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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是个水鬼
作者:
安小浪
一九九零年,十四岁的我流浪去寻找六岁失散的妹妹,途中在一条河里捉到了一只小水鬼.接下来的八年,我带着这只水鬼走遍了大半个中国,遇到了很多奇人怪事
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李跳河,1976年清明节我出生于广西桂平,同时出生的还有我的妹妹李蘑菇,她出生只比我晚一分钟。
我妈是未婚先孕,我爸是上海来的知青,75年9九月份就回上海去了。我爸走后我妈才发现自己怀孕了,等了两年我爸没回来她就喝农药自尽了,把两岁的我们兄妹扔给了外公外婆。
我和妹妹到了六岁,外公外婆又相继去世,把我们丢给了舅舅。家里穷的叮当响,舅舅只愿意养我,把妹妹李蘑菇送给了一对在桂平打工修路的湖南夫妇。
那对夫妇带走妹妹那天,我和妹妹声音都哭干了,离别的痛苦和**还是强加在我们年幼的心灵上,从那天起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找回妹妹。
我八岁那年舅舅娶了老婆,之后我的童年只有干不完的活和挨不完的打骂,除了冬天外基本都是打赤脚。舅舅后来染上了赌博,每次输了钱都会把我没理由打一顿,我跟舅舅住了八年,但一直都没能上学。
到了九零年四月中,有一次我终于反抗了起来,已经十四岁的我和舅舅在地里种花生时打了起来。我用锄头敲掉了他两颗门牙,接着就被赶出家门开始了四处流浪漂泊的生活。
舅舅把我赶出家门后,并没有给我一角钱,我偷了舅舅家的三只鸡去镇上卖了十七块钱。
有了这笔钱我决定去找我妹妹,可是我妹妹在哪里?只听舅舅说过在湖南。我不知道湖南到底是哪里,只以为也是一个村子,很远的村子,我便带着这十七块钱踏上了去湖南的道路。
第一天走走停停到天黑,那时广西大多偏僻的农村都没通电,入夜之后外面是没有人的,没有月亮的话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有月亮也不能走,随便窜出一条毒蛇咬伤就把命交待了。
我出来后的第一个夜晚是在晒谷场睡的,那晒谷场紧挨着村子,是吃大锅饭时候修的。那晚已经是四月14号,过了夜晚12点就15号。走了一天路的我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跟着灯火来到了这个村子旁边。没有人烟的地方我不敢过夜,找个村子就算不进去在村外也比荒野有安全感。
这村子大概不过百户人家,此时大部分屋子已经熄灯睡觉,那晚月亮很亮,我找到了这个晒谷场,吃了几口中午地里烤的红薯后,倒头便睡着了。
不知道夜里几点,一阵冷风把我吹醒,怕会着凉感冒,就去一个猪圈里想弄些稻草出来铺了继续睡。转了一圈后发现,那些猪圈门都被锁住了,我正打算返回晒谷坪,经过一个猪圈窗户里不经意往里瞄了一眼,发现里面放着两副通红的棺材。
月光透过窗子照着那两副红棺材,十分的恐怖和诡异,把我吓的慌不择路,直接跳进水田里跑回了晒谷场,满脚的淤泥的我坐在晒谷场上吓的半死。
坐了一阵我又困倦的难受,把头靠在膝盖上打瞌睡,迷迷糊糊中听到身边响起了吹唢呐、敲锣、还有法师诵经超度的声音。
在广西大多农村,人死了在家做了法事后装进棺材里,还要拉到空地做一两个小时法事,接着一路放鞭炮抬到山里去埋掉。
三更半夜听到这给死人做法事的声音,吓的我立刻困意全无,猛的抬头四处看却什么都没看到,那声音也戛然而止。我没停留半秒,立即撒腿跑进了村子里,全村的狗都在狂吼,直到看到有亮光的小屋,我才停下来走了进去。
这小屋是赌钱的地方,十几号人围在里面打牌九赌钱,我走进小屋也没人管我,我便躲在屋里看打牌九直到天亮才离开。
下午在河边打死了一条蛇烤了吃后,由于昨晚基本没睡,便困倦难忍,找了个阴凉的榕树下睡觉,这一睡竟然睡到了天黑。
白天这榕树树荫下非常凉爽,到了晚上就非常阴森,也听人说过,榕树聚阴,树洞里住着很多孤魂野鬼,到了晚上就钻出来拔过路人的头发来吃。我昨晚睡的晒谷场都够恐怖了,那还是挨着村子的,我今晚哪里还敢在这榕树下过夜,况且今天已经是十五号了。
我们那时候初一十五晚上小孩是不能乱跑的,那是去世的人回家吃饭的日子。那时基本点煤油灯,没电也就没有电视可以看,晚饭过后基本都已经睡觉。今晚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外面过夜,我想找个村子,和昨晚一样看人赌钱到天亮。
我估摸着此时大概是晚上**点这样,没到深夜还是不会太怕的,我走了一两里地,要经过一个竹林。竹林里很黑只能勉强看到路,且这竹林不知道有多深,但路是通向竹林里的,也许从这个竹林穿过去就有一个村子。
那年代村里路都是人走的小路,而且就算是小路也很少,一个镇通到另一个镇的路就只有一两米宽,那时候农村单车都没普及。
所以这条路是我必走之路,否则只能在外面过夜了,我吐了一把口水在手心搓了搓抹到了脸上,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竹林。这竹林里竹子长得很茂密,走在里面比在外面往里看还要黑上几分,只能很勉强的看到路的轮廓。我有点后悔走进来这竹林里,但一想到往回走很远才有村子,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路两边黑漆漆的竹丛里,似乎躲藏着可怕的怪物,随时都会跳出来把我扑倒吃掉。我跑了起来想快点走出竹林,走了不到2分钟,已经黑的根本看不到路了。因为害怕,我拿出火柴点了一根,火柴熄灭后四周却变的更黑了。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只是觉得走过竹林会有一个村子,我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这时身后突然亮了起来。
我转身一看,离地两米高的地方竟然飘着三团黄色火焰,这突然出现的三团火焰把我吓的腿软,因为它们是鬼火。
以前哪里知道鬼火就是磷火,更何况我没上过学,虽然现在我也不信鬼火就是磷火。鬼火和磷火是有区别的,磷火只是自燃现象,磷在空气中燃烧一下便消失了。而鬼火更像是一团有意识的火,它会停会走,甚至会跟着人,有目的性的飘去某个地方,就像一个透明的人举着的火把一样。
也听大人说过,鬼火是引路火,人死后找不到黄泉路,便有鬼火来指引它们。也有人说鬼火是鬼出来闲逛用的,就像人们去赶集一样,有鬼火的地方就是鬼的集市,它们来这里领取家人烧的纸钱香火。
那三团鬼火把竹林都照亮了,两高一低飘浮在半空中,鬼火见到我后停止了飘动,在离地面两米高左右的地方烧着。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到鬼火了,要算起来不下十次,以前夜里跟舅舅在山塘和稻田捉田鸡也见过多次,但舅舅不怕我也不怕,况且看到的鬼火都离的远。
在这阴森的竹林这么近距离遇到鬼火,还是孤身一人,我肯定吓尿吗?但怕归怕,遇到了总是要面对的,我们农村老人常说,这些东西你越怕它,它就越喜欢捉弄你。
我立即弓下身,右手紧紧捉住一条手指般粗细的竹枝,眼睛死死盯着这三团鬼火,对峙了有一分多钟。这一分多钟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期间那鬼火不曾有一点飘动,仿佛被钉在半空中的火把一样。而我虽然站着不动,但全身细胞紧绷,这时早已是满身大汗。
我用尽全力大吼了一声给自己壮胆,一边大骂脏话,大概是狗血泼尿淋的畜生,谁让你在这里吓人的,看我不刨了你的坟啃了你的骨头。虽然我这样骂,实际上我怕的不得了,我一边骂同时折断了那根竹枝,发疯似的向那鬼火冲去,准备用竹枝扑灭它。
对于脏东西,用扫把赶是农村常有的说法,扫把的作用就是打扫卫生,而山精鬼魅也叫脏东西,最怕拿扫把赶它。农村以前的扫把都是竹枝做的,所以我才用竹枝去对付它。
那鬼火见我拿竹枝发疯般冲过来,立即飘动起来,从我头顶而过往竹林深处飘去。
我早已吓的全身冷汗哪里还敢追,冲过去只是没退路的反击,并不是我不怕它,所以看到那鬼火飘走,我马上冲出了竹林。出了竹林后我怕身后有东西追出来,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似乎能感觉到,这竹林里潜伏着无数的妖*厉鬼。
不知道跑了多远累的半死,突然看到一座小庙,这座庙很小,仅仅只是一个泥砖瓦盖的小单间。小庙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我走进庙里看到里面供着五尊神像,分别是盘古、哪吒、玄武大帝、千里眼和顺风耳。坐中间的盘古是最高大的神像,有一米多高,左手拿着月亮右手拿着太阳,而前面的哪吒仅仅只有啤酒瓶那么高。
神像面前有一张供桌,上面摆有一些花生,还有一个香炉。因为是十五号,庙里挂着的两个灯笼还亮着,加上有五尊神像,我感到无比的安全,便打算在这庙里过夜。
其实这种山间小庙是孤魂野鬼集聚的地方,因为这里初一十五有人来烧香,它们享受着村民的香火,一般不会出来害人。不过我以前根本不知道这些,只以为庙宇都是神仙住的地方。
在小庙睡了一夜,早上起来磕了三个头,拿了供桌上的花生来吃,边吃边对神像说,以后要是有出头之日一定杀头肥猪来报答。
此后的一个多星期,我白天出去找吃的,脏了就在河里洗澡,晚上就在这个小庙里过夜,直到有一天有人来到了这个小庙里。
那天早上我还在庙里睡大觉,突然进来了一个30岁上下的妇女。那妇女看到我吓了一跳,骂谁家的野仔子,跑来神仙家里来睡觉,不怕晚上肚子疼吗?
那妇女走到供桌前,手里提了个竹篮子,里面是香烛纸钱,还有一小块巴掌大的猪肉。她把篮子往桌上一放,蹲下来蹬着我问:“你这个细人(小孩的意思)是哪家的仔,看起来这么面生,怎么跑到这里来睡觉?”
我赶紧钻出了桌底,像做错事似的小声的告诉她我是社坡来的,被大人赶出来没家回,流落到了这里。
那妇女听我说完后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又说:“你这细人看起来老实,是不是打架偷东西了吧?哪个野仔那么狠心赶你出来,社坡到这里有70里路啊!你吃饭没有,到我家吃饭吧!”
一听到有饭吃,我头点的像小鸡吃大米,就这样跟着她回了家,一呆就是大半年才离开,当然这是后话了。
小庙过了一个山岗就是村子,那妇女让我叫她三姑,她拜完神后带我回了家。路上有个肩膀扛着锄头的猥琐汉子坏笑着问三姑,哪里偷了那么大个崽啊!三姑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三姑是藤县嫁过来的,家里只有两个人,有个9岁的女儿叫雪妃,上小学一年级,她老公已经去世两年了,而她也准备改嫁。
我在三姑家住了下来,她家很穷,把放柴的房间腾出一个角落给我铺了一张床。家门口是养猪的猪圈,养着两头猪,家里的收入全靠这两头猪,雪妃的学费,平常买这买那过年过节都靠养猪的收入。除了养猪,平时耕田种地是自给粮食,基本没有钱收入的。
那天就是猪生病了,叫隔壁村的兽医打针没好,去村里的神婆那问了下,说是猪被饿死鬼惦记上了,三姑让神婆送走了饿死鬼,然后到庙里烧香拜神才遇到我。
由于三姑家没有男人,所以她在家当妈又当爹,幸亏雪妃妹妹懂事,很少让她操心。但在外面男女干的农活都她一个人干,有时候累的腰酸背痛觉都睡不着,三天两头叫人帮她刮痧。村里有光棍经常想帮三姑干活,但他们目的不纯,三姑怕人说闲话,就总是拒绝,再累的活都自己来。
我虽然已经14岁,但长期营养不良所以身高仅一米四出头,不过我从7岁起长年累月的干活,力气也不小,肩膀随便挑两桶水回家,大多农活我都会干,也很勤快,给三姑分担了不少劳累。
三姑家虽然穷,但是由于人少,所以吃的在村里算好了,一块四角6分一斤的猪肉三天买一回。这在物质还匮乏的九十年代农村,能三天吃一回猪肉,全村都找不出三户人家。
时间一晃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已经快到了端午节,这天三姑天刚亮就叫我起床跟村里人去摘粽叶包粽子用,说起晚了太阳太大晒死人。
我起床后吃了一碗昨晚剩下的粥,便拿了个蛇皮袋,去村口等摘竹叶的人。那天刚好是周末,雪妃妹妹不用上学,也要跟来说要去看看有没有野蘑菇摘。
早上刚过六点,我们就出发去摘竹叶,同行的有平时一起玩耍的伙伴们,阿贵、大美、阿肥、小虫、鬼头,唯一的大人就是大美他爸。剩下的都是十四五岁的小伙伴,还有九岁的雪妃妹妹。
伙伴们一路蹦蹦跳跳的走了大半个小时,竟然来到了那天我遇到鬼火的竹林,不过由于是大白天人又多,我并不害怕,只是忍不住东张西望。
那晚夜里竹林太黑,并没看清这竹林,原来这片竹林竹子很多种,但我叫不上名字。有大腿粗长刺的、有甘蔗大小细长的、有手指粗细的。竹林长的密密麻麻的,除了中间留有一条一米宽的小路外,别的地方根本寸步难行。
这些竹子的竹叶大的不过五寸,小的不过手指大小,是不能用作包粽子的,我们要穿过竹林到山脚下去摘大的叶子。
从进入竹林起,约莫走了十分钟,经过一条小溪终于到了目的地,我们把蛇皮袋铺地面休息,大美他爸拿出烟丝烟纸,卷了一根抽。大美和阿肥他们在小溪里翻石头捉螃蟹,雪妃妹妹被蚊子叮的满手包包,哭喊着说早知道不来了。而我则坐在地上东瞄瞄西望望,总感觉这里让人后背发冷的感觉。
此时太阳刚刚爬到山头,阳光射了过来,石壁上在滴着水,我们一行休息了近二十分钟,大美他爸把第二根烟头一扔站了起来,把捉螃蟹的大美和阿肥叫过来摘粽叶。
大美他爸拿出砍柴刀,砍了一根长竹子把要摘的粽叶上的露水全打了下来,然后拿袋子钻进了竹丛里去。
这片竹子和进来的竹林不同,都是大叶子,竹子粗不过小拇指,相信农村长大的人都知道。
我也拿起地上的蛇皮袋,跟着钻近了旁边的竹丛里去,刚摘了两片竹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背后偷偷看着我,浑身不舒服,我叫阿贵过来和我这边摘,阿贵应了一声便开始钻过来。
阿贵钻到一半,大骂一声这什么鬼东西啊!我立刻钻过去一看,地上有几件婴儿的衣服,还有个收稻谷的簸箕。这个簸箕反扣在地上,有一条小腿盖不住露了出来,旁边还有一些没烧透的纸钱蜡烛。
很显然,这簸箕盖着的是一个婴儿尸体,阿贵大喊了两声六叔,把阿美他爸叫了过来。
阿美他爸钻了过来,我们还没开口,他便发现了那倒扣的簸箕和那些纸钱,只见他脸色一变,不说话扬了一下手示意我们快出去。
我们那农村常有的说法,在外面看到尸体或者看到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棺材,是不能说话的,否则人会倒霉一辈子。
我和阿贵赶快钻出了竹丛,阿美他爸也钻了出来,接着鬼头阿肥他们也出来了,但是我没看到雪妃妹妹出来。
我赶紧和阿美他爸说雪妃不见了,阿美他爸脸色一沉,叫我们去小溪那边等他不要乱跑也不要乱喊雪妃名字,说完便转身钻进了竹丛里。
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到害怕,便拥簇着往小溪那边刚才休息的地方走去。
竹丛到小溪边不过五十米距离,我们走过来刚坐下,便看到阿美他爸从竹丛里钻出来,肩膀上扛着雪妃妹妹,不一会便跑到了我们这里。
雪妃妹妹像是睡着了一样,阿美他爸脸色不太好看,只说了一句马上回家,跟着别走丢了,说完便从原路返回,我们跟在后面,一路上都不敢说话。
一行人在竹林里走着,大家都不说话只有匆匆的脚步声,十分的诡异,太阳出来一下子便被乌云挡住了,让这竹林变的阴暗起来。
我们走出了竹林,大美他爸吩咐阿贵负责带我们回家,而他背着雪妃妹妹一路小跑着先往家赶去了。
大美他爸走后,我们几个伙伴开始说话,一...
边走一边讲。
阿贵先开口说:“我们刚才看到的应该是郭喜他儿子,前阵子我奶奶说郭喜他老婆生孩子,刚生出来那孩子就死了,说不定变成了鬼仔。”
阿肥接过阿贵的话说:“据说郭喜和他两个兄弟把死去的儿子装起来连夜进山埋掉了。”
我听了心里惶恐不安,忍不住的问他们:“那雪妃妹妹怎么了?”
虽然我来到三姑家才不到一个月,但雪妃妹妹在我心目中,早已把她当成了亲生妹妹。有时候我经常想,我妹妹没有被舅舅送给那对湖南夫妇,而雪妃就是我亲妹妹该多好。
可是没有人回答的上来雪妃妹妹是怎么了,鬼头说是被鬼仔上身了,阿贵说看到鬼仔吓晕了,小虫说撞邪了。
我听后心情很糟糕,没有再说话,把他们甩在身后,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刚走进村子就看到村里的张神婆往三姑家走去,我就紧跟在张神婆身后。
张神婆是个近五十岁的人,看起来长的像六十岁,满头黑白相间的头发,高高的个子。
回到了三姑家,屋里已经来了不少村里的大人,阿美他爸拿着斗笠在一边扇凉。三姑在房里,眼睛通红刚哭过,看到我走进房间也没有说话,而雪妃妹妹此刻正躺在**,眼睛睁着人却一动不动。
神婆在三姑的屋子外面转了一圈后,走进了房间。三姑见张神婆进来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她说:“五嫂啊!我命怎么那么苦,什么破事都找上我家来,你一定要帮我看看小妃怎么了!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没盼头了。”
张神婆叫三姑准备一碗米一个鸡蛋和一炷香一碗水。我收拾了一下桌子,三姑把装满米的碗放桌面上,米里还藏着一颗鸡蛋,然后点了一根香插到米里面。
张神婆坐到桌子前的长凳上,闭上眼睛像唱歌一样唱了一段,便把头用力的磕在桌子上不动了。
张神婆就这么趴在桌子上不动,我只以为她磕头用力晕了过去。正当我疑惑间,已经有四、五分钟不动的张神婆全身开始发抖,最后抖的连桌上碗里的米都有不少掉落在桌面上。
我和屋里的大人们都看的很紧张,但是又不敢说话。
突然张神婆猛的站了起来,捉起桌面上的那晚水喝了一大口,端着碗走进房间雪妃妹妹床前,对着雪妃妹妹喷了一脸水,接着又喝了一口又喷,反复三次。
当张神婆喷了第三次后,雪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三姑立即冲进房里抱起雪妃妹妹,像哄三岁小孩一样哄雪妃妹妹不要哭,不怕不怕。
张神婆走出了房间,一脸疲态,雪妃大伯赶紧搬了一张凳子给张神婆坐,大美他爸凑上前问张神婆,孩子有没有事。
张神婆摆了摆手,又把三姑从房间里叫出来,叫她准备一只大公鸡、纸人、香烛等物品,今晚她再过来。
三姑听到张神婆这样说,便知道雪妃妹妹只是暂时清醒了而已,不免又忧心忡忡,对着张神婆欲言又止。
张神婆看在眼里,但却不作任何解释,只说让三姑一定按她说的准备,说完便回家去了。
张神婆走后,屋里的大人也散去了,只留下雪妃妹妹大伯和大美他爸。大伯对大美他爸埋怨说:“那块地方太脏了,你就不应该带这些小孩子跑那里去的。”大美他爹无言以对,只说今晚在过来,叫三姑有什么事就叫他。
三姑托大伯去镇上买神婆吩咐的东西,又叫我去厨房烧一碗姜汤给雪妃妹妹喝。
一切准备妥当,晚上九点刚过张神婆就来了,她和白天不同,带了一身行头,但我叫不出她带那些东西的名字,只知道是她请仙做法用的东西。
我最后只看到张神婆换了一件和棉被一样的花长袍,接着便被赶进房间里去了。同时还有大伯和三姑以及雪妃妹妹,房间门一关,张神婆叫我们没有她喊话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村里没通电,我们在房间点了个煤油灯,而大厅里张神婆请仙作法点了很多蜡烛。我们在房间里只听到张神婆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对话,房门关着什么也看不到。大概到了十一点多,张神婆才打开房门,让大家出去,却唯独留下了我。
我非常不解,肯定害怕但又不敢说不愿意。
三姑给了我一块钱,叫我听张神婆的吩咐,她和大伯他们一直就呆在大厅,不怕的。听得三姑这样说,我只能答应听张神婆的安排。
一块钱那时候可是个很大的零钱,冰棍才两三分钱一条,放到今天起码相当于10到15块,这对于一个农村小孩来说,除了过年零花钱都不敢想。
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真的怕。
张神婆叫我躺到**去别动,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怕,不会有事的。听的张神婆这样说,我便按照她说的做,张神婆再三叮嘱我后,便关起房门退到大厅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躺在**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怕,然后又想为什么张神婆留我在房间里,难道和我清明节出生有关么?我想不通,迷迷糊糊的竟然犯困了。
就在我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窗外远处似乎有人叫我。我立刻吓醒但全身都动不了只睁的开眼睛,仔细一听又听不到,不注意又感觉到有人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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