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调生

作者: 丹尼

  千禧年,江城十月上旬的天气似未出伏,骄阳似火,气温居高不下,依然坚挺。
  楚昊宇休完小长假,回到省政策研究室上班,上午十点刚过,他就接到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打来的电话,让他下午二点去组织部,说是他被下派挂职锻炼,组织部领导要找他谈话。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春雷在楚昊宇脑海中炸响,他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瞬间被惊呆了。
  电话话筒的质量好,声音很大,坐在他对面的林若雪,听见了楚昊宇的通话内容。
  她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作为政研处办公室的主管科长,她事先都没有得到有关楚昊宇,要下去的消息,这事来得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她急切地求证这事的真实性,问对面那无精打采,手中还拿着话筒,忘记放回原处的楚昊宇,“昊宇,怎么?,你要被下派挂职锻炼,这是真的?”。
  楚昊宇怅然若失,他抬头望望林若雪,随后点点头。
  楚昊宇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突然被派下去挂职,他知道组织部有这惯例,但现在既未看到组织部,要下派干部挂职的有关文件,同时时间上也与往常不同,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不按常理出牌将他放下去。
  他自从平江大学经济系毕业后,被学校领导推荐,参加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考试,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分到省政策研究室。他工作认真负责,跟随政研室领导多次下去调研,写调研报告。

  政研室领导在公开场合,多次表扬楚昊宇写的报告,使楚昊宇在政研室名声大震,成为政研室年纪最轻,报告写得出彩有名的笔杆子,工作刚满一年就被破格提到副科级。
  就凭这些也不足以威胁到其他人,更何况自己目前还只是副科级的科员,楚昊宇反思自己,他在政研室工作两年多,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过往像放电影一样,从他脑海流过。
  这时,他眉头一跳,突然想起上个月,他在省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难道是因为《论农业发展带动区域经济的新思路》这篇文章,他摇摇头,现在想也没用,不如去面对现实。
  政研处的黄处长走进办公室,他走到楚昊宇的办公桌前,看着沉思不语的楚昊宇摇摇头,他心里暗思,“楚昊宇是得罪了哪位领导,怎么就被下派,他在政研室,正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此时下派,结局可想而知”。
  黄处长叹息一声,拍拍楚昊宇的肩膀,“昊宇,政研室王副主任找你谈话,你过去一下”。黄处长说完就转身出门,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徐晓明是楚昊宇同事,他比楚昊宇大几岁,两人平时关系很好,楚昊宇刚才的通话内容,他也听到了,除了感到吃惊外,他没任何办法帮到楚昊宇。
  他上前揽住楚昊宇的肩膀,安慰道;“昊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哥们还年轻,不就是下去二三年吗!,挺挺就过去了“。
  楚昊宇苦笑,“徐哥,没事,以前不也有年轻干部下去挂职,去基层锻炼锻炼也好”。
  林若雪眼神复杂地看看楚昊宇,催促楚昊宇,”王副主任还等着你,估计他找你谈话与你下去有关,你快上楼去“。
  楚昊宇点点头,“那我先上楼了”。

  政研室王副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西头,楚昊宇走到门口,“咚,咚,咚”地轻叩房门,办公室内传来“进来”的声音,楚昊宇推门而入。
  王副主任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一副黑色外框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正在办公桌后坐着伏案看文件。
  他抬头见是楚昊宇,脸上露出微笑,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昊宇,你来了,坐下,坐下聊”。
  楚昊宇中规中矩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平视王副主任,”王主任,您有什么吩咐?“。
  王副主任是政研室最为看重楚昊宇的领导之一,他欣赏楚昊宇的才华,还有楚昊宇那种谦恭有礼,行止有度的作为,这无疑是楚昊宇从经验缺失,走向成熟稳重的表现,他本想加大力度培养楚昊宇,哪知楚昊宇要被下派挂职锻炼。

  说实话,王副主任真是有点舍不得放他下去,可是组织上的任命,谁敢违抗,他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在楚昊宇临行前,政研室主任委托他,找楚昊宇聊聊,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好让他下去后能安心工作,他正好也有此意。
  王副主任看看楚昊宇,笑着点点头,说道;“嗯,不错,状态还好,没有垂头丧气,昊宇,你下派的事,并不是政研室领导的意图,这点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下,我找组织部的熟人打听过,你可是点名下派的,说实话,主任还让我做你的思想工作,但我倒不觉得这是件坏事,这不年不节的,为什么突然派你下去,你如果仔细分析一下,说不定另有深意“。
  王副主任所说的时间节点,楚昊宇也想到了,但他说自己下派不是政研室的领导所为,这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来这事有点特殊。
  王副主任看看若有所思的楚昊宇,略微停顿,喝了口热茶,“我们做政策研究的人,必须要用辩证的思维去看问题,分析问题,常言道,福为祸所依,祸为福所伏,不就是这个道理,我不会安慰你的,但我相信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干出一番成绩,所以,打起精神,下派不是世界末日,说不定是你前途的开端“。
  楚昊宇微微一笑,“王主任,说实话,刚接到电话,心里是有点不舒服,您这一说,我现在好多了,还得感谢王主任长期以来,给予我在工作和生活上的关怀,您放心,我会端正态度认真工作“。
  “嗯,就是要端正态度,积极面对,这样我才放心,你是下去挂职,政研室就是你坚强的后盾,以后有什么难题,可以回来找我商量商量,你也有自己事要处理,你回办公室吧!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但你要记住,积极面对!“。
  楚昊宇起身,对王副主任微微恭身,“主任,您保重身体!”,王副主任微笑点点头,他站起来,目送楚昊宇出办公室。
  楚昊宇在回去的楼道里,政研室的同事碰见他,纷纷与他打招呼,楚昊宇从他们的神色中,看出那同情自己的目光。
  楚昊宇并不知道,他挂职锻炼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政研室大楼,同事们唯有私下暗自摇头,扼腕叹息,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好小伙,不知道因为得罪了谁,就这样被无情地抛弃了。
  楚昊宇回到办公室,林若雪仍坐在办公桌后,而其他同事都已外出,他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与林若雪进行了交接。随后便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装进公文包。
  林若雪柔情地看着沉默不语的楚昊宇,她一直默默地爱着楚昊宇,爱他阳光帅气,爱他才华横溢,更爱他正直善良,虽说她还未结婚,但她无法向楚昊宇表达爱意,只能将这爱意埋在心里。

  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楚昊宇,想去和楚昊宇一起分担烦恼,却不知道从何做起,做事一向果敢,处事冷静的林若雪,此时也陷入千回百转自彷徨,撇不下多情数桩之中。
  两人默默无言,办公室里沉默寂静,落针可闻。
  ·······
  下午二点,楚昊宇准时来到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陈处长在他办公室接待了楚昊宇。

  “楚昊宇同志,因为组织部副部长高民远同志临时开会,我受他委托与你谈话”。
  “根据省委有关领导指示,经省委组织部研究决定,你将被派到清远市的清原县挂职,担任乡镇主要领导职务,级别为正科级。另外,我这里还有你去省委党校学习的报到函,学习期为一个月,你的挂职锻炼将在你学习完成后下派“。
  “楚昊宇同志,你有什么要求或什么意见,可以向组织上提出来”
  陈处长盯着楚昊宇,他看不清眼前年轻的楚昊宇,是如何引起省委领导们注意的,据他了解,楚昊宇与省委领导之间,以前似乎没有任何关联。
  陈处长刚才的话对楚昊宇来说
  ,无异如天籁之音,他的失落与烦闷一扫而空,他并非因得罪人被下放,而是被组织上提拔使用,此刻,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态度坚决的回答陈处长。
  “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没有任何意见和要求“。
  陈处长非常满意楚昊宇的回答,他微笑地点点头。
  “楚昊宇同志,态度不错,你是省委领导点名下派的,下去后好好干,争起干出成绩,不要辜负领导对你的期望,你在党校学习完后,便去清原县报到,部里会跟清原县说明这个情况的“。
  楚昊宇赶紧站起来,“感谢省委领导的关怀,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会加强学习,努力工作,绝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
  “那好,这是你的党校报到函,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派遣证现在也一起给你,报到日期是一个月后的,另外部里会去函给清原县组织部,那今天的谈话就这样。”

  陈处长端茶送客,楚昊宇自然知道,他起身告辞,出了省委组织部。
  楚昊宇现在算是明白,什么是悲喜两重天,上午接到组织部的电话,他真以为自己是得罪人,被下派了。哪知事情出现反转,同样也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是从农村出来的,家里不富裕,什么苦他没吃过,下基层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他现在是提级使用,已经正式地迈入仕途。
  楚昊宇刚出组织部大楼,他就看见林若雪的车子,在一旁停着,他正想着林若雪来组织部干什么的时候,驾驶室的车窗玻璃徐徐落下,林若雪面带微笑地探出头,冲着楚昊宇说道;”上车!“。
  楚昊宇一楞,林若雪可是省委有名的冰山美女,一向高冷,她身材高挑,貌若天仙,不仅学历是燕大的,而且听人说她家特有权势,林若雪此时叫他上车,显然是在这里等他的,楚昊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丝毫没有迟疑,便坐进车里的副驾。
  林若雪驾车技术相当娴熟,她穿着淡绿色短袖长裙,露出的双臂白嫩细腻,握着方向盘的手,手指修长匀称带点肉肉感。楚昊宇坐在旁边,心神摇曳,他不敢再看林若雪,将眼光移到车子的前方。

  林若雪将车开到了好吃街,好吃街是江城的一张名片,这里的建筑是仿古一条街,环境优雅,而且美食做得很出名,尤其油焖大虾做得非常有特色。街面人流量大,来此吃饭的人在高峰时,都得排队候餐。
  省内外游客来江城,如果不来好吃街,就不算来过江城,可见好吃街的名气。
  林若雪停好车后,她面带浅浅的微笑,在楚昊宇惊愕的神色中,挽着楚昊宇的胳膊,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走进了一家酒楼。
  楚昊宇住在省委机关住宅区,他与林若雪两人喝完酒,吃过饭后,林若雪开车将他送到小区大门口,随后开车离开了,楚昊宇向门口保安出示了小区出入证,进了小区。
  这个小区是在原来机关住宅区的旧址上,重新统一新建的小高层电梯房,小区绿化好,里面的树木高大粗壮,枝繁叶茂,环境优雅,住户都是省委工作人员及其家属。
  楚昊宇住五栋一单元902室,他回到家后换了鞋,去厨房烧了开水,泡了一杯茶,然后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休息。
  楚昊宇拿起茶几上的记事本,里面记录了他买房时,他所交的集资款项,还有购买家具所花的每一笔钱,俗话说“好记性不如乱笔头”,没办法,他现在必须精打细算,光是集资建房和买家具,已经掏空了他的积蓄。
  楚昊宇老家,在江城下面的郊区,离江城九十公里左右,他家中有爸妈,以及一个上初中的妹妹楚晓晴。
  他爸妈今年都是四十八岁,在农村来说是年富力强,爸爸楚行山是复退军人,妈妈叶芸是村小学的教师,前几年才民办转为公办教师。
  他家虽不富裕,但他家在当地十里八乡,却是相当有名气,就因为楚昊宇在省委工作,这在他们农村那一块可是了不得的事,乡里乡亲都很羡慕,见面就夸他父母有福气,生了个好儿子,将来一定能当大官。家家户户只要有小孩上学,都是拿他作为榜样,教育自己小孩要认真读书,将来也像楚昊宇一样,有个好前程,
  楚昊宇本想打个电话给爸妈,告诉自己将要下基层的事,又怕爸妈担心着急,想想还是算了。
  后天他要去党校报到,便起身去卧室,准备收拾衣物,可是一到卧室,晚上喝酒过量的酒劲上头了,他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楚昊宇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二点,陡然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他连眼睛都没睁开,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眯着眼睛按了接听键。
  “喂,楚昊宇,你小子现在在哪儿?”
  成达咋咋呼呼的声音,从手机传进楚昊宇的耳朵,在楚昊宇耳蜗中响鸣,楚昊宇一听成达的声音,猛然翻身坐起,暗道一声,“糟了”。

  楚昊宇约好昨晚和成达聚聚的,结果因为他与林若雪一起吃饭,把这事给忘了,他不好意思地问道;“成达,什么事让你这样急?“
  “什么事!,你小子下派挂职,是不是因为那文章被派下去的?“
  楚昊宇一听,笑了,
  “感谢成哥关心,兄弟我是因祸得福,这次不仅提了正科,明天还要去省委党校学习”。
  “那感情好,我还以为你想不开。“
  楚昊宇哈哈大笑,“你丫才想不开,不就是下派吗,有什么想不开,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小子昨天说好了坐坐,结果连毛都没见你一根,打你电话又死不接,我去你办公室打听才知道。”
  楚昊宇讪讪一笑,“成哥,昨天爽约实在对不住,我们政研处的同事给我饯行,酒喝得有点多,到现在我头都还是晕的,要不,等会我们聚聚?”
  “聚个屁呀,我现在不在江城,正在外出采访的路上,以后找时间再聚,你没事我就放心,挂了。”

  成达这急性子,楚昊宇早已适应了,他们两人是大学校友,成达是中文系,楚昊宇是经济系,本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却意外地相遇而相交,很快成为难兄难弟,算算时间,两人已认识四年多了。
  楚昊宇刚准备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是林若雪打来的,他便接听了。
  “昊宇,没什么事吧?,你在家吗?”
  手机里传来林若雪充满焦虑的声音。
  楚昊宇有点感动,美女的关心,林若雪还是头一个,他笑笑。
  “林若雪,我没什么事,就是昨天酒喝得有点多,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你起来把门打开,我马上到你家了。“
  楚昊宇吃一惊,赶忙下床去客厅打开进户门,他看见电梯门打开,林若雪提着大包小包,两手不闲地走出电梯,赶紧上前帮忙。
  “你这是干什么,搬家吗?”

  林若雪头也不回,进门后坐在沙发上,瞥了楚昊宇一眼,“估计你昨晚连澡都没有洗吧!,看你身上衣服还是昨天穿的,皱巴巴的”。
  楚昊宇将大包小包放在茶几上,转身去关了门,走过来笑笑,“确实没洗澡,我一回来酒劲就上来了,哪里还想动,倒头就睡着”。
  林若雪捂着鼻孔,挥挥手,“恶心死了,快去洗澡!,快去洗澡!”。
  楚昊宇嘿嘿一笑,去卧室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
  楚昊宇洗完后,穿好衣服出来,见林如雪在客厅已将打包小包打开,沙发上摆着叠着整整齐齐的衣服,衬衣,西服一应俱全,外加两双皮鞋。
  “林若雪,这是干什么?”楚昊宇被沙发上的衣服搞迷糊了,大惑不解地看着林若雪。
  “别叫我林若雪,以后叫我若雪或雪儿都可以。“林若雪有些生气。

  “那好,若雪,你这是干什么嘛!”楚昊宇轻声问她。
  林若雪转怒为喜,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不是要下派吗,我看你平时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想着给你买几套衣服,这就买来了”。
  楚昊宇根本没想到林若雪会买衣服给他,他原以为林若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美女,谁知她在冰冷的外表下,竟有如此体贴入微的一面。
  “看什么啦!”林若雪嗔了一下楚昊宇。
  “没,没什么。“楚昊宇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回道。
  林若雪抿嘴轻笑,她问楚昊宇,“你明天去党校学习,衣服收拾了吗?”
  楚昊宇挠挠头,“还没收拾”。
  林若雪起身拿起沙发上的衣服,扭过头吩咐楚昊宇,“你把剩下的拿进来”,林若雪走向卧室,楚昊宇赶忙拿起剩余的衣服跟过去。
  楚昊宇站在一旁,他看着林若雪将他要穿的衣服,收进行李箱,随后将行李箱放在衣柜边,她转身又接过楚昊宇手中的衣服,一件件地挂进衣柜里。

  楚昊宇瞧着林若雪,她那专注整理衣服的神态,真像是居家过日子的小媳妇,楚昊宇心中悸动,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从林若雪的背后抱住她。
  林若雪陡然一颤,她这还是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密地接触,大脑一阵眩晕,心嘭嘭直跳,脸上火辣辣的,身体燥热。
  林若雪全身酥软无力,任凭楚昊宇扳过她身体,面对面的两人,此刻都看出对方眼睛中的炙热,谈不上谁主动,两人嘴唇自然地吻在一起。
  楚昊宇与林若雪尽情的吻着,身上的衣服渐渐脱落,两人在床上交织翻滚,随着林若雪一声娇哼呻吟,她完成了从女子到女人的蜕变。两人纵情欢愉,不知疲倦·········。

  楚昊宇醒时,身边不见林若雪,他坐起来,瞧见了床单上的落红梅花,鲜艳夺目。
  楚昊宇转头去拿放在床头的手机,见手机下面压着一张纸,楚昊宇不用猜,就知道是林若雪留给他的。
  楚昊宇拿过来一看,上面是林若雪的笔迹,“昊宇,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将昨天的事,当成一场春梦埋在心底,我们不会也不能在一起,不要打电话给我,更不要找我,好好地去谈属于你
  的恋爱。林若雪留字。
  楚昊宇大失所望,剧情转换太快,让人无所适从,难道真是一场春梦?,林若雪给他买的衣服,还有她留在床单上的落红,这又代表了什么?,他有点无法理解林若雪的心思。
  楚昊宇拨打林若雪的手机,想要弄明白这事,可是林若雪手机关机。他并非是无情无义的人,若是林若雪有意避他,定然不会让他找到,楚昊宇只好将这段情埋在心中,除此之外他毫无办法。
  楚昊宇起床洗漱,将床上的床单丢在洗衣机里洗了,又将家里的卫生打扫一遍,清理干净。

  今天他要去党校报到,这是他首次去党校学习,看看手机,时间显示八点,他加快了速度穿好衣服,拉上行李箱便出了门。
  党校在江城市内的长清湖旁,依山傍水,校内树木苍劲高大,枝繁叶茂,房舍掩隐其间,人在寂静的校内走,凉风周身环绕,与喧嚣的街道相比,党校简直如同世外桃源。
  楚昊宇向党校门卫打听后,在一栋三层的办公楼中,找到了学工处的新生报到处,办公室有一男一女两名工作人员,坐在办公桌后办公。
  楚昊宇拿着报到函,走到那名男同志办公桌旁,递上报到函,“同志,我是来报到的”。
  男同志眼睛斜看了看楚昊宇,他接过报到函一瞄,惊讶地叫道;“哎哟喂!,这年轻就是正科级,你是不是在省委组织部有关系啊!”。
  坐在对面的女同志,听见这名男子在胡说八道,她赶紧说道;“于明,瞎说什么?,把报到函给我”。
  那个叫于明的男子撇了撇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将报到函递给女同志,女同志年龄在三十二岁左右,她笑着说道;“你好,楚昊宇同志,我叫李红梅,是这一期培训班的班主任,我给你登记后,带你去你的宿舍”。
  李红梅很快给楚昊宇登记完,发给他一张党校学员证,一张进餐证。随后领着楚昊宇来到宿舍,宿舍是二人间,与宾馆相似。
  李红梅笑笑;“昊宇同志,这是你的房间,在校期间,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做到遵守组织纪律和学校规章制度”。
  楚昊宇赶紧笑着回答;“李主任放心,我一定遵守组织纪律和学校规章制度,圆满完成学习任务”。
  李红梅听见楚昊宇的表态,满意地笑着点点头,说了声,”那好,你先整理自己的行李,培训班明天正式开班,注意不要迟到,我还有工作要忙,先走了“。

  楚昊宇把行李箱打开,归置好自己的衣物后,坐在床铺上,拿起桌上摆放的党校规章制度看。
  一位拉着行李箱的男学员,从寝室外进来,他放下行李箱,对楚昊宇爽朗地笑道;“你好!,我叫苏云,省财政厅的,是你的室友”。
  楚昊宇赶紧起身相迎,”你好!,楚昊宇,政研室的“。
  “楚昊宇?,等等,我好像听到过你这名字。“苏云拍拍自己额头,他突然指着楚昊宇,”你是不是写了一篇文章上过省报的头版?“。

  楚昊宇笑着点点头,“让人见笑了”。
  “哎呀,兄弟是大才啊!,能与你同住一个寝室,实乃三生有幸。”苏云神色夸张地说道。
  楚昊宇连连摆手,“苏哥过奖,我实在当不起大才这个称呼”。
  苏云笑笑对楚昊宇说道;“兄弟何必自谦,你这篇文章影响力可不小,意义深远啊!,我刚才碰见一位要好的朋友,他也来党校学习,约好中午一起聚聚,这样,你也跟我一起去,反正明天才正式开班,今天放松放松一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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