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时刻

作者: 独有偶

  韩江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三份亲子鉴定,红色印章内的‘确定无亲缘关系’,分外刺眼。
  三个女儿,全部和他确定无亲缘关系。
  大女儿十五岁,二女儿11岁,三女儿6岁,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都不是他亲生的!
  太扯淡了!
  他浑身发冷,紧握方向盘的双手都在发抖,心里痛苦又煎熬。
  他跟妻子陆楚楚同龄,24岁时相识,相爱,然后结婚,恩爱了十六年。
  这期间,妻子给他生了三个女儿,付出很大。很多女人生育后,身材大都会走样,但是妻子不然,反而三次生产后,她的身材更加成熟和完美,整个人前凸后翘,脸上没有半点皱纹,白皙细嫩,仿佛一直保持在二十八岁的年纪。
  妻子家庭显赫,她又是独生子女,五年前继承家业,出任陆氏集团董事长,一举成为江东女首富。
  妻子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三个天使般的女儿,让韩江一度以为自己是江东最幸福的男人。
  可谁曾想……
  韩江想到自己出身渔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背景,五年前父母双双病逝,他几乎就没背景了。
  他也只是江东大学附属医院住院部的一名普通的医生,工作十八年,结果也只是名不经传的主治医师。

  这么多年来,妻子也许将他当作傻子,当作一条听话的狗,随意使唤,背叛羞辱。所有对他的好和包容,也许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想到就算回家揭穿妻子的丑行,财大气粗的妻子甩给他几个钱子作为分手和封口费,可能连*夫是谁都不知道。极端一点的,就算妻子告知*夫的身份,他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事,他就更加郁闷。
  于是,他选择逃避,没有回家,经过一个酒吧时,也就直接进去。
  自从他进入卡座,倒酒的手儿,就从来没有停过。
  韩江容貌英俊,脸面干净,衬衫西裤,有着一股儒雅的气息,但从他喝酒的动作来看,他就差将故事写在脸上,所以,很快就被酒吧里的浪女们盯上。
  不过,当第一个穿着包臀裙的烟熏妆御姐上去,被韩江口吐芬芳‘贱人,滚’,撩汉失败后,别的浮浪姊妹也就按兵不动,但都做好等韩江喝醉,然后上去捡便宜的准备。

  韩江全然不知,也顾不得这么多,现在他只想痛痛快快地买醉一场,忘却跟妻子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醉生梦死中,祭奠祭奠自己错付的青春,荒唐的婚姻以及狗血的人生。
  不知何时,酒吧DJ转换到一首闽南语《浪子回头》。
  烟一支一支一支的点!
  酒一杯一杯一杯的干!
  请你要体谅我!

  我酒量不好卖给我冲康!
  韩江喝得更猛,终于在喝完了这一杯后,他的意识就模糊起来,醉晕过去。
  迷迷蒙蒙中,他感觉到被人架着离开,对方肩膀柔软,力气不足,左摇右摆,显然是一个女人,可他无法睁开眼,看不清对方是谁。
  接着,他上了一辆车,在如同摇篮般的颠簸动荡中,他舒服了,勉强挣开了一下眼,看到车窗外流光闪掠。
  再看开车的人,有着一头如瀑的长发,韩江以为是‘妻子’,直接就质问:“陆楚楚,你为何要骗我,你为何要背叛我,你在外面的男人是谁?
  开车的人没理会韩江,他就继续道:“你不要狡辩,我有你出轨背叛我的证据,只要我拿出来,你就会身败名裂。
  前面的人沉默,不见答话,他就大声道:“你倒是说话啊,我这么爱你,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你为何要骗我?谎言,全他吗的都是谎言!
  他的气力似乎只有这么多,吐槽过后,也就再睡过去。
  车子停下的时候,他被搀扶下车,依靠着‘妻子’,他才没倒下,又挣开了眼,迷迷糊糊地发现身处地下车库,以为是‘妻子’新置办的产业,就道:“陆楚楚,你露出狐狸尾巴了!你买这么多房子,是不是为了方便跟野男人幽会,是不是,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敢做不敢当了吗?”
  ‘妻子’没回答,将他搀扶进屋,无力撑到卧室,就双双倒在客厅的地毯上。

  韩江的醉意进一步上脑,完全睁不开眼,更加迷糊,四仰八叉地躺着,在最后一丝神志消失前,他非常笃定,‘妻子’在脱他的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江从宿醉中醒来,发现已经身处酒店大床,一张豪华大床。
  被子下的自己一丝不挂,从狼藉的痕迹来看,必定发生了好事。
  脑子有点嗡嗡然,努力回忆昨晚的事,他因为得知妻子背叛,不想面对妻子,便选择买醉。醉后发生的事,却没印象。

  他,喝断片了!
  难道我跟酒吧的女人来开房了?那我也算身体出轨了,我跟跟陆楚楚有什么两样?不,还是不一样的,我都跟陆楚楚要离婚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我想怎么生活,那都是我的自由!
  韩江给自己找了个不是台阶的台阶,想要起来,发现脑袋突然痛得厉害,他都不由得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不一会,他听到浴室有冲水的声音,然后转头看去,就见妻子从里面走出来。
  抓奸在床了吗?陆楚楚,你骗了我那么久,我竟然都没怀疑你会出轨背叛,我对你和你的野男人没有半点察觉,而我只是酒后乱性一次,就被你抓了现场,他吗的,真不公平!

  韩江这样想,怔怔地看着妻子,也在想怎么跟妻子对话。
  可这时候,妻子却道:“你醒了,你喝那么多酒,还折腾到凌晨才睡,你现在是不是又累又不好受?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放纵,下次不许这样。我给你准备了一点醒酒的汤水,你起来喝了吧。”
  韩江没发现妻子发怒,反而将他拉起来,伺候着他,这让他有点发懵。
  “我怎么到这里的,你呢,怎么来的?”
  韩江迷糊间想起,昨晚不是到了妻子的新房,不应该在这里啊。
  “你昨晚给我发的信息,让我来陪你!没想到你喝这么多,还酒后乱来。昨晚你有点吓人,不按套路出牌,让我招架不住。下次再这么玩,你得提前跟我说,让我做点准备,不然,你会伤害到我的。”
  妻子眯笑,美丽的眸子都要溢出甜蜜,脸颊也红扑扑的,透出成熟诱人的韵味。昨晚的韩江非常勇猛,又一次征服了她!
  韩江赶紧让自己清醒,然后看了手机,发现昨晚自己的确给妻子发了信息,这将他整懵了。他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半点印象,醉成那个样子,还能发信息,还能做这事?
  好吧,这是最后一次跟她过夫妻生活……韩江也接受这个事实,收拾一番,然后退房。他发现还是用他身份证登记开的房,支付了一万块现金用作房费和押金。他提出要看一下昨晚的监控,结果被酒店保护客户隐私为由拒绝,只得知送他来酒店的是一个红色短发女人。
  韩江一时间没想出所以然,加上妻子已经催促,他就赶紧离开大堂,跟妻子去吃饭。
  江香荟,江东数一数二的顶级酒楼,是陆家的产业。
  陆楚楚让人开了个安静包间,除了一些精致佳肴,还特意给韩江点了一份参龟汤,给他滋补滋补。毕竟,昨晚韩江给她的激情,让她痛快淋漓,妙不可言。
  韩江并没有多少胃口,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放下了碗筷,看手机发出的信息,‘我喝酒了,不想回家。好久没在酒店做了,我想重温重温,你快来’,这样的信息,他不可能会给妻子发的。尤其是在他已经知道妻子背叛他的情况下。
  陆楚楚见韩江有点失神,便轻笑:“你快喝了它啊,你虽然还是那么厉害,可也毕竟四十岁了,那事得悠着点,要细水长流!”
  韩江浑然不觉其中的乐趣,看着面前绝美的妻子,反而渐渐苦涩。妻子是如此美艳的女人,哪怕看了她十几年,依旧不会生厌。如果不是得知她出轨背叛了他,以后的几十年,他还会继续痴迷于她。
  他问:“楚楚,你这么漂亮,你在外面有没有追求者?”
  “当然有啊。”
  妻子陆楚楚,吃饭时细嚼慢咽的,非常优雅。

  韩江顿时非常不好受,问:“那你有没有跟他们上床?”
  妻子陆楚楚是当年江东第一美女,虽然现在四十岁了,可保养得当,还养尊处优,不仅没见容颜衰老,看起来就跟二十八岁一样,那四十岁的年龄似乎只是给她增加成熟女人的韵味。
  她也是千亿身家的女首富,追求她的男人,自然不乏。
  不过,追求者和能上床的通奸者,则是有非常大的区别!
  亲子鉴定是科学根据,不会骗人,陆楚楚生的女儿不是韩江的,那陆楚楚肯定出轨了!
  韩江不指望妻子会坦诚她那肮脏不堪的隐秘私生活,但他相信科学,这是他跟妻子摊牌的底气!
  果然。
  妻子没有承认,笑眯眯地看着韩江:“怎么,你这么没自信啊。小看你自己,也小看我。”

  “也许吧,但我越来越觉得,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胡搞。我被你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玩笑适可而止,这种话不要随便说,不然,我可生气了。”
  “果然如此!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陆楚楚,这个,你怎么跟我解释?”
  韩江忍不住了,拿出那份折皱的亲子鉴定书,递给妻子。
  妻子看了结论,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眼神也陡然间变得犀利,扫了一眼韩江。

  脸上不慌不忙,她将亲子鉴定书撕为两半,折叠起来再撕碎,道:“老公,玩笑到此为止!我吃饱了,我们回家去吧!”
  她这是什么意思……韩江不为所动,对于妻子的反应,他能预料到,也不想跟妻子扯皮,道:“你知道吗,我做了至少三轮鉴定,中级法院以上指定的司法鉴定机构,比如江东华瑞生物,此外,我还寄了多分材料去北上广的专业机构做了匿名鉴定。所有的结果都证明一点,韩宁,不是我的女儿,她是你跟野男人胡搞的产物!”
  “韩江,你……”
  陆楚楚的脸色就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用更加严厉的眼神审视着韩江,道:“你竟然背着我搞小动作?”
  随即韩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来自十多年来一直高高在上的妻子,若是往日,他就妥协讨好她,委曲求全,但今时今日,他不会再惯着妻子。
  他没有畏缩退避,和妻子对峙着,道:“韩宁十五岁了,加上怀孕的那几个月,整整十六年,你骗了我整整十六年!”
  “韩江,我看你是喝酒把脑子喝傻了,这种没脑子的话都说得出口!你马上给我回家,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再踏出家门半步!”
  “你当我是什么?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回去,反而,我要跟你离婚!”
  韩江咬着牙,还是亲口说出了离婚两字。

  “离婚?你竟然要跟我离婚?你完全疯了,不可理喻!”
  陆楚楚强大的气场压迫而出,见韩江不为所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摔门而出。
  韩江深呼吸一口气,抚摸一下额头,凉凉的,全是冷汗,这是他第一次跟高高在上的妻子正面较真。他是一名普通的主治医师,无权无势,而妻子出身社会顶层家族,更是江东女首富,她权势滔天,在这个不对等的社会背景下,他提出离婚,是以下犯上,他若是真被妻子针对,将在江东寸步难行。
  但是,这份喜当爹和接盘侠的屈辱,他又不可能去默默承担下来。已经初见妻子丑陋的嘴脸,他也不会再和妻子保持夫妻关系,他要离婚,然后过他自己的生活。

  可没一会,妻子推门进来,对韩江温柔道:“老韩,你跟我道个歉,承认你刚才说了错话,下次不准再提离婚那两字,你承诺把酒戒了,我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我们夫妻还是跟以前一样,双双把家还!”
  面对妻子的无理要求,韩江自然拒绝:“不可能!我没有说错。鉴定结果是真的,那你出轨就是真的,你都不忠不洁了,那我们的婚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必须离……”
  “韩江,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却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非要挑战我的底线吗?”
  妻子陆楚楚语气又变得凌厉,高高在上的气势,肆无忌惮地镇压着韩江。
  韩江沉默,但内心很失望,他以为妻子会好好坦白,和平离婚,而不是通过欺压他来让他妥协。
  陆楚楚见韩江不说话,便以为他服软了,她就缓和一些,道:“老韩,我并不是想要跟你置气,我过来陪你在酒店过夜,也陪你吃饭,现在我也放下身份跟你好好说话,已经给足你面子,你应该见好就收,现在给我道个歉,然后跟我回家。”
  她想我什么都听她,做一只老实巴交的可怜的绿头小乌龟……韩江隐忍着,道:“陆楚楚,我没有错,这事是你做的不对,你为何要逼着我给你道歉?”
  “不,这就是你错了。”

  “我没错!我相信亲子鉴定的结论,你不信,你就去做验证。”
  “我会去做的!韩江,你知不知道你做了多大的错事吗?你没经过我同意,你就偷偷去做鉴定,你这是自作主张!你给我们婚姻,家庭,我和孩子,带来多大的隐患和危机,你知道吗?”
  “我没有向外声张,不然,我就直接找你爸妈出来主持公道,或者我直接去向法院起诉你了。”
  韩江又觉得好笑:“陆楚楚,你现在知道出轨对婚姻和家庭孩子会带来危机,你为何还要去做?如果你不爱我,你直接跟我说,我会识趣离开,我不会要你的钱财,不会让你蒙受损失。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你根本就没将我当回事。”
  妻子见韩江有点激动,而且变得冥顽不灵,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再吵下去,就会让包间服务员听到,到时候家丑就会外传。她就做一个罢手的姿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不要吵了,先跟我回家。”

  “家?我哪有家?那是你的房子,与我无关!”
  韩江拒绝,妻子出轨,家里三个女儿都不是他亲生,他但凡还要点尊严,都不会回去!何况,现在已经决定离婚,恨不得早点和妻子断绝关系。
  “你不回去,那就永远都不要回了!”
  陆楚楚这次也真的生气,撇下这句狠话,直接就离开。
  韩江依旧觉得有点晕乎乎的,便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把手机一关,倒床就睡。
  晚上八点,他醒来,吃了点东西,又去昨晚那个酒吧,他来还钱,因为他已经认出,那个用他身份证开房的短发女人,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娘。老板娘还给他交了房费和押金,他现在过来把钱退还给对方。
  没想到,在门口却碰上了同学兼同事马有材,而且看到马有材被一个性感年轻的女子挽着,女子的身体紧紧贴着马有材。
  他想打招呼,可马有材却是把头扭过去,故意没看到他,他才想起,马有材的身份出入这种酒吧,真的不合事宜。
  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韩江背脊在无端发凉,那个带走他女人若是想害他,他将身败名裂。

  看着马有材带着女子上了一辆宝马车离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学时,马有材的学习成绩远不如他,进入医院后,医术上他也远胜马有材,可现在马有材已经是高级职称,住院部的副主任,成了他的现管领导。
  家庭婚姻上,陆楚楚骗了她十几年,而在事业工作上,竟然被一个人品道德败坏不无学术的人领导着,他越想越觉得窝囊……
  韩江进入酒吧,找到老板娘,见到老板娘一头乌黑的大波浪长发,让他又怀疑在酒店看到的监控是假的。
  果然,他提出要退房费和押金,老板娘拒绝,她否认送他去开房,然后调戏韩江,她想睡韩江的话,在酒吧的休息间就可以做到,不需要再去开房。她还说喜欢十八岁的小鲜肉,而不是韩江这样的中年油腻男人。
  这把韩江整不会了,他提出要看酒吧的监控,可老板娘说这些摄像头都是摆设,拒绝配合韩江的无理要求。

  韩江郁郁不欢地回到车上,他再看看手机上的信息,心忖,难道真是我下意识给陆楚楚发的?
  他又去开了个房间,再看看亲子鉴定书,又扇自己一个耳光,痛楚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他给住院部主任发个请假的信息,现在的精神状态,再给人看病,容易引起医患纠纷。
  想到在医院中担任普普通通的岗位,他心中懊悔酸楚,当年,他可是以几乎满分的本科成绩毕业,然后进入医院,此后两年拿下处方权,取得硕士学位,评上主治医师职称,前途光明。但是,却遇上了陆楚楚,鬼迷心窍地爱上她,跟她结婚生儿育女。因为陆家有钱有势,陆楚楚也觉得他的工作可有可无,便让他将主要精力放在家庭上,他来照顾女儿。所以,他读了一年的博士就休学,也不再参评职称,如果不是还有一份做医生的心气,他几乎就听妻子的话,直接辞职在家当全职奶爸和家庭煮夫。

  结果呢?妻子出轨了,女儿也不是他的,他被骗了,十多年的心血,终究落得一场空。

  他心痛,窝囊着,不想见任何人!
  住了几天酒店,这日夜晚,房门被人刷开,妻子陆楚楚进来。
  “韩江,你不回家也不去上班,你躲在这类做什么?”
  陆楚楚看了一眼房间中,没有别个女人的气味,房间中的摆设也算整齐,只是在茶几上有一份吃剩的快餐,还残留着饭菜的味道。她的丈夫韩江考躺在床上,看着古装剧三国演义。
  看着韩江颓废的模样,她就很不满,莫名地来气!

  韩江也不满:“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与你何关?我上次已经跟你说,我们都要离婚了,我跟你没半点瓜葛!既然你来了,那就签个字吧,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通。”
  他下床,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离婚协议书,递给妻子陆楚楚。
  “你,你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了,你是真要跟我离婚?”
  陆楚楚完全没想到韩江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来找韩江,并不是要来离婚的,而是劝他跟她回去,重归于好。
  韩江理直气壮:“我不是给你看了亲子鉴定书吗?韩宁不是我的女儿,是你跟别人生的,你出轨和背叛了我,这婚必须离。协议条款都在这里,你好好看看吧。”
  陆楚楚道:“韩宁是你女儿,我没有背叛你,我也没有出轨。韩江,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我就说了,我就说了,陆楚楚你出轨了,韩宁就是你跟你外面那些野男人生的野种!我说的话产生什么后果,我都会负责到底!陆楚楚,你敢作敢当吗?”

  韩江也没有怂,他没欠陆楚楚的,反而,陆楚楚欠了他很多。
  陆楚楚眉头皱紧:“什么敢作敢当,我没出轨,我也没背叛你,你要我承认什么?”
  “多说无益!看协议书吧,没异议就签字。”
  陆楚楚就翻看协议书,一肚子气,让她不想看条条框框,但看到金钱数字,她就很敏感,愣愣地盯着韩江:“你要我赔偿你16个亿?”
  闻言,韩江早有准备,也不怕和妻子对视:“陆楚楚,你现在是江东首富,你的财富保守估计也有八百亿,我并不会狮子大开口和你平分财富,因为,那不是我赚的。但是,这十六年来,你是实实在在欺骗了我,一年给我一个亿作为精神损失赔偿费,十六年十六亿,我觉得并不过分!”

  陆楚楚神情就变得清冷起来,美丽的眸子炯炯地盯着韩江,试图从韩江的微表情和眼神中读取韩江的真实想法,结论就是她觉得面前的韩江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一起睡了十六年的男人,竟然变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韩江则以为是陆楚楚不肯给钱,就冷笑:“陆楚楚,谈到钱,你就变脸,不过,这也让我看清了你另外一张丑恶的嘴脸!如果你觉得我图钱,那我不要钱,我们马上把婚离了。”
  “你……”
  陆楚楚的确是以为韩江索要十六亿是借口,她是不可能满足韩江这个要求,正要喝斥一番韩江,可韩江提出不要钱也得离婚,她就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楚楚,你不承认出轨,不给我赔偿,也不肯跟我离婚,你到底想做什么?想要吃定我了?我告诉你,没门!”
  韩江语气越发阴冷。
  “韩江,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出轨,没有背叛你!你再诬陷诋毁我,损坏我的名声, 我可以告你的。别看我们是夫妻关系,我一样可以让你付出代价。”
  陆楚楚警告韩江之后,随即采取怀柔政策,用温柔一点的声音道:“老韩,我们不要闹了,你跟我回去吧,我需要你,孩子也需要你,家更需要你。”

  不提孩子,韩江还能压住火,可家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他没有义务去伺候抚养那仨个野种!
  当然,他也不是大吵大闹的人,他想冷处理这些事,特别是听到门外走廊有人声,他就用缓和的语调说道:“陆楚楚,我已经提供了那么确切的证据,你怎么选择忽视呢?我再说一遍,孩子不是我的!
  “冥顽不灵!我让你回家你不回,那你就不用回了!你就在这里颓废吧!”
  陆楚楚对韩江很失望,转身离开。
  韩江站在窗边,可以看到看到下面妻子的豪车,她在下面等了大概三十分钟,显然是给他台阶下。
  你出轨了,你给别人生了三个野种,你把我对你的爱都糟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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