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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重回人间
作者:
上班心乱
1986年夏天的一个清晨,宋阳县城外的乌江河边,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男子正在独自跑步。他中等个头,身材匀称,步伐矫健,精神饱满,看起来像个运动员。
那时天刚蒙蒙亮,河边没什么人,除了对岸竹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和河水哗哗的流动声外,再听不见任何声响。
进入夏季后,连降暴雨,河中水位上涨了很多,几乎快淹到了岸边。浑浊的河水奔流而下,汹涌澎湃,不停拍击着河岸。河面漂浮着从上游冲下来的垃圾、树木和一些小动物的尸体。
他大口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跑了几里路,身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放慢了速度,想停下来喘口气,不经意地转眼望向河边,一个奇怪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灰色的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一大包东西,被汹涌的河水冲到了岸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慢慢走近前去,弯腰低头瞧了瞧,隔着袋子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他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软软的,挺有弹性,似乎是某种动物的肉。
这越发勾起了他的好奇,他抓着袋角往上一拉,那袋子沉甸甸的,少说有百八十斤,他准备不足,这一下非但没把它拉起来,反而脚下一滑,差点被它带进水里,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动物能有这么重?”他心头纳闷儿,脑子飞速转动着,“莫非是一头猪?”他暗想着,但也拿不准,“若果真如此,今天可捡了个大便宜。”
他转眼四下望了望,没人,心想:得赶紧把它拉上来。刚才那一滑,袋子已漂离岸边一尺多。他将一只脚踩在水边,伸长胳膊去够那袋子,好不容易才够着,一把拽住慢慢拉回岸边,使出浑身气力总算把这个大家伙拉上岸来。
袋口捆着尼龙绳,打着死疙瘩,费了半天劲儿才总算将它解开。他张开袋口,满怀好奇地探头往里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里面装着一个死人的尸体,像猪排一样被砍成了无数块。
他两腿一软,登时瘫倒在地,恶心不止,开始大口呕吐了起来,好半天才呕干净,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跑去公丨安丨局报案。
二十多分钟后,三辆警车呼啸着驶抵河边,一大帮全副武装的丨警丨察将现场迅速封锁了起来。在他的带领下,丨警丨察沿着案发的河边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他们搜查得极为仔细,任何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将沿河几公里的范围都搜索了一遍,但除了那一袋被肢解的尸体外,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现场也没有别的目击证人。
县公丨安丨局刑侦大队队长王兵眉头紧锁,面色严峻,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那时已将近正午,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他们恐惧而好奇地站在警戒线外,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现场颇为混乱。
知道再搜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王兵决定暂且收兵,将那个报案人带回公丨安丨局询问,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报案人名叫陈东,三十八岁,是宋阳县北大街人,在一家国营汽车厂做钳工,收入稳定,为人和善,品行端正,无不良嗜好,跟同事邻舍相处得很好,没听说跟谁有仇,也没有犯罪前科;妻子没上班,在家做全职太太;儿子上小学四年级,成绩不错。
他喜欢锻炼,每天清晨都要沿着护城河跑上几公里,一年四季从不间断,这点左邻右舍都可以作证。那天也是跑步的时候偶然在河边发现了那个蛇皮袋子,以为里面装的是头猪,抱着捡便宜的心态拉上来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
碎尸经过法医拼凑还原化验,证明死者是个年轻女子,年龄大概二十岁,短发,身高一米六左右,体重约有一百斤。死亡时间大约在三天前,天气非常炎热,不过尸体泡在水里还没有怎么腐烂,只是她的脸部遭到了严重破坏,面貌已经难以辩识。
凶手在将死者杀害后,又用斧头之类的凶器将其砍成碎块,装进蛇皮袋抛入河中,企图让其永沉水底。没想到尸体在水中浸泡膨胀后,又从河底漂浮了起来,被湍急的水流冲到了岸边,让一个晨练者在无意中发现,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天意。
法医根据尸体的骨骼复原了死者的石膏像。陈东仔细辨认了半天,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警方经过进一步走访调查,基本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性,两天后就放他回去了。
小小的宋阳发生了如此惨绝人寰的恶性案件,可谓史无前例。经过新闻媒体的渲染报道,几乎家喻户晓,人尽皆知,一时在小城里闹得人心惶惶,大家对那个变态杀人狂魔充满了恐惧,天黑以后都不敢独自出门。
鉴于此案性质恶劣,影响极坏,为稳定民心,宋阳警方随即成立了“6·17特大杀人碎尸案”专案组展开侦破。市里对此案非常重视,上级公丨安丨机关要求半年之内必须破案。
在巨大的压力下,宋阳警方调动了一半的警力扑在这个案子上。
他们在大街小巷张贴告示,在电视、广播上发布消息,将死者的性别、年龄、体貌特征公之于众,开出千元悬赏鼓励群众提供线索,同时寄希望家中有人口失踪的尽快前来报案。
但一周过去了,没有得到半点有价值的线索。期间虽有两起人口失踪的报案,但一个是老太婆,一个是小孩儿,都跟此案没有关系。
因为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又没有别的侦查线索,警方只好采用撒拦河网的方式,挨家挨户进行排查。
宋阳县虽然不大,也有五十余万人口,要想在其中发现一个失踪人员,其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被害人到底是不是宋阳的,目前也还是个未知数,这样做很可能会徒劳无功。但事已至此,警方实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作为此案的直接负责人,王兵身上压力山大,公丨安丨局领导已经下了死命令,限他五个月内必须破案,否则……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后果是什么。
自己从警校一毕业就进入县公丨安丨局,一路摸爬滚打,苦熬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混到刑侦大队长的位置,他可不想因为这个案子而丢掉。
他知道当前最大的任务就是要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只有知道死者是谁,才有可能顺藤摸瓜抓到凶手。他率领兄弟们迅速在全城展开地毯式排查,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几天后,就有了发现。
宋阳县城南有个“宏兴旅馆”,服务员钟红在二十多天前突然失踪,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据旅馆老板马国林介绍,钟红今年二十岁,是山林省红峰市桃源县人,今年春节后来旅馆做服务员,只做了四个多月就离奇失踪,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王兵觉得这个女子可疑,立即追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马国林想了想,说道:“在她失踪前几天。这个小旅馆生意不怎么样,不够养活一家人,我平时一般都不在店里,在外面做点药材生意,店里的事主要由我老婆和她负责照管。”
“你老婆在店里吗?”
“在。”
“麻烦你把她叫来,我们要了解一下情况。”
马国林应命而去。
两分钟后,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从楼上下来了。
第一次近距离面对丨警丨察,她难免还有点紧张,听王兵说明来意后,她心绪才稍稍平复,开始说起了钟红失踪的情况:“这个店是我和她在轮流照看。咱这是个小旅馆,客人不多,一天最多就十来个人住宿,她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洗洗床单,扫扫地,登记一下客人的身份信息什么的。
“我白天都待在店里,晚上要回家睡觉。那天傍晚,我看天快黑了,给她交代了几句就回去了。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旅馆没有开门。我只当她睡过头了,用钥匙打开门,站在楼下喊了好几声也没人答应。
“我有点纳闷儿,上楼去她房间查看,没人,把旅馆找了一遍也不见她的影子。以为她偷偷跑出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谁知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王兵琢磨了一下,问:“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失踪前一天她的表现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异常,就跟平时一样。”
“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不错啊,挺老实本分的一个女孩子,工作也很认真负责。”
“她的人际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朋友或者仇人?”
“她初来宋阳,性格又比较内向,没什么朋友,平时基本都待在旅馆里,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触,应该不会跟谁结仇。”
“可以带我们到她房间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马国林的老婆说,带着丨警丨察上了楼。
钟红的房间是二楼走廊最里面的一间屋,采光不好,又靠近厕所,一股刺鼻的臭味飘散过来,令人闻之欲呕。虽是白天,屋里仍然黑魆魆的,开灯后才能看清室内的景物。
房间很小,只有不到六平米,刚好摆下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床单没有叠,凌乱地皱成一团,桌上空无一物,桌下有张木凳,此外屋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王兵和两个丨警丨察在屋里查看了一番,问道:“她失踪以后,这屋子有没有动过?”
“没有,她走后我就把门关上了。”马国林的老婆说。
“后来也没有人来住过?”
“没有,这间屋是我们内部员工住的,不会给客人住。”
王兵冷笑着说:“你这儿条件挺好的嘛?”
马国林的老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屋子是小了点,不过凑合着也能住。咱这条件是差了点,比不得那些大旅馆。”
“这屋子收拾得倒是挺干净的,她走时就没有留下什么私人物品?”
“没有,我仔细检查过,所有东西都带走了,连桌上的镜子都没落下。”
“她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要走?”
“没有。”
“连暗示也没有吗?”
“没有啊,她在这儿干得好好的,完全看不出来想走的意思。我还说再过两月要给她涨工资呢。谁想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她这人也真是,就算要走,也该知会我一下才是啊,这样一声不吭就撂挑子走人了,成个什么事儿?”马国林的老婆不满地说。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你还记得吗?”王兵问。
马国林的老婆仔细想了想,说:“大概是在上月中旬。”
“具体哪一天呢?”
“哟,这我可记不住,都过去那么久了。”
王兵的脸色不大好看。
马国林忙说:“咱不是有住宿登记薄吗,翻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马国林的老婆说:“你看我这脑子,连这都没想到。咱这旅馆虽然小,也是严格执行相关规定,每天客人来住宿,都要做登记,那上面有她的笔迹。”说着就带丨警丨察下楼去了。
从前台的抽屉里翻出一本脏兮兮的簿子,从后往前翻阅了起来。后面几十页都是自己马虎潦草的字迹,一直翻到6月14日,才看到了一页端正工整的字迹。
马国林的老婆兴奋地指着它对王兵说:“您看,这就是钟红写的。”
王兵接过来看了看,由衷地赞叹道:“字写得不错啊。”
“那可不,她还是高中毕业呢。”
王兵纳闷道:“那为什么会出来做服务员呢?”
“她说是家里条件不好,有四五个姊妹,父亲又患了重病,要花很多钱,家里供不起她上大学,只好出来打工了。”
王兵听得一阵叹息。把簿子继续往前翻看,每一页都有钟红的字迹,一直持续到2月25日。
“她失踪前一天,给客人做过登记吗?”王兵问。
“做了,那天的信息都是她登记的。”马国林的老婆肯定地说。
王兵推断道:“也就是说,钟红是在6月14日晚上失踪的?”
“应该是的。”
王兵心里一阵激动,这跟法医推断的那个无名女子被害的时间正好吻合,看来这个神秘失踪的服务员真有可能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那个受害者。如果真是这样,她的突然失踪一定和被害有着直接关联。
“钟红是在没有通知你的情况下突然走的,那半个月的工资应该没有给她吧?”王兵问。
马国林的老婆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讪笑着说:“不瞒您说,我们都是次月初发上个月的工资。她5月份的工资已经领了。6月才到一半,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呢。再说我也不知道她要走,要不然那半月的工资也支给她了。”
王兵皱眉思索了起来。按照常理,一个打工者在外辛苦工作不就是为了挣钱吗?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工资都不要就突然离开单位,尤其是像她这种家庭条件不好、急需用钱的人。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让她突然决定要走。那会是什么事呢?他努力思考着,一时琢磨不透。既然没有朋友和熟人知道她的下落,那就只能从她家人身上入手了。
王兵问:“你有她家里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她当初是一个人来的,我也没见过她家里人。”
“她有留身份证吗?”
“好像有个复印件,我找一找。”马国林的老婆说,到屋里翻箱倒柜地找寻了起来。
半晌,她翻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王兵接过来一看,那身份证印得黑乎乎的,面貌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出她留着短发,面庞圆圆的,住址是山林省红峰市桃源县麻柳镇高坪村。
王兵说:“这复印件我先带走了,回头有需要再跟你们联系。”
马国林和老婆将他们送到门外,目送其驱车离去,长长地舒了口气。
回到公丨安丨局,王兵立即向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刘强汇报了案件的进展,主动请缨前往山林省红峰市桃源县调查钟红的家庭情况。
见案件有了新线索,刘强十分欣喜,当即批准了他的请求,指示他多带精干人手前去调查。
两天后,王兵带着一帮人马来到山林省红峰市桃源县麻柳镇。钟红的家位于大山深处,周围都是崇山峻岭。
公路刚修通,还没来得及铺水泥,山道狭窄而崎岖,路边又没安防护栏,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雨,山路泥泞而湿滑。
车行至山脚边的一个陡峭的转角处时,轮胎突然打滑,车子直往后溜,半截轮胎已经滑出山道,眼前就要坠下悬崖,得亏司机反应及时,一脚死死踩住刹车,招呼车上的人赶紧下来,大家一起使劲,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车推了上去。
众人连叫庆幸,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下午快三点钟,才到达高坪村。几经探问,找到了钟红的家。
狭小的院子里矗立着三间矮小破烂的茅草房,院中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积水。院角的橘子树上拴着一条瘦弱的大黄狗,见陌生人来了,龇牙咧嘴,汪汪地叫个不停。
听叫狗叫,一个青年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一众身穿制服的丨警丨察,不禁吓了一跳。
王兵走上前去,微笑着对她说道:“请问钟红在家吗?”
“不在,她在外地打工。你们是?”
“我们是湖江省洪泽市宋阳县公丨安丨局的。”王兵自报家门,将丨警丨察证拿出来向她展示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青年女子警惕地问,不知道有什么祸事临头了。
王兵查案心切,并不体谅她此时紧张的情绪,面色严肃地问:“钟红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妹妹。”
“她失踪了你知道吗?”
钟红的姐姐吃了一惊,神色焦急地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快一个月了,”王兵说,“最近她跟家里有联系吗?”
“没有,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跟家里联系了。”
“具体有多久呢?”
钟红的姐姐想了想,说:“得有两个多月了吧。”
“你知道她在外面的情况吗?”
“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在宋阳县的一个旅馆做服务员。她到那儿以后,给家里写过一封信。”
“那封信还在吗?”
“还在的。”
“麻烦给我看看。”
钟红的姐姐转身进屋去了。过了一会儿,拿出一封信来交给了王兵。
王兵拆开看了看,字迹跟旅馆登记的一模一样,可以看出是同一个人写的。她在信中说自己已经在湖江省洪泽市宋阳县的一个旅馆找到了工作,让家里不要为她担心。等发了工资,她会给家里寄钱。
“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王兵问。
“今年春节后。”
“她是一个人出去的还是跟别人一起出去的?”
“一个人。”
王兵皱了皱眉头,这样一来就无法通过其他人打听她的下落了。
“她胆子可真大,一个小姑娘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打工,她也不怕。”
“没办法,我们家境不好,我妹妹从小就比较独立。”
“她后来给家里寄过钱吗?”
“寄过两次。”
“寄了多少?”
“一次六十,一次五十五。”
“是什么时候寄的呢?”
“四月和五月。”
“打那以后,她就没给家里寄过钱,也没跟家里联系?”
“是的。”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但我们想她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也许是工作不顺心,也许是老板拖欠了工资,这都有可能,也就没好意思问。如果再过两个月她还不给家里寄钱,我们会给她写信。”
王兵心里一阵鄙夷,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出了什么事?”
钟红的姐姐说:“没有啊,她在旅馆上班,能出什么事?”但想丨警丨察既然这样问,肯定是有原因的,随即不无担心地问:“你刚才说我妹妹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近一个月前,宋阳县发生了一起杀人碎尸案,死者的情况跟你妹妹很相似。”
钟红的姐姐一听此言,如闻晴天霹雳,顿时神情大变,脸色煞白,身子一晃,差点瘫倒在地。
王兵连忙将她扶住,安抚道:“你不要激动,我们也只是怀疑,目前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所以来找你了解下情况。”
钟红的姐姐已经迫不及待了:“这件碎尸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王兵就给她讲起了案件的经过。
钟红的姐姐越听越揪心。根据王兵的描述,她觉得女尸的年龄、发型和身材都很像妹妹,不过仅凭这些她也不能确定。
王兵让随从警员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物件递给她,说:“这是根据死者骨骼复原的石膏像,你看看是不是你妹妹。”
钟红的姐姐拿着石膏像,仔细辨认了起来。她觉得面容隐约有些相似:妹妹的脸圆嘟嘟的,石膏像的脸也是圆嘟嘟的;妹妹的鼻子有点塌,石膏像的鼻子也有点塌;妹妹的牙齿有点稀,石膏像的牙齿也有点稀。看到后来,她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你确定这个人就是你妹妹?”王兵急切地问。
钟红的姐姐眼含泪花,缓慢地点了点头。
王兵带警员迅速返回宋阳,向局领导报告案件的进展。
见这么快就确定了被害人,公丨安丨局领导非常高兴,直夸王兵办事得力,鼓励其再接再厉,一鼓作气,早日将此案侦破。
王兵带人再次来到“宏兴旅馆”。
马国林的老婆正坐在前台后面嗑瓜子,看见丨警丨察又来了,心里一咯噔,忙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外面,笑着说道:“警官,好几天不见了,上次那个案子有进展了吗?”
王兵没有回答她,四处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问:“你老公呢?”
“出去收购药材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
“前天。”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说不准,他每次出门时间都不定,短的时候三五天,长的时候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您问这干什么?”马国林的老婆有点好奇。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而已,”王兵说,“前几天我们到钟红的老家去了一趟,她没有回家,她家人说她已经跟家里失去联系两个多月了。”
“是吗,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一个多月前宋阳发生了一起杀人碎尸案,你知道这事儿吧?”
“知道,在电视上看见了,阿弥陀佛,真是吓死人!”马国林的老婆恐惧地说。
“那个受害的女子我们已经确定了,你知道是谁吗?”王兵望着她问。
“是谁?”
“就是你们旅馆失踪的服务员钟红。”
“啊!”马国林的老婆惊得叫出了声,“阿弥陀佛,真是作孽,凶手抓到了吗?”她关切地问。
“还没有,正在调查。”
“警官,你们一定要早日把这个万恶的凶手抓住,将他绳之以法。钟红妹妹年纪这么小就遭遇这种惨祸,实在太可怜了。”马国林的老婆动情地说,伤心得眼圈都红了。
“我们会竭尽全力的,你也要配合我们调查。”
“一定,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只要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就是。”马国林的老婆痛快地说。
王兵说:“我需要一份钟红在店期间所有住宿客人的名单。”
“好。”马国林的老婆立即把那个住宿登记薄拿出来递给了他,说:“都在这里面。”
王兵再次翻阅了起来,边翻边问:“这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
“没有,住店的多是外出办事的外地人,我哪会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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