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一笑……

作者: 卫青合

  “吱呀!”
  声音回荡在更衣室。
  李豪打开铁皮柜子,看着里面一个棕黑的工具箱,愣了愣,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他今年28岁,长相普通,一米七八的个子,一头微卷的短发,皮肤有些黑,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
  看起来他比同龄人成熟许多。

  而他的职业是东阳殡仪馆一名入殓师。
  怔怔半晌后,他长吐了一口气,将装着给逝者整修面容工具的箱子放在地上,随手关上了铁皮柜。
  随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脑子里回想着昨日发生的一幕,神色中不经意闪过一丝恐惧。
  “小李,刚送来一位死者,你去入殓,二零一房间,唐太已经过去了,你也快些过去!”
  李豪刚到殡仪馆,没有来得及喝口水,馆长便急匆匆的走过来说道。
  “哦,好。”
  对于入行已经整整五年的李豪来说,这个工作一直都是这样,早已习以为常。
  可刚才看馆长的神色,似乎有些异常。
  李豪并未多想,提着工具箱前往馆长所说的房间。

  馆长所提的唐太也是一名入殓师,入行刚两个月,比李豪小两岁,一米八的大个,身材清瘦,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
  唐太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一直跟着李豪学习,到现在为止,唐太一直尊称李豪为“师父”。
  李豪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像唐太这种家境殷实的人,怎么会选择这个行业?
  等李豪到的时候,唐太已经在走廊抽着烟等他了。
  唐太见李豪提着箱子走了过来,上来招呼道:“师父,你来了。”说完掏出一只香烟递给李豪。
  李豪摆摆手:“不抽了,我们进去吧。”
  “好的,师父。”唐太快速掐灭手上的香烟,跟着师父李豪往逝者房间方向走去。
  “师父,听说今天我们要面对的这位死者,是跳楼摔死的,死相老惨了!”

  很明显,唐太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害怕。
  “我们这行的,什么样的逝者都会面对,我们能做的就是让逝者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李豪并未回头,继续往房间方向边走边说道。
  “师父说得对。”
  在李豪身边,唐太永远是一副跟屁虫、小弟的形态,唯李豪马首是瞻。
  片刻之后,两人到达逝者房间门口。

  看着紧闭的房门,李豪跟唐太停下脚步,整了整衣服,带上口罩,神色庄重的推开了房门。
  对于他们这个行业,入殓师有几大忌讳。
  其中一条就是保持严肃,不可以微笑。
  刚进入房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穿过口罩充斥着两人的口鼻。
  身前不远处一张床上摆放着逝者的尸体,身上白布遮裹,脸上盖着白色遮布。

  两人眉头皱了皱,走到逝者身旁,朝着逝者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将工具箱轻轻地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李豪小心的打开工具箱,准备将化妆工具拿出来。
  可就在李豪准备拿工具刀的时候,一不小心,手被工具刀划破了一条小口,鲜血滴了出来。
  李豪并未多想,迅速将血迹擦干,随后戴上乳胶手套,拿出一把纸质小扇子,小心地扇着逝者脸上的白布。

  “师父,为什么要用扇子?用手多方便?”
  唐太每次跟着李豪,都见李豪用扇子将死者脸上的布扇开,充满疑问,但是每次李豪都以“不要多问”为借口搪塞过去。
  李豪并未看向唐太,面色郑重的说道:“用手揭下盖脸布是对死者的侮辱,有曝尸之意。咒语中有“我前世揭你盖脸纸”之说,意思是我和你前世有仇。”
  李豪刚说完,逝者脸上的遮脸布已经被扇开,当看见逝者面容时,两人不自觉的吓得后退一步。
  虽然已经进入这个行业已久,什么样的逝者都曾见过,当两人此刻看见眼前的这位逝者时,还是被吓得不轻。
  只见逝者全身布满干枯的血迹,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额骨碎裂,鼻子已经被磨平,跟脸上的皮肉融为一体,整个面容血肉模糊。
  两只眼睛被眼下的皮肉遮挡,看不清是睁着还是闭着,此时已经完全看不清逝者的本来面目。
  “师父,这………这怎么化妆?!”唐太神色紧绷,脸上一片霎白,舌头打结的看着李豪。
  李豪并未说话,将逝者的身体理了理,位置摆平。

  待前期程序准备妥当后,李豪转身取来清水,准备清洗逝者身体。
  “呵呵!………”
  突然的笑声令李豪身体一震。
  这声音………幽长恐怖,听得人心里发怵。
  这似乎不是正常人发出的,像极了惊悚电影情节里面鬼的笑声回荡在这个只有李豪、唐太跟一具尸体的房间内。
  “小唐,我说过很多次了,在入殓师入殓时不能笑!知不知道你这个笑声会吓死人的?!”李豪脸色一黑,有些生气。
  李豪觉得唐太太不懂得规矩了!
  “师……师父,不……不是我发出的声音!”
  唐太此时也被突然的声音吓得全身哆嗦,说话不停的结巴。
  李豪看着唐太,神色严肃:“不是你发出的,那会是谁?!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只见唐太瞪大眼睛,快速躲在李豪身后,手颤抖的指着逝者:“师……师……师父,他……他……刚才……笑了!”
  李豪神色一颤,眼睛迅速的看向逝者。
  然,并无任何异样。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刚……刚才,我确实……看……看见他……笑了!”唐太神色紧张地看着李豪。
  “行了行了,咱们将他的脸清洗下,全是血迹!”李豪并不相信唐太说的话。
  “呵呵!………”

  又是一阵渗人的笑声!
  这时,李豪跟唐太瞪着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逝者,刚才的声音就是从死者嘴里发出的。
  当两人眼睛锁向逝者面容时,心一下子顶在了嗓子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差点瘫软。
  只见那死者嘴角上扬,面带微笑,露出带着血迹的腥红牙齿。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露出泛白的眼球。
  此时的死者恐怖至极!
  李豪入行多年,什么样的逝者都见过,但今天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两人此时心跳急剧加速。

  整个房间安静的,似乎只有两人的心跳声。
  李豪看着逝者,脊背发寒,冷汗直冒。
  因为那位逝者,泛白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两人!
  “师……师父,怎……怎么办?!”
  唐太已经魂不附体。
  这种事情李豪也不知如何是好,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诡异的事情。
  此地不宜久留,但又怕没法向逝者家属交代。
  总不能跟家属说入殓的时候逝者醒了吧?
  这简直骇人听闻!
  李豪一下子愣在原地。

  可就在这时,没待李豪跟唐太平复好心情,更加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
  刚才那个发出笑声的逝者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泛白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李豪跟唐太。
  逝者死寂灰白地双眼,让李豪跟唐太心里一阵发毛。
  “快走!去找馆长!”
  李豪说完,拉着唐太健步如飞般往门口奔去。
  “咔嚓!咔嚓!……”
  “不好!师……师父,他来……来了!!!”

  没走几步,只见那逝者身子已经从床上下来,俯趴在地上,伴随着“咔嚓!”的声响向两人快速地爬了过来。
  没待他们反应过来,这东西已到身前一米处。
  “别啰嗦!快出去!!!”
  李豪拉着唐太加快了脚步。
  就在两人将要到达门口时,两人脚步几乎同时骤然一滞。

  只见那东西已经堵在了门口,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速度快的令人膛目结舌!
  逝者扬着头,双目仍然死死盯着两人。
  泛白的眼球,血肉模糊的脸,说不出来的渗人可怖。
  唐太吓得全身直打哆嗦,腿脚已经不听使唤的颤抖。
  “呵呵!呵呵!……”
  伴随着恐怖笑声,那东西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嘴巴大张,嘴里不停地流着腥红的液体,恶臭难闻。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豪脑子一下子空白,这种诡异的事情一般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没想到自己居然碰上了。
  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小命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见唐太已经魂不守舍,面色一片惨白,李豪拉着唐太快速的往后倒退。
  “一会我去引开这东西,你想办法先出去!”李豪拉着唐太边退边交代道。
  “不行!我出去了,师父你……你怎么办?我不能丢下你!”
  “别啰嗦,我自有办法!”
  李豪话刚说完,就一个人往床的方向跑去,边跑边不停的跺脚。

  果然有效,那东西听见响声后,朝着李豪追了过去。
  “小唐,跑!!!”
  李豪见那东西已经朝自己追了过来,大声的催着唐太。
  “师父!我不能丢下你!”唐太瞪着眼睛说道。
  “让你走就走!怎么那么多废话?我会想办法出去的!”李豪脸色阴沉冲着唐太说道。
  唐太犹豫不决,此刻如果丢下师父,如果师父出个什么事,自己这辈子心里将会愧疚不安。
  虽然师父平时对自己过于严格苛刻,但也是为自己好,私下也没少关心自己,此刻丢下师父一个人逃跑,那自己不就是忘恩负义了吗?
  “师父!我不走!”唐太眼神坚定地看着李豪。
  李豪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你不走,我就没有办法脱身!你出去后把馆长叫过来!”
  唐太见师父口吻很是坚定,可能师父确实有办法脱身,犹豫片刻后:
  “师父,那你小心!”
  说完眼睛红润地快速跑出了房间。

  那东西离李豪越来越近,李豪边后退脑子也跟着不停地转动。
  他要想办法困住这东西!
  突然,李豪锁定旁边的木床,使劲全力将床拖到墙角,自己也紧紧背靠着墙角处。
  见李豪已经无路可走,那东西嘴巴越张越大,而到最后,整个头部只能看见一个腥红的嘴巴。
  就连嗓子眼都有碗口粗细!
  仿佛来自地狱十八幽的恶灵能够吞下一个活人一般。
  整个房间腥臭难耐、令人作呕。
  没待李豪反应过来,那东西快速朝着李豪扑了过来,腥红的嘴巴刚好对应着李豪的头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东西嘴巴离李豪只有几公分距离时,李豪身体一闪、一纵,快速从床上翻越了过去。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李豪不敢停歇,没待那东西转过身来,迅速将床推了过去。

  就这样,那东西被李豪困在了角落里。
  暂时安全,李豪长吐了一口气,一摸额头,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被汗水打湿。
  虽然暂时安全,但是李豪也不敢多做停留,快速跑出房间迅速将门关上。
  门关好后,李豪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见一切妥当后,才暂时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刚才实在是太险了!
  李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直到香烟过半,整个人才算彻底放松了下来。
  “师父!你没事吧?!”

  一刻钟后,唐太跟馆长来到了这里。
  唐太见李豪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上来关心的问道。
  从此刻唐太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很是担忧。
  李豪面色沉重的摇摇头,随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部告诉馆长,馆长听后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大家最终决定,由馆长带头,再次进入房间一探究竟。
  当打开房门后,眼前的一幕再次令李豪跟唐太大吃一惊。
  一切平静,一切如初,那东西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跟李豪先前刚进入房间时一样,没有任何异样。
  就连床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唐太使劲了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一切太过于诡异离奇,就像噩梦一般。
  馆长见此情景,异常惨白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你们是很闲吗?拿我消遣是不是?!”
  李豪连忙摇头:“不是的,馆长,刚才这个人确实活过来了!小唐也见到了!”
  “我师父说的没错,馆长,你要相信……”
  “好了,不要说了!”唐太话到一半被馆长打断道:“这几天你们两人不要上班了,先休息几天吧!”
  看来馆长最终还是不愿意相信两人说的话。
  李豪跟唐太相视一眼,随后步伐沉重的离开殡仪馆。
  路上,李豪瞬间感觉心神不宁,整个头沉重无比,感觉有什么压着自己一般喘不过气。
  “嘟嘟嘟!”
  李豪身体一震,一下子回过神。
  拿起手机,见上面一串熟悉的号码,神色稍微舒缓些。
  电话是闫可盈打过来的。
  闫可盈是李豪的女朋友,在一起交往3年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他们一家人对李豪的这个工作有些排斥,李豪又很热爱自己的这份工作,两个人僵持不下,结果婚礼就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闫可盈打电话过来其实就是想约个地方,然后再跟李豪谈谈他这个工作的事情。
  昨日发生的诡异事件,李豪到现在仍心有余悸,此刻女朋友打电话又找他谈这个工作的事情,一下子令李豪烦闷了起来。
  馆长说这几天休息,但出于对工作的负责,今天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上班了。
  李豪此刻心情烦躁到极点,身体感觉沉重无比,看来今日是上不了班了。
  既然女朋友要跟自己谈工作的事情,那就先见面再说,一直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李豪站起身,将工具箱重新放置在柜子里,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前往女朋友说的位置。

  拖着沉重的步子行走在大街上,没有人关注这个刚经历特殊事件的小伙子。
  然而不远处路边的一个摊位引起了李豪的注意。
  只见摊位前端坐一位老道,戴着墨镜,身旁高挂布幡,上面写着“太二道人真半仙,不为钱财只为民。”
  李豪摇摇头,内心一阵暗讽,这世道,骗子还真多。
  然后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嘿!小伙子,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元神涣散,已经被邪性入体了!”
  李豪刚走过摊位没多远,身后发出了声音。
  李豪脚步稍作停顿,笑了一下,随后继续往前走去。
  李豪很不情愿去搭理这种骗人的把戏。

  “唉……命不久矣!”
  那个人似乎并不善罢甘休,继续叨着。
  李豪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我说先生,你这人怎么回事!诅咒我是不是?!”
  李豪心情本就很糟糕,转身生气的朝着摊位走去。
  走近后李豪才看清这个老道八字胡,面颊枯瘦细长,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怎么看都是一副尖嘴猴腮、不是好人的模样。
  李豪心里一阵鄙视,装啥神仙,不就是一个半吊子老道吗?
  “你今天必须给我讲清楚,我怎么就命不久矣了?!否则信不信我拆你摊子!”
  李豪怒目圆睁地看着那个老道。
  “小伙子,你千万别被这个人给骗了,他就是个骗钱的!”旁边的一位阿姨见李豪立在老道摊位前阻止道。
  看阿姨的样子似乎很不待见这个老道士。

  “没事的,阿姨,我今天就看看他怎么骗我!”
  那阿姨见李豪紧紧盯着老道,觉得再劝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叹了一声,默默地离开了。
  老道见李豪死死盯着自己,倒也不害怕,墨镜下的眼睛如黑洞般看着李豪:“小伙子,你是城南李家村人氏吧?”
  咦?
  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是个半仙?
  可随后,李豪立刻阻断了心里的想法,或许只是碰巧罢了!
  那人见李豪没有答话,仿佛自言自语般:“不言语,那就是了。”随后低头淡淡地继续说道:“昨天遇到诡异的事了吧?”

  李豪脸色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老道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小伙子,你这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看着身前这个貌不惊人,怎么看都像个骗子的糟老头子,李豪有些半信半疑。
  这个老道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好像什么也不愿意说,在故意卖着关子。
  尤其是墨镜下面的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直穿心灵般,令李豪心里一阵发寒。
  李豪神色郑重地坐在老道对面,毕恭毕敬的问道:“请问道长怎么称呼?”
  那老道脸色似乎有些不悦:“没看到老道我这幡上写着的嘛,太二道人!”
  李豪尴尬地连忙道歉。
  见那道长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李豪顿了顿问道:“请问道长,你刚才说我命不久矣,这具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工作的地方乃是阴气极盛之地,鬼魄汇集之所,你身上已经沾满邪性,不出十日,将必死无疑!”老道说完喝了口水。
  李豪听完身子一震,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刚才因为担心这老道是个骗子,所以并未在意老道说的话。
  此时老道的一番话顿时令李豪惊呆在原地,难道自己头部沉重、心神不宁跟这个有关?
  不行!
  这老道既然知道自己这么多事,肯定有些本事,自然也会有破解之道。
  “道长,可有化解的办法吗?”
  那道长并未答话,而是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手背朝下摊开。
  当李豪看着这只手时,神色顿时一怔!
  白无血色,干瘦如枯枝,手指甲足足有半个手掌长。
  这哪里是手,明明就是鬼爪!

  那老道见李豪迟迟没有动静,诧异道:“看什么?!”
  李豪迅速收回心神,看着老道伸在半空的手,有些纳闷:“道长,你这是?”
  “给钱啊!我泄露天机,要遭雷劈的!”老道嗤声道。
  李豪“哦”了一声,准备掏钱,可随后李豪发现了问题,掏钱的动作也随之停止了下来。
  “不对啊,道长,看你这上面写的不为钱财只为民,怎么还收钱呢?”
  那老道眉头一皱:“你懂什么?这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再者说老道我不用吃饭吗?”

  李豪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理,继续着掏钱的动作。
  “张二奎,你个王八蛋!敢骗老娘!”
  不远处的骂声将李豪的视线给拉了过去。
  听见女子的骂声,那老道瞬间脸色一变,快速的收拾着摊位。
  没待那老道收拾完,只见一个腰圆膀粗的女子过来就扯着老道的衣领,怒目圆睁的叫嚣着:“好你个张二奎,你竟敢骗老娘,信不信我薅死你!”

  那老道满脸赔笑:“大……大……妹子,你别……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那粗壮女子见老道求饶,手反而抓得更紧:“现在怕了?当时骗老娘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李豪一脸懵逼,这……这都什么情况?
  老道神色尴尬的看了眼李豪,随后双手朝着女子不停地作揖道:“姑奶奶,你……你能……先放手不?有外……外人在,咱们的事待会说,成吗?”
  那女子死死抓住老道,不管他怎么求饶,就是不放手,并大声招呼着:“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个骗子!前几天我儿子病了,这道士说我儿子是被邪物附体,让我买几张符咒回去放在我儿子胸口处,说什么过一天就好了,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并且我儿子的病情越来越重!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那女子说完又看向李豪:“小兄弟,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他就是个骗子!”
  李豪刚要说话,那道长赶紧解释道:“小子,你别……别听这娘们胡说,他儿子就是被邪性入体了!老道我那符咒肯定没问题!”
  那女子听完道士的一番话,顿时大怒:“你说谁是娘们呢!信不信我把你丢河里喂王八?!别废话,你就说怎么办吧!”
  李豪见此情境,摇摇头,看来这个老道果然是个骗子,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自己身体硬朗的很,怎么可能会一命呜呼?

  随后转身离开老道的摊位。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骗子居多啊,李豪不由得感慨了一下。
  “小子,你等等!”李豪刚走几分钟,后面传来一位老者声音。
  李豪转过身,见刚才那位老道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呃……道袍有些“不整”。
  “你怎么还跟上来了?!”李豪一脸的诧异,这个老道,还不依不饶了?
  那老道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不服老……不行了,快……快累死……老道我了,你先等……等老道我一下,容……容我喘……喘口气。”
  那老道喘了大概两分钟后,缓缓直起身子:“小子,你不信老道我,老道我不强求。但是如果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记得去夹子岙太和庙找我!”

  说完,那老道朝着李豪相反的方向走去。
  “记住!老道我住在夹子岙太和庙!”老道临走时还不忘回头交代一句。
  李豪摇摇头。
  这世道,骗子为了挣钱也是拼了。

  李豪见那老道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人群中,这才转过身继续朝着闫可盈说的地方走去。
  女朋友说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李豪步行半个时辰就可到达。
  这是一个不大的郊区公园。
  只见一位身穿雪白连衣裙、扎着马尾辫、身材纤细高挑、皮肤白皙水嫩、模样甚是俊俏可人的女子立在湖边似乎在观赏着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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