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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青春
作者:
月墨淡
祁君出生在一个普通工人家庭,自小没少挨饿受冻,只有初中文凭的母亲给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知识能改变命运。
她知道,上大学是母亲的一个梦想,母亲当年因为家里条件困难没能继续自己学习生涯,把希望全寄托在了她们姐弟身上。
祁君高考完那天她母亲象征性的问她考的怎么样,她支支吾吾回答一句,马马虎虎把。
其实她很想说的是估计会再来一年高三,当个恬不知耻的补锅将,可是看着她母亲眯着眼睛满脸威胁的模样祁君还是选择了保命要紧。
大不了最后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就不信她母亲还能给她赶出家门不成。
结果最后高考成绩出来,哪里是马马虎虎,简直是惨不忍睹。
祁君本以为自己能考个好的大学,谁知道高考失利,懵着脑袋填了高考志愿,最后得了A省一个二线城市濮阳师范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一个专科院校前两年刚刚通过审核升了二本,最让人懵逼的还是那个专业,电子信息,据说这是濮阳师范学院新开设的一个专业,今年第二次招生。
祁君拿到通知书的时候仰天长啸,这老天爷真够意思,硬生生为了不让她当补锅将,她填的第六个志愿里面的最后一个专业将她录取了。
她母亲看着她拿着录取通知书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煞有其事的让她抬脚看看脚上有没有狗屎。
“财务总管,你说我是当一年补锅将还是直接奔赴战场开始我的第二春呐?”祁君嬉皮笑脸的小碎步挪到她母亲旁边,认真的问。
“呵”,祁君母亲呵笑一声,板着脸看着祁君嘲讽道:“我让你填师范,你非要整这些五花八门的,填志愿的时候不问我,现在来问我?祁君,你哪来的脸啊。”
祁君知道这是她母亲日常的嘲讽,不以为意的接了一句:“当初您生我的时候也没问我的意见啊,现在不也很多事情都问我吗?”
她见她母亲拿着笤帚的手朝她招呼,拿着通知书扬了扬,笑着跑进屋里。
晚上祁君的隔壁邻居来祁君家,笑着让她们一家人明天去家里吃饭,还故作笑意盈盈的问祁君的母亲:“祁君妈妈,你家祁君考的哪里啊?”
祁君看着那个胖邻居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眼睛都快挤没了,翻了翻白眼。
她母亲瞪了她一眼,笑着接话道:“她能考什么学校,马马虎虎得了个二本。”
“我记得小时候你家祁君成绩比我家林梦可好多了,怎么就只能上个二本呢?”
胖女人故作惋惜的叹道,接着又眉开眼笑的说道:“我本以为我家林梦就上个专科,谁知道老天爷照顾她,竟然考上了A市的一本重点。”
祁君在旁边听见了,一脸假笑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可不是吗?你家林梦就是那老天爷的亲闺女,不上重点都不好意思说老天爷是她亲爸,您也不好意思说当年嫁给了老天爷呀。”
祁君爸爸在一旁喝茶水,听见祁君这话一阵咳嗽,祁君妈妈忙走到祁君爸爸背后替他顺气还不忘狠狠瞪了祁君一眼,祁君撇撇嘴不说话了。
祁君妈妈笑着冲胖女人歉意说道:“我家祁君性子古怪,心直口快了些,她林婶别往心里去啊。”
“哪能啊。”林婶看了祁君一眼,冲着祁君妈妈旧事重提,语重心长道:“你家祁君高二那年要不是和杨洁白瞎混,也不至于只考个二本啊。”
“要我说,杨家那闺女可真不是让人省心的,这不前几天我还听说她高考才200分,你说这考的叫个什么试啊。”
祁君听见林婶开始搬出杨洁白来挤兑,当下脸色就不乐意了,刚想说话,她妈妈就先开口道:“杨洁白也是个可怜孩子,毕竟是女生,他爸爸有很多照顾不到,当年要不是她妈跟人跑了,她也不至于和别人学坏了,说不定也和你家林梦一样考了个重点呐。”
林婶一听祁君妈妈拿杨洁白跟林梦比,当下不乐意了,语气尖利道:“她杨洁白哪能和我们林梦比,我家林梦冰清玉洁的,她杨洁白早就烂透了,成天跟着那些街头混混抽烟喝酒,哪里像个女孩子了。”
祁君眯着眼看着林婶,语气冷冰冰的,嘴角挂着讥诮:“林婶,人家杨洁白又不是老天爷的亲闺女,哪能有你家林梦这待遇,您说是不是?”
林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杨洁白年纪轻轻的就不要脸,又没有点自尊,她逃课打架,去酒吧,学人家抽烟喝酒,打麻将,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她妈当初要是知道生下来是这么个没皮没脸的,早该掐死她。”
祁君终于忍无可忍了,最讨厌这样成天吃了饭就没事干,专门撺掇别人家庭不和睦的人。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林婶讥诮道:“人家杨洁白就是早恋了一回,一没跟人上床,二没怀孕堕胎,哪里不要脸了,哪里没有自尊了。”
“你说你家林梦冰清玉洁,难道她还能当一辈子的老处丨女丨不成?林婶,我劝你以后出门记得,随身备着绿箭口香糖也行,别总是一开口就让人觉得臭气熏天的。”
林婶被祁君气得满脸通红,站起身来指着祁君。
祁君看着面前被气得颤抖的手,毫不畏惧的往前一步道:“怎么,你还想打我?杨洁白她妈跑了,我妈可还在这儿呢,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你......你......”林婶被气得没了话,半天才把那口怒火压下去,斥责道:“没大没小的东西,我好歹也是一个长辈。你高二不学好和杨洁白厮混这附近谁不知道?”
“你以为你就是好人了?我骂你们都是轻的,你要是我女儿,我非打死你不可。”
祁君被气笑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婶,谁给你的脸来我家说这句话啊。
祁君还想说什么,被她母亲呵斥了一句:“祁君,别胡闹!快跟你林婶道个歉。”
祁君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这林婶是这附近出了名的挑事精,破烂嘴,不管是大事小事都喜欢夸大其词,添油加醋恨不得传遍整个临江县。
为人更是刻薄刁钻,爱贪小便宜,喜欢背后说人,还总是得理不饶人,这不因为她女
儿考了个一本重点挨家挨户炫耀的同时还不忘贬低别人一番来衬托她家孩子的优秀。
祁君妈妈见祁君不为所动,沉着脸又说了一句:“你听见没有,赶紧跟你林婶道歉。”
“我又没说错,凭什么道歉?”祁君执拗的红着脸反驳,最不喜欢她妈妈总是为了所谓的邻里和睦让她做言不由衷表里不一的事情。
林婶这样的人就是不值得别人给她台阶下,她就是不道歉。
祁君妈妈显然也是被气着了,祁君看着她妈妈冷着脸的模样就知道她妈妈又想起了她高二那年叛逆的时候做的那些荒唐的事情,不由得心虚了一下,眼神闪躲不敢看她妈妈的眼睛。
祁君妈妈抓起桌上的戒尺走到祁君的面前,扬起来厉声问道:“你道不道歉?”
祁君把头偏向一边,抿紧嘴唇就是不开口。
她妈妈回头看了林婶一眼,林婶满脸冷笑的看着祁君母女,颇有一副看戏的姿态,也没有想要劝阻的意思,祁君爸爸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祁君偷偷瞄了林婶一眼,见她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心里的怒火烧得更为旺盛抬头狠狠瞪了林婶一眼。
“你还敢瞪,你道不道歉?”祁君妈妈手里的戒尺不轻不重的打在祁君的身上。
祁君缩着脖子躲了躲,就是不吭声,也不道歉,双手挡在头顶,她妈妈从小打她从来不挑地,打哪儿算哪儿,她怀疑她脑袋就是从小被她妈打开窍的。
她的父亲在旁边一言不发,每一次她母亲动手,他父亲一不敢劝,二不敢坑声,三不敢帮她挡着。
祁君见她妈妈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把来夺过她妈妈手里的戒尺扔在地上,吼道:“我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我就不道歉。”
祁君妈妈从小就是如此,只要祁君姐弟在外面和人起了冲突,不管是他们是错还是对,都会让他们先道歉,不道歉,她妈妈就会打到他们道歉为止。
祁君爸爸告诉她和弟弟,吃亏是福,吃的亏多了,累积的福气可有庇佑他们一生。
祁君不苟同,她和她弟弟都认为,吃亏有时候是福,有时候就是祸。
有些人就是没必要给他们脸,不然别人只会变本加厉,就像林婶那样的人,不怼她几句,她下一次只会变本加厉的对他们口出恶言。
祁君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便听见了林婶一样怪气的声音:“祁君妈妈,你家祁君自小这样没大没小,我都习惯了。你们两个大人也别往心里去,她虽然只考了个二本,好歹也是个本科嘛。要是像杨洁白那样专科都上不了,你们不是更呕心吗?”
祁君一听这话,心里火苗蹿起,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消除她母亲印象中她高二那段时间所做的荒唐事,也是很努力的在高三下半年捡起了高中的知识点。
可是天不遂人愿,考砸了也不是她希望的,这林婶还上赶着煽风点火!
祁君见林婶一副故作惋惜的脸和煞有其事点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感情这是看戏不嫌站台高是吧?林婶眼里闪烁着的嘚瑟和欢喜让祁君厌恶的皱了眉,她不由得冲林婶吼了一句:“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给我闪人。”
祁君心里只想骂娘,这林婶还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国家怎么就没用她的脸做防弹衣,没用她的嘴做机关枪呢?
祁君脱下脚上的拖鞋冲林婶砸过去,林婶臃肿的身体在那一刻极为敏捷,闪身出去,让祁君都怀疑她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练过的。
祁君妈妈见林婶出去,瞪了祁君一眼道:“你这脾气要我说多少遍?让你改改就是不听,你今天这么一闹,指不定明天她出去怎么编排你呢,从小到大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祁君本来被林婶气的够呛,听见她妈妈又说她不听话,情绪一下就烦躁起来开口反驳道:“是,我从小到大都不听话,从小学到高中你跟我说最多的就是,要拿助学金,要拿奖学金,要考100分,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扎什么样的头发,我哪次反驳了?”
祁君妈妈一听这话立马沉了脸,道:“我说错了是不是?我让你填师范你听了吗?你以为我让你当老师是为了剥削你?”
“还不是为了你以后吗,最起码当老师是个铁饭碗,你老了动不了了还有退休工资。我看,就是那个杨洁白把你带坏了,好坏都听不进去!”
“我变成今天这副样子和杨洁白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扯人家杨洁白干嘛?”祁君皱着眉头反驳。
祁君母亲见她还护着杨洁白,又想起祁君高二和杨洁白的所作所为,脸色越发愤怒,连带眼眶都气红了。
她妈妈捡起地上的戒尺便朝祁君挥过去,边打边道:“你觉得你们做对了是吧?她小小年纪不学好,我还说不得她了?她妈妈跑的这些年,我把她当半个闺女一样。你自己说说你高二那年和杨洁白都干了什么事?”
祁君妈妈说着眼泪便流下来,痛心疾首的控诉祁君往日种种不良少女的行为。“她学人家早恋,带着你学人家抽烟喝酒,你还跟着她逃课,替她打马虎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要是高二不混日子,能只上个二本吗?”
祁君高二那段时间和杨洁白厮混在一起,成绩一落千丈,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分不清好坏,分不清轻重,只知道潇洒肆意的活着,那时候她是无畏的,总觉得那样的青春才叫做青春。
青春是个多么美妙的词,原本一副好牌,就因为那所谓的属于青春的潇洒,被她打了一个稀巴烂。
她因为年少懵懂伤了父母的心,这一点,她永远也反驳不了她的母亲。
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她母亲一眼,也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来,尽管脸色缓和不少,语气也还是冷硬的,“我以后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我知道我的路该怎么走,我以后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爸,妈,我不想做老师。”
“就凭你,过什么好日子。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日子好过吗?你知不知道……”她妈妈一听这话,又是痛心的呵斥了一句,显然是气还没有消。
祁君自小就知道她母亲的气性很大,急火攻心的时候眼泪哗哗的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还会想起之前过的苦日子和嫁到祁家来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顺带把祁君姐弟从小到大的恶行在脑子里过一遍。
如此一来又是几天吃不下饭,整个人病恹恹的毫无神采。
所以祁君一般情况下都是选择不合她母亲正面交锋的,除非是气得不能压制的时候,虽然从小到大她也没能压制自己的脾气几回。
祁君一听她妈妈又要说那些不如意的日子,当先打断,小声嘀咕着:“你日子不好过又不是我造成的,你的日子不好过,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在外面我和祁睿遭受了多少白眼,这么多年只要你一不顺心,老是拿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事......。”
祁君妈妈听见祁君的小声嘀咕,想起了这么多年的这个家里的境况心里颇为委屈和酸楚,就开始倒苦水:“就是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才被寄养在你外公家十二年,你爸没脾气没本事,这么多年我们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啊?”
“祁君,你是忘记别人怎么骂你爸妈没本事了是吗?这个家最穷的时候都揭不开锅了,别人也没见得看我们一眼。”
祁君抬头看着她妈妈通红的眼眶,努力压抑自己的不耐烦和隐忍的怒气,她很不喜欢听这些话。
“没钱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吗?别人都不会正眼看你......。”
“钱钱钱,从小到大您张口闭口都是钱,烦不烦呐!”祁君不耐烦的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眼眶已经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明明她不想记起从小被人送出去寄养这个事情,她妈妈还不停的提让她是又气又委屈。
她突然很不想呆在这个家里,转身便跑了出去,走远了隐约还能听见身后她妈妈的呵斥和哭诉。
祁君一口气跑到临江县步行街,这一块是临江县最好的地段。
这一片的小吃很贵,奶茶很香,店面很亮,每次她心情不好总是喜欢过来溜达一下,她站在那家名为‘俏丽佳人’的服装店外面,深深的看着橱窗里那件白色连衣裙。
祁君踌躇一下,走近橱窗伸手抚上去仔细磨砂,仿佛隔着橱窗就感受到了裙子柔软的滑滑的触感。
进进出出的男女老少,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结账笑着从店里走出来,可
是没人带走这件裙子,她很庆幸却又有些不甘心。
她看着那件裙子,心下道: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条裙子,我想要穿着它出现在最喜欢的人面前,我想要穿着它过我的十八岁生日,可是,它真的好贵,我真的买不起。
祁君的注意力全在裙子上,丝毫没发现橱窗里映出来的人影,那个人站在对面的街道上看了她好久。
她红了眼眶,鼻头酸酸的,想哭,心里涌上一抹不甘的心酸,为什么自己喜欢的裙子只能通过橱窗远远地看着,连进去试穿的勇气都没有。
眼泪模糊了视线,等堆积的泪水夺眶而出之后,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明,店长一双带着鄙夷的眼睛扫了她一眼,取了那件连衣裙笑着递给一个唇红齿白的女孩,女孩接过转身进了试衣间之前瞧见祁君冲她讽刺的一笑。
祁君往前一步另一只手急忙贴上橱窗,额头撞上橱窗也不觉得疼,张了张嘴,发现堵在喉咙里那一句,等等,我也喜欢那条裙子,她竟然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颓然的放下手,失魂落魄的转身,仰天吸了一口气吐出来,伸手擦掉眼角的眼泪,告诉自己,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你买不起啊。
祁君停留半晌,透过橱窗看着那个女孩子付了钱拎着口袋出了服装店,她鬼使神差的跟着那个女孩走了好久好久,视线始终盯着那个在女孩手中摇摇晃晃的包装口袋。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女孩回头不耐烦的看着祁君问:“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说着见祁君始终看着她手里的包装袋,阴阳怪气的冷笑一声问道:“怎么,你喜欢这条裙子啊?我看你在橱窗外面站了很久,没钱买吧。”
祁君反应过来慌乱的摇头又摆手,尴尬的红了脸,看了女孩几眼欲言又止,竟然无法反驳。
“没钱就别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女孩一脸轻蔑的上下打量祁君几眼,说:“二十块钱的地摊货挺适合你的。”
祁君看着女孩趾高气昂的转身走开,先前的尴尬变成了不甘心的恼怒和羞愤,一抹强烈的屈辱感冲击她的全身,咬咬牙转身往回跑。
鼻头被撞击的酸楚痛感顺着鼻梁往上冲击她的眼球,她捂住鼻子后退一步泪水汪汪的抬头,没好气的开口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姑奶奶心情不好吗。”
她粗略扫了一眼面前的人之后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感觉一瞬间脸上燃起了一把火,烧得她快要昏厥,热烈的灼烧感蔓延到全身,她尴尬的低下头,发现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都已经成了紫红色。
祁君心里腹诽:老天爷,我就算不是您亲闺女你也不带这么整我的吧?
这种时候让我撞见谁不好偏偏撞见大帅哥,撞见帅哥就算了,您竟然没阻止我骂他,您想要断了我的姻缘您直说不行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啊。
“你说,谁没长眼?”性感戏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祁君尴尬的把头垂的更低了,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姑奶奶?”男生见他不回话,又微微扬了声调,似乎有些打趣的意味。
祁君发觉这声音很是熟悉,干笑的仰起头,这才去仔细打量面前的人。
他个子很高,板栗色的微卷发,四六偏分有型的刘海,嘴角挂着温柔美好的浅笑,剑眉微抬,左耳上的那颗蓝色的耳钻发出魅惑的光芒。
祁君干笑的脸逐渐僵硬,心里自问:怎么会是他?
她想起高二那年刚开学的一个周六晚上,杨洁白带着她去酒吧给所谓的好朋友过生日,也正是那一次,她见到了眼前的这个人。
从此心里埋下朱砂痣,近不得,远不了。
为什么自己窘迫的样子要被他看见?
本来已经压制的委屈和酸楚却因为面前的这张脸再次袭击她身体的各处要害,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我没长眼,我没长眼。”祁君慌乱的摆手说完这句话便绕过男生往家的方向跑开,步子略显慌乱。
男生转身看着祁君跑走的身影,脸上的浅笑逐渐沉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祁君跑到祁家沟入口的不远处的马路边,突然不想跑了,她蹲下身来抱着自己膝盖,眼泪猝不及防直掉,心里的酸楚越发明显。
原来没有很多钱,生活会很苦,会吃不饱饭,会被邻居挖苦,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只能苦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当她再次抬头想要把又迅速聚集的泪水憋回去的时候,看见三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走过来,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蹲了很久了。
这个点学生们都下晚自习了,看着那些充满朝气的学生,她又想到了自己坚持的梦想。
刚才的糟糕情绪一扫而空,她转念一想,她考上大学了啊,她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做兼职负担自己的生活费。
她可以好好学一门技术,毕业了挣很多很多钱,然后给自己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裙子,给父母很好很好的生活,让别人都羡慕他爸妈有个了不起的女儿。
这么一想,似乎未来还有很多惊喜,还有很多值得努力的日子,还有很多她幻想中的美好生活,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裙子也会有的。
祁君动了动早已经麻掉的腿,一阵钻心的痛袭击了她的全身,她皱眉低骂了一声。
隔老远就看见肩上挂个书包,双手懒散的插在校服裤口袋里,一脸百无聊赖的大高个男生走过来。
她适应了双腿的酸麻感慢慢的站起身,因为蹲的太久腿又麻的不行,差点尖叫出声。
身子晃晃悠悠差点栽倒在地上,大高个眼疾手快的跑过来扶住她没好气的问:“大晚上夜深人静的,你蹲这儿干嘛?吃饱了撑的吧?”
祁君仍由男生扶着她,撇了撇嘴弯腰捶腿,不答话。
“祁君,你不会是又跟财务总管吵架了吧?你说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孝顺,老是挑战老人家的威严。”
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祁君猛地抬头没好气的斜了身边的人一眼,不悦道:“稀奇吗?又不是吵一两回了?说的好像你又多孝顺一样。”
祁君看着旁边的人神秘兮兮的凑过来,皱眉白了他一眼警告道:“祁睿,你又想干什么?”说完还不忘伸手一巴掌拍了祁睿的手臂一下。
祁睿身子侧了侧躲了一下,笑嘻嘻的看着祁君。
这是她最“亲亲爱爱”的弟弟,两人从小就是对活宝,隔壁邻舍里街外巷没有不知道的,两姐弟自小都特别皮。
祁睿伸手勾过祁君的脖子,把她夹在腋下往祁家沟入口的方向拖,压低声音幸灾乐祸道:“老爸是不是又在一边看着你们俩你来我往的互怼,半点声没吭啊?要我说,祁君你就是个棒槌。”
他顿了一会儿语气悠然道:“明知道家里一个沉默寡言没家庭地位没脾气,一个脾气暴躁如老虎,只要一急火攻心就水漫金山哭着诉说她这么多年的不容易,你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老是撩那老虎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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