身影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印尼陆军司令部的大楼里,达布拉基怒气冲冲的一脚踢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将军帽重重的甩在桌上,气愤的怒吼道:“一帮饭桶。出动两个中队的人,竟还是让林光昭给跑了。而且连对方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废物。”楼下又一队印尼陆军的AMX——13型轻型坦克飞驰而过,现在军事政变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雅加达的街头虽然平和,但林光昭的意外脱逃却为达布拉基的这次自认完美的政变画上了一个糟糕的句号。各种各样的谣言已经在街头巷尾出现了,占领电视台的陆军机动营行动慢了一点,就有人先一步通过电视镜头呼吁广大的印尼人民起来阻止叛军。军方派往华人聚居区的情报人员已经发现,华人正在迅速的组织起来,经1995年的反华骚乱之后,印尼的华人为了自保,藏械现象很是普遍,加上一些地下的社团组织。一旦有变,后果还真是有点令达布拉基有点不敢想象。“当务之急是迅速找到林光昭,有他做人质,华人还不敢乱来。”从进门开始就如影随行的印尼陆军少校楠加皮诺突然说道。“找到他?!”达布拉基下意思的看了看墙上印尼全国地图,上千个岛,190万平方公里的面积,空军和海军在政变之前就态度暧mei,此刻更不会轻易同意封锁领海、领空。何况即便封锁,凭着印尼海空军那些过时的装备也未必真能起到作用。“给我接陆军司令部,马上实行宵禁。我要所有爪哇岛的印尼陆军作好战斗准备,今天晚上——扫街。”扫街是一个警用术语,指的是针对黑社会和地下产业的特别行动,而今天达布拉基显然已经下定决心先发制人,扫**雅加达的华人聚居区。
作为一个印尼人,李叔渊很厌恶自己的华人身份。就因为自己是华人,他的学费是同龄人的2倍,在班上还要比别的孩子做更多的公共服务。和邻居家相比他家并不特别富有,但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与马来人不同的血统就代表着财富。李叔渊清晰的记得从小到大,自己家有什么婚丧喜事,邻居们都会象见了血的苍蝇一样涌来,大吃一顿。不过现在好了,印尼即将诞生一位属于华人的总统——林光昭。特地从住宿的大学赶回自己在唐人街的新家,但看见的却是一个个神色凝重的同胞。社区的龙头——华哥,领着十来个兄弟,正在街上纠集人马——三丁抽二。酒吧老板刘酒糟一箱一箱的从自己的店里向外面搬烈酒,十几个酒吧的“小姐”正七手八脚的将它们改装成燃烧瓶。“印尼人又要来杀我们了。叔渊,你是读书人。待会和那些姐儿一起跑路,这个拿着防身。”华哥手下的马仔,和自己从小玩到大,康康染着一头红发,快步跑了过来,递给李叔渊一支锈迹斑斑的美制柯尔特军用手枪。“那你呢?”看到是真家伙,李叔渊竟紧张又好奇,忙问道。“华哥早准备好了,待会就给咱们发重家伙。你就别担心了,你老爸就交给我照顾了。快跑吧,书呆子。记得要对小云好一点,如果你小子以后辜负她,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说着,康康的眼眶竟开始泛起红晕来。他忙把手枪往李叔渊手中一搁。回头去追华哥去了。回到家里,李叔渊的父亲竟换上自己平日根本不穿的西装,而桌上母亲的牌位前一株高香正散发着那特有的香味。“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小云。不要象爸爸那样窝囊了一辈子,连你妈都保护不了……。去码头吧!船就要开了。”
码头上,几十艘华人的渔船上,唐人街的妇孺们几乎都已经登船了。窦云还站在码头上等待她的李叔渊,几个船工已经开始解缆绳了,她也不得不转身踏上了跳板。“小云。”突然背后传来了那她熟悉的呼唤,是他。但就在这一刹那,远方响起了第一声枪响。正向码头飞奔的李叔渊停下他的脚步,他几乎用尽自己的力气对着窦云喊道:“我爱你,永远都爱。”然后转身向那已经是战区的家园。一轮夕阳下,数十艘的渔船向远方驶去,而船头上有一个少女正在默默哭啼。
第一批冲入唐人街的印尼丨警丨察根本就不是武装起来的华人的对手,十几辆警车顷刻间就被华哥手下使用的伽利尔突击步枪打着,在街口熊熊燃烧起来,宛如一道街垒。配备着警棍的印尼丨警丨察横七竖八死了一地。几个胆大的兄弟正在下他们配的手枪。而康康则蹲在一旁的墙角一个人嚼着槟榔。他在道上混了8年,但今天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以前最怕的“条子”。抱着手中的以色列产的伽利尔突击步枪,康康的心里就象第一次跟华哥去泰国浴一样,既紧张又兴奋。“想不到我也会这么猛啊!”但不等康康兴奋完,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就再度令他浑身战栗——坦克来了。
产于法国的AMX—13轻型坦克,轻巧的冲开了由燃烧的警车组成的火墙。印尼中部军区的空降独立步兵营的士兵猫着腰跟着冲了进来,缺乏实战经验的华人武装拼命的开火,几乎暴露了所有的火力点。被步枪子丨弹丨打的当当作响的AMX—13轻型坦克从容的用它的90mm火炮,开始瓦解由一派沿街店面组成的防线。一声巨响,康康看到对面的“华美影楼”的招牌被轰烂了一半,没命一样的转身就跑。基本上瓦解了华人的抵抗后,更多的AMX—13轻型坦克、BTP—40装甲运兵车出现在了唐人街的街头。准备大干一番的印尼士兵们不等运兵车停稳就开始推搡着下车,但打开车门迎接他们的却是象雨点一样纷纷落下的燃烧瓶,它有一个很别致的名字——“喷火女郎”。两侧装甲厚度仅为20mm的AMX—13轻型坦克在巷战中,几乎就是活动的铁棺材。华人武装手中的“铁拳—3”反坦克火箭筒,对付它们如吃豆腐。诱爆的弹药轻松的将AMX—13轻型坦克独树一帜的“摇摆式炮塔”炸上数十米的高空。被掀翻在地的印尼空降兵们还不及爬起,华人武装的突击步枪手们已经冲了上来,康康踩住一个印尼兵的胸口向他倾泻完弹夹中剩余的所有弹药。扛着“铁拳—3”反坦克火箭筒的大牛跑来一把撕下那个印尼兵的肩章。康康知道大牛一直想参军,但华人在印尼是不允许当兵的。
雅加达,一个另类的“水晶之夜”正在上演。
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南部,北纬12度线附近,一个面向南中国海,背靠中南半岛,三面环山面积100多平方的幽静港湾,它有一个动人的名字—金兰湾。?
李刚离开上海调到金兰湾工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海外基地的生活充满了新奇和刺激,但对于李刚来说这里,这里只是自己感情失败自我放逐的伤心地而已。通宵的监控令他双眼发涩,揉揉了鼻梁,李刚抓过披来椅子上的外套,和来接班的战士们打了招呼,就快步走出了位于冲空山的半地下空中监控中心。?
清晨的金兰湾,风景如画,清馨的海风阵阵吹来,令李刚不由得精神一振。于是决定加快脚步赶上一辆军方开设的小巴,赶去海军基地去混早餐。空中传来阵阵熟悉的轰鸣声,那是海航的J-8D正进行着例行的“晨练”?
朦朦胧胧的赶到了海军的食堂,闻到那诱人的饭香,李刚也顾不得排队,直接插到窗口前,凭着自己一杠三星的肩章硬将一整排的海魂衫甩在后面还大大咧咧的对着厨房的师傅说道:“皮蛋瘦肉粥,给我下面稠的。?
“李刚上尉,你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吗?”随着这李刚熟悉的声音,中国人民国防军金兰湾空军基地政治委员海军大校薛鸣的身影出现在李刚的背后。薛鸣习惯和战士们一起排队等候着领餐,虽然这会浪费一些时间,但薛鸣却喜欢这种和战士们在一起的感觉。说起他和李刚这个“刺头”的关系,那还真是有些复杂,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在金兰湾这个地方李刚唯一尊重的就是这位年过半百的政治委员了。?
毫不容易陪着薛鸣大校一起领完了早餐,李刚本想早点回去休息,但却硬逼着和政治委员一起共进早餐。食堂的正中央四台巨大的彩电,正在转播着中央一套节目的早间新闻。?
而李刚的眼球却被一个穿着海洋迷彩作战服的女中校吸引住,和其他在海外基地服役的女兵一样,这个女孩(李刚的主观认定)只留着齐耳的短发,但却显得越加的清纯和可人。一般女兵穿着总会有些污迹的迷彩服在她的身上竟是一尘不染。?
“她就是‘海军陆战队之花’罗萍嘛?”李刚拍了拍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屏幕的薛鸣大校指着那个女中校问道。?
“你小子想什么呢?!罗萍的那个陆战旅是驻扎在广东北海好不好?那个是我们基地配属陆战团的女教官—冷紫翎中校,其实平心而论她并比罗萍差,不过‘养在深闺人未识’而已。”?薛鸣大校的回答显然激起了李刚的兴趣,他的睡意一下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她是什么军中元老的千金嘛?”他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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