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海市通往滨城市区的高速公路一侧,摆放着一些路障,而就在路障的前方有那么一片地方被封锁了起来,数个戴着脚套头套穿着警服的人在高速公路上不停的忙碌着,我正是其中之一。
我叫钟梁,是一名在一年之内就能够带队出任务的法医。要知道每个能够单独带队出任务的法医,没有一个不是经历了无数案件的老手。
而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的目标是在京都,只有在那里才能实现我的梦想。
“我说梁哥啊,这届的实习生似乎不怎么样啊,来的时候还一副绝对没有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的模样,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吐完呢。”在我一侧一个胖子带着口罩一边扒拉着干枯扎人的草丛一边对着我说道。
“说的你第一次就没有吐过一样,赶紧找,就按照你这个进度,估计到了晚上也完成不了任务。”我低着头,一边在草丛中翻找着什么,一边沉声的对着胖子说道。
胖子叫陈栋,是我们法医鉴定科中的一个技术人员,按理说是不需要他来的,不过谁让这次的任务有些特殊。不过即便来了也只不过是帮些力所能及的小活而已。
陈栋听了我说的话,也没有再自讨没趣的凑过来说话,而是撅着屁股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探索起来。我则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密封袋,又站了起来朝着高速公路内扶着警车还在呕吐的那名实习生看了一眼。
这次确实是我的失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案发现场比我预料中的还要惨烈十倍。而我手中密封袋中的碎肉还有我腰间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中装着的一只完整的眼珠都可以证明
上午十点二十五分的,我们警局接到了报案,说是在连滨高速公路上看到了残尸,接到电话的我们立刻开着警车朝着事发现场赶去。
而等到我们赶到现场之后,才发现,案发现场中的尸体已经不能够用残尸来形容了,如果你仔细的话,甚至可以在公路上看到那些被碾的七零八落的尸体碎块。
不要说是实习生,就算是我看了都忍不住有一种反胃的感觉。而我手中拿着的密封袋中,正是我在草丛中收集的碎尸块。
“差不多了把,尸体肯定没有办法完全还原出来了,不过可以留几个人再在这里找一找,说不定会有其他的线索。”就在此时,一个女声从我的身后传来。
“恩,好,不过这人是怎么跑到高速公路上的?”我扭过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万玲玲疑惑的问道。
万玲玲,是我同届毕业的同学,当然也是唯一一个在鉴定科坚持下来没有退缩的女性,要知道我们所在的部门,不要说是女人,就连男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上午来了下午就递交了辞职报告。
可是万玲玲却奇迹一般的坚持了下来,不仅仅坚持了下来,更可怕的是她的身上还有着我们这一群大老爷们都不敢正视的英雄事迹。
“在这附近就有一个精神病院,听说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好了剩下的工作我就交给你了,那些残尸我带回去进行鉴定,如果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的话,你就也赶紧回去好了。”万玲玲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后面的话显然才是她真正想要说的。
万玲玲从来都是这样,对于工作看着比我还要认真,沉稳。从来不愿意多说些那些工作以外的事情,也正因此,我们都习惯叫她玲姐。
“好,放心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我语气肯定的对着敬爱的玲姐说。
“对了,我听说最近调令就要下来了,估计没有差错的话,你应该是要被调到京都去了。我就提前在这里恭喜你了。”就在玲姐都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却又回过头来难得的露出笑容对着我祝贺道。
“呵呵,还不一定,还不一定,等到调令下来了再高兴也不迟。”我听到她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每隔五年各地级市中的干部警员都有一次调迁的机会,当然了,这样的调迁机会不是谁都能够得到的,一般如果不是你在这五年中有特别突出的表现的话,这样的机会是不会轮到你的。而我却刚刚好在这次调迁的名单之中。
所有的人都走了,案发现场只留下了我,而所有的人走了没多久,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此时却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天色变得阴暗。阴暗晦涩的天空中似乎还掺杂着淡淡的红色。让人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风刮了起来,席卷着尘沙朝着我的脸不停的扑打。而就在这所有的黑暗中,我却看到了在公路的对面出现了一点淡蓝色的光芒。
我顾不得高速公路上疾驰来往的车辆,努力的想要朝着那一点淡蓝的的光亮走去。但风沙遮挡了我的视线,让我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步履艰难。
很多次我和那些疾驰而过的车擦肩而过。不过最后终于还是来到了那一点光亮所在的地方。我伸出手朝着前面的枯树枝摸去,那是一个发着淡蓝色光芒的吊坠,一根黑色的绳子,拴着一枚蓝水晶一样的晶体,刚刚好和成人的一节手指一样大。
天空中的乌云来的快散去的也快,就如同是大戏落幕,缓缓的变换着表演的场地。云消散了,风也停了下来,除了公路上肉眼可见的尘土之外,似乎其他的和往常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一切都再次回复了平静。那枚吊坠上散发着的淡蓝色光芒也慢慢的消散了下去。
可我手中紧握着那枚吊坠,久久都不能够平静。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调遣令下来了,所有人的前途就被框定在那玻璃展示栏中的一张白纸上。上面有升迁的人,自然也有被降职的人。
“陈栋,怎么样?那些尸块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么?”我回想着案发现场最后发生的事情对着陈栋问道。
可听我说话的陈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你怎么了?一天天心不在焉的?”我皱着眉语气带着些训斥的说道。要知道在鉴定科里除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之外,几乎没有人我不能管的人。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应付。
不过今天陈栋似乎却有些不太对劲。他竟然理都没有搭理我就直接冷冷的带着嘲讽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想要说什么,不过张开了嘴巴,却没说出口。此时我才发现周围那些平时中对我尊敬有加的同事们,看着我的眼神似乎不太一样了。
“钟师哥,这些天来多亏你的照顾,以后我就跟着陈师傅了。”而就当我愣在那里的时候,曾柔儿却从座位上朝着我走了过来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是因为有什么事情么?”我有些懵,看着曾柔儿轻声问道。
曾柔儿是我们鉴定科中最美最有气质的一个妹子,因为和我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所以一来到鉴定科曾柔儿就主动跟着我了,算起来也有几个月的时间
要知道在曾柔儿刚来的时候几乎鉴定科中所有的男鉴定师都追在了曾柔儿的屁股后面,包括我们鉴定科的太子爷万三。
也是因为曾柔儿跟了我,所以万三就一直和我不对付,不过平时在鉴定科中却也没有办法把我怎么样。
“呵,没有,你现在自己都保不住了,不用操心我的事情,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把。”曾柔儿眼中带着一丝的嘲讽,更是丝毫没有掩饰那股嫌弃的意味。
“哎呦喂,这不是我们的钟大法医么?怎么?是过来收拾行李么?”而就在这时万三从里屋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我一向苦大仇深的他竟然一脸的笑意。
我紧紧皱着眉,并没搭理他的话茬,朝着办公室走去。
“这么着急干嘛,多聊聊啊,以后说不定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好歹也是这么久的同事。”万三挡在了我的身前,然后伸出手想要朝着我的肩膀拍一拍,不过却被我嫌恶的躲开了。
“有事么?有事就说事,还要忙。”我皱着眉冷冷的对着万三说道。此时我有些慌乱,不想和他纠缠。
“我说钟大法医,你还当是以前呢啊,怎么?被调到一个鸟不下蛋的地方你还这么拽,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要小心点。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万三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手指指着我的胸口阴狠的说道。
这话他是说过,只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当做一回事。此时我听到他说的话,我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除了调遣的事情,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如此的得意。
“你!混蛋!”我一下子就失控了,这次的升迁机会是我苦苦奋斗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争取来的,在这半年中我是鉴定科中每天最后离开的,也是鉴定科中最能吃苦的。可是此时却因为万三这个混蛋!一切都完了!
我的目标我的理想,在这一刻一下子分崩离析。不要说是去京都了,就连这里我都没有办法再待下去。
“怎么?你还敢打我么?来呀,来呀,我倒想要看看你明天会不会直接被开出去。有胆子你就来啊。”万三没有丝毫的惊恐看着暴怒的我,一脸早就算计好的模样。
“不要,”我失去了理智但是胳膊却被一旁的玲姐抱住,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过却倒是把我失去的理智喊了回来。
我一把松开万三,然后没有在理睬在场所有人异样的眼神径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而在我走进去之后,在办公桌上,果然放着一份更加详细的调迁通知单。
沉水镇,一个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镇子,从明天开始,我将会成为那里的一名法医,更形象的说应该是一名闲置人员。
一种从未有过的颓废感席卷而来,我无力的坐在办公桌前的座位上,脑子中满满的都是不甘!所有的骄傲此时全部都被击碎。原来我的努力在一些人眼中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接下来的两天中我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就没有再出去过,案件的事情也被我抛诸脑后,一切和我心中的失落和愿望破碎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整个房间中酒味弥漫,而我瘫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如同死人一样。
黑夜中窗外灯火通明,但是却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咚咚咚,”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是一个孤儿,从大学毕业之后我想象不出在这个城市中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我坐在地上并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对于我来说什么人都无所谓了。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再次在漆黑没有开灯的房间中响起。但是我仍旧没有起来的意思,甚至有种想要把手中的酒瓶朝着门口扔去的冲动。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的声音越发的急促。似乎门外的人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我不耐烦的从地毯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朝着门口的位置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那个吊坠却忽然亮了起来。幽兰的蓝色光芒闪烁在整个房间中。我有些诧异这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此时却诡异的闪烁了起来,这让我有些疑惑,我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我从门口走廊的位置走回客厅的案几前,把那枚吊坠拿在手中。而就在此时那枚吊坠闪烁的更加剧烈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敲门声直接变成了砸门的声音!声音大到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砸门的声音没有停下来,深夜中砸门声格外刺耳。
我努力平复下我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口的位置走过去。可才走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却又响了起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在手机响起的那一瞬间,门外的砸门声也随之消失了。
“喂,我到你楼下了,怎么也给我开个门把,这两天你谁也不见,局里的同事都担心坏了。”电话这里传来玲姐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我心头顿时安定了下来,不过又想到门口刚刚的砸门声,顿时心又提了起来。
“玲姐,”我刚想说让玲姐不行先回去,明天再过来也好,可是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却又传来了玲姐的声音。
“好了门开了,有个大爷刚好进去,你等我上去和你说哈。”玲姐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我再匆忙的给她拨过去,她竟然没有接。
我慌忙的走到门口然后小心的朝着门口的猫眼朝着外面看去。楼道中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玲姐上来了,我下去接的她,敲门的人似乎在玲姐上来之前就离开了,总共就六层高的居民楼中只有一个通道而我住的地方又在顶楼,如果真的有人不可能不会被上来的玲姐看到。
这让我有些疑惑,不过却没有多想,因为在玲姐的劝说下我终于还是决定去被分配到的沉水镇任职。
如果说在去沉水镇之前我还抱着一丝的希望的话,那么等到我真的到了沉水镇之后,才明白,自己的未来也许就真的要在这里浑浑噩噩的渡过了。
沉水镇说是个镇子,其实和一个村庄差不多大,只不过地广人稀,面积确实被一般的村庄要大上好几倍。不过这也让人看了就觉得荒凉,而更让我觉得气氛的是,我竟然被安排进了沉水镇中唯一的一处火葬场。
没有我预想中的鉴定科,也没有我预想中的警局。所有的一切都被眼前的破旧击打的粉碎。更让我觉得无法理解的是我那唯一的一位同事,一个姓李的干瘪老头。
如果说有什么地方会比眼前的火葬场更加死气沉沉的话,那无疑是在火葬场后面的那一片乱葬岗。乱葬岗都是些没有人认领的尸体埋葬的地方,不需要棺木,也不需要墓碑。
走在其中说不定你脚下的路就埋着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倒霉蛋。
李老头是这里多年来这里唯一一个工作人员,说是工作人员却又不符合李老头的年纪,他怎么看也有五六十的样子,甚至更老。
我从来到沉水镇就已经开始后悔,虽然考上公务员对我来说是一件十分艰辛的事情,但如果这些艰辛全部都要浪费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怎么都有些不甘。
可那晚玲姐对我说的话却又实实在在的总是飘在我的脑海中。
“你这样放弃才是他们那些人想要看到的,这份工作对于你有多来之不易你肯定比我清楚,咬咬牙坚持坚持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能回来了。”玲姐的话无疑安慰的成分占据了一大部分,不过却正中我的心坎。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破旧房间我也忍了下来。也只有忍下去我才能再有机会实现我的理想。
从进入空荡荡的火葬场开始,李老头就没有和我说过太多的话,从他满脸的褶皱之中我也能够清楚的读懂他的不欢迎。
镇子中没有太多的路灯,而火葬场中更是没有一盏灯都没有。李老头从接我到自己一言不吭的离开都是靠着手中的那把散发着昏黄光芒的手电来看路。
至于他带我来的房间,是在一栋看模样就不知道荒废了多久的四层高楼之中。看样子就和学校中的教学楼一样,一层一层十分简洁。我住的地方就在一层最角落中的一间宿舍里。
屋子中有四张上下铺的铁架床。屋顶有着一个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灯泡。地面是那种水泥面,看着格外的粗糙。
我皱着眉头看着木头床板上的灰尘,今晚收拾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看样子只能将就一晚。
唯一让我觉得庆幸的是,窗户上的玻璃倒是完整的,而窗户外面则是一片漆黑。
我伸手把窗户关上,顺便把两边的窗帘也拉上了。不过拉窗帘的时候没有注意,一下子半个房间都被窗帘上的尘土充满。
“咳咳,”我捂着嘴后退了几步,不过却还是被弄的满头尘土。过了好一会房间才再次恢复。
我再也懒得去收拾什么,从行李中拿出被褥简单的铺在了床板上,穿着衣服就睡了过去。我似乎是睡着了,但是整个人却似乎又清醒着。
恍恍惚惚的我看见了头顶昏黄的灯泡亮了起来,然后我似乎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开始朝着屋子外面走去。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朝着外面走去。
一种恐惧的心情在我的心中迅速的弥漫着,就如同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病毒。
楼道中没有灯,虽然说不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却也只能看清脚下的水泥地面还有两边白色的墙壁。
更然我难受的是,在我的背后似乎有着一只眼睛盯着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扭过头去看身后。
“啦啦啦……啦……”我的耳朵中传来一阵阵女人的歌声,声音格外悠长,但却很轻,就如同是在耳边呢喃,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我的脑袋更加的迷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黑,就好像眼皮在慢慢闭合。但是最后我却看到了眼前的一点蓝色的光芒。
这点光芒驱散了我身体的冰冷和困意,让我又开始慢慢的朝着它走去。
然后我整个人都如同泡在了温泉中一样舒服。再等我醒过来睁开眼睛,却已经是白天。
耀眼的光芒从窗户外透过窗帘照射在满是灰尘的宿舍中,不过即便是明媚的阳光也没有办法让我的心情好起来。
昨晚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中,就如同那第一个奇怪的梦。
我浑身都被汗水侵湿,整个人都如同是从水中打捞了出来,床铺也被浸湿了一片,虽然是夏天,但是也是夏末的季节,天气并没有能够把人热的出一身汗水的地步。
我坐在床边把脸埋进了手掌中,从那第一个梦开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曾经我所向往的一切都逐渐离我远去。我甚至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也许,也许我放弃掉这份工作,就不会再被这噩梦纠缠。
坐了许久,我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开始沉默的打扫卫生。我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被关押进了监狱,再或者是被流放到了一个渺无人烟的荒岛上。
我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戴着口罩任由着屋子中的尘土飞扬,床铺早就被我收了起来,最后我干脆直接去一层的水池接水然后一盆一盆的泼在了水泥地面上。
从醒过来整个屋子收拾了有两个多小时,最后整个房间变得焕然一新,除了那些有些生锈的床架没有办法搬出去以外,整个屋子终于有了些人气。
最后我抬头看了看头顶满是灰尘的灯泡,想着是不是要去换一个,昏黄的灯光让我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在那些梦的影响下。
我穿着脏衣服,然后简单的洗了洗手就出去了,这火葬场中洗澡的地方我还不知道在哪里,不过想必我住的这栋宿舍楼应该是有的吧。
刚刚走出房间就看李老头从前面的焚尸间走了出来。看他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不过旋即我就笑了笑,我还真没有看到过他有什么好的脸色。
整个火葬场其实很简单,我住的四层高的宿舍楼在整个火葬场的最里面,在从门口进来的右侧有着一排小平房,李老头似乎就住在那里。
一进来中间便是焚尸间,不过焚尸间和大门之前还有着一堵墙,就类似屏风一样挡在了焚尸间和大门的中间。再然后就是焚尸间左侧那些死者家属祭典烧纸的地方了。
“我……”我看着从焚尸间走出来的李老头想要问问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毕竟在鉴定科呆惯了总是要忙些什么。
李老头没有丝毫理睬我的意思,只不过走过去的时候眼睛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我倒是琢磨透了眼前的这个古怪老头不仅脾气古怪而且还很讨厌的样子。
我没有太在意,既然不叫我,我就继续朝着火葬场外走去,想要出去走走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商店超市什么的。
不过走到石壁外的时候却看到在门口的位置围着五六个人,看样子似乎是镇子中的人,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几个人焦急的在原地转着圈,还有几个手里掐着烟,皱着眉吞云吐雾。
在我朝着门口走去的时候,几个人的目光全部都停在了我的身上,眼神显得十分古怪,不过却也没有吭声。我不自觉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心理虽然有疑惑,不过却也没放在心上,我甩了甩头,把心头所有的疑惑焦虑全部都甩了出去,此时的我大概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我不知道情况还能够坏到什么地步。
火葬场距离镇子居民住的地方有些远,周围都是农田,这个时候正是庄稼茂盛的时候,有麦子也有玉米,看着格外葱郁。
顺着土路,走了整整十几分钟才终于看到了镇子里的房子。走进村子中,才发现村子中都是大块的碎石块铺就的石板路,房屋的建筑也都有些古镇的味道。
不过走在镇子中却总是会迎来镇子中人异样的眼神,似乎我是只珍稀动物。
“这里有灯泡么?”我走到一个看样子似乎是商店的屋子,对着屋子中的一个中年妇女开口问道。
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我,然后从柜子后面拿出了一个灯泡递了过来。
“你们,这里有白炽灯的那种灯泡么?”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而得到的答案却和我预料中的一样让人失望。
四十瓦的灯泡我还是买了回来,还带回去了一堆生活用品和吃的。酒也买了两瓶,这些天我似乎是离不开酒了。
在镇子中我也没有心情逛,就照着原路朝着火葬场的位置走去。而等我回到火葬场之后,原本站在门口的几个人已经不在了,可是我路过焚尸间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多了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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