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后的江湖往事

作者: 精神吧东子

  什么叫混社会?混社会就是一只脚踩在监狱里,另一只脚踩在棺材里,一旦吃上了江湖这碗饭,那便是九死一生,再无宁日!不但会把自己置身于凶险之中,还会给身边的亲人朋友带来无尽的麻烦!
  有这样一群“坏家伙”,他们或有意或无意地闯进了这凶险非常的江湖,他们能否在这险恶的‘’修罗地狱‘’之中闯出一条生路呢?下面就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属于这些“坏家伙们”的江湖故事......
  1999年,夏国B市。
  “管东啊......你爸蹬‘倒骑驴’,你妈在饭店里当服务员,你是不是觉得他俩挣钱供你上学特别容易啊?”
  管东低着头,两只手不停地搓着校服的衣角,一句话都不敢说。

  邵永正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满不在乎地插话说道:“吴主任您有事儿就说事儿呗!扯人家爹妈干啥啊?”
  “啪!”
  吴主任用力地拍了一下办公桌,指着邵永正厉声吼道:“你还舔个脸替别人说话?!邵永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记大过留校察看?你要是不想念了,就直说!别因为你这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
  邵永正挠了挠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包玉溪,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说道:“主任您看您生这么大的气干啥啊?!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来抽根儿烟儿!消消气儿!”
  “你!嗯......”
  吴主任瞪了邵永正一眼,然后顺手就把桌上的香烟揣进了口袋,叹了口气说道:“小正啊!我和你老舅是二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转到我这儿来,我肯定要照顾你,但你也不能太放肆吧?你把学校当什么地方了?咱们市的这些高中都已经被你念个遍了,在我这儿要是再待不下去,那你可就真没学上了!这么点儿岁数你就不上学了,想当盲流子去啊?“
  “嘿嘿,要不咋求您高抬贵手呢?您帮我和那女孩儿家长说说好话,我再公开做个检讨不就得了吗?这事儿就是我一个人干的,和管东没关系,您就别难为他了!”

  吴主任冷哼一声说道:”哼......你以为你俩这事儿小啊?在校门口截人家女孩儿,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掀人家裙子!要不是我拦着,人家爹妈今天就得把你俩给撕了!“
  管东用小的和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主任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别告诉我爸妈。”
  “现在不是我要追究你们俩的责任!是人家女孩儿的家长不依不饶,要讨个说法!那女孩儿现在学校都不敢来了,整天就待在家里哭,你们说咋办?!现在知道害怕了?耍流氓的时候想啥了?年纪轻轻的就不学好!”
  邵永正听着吴主任喋喋不休的教育有些烦了,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不就是看了一眼吗?又没少块儿肉,至于吗?”
  “你......你他妈的还在这胡说八道,你看看你!挺大个个子,往那一杵比我都高了!你就不嫌丢人啊?现在就打电话让你妈过来!”

  “不用了!事儿是我一个人干的,我自己扛!东子就是顺路陪我回家,和他没关系。”
  “你扛?你扛个屁?赶紧给你妈打电话!”
  “不打!”
  “啥玩意?我看你是......”
  没等吴主任的话说完,邵永正就扬起嘴角说道:“不是要个交代吗?开除我吧!小爷不念了!”说完邵永正就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把目瞪口呆的管东和吴主任两人晾在了教导处。

  邵永正直接下楼回到了自己的班级,此时他的班主任郭全有正在上课,见是邵永正回来了,郭全有就一脸不悦地沉声说道:”在外面站着!等下课了,去我办公室!“
  邵永正没理会郭全有的话,而是径直就走进了班级,来到最后一排拎起了自己的书包。
  “你听不懂人话是咋的?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站着!”郭全有吼了一嗓子。
  邵永正舔了一下嘴唇,歪着脑袋,盯着郭全有说道:“我不念了。”
  郭全有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邵永正是要退学的时候,心中立时就是一阵狂喜,但却没想好该说点儿什么,依旧是一脸嫌弃地看着邵永正。
  邵永正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一步三晃地走到了讲台旁边看着郭全有说道:“郭老师!您是我的老师,我得敬着您,给您留面子,但从现在起我就不归您管了!所以您和我说话最好也客气点儿,要不然您儿子可就要遭罪了!”
  “你......你......”郭全有被邵永正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时班里很多和邵永正关系要好的坏小子,都憋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邵永正没再搭理面红耳赤的郭全有,而是扭过头看着班级里的同学咧开嘴大声说道:“兄弟姐妹们,相聚总是短暂的!你们敬爱的正哥要和你们说再见了!估计以后就得和我妈一起卖水果了!你们要是想我了,就来北方批发市场找我!没说的!买水果给你们打八折!”
  说完邵永正又把手放在胸前,来了个九十度的绅士鞠躬,引得班里的同学哈哈大笑。
  “不许笑!”郭全有朝班里的同学吼道。
  邵永正抬起头,朝着被他气得满脸通红的郭全有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转身潇洒地离去了。
  刚走出教学楼,邵永正就听见从学校的大喇叭里传出了吴主任的吼声:“邵永正你马上给我到教导处来!现在就过来!”
  “谁爱去谁去吧!小爷不伺候了!”邵永正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学校。
  邵永正此时一点儿告别校园的悲伤都没有,反而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他似乎是天生就和学校八字不合,高中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把B市的四所高中全都念了个遍,这回算是彻底“毕业”了。
  邵永正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了北方批发市场,下车后他刚才的从容就全都消失了,他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
  “妈!今儿个生意咋样啊?”邵永正来到自己家批发水果的大仓前笑嘻嘻地问道。
  邵永正的父亲叫邵兵,母亲叫赵秀芳,两人以前都是铁路大集体的工人,大集体黄了以后,两人就全都下了岗。

  但他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怨天尤人,而是四处找亲戚借钱,在那时刚刚建好的北方批发市场里,做起了水果批发的生意,这两口子特别的吃苦耐劳,没几年就把生意给做起来了,不但还清了外债,还赚了不少的钱。
  有了钱这两口子也没有像暴发户一样挥霍无度,而是扩大了经营规模,又在北方租下了一个冷库仓位,做起了批发海鲜冻货的生意,虽然辛苦但也着实是发了家。
  赵秀芳停下手里的活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皱着眉头问邵永正道:“这才三点你怎么就回来了?放假了?”
  邵永正有些尴尬地说道:“啊......那个......妈这苹果是新到的吧?我帮你一起搬。”
  赵秀芳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了,她两步走到邵永正面前凝眉瞪眼地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学校闯祸了?”

  “妈,我......我不念了。”
  “你说啥?”赵秀芳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我说我不念了。”
  赵秀芳愣了几秒钟,然后张了张嘴但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邵永正还想解释两句:“妈,我真不是念书的材料,你就别逼我了!我......我以后就帮你和我爸一起卖货吧!”
  “好!好!好啊!我让你卖货!”赵秀芳一边说,一边抓起了身边的“条搜嘎达”。(北方话土话扫把的意思。)
  邵永正见状不妙,赶忙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朝赵秀芳喊道:“妈!我先回家了,有啥事儿咱们晚上回去再说啊!”
  “小兔崽子你给我滚回来!”赵秀芳一边追,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
  邵永正一溜烟儿的就跑出了市场,他知道自己这顿胖揍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不过那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丢脸,能躲一会儿算一会儿吧!
  邵永正的家住在幸福城小区,是B市最高档的几个小区之一,一百多平米的使用面积,再加上豪华的装修,就是放到现在来看也丝毫不过时。

  邵永正打开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书包随手一扔,就躺在了床上,正处在叛逆期的他,并不知道离开校园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在何方,此时他心中向往的只有自由!
  虽然明知晚上可能要挨一顿父母的组合双打,但邵永正却毫不在乎,他坐起身从抽屉里拿出mp3,按开电源,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喜欢上人家 就死缠着不放,
  那是十七 八岁才做的事!
  衬衫的钮扣 要故意松开几个,
  露一点胸膛 才叫男子汉!
  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
  抽烟的样子要故作潇洒,
  总以为地球就踩在脚下,
  年纪轻轻要浪迹天涯!
  哦 !年轻时代 !年轻时代!
  有一点天真 !有一点呆!
  年轻时代 !年轻时代!
  有一点疯狂 有一点帅!
  “砰!砰!砰!”
  沉浸在美梦中的邵永正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发现天已经黑。
  “邵永正!小兔崽子!赶紧把门打开!你以为你躲房里就没事儿了?”门外传来了邵永正母亲赵秀芳的声音。
  邵永正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扯下耳机,呆呆地看向了房门,几秒钟后他的大脑才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想起了下午的事情。
  就在邵永正犹豫要不要去开门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这回他彻底的清醒了,立马跳下了床。

  “哐啷”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门外站着的正是邵永正的母亲赵秀芳还有父亲邵兵。
  “妈!妈!你别生气!你......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我已经给郭老师打电话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邵永正你可真有出息啊!现在是越来越给我和你爸长脸了!你看我今天扒不扒了你的皮!”说着赵秀芳就要上前动手。
  邵兵赶忙一把从身后抱住了赵秀芳,安慰说道:“孩儿他妈你别冲动啊!小正肯定不是故意的,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
  ”撒手!就你天天惯着他!你看孩子都被你给惯成什么样了?上个学不是欺负这个!就是欺负那个!我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给人道歉都道不过来,这阵儿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不打仗了,又开始耍流氓了?!“

  邵兵一边紧紧地抱着赵秀芳,一边说道:“哎呀!孩子不是还小吗?不懂事儿!长大就好了!”
  “你少在那放屁!他小吗?眼看着都十八了!他姥爷十八岁的时候都扛枪上战场了!他倒好现在就开始欺男霸女了!以后长大了还了得啊?!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媳妇!你消消气!消消气!儿子!快过来给你妈认错!”
  说着邵兵就朝邵永正眨了眨眼睛,邵永正立马心领神会,赶忙跑到赵秀芳面前,双膝一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然后低着头故作伤心地小声说道:“妈!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以往邵永正只要一下跪认错,赵秀芳肯定就会心软原谅他,但这次他这套百试百灵的绝招却失灵了。
  赵秀芳看着低头跪在自己面前的邵永正,火气反而更大了!她用力地挣脱了邵兵的束缚,两步上前,抡起胳膊就重重地给了邵永正一巴掌。
  邵永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也是嗡嗡直响,他迷茫地抬起头,看着眼角已经流出泪水的赵秀芳,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生这么大的气,自己这次闯的祸明明就比以往小很多啊!怎么连下跪都不好使了呢??
  邵兵见赵秀芳是真火了,也不敢再说话了,他怕要是自己再劝下去,巴掌就得扇到他的脸上了。
  赵秀芳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指着邵永正颤声说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咱们市里现在还有学校要你吗?你不念书你想干啥去?当盲流子?坐牢去?!人家大人提起自己家小孩儿都是满脸的骄傲,我和你爸呢?就怕别人和我们唠孩子!我俩都不要求你学习多好,多有出息,只想你能老老实实地上学,别招灾惹祸,这你都做不到吗?“
  “妈......我是真不爱上学,你就别逼我了。”邵永正见赵秀芳哭了心里也很难受,但他还是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赵秀芳听邵永正说自己不想上学火更大了!弯腰从脚上拿下一支拖鞋,一下接一下狠狠地抽在了邵永正的脸上。
  邵兵见邵永正的嘴角都被抽出血了,一阵心疼,赶忙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对赵秀芳说道:“媳妇儿行了!小正肯定知道错了,别把孩子打坏了!”
  “爸 ,你不用拦着,让我妈打吧,我就是不想上学了。”
  邵兵听邵永正还在拱火也恼了,回身就踹了跪在地上的邵永正一脚,厉声吼道:“你把嘴给我闭上!”
  邵兵这一脚可真不轻,把邵永正踹出去了一两米,身子撞到了床头柜上。
  邵永正捂着肚子慢慢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爸、妈我不想骗你们,我是真的不想念了。“
  “那你想干啥?!你自己说你能干啥?”赵秀芳一边说,一边又朝着邵永正冲了过去。
  “得了媳妇!咱们先出去,让这混小子自己好好反省反省!”邵兵连拖带拽把赵秀芳给拉出了房间,关房门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邵永正一眼。
  赵秀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瞪着邵兵一语不发。
  邵兵被瞪的直发毛,他蹲到赵秀芳的面前,拉着赵秀芳的手小声说道:“媳妇儿别生气了!小孩子到了这个年纪都不听话,咱们管的越严,他越和咱们对着干!”

  “就你懂!就你会教!他是不听话那么简单吗?咱们管他,他还这样呢!要是不管他还不得上天呐?!”
  “哎呀......你小点儿声!其实小正也不错了!你想想咱俩做生意忙,天天不着家,爸妈在农村,身体也不好又不能带他,这孩子小学五年级就开始自己上下学,自己做饭吃,照顾自己了,大冬天的人家都有爹妈来接,他就只能顶风冒雪的自己回家,那雪都快没到他大腿根儿了,一般小孩儿能行吗?孩子不也没埋怨过咱们吗?!”
  听邵兵说起这些往事,赵秀芳的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但嘴上仍旧是不服输地说道:”那......那咱们整天这么累死累活的都是为了谁啊?不还是想要给他个好生活吗?要是不用挣钱养家,谁不想天天陪着孩子啊?“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的意思就是说,孩子现在这样,也不能全怪他,咱们也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唉......那你说咋办?真就不让他念了?让他跟着咱们卖货去?那这孩子这辈子不就完了吗?”赵秀芳说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媳妇儿你别哭啊!我看要不这样!咱们多买点儿东西,带着小正去那个女孩儿家给人家赔个不是,你再让孩子他老舅跟吴主任说说,不是多大的事儿,记个过也就得了,然后再给小正请一段时间的假,让他跟咱们卖货去!”
  赵秀芳一听就急了,伸手用力在邵兵的胳膊上拧了一把说道:”亏你说得出口?!不让孩子上学,让他帮你干活去?你怎么想的啊?!“
  邵兵揉着自己的胳膊说道:”哎呀......你这手劲儿咋这么大呢!你听我把话说完呐!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假装同意他不上学,让他帮咱们干活去,然后把什么搬搬扛扛的脏活累活都给他干!我就不信他能坚持下来!等他干上几天受不了了,再让他回学校去上学不就顺理成章了吗?到时候他也不能说是咱们逼他了!“
  赵秀芳想了一下觉得还真是个好主意,于是破涕为笑,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邵兵的脑门儿笑骂道:“就你鬼主意多!小正就是随你的根儿了!”

  邵兵站起身得意地笑着说道:”嘿嘿!我儿子当然随我了!“
  两人商量好后,便再次推开了邵永正的房门,邵永正此时正蔫头耷脑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见自己的父母进来了,赶忙站起了身。
  邵兵走到邵永正身边,拍了拍邵永正的肩膀说道:”小正啊!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既然你不愿意上学,那就不上了。“
  “啊?真的?!”邵永正听邵兵说不用上学了,立马就来了精神。
  “嗯,真的!但你别得意啊!咱们把丑话说在前面,虽然你不上学了,但也不能在家待着,得帮我和你妈去市场干活,要是到时候你要是嫌苦嫌累,干不下来,就还得回去上学,公平吧?”

  “没问题!只要不让我上学,干啥都行啊!”
  “嗯......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跟着我和你妈,去给人家姑娘道歉去!”
  “啊?我也得去啊?”
  “废话!你不上学就是大人了!大人就得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你要是不去道歉,就给我滚回去上学!”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邵永正虽然老大的不情愿,但是为了能不去上学,他也豁出去了。
  第二天上午,赵秀芳从吴主任那里问到了那个女孩儿家里的电话,好说歹说女孩儿的母亲才同意赵秀芳他们来上门道歉。
  邵兵大包小裹的买了一大堆的营养品和零食,开车带着赵秀芳和邵永正就朝女孩儿的家赶去了......
  被邵永正掀了裙子的女孩儿叫李菲,家住在邮局的家属楼,因为知道邵永正一家人要来道歉,所以李菲的父亲特意请假留在了家里,准备好好接待一下这几位不速之客。
  邵兵按了两下门铃,然后把站在最后面,一脸不情愿的邵永正给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个表情十分冷淡的短发中年妇女看了邵兵三人一眼,随后冷冰冰地说道:“进来吧,把鞋套套一下。
  “哎!好嘞!”邵兵赔了个笑脸,赶忙拉着邵永正进了屋。
  李菲的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都没看三人一眼,低着头一边抽着烟一边问道:“你们非要来我家干啥啊?“
  邵兵把手中的大包小裹都放在地上,然后搓着手一脸歉意地说道:”兄弟啊!之前的事儿都是我家这小兔崽子做的不对,我已经收拾过他了,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他当面给你家孩子道个歉。“
  “哼......道歉?要是干了坏事儿,道个歉就好使,那还要王法干啥?把你们拿来的东西都带走,我家不缺这点儿破烂儿,我明告诉你们,这事儿我肯定要个说法,学校要是不开除你儿子,我就告到教育局去。”
  赵秀芳听李菲的父亲这么说就着急了,赶忙开口说道:“大哥!孩子是做错事儿了,但总不能一棒子就把他给打死吧?眼看着来年就要高考了,这要是被开除了,你让他到哪上学去啊!”
  “啪!”

  李菲的父亲用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面前的茶几,抬起头用手指着依旧是满脸无所谓的邵永正对赵秀芳吼道:“你少和我说这些!他有没有学上和我没关系!你看看你这个好儿子有个学生样吗?我都从他们老师那儿打听过了,你儿子平时就是抽烟喝酒、打架斗殴什么事儿都干,像他这样的小流氓留在学校也是个祸害!“
  邵兵听李菲的父亲说邵永正是流氓就不高兴了,开口说道:“我说兄弟,哪有这么说孩子的啊?咱们也都是从他们这个年纪过来的,谁还没干过几件出格的事儿啊?咱们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你不能说孩子是流氓吧!”
  李菲的母亲可能也觉得自己爱人说话有些过分了,便拉了拉李菲父亲的胳膊,但李菲的父亲见邵兵好像还挺不服气,心中的火气就更大了,站起身指着邵兵说道:“你就是这么来道歉的?难怪你儿子这个样!真是他妈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见李菲的父亲说话这么难听,邵永正也不干了,他昂起头瞪着李菲的父亲说道:“你说啥呢?挺大的人了,不会说人话是吧?是不是给你点儿好脸了?”
  “你踏马给我闭嘴!”邵兵抬起一脚就把邵永正给踹倒在了地上。
  “孩儿他爸行了!人家也是诚心来认错的,咱们就别得理不饶人了。”李菲的母亲看着,被踹倒在地上的邵永正有些心软了。
  李菲的父亲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邵兵,冷哼了一声又坐了下去。
  李菲的母亲叹了口气对邵兵说道:“唉......行了大哥,你也别打孩子了,我看他也知道错了,以后别再欺负我家菲菲就行了,学校那面儿我们就不追究了。”
  赵秀芳听李菲的母亲这么说,立马上前握住她的手,感激地说道:“妹子啊!大姐真是谢谢你了,都怪我家这混小子不懂事儿,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教育他!这样!你把菲菲叫出来,让这兔崽子给菲菲道个歉吧!”

  李菲的母亲想了一下点点头,对赵秀芳说道:“那行吧......我让孩子出来,她真是被吓坏了,这几天一说去学校就哭,咱们都是做父母,将心比心,要是换成你们姑娘,你们肯定也心疼!”
  “妹子你说的对!大姐明白,大姐对不住你们,对不住孩子,不过你放心这样的事儿肯定不会再发生了。”
  李菲的母亲点了点头,便走进了一个房间,几分钟后她就带着有些害怕的李菲走了出来。
  李菲看见一脸怨气的邵永正立马就躲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后。
  赵秀芳见状赶忙轻声说道:”是菲菲吧?我是邵永正的妈妈,阿姨带着这臭小子来给你道歉了,阿姨已经收拾过他了,他以后肯定不敢再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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