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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五大仙
作者:
路沉尊
我叫吴旭东。
1985年,那年我八岁,也是在那一年,我疯了,也没疯。
说我疯了,是因为我的身体根本不受大脑的支配,经常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说出一些奇怪的话。
比如,晚上走在路上,前边的路上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要故意的绕一下,就好像是在避让什么似的。
再比如,村里谁家有了病重的老人,我就会偷跑到人家门口,对着空气一顿黑哥哥白哥哥的乱叫。
说我没疯,是因为我的心里什么都明白,嘴上却说不出来,就好像我的身体和我的大脑不是一个人的。
看着我爸我妈为了给我治病,四处借钱受尽了亲戚们的白眼的时候,我的心疼得在滴血,可是脸上还没心没肺的笑。
最后就连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劝我爸我妈:实在不行就别治了,你们家还有小迪呢,实在不行,以后招个上门女婿也能给你俩养老,再说了,你俩还年轻,再要一个也来得及。
他们口中的小迪,就是比我小三岁的妹妹吴迪,乳名小迪。
可是,我爸我妈还是没有放弃我,听说哪里有能治我这病的大夫就带我去。
后来,村里来了一个老乞丐,要饭要到了我家。
老乞丐一边往屋里走,嘴里一边念叨着一句话:“在深山修身养性,出古洞四海扬名。”
当时我家刚做好了饭,正准备吃饭,为了给我治病,家里本就家徒四壁,做饭也只是熬了一些玉米糊糊,将将够我们一家四口吃的。
父亲本是心善之人,奈何家里真的没有多余的饭来施舍给老乞丐,父亲就说:“大爷,您看我们家这情况,真的是帮不上你呀。”
可就在这时,我耳边有一个声音响起:“把你的饭给他吧。“
这个声音很熟悉,每当夜深人静时,这个声音的主人都会在梦中出来跟我玩。
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姐姐,在梦中她会教我识字,还跟我讲一些神神怪怪的事情,这也避免了我因为疯病不能上学,会成为文盲的命运。也只有在梦中,我才能恢复正常,我才是我。
看着老乞丐一直盯着我碗里的玉米糊糊,我直接端起碗,走到那老乞丐面前:“吃。”
看来老乞丐也是饿坏了,接过碗,两三口就把糊糊吃完了。
看着老乞丐那风卷残云的速度,我们全家都看呆了,那好像不是人吃饭的速度,简直就像是张开嘴往里倒一样。
老乞丐吃完了糊糊,抹了一把嘴巴:“老花子我受这孩子一饭之恩,也算是缘法。”
说着看了看我妈,又看了看我爸,对我爸说道:“家主啊,你这孩子身上有外病啊,你花再多的钱也是治不好的。”
所谓外病,在东北泛指一切招了不干净的东西一类的病症。
我爸将信将疑:“我家旭东不知道跑了多少医院,看了多少先生,就是治不好,难道真的是招了外病!”
老乞丐说道:“我本是九顶铁刹山修行的,这次下山专门为这孩子而来。这孩子的病啊,不用治,十年之后自能痊愈。”
话说这九顶铁刹山,坐落于辽宁本溪附近,海拔九百多米,就是这不足千米的小山,乃是东北所有仙家最为神圣庄严的所在,因为那是东北仙家领袖黑妈妈的总堂道场。
另外,此山历史悠久,相传,《封神演义》第四十五回燃灯议破十绝阵,提到的定风珠,就是周武王在这九顶铁刹山的八宝云光洞中借来的。
我爸妈听了都甚是惊讶。
老乞丐又道:“这孩子是八字全阴的体质,乃是人世间最适合仙家上身的体质,你们家祖上有人与仙家结了缘法,应到了这孩子身上,但是那仙家本事太大,这孩子身子又太弱,扛不住仙家捆窍,这是仙家封了他的五感在磨魂儿呢,等把这孩子的魂儿磨得足够强壮了,他的五感也就解封了,到那时候这孩子的病也就好了。“
所谓捆窍,也就是仙家上身,帮助世人驱邪治病,而捆窍又分为捆死窍和捆半窍,捆死窍就是被上身之人,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仙家上身,仙家全面接管被上身之人的身体,事后,弟马对整个看事的全部过程一无所知。
捆半窍就是在被上身之人,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仙家上身,为世人驱邪治病。
听了老乞丐的话,我爸就问道:“老先生,难道以后我家旭东还能领一堂人马?”
老乞丐答道:“那是自然啊,这孩子天生就是吃出马仙这碗饭的。”
妹妹小迪平时就跟我最好,听说我的病以后能治好,忙把自己只吃了一口的糊糊也推给老乞丐,奶声奶气的说道:“爷爷你吃,吃饱了给哥哥治病。”
哪知那老乞丐忙摆手说道:“不吃了不吃了,吃了又要惹上因果了。”
老乞丐一边摆手一边看向我妹妹,哪知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妹妹好几遍,接过了我妹妹递给他的饭碗。
这一次老乞丐跟刚刚吃我的那碗糊糊相比,状态截然相反,只吃了一小口,就把碗推了回来。
老乞丐对我爸说道:“家主啊,你家这闺女也不是一般人啊,老花子我吃她一口饭,就点拨你家一番。”
在我们东北老家,农村人都很信这类事。
我爸忙说道:“老先生先上炕坐下再
说吧。”
那老乞丐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孩子十年之后定能自愈,等这孩子的病好了之后,一天都不要再家里多住,马上安排他出门远行,出门一定要带上他这个妹妹,这两个孩子一定要离家五百里之外,并且不能跟家里联系,五年之内不能回家.到时候,如果这孩子一直留在家里,你们全村的人恐怕都要遭殃!
老乞丐说完,哈哈大笑着往外就走,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念叨:“此间事已了,老仙打马回山喽,哈哈哈哈……”
我爸看老乞丐要走,心里想着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对我们家有恩之人,就想着要留这老乞丐住一晚,明早再继续赶路。
我爸忙趿拉着鞋追出门去,却哪里还有老乞丐的影子。
这件事,发生在我八岁那年的冬天,也就是1985年,三九严寒,漫天飞雪,可就是这么脚前脚后的功夫,屋门外的雪地上竟然连半个脚印都没有。
就在这一晚,我刚钻进被窝,还没有睡着的时候,经常在梦境中找我玩的那个姐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我头顶的地上,我虽然闭着眼睛,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我一个翻身趴在被窝里看着她:“姐姐你来啦。”
“天机已被道破,以后姐姐就不用趁你睡着再来了。”
自从我疯了以后,全村人看见我都是避之唯恐不及,除了妹妹更是没有一个玩伴,现在听这个姐姐说以后每晚都能来找我玩,如何能不让我惊喜。
我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衣服就叫她:“姐姐,你上炕啊,炕上可热乎了。”
就在这时,我发现我原来躺着的位置上,我还安静地躺在被窝里。
我看见了我自己!
我看见我自己就那么安静地躺在被窝里,呼吸均匀,我却并没有害怕,我跟姐姐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惊动正在一旁睡觉的爸爸妈妈和妹妹。
直到今天,这个姐姐才告诉我,她叫胡雅婷,也叫胡小八,乃是东北五大仙家中,胡家的八姑娘。
这胡家在东北仙家之中,属于家族最庞大的仙家,这胡小八就是当今胡家掌堂大教主胡三太爷的直系小孙女。
胡小八还告诉我,胡家跟我们家的渊源,皆源于我太奶当年所说的一句话。
我太爷和我太奶,在当年都是从山东闯关东过来的。
山东人历来勤劳,我爷爷是个木匠,挑着木匠挑子,历尽千辛万苦到了大东北,那时的东北还没有现在人口这么密集,很多土地都是无人开垦的荒地,那可都是肥沃的好地,当时有一句谚语说得好:黑土地,冒油花,插根筷子都发芽。
经过他们两个几年的努力,日子过的也还富足,我太奶也不是对物质生活追求太多的人,而且她还信佛。
一个冬天晚的上,赶上阴历十六,又有积雪映衬,大月亮照得整个屯子就跟白天似的。
我太奶睡前出去关院门,就看见一只八尾白狐坐在院门的雨搭上,对着月亮在吐纳。
我太奶觉得好奇,就远远地看着那只长了八条尾巴的白狐。
她本就是心善之人,而且胆子也大,又怕打扰到那只八尾白狐,就没有马上过去关门,而是站在院子里等着,等那只白狐自行离开。
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我太奶的脚冻得都快没有知觉了,那只白狐还是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我太奶想着先回屋暖和一下,一会儿再出来看看,哪知她刚要转身回屋,那只白狐从雨搭上一跃而下,瞬间就来到了我太奶的面前。
我太奶以为那只白狐要攻击她,正要喊屋里已经睡着的我太爷的时候。
那只白狐却开口说话了,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平和中带着几分威严:“吴家媳妇,少要担惊,莫要害怕,今日本尊修行至圆满境,遇到你也是缘法,本尊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只要是本尊能力范围之内,上天入地,本尊也为你把愿望实现。“
我太奶那时候才二十刚出头,可是她佛缘却是极深,小时候又读过几年私塾,佛经也能看,刚巧她出来之前正看到金刚经里面的“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这一段。
她就对那只白狐说道:“我的生活一切都很好,保持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没什么愿望。倒是你啊,佛法讲九九归真,你这八条尾巴就不对了,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再长出一条尾巴,你要是九条尾巴就完美了。”
就在我太奶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七彩祥云布满天际,在天空的光华中,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出现在院子的上空。
不多时,那只九尾白狐便化作一个英武俊朗的男子,那男子立于天空之中,宝相庄严,开口道:“吾乃胡家胡三太爷胡天山,今日吴家媳妇助吾飞升成仙,乃是对整个东北胡家天大的恩情。今日,吾指天铭誓——日后,若吴家后辈之中,有能承接我胡家法力者,吾胡天山以及吾之后辈,必定助其成就大道。“
那胡三太爷胡天山,说完便隐去了身形,天空迅速归于平静。
我太奶刚刚还被冻得直打哆嗦,此刻却是全身都暖洋洋的。
她关上了院门,马上回屋叫醒了早已入睡的我太爷,跟他说了刚刚的事情。
我太爷却不信:”净扯淡,赶紧睡觉吧。”
原来,兽类修仙,比人类可是难上了千倍万倍,狐狸修仙更是难上加难。
狐狸修仙,每修百年得一尾,修行出九尾之时,也就完成了修仙的大圆满境界,称九尾天狐。
然而,修仙哪有这么容易的。
当狐狸修行到第九个百年之后,就要找人类来完成自身修仙的最后阶段。
这个最后阶段就是要完成人类的一个愿望,只要不是有违天道的愿望,它都会为人类完成。
而完成这个愿望的代价就是砍掉自己的一根尾巴,此时的狐狸才刚刚八尾,再砍掉一尾,就剩下七尾,就要再重新修炼出第八条尾巴,然后再修百年,再找人类来完成先前的仪式,直到遇到一个许愿让它长出第九条尾巴的人类出现,才能修行出第九条尾巴。
世人皆有利己的执念,又有谁会放弃对自己有利的愿望,而去成全它修行出第九条尾巴,所以这修行的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这胡三太爷也不知在这最后的七尾和八尾之间,完成过多少个人的愿望,才遇见了我太奶。
然而,
这也只是狐狸修仙的前期准备工作。
因为,狐狸若想要真正的修炼成为地仙,是要受到上天敕封的,而敕封的前提是要承受得住上天九重劫难的考验。
这九重劫难分别是天风劫,天火劫,天水劫,天雷劫,浩然雷劫,玄阴雷劫,玄阳雷劫,混沌雷劫,寂灭雷劫。
如果没有九尾的修行,根本承受不住这九重劫难。
也是这胡三太爷胡天山该着得道飞升,遇到了我太奶这个佛缘深重之人。
胡三太爷一诺千金,一直守着当初对我太奶许下的承诺。
也就有了后来我的事情,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八字全阴,是最适合仙家上身的体质,也是最弱的体质。
所以,胡三太爷才封了我的五感六识,用十年时间磨炼我的三魂七魄,等到我的三魂七魄被磨炼到能够承受胡家法力的时候,我被封印的五感六识也就被解开了,到那时,我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疯疯癫癫的了。
听胡小八讲完了陈年往事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在百年之前,就跟胡家结下了这么深的缘分。
胡小八本名胡雅婷,我就叫她雅婷姐,可是她更喜欢我叫她小八姐。
她还告诉我,以后不会轻易在我没有睡着的时候来找我,那样对我的修行不好,除非我有什么危险,可以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她就会来,否则只能在梦里来找我。
自那以后,我每天最盼望的一件事就是天黑日落,那样我才能在梦中跟小八姐学习有关仙家的知识。
说也奇怪,在我清醒的时候,记忆力就特别差,有时候甚至刚刚放起来的东西,就忘记放在哪里了。
可是每次一到梦中,我的记忆力就惊人的好,几乎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通过胡雅婷,我对东北出马仙一门,有了系统的了解。
出马仙,是继承了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逐渐在北方地区发扬成了一种巫文化。
出马,南方称之为出壳,放桌,落座等等,北方则叫搬杆子,领兵带队的,顶香火头的。
相对于这些称呼,他们更喜欢别人称他们为萨满传人。
到了最后,都是有一个弟子,也称为弟马,带领一个仙家的堂口,为人查病看事。
大多数人都知道,在东北出马仙中,有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这么一说,狐就是狐狸,黄就是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白指的是刺猬,柳指的是蛇蟒一类的仙家,灰自然就是老鼠。
但是现实的情况,供奉白家和灰家的极少,绝大多数都是供奉胡黄常蟒的,至于白仙和灰仙,那属于是外家仙。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时间一晃,九年多就过去了,这一年我十七岁了,我爸妈一直谨记着当初那个老乞丐说的话,也没有再继续四处带我看病。
我太爷闯关东之前就是木匠,山东木匠的手艺,在全国那可都是拿得出手的,因为木匠的祖师爷鲁班的老家,就是山东的。
我太爷的手艺,一直传到了我爸的手里,因为不用给我看病了,再加上我爸能吃苦,我妈会持家,家里的日子,就靠着我爸的木匠手艺,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我爸怕家里祖传的手艺失传,也不管我能不能听得懂,闲着的时候,就一遍一遍的跟我讲一些木工知识,也跟我讲一些关于木匠的传闻逸事,由于我爸跟我讲的次数多了,久而久之,虽然清醒时我记忆力不好,也算是记住了个七七八八。
眼见着再有不到一个月,就到了我十八岁的生日了,家里人都盼望着当年老乞丐的话能够应验。
这一天,我爸从外边回来,告诉我妈说我家西院的邻居又换主了,为了庆祝乔迁之喜,还请了二人转戏班子。
这邻居换主就换主,我爸为什么要加上一个又呢?
原来,我家西院的这处宅院,在解放前,是一个地主的宅子,虽然是老房子,可是当初那地主在盖房子的时候,用的都是上等的砖石和木材,所以几十年过去,每年做做简单的修缮,看样子还能住上个三五十年。
可就是这处两进的院子,没有一任主人能住的长久的,新主人住进去最多两年,少的也有几个月的,准得出事,主人不是被马踢了,就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头给剁下来了。
总而言之,就是住进这房子的主人,总是出事,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倒是没有出过人命,最严重的就是有一任主人从房上摔下来,摔成了半身不遂。
这次买下这处宅子的,是当年在我们村插队的一个知青,据说是现在在城里做买卖,赚了大钱,念着当年跟我们这里的乡亲们的感情,买下了这处宅子,用它招待朋友吃农家菜的。
听说隔壁晚上有唱二人转的,天还没黑,妹妹就带着我提前过去占位置了。
在东北,素有“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的说法,虽说那时候电视已经基本普及,可是农村的文化生活还是相对匮乏一些的,不提前占位置,就只能站在离戏台很远的墙头上看戏了。
我和小迪翻过墙头就来到了邻居家,这时来看戏的人还不多,我和小迪抢到了离戏台最近的前排位置,说是戏台,不过就是平地上铺上两块拼在一起的木板,连个架子都没有,演员演出的时候,站的高度几乎是跟观众一样高的。
这种情况相比早些年已经很好了,早些年二人转艺人都是在田间地头直接唱的,这种唱戏的方式在东北就叫做野台子戏,而唱这种戏的戏班子,就叫做草台班子。
“呦!这不是吴疯子吗,你也来看戏啊,你能看明白吗?哈哈哈……”
身后传来同村大柱子对我嘲讽的笑声,我也没有理会。
不多时,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几乎全村的人都到齐了。
这时村里李大伯走了出来,看见他走到戏台上,台下叽叽喳喳的人群一下子消停了下来。
在东北农村有一种职业,叫做“唠头忙”,也就是谁家有个红白喜事
这个职业是不赚钱的,但是事后东家会给拿两包稍微好一点的烟,再给一条毛巾一副手套,算是表达一下东家的谢意。
唠头忙这个职业要精通红白喜事的所有流程,不能出一点点的纰漏,这个工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李大伯就是我们村唯一的唠头忙。
李大伯清了清嗓子说道:“说一下啊,今天
晚上来看戏的,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凡是属鸡的属狗的,家里大人都带回去啊,别耽误了人家赵老板的事。“
赵老板就是当年的那个知青,如今这处宅院的新主人。
台下的人都是疑惑不解,怎么看个戏还得分属啥?可是这李大伯在村里,是红白喜事这方面的权威,谁也不敢得罪他,毕竟以后自家有事还得请他。
于是,台下就有几个妇女带着自家孩子
这时的我,也在纳闷,正常唱二人转的,都是有乐队的,最起码要有敲鼓的,打镲的,拉二胡的和吹唢呐的,可是现在马上就要开始唱戏了,乐队的人一个也没看见,只有两个演员在一旁装扮着,这是唱的什么戏啊?
不多时,那两个演员就装扮好了,看了他们俩的装扮,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胡小八跟我说过这种情况,这根本就不是唱二人转,而是要跳大神儿啊!
在东北,跳大神儿,就是俗称的搬杆子中的一种形式,也是萨满巫术中分支出来,并且被发扬光大,又是利用最广泛的请神手段。
跳大神儿,通常情况下,是一男一女,或者两男,来完成这一次人类与仙家的沟通,这两个人,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灵媒。
跳大神儿一般是一男一女的比较多,女的作为大神,也就是仙家上身的载体。
男的叫做二神,又叫帮兵。
几乎所有跳大神儿的过程,主要工作都是由二神来做的,等到仙家上了大神的身之后,才由大神来负责看事或者诊病。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胡小八的声音:“旭东,你信不信今晚这个大神身上的仙家,搬不下来?”
自从八岁那年,胡小八在我没有睡着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在我清醒的时候出现过。
我记得那时候她说过,除非我遇到非常危险的事情,否则她不会在我清醒的状态下现身的。
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里打起了鼓,难道一会儿我要有危险?
于是我就小声的问她:“小八姐,你现在出现,难道一会我会有危险吗?”
“你不会有危险,因为你的时间到了,我家三太爷今晚要来解开你五感六识的封印。”
听胡小八这么说,我心里顿时狂喜:“那我得马上告诉我爸妈这个好消息啊,他们这些年为了我可是操碎了心啊。”
“旭东,你现在还做不到让他们相信你已经正常了,因为你的封印还没有解开呢,所以,先不要试图告诉他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啊。难道你不想在临走前为村里做点事吗?
“小八姐,你是说一会你要上我的身,让我为村里做点事?”
胡小八哈哈大笑:“哈哈哈,今晚有我们家三太爷在,可轮不到我。你以为我为什么说她的神儿搬不下来?她身上的仙家只是一个小辈的黄皮子,有胡三太爷在,那小黄皮子能敢出来?”
这时,台上的两个人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
只见台上的大神披散着头发,一身白衣,坐在板凳上。
那个男的,也就是帮兵穿一身旧社会的地主袍,抹了红嘴唇红脸蛋,左手拿着文王鼓,右手拿着武王鞭。
这文王鼓和武王鞭都是有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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