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

作者: 紫色铜

  “听说了吗?那个空降到咱们市局的重案组长,今天会来报到!”凌海市公丨安丨局负责前台接待的警花,端着杯咖啡,飞快的从茶水间跑了回来,对着自己的小姐妹说道。
  接待台里,另一个警花还在望着楼梯的方向出神。
  直至被同事拍了下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看着自己的姐妹,她一脸遗憾的说道“姐妹,你回来晚了,他刚才已经来了!”
  端着咖啡的警花,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问道“啊?他这么早就来了?
  快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坐着的警花,努力的在脑海里思索着合适的词语,想形容她刚才看见的那个人的相貌。
  最后她耷拉着脸,看着自己的姐妹,认真的说道“姐妹,我词穷了。
  等会儿他下来你自己看吧!”
  另一边,林牧直接来到了位于顶层的局长办公室。
  抬手敲了敲门,在听见“请进!”后。
  林牧推门而入。
  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林牧直接冲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宋局长您好!
  原公丨安丨部特案调查组成员林牧,向您报到!”

  宋建国看清来人,立刻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到林牧身边仔细的打量着他。
  眼前的人身材高大,五官硬朗,英气逼人。
  穿上制服以后,甚至透露出一股张狂冷峻之感。
  宋建国不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小伙子一看就很有干劲!
  你的档案我已经看过了,才29岁就能荣获这么多次嘉奖,可以说是非常出色。
  这次咱们市局成立重案组,我也是从以前的刑侦支队中,给你抽调了不少好苗子。

  以后如何领导这支年轻的队伍,就要看你这个组长的本事了!”
  林牧立刻立正挺胸说道“请局长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宋局长说完,便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说道“这是昨天我收到的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上说三年前,和平镇周家村有一个叫周学文的人,死的非常蹊跷。

  希望公丨安丨局能派人过去调查一下。
  正好今天你来了,那么我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了。”
  林牧接过信看了一眼,信上只有寥寥几字,内容和宋局长说的差不多。
  林牧合上信后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宋局长对于林牧很是满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重案组。”
  说罢便走了出去,林牧跟在宋局长的身后,来到了重案组。
  宋局长一开门,门里的几人,便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宋局长指着身后的林牧,介绍道“这是林牧,是省厅指派过来,担任重案组组长的。
  以后就是你们的直属领导,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
  林牧也立正敬礼,然后说道“大家好,我叫林牧。
  以后的工作,还希望大家能团结一致,齐心协力。
  更好的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宋局长又指着组员一一介绍道“这是李学斌,那是赵思宇和贺鹏,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刑警。”
  然后宋局长又指向一个警花说道“这是咱们市局,唯一的女刑警方蕊蕊。”
  然后宋局长又指向一个五官非常清秀,但是没有一丝女气,给人一种干净清爽感觉的男人,说道“这是专门配给你们组的法医白淼。”
  你们熟悉一下,就尽快开展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宋局长就离开了重案组。
  林牧也不和组员们客套,直接拿起手里的信封说道“刚才宋局长给我们组一个案子。
  有人写匿名信说,三年前和平镇周家村,有个叫周学文的人,死的很是蹊跷。
  希望公丨安丨局能过去调查一下。
  这是咱们重案组成立后,接到的第一个案子。
  但是,这也是个陈年旧案。

  咱们目前只知道死者的姓名,连死者具体的死因都不清楚。
  所以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了解死者的死因。
  所有人,跟我出发去周家村。
  咱们首先要去村里走访调查。

  看一下这个叫周学文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组长!”几人接到命令,纷纷跑出了办公室。
  毕竟林牧是空降过来的,大家之前对彼此都不了解。
  谁都想给这个新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
  所以大家的表现都很积极。

  可唯独那个叫白淼的法医,不急不慢的从自己办公室桌下拎出一个法医箱,跟在大家身后走了。
  众人直接开车来到了周家村。
  林牧让几人两两一组,分别去村里进行走访,了解情况。
  他自己则带着李学斌,来到了村委会。
  一进到村长的办公室,林牧直接亮出证件,说道“您好,我们是市公丨安丨局重案组的。
  最近,我们接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上面说你们村三年前,有一个叫周学文的人,死的比较蹊跷。
  能请你跟我们详细介绍一下,这个人是怎么死的吗?”

  村长看了林牧的证件后,立刻说道“丨警丨察同志,你们请坐。
  我们村确实有个叫周学文的人,他也确实在三年前摔死了。”
  林牧听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他是怎么摔死的?在哪里摔死的?”
  村长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说道“他就是在自己家的二层小楼上摔下来,死掉的。
  至于怎么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记得那天,他是在夜里出事的。
  他媳妇突然从家里冲出来喊救命。
  我们听见声音,便赶去他家查看。
  刚走进院子,便看见周学文躺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
  有胆子大的村民,上前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就发现他已经死了。
  因为我们村有个习俗,人要是在半夜出意外死的,便要赶紧下葬,入土为安。
  所以我们也没敢耽搁,连夜就把他拉到后山埋了。”
  “连夜就安葬了?”林牧听后不由得问道。
  村长听了林牧的问话,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两声,说道“丨警丨察同志,我们村靠山,位置也比较偏僻。
  所以,有一部分人家不愿意火化,就偷着土葬。

  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合规矩,可是法外还有人情。
  再说周学文死了,他家就剩下他媳妇一个寡妇。
  我们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一块帮他媳妇,把周学文埋了。”
  林牧听完村长的话,便转换话题,问道“村长,那你可知道,这个周学文生前,可曾与谁有过矛盾吗?”
  村长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啊,这个周学文常年在外打工,和村里的人联系都不多,更别说和谁有什么矛盾了。”

  听完村长的话,林牧的眉头不禁又皱了一下,然后他看向村长,问道“那周学文生前,和他媳妇儿的关系如何?”
  村长有些为难的说道“由于周学文常年在外地打工,他的老婆也就成了你们常说的留守妇女。
  这两人常年聚少离多,这夫妻关系吗,你让我怎么形容好呢?”
  林牧听懂了村长的意思。
  于是,他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那么周学文的妻子,有没有和她关系十分亲密的人?”
  听了林牧的问题,村长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他打着哈哈,说道“丨警丨察同志,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咱们村子虽说不上大,但也确实有那么几个人,和她关系挺密切的。”
  林牧看出来,村长并不想将谁和死者妻子关系密切,告诉自己。
  于是便没再追问,他准备换一种方式进行调查。
  于是林牧和村长道了谢,带着李学斌走出了村委会。
  他俩又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根据村民的指点,找到了周学文的家。
  可是他家大门紧锁,屋里并没有人。

  林牧在墙外,对着院里的二层小楼,拍了几张照片。
  便带着李学斌往村外走,路上还碰到了方蕊蕊和白淼两人。
  方蕊蕊刚想和林牧说一下,她们刚才调查到的结果,便被林牧用手势打断。
  然后,林牧在他们刚建立的工作群里,喊了一句“赵思宇、贺鹏你们两个回来吧。

  咱们现在需要回市局,将找到的条件进行汇总。”
  不多时,赵思宇和贺鹏也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林牧让李学斌开车。
  自己则直接拿出手机,和另一辆车里的组员开了个语音会议。
  林牧首先说道“根据刚才村长的讲述,我们现在得知,周学文是从自家二楼掉下来摔死的。

  案发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是他的妻子。
  而且村长还说,死者和他妻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你们走访出什么结果了吗?”
  电话那边的方蕊蕊,说道“组长,我和白淼哥走访了一下死者的邻居。

  根据邻居反应,他们在死者死亡的那天晚上,听见死者与人发生过争吵。
  但是由于时间较晚,他们也没有去查看,死者到底是和谁在争吵。”
  方蕊蕊的话音刚落,赵思宇又接着说道“组长,我和贺鹏走访了一下村里的大爷大妈。
  据他们讲述,死者妻子的私生活比较混乱。
  虽说她在死者死后并未再婚,但是也同村里很多人,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林牧听完几人的汇报后,说道“咱们现在需要进一步了解一下,死者和他妻子的身份信息。
  然后对他俩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
  正好此时,车子也开回了凌海市局。
  几人回到重案组后,方蕊蕊就直接坐到了电脑前,开始搜索周学文的身份信息。

  不多时就有了结果。
  方蕊蕊起身说道“组长,查到了。
  死者周学文,死于三年前的8月25日,死时30岁。
  他的妻子叫李红芬,今年31岁,丧偶。
  她和死者之间没有孩子。”
  听到这个结果,林牧略思索了一下,说道“方蕊蕊,查一下死者的直系亲属还有谁。”
  方蕊蕊立刻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说道“组长,死者的母亲和姐姐健在。”
  林牧听后说道“联系一下死者的母亲和姐姐,让她们来市局配合调查。”
  然后,林牧继续对方蕊蕊说道“你在查一下,死者妻子的实名制手机号,定位一下她现在的位置。
  她刚才不在村里,家里的大门上着锁。”
  方蕊蕊对着键盘继续敲击,然后说道“组长,李红芬的位置显示,她目前在镇上的一家服装厂。”
  林牧继续安排工作道“赵思宇、贺鹏,你俩去找一下这个李红芬,将她带回市局接受调查。
  作为案发时的唯一目击者,她的证词非常重要。”
  “是,组长!”二人直接转身出了办公室。
  在让方蕊蕊和李学斌,继续调查李红芬的社会关系后。
  林牧掉出手机里拍摄的死者家的照片,展示给白淼看,并问道“这是死者家二层小楼的照片,从这个高度摔下来,会造成人直接死亡吗?”
  白淼接过林牧的手机,仔细看了一下照片,说道“根据照片来看,死者家的二楼,距地面大概三米高。
  人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可能会导致多种症状,但是严重程度取决于摔伤的部位。
  一般来说,如果是头部着地的情况下,脑部损伤比较重,容易出现脑震荡、脑出血等问题。
  如果是下肢着地的情况下,可能会导致脚骨骨折、局部软组织损伤等。
  要是整个身体着地最可能出现的就是体表大面积擦伤。
  不过通常来说,这个高度不至于直接把人摔死。
  但也不排除,他特别点背的可能。”
  林牧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除非是特殊情况。
  否则这个高度,一般不会造成人直接死亡。”
  白淼怂了一下肩膀说道“理论上确实是这样的。”

  这是组里的电话响了,林牧上前接起,那边前台警花温柔的声音传来“林组长,周学文的母亲和姐姐来了,已经在接待室等候了。”
  林牧说了声好,便挂掉了电话。
  看了眼还在忙碌的方蕊蕊和李学斌,林牧对白淼说道“你和我一起去询问一下死者家属吧。”
  白淼没有拒绝,拿起一个笔记本,和林牧一起来到了接待室。
  林牧和白淼来到接待室,就看见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中年妇女看见丨警丨察,紧张的直接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林牧上前示意她坐下,并说道“周女士你好,我是市局重案组的。
  今天找你们过来,是因为我们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上说周学文的死因蹊跷。
  所以我们想跟你们了解一下,周学文去世前后的具体情况。”
  听林牧这么说,周学文的母亲立刻捂着脸,呜呜呜的痛哭起来,说道“苍天有眼啊,终于有人能替我的儿子伸冤了!”

  看见老人家这副样子,林牧更加确信周学文的死因没那么简单。
  便继续问道“大娘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你觉得周学文死的冤枉吗?”
  周学文的母亲抬手擦了一下眼泪,说道“我儿子生前虽说没什么大本事,但是也是个踏实肯干的人。
  他每年都会出去打工,为了省路费,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
  他平时在外面也省吃俭用的,就为了能多攒点钱带回家。
  他还很孝顺,每年都会给我些养老的钱,剩下的就全给他媳妇儿了。
  可他媳妇儿确是个不老实的,他刚开始说想娶她的时候,我就不同意。
  都说娶妻娶贤,长得再好看的女人,她又能漂亮几年,可我那儿子他不听啊。
  我又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他们得婚事。
  可这个女人做姑娘的时候名声就不好,和我儿子结婚之后,我也没见她有所收敛。
  我儿子出去打工的时候想带上她,可她就是不去。

  按说,新婚的小两口去哪不都成双结对的,但是她偏偏要留在家里。
  结果,村里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
  再加上他俩常年两地分居,感情也就淡了。
  可是我儿子出事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不过年也不过节的时候,突然间就回来了。

  他头一天还去我那送了些东西和钱,结果第二天晚上,我就听说了他的死讯。
  等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人,已经给他套上了寿衣,放进了棺材。
  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那些人就合上棺盖,连夜把他埋了!
  我可怜的儿子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听完老人家的讲述,林牧和白淼都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一个常年在外打工的人突然回家,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然后又在第二天的晚上就死了,这就更加有问题了。
  于是林牧又换了个问题,问道“那你们知道,周学文生前和谁有过什么矛盾吗?”
  周学文的姐姐说道“我弟弟从小就很老实,为人也比较和善,他没和谁有过矛盾。”
  林牧又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你弟媳和谁有过矛盾吗?”
  听了林牧的问题,周学文姐姐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然后,她悄悄地朝自己母亲的方向看了一眼。
  林牧知道,她这是有话,不方便当着自己母亲的面说。
  这时,一旁的白淼突然站起身,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大娘,你别太难过了,你儿子的死因,我们已经开始重新调查了。
  如果真的存在冤情,我们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您先跟我出去一下吧,我给您倒杯水喝。”
  老太太看了白淼一眼,便起身跟他出去了。
  见自己的母亲走了,周学文的姐姐这才开口,说道“丨警丨察同志,我母亲刚才说的那些你们都听见了。
  我弟弟是出事之前突然回的家。
  其实他不是突然回去的,是我打电话把他叫回家的!

  都是我害了他!
  如果他不回家,可能就不会死了!
  都怨我,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害了他!”
  说罢,周学文的姐姐也捂着脸痛哭起来。
  等她哭了一会儿后,林牧才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打电话,让你弟弟回家?”
  周学文的姐姐抬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弟弟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剩我弟媳妇一个人。
  于是,村里就有人开始传她的闲话。
  我开始也只是当笑话听听。

  可后来,这些话越传越离谱。
  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在我弟弟去世前一周的晚上,我便去了我弟弟的家里,想看看我弟媳妇在干什么。
  结果,我刚到他家院门口,就听见里面有男人的说话声。
  我偷偷藏了个心眼,没走大门。
  而是来到了他家的后门处,正好他家后门没锁,我就进去了。
  结果,我就看见了,我弟媳妇和村里一个叫张广富的男人抱在了一起。
  我之前一直以为村里的人爱讲闲话,这种事也都是捕风捉影。
  结果,我却亲眼看见了她干的丑事!
  我当时想着这种事闹大了,也影响我弟弟的名声。

  便想着让我弟弟自己回来解决一下。
  于是我便没有声张,直接回家了。
  之后我便给我弟弟打了电话,让他回家。
  再往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弟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林牧又问了一些细节后,便让周学文的姐姐和母亲先回家了。
  再次回到重案组时,林牧发现赵思宇和贺鹏也在,便问道“李红芬带回了吗?”
  赵思宇立刻说道“头儿,带回来了,人在讯问室呢。”
  林牧便说道“那白淼,你跟我一起,去审一下这个李红芬。”
  然后,他又转头对贺鹏和赵思宇说道“贺鹏你和赵思宇去查一下,周家村一个叫张广富的人的社会关系。”
  然后带着白淼来到了讯问室。

  白淼的心里还在想“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审问嫌疑人叫我一个法医来干嘛?”
  可他还是什么也没说,跟着林牧来到了讯问室。
  进入讯问室内,林牧就看见一个三十来岁,长得颇有姿色的女人。
  林牧坐下来,看着李红芬说道“你好,我是市局重案组的,我叫林牧。
  有人举报说,你丈夫周学文的死因蹊跷。
  作为本案的唯一目击证人,我们现在想向你了解一下,你丈夫死亡当天,具体发生了什么,还请你配合。”
  听见林牧的话,坐在讯问椅里的李红芬,神色明显的变化了一下。
  然后她又迅速恢复平静,说道“我丈夫就是意外摔死的,哪有什么蹊跷?”
  林牧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你能仔细说一下,你丈夫从二楼摔下来的全部过程吗?”

  怕李红芬有所隐瞒,林牧又加上一句“白天的时候,我去过你的家里。
  发现你家二楼是有栏杆的,你丈夫又是怎么越过栏杆,摔下来的呢?”
  李红芬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我丈夫那天晚上,说要在二楼的墙外晾玉米。
  然后他就拿着一串玉米,越过了二楼的阳台。
  之后我就听见“砰”的一声。

  我便跑过去查看情况。
  就发现我的丈夫躺在院子里。
  我当时看见他满头满脸都是血,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然后我就大声喊叫,希望有人能过来帮帮我。

  之后,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些村民。
  有胆子大的村民凑过去看了他一眼,便说他已经死了。”
  听了李红芬的话,林牧就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时,坐在一边的白淼突然间开口,问道“李女士,请你回忆一下。
  你丈夫当时是仰躺在地上,还是趴在地上。”
  李红芬想了一下,说道“他是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
  白淼看着李红芬,扬了一下嘴角,说道“不对吧李女士,如果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你丈夫周学文,是从二楼后仰着摔了下去。
  那么,他就是后脑勺着地,后脑伤口处流出的血液,会向四周流淌。
  又怎么会满头满脸都是血呢?
  这不符合常理。”

  听了白淼的话,李红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然后她又解释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他应该是趴在地上的。”
  听李红芬这么说,白淼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他又说道“如果是面部着地,那么最主要的受伤部位,就是鼻骨和额角等地方。
  你说血流满脸倒是有可能,那头上的血又是从哪来的呢?”
  白淼的问题,让李红芬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哆哆嗦嗦的解释道“可能是我当时太紧张、太害怕了,加上天又黑,没太看清楚。
  再说,我丈夫都去世三年了。
  有些细节我记不清楚了,这很正常吧。”
  这次白淼没在说话,而一旁的林牧却问道“李女士,我查了一下你丈夫的死亡时间。
  根据村民的反映,都说你丈夫是在半夜死的。

  你能说一下,什么样的玉米,能让你丈夫非得大半夜的去晾吗?”
  李红芬此时,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于是她只能低下头一言不发。
  林牧又换了个话题,问道“李女士,我今天在走访的过程中,听到了关于你的一些传闻。
  有人说,你在个人作风上有些问题。
  关于这个传闻,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李红芬还是低着头,叹了口气,说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不管做什么,都有人说三道四。
  嘴又不长在我的身上,我能有什么办法?”
  林牧听李红芬这么说,便直接问道“那李女士,你认识张广富吗?”
  听到张广富的名字,李红芬一下有了反应,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林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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