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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驴刑
作者:
夜逍遥
我从警校毕业就分配到了D市的刑警队,算是完成了我一直以来想要做个丨警丨察的愿望,三年下来办了不少案子。
今晚是我和老张值夜班,和往常一样,夜里整个警局都很安静,我坐在电脑前刷着警务系统,老张则在悠闲的喝着茶。
一夜无事,很快就要天亮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突兀的电话铃声把我吓了一跳,慌忙一把抄起座机听筒:“D市刑警队。”
听完电话里的话,我顿时心里一沉。警务中心接到报案,氨水街发生命案,安排我们立刻出警!
氨水街位于老城区,是市里最老的街道之一。这里的房子也都是上世纪末留下来的,其中有几处老宅还是民国时期的。
这个时候还不到七点,天刚刚蒙蒙亮,街上行人不算多,但一些卖早点的小贩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出门了。
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我和老张都愣住了,饶是经验丰富的老张脸上的冷静也被打破了。
死者是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被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架在一匹小木马上!
这匹木马似乎是手工做的,做工有些粗糙,看起来也很矮小。老太太瘦得皮包骨头,像是一根干柴似的被架在木马背上,摆出骑坐的姿势,双、腿被钉在了木马身上,双手放在胸前合十,脑袋低着,像是在虔诚的祈祷。
最可怖的是她的腹部一片血肉模糊,一根直径三厘米左右的木棍斜插进腹部,连内脏都漏了出来,整个木马背上血淋淋的一片。
而在木马旁边的地上有一些黑色的灰烬,看上去似乎是前一天夜里有人在这里烧过什么东西。
“真是畜生!”
老张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快速忙活着疏散围观群众,同时找到报警的小贩问话。
根据报案的小贩描述,他也是一大早准备出摊的时候发现的尸体,然后就匆匆报警了,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和老张接连问了几个人都是一样的结果,都只看到了尸体,并不知道死者是怎么被杀害的,也没有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
我们一时间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好守着尸体不让人靠近,尽量保护好现场的完整,等候着警队的人到来。
我再次回头细细的打量着尸体,发现死者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眉头微皱,看得出她死的时候是痛苦的,但居然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种微笑很僵硬,像是得到解脱的满足,又像是在不屑的嘲笑。
我没有触碰尸体,以免影响到后面的尸检工作,无法确定尸体的僵硬程度,不过从鲜血的凝固程度来看,死者遇害的时间应该不长。
身上除了腹部以外没有发现其他创伤,从木马身上的血迹来看那根木棍应该是强行插进去的,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器。
同时我发现地面上没有一丝血迹,说明这里应该不是第一现场,尸体是在死后被人移动到这里的!
很快两辆警车快速驶入了氨水街,第一个下车的是警队队长,我们叫他孙队。
紧接着几个同事快速下车拉起了警戒线,法医也带着工具箱开始勘查取证。
我和老张向孙对汇报了一下情况,孙对皱着眉头点了根烟,让我们找附近的居民问一问,收集一些信息,看看能不能确定死者身份。
尤其是面前这栋老宅的主人,要着重调查,毕竟尸体就在老宅门口,这之间应该会有一些关联。
出乎意料的是我和老张刚刚询问了第一个街坊就得到了不少信息。
据街坊说,死者正是那栋老宅的主人!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姓陈,大家都称呼其为陈老太。
陈老太一个人在这栋老宅独居很多年了,没见过她跟什么人有来往。只有一个男人似乎是她的儿子,偶尔会来看看她,但是每次回来都是当天就走,也没在老宅里住过,大家也都对他不熟悉。
同时那个邻居还反应,死者陈老太精神方面有问题,每天晚上凌晨十二点都会在门口烧香,还会烧上一大把纸钱,然后就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念叨着“我知道错了”之类的话。
还有街坊说陈老太住的这栋老宅是民国时候留下来的,里面有不少冤魂,经常闹鬼。
天色渐渐亮了,不用我们去敲门,周围的居民都逐渐出门然后围过来看热闹。
一连问了几个街坊,回答得都大同小异。陈老太独来独往,和谁都没有交集。
同时我还刻意问了一下有没有人在昨天夜里听到可疑的动静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然而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摇头表示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更没看到什么人
现场已经勘查完毕,法医准备收敛尸体要带回去做尸检才能进一步的确认死亡原因。
由于尸体与木马钉在了一起,为了不破坏线索,法医只好保持原样把尸体和木马一起带回去再做处理。
回到警局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了,所有的勘查工作都已经完成,却没有发现太多线索。
孙队立即召集所有人汇总线索分析案情,然而情况却越发离奇了。
陈老太独居的老宅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陈老太自己生活留下的指纹和足迹以外没有提取到任何人的痕迹。
据街坊反应,前一天晚上陈老太还照常十二点的时候在门口烧香纸。氨水街就只有街口有一个交通监控,录像显示十二点以后没有车辆离开过这条街,更没有看到陈老太离开。
也就是说,陈老太没有离开过氨水街。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
老宅门口明显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不然地面上应该会有血迹。可是既然陈老太没有离开过氨水街,在街上和陈老太家都没有发现血迹或者其他的可以痕迹,那么陈老太是在哪里遇害的?
当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明显一僵。孙队脸色一沉,沉声喊道:“除了王辰和老张,所有人再次出警,把氨水街挨家挨户的查一遍,一定要找到第一现场!”
孙队把我和老张留下,主要是念及我们刚刚通宵值完夜班,让我们缓口气。因为眼下出了命案,接下来一直到破案前可能都没有休息时间了。
孙队给我和老张一人递了一支烟,刚点燃抽了两口,技术部的法医张博士就匆匆冲了进来:“孙队,有情况!”
张博士面色有些古怪,说在他们准备把尸体从木马上取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死者腹部的那根木棍哪里是从外面插进去的,分明是木马身上的一部分!
那根长三十公分左右的木棍和木马是一体的,直直的长在木马背部,从死者下、体插入,从腹部穿了出来!
老张听完后顿时浑身一震,脸色不太自然的低声说了几个字。
“你说什么?”
我奇怪的看了老张一眼,同时凑近了去听,他又重复了一遍:“骑木驴刑……”
骑木驴刑?
我和孙队都疑惑的看着老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老张表情有些古怪,骂了声造孽,向我们解释了骑木驴刑。
所谓的骑木驴刑是宋代时候发明的,专门用于惩处与人通奸并且谋害亲夫的妇女。
这种刑法可谓残忍至极的酷刑,会制作一个木驴,简陋点的干脆只有一个木头架子,木驴背上有一根直径三厘米左右的木棍,象征驴毬。
行刑的时候把女犯衣服扒、光强行架上木驴,双、腿钉在木驴上,让木棍插入女犯下、体,然后推着木驴游街示众。
老张说陈老太骑的哪里是什么木马,分明是古代的刑具木驴!
听完老张的解释我和孙队都觉得有些诧异,一个七旬的老太太,凶手居然要用这种手段来侮辱杀害?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默默分析着凶手的动机。进入警队三年了,虽然也接触过不少案子,但像这样古怪的案子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陈老太是个七旬老人,按说情杀的可能几乎为零,那是仇杀?可根据陈老太的街坊邻居的说法,陈老太平常几乎不和任何人接触,又怎么会与人结仇?以凶手的作案手法来说,不能排除报复社会随机杀人的可能。
我把我的想法和孙队说了,孙队也赞同我的思路,不过现在线索太少,具体还要等进一步调查才能得出结论。
孙队让我和老张先去吃点东西,自己亲自去民政处调取陈老太的身份信息。
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吃东西,从小我就梦想着当丨警丨察,专门破那些奇案悬案,这是进入警队以来我遇到的最离奇的案子,恨不得马上就去把它破了。
随便到警局门口不远处的街边摊上买了些包子我就拉着老张回了警局,老张无奈的抱怨我急性子,连饭都不让人好好吃一口。
和我不一样,老张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经验丰富无比,不到两年就能退休了,现在只盼着能平平静静过到退休,对于破案之类的事情情绪不高,甚至可能有些抵触。
回到局里等了好一会儿孙队才拿着一个薄薄的档案袋回来,苦笑着说这都是上世纪留下的资料,少得可怜。
陈老太原名陈凤,祖籍山东,五十年前嫁到D市来的。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了。丈夫张爱国是个木匠,二十六年前在帮人建房子上大梁的时候意外身亡了。陈凤一个人把一儿一女拉扯大,女儿叫张翠华,今年已经是五十岁的高龄了,早年间嫁到外地就一直没回来过。
儿子张国华,今年四十岁,在D市三十多公里外的C县县城跟人做工程,定居于C县县城,至今未婚。
由于陈老太的资料几乎都是从上世纪留下来的,后来也很少更新,就连她的两个儿女能查到的信息都少得可怜。
从这些信息里似乎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我提议立刻找到陈老太的儿女张国华和张翠华,或许从他们口中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孙队立刻去安排了,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出去氨水街的同事都回来了,却一个个面色古怪,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
“你们他妈都怎么了?有话就说!”
孙队脾气瞬间就上来了,拍着桌子吼了一声,一干同事越发脸色低沉,眼神闪烁。
我知道孙队脾气火爆,他一发火大家就跟紧张了,忙打圆场说道:“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只要是跟案子有关的,有什么不敢说的?大家都是在分析案情嘛。”
我这么一说孙队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一帮同事互相望了一眼,最终小李鼓起勇气说道:“陈老太家的那个老宅子……闹鬼!”
“还有街坊说……陈老太是被鬼害死的……”
“放屁!你他妈再敢胡说八道,老子给你记处分!”孙队立即指着小李就要破口大骂,我慌忙拦住孙队,让他把话听完。
“真的!我亲眼看到了,那老宅子里真闹鬼!”小李是刚从警校毕业不到一年的新人,一下子委屈得眼泪直打转。
“小李说的没错,我也看到了!”
有人开了头,大家伙也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憋着的话说了出来,我也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一帮同事到氨水街挨家挨户的进行走访调查,却始终没能找到陈老太被杀害的第一现场,却从街坊们的话语中听到了不少东西。
有街坊说陈老太家的那栋老宅一直都闹鬼,陈老太每天夜里十二点在门口烧香纸磕头就是在安抚冤魂野鬼,求它们不要伤害自己。而由于昨天夜里陈老太只烧了香纸,却没有磕头,所以被鬼害死了。
而小李和另外一名警员到陈老太家的老宅子进行详细勘察的时候,居然在一间应该是陈老太的卧室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匹木驴!
而等他们搜索完整个宅子准备回来把木驴搬走带回来警局的时候却发现木驴不见了!
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宅子里还有人!于是把在氨水街的警员全都叫了过来,几个人守住所有出口,其余的人在宅子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坐在椅子上在地板上不停晃动发出来的“嘚嘚”声。
一群人循声追了过去,结果在又在陈老太的房间门口看到了那匹木驴,而且上面还坐了一个人!
他们只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应该是个男人,然后那个人骑着木驴居然动了,木驴在地上行走发出那种“嘚嘚”的声音,进了陈老太的房间。
他们紧跟着追了进去,却怎么也没找到那匹木驴和那个人!
听完这些孙队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却没有在出声斥责,刑警队的同事们不可能集体撒谎,这件事另有蹊跷!
对于闹鬼之类的说法我打心里不相信,肯定是有人在搞鬼,而且多半与凶手有关!
但从他们的话里我注意到了一个信息,陈老太昨天夜里十二点的时候照常在门口烧了香纸,却没有磕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不然一个人保持了那么多年雷打不动的习惯,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而且是在遇害之前?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回应我,我这才明白过来,大家都对于老宅“闹鬼”的事情有了阴影,不愿意涉及这个案子,心思也就自然没在这儿了。
孙队脸色阴沉的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最终没有发作,而是让我负责这件案子。毕竟现在似乎整个警队就只有我还保持着破案的心思,强行把这个案子交给别人多半也是消极应对。
而且警队里我是出了名的胆大心细,刚进警队那会儿遇上一个案子,一家商场频频失窃,一查监控居然是一个“鬼”干的,警队里没人敢去蹲守。结果后来那个“鬼”被我撵了三条街,原来是个扮鬼行窃的小毛贼。
我应承了下来,孙队又冲老张说道:“老张,王辰比较年轻,你经验丰富,多带带他,这个案子你和他搭档吧。”
老张顿时苦着脸,但也没办法推脱,只好无奈的点头答应了。
“所有人必须配合王辰,要是让我知道有谁阳奉阴违……”
孙队说着冷冷的瞪了大家一眼,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这句话说出来算是把这件案子完全交给我了。我让所有人都去做自己的事,等我理清楚头绪再给大家分配任务。
就在这时候法医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陈老太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夜里十二点左右,体内未发现残留药物。致命伤就是从下、体插入捅穿胸腹的木棍创伤,木棍的末端正好从肝脏的位置破体而出,肝脏缺失!
而且法医表示陈老太应该是在睡梦中遇害的!从尸体上的痕迹来看完全没有任何反抗挣扎过的痕迹,至于脸上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应该是死后被凶手刻意摆出来的。
老张愁眉苦脸的坐在我对面,问我打算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从哪里查起?
我看着尸检报告沉默不语,尸体肝脏缺失,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凶手行凶的时候木棍破体而出,把整个肝脏都破坏了,又在后来搬运尸体的时候导致肝脏遗落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为了某种目的刻意摘走了死者的肝脏!
我快速整理着头绪,目前要破案只有从两个方向入手,一是先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二就是找到死者的亲属,尽可能详细的了解关于死者陈凤的其它情况。
就目前来说,我们掌握的死者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李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死者亲属找到了!”
死者陈凤陈老太有一儿一女,女儿张翠华远嫁省外,出嫁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儿子张国华也在三十三十多公里外的C县,很少回D市。
出人意料的是,这两个人目前都在D市!两个很少回D市的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回到了D市,而且正好赶上了他们的母亲遇害?我心头微沉,这不太可能是巧合!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身形壮硕,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中年男人就走进了刑警队办公室,正是陈老太的儿子张国华。
“警官,我妈她到底怎么了?给我打电话的警官说她被人害死了!?”
张国华情绪很激动,抓着我的肩膀不停的追问,他力气很大,捏得我肩膀生疼。
老张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拉开,我安抚了半天才让他稍稍平静下来愿意听我说话,却眼圈发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张国华,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我们也想尽快抓住凶手,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我们才能尽快破案!”
我说着给他倒了杯水,他却没有接,而是噌的一下子又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喊道:“警官你说!要我怎么配合,我一定要抓住凶手把他碎尸万段!”
我没有和他说凶手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之类的话,这个时候跟他说了他也听不进去。而是直接向他询问了陈老太生前都和哪些人有过接触,不仅限于这几年,前些年和陈老太有交往的人想到谁就说谁。
张国华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似乎还有些尴尬:“这个……警官,你可能不知道,在外边打工二十来年了,很少回家,也和我妈接触的不多,至于她和哪些人有交往,我也不知道啊……”
我静静的看着张国华的脸,这个人身上一定有问题!
一个二十年来都不怎么和自己母亲接触的人,为什么听说母亲遇害的时候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如果他真的对陈老太有这么深的感情和孝心,又怎么会这么多年只回来看过陈老太几次,而且每次回来都不在家过夜就走?
张国华被我盯得不自在了,问我干嘛这么看着他。
我冷着脸沉声问道:“你说你很少回D市,为什么你母亲遇害的时候你刚好在D市?”
张国华一听这话顿时双眼一瞪,噌的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喊:“你!你居然怀疑是我害死我妈!?”
张国华喊出这句话的声音很大,办公室里所有同事都扭头望了过来,我笑了笑:“当然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国华脸色很不好看,恶狠狠的说道:“今天是我爸的忌日,我回来祭奠行不行?”
我心里一动,今天是陈老太丈夫的忌日?这么巧她就在今天遇害了!?
我不动声色的继续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国华居然说他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你回来了为什么没回家?你昨天晚上在哪?”
我越发觉得张国华有问题,他却说昨天晚上是在工友家里借宿的,至于提到为什么没回家,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一直不愿意回那栋老宅,因为……那老宅里闹鬼!”
我没有说话,冷冷的盯着他,张国华接着说道:“真的!自从我爸走了以后我就一直觉得那宅子里不干净,再后来我妈就变得神神叨叨的,所以后来就找机会出去打工了,也不愿意多回那个老宅。”
按说张国华的说法,他不是不孝顺,是因为怕那老宅闹鬼,加上陈老太变得神神叨叨的他觉得也跟闹鬼有关,所以不太敢接近陈老太,就算回来看她也只是给她带点东西就走,不敢在老宅多呆。
张国华的声音不大,但经过先前吼了那么一嗓子以后其实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在竖着耳朵听我们说话。张国华的这通话一出口,不少人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跳过了这个话题,又问他陈老太什么时候开始神神叨叨的,他说大概就在他爸去世几年以后。
至于在那之前陈老太都和哪些人有交集,他说具体他也记不清了,反正陈老太正常的时候挺开朗,街坊邻居都很熟,和他父亲生前的一些同事也多少有些来往。不过在他印象了陈老太那时候从不和人结仇。
按照张国华的说法,他的行为倒也解释得通了,但我心里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具体是哪里不对。
临了我又问了一句张国华他姐姐跟他和陈老太的关系怎么样,不料张国华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没有姐姐。”
我诧异于他的说法,但关于张翠华他却不愿意多提,我只好让他留下联系方式后先离开了。他前脚刚走我就喊了一个同事让他暗中跟着张国华,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说不上理由,但我始终觉得这个张国华不对劲!
这时候老张凑过来说有个老妇人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让她进来却怎么也不肯。
老张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一个头发苍白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妇人杵着拐杖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径直朝我走过来。
“警官,你找我?”
我愣了愣,随即想到一种可能,但还是开口问道:“你是?”
“张翠华,有丨警丨察通知我说我母亲被人谋杀了,让我过来。”
我心里一沉,她果然是张国华那个姐姐,张翠华。从张国华的态度来看,这姐弟两之间肯定有什么矛盾,而张翠华刚刚不愿意进来多半就是不想和张国华见面,所以在门外等到他走了才进来。
张翠华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里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说话。
“刚刚你弟弟在的时候为什么不进来?”
“我没有弟弟。”
果然张翠华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道:“我妈被人谋杀了?”
“是的。”
“那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翠华,她的态度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与张国华的情绪激动相比,张翠华的反应就像是死者与她无关,只是她认识而没什么交情的一个普通邻居似的。
“你母亲遇害,你一点都不难过?”
“我十七岁就嫁到省外去了,从此再也没见过她,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了,我难过什么?”
张翠华的话又让我一阵沉默,她说的好像合情合理,又好像完全不合理,总之这姐弟两人都让我觉得怪怪的,心里总觉得哪里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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