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打野男人

作者: 小豆子

  春日暖暖,和煦的阳光洒在层层叠叠的山峦上,群山似是披了一件华丽的外衣,山上茂密的山林里,各种鸟儿的叫声更是层出不穷,组织成一曲独特的交响曲,给寂静空旷的的山林增添了勃勃生气。
  “唉,真的好无聊啊!”
  大好的春光下,一声稚嫩的叹息声第九十九次响起。
  只见参天古树下,一个小小的人儿躺在秋千上,但见她头上扎着两个包包头,扎了两根浅色的丝带,那天鹅般的黑眉,分明地、弓儿似的、婀娜地弯曲着,一双黑眼又大又亮,水汪汪的,好似一对闪着光泽的黑珍珠,粉嫩润泽的唇叼着一根嫩嫩的细草,微微的嘟着,皮肤白皙胜雪,透出健康的红,身着一件粉色的半新不旧的布裙。
  此时她正头枕着双手,仰头看着头顶,极度无聊的瞅着那根树枝,研究到底有多少片树叶。
  这个大呼“无聊”的粉雕玉琢的女童,正是那个在孤云寺“无恶不作”,让寺里上上下下头疼不已的小魔女——云沫!
  沫沫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本该躺在手术台上的她,醒来居然身在这个名叫孤云寺的寺庙,变成了一个三岁的小娃娃。
  回想起刚刚到来时的情形,沫沫就忍不住吐槽!
  这躺在哪里不好,竟然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她还以为是被活埋了,吓了个半死,拼命地敲打着棺木,惊动了外面的人,才将她从棺材里“捞”了出来。

  坑爹的,等她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短胳膊短腿的,竟从一个二十岁的少女变成了三岁的小屁孩。当时就傻眼了,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才不得不接受了自己重生到异世这一事实。
  这个身体的原主,名叫云沫,是北雪国大将军云战的大女儿,因是早产儿,身体极为羸弱,三岁时,大病一场,多方医治,也不见好转,云将军心疼女儿,不得已将女儿托付给他医术卓绝的大师兄了空方丈,希望大师兄可以救他可怜的女儿一命。
  云沫还是没能熬住,去了,正当寺里准备将云沫的遗体送回京城时,恰逢现代的季沫重生而至。
  从此以后,季沫变成了云沫,在孤云寺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六年,现在的她已经九岁了!
  “唉,二师兄和师叔又下山去了,无忧这家伙只顾着练武,也不陪我玩,听说今天又来了什么贵客,寺里的师兄们,都忙去了,也不能陪她,啊~这日子真难过啊!”沫沫抓狂。
  “不行,这太无聊了!得做点什么,找点乐子!”沫沫暗自思忖,眼珠一转,嘴角扬起一抹坏笑,身手灵活的一跃而起,往山下的寺庙飞奔而去。
  北辰晔从孤云寺的大殿出来后,心里郁结难舒,将贴身侍卫打发的远远地,一个人在寺里漫无边际的走着,渐渐地,来到了后山,见这里绿树环绕,环静清幽,不知名的野花散发淡淡的香气,烦闷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不禁慢慢地向山林深处走去。
  “站住,打劫!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电视剧里,劫匪的台词都是这么说的吧?

  身后一道怪怪的声音颇具气势的响起,阻止了北辰晔的脚步。
  刚刚平稳的情绪被这个不速之客搅乱了,北辰晔心里一阵烦躁,转过身,刚要教训这个捣乱的家伙,却不想,对方竟是个才刚及他腰高的孩童。
  但见她两腿分开而立,左手叉腰,右手拿着跟她差不多高的大刀,扛在肩上,一块黑布将头和脸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五官样貌,只见那双乌黑的大眼忽闪忽闪的,透露着狡黠和灵气,惹人喜爱。
  想到刚才这孩童说的话,北辰晔不由一乐,暗暗好笑,只当是附近哪户农家的孩子淘气,胡闹着玩。
  刚才的怒气消失不见,心里起了逗弄之意,压下笑意,故作严厉地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小毛贼,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他人财物?”

  这一转身,却把沫沫迷了个七荤八素,两眼瞪圆,感叹道:好漂亮的少年啊!
  只见这美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俊美绝伦,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皮肤光滑白皙,却不显女气,穿着一身银白色直裰窄袖长衫,腰间一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
  沫沫两眼闪闪发光的看着眼前的美少年,只差没扑上去狠狠地**那张俊美的脸,这脸实在是诱人犯罪啊!
  “小子,识相的,赶紧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交出来,小爷高兴了,放你一条生路,若是尔敢耍花招,小爷的宝刀可是不长眼的,定要劫财再劫色!”

  沫沫从美色中回过神,晃了晃手中的大刀恶狠狠地威胁道。
  不过,这小子可实在漂亮的紧!真想捏捏那白皙光滑的俊脸!
  北辰晔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才七八岁的孩童,压住爆笑的冲动,他十分好奇,这是谁家养出的孩子,竟然如此的大胆,甚至连劫财劫色这浑话都说的无比熟练,想来平日里是个极淘气的!
  “这可如何是好,出来的太急,身上忘了带银两,这位小英雄可否放过在下这回?”
  沫沫原本以为他说的是真的。本想放过他,见他眼里隐隐闪过的戏谑,明白这小子是在耍她玩。

  哼,敢耍本姑娘,待会儿,有你这臭小子哭的时候!
  “没钱?好啊,小爷我也不为难你,嘿嘿,小爷将你卖到城里的小倌馆,啧啧,这模样,可是能买个好价钱呢!”
  沫沫邪邪的笑道,故做色色的模样,摸了摸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她又不是真的为了打劫,只是太无聊了,想找点乐子,正好这小子运气不好,撞上了!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摆足了架势,挥刀便上!
  在寺里呆了五六年,她也不是只顾玩,平日里跟着师傅学学医术,跟二师兄学学武艺,不说有多么精通高强,对付几个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这次她的估计严重失误!原本以为这美少年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纨绔少爷,一时无聊,来孤云寺乱逛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两下子,轻而易举的架住了她的大刀。
  北辰晔大感意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会武功,看这一招一式,并非三脚猫的功夫,也收起了戏弄之心,使出三成的功力,对打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只是沫沫毕竟人小,气力不足,没过一会儿,大刀被夺,沫沫只好赤手空拳,右脚一个横扫,却不想,被对方压住,还没反应过来,双手也被反剪,小小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沫沫顿时羞恼不已,虽说自己现在的身体只有九岁,可是灵魂已经成年了,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这样抱着,怎么看怎么的暧昧!
  更让她气愤的是,自己上当了,眼前这人明明武功高强,一开始就可以制住自己,可他并没有,而是头到脚的逗自己!自己还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平白的让这个可恶的臭小子看了笑话。
  想到这里,沫沫仗着身子灵活,左脚一个后踢,狠狠地向身后之人的膝盖处踢去。
  北辰晔怀里抱着这个小小的、软软的身子,鼻尖有淡淡的奶香味,心里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刚想松开手,却不想怀里的小家伙一脚反踢过来,条件反射般的,将手松开,刚想再伸手抓她时,却不想摸在了小人儿的胸口上。
  “啊~色狼!”沫沫气的尖叫起来,连声音也忘了装。
  北辰晔这才发现这小屁孩竟然是个小姑娘,听见对方的尖叫声,见自己的手正抓着人家的胸,顿觉失礼,尽管这姑娘还是个还没有发育小丫头。
  沫沫大感丢脸,要是不找回场子,她就不用混了。
  指着他委屈叫道:“你~你不要脸,仗着人大,欺负我这个小孩子!”说罢,假装伤心的捂着眼睛,大哭起来。
  北辰见此,手足无措,见小人儿哭的伤心,连忙蹲下来,手都不知道放哪里,语气生硬的安慰道:“喂,小丫头,别哭啊,本……本公子又不是故意的!况且,那里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哭的!”
  想他身份尊贵,哪里会哄什么孩子,可看着这孩子哭,他又不忍心。
  这不说还好,一说,沫沫更是火大,下定决心要整他,趁他不备,右手使出一根冒着寒光的银针,动作奇快的扎进他颈后的风府穴。
  当北辰晔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避开,两眼愤怒的瞪着沫沫,双眼一翻,不甘心的昏了过去。

  沫沫扯下脸上的黑布,踹了倒在地上的人两脚,很想上前扇他两耳光,但是见这俊美的脸,又下不去手,只好狠狠地摸了两把,占足了便宜,才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
  突然,落在地上的一个物件吸引了沫沫的目光,她弯腰捡起来,对着日光仔细的看看了,却是一块浑身通透,雕刻着凤凰图案的血玉,看着这块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极为妖冶的红光的玉,她不禁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见这玉价值不菲,将血玉塞进了怀里,据为已有,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时的贪心,让她被某人牢牢的套住了一辈子!
  又觉得太便宜这小子,遂扒光了他的衣服,将他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哼,本姑娘心善,不跟你这色狼计较,让你在这里光着身子躺两个时辰,算便宜你了!”
  做完这一切,沫沫掂着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得意洋洋的大笑几声,转身扬长而去。
  两年后,孤云寺。

  此时,原本静肃穆的寺庙深处,传来了相当不和谐的谈话声……
  “师傅,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每年从那些信客身上得到那么多的银子,徒儿再在这里待个几年又吃不穷你,你干嘛硬要赶我回去?”
  沫沫瞪着大眼,扯着师傅了空方丈长长的白胡子不撒手,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无赖模样。
  “咳咳,你这臭丫头,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有你这么当徒弟的吗?”
  了空方丈一边教训着这个令人头疼的小魔女,一边忙着从她的手中夺回胡子。
  “徒儿不懂得尊师重道,也不看看师傅自己有没有师傅的样子。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云战老头每年给你一千两银子,可我连银子的影子都没见到,定是给你这贪财的师傅独吞了!”
  丫的,这师傅特么的不道义,每年得了她那么多银子,现在还在找借口赶她走,门都没有!
  “你这丫头别胡说,师弟每年只给五两银子,哪里来的一千两,这要传出去,为师的声誉可就全毁了。”

  了空闻言,急的瞪圆了眼睛,差点跳起来,差点“以哭明志”了!他可没有无耻到贪墨徒弟的银子。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都敢偷偷地吃肉喝酒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沫沫双手抱胸,斜睨着师傅,表示很鄙视。这个师傅各种戒律都犯了个遍,只差下山找媳妇去了。
  “为师说没拿就没有拿,你这臭丫头可别冤枉为师!再说了,让你回去又不是为师的意思,是师弟想让你回去,为师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霸着人家的女儿不放吧!

  沫沫见师傅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倒也相信了!
  这下可真的头大了!要真说起来,她不是云战老头真正的女儿,可是身子又的确是人家女儿的。这些年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害得她不得不像一般的小孩子那样做着一些幼稚的动作,说着幼稚的话,弄的自己好像真的越来越幼稚了。
  “可是我不想回去啊,师傅,你看云老头有那么多的小老婆,这高门大院的,徒儿回去了,不就羊入虎口了吗?”
  沫沫蔫头耷脑的,小手紧紧地扯着师傅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这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
  她刚穿越过来时,身体弱的不像样子,每日都要喝苦的要死的中药,有一次,无意中听见师傅说,这具身体之所以如此的弱,根本不是因为早产,而是因为中毒。靠,不用想也知道原来的云沫是宅斗下的牺牲品,她要是真的回去,那些豺狼虎豹能放过她么?

  了空听到“羊入虎口”这里,不禁嘴角抽搐!还不知道谁是虎呢!
  “你都这般大了,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寺里,这一次,你必须回去!”
  了空头疼的揉揉额角,懒得跟她废话,衣袖一挥,暗施内力,像扔牛皮糖似的,将沫沫甩了出去,“嘭”的一声,飞快的将门关上了。
  沫沫在半空中稳住身形,飘然落地,看这稳稳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扔出来。

  “哼,小气鬼,诅咒你下辈子还当和尚,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沫沫对着师傅的大门,扮着鬼脸,故意大声说道,见门没有打开的迹象,只好不甘的悻悻离去。
  背对着屋子的她,没有发现师傅打开了门,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苍老的脸上,一改方才的老顽童模样,竟是透露着深深的悲悯和无奈……
  不知不觉间,沫沫走到了二师兄的住处,想着二师兄已经应该回来了,就推门进去了。走到院子里头,果然瞧见了他。
  “二师兄!”

  “沫沫,有事?”悟能永远一身黑衣,此时正坐在石椅上,擦拭手中的宝剑,见到沫沫,冷淡的问道。
  沫沫对他冷淡的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在意。
  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看着那把宝剑,似开玩笑的说道:“二师兄,如果沫沫走了,师兄会不会想念沫沫啊?”
  “不会!”依旧冷淡的声音,没有半丝犹豫的答道。
  “二师兄,你不是吧!这么不给沫沫面子啊?再怎么说,我是你师妹,咱们好歹朝夕相处了七年啊!”
  沫沫郁闷!这二师兄真的这么无情吗?虽说二人不是一个师傅,但好歹也是同门啊!她的武艺可都是二师兄教的,再怎么样,也是有情分在的。

  悟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做声!
  但其中的意思,沫沫很明白,讪讪的笑了笑,继续厚着脸皮道:“虽说七年里,咱俩不怎么和谐,但是,感情还是存在的啊!再说了,二师兄你也没少欺负我啊!”
  “沫沫真的要离开孤云寺了,也不知道,咱俩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虽然你不会想沫沫,但是沫沫还是会想你的。”
  沫沫见他依旧只顾着宝剑,不由得气馁,落落寡欢的说道。
  悟能终于将视线从宝剑上转移到沫沫的脸上。
  “回家?”
  “嗯!”
  悟能没有说话,也没有擦拭宝剑,一双星眸注视着沫沫,眼里透着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一路顺风!”
  沉默了半晌,悟能才吐出四个字,只是语气似乎比刚开始更冷了些。
  沫沫哀怨的瞪了师兄一眼,低声嘟囔着什么,不再说话。
  不管怎么的不乐意,云府来接她的人还是到了,和众位前来相送的师兄弟们告别,只是人群中却看不见那道清冷的身影。

  直到她上了马车,也不见那人,见天色不早,还要赶去下一个城镇,来人委婉地催促着,她无奈的收回目光,任由丫头打下车帘,挡住了外面的一切。
  马车行至路口,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沫沫激动地一把掀开车帘,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山头上,站着一抹清瘦的黑影。
  “二师兄!”沫沫高兴地高喊道,双手不停地挥舞着。
  箫声不断,是那首沫沫听过无数次的曲子,也是她最爱听的曲子……
  直到那抹身影变成了小点,箫声再也听不见了,沫沫才怅然的收回了视线,默默地不出声。
  一旁的无忧摇摇头,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
  悟能静静的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眼神坚定起来,暗暗地说:沫沫,等着我!

  晃晃悠悠了两个月,才抵达都城——上京。远远的望去,高大的城门上,雕刻着两个大大的字“上京”,青色的巨石城墙,固若金汤,显示出上京悠久的历史,城墙高数丈,旌旗迎风飘摆。
  这一路上若不是无忧陪着她,她肯定会在闷死之前,寻机逃走,仗剑天涯,笑傲江湖。
  马车驶入京城,宽阔的街道全是青石铺就,平坦整齐,道路两旁的商铺房屋,也大多是石料建成的,一眼望去,恢弘壮阔,大气磅礴,不愧是帝都!
  街道上,车辆行人来来往往,让人意外的事,这里竟然分人行道和车道,是以,整个街道井然有序,不见杂乱,也显示出负责京都的官员管理有方。
  沫沫撩开车帘,见街上来往的不仅有男子,连女子也穿行其中,问了随行的仆人才知道,这个时空的社会风气比较开放,对女子的管束不是很严,女子也可以出门逛街,很像中国古代唐朝及以前的历史。
  知道这些,沫沫心里稍稍轻松了些,这样,她就不必整日待在那无聊的深闺之中,只能看着头顶的四角天空了。
  云府在上京也算是名门,她那个便宜老爹从军后,多次立功,一路高升,更是在当今皇上御驾亲征之时,救驾于危难之间,是以在大伤北边的突厥之后,回京受封,被封为从一品镇北大将军。目前掌管着上京的十万兵马,可见,皇上对老爹是极为信任的!

  此时的云府大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二十八岁、极为貌美的夫人,正翘首以盼,脸上急色尽显,远远地见马车过来,更是激动的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待马车走近,急急地靠近马车。
  沫沫见马车停下来,还不等外面的下人打开车帘,就拉着无忧跳了下去,却不想,直直的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刚想抬头说声对不起,脑袋却被一双柔软的手紧紧地抱,头顶传来一个女人细细的低泣声。
  “我的儿啊,为娘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可想死为娘了!”妇人抱着沫沫,激动地哭了起来。

  这一声哭诉打住了沫沫刚想推拒的手,沫沫知道,这女子,该是她这具身子的母亲佟氏了!
  听着女人激动地声音,闻着女子身上暖暖的、香香的有些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现代那个疼爱自己二十年的妈妈,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会如何的伤心难过。
  想着这女子就是自己的妈妈,不禁双手抱住她,也伤心地哭了起来。
  那夫人一听自己的女儿没有抗拒自己的亲热,更是高兴地搂着沫沫,在她脸上连连的亲了几下。她一直担心自己的女儿离开太久,会疏离她,可是现在,她只有高兴。
  沫沫大囧,有些不自在,趁机推开了佟氏,拉着佟氏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
  只见这个小娘亲看起来十分的年轻,极为美丽,自己的眉眼之间与她有七分相似,都是弯月眉,大大的杏仁眼和高挺的鼻梁。
  以前照镜子的时候,常常看着镜子里的人儿发呆,想象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那女儿的娘亲该是多么的美丽,今天一见,果然和猜想的一般。
  佟氏紧紧地牵住沫沫的小手,一刻也不放的去了自己的安和院,沫沫看着大手和小手,想起前世的妈妈也总是这么牵着她,再看着佟氏不时温柔的看着她,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心里无比的温暖,这,就是自己的娘!

  七弯八拐的来到布置简约大方的安和院,佟氏坐在椅子上,将沫沫搂在怀里,仔细的看着她,见自己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心中感慨不已!
  沫沫坐在佟氏的腿上,很不自在,见到一旁的无忧,连忙从佟氏腿上下来,拉着无忧向佟氏介绍。
  虽说是她救了无忧,无忧一直跟在她身边照顾她,可是无忧不是她的婢女,而是她的好姐妹,她可不希望在这里,有人拿她当下人。
  无忧自是知道沫沫想法,在佟氏打量她时,连忙行礼,却叫佟氏夫人,称呼沫沫为小姐,也不去看沫沫诧异的目光。
  佟氏一听这些年来,这个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照顾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立刻亲切的让她起身,对她很是感激。

  母女二人正在交流感情,听见门外有女子的笑声传来,也不见丫头进来通传,就有人掀开帘子,闯了进来。
  “哎呀,姐姐,听说咱们云府在外多年的大小姐回来了,妹妹也没来得及前去迎接,姐姐莫怪呀!”
  只见花团锦簇似的进来一群人,为首的女子身穿大红绣金线牡丹锦衣,乌丝高耸,两边插着数只金钗流苏,轻曳浅摆,那浑身闪烁的黄金色,衬得来人贵不可言,看起来比佟氏这个当家主母还像主母,在她身侧,紧随着一个娇小漂亮的小姑娘,一对细细的吊稍眉,一双明媚的三角眼,脸上有些婴儿肥,但是可以预见,长大后,定是个大美人!
  而在她们身后,竟然跟着十几个丫头婆子,看起来不像是赔礼的,倒像是来示威的!
  只是不知道,她叫的这声“姐姐”,从何而来!

  “呀,这就是大小姐吧,啧啧,看起来真真的漂亮!”
  来人一脸亲热的笑,伸手想去拉沫沫,沫沫不想喜欢被陌生人拉扯,假装害怕的躲在佟氏的身后,露出小脑袋,一双大眼怯怯的看着她。
  那女人见此,眼里闪过不屑之色,假装不在意的说道:
  “哎呀,姐姐,这大小姐可是在怪妹妹没有去迎接?姐姐也知道,妹妹掌着府里的中馈,这偌大的府邸,里里外外全要妹妹打理,妹妹还要去老夫人身前伺候着,实在忙不开呀!”说罢,还故作委屈,用帕子擦拭并没有泪水的眼角。

  这番话听着像是在解释,可是聋子都听得出,这是在**裸的示威!
  佟氏有些尴尬,李姨娘的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她心上。尽管相公十分疼爱她,将她捧在手心里,可是老夫人并不待见她,相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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