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娇妻甜!甜!甜!

作者: 半茶

  “封迟琰死了。”
  “听说是病死的,封家的意思是,你是封迟琰指腹为婚的妻子,还是要嫁过去。”
  “婚礼就不用办了,我会让人送你去封家,从此以后,你就是封家的少夫人。”戴丽玟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抬起眼睛看了眼打扮的土里土气的少女,淡淡道:“阮家之所以接你回来,就是为了这门婚事,你应该明白。”
  阮芽一直垂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都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阮家和封家的这门亲事,阮家舍不得阮芸嫁过去吃苦,怎么会愿意将她从乡下接回来呢。

  十五岁那年,阮芽就知道自己才是阮家真正的千金小姐,阮芸是抱错的那一个,但是阮芸已经做了阮家十五年的大小姐,聪明、优秀、漂亮,和阮家人有了浓厚的感情,阮家为了阮芸考虑,哪怕明知道阮芽的存在,还是将她放在乡下不闻不问四年。
  阮家终于将她接回来时,是为了让她代替阮芸嫁给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
  戴丽玟看了眼时间,道:“封家的车应该已经到了,你可以走了。”
  阮芽抿了抿唇,轻声问:“爸爸还有哥哥们……”

  “他们都很忙,没时间来见你。”戴丽玟皱起眉说:“今天是小芸的毕业典礼,你不知道?”
  阮芽还没来得及再说话,戴丽玟已经不耐烦道:“行了,走吧。”
  阮家的别墅外已经停了好几辆豪车,阮芽上了车,离开了还没待够三十分钟的阮家。
  戴丽玟看着远去的车子,叹口气道:“真是晦气。”
  保姆周妈道:“夫人,说到底,这阮芽的亲妈早就死了,您何必还来见她一面呢。”
  戴丽玟冷笑:“她亲妈死了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我这个阮夫人还不是只有个名头好听,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没生出来……再怎么说阮芽才是正儿八经的阮家大小姐,我要是不来,指不定外面怎么骂我呢。”
  “行了,不说这个了,封家那个样子……阮芽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作为她的继母,就当是送她最后一程吧。”
  封家是A城最顶尖的豪门,几百年的历史底蕴积累下来,让封家老宅都带着一股子肃穆,尤其此时白幡白灯笼的挂起来,处处是披麻戴孝的佣人和来吊唁的宾客,阮芽作为封迟琰的妻子出现,实在荒诞不经。
  “……那个就是琰爷的未亡人?真是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吧,一副村姑样。”有宾客小声议论。
  “说是老夫人心疼孙子,在世的时候没成婚,死了也要给他娶个妻子,才专门……这姑娘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琰爷死了,她嫁过来也许还能多活些日子,若是琰爷活着,我跟你打赌,她在封家活不过三天!”

  封家的老管家林伯就跟没听见这些议论似的,径直把阮芽带进了灵堂,面无表情道:“少夫人,你要给少爷守灵,就在这里跪着吧。”
  阮芽听话的跪在了蒲团上,抬头就看见了一口漆黑的乌木棺材,棺材前面,供台上放着一张黑白遗像。
  封迟琰活着的时候在A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心狠手辣暴戾恣睢,提起封家的琰爷,谁不惧怕三分,这人死了后,就连遗像都透出杀伐之气。
  但封迟琰的长相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即便是遗像,也能看出五官深邃凌厉,一双眸子冷淡的不带丝毫情绪,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于是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人的左眼角下面有一颗很小的黑痣。

  阮芽被他的眼神吓到,赶紧低下头,耳边响起林伯的声音:“少夫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阮芽点点头。
  林伯很快就离开了,阮芽一直跪在原地,每个来上香的人都会看一眼阮芽,或是冷漠或是好奇,一直到了夜里,灵堂才安静下来,就连佣人都回房休息了。
  只有阮芽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灵堂里,不到三米处,就是她丈夫的棺材。
  阮芽一整天水米未进,膝盖也跪的酸疼,确保四周真的没有人了,她才敢站起来,轻轻的捶了捶膝盖。
  六月的夜里穿着单衣还是有些冷,风里送来九里香浅淡的香气,阮芽摸摸自己的肚子。
  真的好饿。
  阮芽的眼睛一直黏在供台上的水果和糕点上,犹豫好一会儿,她还是走到供台边上,先是双手合十拜了拜,声音软软的说:“我太饿了,借你一个苹果吃,等以后会还给你的。”

  纤细雪白的手指伸出去,刚要碰到红彤彤的苹果,手腕忽然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
  阮芽吓一跳,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赶紧道:“对不起,我只是太饿了,我……”
  她还以为自己是被封家的佣人抓住了,道了歉后却听见一道漫不经心却十足悦耳的声音:“你偷吃我的苹果,得到我的同意了么?”
  阮芽一僵。
  这些……不是给封迟琰的贡品吗?这人怎么会这么说……
  阮芽僵着身体,一点点抬起脑袋,就看见抓住她手的,是一个极其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了件黑色的衬衣,勾出宽肩窄腰,身上带着隐隐的血腥气,那张脸眉目俊朗,凌厉非常,左眼眼角下面,有一颗很小,却莫名带着几分性感的痣。
  “……”阮芽瞪大了眼睛,“你是……”
  封迟琰挑了挑眉,打量了一眼这个娇娇小小的姑娘,土气的打扮和过长的头发让人连她的脸都看不清楚,丢在人堆里瞬间就会找不到。
  “你就是我的那个……”封迟琰顿了顿,说:“未婚妻?”

  阮芽眼睛里全是泪光,啪叽一下就哭了,哽咽道:“我只是饿了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小气,吃一个苹果你就要变成鬼来吓我……”
  她哭声实在是不小,封迟琰啧了一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轻轻松松就把人拎了起来,放在了棺材上坐着,声音很沉:“再哭就把你腿打断信不信?”
  阮芽大眼睛里都是泪水,赶紧点头。
  封迟琰松开她的嘴,道:“你今年几岁了,连活人死人都分不出来?”

  阮芽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是有温度的,体温甚至有些烫。
  “你没有死……”阮芽慌忙的去看自己坐着的棺材,“那……”
  封迟琰看了眼棺材,挑眉道:“我也很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想看看么?”
  阮芽吓得直往他怀里扑:“不、不要……你放我下去……”
  封迟琰觉得她像是只蹬腿儿的兔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会儿更是冷着脸道:“你听说过我的名声吧?”
  阮芽点头。
  “你要是惹我生气,我就让人把你也装进棺材里。”封迟琰冷淡道:“活埋。”
  阮芽:“!”
  封迟琰把人从棺材上抱下来,阮芽脚一沾地就想跑,被封迟琰轻轻松松的拎着衣领拽了回来,“就站在这里看着。”
  阮芽一点都不想看棺材里是什么,小小声的说:“琰、琰爷……你自己死了,你不知道棺材里是什么吗?”

  “我刚办完事回来。”封迟琰讥诮道:“也没想到会参加自己的葬礼。”
  看来那些人,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他死,不过捕风捉影的得到了一点半真半假的消息,连葬礼都办上了。
  棺材还没有封死,封迟琰用力一推,棺材盖就被推开了,阮芽赶紧闭上眼睛,封迟琰却嗤了一声:“几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阮芽眼睫颤了颤,这才敢睁开眼睛,就见里面果然只有几件衣服。
  阮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封迟琰皱眉看了眼灵堂外面,不等阮芽反应过来,已经将人给塞进了棺材里。
  阮芽瞪着眼睛,就见封迟琰单手撑着棺材一侧,自己也翻了进来,棺材一个人躺着绰绰有余,但是两人一起就太勉强了,更别提封迟琰身高腿长,他将棺材盖合上时,阮芽只能被迫的蜷缩在他怀里,甚至能够清楚的听见他心脏搏动的声音。
  “琰爷……”
  封迟琰在黑暗里也能精准的捂住她的嘴,让她的话被迫吞回了嗓子里。
  “奇怪……”灵堂里响起人声:“阮家那个去哪儿了?”
  “大半夜的谁愿意待在灵堂里啊,估计是跑去别的地方了。”
  “真晦气……”有人啐了一声:“竟然还要让我们来换油灯。”
  “你别乱说啊。”另一人压低声音道:“琰爷活着的时候,那可就是鬼见愁,现在死了,阎王爷都不敢收他,你这话要是被听见了……”
  一阵沉默,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应该是两人给油灯换了灯芯,“赶紧走赶紧走,太晦气了。”
  脚步声远去,捂着阮芽嘴的手终于松开了,阮芽的脸都已经憋得通红,封迟琰倒是先开口了,“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阮芽一懵。

  “喷香水了?”封迟琰蹙眉。
  两人挤在狭小的棺材里,封迟琰说话的时候几乎就贴着阮芽的耳朵,阮芽耳尖烫红一片,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摆:“没、没有。”
  但是真的好香。
  空气里全是她身上的甜香味儿。

  “琰爷……”阮芽声音跟猫儿似的:“我们为什么要躲进棺材里?”
  “他们要是看见我,明天就要上新闻头条。”封迟琰冷冷道。
  “可是……”阮芽认真的说:“您不用带着我一起呀。”
  封迟琰:“……”
  啧。
  忘了。

  阮芽不自在的动了动:“我们快出去吧……”
  封迟琰推开棺材盖,率先翻了出去,阮芽细软的额发都因为出汗贴在了白嫩的脸颊上,她急促的喘了两口气,扒在棺材边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封迟琰:“琰爷……我自己出不去。”
  封迟琰靠在棺材边上,随意道:“关我什么事?”
  阮芽要被他气哭了:“是你把我放进来的呀……”
  封迟琰无动于衷:“那又怎么样?”
  阮芽不可置信的:“你不讲道理!”
  封迟琰好多年没有遇见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人了,大约是这小姑娘刚从乡下回来,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在A城封迟琰这三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竟然还敢指责他。
  他眯起眼睛,微微俯身看着阮芽:“放你出来也可以。”
  阮芽眼睛立刻亮了。
  封迟琰笑了一下,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叫、琰爷呀。”阮芽咬着嘴唇说:“大家都这么叫您。”
  “那是别人。”封迟琰说:“你是我妻子,不算是别人。”
  阮芽一呆:“那应该叫什么?”
  封迟琰挑起眉,俊美无俦的脸在灯光月色里显得格外惑人:“自己想。”

  “……”阮芽的脸,瞬间红了。
  “琰爷。”身后又响起人声,是封迟琰的助理陶湛,他看见封迟琰,松了口气:“您怎么来这里了?您的死讯传出去了,大家伙惶惶不安,都在等着您……”
  封迟琰道:“没参加过自己的葬礼,想见识见识。”
  他瞥了眼还呆呆坐在棺材里的阮芽,转身就要走:“既然还有人等,就先……”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阮芽带着哭腔的声音:“老、老公……呜呜呜,你快让我出去……“
  封迟琰一顿,陶湛睁大了眼睛:“什么老公?”
  封迟琰笑了一声,转身看着阮芽:“这不是知道该叫什么?”
  阮芽怕是他真把自己就丢在棺材里了,哭的鼻尖都红了,伸出手道:“老公……”
  封迟琰压住自己的笑意,觉得阮芽像是一只乖得不像话的白毛兔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软乎的不行。
  他伸出手把阮芽抱出来,一转头,就看见陶湛,目瞪口呆的脸:“琰爷……您还有这种爱好?”
  在棺材里跟女孩子玩儿什么奇怪的……

  封迟琰黑了脸,冷声道:“你不认识她?”
  陶湛反应过来:“是阮家送过来的那个……”
  封迟琰嗯了一声,把阮芽放在地上,阮芽抬手去擦眼泪,却又被男人的手掐住了柔软的脸颊:“我还活着的事儿,不准对任何人说。”
  阮芽赶紧点头。

  封迟琰觉得她脸颊肉还挺软挺嫩的,恶劣的又掐了一把,掐的阮芽的脸都皱成了一团,才松开她,将红彤彤的苹果塞进了她嘴里,声音带了点儿愉悦笑意:“陶湛,以后这就是少夫人,知道了吗?”
  陶湛讶异的看了阮芽一眼,实在是没看出来这个土里土气的小姑娘哪里就得了琰爷的青睐,连原本十分不待见的未婚妻都认下了。
  不过封迟琰一贯喜怒无常,他并不多问,而是道:“琰爷,大概还有半小时,会议就要开始了。”
  “嗯。”封迟琰散漫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却忽然被一只白嫩的手拉住了衣角。
  那只手小心翼翼的,只抓住了一点点布料,好像很怕他生气,但偏偏又不怕死的拦住了他。
  封迟琰侧眸,冷冷淡淡道:“怎么,想今晚上就给你琰爷殉葬?”
  阮芽张张红润的唇,还没说话,就见封迟琰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在腰间一顿,一把漆黑的枪瞬间出现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里,修长手指一转,枪口已经抵在了阮芽的心口,男人声音却又带了几分笑意:“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月光下枪身泛着冰冷的光,阮芽呆住了,眼睛红红的看着封迟琰,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哭腔:“我只是想……”
  “嗯?”
  “我只是想要睡觉。”阮芽哽咽着说:“我昨天凌晨四点就起来了,现在很困……”
  “……”封迟琰挑了挑眉:“那么大个棺材不够你睡?”
  阮芽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下来了:“那你还是开枪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可以睡棺材了。”
  小姑娘眼睛哭红了,脸颊被封迟琰捏红了,唇也是红的,看着可怜的不行,封迟琰那将近三十年来都死气沉沉的良心,此时倒是有了点苏醒的意思。
  男人将枪口移开,顺手将枪扔进了阮芽怀里,道:“玩具枪而已,哭什么。”

  阮芽捧着沉甸甸的枪,抬头看着封迟琰。
  “送你玩儿了。”封迟琰淡声道:“跟我过来。”
  陶湛在一边道:“琰爷,时间……”
  封迟琰看了他一眼,陶湛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阮芽亦步亦趋的跟在封迟琰身后,男人的身形很高大,阮芽娇小的身子几乎整个都陷在他的影子里,小小声的问:“琰爷……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封迟琰道:“你不是我未婚妻?新婚之夜,你说我带你去哪儿?”

  阮芽立刻停在原地不动了,细声细气的说:“我觉得,睡棺材,挺好的。”
  封迟琰转过身盯着阮芽:“你不听话,不怕我退货?”
  阮芽干脆蹲在了地上,道:“我听话的,我回去给你守灵。”
  封迟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姑娘小小一团,实在荏弱的可怜,可惜封迟琰不是什么好人,他只会愈加恶劣:“守着棺材有什么用,守着人才有意思。”
  “……”阮芽瞪大眼睛,想要骂他臭流氓,但是又不敢,只好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走不走?”封迟琰耐心告罄:“我最后问你一次。”
  阮芽坚定的摇摇头:“不要!”
  封迟琰面无表情道:“看来你是真想给我殉情。”
  阮芽嘴巴一扁,又要哭,男人忽然弯腰,阴影瞬间笼罩下来,恍若一座不可逾越的山,阮芽吓得哭都忘了,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封迟琰轻而易举的把人抱了起来。
  阮芽个子小,人又瘦,抱着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离得近了那股子甜香浓郁了些许,在寂静的夜里带了几分躁动。

  阮芽缩成一团,小声抽噎:“我……我在临死之前还有一个心愿,您可以满足我吗?”
  封迟琰道:“说。”
  阮芽擦擦眼泪:“我还没有吃过小蛋糕,我可以吃一块小蛋糕再给你殉情吗?”
  封迟琰原本大步流星的脚步停住:“蛋糕?”
  “嗯嗯。”阮芽说:“我小时候就很想吃,但是奶奶说很贵,不准爸爸给我买……”
  封迟琰甚至开始怀疑阮家是不是现从乡下找了个人塞进封家,阮芽如果真是阮家的千金,会过的这么惨,连蛋糕都没吃过?
  “不行。”封迟琰无情拒绝,继续往前走。
  阮芽轻轻揪了一下他的衣领,眼巴巴的望着他:“为什么呀?”
  “都要死的人了,提这么多要求做什么。”封迟琰穿过长廊,风里九里香的香味更加明显,清冷月色下他深邃眉目仿佛一尊精致的大理石像,俊美无俦。
  阮芽轻轻的撇嘴,不说话了。
  从平安村离开时,奶奶阴阳怪气的说她这是终于要飞回自己的凤凰窝了,妈妈脸色也很难看,觉得她离开了村子,是攀上了高枝儿,但是阮芽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能够重新做回阮小姐。
  阮芸已经成了阮家的孩子,每个人心里的位置就那么大,给了一个人,就容不下另一个人了。
  是以戴丽玟通知她要嫁给一个死人时,阮芽也很平静的接受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连亲生父亲和哥哥们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要死了。
  一路寂静,封迟琰推开了一间院子的门,阮芽看见院子里有许多花树,还没来得及辨认,封迟琰就已经带她进了屋,灯光亮起,她被人放在了床上。
  阮芽捧着苹果和枪,坐在铺着黑色床单的床上,更显得一身皮肉嫩白。
  封迟琰就站在她面前,扯了扯衬衣领口,道:“这是我的住处,今晚你睡这里。”
  阮芽左右看了看,轻声说:“您……不杀我了吗?”
  “你要是在想,我也可以满足你。”封迟琰瞥她一眼。
  阮芽赶紧摇头。
  封迟琰忽然倾身,双手撑在阮芽身边两侧,将阮芽困在了自己的臂膀之间,阮芽闻见男人身上很淡的烟草味儿,混着一点木质香调,似乎是松柏。

  她蕴满了水光的眼睛抬起来,看着封迟琰,封迟琰一只手捧住她脸颊,手指将她刘海掀开,露出其下一双明亮的眼睛,让封迟琰一怔。
  他出生在钟鸣鼎食的封家,自幼金银珠宝,豪车美人见过无数,但是阮芽这张脸,生的实在是……叫人心痒难耐。
  不管是纯真的鹿眼,挺翘的秀鼻,还是丰润嫣红的唇,亦或者粉白的、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的脸颊,都无不在透露出一种勾引来。
  分明生了这样纯的脸,却又带了最极端的欲,是个男人见了都把持不住。
  封迟琰的手忽然又盖下来,让厚重的刘海重新落下,遮住阮芽半张脸,嗓音有些哑:“待在这里,乖乖听话。”
  阮芽乖巧的点头。
  封迟琰手指又捏了一把她柔嫩的脸颊,道:“要是不听话……”

  阮芽道:“要是不听话,我就去给您殉情!”
  封迟琰笑了一声,直起身,道:“知道就好。”
  他转身出了房间,外面陶湛正在等着,封迟琰都走到院子门口了,忽然又说:“去让人送两块蛋糕过来。”
  陶湛疑惑道:“……蛋糕?”
  琰爷不是一向不爱吃甜食么?
  封迟琰面无表情的:“怎么?”
  “没怎么。”陶湛道:“只是不知道您想吃哪种味道的呢?是戚风蛋糕还是慕斯蛋糕……”
  封迟琰打断他:“小姑娘喜欢吃哪种?”
  陶湛咳嗽一声:“……小姑娘?”

  封迟琰眯起眼睛:“你琰爷像是喜欢吃这种东西的人?”
  陶湛努力维持住自己平静的表情:“原来是少夫人想吃,我不太了解少夫人的口味,需要致电去阮家问问么?我现在……”
  “问了也白问。”封迟琰回眸看了眼亮着灯的房间,垂眸将黑色的手套拉紧,将修长手指勾勒的更加骨感,嗓音散漫:“让人送两块小姑娘喜欢的就成。”
  就阮芽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估计也分不出好坏。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看得出来封迟琰并不常住这里,没有多少生活气息,阮芽四处看看,不敢动封迟琰的东西,只是慢吞吞的吃完了苹果,就准备洗洗睡觉了,忽然敲门声响起:“少夫人。”
  阮芽听出这是陶湛的声音,她打开门,果然看见脸上挂着公式化微笑的陶湛。

  陶湛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琰爷的助理,叫做陶湛,少夫人可以叫我陶助理。”
  他将手上拎着的蛋糕盒子举起来,道:“这是给您的。”
  阮芽接住盒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少夫人打开就知道了。”陶湛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少夫人好梦。”
  他说完就利落的转身离开,阮芽好奇的打量着怀里的盒子,她把门关上,然后打开包装精美的纸盒,就见里面躺着两块小蛋糕,一块布朗尼,一块草莓慕斯。
  比以往她在蛋糕店玻璃柜里的蛋糕,要精致漂亮许多,空气里全是奶油的香甜气息。
  阮芽呆在原地。
  封迟琰给她送小蛋糕了。
  封迟琰要让她殉情了!
  阮芽以为封迟琰放过她了,结果这人只是想要养肥了再杀。
  阮芽看着自己的断头饭,本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把两块小蛋糕都解决了,陶湛甚至贴心的放了一瓶解腻的花茶。
  吃饱喝足,阮芽洗脸漱口后,趴在封迟琰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阮芽是被刺耳的尖叫声吓醒的。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尖利的女人声音直戳耳膜,“这么多宾客在灵堂里等着,她竟然敢跑到这里来睡觉!简直丢死人了,赶紧把她给我弄醒!”

  “是!”
  有人推了一把阮芽,阮芽朦胧的睁开眼,眼睫颤了颤,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光线,看见房间里站了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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