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累累的人们

作者: 暗香浮

  看到衣柜里的情趣内衣,我的心咯噔一下。
  半个小时前,我刚跟妻子陈静办理了离婚手续。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在衣柜里看到这件我从来没见过的情趣内衣。
  情趣内衣上还有一些乳白色的污渍,黑色的蕾丝边的情趣内衣的肩带断了一根,从断裂的位置来看,不像是剪断的,很像是暴力撕裂的。
  我的心狂跳不已,怒火瞬间点燃,我的手颤抖着继续往下翻,在衣服的最下面,居然看到了几件情趣用品。
  在我跟陈静的夫妻生活里,从来没有用过这些。
  在我的心目里,陈静在这方面一直比较保守,穿一件性感的睡衣,对于她来说,都是最大的尺度了。

  可偏偏在我家的衣柜里,出现了这样的东西。
  怒火在我的胸腔里升腾,我立马抓起手机给陈静打电话。
  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
  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不堪入目的场景来,一个面容模糊的肥胖男人跟陈静
  我气得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墙上,疼,钻心的疼,可手再疼,也比不上我的心疼。

  我的心,好像瞬间被撕裂了一般。
  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打开了一看。
  这个月的信用卡账单发到了我的手机邮箱里,我打开一看,我给陈静的副卡上,过去一个星期,有三笔相同的消费记录,居然是同一家酒店的豪华套房。
  情趣内衣,情趣用品,酒店的豪华套房,傻子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我一愣神的功夫,我的手机响了,有一条信用卡的副卡消费记录提醒,前几天,我刚在微信上关注了信用卡公众号,每笔消费都会有微信提醒。
  我看到消费金额,居然跟陈静之前在酒店的消费金额是一样的。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拿出手机,拨打了信用卡客服中心,告诉客服,我怀疑我的信用卡被盗刷了,问客服刚才这笔是哪家酒店的消费记录。
  客服告诉我,是一家四季酒店,我知道这家酒店,距离陈静的公司不是很远。
  我来不及多想,挂了电话,从家里出来,在小区门口打了车,就朝着酒店赶去。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我冲进了酒店,到了前台,我就拿出了手机消费记录,告诉我的信用卡被盗刷了,我想看监控记录。
  前台美女没办法,怕我闹事,就把酒店的经理叫了过来。
  酒店经理看了消费记录,看了我的信用卡和身份证,我打开了手机银行,确定信用卡和副卡都是我的,酒店经理这才带着我去看了监控。

  视频监控里,陈静跟一个男人走进了酒店,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特别的亲密。
  “酒店的房间就是这个女的开的,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我这就打报警电话。”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软软的,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陈静不但跟别的男人开房,还用的是我的信用卡副卡。
  一直以来,陈静在我的心里,都是贤良淑德的好妻子,没想到,她背着我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让酒店经理查出了陈静开的房间号,假装打电话,朝着电梯走去。
  我浑浑噩噩的朝前走去,我的心,都凉透了。
  我恨自己不争气,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我更恨陈静背叛了我们的爱情,难怪她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婚,我以为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她跟我离婚,是为了别的男人。
  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我眼前闪现
  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同情的就是赌狗,而我就是赌狗之一。
  世界杯决赛日,点球大战结束的那一刻,我瞬间犹如堕入万丈深渊一般,整个人彻底绝望了,我失去了最后翻身的唯一机会。

  将近两百万的负债,好像巨石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也成了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深爱的妻子陈静,曾经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机会,而我最终让她失望了,这一次,她坚定而绝望的跟我提出了离婚。
  当我来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看到陈静正站在民政局门口,她看起来很憔悴,但是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的美,她穿着一条长裙,长发披肩,沐浴着阳光,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光彩夺目,一米七二的身高,姣好的面容,无论到哪里,都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而我在她的脸上,只看到了冰冷,决绝。
  很快,她就不再是我的妻子了。

  我的心,瞬间碎了。
  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而我知道,就算我再怎么忏悔,深爱的女人,都要离我而去了。
  她甚至都没多看我一眼,毫不犹豫的朝着民政局里面走去,就好像当初,她不顾一切的跟我步入婚姻殿堂一般
  我多么希望此刻我的家人们能过来阻止这一切,可是,陈静的父母,我的父母,都没有出现,一次次的复赌,早就让他们对我失望透顶了。

  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我手里拿着离婚证,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悲凉,看着陈静离去的冰冷的背影,我瞬间感觉我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而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半个小时前,我跟陈静办理了离婚手续,我还在不断的忏悔,觉得我们的婚姻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赌博所致,我还深深的自责,觉得是我毁掉了我们的婚姻。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陈静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了,跟我离婚,只是为了跟别人在一起。
  这么频繁的开房记录,这是何等的激情呀!
  一想到陈静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滚床单,我的心,就好像被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插在心上一样痛。
  电梯门开了,我冲进了电梯,手颤巍巍的按了电梯。
  如果此刻我的手里有一把刀,我一定手刃这对狗男女。
  电梯上行,我紧握着拳头,双眼通红,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电梯上的数字。

  电梯门开了,我快步冲了出去,跑到陈静开的房间门口,用力的砸门。
  酒店经理跟了过来,他也怕我闹出事情来。
  我用力砸着门,没人开门。
  我从酒店经理手中抢过了房卡,打开了房门。
  我冲了进去,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陈静跟那个男人都不在。
  “可能出去了,你先打电话报警,让丨警丨察来处理这件事情吧!”酒店经理说道。

  我耷拉着脑袋,朝着外面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不断的打陈静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我有种想哭的冲动,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公司破产,老婆出轨,即将法拍的房子,早就断供了,家里的宝马和奔驰,也被我卖掉抵债了。
  此刻的我,变得一无所有,身上还背着两百多万的巨债,我从酒店里出来,走在街上,狼狈的好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
  曾经的我有多风光,此刻的我就有多么的狼狈。

  无家可归的我,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杭州很大,很繁华,却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我的手机响了,我以为是陈静发来的信息,可当我打开信息看的时候,是银行发来的生日祝福。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苦笑着,心中却感到是如此的悲凉。
  我恨自己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我的心,好像瞬间被掏空了一样。
  如果第一次坐在牌局上的时候,我选择了拒绝。

  如果第一次我跪在妻子面前哀求,我选择从此戒赌。
  如果第一次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过往的一切,好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闪过。

  曾经的我,是那么的优秀,高中的时候,我是众多同学心目中的学霸,每次考试,都排在重点高中的年级前三,我放弃了学校的保送机会,自信的考上了一所985高校。
  大学四年,我年年都拿奖学金,几乎学校的各种奖学金,被我拿了个遍,身高一米八五的我,是校篮球队的绝对主力,篮球场上,漂亮女孩为我呐喊欢呼。
  大学毕业,我没有考研,而是开始创业,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把服装厂做到了二十多人的规模,成了杭州服装界小有名气的直播电商。
  我最风光的时候,在杭州有一套一百多平的商品房,一辆宝马,一辆奔驰越野,也就是在那一年,我跟相恋了四年的女友陈静,一起携手步入了婚姻殿堂。
  几个月后,我的宝贝女儿出生了,
  在所有的亲朋眼里,我是人生大赢家。
  我的堕落,是从一场场牌局开始的,紧接着是网赌,赌球,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年,我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好像被人下蛊了一般,没有心思再管理服装厂的生意。
  最离谱的一晚,我一把就输掉了二十多万。
  服装厂的生意,也变得一落千丈。
  房子被我抵押了,两辆车子被我卖了还债。
  债主找上门的时候,曾经深爱的妻子才得知这一切,哭闹着要跟我离婚,试图把我拉回来,我跪在她面前哭着忏悔,发誓再也不赌了。
  可第二天,我又出现在了赌桌上。
  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输掉的一切,我一定能够赢回来。
  世界杯局决赛这一天,我又借了五十万网贷,决定殊死一搏。
  我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可上天没有眷顾我。
  十赌九输。
  我的输,是注定的。
  而最残忍的是,我一直深爱的妻子,早就背叛了我,而且不止一次。
  那一次次的开房记录,好像巴掌一样抽打在我的脸上。
  我好像被抽去灵魂的游魂一样在街上游荡。
  雷声滚滚,一场大雨突如其来,冰冷的雨水滴打在身上,我快步朝前跑去,站在公交站牌前躲避大雨。
  雨越来越大,我的心情也悲凉到了极点,我的未来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像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轻生的念头,在我的心中越来越强烈。
  大雨来的快,停的也快。
  我万念俱灰,看着不远处宽阔的江面,也许,那里是我最好的归宿。
  我刚要迈步往前走,一辆汽车疾驰而来,激荡着路面的雨水,泼洒在我的身上,我瞬间成了落汤鸡。
  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我心中怒火升腾,怒骂道“你td怎么开车的?”
  车子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当我看清楚女人样貌的时候,恨不得瞬间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转身就想离开,我没想到,会在我人生最为落魄的时候遇到她。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徐建平,你怎么狼狈成这样了?”漂亮女人一声冷哼,快步走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她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初恋女友,那个我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却不辞而别的前女友顾晓晴。
  我不想跟她废话,尤其是在这种境况之下,顾晓晴衣着光鲜,开的是帕拉梅拉,而我背负巨债,一无所有,满身污水,狼狈不堪。
  “看来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我幸亏没有跟你,瞧瞧你现在这狼狈样,徐建平,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我为你感到羞耻。”顾晓晴用这个世界上最难听的话语羞辱着我。

  “看看你这个样子,你算什么男人。”
  “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我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看着顾晓晴那张满是轻蔑的俏脸。
  “够了!”我怒吼着,举起了拳头。
  “怎么?你还想打我吗?”顾晓晴没有丝毫避让,反倒冷笑挑衅一般的看着我,“你可真有能耐,会打女人了,打呀!有种你就打呀!我就知道你不敢打,废物!”
  “啊!”我大吼着,双眼通红的看着顾晓晴嘶吼着,“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一无所有的废物,你满意了吗?”
  好好的一个家被我毁了,妻女离我而去,妻子背叛我,父母早就因为我不戒赌,跟我划清了界限,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徐建平,我果然没看错你,遇到点事情,就自暴自弃,我看不起你,你就不是个男人。”

  字字句句,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紧握着拳头,看着眼前的初恋,佝偻的身体慢慢直了起来,无光的双眼瞬间满是光芒,咬着牙说道“顾晓晴,你给我听着,我不会再让你瞧不起,我要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徐建平从哪跌倒了,就会从哪里爬起来,总有一天,我要你为自己说过这些话而后悔。”
  顾晓晴冷哼着看着我“好呀!我等着那一天。”
  顾晓晴开着豪车走了,我挺着腰板站在那里。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顾晓晴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我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她口中的废物,我要站起来,还清负债,东山再起,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看不起我。
  暴雨过后,远处的天空,一条七色彩虹出现了,好美!
  一辆送外卖的车子疾驰而过,转弯的瞬间,人跟电瓶车一同滑倒在地。
  外卖员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强忍着疼痛,跑过去查看外卖箱里的外卖。
  当他看到外卖完好无损的时候,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他看起来四十来岁,体型微胖,戴着眼镜,裤子蹭破了一个口子,还在流着血,可他没有丝毫停留,扶起了电瓶车,放好外卖,骑着电瓶车,继续前行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他是谁的父亲,又是谁的丈夫,他的身后,肯定是一个需要依靠他的家。
  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负重前行。
  这个世界上,比我活得更加艰难的人多的是,我有什么资格轻言放弃。

  我的眼前,不断的晃动着顾晓晴那张脸,我要重新站起来,我不能让她看不起我。
  总有一天,我要体面的站在她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告诉她,她看错人了,我徐建平不是废物,我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我失败过,但我重新又站了起来。
  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闭嘴!
  从这天开始,一无所有的我,成了一名外卖员,电瓶车是跟站点租的,住处也是站点有偿的。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熟悉地图,刷楼,制订计划,我用最短的时间,成了我们这一批新手里的“单王”。
  每天累得想放弃的时候,我就想起了那个摔倒的外卖员,我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咬牙前行,是我唯一的出路。
  杭州这座城市,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未来奋力打拼,而我,为了早日还清巨债,我需要比他们更加的努力。
  陈静出轨的事情,一直好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
  几乎每天,我无数次从这家酒店门口经过的时候,我都会停下来,抽根烟,想看到陈静跟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酒店门口。
  很可惜,我没有遇到过一次,也许他们早就换了地方了。
  我再次经过酒店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抽着烟,眼睛眨也不眨的朝着门口看去,一根烟抽完了,我刚想接单离开,猛然间,看到一辆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怒火升腾,我骑着电瓶车冲了过去,到了陈静跟前,从电瓶车跳了下来,怒目而视,她身旁站了一个男人,吓得一哆嗦“陈静,他是谁呀?”
  “你怎么在这里?”陈静惊讶的问道。
  “你好意思问我?”我看着男人,不是上次那个男人,我没想到,陈静居然换人换得这么勤快,“又换人了?陈静,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是我们公司的客户。”陈静气坏了。
  “客户?”我愣住了。
  这个时候,酒店经理从里面跑了出来,赶忙说道“误会了,她是带客户过来开房间的,我看了所有监控录像,也问过她了,她是你前妻,没有盗刷你的信用卡,我一直联系不到你,也没法跟你解释。”
  “你居然怀疑我,徐建平,你混蛋!”陈静气哭了。
  我一把把陈静拉到了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好,就算这是误会,那我问你,家里的情趣内衣是怎么回事?”
  “什么情趣内衣?我不知道。”
  我拿出手机,把之前拍的衣柜里的情绪内衣给陈静看,陈静顿时傻眼了。
  “我不知道,这是谁的?”陈静猛然想起了什么,“可能是慧慧的吧!她房子到期了,没地方住,在我们家住了一段时间。”
  难道真的都是误会?
  陈静怕我不相信,还当着我的面,给她表妹慧慧打了电话,按了免提,当面问清楚了,慧慧说是她的,他男朋友那几天过来住了,太过于激情了,完事后就随便乱扔在衣柜里,没想到被我翻出来了。

  这个女人真是离了大谱了,住在别人家,还这么乱搞。
  陈静挂了电话,我还想说什么,陈静怒气冲冲的推开我,带着客户进了酒店。
  我心里悔恨不已,我知道这一次,陈静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我又继续跑起了快递,每天的生活一如既往。
  今天风和日丽,跑完晚高峰,我早就饥肠辘辘了,打包了一盒炒面,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大口吃着,我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不是我不喜欢坐在饭馆里怡然自得的吃面,而是我做好了随时接单的准备,我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次正吃着,就有单子了,我放下盒饭,接了单就跑。
  我必须比别人更拼,更努力,我要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我要让妻女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我正吃着面,看到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孩正在搔首弄姿的站在大街上直播。
  杭州是电商之都,直播圣地,曾经的我,也是小有名气的直播电商。

  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看着女孩在镜头前又蹦又跳,女孩很漂亮,也很努力,只可惜,不管她如何卖力,直播间也只有寥寥几人。
  “你这样是不行的。”我摇着头说道。
  女孩回头看了我一眼,一脸鄙夷的看着我,大概看到我穿着外卖服,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我。
  女孩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走开,不要影响我直播。”
  这个时代,越来越多的年轻女孩杀入了直播行业,自以为可以靠直播发达,殊不知,多少人碰得鼻青脸肿。

  在杭州最大的网红公寓,活跃着近两万网红主播和打工人,又有几人能够成为大网红呢?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站在一旁,静静的看女孩直播,也许是直播间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女孩也慢慢的表现出了疲态,自信心也在一点点的被消磨掉。
  女孩回头看到我还在,气不打一处来,嗔道“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呀!你走不走?”
  女孩急了,过来好像赶苍蝇一样的赶我走。
  “我都说了你这样肯定不行,直播间人越来越少了吧!”
  女孩一听这话,更加气愤了“我直播间人多人少,关你屁事,滚!”
  我苦笑着摇摇头,朝着一旁走去。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对这个行业还是很熟悉的,像女孩这样无头苍蝇一样乱碰乱撞,只能失败收场。
  我坐在台阶上,继续吃面,远远的看着女孩直播。
  女孩又直播了将近半个小时,实在播不下去了,这才关了直播。
  我起身走了过去,女孩看到我,怒火中烧“我直播间人都跑光了,你满意了吧!”
  “我都说了你这么直播是不行的。”
  女孩把怒火全都撒在了我的身上“要不是你干扰我直播,我直播间的人也不会跑,今天真是倒霉,好好的直播被你搞砸了。”女孩越说越气,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梨花带雨的样子,惹人怜爱。
  从见到女孩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萌生了重新做直播电商的打算,女孩的形象气质,都非常符合我的要求。
  送外卖永远还不清两百万巨债,只是权宜之计,我必须东山再起才行,我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闭上嘴巴。
  “小丫头,我问你,直播的第一步是什么?”
  “你说是什么?”女孩又气又笑,冷笑连连,“你不就是个破送外卖的吗?搞得你好像很懂一样,你要是行,也不会送外卖了,我懒得跟你废话,”女孩转身就要走。
  “立人设!”我拦住了女孩的去路,“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可以把你的直播间做到一千人。”
  我不可能一直送外卖,女孩年轻漂亮,身材火辣,我又懂直播,如果我们合作,很快就能把直播间做起来,我有这个信心。
  女孩眨巴着美目,从头到脚看了我一眼,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你吹牛b的吧!”
  “知道杭州四季青吗?我以前在那边做直播电商的,卖过很多个爆款。”我淡淡的说道。
  “就你,直播电商?还卖过爆款。”女孩嗤之以鼻,她肯定觉得我在说大话,抬起美目看着我,略带嘲讽的说道“那你说说怎么立人设?”

  这小丫头,看来得好好的调教一下了。
  “这个其实很简单,你看小杨哥那么火,主要就是开始的时候人设立的好,搞笑,网瘾男,大道具。还有灰太狼的羊,七分钟噶一只羊,虽然现在人设崩了,但这也是成功案例。直播行业不缺美女,关键得有自己的特点。你是从外地来杭州的,家里经济条件肯定很差,父母都是农民,收入很低,年纪又大了,没法出来打工了,你为了供弟弟读书,出来打工,辛苦打拼,就是为了让家人过的好一点,为了多寄点钱回去,你每天吃馒头泡面,能引起更多人的共鸣,才会有人看,诸如此类的立一个贴地气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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