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风云

作者: 山雨寒夜

  叶千帆看到了美女局长正向自己走来,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走廊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夏兰的皮肤显得细腻而雪白,可以用肤如凝脂来形容,夏兰的身材也很好,腰部看上去纤细柔弱,走路的时候如杨柳轻摆,婷婷动人。
  叶千帆还一眼看到了她手里的那个文件夹,很不巧,叶千帆刚刚已经在无意间看到有人在文件夹动了手脚。
  那么,显然的,美女副局长夏兰即将掉入一个别人精心为她打造的陷阱中去。
  叶千帆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帮她?自己和美女局长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交往和情感可言,帮了她,可能自己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这是不是值得?
  但不帮她,自己的良心又过不去了,叶千帆深刻的明白,在这个尔虞我诈,布满荆棘的权力场上,错一步就是步步错,他真的很不忍心看到这么美丽的一个女领导就那样的掉入了圈套。
  但美女副局长夏兰并没有给叶千帆留下太多的考虑时间,她夹着那个充满了危险的牛皮文件袋,很快的走到了叶千帆的面前。

  叶千帆在这一瞬间做出了决定,帮她,不为别的,就为看不惯的那些阴谋诡计,他有点夸张的打了个招呼:“夏局,你今天很哇塞嘛。”
  夏兰停顿一下脚步,脸一寒:“叶千帆同志,你今天没事吗?要不我给你安排点事情?”
  夏兰的冷色也是正常的,她平时总给人以淡漠和疏远,从来都不苟言笑,并且,在整个财政局,所有人对自己都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敢这样无所顾忌的和自己说话的人也就叶千帆一个,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胆大妄为,而且和滚刀肉一样,很难缠。
  但实事求是的说,对这个大男孩,夏兰从来也没有讨厌过,叶千帆在财政局的综合科,每天遇见,都看他笑呵呵的,总是那样的阳光和灿烂,而且年轻潇洒,帅气英俊,看到他,夏兰都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只是这小子太捣蛋,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我,额,我今天有事呢,有事呢!”叶千帆忙说。
  “有事你还这么贫嘴!”夏副局长冷冷的说。

  “哎呀,夏局,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真的太漂亮了,你要出去吗?我给你提包吧,让我陶醉一下。”有一个词叫拍马屁,叶千帆也是很有这方面的潜力。
  说话中,叶千帆手一伸,就来拿夏兰肩上的包。
  “住手!叶千帆,你。。。。。。”这唐突贸然的举动让夏兰有些不适应,她往旁边一躲,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肩包。
  话还没说完,只听“哗啦啦”一声响,夏兰一抬手,忘记腋下还夹着牛皮袋,这一下袋子掉地下了,一堆文件散落在楼道里。

  财政局那可是县政府的第一局,这里高手云集,有几个人正在走廊聊天的,抽烟的,过路的,一看夏兰的东西掉了,都很快的反应过来,小跑着往这面赶,要帮夏兰收拾地上的文件,只是夏兰愣住了。
  因为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中还有十个连在一起的安全套,夏兰一下子傻眼了,她很难相信,自己的文件袋里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东西。
  夏兰明白,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自己还没有结婚,财政局,包括县政府,县委的人也都知道自己连男朋友都没有,可自己文件袋里怎么会有这些玩意?大家看到这,该怎么想自己?自己的形象,骄傲,高贵和矜持都会烟消云散,以后自己在环山县还有脸待下去吗?
  夏兰的脸都吓青了,她真不敢想象这个东西被别人看到后的结果!
  夏兰的确是愣住了,但不等于叶千帆也会愣住,他动了,手一松,他自己的那个黑皮包也掉在了地上,恰好,拉链还是开的,又恰好包里的香烟,打火机,纸巾等等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都混在了文件里。
  叶千帆一连声的道歉,“稍瑞稍瑞!”。
  一面忙弯腰捡起了东西,那一溜连在一起的安全套,也被他一把就抓在了手里,正要往自己包里装,还是被几个赶过来的同事看到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叶千帆,你娃年轻轻的,可不能把这活动当饭吃!”
  “哎呀小叶,你咋买这么多,莫非你一次套三个用吗?”
  还有两个女同志,也都抿着嘴笑。
  叶千帆那个尴尬啊,摆出了一副很难堪,很不好意思的表情,把那一串套子装进自己的包里,嘴里还说:“这个,这个,我用惯了这个牌子,延时性很好,还安全可靠。”

  “哈哈哈!”
  “嘻嘻嘻!”
  大家都笑了,所有人觉得,这一串套套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叶千帆的,也只能是叶千帆的,这很符合他的风格。
  夏兰脸上神情快速的变化几次后,她已经恢复并镇定下来,她很无奈的叹口气,指着叶千帆说:“你就不能多把心思往工作上放放,一天尽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是是,夏局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改正!”
  夏兰没在说什么,等其他同事帮她装好了文件,她才很优雅的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开,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幽幽的看了一眼叶千帆。。。。。。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晚,夕阳把天际染得异常妖艳,那种红,那种色调根本都不是语言能描述,而那种徐徐落下的暮色,更像一首小诗,浪漫而伤感,叶千帆却在这无限美好的时光里,躺在单身宿舍的床上,他的身边是一个女孩……
  女孩雪白的脖颈,高挺的胸脯,盈盈细腰,让叶千帆颤抖着........女孩就那样灿烂的笑着,笑的是那样甜美和柔情,叶千帆就在她最敏感的耳朵和脖子,一阵吹气、亲吻,弄得她不停喘气,女孩扭动着身躯,在羞涩的,矜持的躲避。
  猛然,电话响了,很庸俗的振铃声,“我问你爱我到何时!我问你爱我到哪里。。。。。”
  电话声把差一点点就能干活的叶千帆从半梦半醒中拉了回来,他一骨碌爬起来,用力的甩一下头,“我去!这谁啊,难得老子做个好梦。”
  叶千帆拿起了电话,一看号码,他睁大了眼,刚刚的懵懂睡意全然消失了,电话显示的是夏兰的名字,从他当初加上这个号码,一直都没有资格接到过这个号码的来电,今天看来真的有点不同寻常。
  叶千帆不敢怠慢,忙接上:“夏局你好!我是叶千帆!”
  “嗯,小叶,哎,你这姓的实在点别扭,像是叫你小爷,叶千帆,我喝了点酒,你来帮我把车开回去!”
  让我接你?叶千帆楞了一下,但不管他怎么想,这个时候他知道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好的好的,我马上到,你告诉我地址。”
  挂断了电话,叶千帆慢慢的锁紧了眉头,看来下午的事情夏兰也很清楚后果,那么,她是想对自己表示感谢吗?
  其实叶千帆并不需要夏兰的感谢,确实,他有时候也意恋夏兰,甚至有时候还把她作为内心的女人来幻想,不过,这只是一厢情愿中的一种无聊的妄想,并不能作为真实的希望,因为他和夏兰之间,隔着的不仅的岁数的差异,还有级别上的相差。

  更重要的是,今天自己帮了夏兰,已经为自己埋下了隐患,财政局的另一个副局长黄志远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破了黄副局长的局,已经是引火烧身了,如果在继续和夏兰接触过密,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回避这无端卷入的纷争?
  带着这个疑问,叶千帆打了个的士,很快的赶到了夏兰说的那个地方。
  环山县是一个并不很大的小县城,古朴的城墙已经几乎全部拆完了,换上的是一幢幢不算很高的楼房,街道两旁更多的是歌厅,发廊,饭馆,还有很多刚好和流行时尚相差一步的服装店,夏兰给的地址是一家酒吧,叶千帆来过好几次,这也算是县城里最好的一家酒吧了。
  今天酒吧里人不多,很安静,大厅里只有一首略带感伤的女声情歌在缓慢的飘扬,几对情侣靠在一起,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很浪漫,也很温馨。
  但似乎也有临时**的,叶千帆就看到在一根用绿色马赛克包裹的罗马柱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和一个女人不正常的坐在一起,从岁数上看,他们怎么可能是夫妻呢?

  一杯蜡烛闪动着光亮,女孩上衣也很简单,只是一件薄丝背心,很薄,看着挺性感的,
  而男人的注意力并不在音乐上。
  叶千帆眯着眼,在酒吧缓缓的扫视了一圈,目光很快的就定位在了最里面的一个隔断中,因为在那里,他看到了风韵万千的女副局长夏兰,她穿着一件低领衬衫,一抹白色在灯光下铎铎闪烁,毫不掩饰的彰显着她胸部的骄傲,她也看到了叶千帆,扬起手来招呼了一下,看上去慵懒娇柔,成熟而妖艳。
  叶千帆有点被震撼了,如此诱人的夏兰,总能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不过他很快又暗自告诫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不能因为美色当前而丧失冷静的判断和思考。
  要明白,财政局意外的空缺出了局长的位置,夏兰和黄副局长为了扶正,这一场火拼在所难免,也会很惨烈,自己只是财政局的一个小人物,可不要莫名其妙的被填了弹坑,成为他们权力之争的牺牲品。
  “夏局长,你的美真是无与伦比!”叶千帆习惯性的奉承着,坐在了夏兰的对面。
  “嘿嘿,叶千帆,你见所有女人都会这样说吧?”夏兰几乎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淡淡的问。

  “也不尽然,要看是不是真的美丽,你这样的美丽,要不赞美那是眼瞎。”
  “是嘛!看来我还能入你的法眼了!”夏兰用调侃的语气说着,探过身来,盯着叶千帆。
  叶千帆没有办法和夏兰的眼光对视,更怕被近在咫尺的美色扰乱着心智,因为她探身往前的时候,低开的领口就更低,其间的那抹雪白更刺眼,更扎心,叶千帆的心口突突狂跳了几下,赶忙往后靠了靠,夏兰那圆润白皙的肌肤距离太近了,而且还会飘荡着若隐若现的肉香,这让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很难镇定。
  夏兰暗自笑了,她对自己施加给叶千帆的诱惑和压力的效果很满意,夏兰约见叶千帆绝不是为了感谢他,如果仅仅说一句谢谢,根本用不着到这个地方来感谢。
  夏兰今天要做的是收服这个年轻人,她已经意思到了即将开启的战端无法避免,自己在财政局必须尽快建立起一道严密的防线,做好内部的防范。那么,既然叶千帆误打误撞的踏进了这场对战,他就不要想着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虽然他可能不求上进,能力有限,但是,他的头脑简单,敢于冒险,说不定刚好能帮自己冲锋陷阵。
  夏兰感觉达此刻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乘着他发呆,她招一下手,喊来招待:“叶千帆,喝点什么!”

  “额,随便,随便吧!”叶千帆还有点迟钝。
  “那就咖啡!来杯南山怎么样?”
  “可以,可以!”
  咖啡上来了,夏兰还想再多给叶千帆一点时间,让他可以充分的消化刚刚给他的压力和诱惑,但显然,她错了,叶千帆很镇定很从容,其实,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定力不够的人,也更不会轻易被人压制,至于夏兰想的什么头脑简单,哈哈,大错特错,那是叶千帆没有机会展示,也是她不了解他而已!
  叶千帆一直都认为,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就不要轻易的露出獠牙,那样会死的很惨!
  “你这是要表示感谢吗?”叶千帆笑着说。
  “当然应该感谢你!今天差点让我很难堪。”
  叶千帆一笑,“财政局的难堪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把文件拿到了县政府,里面的东西可能会让你很麻烦!老局长意外病逝,让财政局出现了权力真空,财政局的格局也随时都会发生变化,所以,这个时候谁出错,谁出局!”
  夏兰诧异的看了叶千帆一眼,这小子有点观察力啊:“这你也看出来了!人家的计划就是等我参加外商洽谈会的时候,当着县领导和外商面出丑,被你误打误撞的搅黄了。”
  叶千帆意味深长的笑一下,误打误撞!你给老子误打误撞一次看看!要不是老子中午吃饭的时候路过你办公室,刚好从窗口看到黄副局长的亲信贼头贼脑的往你文件袋里装东西,你女子这会可能正被全县人民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柄在谈论呢!这环山县从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话传千里。
  “叶千帆,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你也知道,在财政局我没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帮我吗?”

  夏兰的单刀直入让叶千帆一时难以回答,事情的进展太快,自己本来是准备接受夏兰的感谢,这突然的第一次相约就成了站队和摊牌,叶千帆不太适应,他其实对她并不太了解。
  他们确实在一个局里工作了一两年,但这都是工作的交往,而且,工作上的交织也谈不上,人家夏兰是副局长,叶千帆只是一个小喽啰,他根本无法太多接触和了解这个美女副局长。
  特别是在黄副局长和夏兰即将开战的关键时刻,自己站错队,恐怕将来在财政局,甚至在环山县再无出头之日了。
  叶千帆沉吟不语,他明白,有时候一句话,一个冲动,一个决定,可能就会定格你一生的命运,所以,叶千帆需要仔细的斟酌,从接受,拒绝,模棱两可这三个选择中找到一条最好的结果。

  叶千帆的迟疑让夏兰有些意外和诧异,她觉得,自己对这样一个小人物抛出了橄榄枝,他本该感到荣幸和喜悦,他本该毫不迟疑的接受,甚至还应该有点受宠若惊才对。
  可叶千帆的表现,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怎么?叶千帆,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努力?”
  叶千帆眼皮一闪,忙换上了笑容:“哪里哪里,夏局你是我的领导,你有什么安排和指示,只管吩咐,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夏兰心头一松,哎,就说这小子头脑简单嘛,看来他根本都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夏兰不得不耐心的说:“叶千帆,我意思是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啊,夏,夏局长,你,你不用这样感谢我吧?这年头用不着英雄救美,以身相许!我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叶千帆有些慌乱的说。

  夏兰一下睁大了眼睛:“嗨,叶千帆,你瞎说什么?”
  “那个,那个夏局,你不是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吗?”叶千帆很无辜的说。
  “你什么智商?我意思是说你是我的人!”
  “对啊对啊,不管你是我的人,还是我是你的人,这不是都是一家人?”
  夏兰用力的闭上眼睛,摇摇头,她真的很无语,自己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和这样一个傻瓜谈话太没意义了,就算叶千帆被自己说动了,站在了自己的队列,但他到底能不能帮上自己,他有没有利用的价值真不好说,算了,不用客气,再问一下,他跟不跟自己都无所谓。
  “叶千帆,你听好了,我的意思是我在财政局还没有多少亲信,也没有几个同盟,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黄副局长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找我的麻烦,我需要有人和我一起对付他,你愿意跟我干吗?”

  “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至少你可以帮我监督他!以免我再被暗算!”
  叶千帆嘿嘿一笑,端起了手里的咖啡,放在鼻端闻了一下,慢慢的尝了一口,刚刚短暂的拖延已经让叶千帆做出了思考和判断,实际上从下午自己帮了夏兰之后,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别人可以把他拿安全套的事情当成笑话看,但黄副局长绝不会那样看,因为他是剧中人,他知道整个演出的计划,谁把戏弄砸了,他很清楚。
  所以,摆在叶千帆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是跟着夏兰混,要么就是独善其身。但万一黄副局长上来了,这个账黄副局长是必然会算的,只有确保夏兰扶正,自己才能安全落地,说是两条路,其实只有这一条。
  可是,就这样轻易的投靠夏兰,也有些过于妄自菲薄,显得自己无足轻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叶千帆想,至少,自己也要让夏兰不敢轻视和慢待自己!
  “你是说让我和你一起对付黄副局长?”
  “不错!”夏兰很肯定的说。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和意义?”
  夏兰很不屑的冷笑一声:“叶千帆,你觉得你除了帮我,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奥,此话何意?我为什么没有第二条路!”叶千帆饶有兴致的往前凑了下。
  “你今天误打误撞的帮了我,黄副局长是不会放过你的,他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除非我的保护,不然他收拾你会很轻松!”

  “你是说如果我不跟你干,你就不会保护我?”
  “你不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保护你?除非你跟着我!”夏兰随口回答。
  可她不知道,她的这个回答激怒了叶千帆,他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神情变得冷然起来:“夏局长,你恐怕过于自信了,招兵买马要的是条件和诚信,想靠恐吓,只怕没用!”
  夏兰一下愣住了,眼前的叶千帆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个平常在财政局浑浑噩噩,没心没肝的人不见了,此刻的叶千帆身上浸透出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人心悸而窒息!叶千帆像一个跃马提刀的战将,眼中那明灭间闪烁的锋芒,在举手投足间让叶千帆显得沉稳和威严,这些,都是夏兰不能,也不敢忽视的,她猛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后背侵袭而来。
  “对不起,叶千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想着恐吓你!我只是实事求是的和你讨论!”夏兰有些气短。
  叶千帆不以为然的一笑,说:“不错,黄副局长肯定会收拾我,可惜,目前他顾不上我,你才是黄副局长头号对手,在财政局里,我对他没有一点威胁!”
  夏兰深吸一口气,她也是久在仕途,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让自己从叶千帆的压制中镇定下来,徐徐的说,“叶千帆,你说的不错,黄副局长目前是顾不上收拾你,但他击败我之后呢?”
  叶千帆手抖了一下,他哑口无言,局长就是局长,一下就看到了关键,击中了自己的七寸。
  沉默片刻,叶千帆回避了这个话题,从另一个角度说,“夏局,你有几分把握?”
  “我想听你说说!”几次交手后,夏兰也不敢把叶千帆划在无知和无能的范畴中了。
  叶千帆想都没想,淡淡的说:“那好吧,我谈下我的看法,目前财政局形势很微妙,你和黄副局长都有晋升正局长的可能,你学历高,是空降人物,上面可能有人,而黄副局长是本土干部,根基牢固,还有常务副县长的庇护,你们可谓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吧!”
  “那你觉得怎么才能打破这个平衡?”

  “方法嘛?也不是没有!只是其中几个环节还不够成熟!”
  “奥,能谈谈吗?”
  叶千帆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手表,我去,这破烂玩意,怎么又停摆了,玛德,下次有钱了一定要换个。
  但他还是很认真的看着表盘,煞有其事的说:“夏局,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夏兰知道他暂时不想说的太多,同时,夏兰也不敢再小瞧叶千帆了,她明白,她和许多人一样,都看错了这个叶千帆,这小子轻易的就能看透形势,准确判断,特别是叶千帆刚刚展现出的那一抹冷厉,太过吓人,这不是谁都能具有,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就像真正的杀人利器,哪怕在刀鞘中,依旧能杀气逼人。
  夏兰觉得,自己要认真对待叶千帆了,所以,她很小心,很谨慎的开出条件。

  “叶千帆,听过一句话叫一荣俱荣吗?如果我获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我肯定会给予你必要的回报!”
  夏兰已经展示了自己的诚意,剩下的事情自己就无法把控了,但有一点她能够确定,这个叶千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够成为自己的对手。
  有时候,排除一个可怕的对手,比寻找一个有用的同盟更重要。
  叶千帆认真的想了想,叹口气:“好吧,夏局,我们边走边看吧!”
  他看着夏兰,他那奥黑的瞳孔静静的盯着夏兰,像是从天而下的一道闪电,让夏兰有点晕晕的,仿佛跌进了无底深渊。
  夏兰真的有些惊慌,她感受到这样充满魅力的男人眼光,她有些痴痴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夏兰才在幽暗处说了一句:“谢谢你的决定!”

  夜色中,两个人像彼此深爱的情侣一样对视着,这可能是他们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都很小心,也很好奇,可是,他们的眼中没有一点点情意绵绵,多出的那些都是那淡淡的,犹如夜雾般的伤感!他们都不知道,未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车轮在路面发出沙沙的响声,车里的夏兰和叶千帆都没有说话,都在想着心思,驾驶舱光线昏暗,但夏兰雪白的脖子,胸脯,还是很清晰,还有她魅惑的眼,在暗夜里更是铎铎闪烁,发出着妖艳的光,和这样一个女人如此近距离的坐在一起,叶千帆有点难以平静,他只能深深的吸着气,平复自己骚动的心境。
  夏兰却有些担忧,自己在这个布满荆棘,诡变莫测的仕途还能走多远?对于身边的这个叶千帆,夏兰也觉得他很有潜质,今天才发现,叶千帆深谙世道,洞悉局势,熟悉人性,也深得其味,只是,平常的叶千帆隐藏住了身上的锋芒,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常言道,咬人的狗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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