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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甲秘藏
作者:
三生几度凉
济南,英雄山文化市场。
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卖古董的,卖字画的,卖各种小玩意儿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沿着大路一直向里走,沿街有两排陈旧的楼房,从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穿过,便能看到“顾记古董行”的牌子。
我叫顾瑞,是古董行这一代的少东家。此时我正站在柜台内,仔细看着手里的一只红釉瓷瓶。此瓶手掌大小,方口圆肚,颈部过渡流畅,瓶身刻画着类似图腾的图案,造型精巧,工艺精湛。
“这瓶儿……”我抬头看着对面坐着的口罩男,摆出一副饶有深意的表情:“你是怎么得到的?”
“呵呵,东家难道不知道规矩?”口罩男戴着墨镜,语气轻蔑。
屁话!我顾家经营古董数代,能不知道规矩?!只是我才大学毕业,根本就不懂行啊,刚才小哥儿就是跟你摆摆架子,瞅着这瓶儿确实不错,要是被你小瞧了,价格就压不下去了!
我嘿嘿一笑,顺手拿起桌上的电话:“二叔,下楼来看看,有个瓷瓶,看着不错。”
撂下电话,我笑嘻嘻地看着口罩男:“稍等啊,我看好的东西,也得请长辈看一下是吧?”
正说着,从楼上下来一人,头发凌乱,面色黝黑,一手扶着扶手,一手还拿着那宝贝酒葫芦:“小瑞,什么东西?”
这人便是我二叔了。人还没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就先入了鼻孔,我皱了皱眉,将手中的瓷瓶递了过去。
二叔也不戴手套,顺手拿过了瓷瓶,放在眼下瞧了瞧,然后又放在鼻下嗅了嗅,扭头瞪着口罩男:“你的东西?”
“嗯。”口罩男依旧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呵呵,打扮成这样来我顾家,找茬儿?”二叔黑中带红的老脸一凛:“这破瓶子,做旧之后放在马尿泥中埋了一年不到,取出来骗我顾家?!滚蛋!”
啊?!我一听是假货,霎时就跟着红了脸,瞪着口罩男恨不得一记老拳打过去:马尿泥里泡的赝品,我刚才还煞有其事认认真真看了半天,太丢人了!
“哈哈……”口罩男听二叔叫他滚蛋,反倒是笑了起来:“顾家到现在就剩下眼前两位了,这少东家就不说了,二爷倒还是识货的行家,只是,跟顾家大爷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了。”
“嗯?!”二叔见口罩男说他不如我父亲,倒是没生气,瞪着牛眼看着口罩男:“你是谁?既然知道顾家的名声,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相见?!”
“他是谁并不重要!”
口罩男还没说话,从外面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女子,面容姣好,齐肩碎发精神十足,身材玲珑有致,只是面色冰冷,属于冰雪女神那一类的人。
“重要的是,我手里的这件东西。”女子进来之后,径直走到柜台前,伸手将一个黑色麻袋放在了桌上,向我点了点头。
我
一怔,虽然我名义上是顾家古董行这一代的东家,但是我刚刚大学毕业没几个月,从未真正执掌过家里的生意,外面知情的人,大多还是会直接找我二叔的,眼前这位美女倒是抬举我,竟然要我打开这黑麻袋。
我心里打鼓,扭头瞅了一眼二叔,那女子却冷笑一声:“怎么?看上去生得很男人的顾家传人,连个麻袋都不敢开了?!”
“哈哈!”我顿觉大窘,急忙打了个哈哈:“这麻袋里要万一是个丨炸丨弹呢,我得先让拆弹专家二叔做好准备啊,是吧?哈哈……”
得,包括二叔在内,听了这话之后都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我,我更窘了,挠挠头,伸手将麻袋拉链拉开,见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我小心翼翼捧出来,打开木盒,却看到里面还有一个方形木盒!
见到这只边长一尺有余的黑色木盒之后,我跟二叔不约而同“咦”了一声!
“二叔?!”我扭头看着二叔,见二叔面色凝重,额头上已经现出了汗水,眉头紧皱,抬头看了一眼那女子,然后将目光定在了口罩男的身上!
“小瑞,开盒子!”二叔死死盯着口罩男,张口命令我道。
我应了一声,用稍微有些哆嗦的手很顺畅地打开了黑色木盒上的密码木栓,扭头看了一眼二叔,这才颤颤巍巍将盒盖打开。
盒盖打开的这一刹那,四人八只眼睛,全都投向木盒中,时间霎时如同凝固了一般。
我太熟悉这只木盒子了,或者说,顾家的人都太熟悉了。这只盒子传了几百年,只有每一个顾家的直系传人才能得到用八卦设立的木栓密码,但是有一点:不准打开。所以里面放着的东西,每一名顾家传人都是知其物而未见其面。
当盒盖打开的那一刻,我顿觉眼前一暗,鼻孔中瞬间进入了一丝难闻的气味儿,我跟二叔都没事,对面的一男一女却是惊呼一声,各自双脚轻点向后撤去,眨眼间就轻飘飘退到了大门处,顺手将门关上了。
这下,屋子里更显昏暗了。
二叔警惕地抬头看着两人,那两人往嘴里塞了点什么东西,没有理会二叔,而是走过来跟我一起看向木盒内。
盒内是一顶战盔:浑体黑色,玄铁铸成,散发着一阵黑黝黝的光,顶部是紫金冠帻,甲身刻有龙形装饰。
“厉害!”口罩男赞道:“两千多年前的东西,竟然保存如此完好,足见工艺精湛啊!”
“啪!”
我正看得入神,忽见一只手伸过来,直接将木盒关上了,定睛一瞧,却是二叔。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二叔破天荒将自己手里的酒葫芦放在了一边:“今天这事情若不说个清楚,就留在我顾家吧!”
“呵呵!”女子冷笑道:“顾家传人现在连自己家的祖传之宝都看守不了了,你觉得我们能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走这帝胄,就没本事从这里出去吗?”
“哈!”二叔大笑一声:“论偷盗我不及你们,但是论身手,你们未必能赢得了!”
说罢二叔猛然将我推开,另一只手如同闪电一般击向了最近的口罩男。
那女子却是一声娇叱,飞起一脚“啪”的一声半路拦下了二
叔一拳,两人皆是眉头一皱,二叔冷哼一声欺身再上,那女子却急忙喊停:“二爷住手!”
“说吧,你们究竟是何人?!”二叔收起架势,看着女子厉声问道。
“我刚才都说这战盔的名字叫做帝胄了,二爷便应该明白我们这次的来意。”女子轻声说道。
二叔没有言语,扭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我此时却是一头雾水,我只知道这帝胄乃是高祖刘邦的战盔,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甚至不知道它为何会成为我们顾家的祖传之宝,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在我印象中,包括死去十余年的父亲在内,这是第一次见到顾家的人出手。
只是,为何没人教我功夫?!
“我顾家眼前虽然落魄,但是还未到人见人欺的地步,你们究竟是何来意,还是明说为好。”二叔重新拿起自己的酒葫芦,坐在椅子上喝了口酒。
“二爷言重了,江湖上谁人不知顾家名望,再落魄,也没人敢动顾家的。”女子说罢朝我跟二叔一抱拳:“我叫梁若伊,帝胄的事情,多有得罪了。我们这次来,是来请顾家小爷的。”
请我?!我更疑惑了:请我干吗啊?!我才刚毕业不到三个月,一没功夫二也不是行家,别说你们看不起我了,我有时都看不起我自己,请我做什么?
“请顾瑞?”二叔同样疑惑地看了梁若伊一眼,然后苦笑一声:“谁让你来的?”
“二爷不认识,是一个叫做梁东的人。”梁若伊说道:“我只能告诉二爷,梁先生,知道当年大爷的事情。”
二叔听到这话,面色一凛,我能清楚看到他拿着酒葫芦的手微微一颤,顿时皱起了眉头:我父亲的事情?父亲名叫顾文中,
是在我六岁那年出车祸去世的,而我母亲在我出生时便因病离世。
梁若伊所说的我父亲的事情,难道跟他的死有关?
“你们有什么目的?”二叔忽然笑了起来:“你们想拿走帝胄?”
“不只是帝胄!”梁若伊说道:“梁先生,要我们找到全部六件汉甲。”
“全部?!”二叔更为惊讶,包括我在内,心里都是一阵波澜。
“这个梁先生,有办法找到全部六件汉甲?”二叔将信将疑地问道。
梁若伊没说话,只是很坚定地点点头。
二叔灌了一大口酒,打了个酒嗝,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看着我:“小瑞,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汉甲的传说我是知道的,可是两千年都没有被找到的东西,现在就能找到?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要我去?我根本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要是顾家小爷不去的话,这帝胄,我们可是要拿走了!”梁若伊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色彩。
二叔一愣,笑着摆摆手:“拿走就拿走吧,这东西在我顾家几百年了,除了让我们顾家现在人丁稀少之外,没有别的用处了,没了,倒说不定是好事。”
我一惊,本能地伸手按在了木箱上:“不行!帝胄不能带走!我跟你们去便是了!”
梁若伊应了一声,转头对二叔道:“二爷,你家小爷能去,不仅仅是帮助我们,也是帮助你们顾家!这次要是事成,你们顾家受益不会少。”
说罢梁若伊走到我身前:“顾瑞,明天早上五点钟,我来接你。”
两人转身离开,留下依旧没回过神儿来的我跟有些惆怅的二叔……
当晚我跟二叔喝了几杯,我虽然已经二十出头,但是酒量却远不比二叔,三两酒下肚,已经稍显醉意了。
二叔似是心事很重,我一直等着他对我说些什么,但是直到他老人家转身去睡,也没多跟我说一句话。
我无奈地收拾完东西,跟女友苏晓煲了会电话粥,这才借着醉意沉沉睡去。二叔一定明白,我答应梁若伊,不仅仅是为了祖传的帝胄,更是为了我父亲的事情。老爸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查出来。只是,父亲的死,二叔也一定知道,但是他为何不对我说呢?!
第二日凌晨四点,我就再也睡不着,洗漱完便站在古董行的门口,等着梁若伊。奇怪的是,二叔没有下楼的迹象。我心里一阵打鼓,不知道这个梁若伊要带我去哪,更不知道我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五点整,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的贴膜不透明,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驾驶座的车窗打开,梁若伊那张俏丽的脸露了出来:“上车吧,坐后面。”
我点点头,走过去拉开车门,顿时吓了一跳:后面前排的座位坐着一人,中年男子,一脸笑意,没有胡须,正定睛看着我;而在后座上也坐着一人,竟然是个白面皮的无眉无须的老和尚,因为有些昏暗,看不清具体模样,只能看出这老和尚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诵佛。
“上来吧,愣着干什么!”
我正愣神儿呢,忽然听到一个大嗓门叫我上去,我急忙上了车,顺着声音找去,这才看到副驾驶上还坐着一名胡子拉碴的大汉,脑袋都快顶到车顶了,把身边的梁若伊显得更加瘦小。
“你就是顾家的小爷,顾瑞?”我身边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问我。
我点点头:“您是?”
“我给你介绍下吧。”中年男子说道:“前面那位叫老蛤,喜欢吃蛤蜊;我呢,叫田生,你叫我七爷就行了;后面那位,是布袋大师。”
我一边听一边向他们点头,只是那老和尚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你知道汉甲的来历么?”七爷倒是爽快,直接切入主题。
“知道。”我心里一直很谨慎,每说一个字都要在心里好好想想,毕竟这几个人,看上去都不是善茬儿,也都是老油子,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跟他们比就太过稚嫩了。
“说说看。”七爷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要不是坐在这辆车上,我还真觉得他就是个和蔼的大叔。
“战国初期,魏国大将吴起集倾国之力训练出了魏武卒,大战七十二次无一失败。当时魏王为了奖赏吴起,便淬炼出了一套绝世铠甲,赐予吴起。后来秦王嬴政统一六国,将这件传世铠甲据为己有。”我对于汉甲的来历还是很清楚的,继续说道:“公元前206年,刘邦进入秦都咸阳,其中目标之一,便是那副传世铠甲。”
“这个东西原来历史这么悠久啊!”老蛤插嘴道:“那得两千年了吧,那他妈还能存在吗?!”
我笑笑:“因为经了刘邦的手,所以保存数千年是没有问题的。当时刘邦灭秦之后,据说有一颗陨石坠落在秦岭一代,刘邦便命人从陨石中淬炼出一种类似玄铁的金属,改造了吴起的铠甲,还将自己的赤霄剑配之,由此,一套共六件组成的汉甲便产生了。”
七爷在一边笑着拍手:“不错不错,我原以为,你们顾家传到这一代就要改头换面了,没想到小顾你还是知道很多的,但是你知道汉甲之后去了哪里么?”
“据说是陪葬刘邦于长陵,除了我们顾家的汉甲战盔帝胄之外,从没有其余几件的消息。”我根据自己所知说道。
“汉甲这个东西,说是全世界最珍贵的铠甲绝不为过。”七爷笑着呼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只要了解它的人,就一定会想得到。”
我正想说什么,汽车却是猛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梁若伊头也不回地说道:“下车,吃早饭!”
我这才觉得肚子咕咕叫着,便也打开车门下车,发现已经进了一座小镇,路边都是买早点的,闻着那股油条豆浆的香气,饿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七爷跟在我身后走下
来,我见他个子也就一米七左右,身上没有特殊的地方,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那老蛤也吭哧吭哧地走下车,径直朝一个豆腐脑摊儿走去了。
唯独那老和尚坐在车里没动静。
“布袋大师吃过早斋了,咱们过去吧。”七爷笑呵呵地拉着我跟在了老蛤身后。
这家摊子的豆腐脑是很正宗的商河老豆腐,我肚子饿了,很快就将一碗豆腐脑跟两大根油条解决掉,然后主动结了账,笑嘻嘻地看着对面的梁若伊小口小口咬着油条——饶是身手再好,此时也露出了小女儿家的本性,倒是比之前的冰冷模样可爱多了。
梁若伊没有搭理我,自顾自吃完早餐,起身去洗手间了。我们三人也站起身走到了车前,我刚要拉开车门,里面的老和尚却将车门拉开:“你是顾家后人?”
我一怔,此时才见到这布袋和尚的真正面目,见他无须无眉,面色红润,身体健硕,腰上缠着六只巴掌大小的棕色布袋,最让我吃惊的是,这老和尚的头顶竟然顶着八枚戒疤!
八枚戒疤是什么水平?!这可是高级和尚了,整个中国能够找出八枚戒疤的真和尚绝对不超过三十人!
“是、是!大师好!”我下意识地双手合十向他施礼。
老和尚伸手在一只麻袋里抓了下,将一只小木盒递了过来,向我点点头。
“让我打开?”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七爷,见七爷见到这盒子之后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但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看着我。
妈的,这是一帮什么人啊!一个个都跟老虎似的,就我是只小绵羊。
我只能伸手打开木盒,见里面趴着一棵指甲大小的黑黝黝的珠子,我抬头向和尚看去,那和尚也不言语,看着珠子朝我点点头。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这老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只能伸手捏住了那颗珠子,拿了出来。
触手冰凉,接触到的指尖甚至有些麻木,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拿起来,却听得身后的老蛤叫了一声:“他拿起来了?!”
老蛤的叫声吓了我一跳,急忙将珠子送回到了木盒中,那老和尚却是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关上盒子什么都没说回到车上去了。
我一脸迷茫地看了一眼老蛤,又看向满脸堆笑的七爷。
“我没找错人,他就是顾家小爷。”梁若伊这时走了过来,一边上车一边说道:“上车,走人。”
我耸耸肩,请七爷先上了车,然后自己跟了上去。
“那珠子,是个至邪之物。”七爷坐稳身子说道:“我跟老蛤,还有梁小姐,都拿不起来的。”
“那我为什么能拿起来?”我不解。
“哦?”七爷像是看外星人一般看着我:“你竟然不知道你为何能拿起来?”
“不、不知道。”
“因为只有顾家的人,才天生不怕邪物,或者叫做天生辟邪。”七爷笑道:“你们顾家人身上,流的血跟一般人不一样。”
我眉头微皱,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顿了顿,我又问道:“七爷,刚才大师给我拿的那颗珠子是什么邪物?”
“定魂珠。”七爷说道:“很值钱的,是从一个千年女尸的肚子里挖出来的。”
啊?!我瞬间恶心不已,从包里取出湿巾使劲擦拭着自己的手,七爷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我。
“那个,咱们这是去哪?”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手擦“干净”,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之前说过长陵。”七爷说道。
“是啊,西汉的帝王墓。我们要去那儿?”我一边说一边点头:“据说汉甲就是陪葬于刘邦的,难道那几件汉甲还留在刘邦的墓葬中?”
“古代的帝王,选择自己的墓葬都有两个特点。”七爷动了下身子,在疾驰的车上找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第一,一定是块风水宝地;第二,不能太好找,不能结构太简单。长陵那块地方,不应该是刘邦能找到的最好地方。”
“可是,不是已经确定西汉的很多帝王陵都在长陵么?还有很多陪葬的王公大臣。”我接茬说道。
“那都是欺骗老百姓的。”七爷嘿嘿一笑:“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之前从没有接触过这行业,
所以不太了解……”
坐在副驾驶的老蛤转过头来说道:“七爷可不是一般人。在南方,七爷可是宗师级的人物,这么跟你说吧,华夏南部的墓葬,百分之七十以上都留下过七爷的足迹。”
倒斗挖穴之徒?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盗墓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而且,多数人到四十岁之后就不再做了,因为在这一行业,能够活到四十岁就算是福报甚深了,再做,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看这七爷,至少四十有五了,为何还要做这倒斗挖穴之事。
梁若伊一直闷头开车,不言不语。我忽然感觉自己走上了一条不该走的路,这盗墓原本就是违法逆德之事,我可是五好青年啊,别说盗墓了,就连路上碰到摔倒老人不扶的事情都没做过啊。
“你害怕?”七爷见我不吱声,拍了我一下肩膀。
“咱们几个大活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去找人家死人的麻烦,能不怕吗!”我苦笑着说道。
“哈,你小子倒是实在!”前面的老蛤转过身来,向我伸出一只拳头,朝我扬了扬下巴。
我迟疑了下,伸手过去,这家伙拳头一松,我就觉的一个凉飕飕的黏糊糊的东西落在了我的手心上。我定睛看去,见竟然是一只半死不活的蛤蜊!
“撒上盐,扔在冰箱里五分钟。”老蛤说道:“它死不了,拿出来之后一个小时,它就慢慢缓醒过来了,这个时候肉是最鲜的!你尝尝!”
我一阵恶心,这都是什么人啊,先是让我拿千年女尸肚子里的定魂珠,现在又让我活吃蛤蜊!我瞪了老蛤一眼,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哈哈!”老蛤笑道:“你连尝都不敢尝,怎么知道不好吃啊?有些事情,你不去做,永远不知道它的价值所在!”
我一怔,没料到这个外表粗犷的大汉,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一边的七爷貌似是累了,倚在椅背上睡了过去,老蛤喜滋滋地吃着蛤蜊也不理会我,我只得掏出手机,跟苏晓发了几条信息,然后也闭上眼睛休息。我现在有些后悔,为何昨天一时冲动,应下了这件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自己的肚子饿醒了。我睁开眼睛刚想说话,就听到一声急
刹车,梁若伊喊道:“到服务区了,下车吃东西!”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了。
“下车。”
我还没动,身后冷不丁传来了布袋和尚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急忙推开车门跳下车,就见布袋和尚跟在七爷身后下了车,慢悠悠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我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哈哈,老和尚再装神秘,也得吃喝拉撒不是!
服务区也没什么吃的,我们几个买了些面包,站在车外吃了起来。
“七爷,你还没跟我说,咱们到底去哪呢!”我一边吃一边追问。
“你看看,咱们现在到哪了?”七爷说道。
我倒是还真没注意现在的位置,抬头一瞧,顿时愕然:“潼关?!我们竟然到了潼关了?!”
从早上五点多钟出发到现在,除去中间吃早饭跟加油的时间,不到九个小时,竟然已经到了潼关……
“真要去长陵?!”我扭头看着七爷问道。
“你别问了!”老蛤听不下去了:“说实话,七爷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反正不是去长陵就是了。”
“啊?!”我更迷茫了,张了张嘴,还是没再追问。
布袋和尚从洗手间出来,自顾自坐回车里,我偷偷瞧了一眼,见他正捧着一只菜饼吃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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