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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的獠牙面具
作者:
长月明
土家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数民族,主要分布在湘鄂黔境内。
关于这个民族,最为人所知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赶尸匠,似乎不管是小说还是影视作品,赶尸匠都和土家族分不开关系。
我叫何子木,也是土家族,在我二十三岁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将会浑浑噩噩地过完这平凡的一生。
然而一个女人的出现,不但彻底搅乱了我的生活,也让我得知了土家族那段不为人知的壮阔历史。
这一切,都要从我的外公李守徳说起:
1983年,地处湘西北的武陵县林峰农场,发生了一件人命案,因为一点口角,一个女人伙同自己对象灭了对方一家四口,事发当天就被邻居发现,邻居马上报了警。
因为发现得及时,凶手两人很快被抓获。
案件清晰明了,所以不到一个月,审判结果就下达了,两人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两人在林峰农场的一个小山包外被执行枪决,女人尸首由她的家人带走,而男人的尸首因为他没有任何亲属,所以由农场政府代为安葬。
男人被埋在离小山包不过几米远的一条小溪旁,这件事儿到了这里,本来就算完了,可谁知道竟然被几十里之外的李守徳知道了······
李守徳是本地人,四十多岁,他家住在三大队,离那条小溪有四十多里地的距离。
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消息,男人下葬后,他就一个人闯到了场部,拉着场部领导大闹了一番,说领导糊涂,把人埋在那里都不找他商量一声,还说领导闯了大祸,得赶紧把人给挖出来。
要不是后来大队支书赶了来,李守徳都要当场开骂了!
场部领导自然是不会跟他计较,李守徳信迷信那是众所周知的事儿,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本本分分的一个农民。
大队支书李守业好不容易把李守徳从场部给拉了回来,一把将他摁在队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
“哥,这当口正是农忙的时候,我本来就累得够呛,你能不能别给我添麻烦了?”
李守业李守徳是堂兄弟,守业的爹在他们家是老二,他的大伯,也就是守德的爹是老大,他们家还有一个远嫁了的妹妹,守业守德管她叫“牙牙”,也就是姑姑。
“守业,你也认为我是胡闹?你忘了那地方叫什么名字了?”李守徳很不满李守业的态度。
“名字!不就是红旗湾吗?怎么了?”李守业拿了两个大瓷缸,满不在乎地起身去倒茶。
“现在是叫红旗湾,过去呢?过去叫强盗湾!强盗湾本来煞气就重,那个人又是杀人犯,埋在那里会出事儿的!”看着李守业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李守徳急得直跺脚。
“哥!”
李守业很不愿意听见这些神神叨叨的字眼,将手里的瓷缸重重地放在李守徳的面前:
“现在全国一盘棋,抓经济搞生产,破除迷信,解放思想,你怎么还是喜欢琢磨这些不着天际的事儿呢?那人死都死了,场里好心找个地方安葬,能出什么事儿?!”
李守徳愣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守徳早年跟随父亲走南闯北,识了几个字,也学了一肚子的八卦风水,本以为这辈子就指着这点儿本事吃饭,哪儿知道碰上了这么个年月,邻居想信不敢信,当兄弟的都把他当作笑话。
想了想,李守徳一拍屁股站起来。
“你干嘛去啊?”
李守业赶紧拦住,他生怕这个不着调的堂哥又去大闹领导办公室。
“还能干嘛?回去呗!你们当领导的都不怕出事儿,我一个小老百姓还担心个什么劲?”
李守业听完大喜:
“哎,你这么想就对了,天塌下来,还有个儿比你高的顶着,你就别操心了。”
说着,李守业就让开了去路。
李守徳回家之后,也不下地干活儿,把女儿留的午饭吃了就躺床上睡起了大觉,一直睡到老婆女儿从地里回来。
晚上,李守徳等到老婆打起呼噜,便一骨碌爬起来,他把锅里的剩饭搓了几个饭团,然后扛着一把破铁锹就出门了,他这是打算自己去把那个男人挖出来。
四十多里地李守徳走了三个多小时,快要到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现在是初夏,只要不下雨,天上就总是挂着一弯月亮,所以这一路李守徳走得很顺利。
强盗湾,也就是现在的红旗湾,其实就是一个山坳,明末清初的时候,人们围着山坳修了条路,就形成了一个幽深的山湾。
山湾里有一条山涧穿路而过,后来,有人抬高路基,在路下面弄了个涵洞,这条山涧就被人称作洞儿沟。
因为山涧常年有溪水流下,所以当初建场的时候,为了解决当地的饮水问题,场领导带着众人将溪水的源头给围起来,就形成了一个十多亩面积的水库。
水库建成的头几年,被大雨冲垮过几次,抢险的时候还死过几个人,场里把这几人当作英雄事迹报了上去,顺便就把这里的名字给改成了红旗湾,一来二去的,人们叫顺了嘴,红旗湾也就成了这里的官方地名。
歇息片刻之后,李守徳又啃了个饭团,然后就朝着山湾里面走进去。
红旗湾旁有一条土路,是当年建水库的时候修的,沿着土路往上走两里多,就能看见枪毙人的那个小山包。
山湾里地形特殊,常年照不到太阳,还经常被腾起的水雾给笼罩着,别说是晚上,就是大白天路过这里,也会忍不住打几个寒颤。
李守徳佝偻着腰,浑身都紧绷着,尽管做足了心里准备,可一个人走在惨白惨白的月光下,李守徳的后背心还是一个劲儿的发凉。
没过多久,李守徳就看见那个小山包了,他毛着胆子在小山包旁看了片刻,然后就下去小溪旁找到了杀人犯的新坟。
虽然之前怕得要死,可这会儿见了坟堆,李守徳反而不那么害怕了,他冲着坟堆鞠了三躬,又说几句什么打扰了啊、逼不得已啊、您就多担待点儿之类的废话,然后就拿过铁锹打算掘坟。
就在李守徳准备动土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自己在月亮照射下的影子,慢慢地起了变化,跟着,他的眼前就暗了下来······
李守徳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却发现那弯月亮依旧明亮的挂在那里。
李守徳重新低下头,谁知道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他能看得清楚远处的水沟和树木,就是看不见眼前的坟堆和周围的事物,就好象他此时正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黑影中一样。
李守徳慌忙扔掉铁锹,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慌忙之中,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龟甲吊坠举向空中,嘴里面还骂着:
“凶神恶煞,给老子退到一边!”
这片龟甲吊坠是李守徳的爷爷给他的,龟甲上刻着几个李守徳不认识的字,李守徳的爷爷把这吊坠给他时,叮嘱他一定要随身携带,说是可以驱煞辟邪。
李守徳朝着四周八围晃悠着手里的龟甲,连骂了好几声,终于发现眼前能看见东西了,于是他赶紧几大步跑到坟堆旁,将手里的吊坠挂在坟堆的碑石上。
做完这些,李守徳还是不放心,左右看了好几眼,直到确定自己的眼睛没问题,他才重新跪下来。
李守徳冲着坟堆又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说道:
“好汉息怒,好汉息怒,这个地方风水太差,我把你挖出来再找个好地方安葬,您就多担待点儿吧!”
求完好汉,李守徳又把自己知道的菩萨佛祖挨个儿求了一遍,然后爬起来再次拿起铁锹。
这一次,李守徳再也没有遇到阻碍,他一锹一锹地挖出男人的尸体,却发现没有一丁点尸体腐烂所散发出来的臭味儿。
男人没有棺材,被人用床普通的被子一裹就给埋了,按理来说,这种埋法,尸体只会腐烂得更快,怎么可能闻不到一点腐臭味呢?
本来李守徳只是打算把男人连同被子一把扛了,然后在山湾外面找个地方埋了的,可是现在他倒有点儿好奇了,这被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守徳没费多大力就把男人从坑里拖了出来,他冲着尸体又是三个响头,然后就犹豫起来。
一方面他实在是太好奇被子里面的情况,可是另一方面,现在去看人家的遗容,那可是大不敬,李守徳本就是迷信之人,再加上先前突然看不见的缘故,所以他有些害怕。
犹豫一会儿后,李守徳一拍大腿站起来,他决定不去看了,自己把人家从坟里刨出来,就已经冒犯了他,此时此刻就没必要再给人家添堵了。
于是,李守徳把尸首翻过身扛在肩上,又去弯腰拿铁锹。
李守徳拿起铁锹后,习惯性地把肩上的尸体担了担,谁知道这一担,盖在男人身上的被子被抖落下来,那杀人犯的脸便瞬间倒挂着呈现在李守徳的眼前。
猛然看见一张人脸,李守徳吓得大叫一声,缓过神之后,他忍不住好奇,又仔细端详了那张脸。
李守徳原以为这男人要么就烂成一堆泥,要么就浑身肿胀,却没想到自己看见的竟然是一张完好无缺的脸,非但没有腐烂,似乎还带着一丝红润之色。
看了一会儿,李守徳回过神来,他虽然惊奇得不得了,却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于是,李守徳就想把被子重新给男人盖上。
可就在他把被子甩上肩头的时候,李守徳看见那死男人竟然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李守徳的眼前霎时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李守徳吓得马上扔掉尸体,一边大叫一边连连后退。
由于看不见周围的情况,李守徳被石头给绊倒了,他慌慌张张地往后爬,谁知道手一下子落了空。
李守徳知道,后面就是水沟,自己再退的话就会掉下去,于是,他一骨碌爬起来,打算再次用龟甲来救命。
可就在李守徳的手快要摸到吊坠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人狠狠地拽了一下。
这一下把李守徳吓得够呛,他马上安静下来。
“谁?”李守徳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
可周围一片死寂,李守徳不仅没听见一丝风吹草动,就连身旁洞儿沟里的溪水声都听不见。
李守徳又抬头看了看月亮,那月亮却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惨白惨白的。
“谁!”
李守徳仰着脑袋又吼了一句,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片刻,李守徳再次把手摸向吊坠,同样,当他的手刚碰到吊坠时,又有人把他的手给拽开了。
李守徳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边磕头边哭道: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这就把你埋回去,我错了,我错了好吗?”
可是不管李守徳如何求饶,他的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就在这时,李守徳感觉到有一双手触碰到自己的脸,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就被那双手一把推了个仰面朝天,跟着,李守徳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
李守徳慌忙伸出手,想推开那人,可是手舞足蹈一会儿后,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于是,李守徳又将手伸向自己的脖子,想掰开掐住自己的那双手,可不管他如何又抓又挠,就是什么都摸不到。
李守徳绝望了,虽然他没有摸到人,可喉咙里那股窒息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更让李守徳感到害怕的是,他依旧听不见任何声音。
李守徳不断挣扎着,可是没有用,那双手就像一把钳子,紧紧掐住他,他根本动弹不得一分一毫。
李守徳绝望地躺在地上,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抽离出去,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就在李守徳的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能看清了,而此时他的眼前,正蹲着一位凶神恶煞的壮年人。
那壮年人一身奇异装束,李守徳从来没有见过,他看着那壮年人正用一双虬劲有力的双手掐着自己,脸上没有一点怜悯之情。
李守徳明白了,自己冒犯的并不是那个杀人犯,而是这强盗湾真正的主人。
李守徳憋着最后一口气笑了笑,心想这样也好,也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
就在这时,李守徳的耳边突然听见了声音,那声音一开始很远,然后逐渐变大,最后,李守徳听清楚了,那是他堂弟和自己老婆女儿的叫喊声。
等李守徳反应过来时,他眼前的人早已不见,而且,他脖子上的双手也跟着消失了。
李守徳只觉得肺里一阵绞痛,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他这时才发觉有几双手正用力地摇晃自己。
李守徳看了看身旁,发现自己的老婆女儿正一人一边跪着,她们抓着自己的胳膊大声哭喊着,而堂弟李守业则抓着自己的双手,一双眼睛十分关切地看着自己。
李守徳挣扎着坐起身来,喘匀了气之后,便拉住老婆女儿的手,安慰道: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们别哭了!”
李守徳老婆立马止住哭喊,狠狠地瞪着李守徳,骂道:
“你个死老头子,一个人跑这里来干嘛?刚才吓死我了!”
李守徳的女儿也在一旁抽泣着问道:
“爹,你刚才是在干嘛呢,自己掐着自己,要不是叔给拉开,你都把自己给掐死了!”
李守徳听完便看向自己的堂弟,他此刻正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
“刚才不是我自己掐自己,是我撞了邪,快,咱们快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李守徳便站起身来,可等他站起来一看,立时就愣住了。
他们站着的地方根本不是杀人犯的新坟所在,而是洞儿沟对面的老坟旁。
老坟边上有一块巨大的大青石,在坟堆的正北方,在坟堆的另一边还散乱地摆着几块方方正正的石头,看样子,应该是塌陷了的墓门。
关于这座老坟的真实来历,没有人知道,当地人只是传说这是当年强盗头子的坟墓,李守徳认为这种说法站得住脚。
李守徳看了看脚下的老坟,又看了看身旁的洞儿沟,这儿离杀人犯的新坟起码有好几里路,就算自己无视水沟直来直去,也有一百来米远,可是这会儿身上一滴水都没沾,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呢?
这时,李守徳发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猛然想起什么,然后一拍大腿,叫道:
“完了,来不及了!”
说完,李守徳就带着三人跑下公路,然后又从对面爬到杀人犯的新坟边。
在新坟的附近,那具裹着被子的尸首还躺在那里,吊坠也静静地挂在碑石上,李守业见状马上想把尸体扛起来,李守徳却不干,问道:
“你要干嘛?”
李守业一把推开堂哥,厉声说道:
“还能干嘛?埋回去啊!难不成还跟着你一起胡来?”
李守徳拦在李守业身前,说道:
“不行,不能埋回去,守业,你听我的,这具尸首千万不能埋在这里,这样,咱们把他搬出强盗湾,然后我给他找块风水宝地给埋了,行吗?”
“哥······”
李守业听不进去,还想劝阻,却被李守徳给打断了:
“守业,就算我是胡来,我也是为了大家伙儿啊!你想想,如果我是错的,咱们也就是犯了个小错误,可如果我是对的,你把他埋回去出了事儿,到时候出了人命怎么办?”
李守业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刚才那一幕,他是亲眼所见,那绝不可能是李守徳演出来的。
而且,李守徳说得对,如果他错了,不过是挖别人坟的事,可如果他对了,出了人命可就不划算了!
“守业,咱悄悄地把他带出去安葬,完了咱再回来把这坟给填上,不会有人发现的!”李守徳趁热打铁,又补充了一句。
李守业看了看堂哥急切的眼神,终于点了头,然后就和李守徳一块儿把尸体搬了出去。
谁知道李守徳刚伸手接过尸体,就闻见了一股恶臭,他悄悄掀起被子一角,发现这尸体早就腐烂得不成样子,哪儿还是他先前看见的那个模样!
就这样,一家四口先是把尸体搬出去埋了,然后又折返回来把新坟给填上,最后,终于赶在天色大亮之前离开了强盗湾。
回家的路上,李守业一再叮嘱,说此事万万不能说出去,要是别人问起来,就说他们是去串亲戚的。
好不容易四个人回到家,李守徳长吁一口气,他一把脱掉还带着尸体臭味儿的衣裳,嚷嚷着要女儿帮自己烧洗澡水。
可他叫了半天却没听见有人应声,回头一看,李守徳发现那三个人正满眼愠怒地瞪着自己,他尴尬地笑了笑,这才反应过来,这仨人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正等着要问自己呢。
于是,李守徳坐下来,慢慢地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后来,四个人一合计,总算把事情的经过给理顺了。
原来,李守徳拿着铁锹出发没多久,他老婆就发现了,她前屋里屋找了一遍没找着,就把女儿给叫了起来,两个人找来找去还是没找到人,就去找到李守业。
李守业经过白天的事一琢磨,就猜到自己这堂哥十有八九来了红旗湾。
于是,三个人提着夜灯就赶了过来。
李守业是知道事情的大概起因的,所以他直接带着母女俩找到杀人犯的新坟这里,到地一看,果然尸体被挖了出来,可奇怪的是不见李守徳的人影。
就在三个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们听见了洞儿沟上游的叫喊声,这才一路找过来。
等他们三个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守徳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满地打滚儿,额头上还青筋直冒。
于是三个人赶紧去扯,可谁知道不管三人怎么喊怎么扯,就是奈何不得他半分,李守业拼了命也没能扯动李守徳的双手。
至于后来为什么李守徳的手突然松了,三个人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守徳听了前前后后,一分析,就说可能是因为天亮了,所以阴魂不能作祟。
李守业自然是对这个结论嗤之以鼻,可是不管他如何不屑,以后只要提起红旗湾这个地名,他再也无法轻松面对了。
自强盗湾捡回一条命后,李守徳从此没再去过那里,虽然还是私底下研究些阴阳八卦,他也不再在外人面前显摆。
过了一年,一位从外地来农场工作的青年看上了李守徳的女儿,没过多久,两人就结了婚,再没过多久,我出生了!
关于我的名字,我爸说我出生那会儿时兴起新鲜名字,他带我去注册的时候本来是准备了一个全家商量好了的名字的,结果登记的时候他脑子一抽筋就给填了何子木三个字。
长大后,我问这个名字什么意思,我爸说他姓何,我妈姓李,两个姓一拼起来,不就何子木吗!
我说不对啊,何李拼起来应该是何木子才对,怎么成了何子木呢?
我爸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笑道:
“傻!何木子那不是女孩儿名吗!”
小的时候,我是家里名符其实的害人精,打架闹事那是常有的事儿,就别说好好读书了。
好不容易混到了高三,家长一看成绩,得,这还读哪门子的书啊?直接送部队去算了!
要说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呢,到了部队,我就老实了,倒也不是说部队的管教有多严,而是部队的那种生活深得我意,成天的和一帮精力旺盛的哥们儿训练玩闹,就是再不老实,我也没精力去整事儿了。
可是好景不长,分到侦查连干了两年,我那股子骚动的劲儿又上来了,于是,当了四年的兵之后,我就转业到了地方。
本来,地方上给我安排了个保安的工作,可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实在太无聊,只干了几个月我就辞职回了家。
在家闲了个把月,我爸看我不顺眼,就把我推荐给了当地的林业局,所以,我就光荣地成为了林峰农场的一名护林员。
其实,这护林员我本来也不打算干的,可一听说当护林员可以拿枪,我就心动了。
谁知道我拿到枪时,当场就傻了眼,这哪儿是什么枪啊,分明就是一把能打铅子儿的玩具嘛!
可这时候后悔已经迟了,我家老头儿厚着脸皮把我推荐给林业局,我心想好歹也混几个月才对得起他啊。
于是,我就跟着老林头儿进了山。
我外公就我妈一个女儿,我爸心疼我妈,所以逢年过节,都先紧着我外公这边来。
老头子每次见了我,都要跟我讲那些阴阳八卦的事儿,还抢着要教我什么“天文”“地理”。
我虽然对学校里的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可是对这些神乎其神的玩意儿却特别喜欢,尤其是那些耸人听闻的鬼故事,我就觉得比那些历史故事更有趣。
慢慢的,老头子不满足于给我讲故事了,开始教我一些掐指寻物的本事,谁知道我一学就会,搞得老头子每次提起这事儿,就兴奋地指着我对我妈说,说我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我爸是个绝对无神论者,我妈也不喜欢外公那一套,所以,他们都反对我跟外公学这个,可是他们拦不住外公悄悄地教我啊!
18岁进部队的那年,外公就塞给我一本手札,还把那个龟甲吊坠给了我,说这是他爷爷传给他的,他现在传给我。
于是,在部队的几年里,别人都是悄悄地看武侠小说,我就一个人研究这本手札。
手札不是装订本,是那种人工用线给钉起来的本子,而且,里面的字全是手抄的。手札的外面包了层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里面的纸张也是参差不齐,连字迹都不尽相同。
当时外公给我这本手札的时候,我一翻开就知道,这本古书不是一个人写完的,后来翻完了,我才发现这何止不是一个人完成的啊,这根本就是不同朝代的人用不同的纸张、不同的字体、还有不同的书写习惯拼凑起来的一本书,甚至里面有些字体我根本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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