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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自然调查员
作者:
九月十月
“我不知道是我哪辈子造下的冤孽,居然会遇到这种事情!”一个女人坐在我对面,满眼含泪,哽咽难止。
她叫黄莉莉,是一桩绑架案的关键人物之一。
而我身为“超自然案件调查联盟”成员,正在找她调查这桩异常离奇的绑架案。
是真的非常离奇!
首先,绑架者只有十二岁,而被绑架者,是一个六岁小女孩儿。
其次,绑架者跟被绑架者,都是黄莉莉亲生。
更离奇的是,小男孩儿绑架亲妹妹的原因,是想逼着警方追查一桩年代久远的凶杀案。
他坚称他的亲生父亲,就是杀人凶手。
黄莉莉一开口就提到“冤孽”二字,那就让我更加确定整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所以我一再追问,黄莉莉总算是泪水涟涟从头讲起。
而以下,便是黄莉莉所讲述内容中最重要的一个片段。
那是一个夏日的深夜,天很黑。
事实上山村的夜晚,永远都是漆黑一团。
尤其在没有月亮的晚上,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那晚就没有月亮。
黄莉莉劳累一天,吃过晚饭便跟她男人李耕一同上床睡下。
正迷迷糊糊,一声尖利的叫声,将黄莉莉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爸爸,救命!爸爸,救命!啊——”
尖叫声仍然在耳边回响,听起来像是黄莉莉未满五岁的儿子。
李耕也被惊醒过来,猛一下子翻身坐起,伸手拉亮了床头灯,几乎是赤身**一跳下床,打着赤脚就往外跑。
“娃儿,娃儿,你怎么啦?”一边跑,李耕还在一边叫。
黄莉莉同样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从床头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也跟在男人后边跑出去。
——当黄莉莉讲到这儿的时候,我忍不住插口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确定你儿子喊的是‘爸爸救命’?”
之所以我会这样问,是因为绝大多数人、即便是成年人,在遇到性命攸关的突发状况时,首先喊的都会是“妈”,而不是“爸”。
何况那只是一个未满五周岁的孩子,在孩子的意识中,百分之百更依赖母亲,而不是父亲。
更何况,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根本不懂得“命”的含义,他又怎么可能喊出“救命”二字?
他顶多就是哭着喊着要“妈妈”而已。
但是黄莉莉言辞凿凿,说这件事留给她的印象非常深刻,她绝对不会有半点记错。
黄莉莉家的住房,是山村人家最典型的住房样式。
统共三大间,左右是睡房,中间是客堂。
李耕夫妻的房间是在左边,四岁多的儿子在跟夫妻俩分床之后,就搬去了右边。
儿子的尖叫声一直在持续,但却不是在右边的睡房里,而是从房子后边传进来。
那就让李耕略有发愣,黄莉莉随后跟出来,顺手拉亮了客堂里的电灯。
——在讲述到这儿的时候,黄莉莉一边哭,一边开始微微颤抖,仿佛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到现在仍旧令她十分恐惧。
“我儿子的尖叫声明明是在房子后边,可是我跟我男人都清楚看见,我们家前门后门,全都关得严严实实
,并且从里边插着门闩!”
黄莉莉的话也令我暗暗吃惊,赶忙问她:“那你跟你男人有没有进你儿子的房间看看?”
“哪顾得上啊?我儿子叫得那么可怜,一边叫还一边哭,我们也顾不得考虑他是怎么出去的,就慌着打开后门,跑到后边去找他!”黄莉莉回答。
黄莉莉跟她男人开了一间锯木厂,就是将刚从山里拉出来的原木,按照客户的需要,锯断成统一的长度,又或者直接改成一定厚度的木板。
那间锯木厂就在黄莉莉家后边十多米的山坡上,在黄莉莉跟她男人冲出后门之后,听见儿子的尖叫声,是从锯木厂里传出来。
所以黄莉莉跟着她男人,跌跌绊绊往锯木厂跑。
锯木厂的门敞开着,那孩儿大概是听见爸妈来了,停止了尖叫,改成了哭叫:“爸爸,你快进来,你快进来!”
“娃儿,你别怕,爸这就进来!”
李耕一边大声安慰着儿子,一边伸手摸到电灯线拉了一下。
电灯没亮。
李耕又拉几下,还是没亮。
那晚真的很黑,连房间外边尚且漆黑一团,更别说锯木厂里边,完全看不见任何景物。
“爸爸,你快进来,我怕!”
孩儿依旧在里边哭,偏偏李耕夫妻慌着跑出来,根本没想到带手电筒。
不过锯木厂并不太大,只是简简单单搭起来的一个棚屋而已,夫妻俩只要循着声音摸进去,并不会很难找到儿子。
所以李耕吩咐黄莉莉:“你从左,我从右,分头摸进去,小心点,别碰到钢锯!”
黄莉莉也吓得哭了起来,可是为了儿子,黄莉莉还是壮着胆子答应一声。
但那孩子紧随着连哭带叫的一句话,却令夫妻俩已经迈进锯木厂的脚,不由自主又退了出来。
“爸爸,这里有个人,这里有个人!”
黄莉莉一把攥住了男人的胳膊,一边哭,也跟着一边叫:“有个人?有谁呀?娃儿,你别吓唬妈!”
那孩儿忽然呜呜两声,好像被人蒙住了嘴巴。
黄莉莉更是吓得浑身颤抖。
李耕禁不住怒喝一声:“是谁在里边,你要把我儿子怎么样?”
但是里边没人作答。
李耕咬咬牙,再次吩咐黄莉莉:“我在这儿守着,你回去拿手电筒!”
“你能行吗?”黄莉莉哭着问。
“不行也得行,儿子还在里边呢!记住,带把刀过来!”
黄莉莉跌跌绊绊赶忙往家跑。因为手脚发软,半路还摔一跤。
可就在黄莉莉好不容易回进房间找到手电筒,正要进厨房找把菜刀的时候,她听见“嗡”的一声响,好像锯木厂的钢锯突然启动了。
与此同时,她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是她儿子,是她男人!
黄莉莉吓得厨房也不进了,跌跌绊绊又往锯木厂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哭着叫:“李耕,李耕你怎么啦?”
她手上拿着手电筒,但是她连连拨动开关,手电筒也没亮。
但是她已经顾不得再回去找电池更换,因为她听见李耕的叫声,夹杂着一种怪异的笑声。
那笑声很像是她儿子的声音,但她儿子仅仅只有四岁多,不可能
发出那样的声音。
黄莉莉头脑中混乱一团,一边叫着“娃儿”,一边又叫着“李耕”。
十来米的路,黄莉莉好像跑了十几公里,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了,总算是支撑到了锯木厂门口。
而锯木厂内的情形,几乎将黄莉莉当场吓疯!
她看见锯木厂内有一簇绿色鬼火,幽暗闪烁的光亮,映照得锯木厂内阴森发绿。
而李耕就倒在并不宽阔的锯台旁边,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钢锯仍在飞速旋转。
黄莉莉当时并不知道李耕有没有被突然启动的钢锯伤到,她那会儿根本就顾不得考虑这个。
因为最让她发疯的是,她看见幽暗的绿光,映照着她儿子小小的身影。
她儿子手上拿着一把菜刀,双手紧握刀柄,正一刀一刀砍向李耕。
一边砍,一边笑,那种笑如此可怕,那根本不可能会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在笑。
“娃儿,娃儿,你干什么?”
李耕尖叫着,用手抵挡着儿子一刀接一刀的劈砍。
“娃儿,你在干什么?”
黄莉莉也尖叫起来。
那孩儿抬起脸来,瞅了黄莉莉一眼。
就那一眼,用黄莉莉的话说,那是来自恶魔的眼光。
以至于早就支撑不住的黄莉莉,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
恍惚之中,她看见她男人伸手将儿子重重一推,她儿子“嗵”的一声,向后撞在一堆废木之上。
黄莉莉听见儿子惨叫一声,她也跟着尖叫一声,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黄莉莉的这段讲述,几可说是惊心动魄,虽然她讲得不是那么条理清晰,我仍然听得浑身发寒。
而黄莉莉好不容易讲完这一段,就好像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时刻,她浑身颤抖着,用手蒙住脸恸哭不止。
我默默地坐在她对面,等到她情绪平稳下来,我又问她:“你儿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之类?”
“没有!”黄莉莉摇头,“那毕竟是他亲爸,虽然推了他一下,也不过让他后脑勺摔了个大包而已。”
“那你男人呢?他怎么样了?”我又问。
“他就惨了,他右手被突然启动的钢锯锯掉了半只,五根手指只剩了半截大拇指。而且他身上也被那小鬼砍了几刀,幸好那小鬼力气小,砍得都不重!”
我稍微考虑一下,又问:“你儿子不是说,锯木厂里有个人吗?那个人呢?”
“我没看见有人,李耕也没看见!”黄莉莉很肯定的回答。
“那李耕为什么会进到锯木厂里去?如果里边没人,电锯又是谁启动的?”
“不知道!”黄莉莉摇头,再次抹起了眼泪,“李耕会进去,是因为儿子……那个小鬼哭着说有人把他绑在锯台上了。李耕整天都在锯木厂,对场子里边非常熟悉,所以他就摸到锯台跟前,想看看儿子是不是在锯台上。结果……不知道他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扑在了锯台上。紧接着钢锯就突然启动,李耕幸亏躲得快,只锯掉了半只手,要不然,整条命都没了。”
我想象着当时的情形,感觉眼前迷雾一团。
我叫高力,在经历过几次极其恐怖而怪异的事件之后,就被一个国际组织“超自然案件调查联盟”吸收,成为该组织正式成员。
“超自然案件调查联盟”并非官方组织,涉及到“超自然”的所有调查,都只能由该组织调查人员私下进行。
就连薪酬,也是由“超自然案件调查联盟”募捐所得。
这份薪酬并不微薄,首先在全世界范围内对超自然事件有着狂热痴迷的人,不在少数;
其次这种调查对调查人员的生理跟心理,都有着极其严峻的考验,薪酬太低,无论对“超自然”有多大兴趣,都不可能坚持长久。
我经历过很多或恐怖、或诡异、或离奇、或神秘的事件。
大部分事件都是我介入调查,一少部分则是我亲身参与、又或者从旁参与。
而我之所以会将这个案子放在第一位讲述,是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到的时间跨度最久远。
另外这个案子虽不是最恐怖,也不是最诡异,但其离奇曲折,却首屈一指。
事实上在我了解到这桩绑架案的时候,全案已经了结,被绑架的小女孩儿也已经被安全救出。
但我很敏感的意识到,这个案子很不寻常。
所以我很快来到案发地点,对相关人员进行私人性质的调查问询。
而我找的第一个人,就是黄莉莉。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绑架案的发生地点,是在一个叫陵县的山区县城。
黄莉莉跟她女儿是陵县人,但绑架小女孩儿的小男孩儿,远在八年以前,就被黄莉莉送给了外省的一个远亲收养。
所以在绑架案了结之后,小男孩儿已经被送回了相距较远的他养父母家。
而我直觉的认为,小男孩儿之所以会小小年纪做出绑架亲妹妹的可怕事情,很可能跟他的成长经历有关系。
所以我才会首先找到黄莉莉,详细询问小男孩儿自幼的生长状况。
我出示了“超自然调查联盟”的证件,黄莉莉看见上边有好几个国家的文字,也不知道我是有多大的来头,所以基本上有问必答。
可是当黄莉莉讲述完那一晚发生在锯木厂的惊魂事件之后,我的心久久久久不能平静。
这件绑架案本身,就已经令我十分费解,没想到绑架案背后,还隐藏着更加惊人的“真相”。
“你确定当时看见了鬼火?并且看见你四岁多的儿子,拿着菜刀砍你男人?”我开口发问。
不能说我生性多疑,实在这件事就连我这个“超自然”调查人员,都会感觉不可思议。
黄莉莉抬起眼皮瞥我一
眼,好像很不高兴我对她的不信任。
“我当然确定!我男人身上被他砍了好几个伤口,若不是那小鬼年纪小力气弱,我男人当场就没命了!”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停,自言自语添了一句话。
“我们村里人都说他是鬼上身了,我也相信,他就是被鬼上身了!”
后边这话并没有让我感觉荒诞,毕竟我来此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件案子非同寻常。
如果黄莉莉所言属实,我甚至跟她一样,倾向于认为那孩子是被鬼上身了。
而“鬼上身”三字,也能够顺理成章的解释,那小小的四岁孩儿,为什么能够喊出“爸爸救命”。
但,“鬼上身”却解释不了更大的一个疑问——
倘若房子的前门后门,当真如黄莉莉所言,是从里边紧闩着的,深更半夜,那孩子是怎么从房子里边出去的?
即便是“鬼上身”,也不可能让一个孩子穿墙而出!
我没有办法即刻进行现场勘查。因为黄莉莉在她男人李耕半只手被钢锯锯掉之后,就跟着李耕离开了山村,在县城附近买了一栋老房子,平时靠做一些小买卖维持生计。
而我对黄莉莉的问询地点,就是在县城附近的这栋老房子里。
所以我只能提出三个假设:
第一,会不会在黄莉莉夫妻上床睡觉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在门外;
第二,他们家的睡房有没有窗户,会不会是孩子自己从窗户里边爬出去的;
第三,既然那孩子提到锯木厂里有个人,会不会是这个人从窗户爬进孩子的房间,将孩子抱了出去。
只可惜我的三个假设,全都被黄莉莉一口否定。
第一,孩子还小,每晚黄莉莉都要先给孩子洗完澡,哄孩子睡了觉之后自己才洗澡睡觉,那个时候前后房门早已闩上;
第二,睡房虽有窗户,但窗户离地很高,孩子要想爬出去,还需要垫一只凳子才行;
第三,山村房子都是土砖墙,窗户不能开得太大,成年人根本就不可能从窗户爬进爬出。
黄莉莉说得非常肯定,但我还是从中寻找到了万一的可能。
“既然孩子可以从窗户爬出,那在事后你们有没有检查一下孩子的房间,看看窗户下边是不是有凳子?有没有问过孩子,他是怎么出去的?”
而黄莉莉的回答是:
“我男人半只手都没啦,我哪还顾得上这些?为这事我们全家人都恨死那小鬼了,包括我!所以没等我男人出院,我婆婆就联系了外省的一个远亲,把那小鬼远远地送了人了!我就算有话想问他,也问不成了!”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
但我不死心地又问一句:“你孩子既然提到锯木厂里有个人,或许当真有人呢?这个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你们总不会连这些都没有问问孩子吧?”
“我没问过,我一直在医院照看我男人!我婆婆问过,还是打着问的,但那小鬼根本就说不清楚!所以我跟家里人都认为……是我们全村子的人都认为,根本就没有那个人,完全就是……那小鬼被鬼缠住了,故意设计较想害死他爸!”
黄莉莉说到这儿的时候,忽而抬眼瞅一瞅我,喃喃地多加几句。
“我知道你们这些同志不信鬼神,但我们山里人,可不是一个两个看见过鬼!有些人被鬼缠住,疯疯癫癫换了个人一样,只要请神婆来做场法事,烧一些纸钱,马上就好了!在我们山里这些事情多得很,都见惯不怪了!”
山里人信鬼信神这一点我很清楚,但多数都是以讹传讹,要想确定这件事当真跟鬼神有关,看来我只能去一趟黄莉莉跟她男人的老屋才行。
“还有一个问题,那晚你们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村子里的其他人都没听见?”
“他们不可能听见!”黄莉莉摇头,“李耕在跟我结婚之前,已经在靠近公路的地方开了那个锯木厂。后来我跟他结婚,他就用锯木厂赚的钱,在锯木厂旁边盖了三间房子。那个地方离村子虽然不是特别远,但也要走上好一阵子。”
她的连番否定,令我的疑问没有减少,只有扩大。
不过我还是耐着性子,问出另外一个在当时看来并不重要的问题。
“你们那个儿子,平时会不会很淘气很调皮?你们当父母的,跟他的关系怎么样,会不会经常打他?”
这个问题几乎就是公事公办最平常的一个问题,却没想到黄莉莉立刻抬头,很防备地两眼瞪着我。
“同志你什么意思啊?你不会以为,那小鬼故意害他爸,是因为我们平时对他不好吧?他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我们怎么可能对他不好?如果我们对他不好,我跟我男人三更半夜听见他一叫,会立刻起身往外跑?更何况……”
她忽然住嘴,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立刻紧追一句:“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他连五岁都没有,才四岁多一点,不管我们对他好不好,他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呀!”
她这话绝非无理,但我却有一种感觉,她言有未尽。
又或者干脆说,她是有什么事情,在故意隐瞒。
“超自然案件调查联盟”虽然不是官方组织,但在全球范围进行活动,不可能不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
幸好在经过一系列调查审核之后,国际刑警组织认为“超自然案件调查联盟”并不会造成任何危害,反而对一些疑难案件的侦破会有一定帮助。
最终国际刑警组织给“超自然案件调查联盟”开了绿灯,并为该组织调查人员配发了一张国际通行证。
该证件一来可以保证该组织调查人员在办理出国签证的时候更加快捷;二来也能方便该组织调查人员跟各国警方接触交流。
而据我跟陵城警方了解的情况,小男孩儿、亦即是黄莉莉的亲生子,之所以会偷偷离开养父母家,千里迢迢重新找到黄莉莉一家人,并且将黄莉莉的女儿绑架,是因为他一口咬定,他的亲生父亲李耕,曾经杀害过一个人。
他甚至提供了一个埋尸点,以小女孩儿的性命为筹码,要求警方为被杀害的那个人申冤报仇。
警方确实去了他提供的那个埋尸点,但却没有找到任何尸首。
而且小男孩儿口口声声说他亲眼看见李耕杀人,却说不清楚被杀害的那个人姓甚名谁,更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亲眼看到。
所以警方只能推断小男孩儿是因为从小被送人,对亲生父母心存报复,这才导演了这场闹剧。
负责此案的陵县刑侦支队王队长告诉我说:“一开始接到报警,我们都不当真,因为很明显是个孩子的声音,而且那孩子说,他本人就是绑架者!直到电话里传出一个小女孩儿的哭叫声,我们才感觉到事态严重,这才紧急出警,赶去那孩子提供的地点!”
王队长止不住地连连摇头,好像到现在都对当时发生的事情难以理解。
“那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瘦瘦的,可是他脸上的神情真的很可怕,完全不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王队长说完这句话,居然不由自主缩了一下脖子。
我感觉他还是有些情况没有跟我说透,比如小男孩是如何绑架小女孩儿的?他手上有没有拿刀具之类?小女孩儿有没有被捆绑起来?
只不过这些情况比较敏感,而我毕竟不是正式警员,王队长不可能随随便便说给我听。
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十二岁就敢实施绑架的小男孩儿,仅仅四岁多的时候,就曾经拿刀砍过他爸。
如果黄莉莉所言是真,如果当时才四岁多的小男孩儿当真是被鬼上身,那么,八年后的今天,已经十二岁的小男孩儿,为什么会再次发横?
难道这一次,也是被鬼上身?
满怀的疑问,让我紧盯着黄莉莉的表情,突然抛出一个比较具有震撼性的问题:“你儿子说你男人杀过人,而且说他亲眼看见,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他根本是胡说道,完全是胡说八道!”
黄莉莉脱口回答,不过我看得出来,她颇显慌乱。
“你们丨警丨察不是说了吗,是因为我们把他送了人,所以他怀恨我们,这才闹了这么一出!这都已经结案了,你这个同志又来问这问那,这不是存心让我们难过吗?”
她一边说,又开始擦抹眼泪。
我明知她是不想跟我继续交谈下去,只好去找她男人李耕聊聊。
那是一个身材结实、五官也挺端正的男人。
但或许是右手被废,对李耕的打击非常大,在面对我的时候,李耕只是低着头抽烟,无论我问什么,他都不肯开口回答。
我只好起身告辞,就在李家附近简单买了些吃的用的,之后坐上一辆出租车,赶往黄莉莉跟李耕原来居住的小山村。
那个小山村取名就叫李家村。
我在下了车之后,顺着一条山路进去,每遇到人就跟人打听一下怎么走。
花了半个多小时,我终于看见一个大山坳。
山坳里约莫二三十户人家,想必李家村的大部分人,都是住在这里了。
李耕有两个弟弟,大弟弟叫李田,小弟弟叫李山。
李耕老爸早已去世,李耕老妈跟着最小的弟弟李山过。
李耕因为很早就开了锯木厂,在村子里本来算是比较富裕。
但后来李耕半只手被锯掉,不能再干力气活,只能带着黄莉莉进城做一些小买卖。
剩下李田李山两兄弟,一来没有李耕那么活络,二来出了这件大事,村里人都说锯木厂里闹了鬼,李田李山都不敢接手锯木厂,只能将锯木厂就此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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