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垂头丧气地坐在马路牙子上，手上拿着父亲的检查报告。
　　脑中回想着刚才医生的话，“这个病如果不治的话，你就领着他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玩一玩。
　　如果要做手术的话，就要准备筹钱，加上后期的一些护理费用什么的，少说也得三五十万。
　　做不做手术，治不治病，就看你们的决定了。回家好好想想，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
　　五十万的手术费，让本就不富裕的王岩雪上加霜。
　　五十万的手术费，从哪凑啊？没有别的办法，王岩只能想办法找亲戚借一下。
　　王岩的小叔在镇上有一个小小的工程队，算是亲戚里最有钱的。
　　王岩最先给小叔打电话，“小叔，我是王岩。我爸他…”
　　说着有点哽咽，“小叔，我爸他检查出得了一种罕见病。现在要动手术，但是手术费要三五十万，您看您能不能借我点。
　　我会给你打借条，以后我挣钱了一定还给您。”
　　小叔在那边叹气，“王岩，你也知道，我们家都是你婶子管钱，我这也没有钱啊。
　　而且，最近都没有什么活，有些活工程款都没有结，实在是没有钱啊！”
　　被拒绝，王岩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挂了电话给大姑打。
　　“大姑，我是王岩。我爸他住院了，需要动手术，您能不能先借我点钱，等我以后挣钱了，就还给您。”
　　一听王岩借钱，大姑就开始哭穷，“王岩啊，不是大姑不帮你。你说我和你大姑夫就是两个农民，只能在地里刨活，还得供你妹妹念书，哪有钱借你啊！

　　你怎么不问问你小叔，听说，前一阵又在镇上买了一套房子，他那么有钱，你问问他。”
　　王岩无奈，如果小叔真的能借给他钱，他还会打电话再借钱吗？
　　可这和大姑也说不着，只能说，“那我再问问其他人吧，大姑。”
　　被拒绝了两次，王岩有些心灰意冷，可是为了爸爸，他打起精神，打了一个电话给小姑。
　　“小姑，我是王岩。我爸他住院了，要动手术。我想问问您能不能借我点钱，不管多少，先让我应应急，等我挣钱了，我一定还给您。”
　　小姑在那边叹气，“小岩，你别着急，等我问问你姑父。”
　　听着那边小姑询问小姑父，“咱家现在还有多少钱？我哥病了，要动手术的小岩要借点钱。”
　　然后就是翻柜子的声音，“存折上就剩两万了，咱留两千给小辉做生活费，剩下的给小岩打过去。”就听那边小姑父对小姑说。
　　小姑转头就对王岩说，“小岩，我家也没有多少钱，你辉弟还在上学，我给他留两千，剩下一万八一会儿我就去打给你。你别着急啊！”
　　听了小姑的话，王岩眼睛湿润了，小姑的家境和他家差不多，俩人除了干地里的活，也没有别的收入，还有一个儿子现在还在上大学。

　　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可是却舍得拿出钱，小叔和大姑一家明明有钱却一分都不借。
　　以前老爸还经常给小叔家送自家粉的面粉和打的油，农忙时还经常帮大姑家干活，现在两家翻脸不认人了，王岩在心里发誓，等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挣大钱了，一定要报答小姑一家。
　　可是，一万八只是杯水车薪。
　　王岩想起自己有一位同学，听说是一个富二代，家里很有钱，为了爸爸，王岩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
　　从班级群里找到那个同学，王岩联系他。
　　“钱利森同学，我是王岩。特别不好意思，主要是我现在急用钱，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来钱快一点的工作，多出力的那种也可以。”

　　“既然是同学，有机会我肯定会照顾你的。你现在有空吗？不然你现在过来。”
　　王岩没想到，同学这么给力，一下子就能帮忙找到合适的工作。
　　王岩问清楚地址，先回了医院。
　　来到病床前，听老爸老妈商量要回家，王岩赶紧上前，“爸，你先在医院安心住着，明天还有检查要做呢！”
　　“妈，我同学那有事说要我帮忙，还说有报酬，我先过去一趟，看看情况。
　　晚上我买饭，你们别着急。等明天检查做完了，再说好吗？”
　　看老爸老妈答应下来，王岩才坐着公交车去了钱利森说的地方。

　　这是一条古玩街，王岩以前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看着地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古董，王岩看的眼花缭乱。
　　找到了钱利森说的玉珍阁，王岩走了进去。
　　钱利森正拿着鸡毛掸子在擦花瓶上的灰，看到王岩，一把拉住他。
　　“快进来，快进来。想不到，毕业了这么长时间了，老同学还想着我呢！”
　　王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最近有点事，有点缺钱。”
　　钱利森拍拍他的肩膀，“都是同学，说这话就见外了。”
　　“来来来，坐这儿，我一会儿和你说说。”说着，拖着王岩就往柜台走。
　　把王岩按坐在椅子上，钱利森给他倒了一杯水，“出了啥事，和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王岩捧着水杯，袅袅上升的热气，王岩的面容躲在在热气后，显得模模糊糊。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王岩开了口，“我爸病了，一种罕见病，要动手术，得三五十万的手术费。
　　我现在的工资太低，根本没有存下钱。我现在需要钱，所以就想找一份工作，工资高一点，出多大力都行。”
　　钱利森很同情王岩，上学的时候就知道，王岩家是农村的，家庭条件不太好，但是他学习很刻苦，每年都能拿到一等奖学金还有勤工助学金。
　　可是，找工作不太顺利，听说现在就在一家私企做了一名普通职员。
　　现在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摊上了这么个大事，拿不出钱也是正常的。
　　钱利森安慰他，“别担心，有我在，我帮你打听。有好的机会，我肯定给你留着。
　　今天找你来呢，是想找你帮个忙。
　　今天这个事你如果做好了，可以在我们店里随便选一样东西，我送给你。
　　而且，今天成交额的百分之一还能给你做提成。”
　　钱利森指着柜子上摆的东西，“你不认识这些东西，但是我告诉你啊，这些东西最少的也是值五位数的，多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王岩听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些东西这么值钱，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
　　钱利森看王岩那呆呆的样子，哧哧地笑，“你现在可以先看看，一会儿我稍微给你普及一下基本知识，然后再和你说说，今天要你帮的忙。”
　　说着，从柜子里面找出一本《鉴宝入门指南》，递给王岩，“那，这本书你先拿着看看，把一些基础的东西学一学，一会儿我再教你一些行话。”
　　王岩接过书，也不含糊，认认真真，一页一页地翻着看。
　　钱利森看王岩那认真学习的样，上前把书抽出来，合上。

　　“你不用看那么仔细，了解一下这几款就行。”钱利森指着北面靠墙的柜子上，中间那层的那些宝贝说。
　　“算了，我给介绍一下。”钱利森拿起最左边的瓷瓶说，“这个瓷瓶是明朝官窑出品的，你看，瓶底下的印。官窑出品，这个印方方正正的，字也用的正楷。
　　在看这个釉面，光滑，白，无杂质。花纹清晰，边缘整齐。这才是真正的古董。
　　那种仿的，在刚才给你看的某些方面，肯定是和真品有些不一样的。看瓷瓶的话，基本就看这些方面就行。”
　　小心地放下瓷瓶，钱利森拿起旁边的观音像，“这座观音像，是冰种翡翠。翡翠这个东西，要看种水。”
　　“种水这个东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就给你分析分析这个，这个是冰种。
　　冰种翡翠质地非常透明，肉质特征、透明度、外观与冰箱里的冰块接近。冰种翡翠的肉质半透明中带有一种冰质感。

　　这个冰种的翡翠也是很难得，不过还有比冰种好的还有。不过，那种太难得，价格太高，我们店收不起。
　　这个冰种有个人看中了，不过，价格一直谈不拢。你呢，就帮我一个忙。
　　等一会儿，那个客人来，我就联系你。你呢，就装作来买货的客人，你先看看别的东西，等我给你打手势，你就过来。
　　如果我手往上，你就把价格往上抬个五万，十万都行。如果我手往下压，你就把价格减个一万两万。
　　其他的，你就随机应变，好吧？”钱利森提前给王岩说好。

　　王岩点点头。
　　钱利森看了看表，“我们约定的是2点，现在还有点时间，你可以去别人家逛逛。让其他店主给你介绍介绍，你听听他们都怎么说的，增加一下专业知识。等2点半以后你再过来。”
　　王岩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王岩也不知道去哪个店，就先在外面的小摊上逛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摊主都看出来，王岩没有什么钱，买不起这些东西。
　　王岩逛了好几个摊子，没有一个摊主搭理他。
　　王岩看没有人理他，本来想随便找一个店，进去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却被一个摊子上的，一个木葫芦吸引了。

　　木葫芦是原木色的，只有大拇指大小，看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葫芦，不知道为什么还和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售卖。
　　王岩拿起木葫芦，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它有什么名堂，可是自己冥冥之中就特别想得到它。
　　本来，摊主还以为王岩看中了什么，还想宰一笔呢，没想到却拿着那个木葫芦。
　　王岩拿着木葫芦，问摊主，“老板，这个木葫芦怎么卖的？”
　　摊主一脸不耐烦，挥挥手，“一个木葫芦，10块钱拿走。”
　　“10块？老板这么小的木葫芦还要卖10块啊？”王岩觉得有点贵，就想讲讲价。
　　“这个木葫芦是一个女学生钱被偷了，身上没钱的时候来找我回收的。我当时就花了10块钱，我这个一分钱没挣，你还嫌贵。”摊主翻了个白眼。“嫌贵就算了，放那吧。”

　　王岩听摊主这么说，就不再讲价，摊主也是好心人，而且也没有挣钱，那就留下吧。
　　掏出准备留着买饭的10块钱，递给了摊主。
　　王岩将木葫芦放口袋里面，转身就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店。
　　一进店，就被店里里面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从店外面看不出什么，一进店就看出不同了。

　　钱利森的店里面，不知道是故意那样摆的，还是东西少，反正感觉空空的。
　　这家店北面和东面立了两个大大的柜子，这个柜子的隔断比钱利森店的隔断多，每个格里面都装着古董，有瓷器，有玉器，还有一些自己不认识的东西，密密麻麻的一柜子。
　　不知道价格，王岩也不敢上手去摸，就拿眼看。
　　不知道是不是大店有什么培训的缘故，王岩看着就不像是能买的人，店员也热情招呼王岩。
　　“先生，想看哪一个？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店员一说，王岩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看看。”
　　店员还是跟着王岩，看到王岩稍微停留一下，店员有眼色地指着王岩看的青铜鼎，“这是青铜鼎，这是西周时期的。如果感兴趣的话，我拿下来看看。”店员试探性地问问。
　　王岩快速地摆摆手，“不用了，我就是随便看看。”
　　说完，赶紧把眼神收回来。
　　王岩看到一个玉佩，放在柜子的最下面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王岩指着玉佩，问店员，“这个我可以拿起来看一下吗？”
　　店员点头，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副白手帕，递给王岩，“可以的，先生。麻烦你带上这个。”

　　王岩接过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拿出来。
　　把玉佩拿到手中，王岩就感觉衣服兜那里突然有一点发热，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王岩也没当回事，只是翻着玉佩看。
　　店员看王岩看的认真，就为介绍，“这个是就是一个普通的糯种，内部有些杂质和裂纹，雕刻师本来想利用雕刻把杂质去掉，但是最后还有些杂质没能去掉，只能雕刻成这个样子。
　　先生对这个感兴趣吗？如果您对这个感兴趣，我可以帮您问问老板，看看能不能申请一个最低价。”
　　王岩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玉佩很感兴趣。
　　可是，自己囊中羞涩，而且，老爸还在医院等着钱治病呢！
　　王岩不舍地放下玉佩，对店员说，“我没有钱，买不起。”
　　店员不死心，毕竟，这个玉佩在店里好久了，都没有看它一眼，好不容易有个人相中了，那怎么能放过呢！

　　“小哥，你看这个玉佩，虽然是有些杂质的，但是杂质也不是很多。不论是从材质上看，还是雕工上看都是很不错的。
　　这个雕刻师虽然不是一级雕刻师，但是在咱们这一行还是有些名气的。这个玉佩是他早期的作品，现在他的手艺已经升级了，现在好多人都想找他雕刻呢！
　　如果，你买下这个玉佩，我可以为你引荐，也许以后真用的上呢！”
　　王岩还是摇了摇头，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我身上就这几百块钱，真的买不起。这是我这一个月的饭钱。”
　　店员看一眼王岩手里的钱，确实没有多少，“几百就几百吧，要不是有杂质，也不可能卖这么便宜。”
　　“如果没有这些杂质，卖个上万块都是有可能的。”
　　说着，就把王岩手里的钱，抢了过来。
　　王岩懵懵地看着空空的手掌，抬头对店员说，“我不买，买了它我就没有钱吃饭了。”
　　店员钱都收了，哪能还回去，指着玉佩道，“银货两讫，东西已经在你手里了，钱我拿了，这桩买卖就成了。
　　这一行的规矩就是一经售出，概不退货。”
　　店员走到收银台，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张名片，放在王岩空着的右手上。
　　“这是王大师的名片，如果真的用的上，你就和他说是在祥和斋买了玉佩，他就会知道的。
　　王大师，当年说过，如果有人买了他的这个玉佩，不论价格，不论地位，只要不触犯法律和规则的前提下，他会答应买家的一个条件。
　　现在大师的名气和手艺都有质的提升，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但是，这个条件还是一直没有变的。
　　先生，你是捡着了呢！要不是，王大师说过，不可以我们店的人或者我们的亲戚朋友，同行的人也不可以作假，这个玉佩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这么长时间。
　　这不最后，被您捡了漏，您就偷着乐吧。”
　　以后乐不乐，王岩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想哭。

　　身上就剩了那么几百块钱，就换了这么一块玉佩，和一张说不定以后都用不着的名片。
　　王岩看看名片，再看看店员。
　　看着店员一脸“你捡了大便宜”的表情，王岩垂头丧气地转身出了祥和斋。
　　王岩把玉佩和名片都放在口袋里面，双手插进口袋就准备往玉珍阁走。

　　走着走着，王岩感觉放东西的那个口袋热热的，王岩找了一个没有摆摊的地儿，在一个石墩子上坐了下来。
　　王岩本来想把东西都拿出来，可是原本还是暖暖的，王岩去碰它却被灼伤了手。
　　王岩这下是不敢去碰了，看了看手机，还没有到2点半，王岩就坐在墩子上等。
　　坐了没一会儿，王岩感觉口袋里面那种热热的感觉，慢慢消失了。

　　王岩伸手进去，把东西都拿了出来。
　　这一看，王岩惊呆了，原来玉佩的内部有一些杂质，但是现在却没有了，晶莹剔透的。
　　原来是浅的原木色的小葫芦，现在底部颜色有那么一点点变深了。
　　王岩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害怕，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王岩看了看手机，已经快3点了，有点晚了，不知道钱利森的生意怎么样了，王岩也顾不上害怕了，把东西又放回了口袋，一路小跑着往玉珍阁去了。
　　到了玉珍阁门口，王岩停了下来，调整一下呼吸，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昂首阔步地往店里走。
　　钱利森在跟客户纠结着价格，心里正着急王岩怎么还不出现，这时，王岩登场了。
　　看到王岩，钱利森就像看到了救世主，打断客户的喋喋不休，“要不您再看看，我这里又来客户了，我先去招待一下。”
　　说完，转身就朝着王岩走了过来。

　　“先生，不知道想看看什么？有需要的，我可以拿给你看看。”钱利森从老远就开始招呼王岩。
　　王岩看了一眼钱利森，“我就是随便看看，如果能有相中的，到时候再说。”
　　“那我就陪您看看。”钱利森继续跟随。
　　“同学，你怎么才来，我刚才差点抵挡不住了。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怕今天这单要飞了。”钱利森低声和王岩抱怨。
　　王岩也不能和他说，他的经历，只是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在外面逛了逛就忘了时间，等我想起来，就晚了。这不一看晚了，就赶紧往这边跑了。”
　　钱利森摆摆手，“说什么对不起，你是来帮我的忙，而且是我让你出去看看的，再说，现在不是也没晚嘛。”
　　“一会儿好好发挥，争取咱们两把这一单拿下。”钱利森给王岩鼓劲。
　　王岩微微点头，俩人装模作样地边走边说，俩人走了一圈，走到正在看观音像的客户那里。
　　王岩脚步顿了顿，“观音像？想不到你们店这么小，还有品质这么不错的观音像。”
　　“两位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看一眼？”王岩眼睛一直盯着观音像，询问正捧着观音像的客户。
　　本来这两个客户还在讨论，看王岩眼睛一直盯着观音像，把观音像紧紧抱住。
　　“这个是我们先看的，我们以前就看中了，今天就是来确认一下的，你再看看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都有这种心理，本来觉得这个东西还能等一等，但是一有人来抢，就不想放手。
　　有人抢，那就证明这个东西还是有价值的，有价值才值得抢。
　　钱利森一看，王岩出手了，那就赶紧上前，“先生，您别着急，这个观音像的确是这两位客人相中了的。
　　要不您先看看别的，如果这两位顾客最后没有成交，您再来看看。”
　　王岩点点头，虽然，人往别处走，但眼睛还是往那座观音像上看。
　　看到王岩这样，抱着观音像的人更不敢撒手了。

　　王岩迈步继续走，却还是依依不舍地转头看那座观音像。
　　钱利森看着王岩那个样子，心里偷偷地笑，“没想到，看着老实巴交的人，装起来也这么像。”
　　钱利森趁机就上前，问那个抱着观音像的顾客，“您看，现在还有客户想看看，不知道两位什么时候能确定下来？”
　　那两个客户看了彼此一眼，抱着观音像的客户说了一句，“老板，我们商量一下，你先带着那个顾客看看别的吧。”

　　钱利森点头，“好，那我先带客户看看别的，你们两位再好好商量商量。”
　　钱利森领着王岩又看了别的，看了两分钟，钱利森觉得差不多了，就示意王岩，“咱俩再转回去，这会儿就把事定下来。一会儿记得看我的手势。”
　　王岩听了，转身就往回走，走到那两个顾客面前，“两位看好了吗？我想看看这个观音像，可以吗？”
　　抱着观音像的人，听王岩这么说，一下子就转身背对着他，“我们都商量好了，要定下来了，先生还是去看看别的吧。”
　　说着，朝钱利森招招手，“老板，你快上这边来。”

　　钱利森不好意思地朝王岩笑了笑，“先生，不好意思，我先过去一下，等一下再帮您介绍。”
　　说完，就朝着那抱观音像的客户走去。
　　钱利森走到抱观音像的客户身旁，那客户拉着钱利森就往旁边走，王岩还想跟上去，但是被另一名顾客拦住了。
　　钱利森用余光看到这两人的动作，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这两个人知道了自己和王岩的计划？
　　那拉着我来，是想做什么？不会是想狠压低价吧？
　　不管钱利森心里是怎么想的，抱观音像的客户一直抱着观音像不松手。
　　抱观音像的客户看王岩过不来，松了一口气，放开了钱利森，“老板，你看我们真的相中了这个观音像，你看你能不能再给便宜一点。”
　　听客户这一说，钱利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看出他和王岩的计划，那不让王岩过来，是怕他抢？

　　那还说啥？钱利森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您也知道，成色这么好的观音像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现在还有别的客户对这个感兴趣，您看，如果不合适的话，您再去看看别的。”
　　客户摸着观音像，一脸肉痛，再看一眼被拦住的王岩，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个价吧，老板你要帮我打包好，不能磕了碰了！
　　既然我们定下来了，就不能再给别人看了！”
　　钱利森点头，“您定下了肯定就是您的了！绝不会再给其他人看了。”顺便还瞟了一眼王岩，暗示顾客他说的是谁。

　　客户点点头，抱着观音像往柜台走，还招呼他的朋友，“元哥，好了，定下来了，不用拦着了！”
　　那位元哥，放开王岩，也朝着柜台走了过来。
　　王岩想着，做戏也要做全套，也跟着往柜台走。
　　钱利森正在和客户沟通，看到王岩过来了，就暗示他，“先生，观音像已经被这位顾客买下了，您可以先看看其他的，等一下我忙完了，就帮你介绍，好吗？”
　　王岩看了一眼钱利森，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我本来还想着再看看观音像，既然已经售出了，那我就看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