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物

作者: 挖挖机

  “外婆,为什么把东西都烧了?”
  破旧而昏暗的街道上点起一堆火,火堆周围放着一小堆破旧的衣物,衣物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一副同样破旧不堪的牌。
  这种牌在镇子里十分常见,经常能够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玩这种东西。
  地上放着烧给死人用的冥钱,一沓沓摆放得整整齐齐,风一吹,上面的纸钱纷纷被吹得折过去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

  一个七、八岁左右大孩子蹲在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火堆,拿在手里的纸钱缓缓放进去,很快被火舌吞没化成灰烬。
  火堆旁蹲着一个老人,满脸的皱纹,她是我的外婆,外婆看了我一眼,“这些都是死人用过的东西,人死了,魂魄还要在世间多停留七天,等念想没了,才会去投胎转世,如果是横死,怨气难消,魂魄就会附在生前用过的东西上面害人。”
  “把死人用过的东西烧了就会没事?”
  “魂属阴,忌火,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有一些东西不是想烧就能烧得掉。”外婆的声音很低,说到最后声音拉得老长,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魂属阴。”我点点头,“外婆,那个人为什么一直站在那看着我们?”

  街口的位置隐约有一个影子,当时天很黑,眼前只有火堆发出的光亮,无法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人。
  “娃子,不要看。”
  外婆听完我说的话回头看了一眼,一下子用手挡在我的眼前,顺势向下一按,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街口位置突然亮了一下。
  我还是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一刻看到的情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时那个人是背对着我和外婆的位置,但这时他身子依旧不动,整个人只有脑袋转到了背后,冷冷的看着我。
  我当时吓得发出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不停的发抖。
  一切就从这里开始……
  我叫李威,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孩子。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从我记事的那一天开始就跟着外婆一起在天桥镇生活。
  那是一个相对封闭落后的村镇,墙角的青苔、破旧瓦片、山上那些大大小小漆黑的石洞、外婆纸扎店里那些红红黄黄的纸人,这些就是我童年的记忆。

  没有人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每次问起,外婆只是说,他们都死了,永远不要去想他们,也不许我问。
  每次问起,外婆都是阴沉着脸,所以我只能一次次在心里发问,他们是谁?去了哪里?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外婆是有本事的人,至少在我的眼里是,如果谁家的孩子害了病,只要把外婆请过去,扎上几针,烧上一点黄纸病也就好了大半。遇到别人家盖房子婚丧嫁娶这样的事都要过来问问。
  有人说外婆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些是什么?或许除了外婆之外没有人知道,外婆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最好奇的那一晚我见到的又是什么?
  只记得当时外婆将手里的纸钱还有一旁用黄纸扎成的小人丢进火里,嘴里不停的念着:“不知者莫怪,阳寿有尽,阴魂有散,早日投胎做人。”

  纸人和烧纸消失,外婆才让我抬起头,当时站在接口的那个怪人已经没了。
  一直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人的脑袋怎么可以直接转到背后,还有,当时整个村子都是黑的,那一下突然出现的亮光又是从什么地方发出。
  因为当时还小,这件事很快就忘了,只是后来·经常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那个人对着我招手,对着我说着什么,可惜一次也没有听清。
  后来也就习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接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第一个是我高中时的同桌,当时是在县城里念书,那里算不得是什么好地方,对于镇子里的人而言,能去趟县城,也算是件了不起的大事。
  因为县城离镇子远,当时很多人要住在学校里,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我就是其中一个,当时学校的宿舍很破,窗户上面贴着破旧的纸条,而且很臭,尤其是厕所,墙上挂着黄绿色的东西,反正每一次进去都要捂着鼻子,然后最快速度解决。

  我念的高中在县城里算不上好,我的成绩是班里最差的,外婆不识字,一直忙着纸扎店的生意,只要我能吃饱穿暖,其他的事很少过问,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去门口的书店里租书看,当时,里面的书不分大小租金一律五毛钱一本。
  因为兜里没钱,很多时候只能去蹭,别看店不大,里面的书不少,灵异鬼怪的居多,书架上摆的满满的,地上也堆了不少。
  如果想看只能蹲在那挑,挑好了选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一口气看完,这样就能省下五毛,老板是个胖子,人很随和,我几乎每天都去,逐渐也就熟悉了。
  虽然我的成绩不怎样,心里还是挺佩服我的同桌的,别看他个子矮矮瘦瘦的,很努力,几乎我见到他的时候都在学习,直到发生了那件事以后。

  那一天晚上,我从书店里出来,当时已经十点多,学校的大门已经关了,想敲门进去就要看门卫大爷的脸色,最好的方式就是翻墙回去。
  当时天很黑,我选了一个位置,一翻身跳上去,学校的大墙很破,脚蹬在上面直往下掉土。
  我刚跳下去,前面突然有一个黑影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担心被人看见,万一捅到主任那可就麻烦大了,最受不了那个家伙,于是我一哈腰躲在树底下。
  “是他!”似乎是听到声音,停了一下缓缓回头,然后快步往前走。
  “孙伟。”
  我喊了一嗓子,前面的影子就是我的同桌,这么晚了还没回去睡觉,这小子天天在我面前装正经,想和他唠会磕都难,难道这小子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孙伟根本不搭理我,一个劲的往前走,我当时也是觉得好奇,于是放轻脚步跟在后面,他不是回的宿舍,反而直接去了食堂。
  这个时候,学校的食堂早就关了,别看我们高中不怎样,食堂的伙食还算可以,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套顺口溜,学在一中,爱在二中,吃在三中,最后那个说的就是我念的那个学校,当时一顿饭下来也就不到三块钱,早饭两个大包子一碗粥,最多一块五就能解决。
  难道这小子有什么特殊关系,晚上可以吃小灶。
  当时并没有想别的,一直跟在后面,食堂的门是开着的,孙伟直接走进去,我也从后面跟了进去。
  当时就想看看这小子搞什么鬼,所以喊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喊。
  “去哪了?”
  等我轻手轻脚走进食堂,一直在前面的孙伟突然不见了,学校里的食堂只有这么一层,里面桌椅摆的十分整齐,椅子要扣过来放在桌子上。

  咔嚓、咔嚓,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那里还有一道门,中间是一个类似走廊的地方,很黑。
  那里是厨房,就是炒菜的地方,那种奇怪的声音就是从那个位置传出,我推门走进去,孙伟背对着我站在那,弯着腰不停的啃着什么。
  “孙伟,你小子吃什么呢?”
  “肉,你要不要来一块?很好吃。”
  当时孙伟的声音很怪,听到是肉,顿时有些嘴馋,一个月下来难得吃一次肉,我往前走了几步。

  孙伟回头,冲着我笑,嘴上都是血,手里捧着一块带血的生肉,直接递给我,当时我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人不是天生就胆大,尤其是我遇到的这些事。
  等我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是厨房做饭的人来了之后在厨房的地上发现了我,直挺挺的躺在那,一旁还放着啃了大半的生肉,因为担心出事,打了电话之后,直接把我送到医务室。
  后来班主任来了,问了我不少事,现在有些已经记不清楚,应该就是怎么进去的,因为食堂的门是从外面锁着的,窗户也是从里面划着的,食堂的人也搞不清楚,我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
  当然,门和窗户是锁着的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当时跟着孙伟进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我说看见孙伟一个人偷偷溜进来,也就跟着进来看看,不是我不仗义,那晚的孙伟确实有些奇怪。

  听我说到孙伟,班主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告诉我这件事谁也别和谁说,然后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后来学年主任来了,接着是学校的副校长,带了不少水果,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那么大的芒果,还有香蕉,很好吃。
  当时有点感动,因为成绩差平时没少挨骂,还是第一次这么受人重视。
  学年主任和我说了很多话,主要就是提醒我,厨房的那件事已经处理好了,不要因为这些事影响自己的将来,回去之后,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当时年纪小,没见过大场面,也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后来才知道,我们班里根本就没有孙伟这个人,因为我成绩差,喜欢胡闹,所以一直是一个人,根本没有同桌。
  那个叫孙伟的是上一届的学生,学习很刻苦,当时就坐我旁边的座位那里,因为家里穷,吃不饱,有时候会在晚上去食堂找剩饭吃,谁想高考的时候考砸了,一时想不开,就在高考发成绩那一天晚上,从教学楼上面跳下去摔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鬼,准确的说应该是第二次,因为担心影响不好,学校才会那么重视,放假的时候回去问了外婆。
  外婆摸着我的脑袋说,“不是所有的鬼都会害人,有时候人比鬼还可怕,等你见得多了,也就能明白里面的道理。”
  高中毕业,我考的一塌糊涂,离开学校的最后一天晚上,总是觉得有些事没有做完,于是,我偷偷的从一侧的梯子爬上去,因为当年孙伟跳楼的事,上面的通风口加了盖子,那一晚,盖子是打开的,我就这样上了教学楼的顶楼。
  那一晚我真的在那里见到孙伟,也就是我高中时唯一的同桌,还是瘦瘦的,手里拿着书冲着我笑,我冲着他笑,然后摆摆手,“我要走了。”
  孙伟只是冲着我笑,没有说什么,我知道,对这段学习经历,就算多少辛苦,还是十分珍惜。
  直到十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再一次见到孙伟,才弄清当年发生的事,可惜,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高中毕业,我回到天桥镇,外婆的年纪大了,纸扎铺的生意也大不如前,她还是每天守在那里,一双满是皱纹的手整天不停的折着。
  我跟外婆说想出去闯一闯,外婆没有反对,只是告诉我要小心做人,要有诚信,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回天桥镇。
  我走的那一天,外婆一直送到水边,一下子仿佛老了许多,背弯着,走路都有些吃力,从怀里掏出一本略显残破的古卷交给我。
  我愣了一下,在我的记忆里外婆根本不识字,很多事都是靠脑袋记住,比如欠了谁家的东西,还有哪一家预定的东西,绝对不会差上分毫。
  “拿着,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在车上,闲着没事,索性翻开古卷看看,里面记得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画好的符咒,还有请符的办法等等。
  出去闯,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让我想不到的事,那本古卷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收藏界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如果是凶物,一定不能碰,否则就会遭殃,甚至是血光之灾。
  这不是唬人,因为里面记的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人总是会忘记生命中发生过的一些瞬间,有些事可以,有些事一定不能忘,所以我要用笔记下来。
  从天桥镇出来,当时我什么也不懂,恰好看到火车站旁边有卖东西的,于是我也去批发市场弄了一点货,其实就是一些袜子还有口罩,东西都不贵,就算这样,几乎把我带出来的钱用光。
  听人说,这东西靠的是量,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一天下来能赚好几百。
  想到一张张的票子,我不由得乐出声来,等真的干起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卖的,别的摊子都有,因为认识一些关系,东西来的比我要便宜,样式也要新一些,所以只能看着人家卖,我这边只是看的多买的少。
  一天下来起早贪黑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交房费,最怕的是城管,拿着喇叭扯着脖子喊,不收直接过来抢东西,那些家伙凶起来比强盗还凶。
  因为年轻,很多事想不明白,当时火车站的那条街上有好几个人在卖东西。他们能卖,为什么偏偏赶我走,后来打听了才知道,这些人每天要交十块钱买摊位,只要交了钱就能安心摆摊。

  当时的我吃饭都成问题,根本交不起,就算交得起也不交,路是国家的,凭什么便宜了那帮孙子。
  后来赌气不干了,其实还是因为赚的太少,从天桥镇出来,当时就想,一定要多赚点钱,那样就可以在这里买一个大房子,然后把外婆接过来享福。
  想法和现实之间总是有所差距,学历没有,技术没有,我转了几天这里人才市场,勉强投了几份简历,一直没有回信,没有办法,只能去商场临时做了保安。
  保安这种活,不好干,工资低,还要整天看人白眼。
  所以千万不要指望着摆地摊能发达,当保安的做梦想着人生风流,那些都是骗人的。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绝对不会去碰这个行当。
  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不过子时不倒斗,鸡鸣灯灭不摸金’。就算眼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绝对不能动,有命拿,没命花,就是这么邪,还真有受不住诱惑的,因为贪心,灯灭了还带着东西出去,出去之后一个死的比一个离奇,甚至殃及后人。
  当然我干的不是挖墓倒斗的行当,挖人祖坟太缺德,何况我也没那个本事,更不想整天被大粽子追着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更邪的东西。
  凶灵!
  有凶灵的房子称为凶宅,凶灵附在上面的东西称为凶物,这个世上灵无处不在,尤其是在夜里,这种东西一旦附在你的朋友或者身边的人身上,所有人的命运都会随之改变。
  不要不信,请继续往下看,你就会发现,很多事就发生在你的身边,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
  一定有人会问,凶灵到底是什么东西?

  请翻开《凶灵笔记》第二页,凶灵中的灵可以是魂、鬼、尸、魔、妖。因为自身怨气太重,或者其他因素无法`轮回转世留在世上,一旦心生恶念,就会出来害人。
  “威爷,别卖关子了,最近淘了什么宝贝没有,拿出来让兄弟们开开眼。”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龅牙,带着一副眼镜,像极了松鼠,姓宋,所以有个外号宋大牙,另外一个是胖子,满脸的肥肉,大屁股几乎占了沙发的一半。
  这两个家伙都是当年做小保安时认识的死党,听说我换了房子所以过来庆祝,无非是想趁机蹭顿好的。

  这些带着梦想来到大城市打拼的人,整天日子过得苦巴巴,尤其是胖子,天生嘴馋人赖,整天就想着有一天能被小区的哪个贵妇或者小三看中,也好跟着发达。
  我对着他们两个笑了一下,缓缓合上手里的笔记本,我点头示意他们别说话,然后从椅子上站起,回到房间。
  等我从里面再次出来,这两小子都在看我,“东西呢?”胖子见我两手空空从里面出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些都是凶物,你们敢看?”
  “别以为胖爷是吓大的,小时候在农村钻过坟,可惜,当时废了不少力气,就弄了几个大钱出来,现在不知道跑哪个耗子洞里去了,不然让威爷过过眼,弄不好也是个宝贝,卖它几十万。”
  胖子一脸的羡慕,看看我这里,宽敞的客厅,独立的房间,一个外地来的打工仔能在这种地方住上这么大的房子,绝对值得好好回去吹嘘一番。
  “你小子的手比鸡屁股还臭,能摸出来什么好东西。”宋大牙咧着嘴笑,那两颗大龅牙露在外面,因为牙太大,宋大牙的嘴唇基本合不上。
  这样也好,有时候就算不是在笑,也会被人误以为他在笑。
  “笑我,笑我,好好闻一下,到底哪个臭!”
  胖子直接把大手堵在大牙鼻子那,另外一只手搂住,可怜了宋大牙,用尽浑身力气无法挣脱胖子,最后大牙只能两腿一蹬彻底放弃。

  “行了,胖子。”等我说完,胖子手臂松开,宋大牙一张脸憋得通红,用力推了胖子一下,然后抬起胳膊立了立歪到一边的眼镜。
  “不瞒你们两个,上个月我确实弄了两件好东西。”
  “快点拿出来瞧瞧。”
  “对,开开眼。”
  “转手卖了。”我手心一摊。
  “卖了!”胖子吧嗒一下嘴。
  “不然哪来的钱交租金,请你们两个家伙吃这么一顿大餐。”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各种熟食,对于我们这些单身狗,熟食和啤酒的地位几乎和‘苍井空’并列,哪个都不能少。
  “兄弟,这次赚了多少?”
  胖子大脸凑过来,提到钱这小子顿时两眼放光,大牙坐在沙发上,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从大牙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这小子肯定也对钱的事感兴趣,只是没有胖子那么直接而已。
  我伸出五根手指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五千。”胖子几乎第一时间喊出,宋大牙坐在那,从他的眼神应该已经猜到正确的答案。
  “五万!”

  “靠,胖爷辛辛苦苦干了三年,也没攒下这个数,你小子不过倒腾一下手,这次危险不?”
  我呵呵一乐,“这次简单,暗市上淘来的,两件清代的瓷器,如果不是中间有裂纹,破了卖相买家不肯买账,转手可以赚更多。”
  这是事实,古玩界就是这样,一看眼力,二看胆量,多少人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一次失败弄得血本无归。
  当然,玩古物的还好些,那些倒斗的,盗墓的,做的是缺德事,加上经常去地下,沾染尸气,别看一个个表面风光,只有那些真正有本事的能镇得住,守得住钱财,流落街头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
  “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照顾兄弟,走一个。”

  胖子这次摆明是想喝个够本,一直到了晚上九点胖子还在这赖着不肯走,胖子拎着酒瓶子坐在那说着心里的委屈,原来这小子看上了一个女人。
  “看上了就上,怕还是老爷们。”当时喝了酒,我的嗓门也比平时高了不少。
  “上个屁,人家是公司白领,我是什么,就一他妈的臭保安。”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人看着觉得可怜。
  “胖子,为天下的老爷们争口气,不要为一根狗尾巴草失去整片花园。”我拍拍胖子肉呼呼的肩膀,本来想安慰一下,没想到这小子哭得更凶。
  “走了威爷,下次再约,记得帮兄弟弄条正宗的紫檀链,出去也好威风。”宋大牙用力拉起胖子往外拖,房门重重关上。
  胖子心里的苦我清楚,只是这条路太过凶险,这一次和他们两个说了谎,从暗市买回来的瓷瓶虽然是古物,中间不知经了多少次倒手,里面还是不干净。
  问题就出在有碎纹的那一个上面,瓷瓶的里面藏着一个灵,多半是裂纹的缘故,经历风吹日晒,灵的凶性已经失了九成。
  我按照外婆交给我那本古卷上的记载的方式,点香烛烧了纸钱,嘴里念了一阵,反正都是挑好听的说,当时看着那道虚影在我眼前消散,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我弄走里面的灵,再次翻开古卷,上面记载对付凶灵的办法有几种,一是打开轮回门,留在世上的凶灵多是因为特殊原因无法进入轮回门转世轮回。
  一旦轮回门打开,凶灵的戾气会被吸走,至于打开轮回门的方法,古卷上并没有任何记载。
  第二种是满足灵的愿望,游离在世间的灵,并非所有都是凶灵,一些是因为夙愿没有达成,一旦有人能够满足它的愿望,灵体内的灵识就会消失。

  最麻烦的就是第三种,天生凶灵,怨气太重,只想留在世上害人,只能通过一些手段令其彻底消失,至于是什么,古卷上只是画了几个符咒,我按照上面的方法弄了几个,因为没有试过,并不清楚是否真的管用。
  走廊里的灯忽亮忽暗,送走了胖子两个人,回到房间来到桌子前面,顺势拉开椅子缓缓坐下,桌子上放着最开始送回来的那个日记,日记皮上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凶灵笔记》。
  人总是会忘记生命中发生过的一些瞬间,有些事可以,有些一定不能忘。
  打开第一页,上面整整齐齐写着这段话,这不是至理名言,只是一段经历,一种感悟而已。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认认真真记下来,从笔筒里拿起笔,翻开第五页缓缓写下:“第三笔交易,清代瓷瓶,裂纹均匀,凶灵一只,属性温和,点香烛烧值钱,无险。”

  两旁的路灯发出昏暗的亮光,今天是暗市开的日子,我推开门从里面出来,手按在开关上面,客厅里的灯开了,整个屋子顿时亮了起来。
  我对着镜子简单收拾一下,很多人都会认为,玩古物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那些头发花白的老人,这只是一种误解罢了,现在玩这个的人越来越多,年轻玩家也不在少数。
  我所了解的古玩的的市场有明市、暗市之分。
  明市很好找,大多摆在那种显眼的地方等着有人来买,那里的店铺大多弄得古色古香,店面的装修同样精致,别看里面的东西看着漂亮,假货居多,更是漫天要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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