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继承人

作者: 明月残雪

  民国年间,军阀混战,盗匪横行。很多人迫于生计,干起了盗墓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行业。一时间,摸金界人才辈出,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时代。在众多高手中,皖北人罗三礼的大名可谓名噪一时。
  罗三礼是安徽淮北人,出生于盗墓世家,祖上三代都是吃五花夯土的。他的父亲罗老幺早年靠倒斗积累了不少财富,最风光时曾富甲一方;罗三礼从小就跟随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学会了一身的盗墓本领。
  谁知罗老幺人到中年后,却疯狂染上了赌博,没日没夜的混在赌场里。等罗三礼长到十六七岁光景时,家底就彻底输光了,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罗三礼他娘一气之下,撇下自己的赌鬼丈夫和儿子,跟一个外地来的商人跑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贫困交加之下,罗老幺不幸染上了重病。临终之际,罗老幺已经不能开口说话,可他却死死瞪着一双眼睛,用颤抖的手指着堂屋东南墙角处迟迟不肯放下,似乎在极力暗示着什么,直到睁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时的罗家已经穷困潦倒至极,甚至连口最普通的棺材都买不起。随后在左邻右舍的帮助下,大家找了一张破草席将罗老幺的尸身裹住,然后在山上挖了个坑草草将其掩埋了。
  安葬完罗老幺之后,罗三礼想起了他爹临死前的那个暗示,似乎在告诉他堂屋的地下埋藏着什么东西。想到父亲盗了几十年的墓,说不定是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值钱物件。于是罗三礼找来一把锄头,来到自家堂屋的东南墙角处,开始向地下挖去。很快,他就在地下一尺多深的地方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
  那木匣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长约四十厘米,宽二十厘米左右,看上面刻着的鎏金花纹,像是清末的物件。木匣上还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式铜锁。罗三礼如获至宝,将木匣小心翼翼从地下捧出,用锄头砸开了上面的铜锁,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将木匣打开了。
  木匣内并没有什么值钱的金银珠宝古董玉器,只放着一本线装的草纸旧书。书的封面用毛笔工工整整的写着五个大字——墓葬机关术。罗三礼将这本书拿出来翻了翻,书中记载着不少古墓内形形色色的机关,以及如何破解这些机关要害的方法,内容写的十分详细,甚至还配有图解。他瞬间明白了父亲临终的遗愿,原来是要他继承衣钵走摸金之路。
  罗三礼将父亲留给他的这本《墓葬机关术》暗自收藏起来,这是罗老幺留给他的唯一财富。从此,罗三礼一边刻苦钻研这本书,一边开始闯荡江湖,正式干起了盗墓的勾当。罗三礼本就生长在盗墓世家,再加上他本人脑子很聪明,所以很快在盗墓行当里站稳了脚跟,他的名气也迅速在道上传开。
  一九四二年秋,在陕西秦岭山中,罗三礼无意中发现了一座清代墓葬,根据他丰富的经验,很快判断出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墓。罗三礼凭借一身的本领,很快就深入到地下主墓室中,在里面发现了两口并排的棺材。之后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开了两口棺材,将里面值钱的陪葬品席卷一空后爬出了古墓。
  原本以为这就是一次普通的盗墓,罗三礼本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次的倒斗竟会给他带来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更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场灾难像噩梦般缠绕了他整整三十年。
  话说罗三礼带着盗掘而来的不义之财,本想连夜赶到省城西安,找买家将其尽快出手。谁料造化弄人,半道上遇到了一大帮从河南逃荒到陕西的难民,还有大队从黄河前线与日本鬼子作战失利撤退下来的国军。黑压压的人群将原本并不宽敞的官道挤得水泄不通,更糟糕的是鬼子的飞机中途还飞来狂轰滥炸了两次。
  一片混乱之际,罗三礼逃到了大路旁边的一片树林之中,方才得以喘息。待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不知何时竟不见了。他从秦岭山中千辛万苦得来的那些宝物都装在包袱内。罗三礼顿时心急如焚,急忙返回官道寻找,哪里还能再找的到?

  丢了宝贝,罗三礼心中自然十分沮丧。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时,感觉大腿忽然被人抱住了。他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面色苍白,衣衫破烂的女子,正跪在地上拽着他的裤腿,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口中有气无力道,大哥,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俺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罗三礼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像是个年轻女子。他俯下身仔细一看,发现这女子虽然被饿的面黄肌瘦,但却长得十分标致。罗三礼尚未娶妻,见此女子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他从身上摸出了贴身放着的两张烙饼,递给了那女子。
  女子一见,一把抢过来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之下,就将两张烙饼吃了下去,显然是饿坏了。待那女子吃完后,罗三礼开口便问她是哪里人氏。那女子回答说,她叫桃花,是河南南阳人,随家人逃荒躲灾到此,一路之上家人相继都饿死了,如今只剩她只身一人。
  罗三礼听罢,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再回头想想自己,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却由于种种原因至今未能娶妻成家。于是他厚着脸皮,问桃花是否愿意跟在他身边做他媳妇。桃花亲人皆已去世,在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月,遇到一个好心人收留实属难得,所以她点头答应了。

  罗三礼自然高兴万分,这趟陕西之行虽然丢了宝贝,但却意外的捡回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他带着桃花回到了安徽老家,用这些年盗墓得来的积蓄在村里盖起了一座宽敞的宅院,并很快高高兴兴与桃花结了婚。
  洞房之夜,罗三礼十分高兴,多喝了几杯酒。待打发走所有宾客后,他来到卧房,伸手推开门,见身着大红绸缎衣服的媳妇正披着红盖头安静的坐在床边。罗三礼摇摇晃晃来到桃花近前,借着桌上摇曳的烛光,拿起一旁的桃木秤杆将盖头慢慢挑起。
  随着盖头一点点掀起,一张恐怖无比的脸庞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一张毫无血色十分惨白的脸,两道殷红的鲜血顺双眼流出,而桃花那双眼睛黑洞洞的,竟然没有眼珠!罗三礼见状着实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秤杆一下子掉在地上。与此同时,桃花一下子张开了嘴,露出四颗尖尖的獠牙,飞身扑上前来伸手就掐住了罗三礼的脖子。
  罗三礼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两个字“僵尸”!此刻他已经被吓得酒醒了大半,被桃花掐住了脖子一时动弹不得。罗三礼毕竟是经历过场面的人,酒醒后很快镇定了下来。他伸手摸到了时常挂在颈上的那枚摸金符,一把拽出来在桃花眼前一晃,一道
  疑是金光的东西从符內闪出,一下子就打在了她的面目。桃花的面部立刻腾起一阵烟雾,怪叫一声身子直挺挺向后跳了三步。
  趁着这个空隙,罗三礼一个箭步跳到墙角边,将放在那里的一个柜子里打开,迅速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印着八卦图案的土黄色布袋。他虽然是一个盗墓贼,可早年曾跟父亲学过一些简单的道术,用来对付普通僵尸还是很管用的。桃花披头散发站在那里,早已没有了往日温柔贤淑的样子,现在不知何故,已经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僵尸。
  罗三礼原本打算与僵尸大战一场,谁曾想僵尸桃花却没有再与他纠缠,而是飞身跳出了门外,伸直双臂很快跳到了院中,没过多久就消失在大门外的夜色中。罗三礼刚要追出去,忽然觉得脖子一阵疼痛,像刀割一般。他有些吃惊,忙来到镜子前仔细观察。
  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自己左侧脖颈处,竟然多了三个醒目的黑点,有黄豆般大小,疼痛痛就是从那里传来的。罗三礼急忙从袋子里抓了一大把糯米敷在那里,谁料那糯米却瞬间变成了墨汁一般的黑色。他十分惊诧,在反复往黑点处敷了七八次糯米之后,疼痛才有所缓减。
  当天夜里,罗三礼做了个噩梦一个穿着白色清代旗袍服饰,长相酷似桃花的年轻女子来到了他的床前,趴在他耳边幽幽对他说,自己原本是清朝道光年间陕甘总督王世均的结发妻子,名叫杨玉儿;后他丈夫在官场因得罪权贵,不幸被人陷害,全家一十三口被捕入狱;之后王世均被扣上了勾结叛军张格尔,企图造反的罪名,全家老小被处以斩刑。
  好在王世均部下有一位忠心耿耿的偏将,他冒死买下王世均全家尸首,并花重金为其在秦岭之中修建了一座古墓,将王世均与杨玉儿合葬在一起。谁料多年以后,古墓竟被罗三礼盗掘。杨玉儿本就是横死之人,棺材打开后不久,她吸了阳气,不久就变成了僵尸。

  杨玉儿俯在罗三礼耳边,最后轻声对他说道,你已中了我的尸毒,虽然对你来说不会致命,但足可以减你十年阳寿,让你在日后的岁月里生不如死。而且百年之后,你会同我现在一样,变为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到了二十一世纪。
  大学毕业后,我抽空回了一趟老家的乡下,特意去给爷爷上坟。
  记得那是二零零九年,我的人生经历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我狗屎运般考上了咸阳考古大学;另一件,则是我的爷爷那年去世了。两件事都发生在夏季,相隔不到一个月;当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两件事会影响我一生的命运。
  爷爷的老家在河北秦皇岛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他老人家活了七十三岁,晚年时得了严重的风湿病,所以他人生最后的几年时光是在轮椅上度过的。我爷爷名叫叶天,是一个摸金校尉,也就是民间俗称的盗墓贼。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会儿,爷爷在道上也是名声显赫的人。那时候,黄河以北的摸金行当里,提起‘鬼王叶’的大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爷爷的师父名叫罗三礼,是解放前长江以北赫赫有名的盗墓贼;六十年代初期,我爷爷娶了媳妇,不久我奶奶便生下了我的父亲,爷爷当时喜欢的不得了,亲自为我爸取名叶琨。
  我爸是爷爷的独子,所以爷爷格外疼他。渐渐的我爸长大了,爷爷的心里便诞生了一个心愿让我爸继承他的衣钵。当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我爷爷的大名已在道上如雷贯耳。谁知我爸从小只喜欢读书写字,对盗墓并不感兴趣,甚至还有些厌恶。无奈我爷爷用尽各种办法,可我爸就是不上道。
  为了摆脱爷爷的控制,我爸在恢复高考没过多久,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天津的一所知名大学。大学期间他基本很少回家,每次回来也和我爷爷不说几句话。大学毕业后他回到市里参加了工作,并且一呆就是三十年。在城里工作几年后,我爸遇到了我的妈妈,不久便组成了家庭。
  一九九零年,我出生了,老爸为我取名叶北。由于时隔多年,爷爷和爸爸之间的矛盾也慢慢淡去。在我小的时候,我爸每到心情好时,偶尔会带我回乡下爷爷家去住几天。在我儿时模糊的记忆里,爷爷对我疼爱万分,总是将我高高举起架在他的脖子上,我那时常常在爷爷颈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童年的记忆是幸福的,尤其是在乡下爷爷身边度过的日子。在我长到四五岁的时候,常常喜欢爬在爷爷的怀里,用小手揪他下颚的山羊胡子。每到这时,爷爷总会抱着我哈哈大笑,我尤其喜欢听爷爷给我讲故事。爷爷的故事十分精彩,而我听到最多的,往往是探险盗墓一类的故事情节,我时常听的如痴如醉。
  直到有一天,大概是我七八岁上小学那会儿,有一次我放暑假回爷爷身边,却意外的发现爷爷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他常常盯着我的脸看个没完,好像我的脸上有花似的。爷爷当时看了许久,最后开口说出了一句话“真的是地星命,百年难遇啊!”只是我当时年纪尚小,根本不懂爷爷这句话的含义。

  从那以后,爷爷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教我一些摸金方面的知识,包括如何寻找古墓、如何使用盗墓工具、如何破解古墓机关等等诸多我从未接触过的新鲜知识。一天晚上,他将我叫到床前,从床头一个暗格內取出一本线装的旧书递到了我的手中。
  那书看上去年代已经十分久远了,封面写着“墓葬机关术”五个大字。年幼的我不懂这书是干什么的,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除了一些文字外,还印着不少有趣的图画,当时我想这大概是爷爷给我新买的连环画吧?只是这连环画也太破了,貌似画工也不是很好。
  那晚爷爷告诉我,这本《墓葬机关术》是当年他师父临终前留给他的,书中记载了许多摸金方面的知识,如果人学会此书,既可在世间扬名立万,又能一辈子得享无尽的财富。我当时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爷爷他老人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爷爷将书交给了我,并郑重其事的一再嘱咐我,一定要将此书收藏好,而且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关于此书半个字,尤其是我爸爸。爷爷还要我有空千万别忘了好好研读它,说我未来的命运会与此书息息相关。
  从那晚之后,爷爷又陆续教了我一些摸金方面的知识,我也渐渐在脑海里记住了不少。直到我上初中那年,我爸在一次无意中,发现了爷爷在教我摸金知识,他立刻回乡下将我

  从爷爷身边接走,我爸和我爷爷还大吵了一架。我爸带我回到城里后,没过多久就搬了家,并且还很快为我办理了转学手续,将我送到了承德一所中学读书。
  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爷爷。直到高考填报志愿时,我不知为什么,阴差阳错选择了考古大学。就在我收拾行李准备去陕西读大学时,却传来了爷爷去世的消息。由于入学时间紧迫,我没有来得及回老家见爷爷最后一面,就匆匆离家踏上了西去的列车,这件事成了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在咸阳读大学期间,我将爷爷当年留给我的那本《墓葬机关术》带在了身边,时常抽空钻研一点。直到今年夏天我大学毕业后,《墓葬机关术》书中大半内容已被我研究通。带着对爷爷的无尽思念,我买了供品和香烛,坐火车回到了阔别多年爷爷的故乡。
  爷爷的坟在后山的一片小树林中,村里不少去世的人都埋在那里。爷爷的坟前立着一块黑色的石碑,上面用金字刻着“尊师叶天之墓”六个醒目的大字,这几个字是爷爷的徒弟林宇亲手刻上去的。我将供品整齐摆放在祭台上,然后在墓碑前跪下点燃了几张冥纸。

  一阵山风刮来,几张正在燃烧的黄纸顺风飞到了远处。我抬起头无意中看了一眼,却发现树林中慢慢走出一个精干的年轻人。见到他我不禁一愣,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林哥,你怎么也来了,难道是来祭奠师父的吗?”
  迎面走来的,是我爷爷的弟子林宇。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不少香烛和冥币。林宇显然也看到了我,来到我身边高兴道“小爷,你也在这里啊?”我点点头“嗯,我来看看爷爷。”
  林宇在爷爷墓前跪下,从我手里接过几张冥纸在火堆中点燃,道“小爷,咱们有些年头没见了吧?”我道“是啊,整整四年多了。”林宇用树枝挑了挑火堆,让冥纸烧的更旺一些,声音有些凄凉道“小爷,当年师父临终前,只有我守在身边;他老人家直到去世前最后几分钟,嘴里依旧念叨着你的名字……。”
  我心里一阵酸楚“林哥,你不知道,这些年我的心头也何尝不挂念着爷爷!他的音容相貌清晰的刻在我脑海里,永远也挥之不去。”林宇从袋子里拿出几沓冥币投入火中,道“小爷,师父生前曾对我说过,你是百年难遇的地星命,命里注定此生与棺材墓穴打一辈子交道,而且地星命的人早晚会成为摸金界的泰斗!所以他临终前一再嘱咐我,日后一定要将你带入此行。”
  林宇的话使我内心无比动容,是啊,或许爷爷的话真的有道理。从小到大,我就在爷爷的熏陶下疯狂迷恋上了历史知识,尤其对盗墓一类的知识更是兴趣浓厚。正因如此,大学填报志愿时,我才选择了去学考古专业。而爷爷当年留给我的那本《墓葬机关术》,如今我已看懂其中大半内容,到现在只是一直缺乏实践机会。祭拜结束后,我和林宇起身慢慢下山,向村里走去。
  走在乡间的小道上,望着周围大片的农田,林宇开口道“小爷,如今你已从大学毕业了,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吗?”我摇了摇头“目前还没什么明确目标,如今社会竞争压力太大,毕业前夕我和同学就去汉中跑了多次人才市场,结果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前段时间拿到毕业证后,索性回家乡先看看爷爷再说!说实话,我对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

  林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是啊,时代发展太快,现在社会干什么都不容易!小爷,不如你继承师父的遗志,和我一起去倒斗吧。”我道“林哥,说心里话我早就想跟着你一起干了,只是一直担心自己没有任何实战经验,怕真正去了拖你后腿成为累赘,所以才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
  林宇笑了笑“小爷,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难道我还会嫌弃你吗?再说了,谁一生下来就是高手,经验还不是靠后天实践慢慢积累出来的吗?我当年第一次跟师父下斗时也十分紧张,后来习惯慢慢就好了!”
  我点点头“林哥,你说的有道理!可话说回来,就算是我现在想跟你去倒斗,咱们一下子又上哪儿去找点子呢?”林宇嘿嘿一笑,略带神秘道“小爷,你的运气不错,眼下正有一个地方,很值得我们去一趟。”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是吗,在哪?”林宇笑道“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林宇清了清嗓子“半个月前,我在太原南宫古玩市场上无意中淘到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一个故事西汉时期,有一个将军奉皇帝之命征讨叛乱,大军行至山西境内时却遭遇了暴雨,被迫原地休整。一个士兵进山探路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山洞,禀报将军后,将军在山洞里发现了几幅壁画和一些文字记载;只是古书中并没有提到那个山洞里究竟记载了何物。”
  “之后,不知是何原因,将军却将自己的军队原地解散,自己躲进那个山洞中再没有出去;后来暴雨接连下个不停,山洪爆发,那个山洞也被掩埋,将军也再没有出来;当陆续回到长安的将士向皇帝禀报这件事后,皇帝大怒,立即派军队前往山中寻找,可是大军搜寻一个多月后,却踪影全无,没发现任何线索;后来此事就成了一桩悬案…。”
  我听的逐渐入迷。林宇说到此处顿了顿,继续说道“前年我在河南挖一个战国将军墓时,曾在里面得到了一张藏宝图,后来我在西安找行家破译了其中的门道在山西阳城附近的山里,那个战国将军曾埋藏着一笔巨额财富,伴随那笔财宝一起下葬的,还有一个惊天秘密,知晓此秘密可得到天大的好处!”
  “根据我在太原淘来的那本古书和我在河南得到的藏宝图合起来推算,终于得到了大概的结论西汉年间那个将军很有可能就是发现了那个战国将军的藏宝之地,所以才进入山洞中寻宝,以及那个所谓的秘密,可他再也没有走出来……”
  我虽然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但渐渐心动了。说实话,我在大学期间,虽然跟随考古队进行过几次小的作业,但从未能亲自体验下大墓的感觉,心里一直十分痒痒。想不到,眼下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
  林宇一口气讲完之后,从兜里摸出两支香烟,点燃后递给我一支,道“小爷,你怎么看?”我接过烟吸了两口,道“林哥,既然你得到了如此有用的线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行动呢?”
  林宇吐了一个烟圈“本来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可几天前我的好搭档家中突然出了点事,他赶回去处理了,所以我一直等到现在;想到师父他老人家三周年的祭日正好来临,就买了祭品前来看他,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小爷你。”
  我也笑了“林哥,这就是缘分吧!对了,你的搭档是什么人啊,可靠吗?”林宇道“他叫陆青,比我年长几岁,并且身手不错!我们俩在一起做搭档已经五六年了,他之前还救过我的性命。”我听罢点点头。林宇接着道“小爷,安全方面你大可放心,一旦遇到危险情况,我会全力保护你的!”

  我有些不解道“林哥,这次不过是去山里找一批埋藏的宝藏,难不成有什么危险吗?”听我说完,林宇面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他将抽剩下的烟头扔在地上,缓缓道“根据我这些年倒斗的经验,山西的这个藏宝之地虽不比那些王侯将相的陵墓,但那里肯定也会有未知的凶险在等待着我们。”
  我开口道“林哥,危险我不怕,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需要做一些什么准备?”林宇道“行动时间当然是越快越好,路上需要的装备到时候我们一起购买!眼下我住在市里的财茂宾馆303房间,陆青很快就会来找我,等他到了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小爷,你这趟回老家还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我略一思索“这次除了看看爷爷,我也没什么其他打算!原本一个哥们儿过两天来秦皇岛,说是来和我商量找工作的事,他目前也在家待业。”林宇问道“什么样的朋友?”我道“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叫肖扬,我们俩好的穿一条裤子!还有,他平日里对倒斗也十分感兴趣。”
  林宇放慢了脚步“小爷,我听你话里的意思,这次是想带上你的这位朋友一起去?”我点点头“嗯,我也有此意!林哥,我们在大学时,跟随考古队进行过几次现场实习,所以还是有一定这方面经验的!而且我的这位朋友,是我当年去承德念中学时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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