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枭雄

作者: 尘烟无数

  一觉醒来的苏祁安,看着身上的寿衣,和自己压根就不认识的脸庞,呆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没错,虽然苏祁安很不想承认,可事实上,他穿越了!
  不像别的主人公,穿越了有系统bug、金手指加成,时不时美女投怀送抱,
  而他穿越到一个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封建王朝大凉,而这个寿衣的主人和他同名同姓。
  消化残存记忆,这个苏祁安貌似还是一个秀才,而且还是少年神童。
  8岁考取童生功名,12岁考中秀才,本以为是天纵之资,谁承想,往后的十年,七八次都落榜举人,直接成了岭北县内最大的笑话。
  后又三番五次受到村内泼皮王二的戏弄,一股文人傲气涌来,竟直接投河自尽,说起来也是个苦命人。
  “哎,又一个被封建思想毒害的年轻人。”
  对于这具身体主人的遭遇,苏祁安还是比较同情的。
  毕竟,前世的他,可是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虽然是个体育生,但好歹也是考上了大学,本想趁着毕业前,向自己的女神来一场爱的告白,发泄自己母胎单身22年的青春。
  结果毫无意外的,被女神给不客气的拒绝,苏祁安可没这具身体主人那么脆弱,被打击后,就想在河边走走。
  恰巧被他碰上一个小女孩失足落水,从小接受优良传统教育的苏祁安,直接一个跳跃下河救人。
  人是被他救上了岸,只是悲催的苏祁安,小腿抽筋,本以为会溺亡结束这一生,谁知道最后阴差阳错的穿越了。

  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庞,苏祁安对着镜子的自己叹息一声。
  “既然来到了这,想必也是老天给我一次重活的机会,放心吧,我苏祁安一定不会让你再受那等侮辱,必定重恢祖上荣光。”
  这话可不是苏祁安瞎说,据说这具身体的主人,祖上可是皇亲国戚,可谓皇室之后,真要论辈分,当今皇帝是苏祁安的叔叔。
  只是这个叔叔,关系那就扯的太远了,这就和三国演义刘备是汉室之后是一个性质。
  大凉建国快300年了,经过几百年繁衍,到苏祁安这一代,血缘早就稀薄到根本没有。
  平时最多糊弄糊弄一些乡下人,真要是有这层关系,苏祁安也不可能被村里的泼皮王二肆意欺辱。
  可就是这样的一番话,苏祁安发现自己脑海中,残存的怨念直接消散。
  或许在这一刻,这具身体的主人才真正认可苏祁安吧。
  “啊!鬼呀!”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不知何时竟然被打开了,一位年岁看起来不大,约莫只有18,身穿粗布长裙,头带纱巾面容姣好的女子,看着苏祁安,直接大叫起来。
  苏祁安转身,看着那张记忆中熟悉的面庞,有些结巴的道。
  “娘…娘子,别怕,我不是鬼,我没死呢,鬼可没有影子,不信你看。”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是苏祁安的童养媳,叫秦子音,今年才18岁,在苏祁安12岁考中秀才那年,秦子音的父亲秦严将她许配给苏祁安。
  被吓了一跳的秦子音,看着地上的影子,恍惚后,快步上前,手掌伸出,有些颤抖的抚摸苏祁安的脸庞。
  在确定苏祁安是真的没死后,秦子音竟然抱着苏祁安放声大哭。

  感受着胸膛传来的柔软,苏祁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反应过来,手掌抚摸着秦子音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好啦,好啦,娘子,别哭了,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被安慰后的秦子音,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把松开苏祁安,轻声道。
  “相公,以后别做那种傻事了,这次考不中,还有下次,我相信你能考上的,呀,赶快把你身上的寿衣脱了,这可不吉利。”
  “相公你饿了吧,我去跟你做饭。”
  说完,秦子音连忙起身,走进厨房开始忙碌着。

  看着秦子音的背影,苏祁安有些唏嘘,当初秦严将女儿许配自己,抱着什么目的,苏祁安当然知道。
  无非是看重他的潜力,这事说出去也不丢人,要知道苏祁安12岁考中秀才,苏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之所以是秦子音嫁给苏祁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两家曾是世交。
  在秦子音出生那年,二人就订下了娃娃亲,本以为苏祁安是个潜力股,可谁知十年时间七八次举人未中,苏祁安的父母又意外病逝,彻底家道没落。

  秦家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秦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秦家在岭北县是做布料生意,虽然在县里算不上大户,但和这些乡下人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因为这事,四五年前,秦家派人要秦子音退婚,可秦子音铁了心就要跟着苏祁安,说什么,既然嫁了苏家,就是苏家人。
  这话可把秦严气死,最后直接跟秦子音断了联系。
  没有秦家的接济,苏祁安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可是相当凄惨,住的是茅草屋,吃不饱都是常态。
  秦子音怎么都是商贾之女,这几年跟着苏祁安哪里还像一个女孩子,就和村里的妇人没什么两样。
  苏祁安虽然是母胎单身,但刚才感受着秦子音粗糙的手掌,内心一阵心疼。
  说是去做饭,现在家里怕没多少余粮了,既然他重生一次,上天又给了他一个美娇妻,要是还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女人,那苏祁安可就不是男人了。
  苏祁安走出房门,在茅草屋的旁边,一个木柱子顶着的半间茅草铺成的露天厨房,秦子音正在生火做饭。
  苏祁安叹息一声,走到秦子音的身后,环绕秦子音的腰间,握着她的手,轻声道。
  “娘子辛苦了,今天的饭我来做。”
  秦子音被这突如其来的环抱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苏祁安推开,轻声道。
  “你啥时候会做饭,还是好好读书,一个月后就是科举考试了,备考要紧。”

  说着,继续忙碌着,退开一旁给秦子音劈柴的苏祁安摇摇头道,“科举又不是唯一的出路,要是连自家娘子都照顾不好,即便考上了又有何用。”
  秦子音的切菜的双
  手猛的停住,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苏祁安。
  苏祁安刚才说的话,让秦子音内心一暖,这应该是她过门后,这么几年,苏祁安头一次对她说出的安慰。
  苏祁安这种状态,愈发让秦子音觉得她的相公像似变了一个人。
  当初的苏祁安,可是一门心思的放在读书上,哪里有时间去管她,虽说是夫妻,但二人就像同枕一床的隔梦人。
  本想着将苏祁安埋葬后,秦子音就随他而去,毕竟,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日子,秦子音也是过够了,追随而去,也算是个解脱。
  苏祁安同样感受到秦子音的异样,连忙道。
  “娘子,别这么看我,这次跳河,我算是想通了,你就当相公重新活过一遍吧,考了这么多次的科举,相公也累了,还不如好好照顾家庭。”
  听着苏祁安的这番解释,秦子音目光转动,似乎也能理解,怎么说她也识字读过几年书。
  她知道有些人在经历重大变故后,的确会转变心性,苏祁安能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反而秦子音心里十分高兴。
  但话又说回来,她的相公怎么说都是少年神童,说放弃就放弃,怎么看来都是十分可惜。
  秦子音随即打趣道,“相公能有这心,我就很高兴了,但说不考就不考,相公日后拿什么生计呢。”
  “你可别想小看你相公,除了读书,我可会打猎。”
  苏祁安前世虽然是体育生,但他更是一名一级射箭运动员,而且对古代的弓箭、弓弩可谓痴迷。
  东山村的村东头,就是一片野林子,里面野兔、野鸡、野猪多的是,据说还有大虫,也就是老虎。

  苏祁安自信凭自己的技术,打上几只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去卖换钱,起码能保证目前日子能够维持。
  “打猎?相公你啥时候会打猎?”
  就在苏祁安想着怎么回答秦子音的问题时,忽然,远处陡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苏家娘子真是好兴致啊,还有空做饭,不过你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还本掌柜?”
  苏祁安转头,四五个大汉簇拥着一位中年胖子缓缓走来。
  秦子音看着中年胖子,脸色一变,而后笑脸相迎道。

  “原来是关掌柜啊,本来是想忙完手头事,在跟关掌柜说道说道的,麻烦关掌柜这么远跑一趟,
  “哼,我看要是本掌柜不来,苏家娘子怕是要赖掉这笔账。”
  “关掌柜说的哪里话,我家相公有福,先人保佑活下来了,所以关掌柜打造的那副棺材就不要了,真是抱歉啊。”
  中年胖子听着秦子音这么说,脸上的横肉一抖,冷声道。

  “苏家娘子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吧,我关家铺子出的棺材,可没有退回来的理,掌柜我心善,特意赊钱给你家相公做了一副棺材,你一句不要了,就什么事都没有,说不过去吧。”
  秦子音也知道这事,做的有些不在理,连忙陪笑道。
  “关掌柜说的是,但苏家什么情况关掌柜也清楚,要不给一百文,就当请各位工匠师傅喝茶钱?”
  坐在一旁的苏祁安,明显看出秦子音说出那笔钱财,嘴角的不舍。
  现在的苏家满打满算怕不过300文,秦子音能拿出三分之一,就算不错了。
  那个关掌柜,苏祁安也认识,是做棺材铺的,别看这是个下贱活,但这年头因为战乱,死的人多,靠着这个手艺,关掌柜到是有些钱财。
  生意在十里八乡的,也是出了名的。

  要是说这个姓关的,是个苦命人的话,苏祁安到不说什么,实际上他背后使的一些下三滥手段,苏祁安还是知道的。
  如果这事能够这么善了,这个关掌柜也不会带着几个大汉,而且其中还有泼皮王二。
  果然,当秦子音报出这个价格后,身旁的几个大汉直接笑了出来,泼皮王二一步走出,直接道。
  “舅舅,我说的没错吧,用100文就想打发你,我看这是故意戏耍你啊。”
  “苏家娘子,我也是东山村的人,我家舅舅也心善,自然不会跟你过不去,这样吧,只要你陪我睡一觉,我保证,这事就过去了,怎么样?”
  说完,王二的眼睛带着淫色,上下打量着秦子音。

  秦子音脸色一变,连忙后退,站在苏祁安的身后。
  王二看着这幕,根本不在意,淫秽的目光当着苏祁安的面,肆意打量着秦子音。
  苏祁安一个文弱书生罢了,之前被他用言语侮辱,竟然跳河,在王二眼里就是个废物。
  而且像这样的调戏,他王二又不是第一次,苏祁安能做什么?无非关起门来,读他所谓的圣贤书。
  这样的废物,还能指望他干什么?
  “苏家娘子别怕,你王哥可是很温柔哦,来吧,小娘子。”
  说着,王二竟然伸手就想拉秦子音。
  秦子音脸色大变,不停后退,就在王二手臂即将碰到秦子音肩头。
  下一刻,一道血光冲天,王二的手臂直接被斧头给砍断。
  王二哀嚎着,蜷缩着身躯,在地面来回打滚。
  这一幕,直接让关掌柜和几个大汉看愣了,直到王二的哀嚎声响起,才让几人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一直坐在凳子上劈柴的苏祁安,竟然手持斧头,站在秦子音身前。
  斧头上,不断有鲜血滑落。
  苏祁安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息着,这并非是害怕,而是他的这具身体实在太羸弱,就这么一下,已经抽空了苏祁安大部分力气。
  看着地上打滚,哀嚎的王二,关掌柜脸上有着浓浓杀意显现,他手下的几个大汉见状,很快围了过去。
  只要关掌柜一声令下,苏祁安必死。
  但关掌柜也不是一般人,似乎是想到什么,压制内心的杀意,对着身旁的一个大汉轻声细语。
  大汉明了,下一刻,竟然朝着四周敲锣打鼓,一边敲打一边喊叫。
  “快来看看,苏秀才杀人呐!”

  “我大凉还有没有律法可言,秀才公然杀人,还望各位乡亲做主啊。”
  这番吆喝,很快将村里大部分人吸引过来。
  首当其中的就是东山村村长,东山村村长姓李,年过六旬。
  早年间参加科举,没考中,但也是秀才功名,在村里的威望很高。
  李村长到来,看着眼前一幕,什么都没说,身旁的关掌柜快人一人,直接道。
  “各位乡亲,我关五虽然是做棺材出身,但也是凭本事吃饭,前些日子,苏家娘子找到我,说他家相公不行了,我心善,特意赊账给苏秀才打了一副棺材,结果到收账日子,苏家娘子不给钱就算了,这个苏秀才竟然一言不合就砍了我外甥的手臂。”
  “还望李村长能替我做主啊,即便苏秀才是功名老爷,但行凶杀人,罪大恶极,哪怕告到官府,我也要替我侄儿讨回公道。”
  关掌柜说的声泪俱下,大有一副受尽冤屈的架势。

  周围的村民看着这幕,都是窃窃私语。
  “不是吧,苏秀才啥时候这么嚣张,竟敢杀人?我记得他不是个文弱书生嘛?”
  “谁知道呢,听说前几日投河自尽,好运的活下来了,我可听说有些经历这种变故的,性子可会大变,我看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免得被波及就不好了。”
  “可不是,本以为可以沾沾光,现在可好,又闹了这出事,真是晦气。”
  “……”
  “你们胡说,明明是王二无理在先,是我家相公为了保护我,才…”

  身旁的秦子音一副心急,不停解释,奈何议论声太大,终究被淹没。
  苏祁安将秦子音护在身后,摸了摸头发,偏过头小声道。
  “娘子,别说了,没事的,今天这事有你相公呢,都会解决的,乖乖待在我身后。”
  现在的苏祁安才能体会,秀才苏祁安遭遇的一切。
  如果古代有最佳喷子奖,那眼前的这些村民可谓当仁不让。

  李村长怎么说都是秀才出身,在内心上,还是有些偏向苏祁安,听着耳边的嘈杂,他皱着眉头,还是想听听苏祁安的声音。
  “小苏啊,把斧头放下吧,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李村长声音落下,顿时,周遭村民的声音小了许多,目光皆是看向苏祁安。
  苏祁安手中的斧头并未放下,他笑着道。
  “既然村长想听我的意见,那晚辈就说道说道。”

  “半年前,我家娘子在自家门口做饭,被泼皮王二言语调戏,周围村民应该都看的到,可曾有一人说什么?”
  “三个月前,在家读书的我,被几个村口泼皮用石头砸我,将我家茅屋顶给砸穿,可曾有人言?”
  “半个月前,在村口,我被以王二为首的泼皮谩骂侮辱,最终导致我投河自尽,又有谁言一句?”
  苏祁安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如珠的落在每位村民耳内。
  刚才那些还肆意叫嚣的村民,此时皆是低着头,没有一人敢直视苏祁安的目光。
  看着这幕的关掌柜,直接道,“好,即便这些是我外甥不对,但苏秀才你怎可因这点小事,就断人胳膊,要人性命?莫不是真以为自己是秀才老爷,就可以肆无忌惮。”

  苏祁安目光一扫,看着关掌柜,冷笑道,“关掌柜真不愧是做生意的,论颠倒黑白能力,还真没人说的过你。”
  “你说的没错,我凭的就是秀才功名身份!”
  “
  关掌柜脑子转的这么快,想必还读过几年书,我大凉律第十二条是什么,可还记得?”
  关掌柜脸色一变,目光闪动,似乎想到什么,但却连忙摇头道。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害我外甥性命。”

  身旁的李村长却是叹息一声,摇头道,“大凉律第十二条,凡我朝秀才以上功名,除徭役、免除赋税外,倘若遭平民、贱民谩骂、欺辱,以下犯上者,当诛,严重者连坐。”
  就是李村长的这句话,直接让场上村民立刻鸦雀无声,无人敢说一句。
  苏祁安虽然在村里,被人当做废物、笑话来看,但他们却忘了一件事,苏祁安是货真价实的秀才功名。
  按理说,他们这些平民见到后,都得行礼称一声老爷。
  毕竟,秀才功名,哪怕遇到县令都可不用跪拜,看似不是官,但却不能小瞧。

  因为苏祁安的隐忍、低调,反倒是让他们忽略了苏祁安的身份,只记得他的软弱无能。
  苏祁安目光环视一周,落在关掌柜身上,声音冰冷。
  “今王二一介贱民,当着本老爷面,调戏吾妻,以下犯上,别说断一只手臂,哪怕杀了他,也无人敢说。”
  “关掌柜,你还想替你外甥出头吗?”

  关五的脸色狂变,先前的气势汹汹瞬间化无,额头冷汗直流,直接跪拜下来,连连道。
  “是小的有眼无珠,被猪油蒙了心,得罪了苏老爷,还望苏老爷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要是苏老爷愿意,王二的命就是老爷的。”
  关五的果断,有些让苏祁安惊讶。
  “看来这个关五也不是一般人,也是心狠手辣的主。”

  苏祁安内心感叹,随即道。
  “一个泼皮的命,本老爷不稀罕,趁早带着滚,倘若在出现本老爷屋前,你知道下场。”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滚。”
  说完,关五带着几个大汉,将因疼痛昏死过去的王二连忙拖走。
  但苏祁安没有看到的是,关五眼神深出涌现的一丝怨毒杀意。

  围观的村民看着这幕,各个寒蝉若禁,就在他们准备偷偷溜走散去,苏祁安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苏祁安也不是心中狭隘之人,之前所做之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但日后,倘若吾妻在被谩骂、欺辱,这就是下场!”
  苏祁安手中的斧头直接手起刀落,将一旁的木柴一刀两断。
  这一幕看的周遭村民各个胆战心惊,什么时候那个文弱书生,竟然有如此血性的一面?
  他们丝毫不怀疑苏祁安说的真实性,连泼皮王二都能手起刀落,更别说他们这些普通村民。

  不少人的内心,渐渐对苏祁安产生一丝敬畏,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纷纷拱手,慌忙离去。
  李村长看着这幕,也没说什么,内心反而有些高兴。
  苏祁安是他看着长起来的,小的时候还跟他读过几年书,关系还比较近。
  虽然投河自尽是很丢脸的事,但今天苏祁安起码担当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了,在这有些不太平的日子里,至少能照顾自己的家庭。
  附近村民走散,苏祁安将手中的斧头放下,快步走到李村长面前,连忙道。
  “今天这事麻烦李老了,祁安铭记在心。”

  别看李村长今天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说了一句大凉律,看似没帮什么,实则是一个大忙。
  苏祁安虽然是秀才功名,但常年给村民的印象太过软弱,如果没李村长的帮衬,今天这事怕没那么容易了。
  李村长却是随意摆摆手,不在意道,“哎,小事,毕竟你是我村唯一的秀才,小苏啊,你也别和村民一般见识,日后倘若高中,东山村可要你照拂一二。”
  苏祁安点头,在大凉,一般的平民、贱民都是以村落聚集,久而久之就形成村亲,虽然比不了那些士大夫的宗亲,但平日里出什么事,邻里间还是会搭把手。
  只因秀才苏祁安性子孤僻,很少与人结交,同时有着文人的傲气,不屑和平民打交道,所以在村里苏祁安不受待见很正常,加上屡次考举不中,说闲话看热闹的自然很多。
  看着苏祁安点头,李村长内心松了一口气,
  “小苏啊,有你这句话村长就安心了,你放心,村长今天把话放在这,日后村里谁要是找你麻烦,老夫第一个不答应。”
  “事情解决了,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尽管招呼。”
  说完,李村长转身就走,可还没走几步,就被苏祁安叫住。
  “村长,我还真有一点事麻烦你。”
  “你说。”
  “能否找个铁匠,给我打一副弓箭。”
  “害,我还以为什么事,这事好说,我家就有一副,放着也是放着,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取,不过小苏你要弓箭干嘛?”
  “我想去村东头的野林子打猎。”

  “啥?小苏,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李村长的脸色瞬间大变,就像听到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
  苏祁安他可是相当了解,不说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只是个文弱书生,别看今天苏祁安发狠,有几分血性,但这和打猎完全不同。
  村东头的野林子,的确有很多野物,但据说还有大虫,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前几年村里的几个猎户,就因为太深入,被大虫害了性命。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很少有猎户会去那片野林子。
  “村长,我没开玩笑,虽然我从小读书,但也读过一些杂书,对狩猎有些心得。”
  “可书上的,和实践不同啊,你的当务之急是以考取功名为主…”李村长连忙劝说。
  但苏祁安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李村长哑口无言。

  “李老,我知道你的好心,更知道事情轻重,但我家连米都吃不上了,要是这样熬下去,别说备考,怕都撑不到那天。”
  “李老你经常救济我,这我很感谢,但我也知道你家的日子更不富裕,七八口人都靠你吃饭呢。”
  “村长,别劝了,苏祁安虽然是秀才,但倘若连自己娘子都照顾不到,考的再好我心难安。”
  “哎,小苏你这么执意坚持,村长也不多说什么,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这趟你去带上李虎和赵大,这样我才稍微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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