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凡响的力量

作者: 风乐夜

  司马方的部队已经到了石虎镇,距汉国最北面的城金州城还有三百多里。司马方和自己的军师叶玄在中军帐中议事
  司马方四十九岁,虽然鬓边也有了白发。可此时的他依旧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一样。慷慨激昂地说道,我辈壮志必得酬,把图兰人赶回他老家去。看我冲垮雁翅关,直捣日瓦戈城,活捉耶鲁洪荒。
  这时军营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并大喊圣旨金牌到,司马方和叶玄率领着他的三个儿子,司马青天,司马云天,司马天出帐接旨。
  传令官手持金牌,威风凛凛的跳下马来,把金牌举在胸前宣读皇帝赵元朗的口谕,司马方即刻收兵还朝。

  司马天起身一脚把传令官踹翻在地,然后脚踏在传令官的胸上怒道:你敢假冒天使,说完脚下一用力,踩塌了传令官的胸膛,传令官的心被踩爆,死于非命。
  司马方上前呵斥道:老三你太鲁莽了。
  司马天拾起金牌,两面看看,掂量两下说:必是图兰人做的假的。
  司马方接过金牌,仔细看看说道,除了图兰人没有人敢做假的金牌,他看看被司马天踩死的传令官,遗憾的叹口气说,如果留他个活口尚可审问,这已死无对证了。

  司马天也知道自己冒事了,不再言语。
  众人回至帐中,是司马方看看叶玄,问道:贤弟有什么看法。
  叶玄说:不怕这是图兰人做的假金牌,只怕圣上中了图兰人的反间计。
  司马方看看叶玄说:贤弟的意思是那金牌是真的?

  叶玄低头不语,沉思良久才说:如果是真的,老三犯的可是满门抄斩的罪。
  司马天放开嗓子说:大不了,反了,打下的江山自己要。
  司马方骂道:大胆,竟说出如此无父无母,无国无君的蠢话,你……你拖累了大家你知道吗?
  叶玄说:现在图兰人若要在金州城死守不出,只要能坚持十天,我们的军粮就没有了。
  司马天说:就告诉士兵们我们只有十天的军粮了,若不攻破金州城,就得饿死,金州城必可得。
  司马方虎目圆睁,良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阵儿,叶玄才说:元帅,老三说的未必不对,您想想军粮欠缺的信,咱们一个月前就送回去了,朝廷不仅没有送粮来,在这功亏一篑之际,反而让咱们收兵,居心何在,无非是背后有人怕我们把所有失地全部收回后居功自傲,所以咱们前路艰难,可尚有活路,可若收兵,在秦雄和洛绅之流的怂恿下,咱们必是死路一条。
  司马青天、司马云天、司马天,三人纷纷跪倒在地说道:父亲军师说得对呀!
  司马方说:咱们还有家眷在江城尼。
  叶玄冷笑道:他们这个时候招咱们回去,想必早已想好了怎么把咱们全部除掉的方法,尚若进攻金州得手,咱们尚有救下江城家眷的筹码,可现在回去,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是他们案板上的鱼肉。
  司马方说:监军那边该怎样?
  话犹未了,朝中重臣秦雄的小舅子,军中任监军席合耀武扬威的抚剑入帐,指着司马方就是一顿大骂,司马方你连天使都敢杀,我看你是要反了。
  司马方不动声色,叶玄斜着眼隐蔽的给司马天使了个眼色。
  司马天意会,上前说道:监军,杀天使是什么罪?当受什么样的惩罚?

  满门抄斩,席合面有幸灾乐祸之得色,语气中充满飞扬跋扈,之骄横。
  杀监军又是什么罪尼?司马天不动声色地问:能满门抄斩两次吗?
  席合素知司马天一相天不怕地不怕,又是从不瞻前顾后的脾气,脸上的骄横被从心里升起来的胆怯遮了起来。
  你敢?他本是想用带有震慑性的语气把这两个字说出来,可话一出口就带着明显的颤抖了。
  司马天飞起一脚踹在席合的小腹上,席合被踹的双脚离地撞开帐帘飞了出去。他带来的卫兵还没反应过来,司马天已经跟了出去,抽出腰刀砍掉了席合的头,他提着席合的人头,像他的卫兵大声说道:监军蛊惑军心,有叛逆之心,死有余辜。
  士兵们也一向看不上席合的一些做派,只是威于在他麾下,什么都不敢说,眼见他死了,司马天又这么说,一个心眼儿转得快的带头睡说:杀得好,其他人也都跟着说,杀的好。

  司马天回到帐中,帐中的司马方和叶玄都稳稳的坐着,司马青天和司马云天也站在原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司马天指着帐外说:我把他杀了。
  司马方站起来手扶在剑上说:进军金州。
  此时有士兵进来报:一队人马从南而来。

  司马方率众出去迎着,一看是四殿下赵恒,赵恒是一个集侠肝义胆和雄才大略于一身的皇子,和太子赵龙都是皇后所生,深得皇上器重,可立太子总不能废长立幼。皇上把江南最富庶的四个城做为他的封地,宫中秦雄和洛绅所做的勾当他也清楚,最近他从自己的封地给皇上送来不少当地的特产,无意中听说皇上要把司马方召回,他便借协助监军为名,请奏到司马方的部队来,所以他比天使晚一步来到军营。

  司马方率领众人出辕门跪地恭迎,叶玄在后面小声和司马天说:这次不能再鲁莽了。
  司马天点头称是。
  赵恒把司马方扶起来,命众人也都起身,问了一些军中的疾苦,战事的进程,司马方一一回答。遂小步往军营里走。
  叶玄早已示意司马天赶紧把两具尸体藏起来。
  赵恒也是个晶莹剔透的人,见司马天快步往营里去,司马方又故意小步往回走,知其中必有事,便随着司马方小步走。过了辕门,看到刚掩埋过,又从干土上透出来的血迹,他也猜到了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入帐后赵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司马方,下一步想怎样做?
  司马方说:老臣是想攻破金州城,过雁翅关直捣老贼腹地。可皇上让此时收兵,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赵恒说:此时若继续北上,有几成胜算。司马方说,若军粮充足,有十成。赵恒问:现在军中有多少粮食。
  司马方把拳头挡在嘴上轻咳一声,以掩盖窘相,说道:不瞒殿下,现在军中只有十天的军粮。
  赵恒无奈地摇摇头叹道:看到父皇已被奸臣蛊惑的听不进一句忠言,一心以为元帅若赶走了图兰人必会拥兵自重,他还说,图兰人只想要他的半壁江山,可元帅却是要他全部的江山,我苦苦劝说司马元帅为父皇的江山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可父皇就是听不进去。他金牌已经发出,让元帅收兵,我恐生不测特追来,不想还是迟了一步,元帅目前内无军粮,外无援兵,若去攻金州城是万万不可的。

  司马方说: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司马天杀了天使和监军。
  赵恒说:元帅,这全包在我身上,我就说天使是被图兰国的流寇所杀。至于监军是如何死的,我自有办法瞒天过海。小王会保全元帅一家无虞。赵恒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司马方强调道,元帅请相信我。
  司马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眼神坚毅表情冷峻,司马方说:殿下,我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在托付给您了。
  赵恒说:元帅快别这么说,是我无能,我若能筹齐军粮,咱们就谁的脸色都不用看了,小王先行一步。
  赵恒回到江城,见了赵元朗,回禀道:父皇,幸亏儿臣及时赶去司马元帅的军营,要不就造成大误会了。
  秦雄和洛绅正在陪着赵元朗下棋,二人给赵恒行了礼,赵恒也回了礼。
  赵元朗先不顾下棋,问道:什么误会?

  赵恒说:派出去的天使没到军营就被图兰的流寇所杀。
  赵元朗是一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再说对赵恒宠爱有加,不会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会欺骗他。对赵恒说的话信以为真。
  说道:竟有此事,我儿可把我让司马方撤兵的事告诉他了?
  赵恒说:告诉他了,我来时他们正在收拾营帐,奉命撤兵。
  赵元朗说:这就好,你看司马方可有抵触的情绪?

  赵恒笑道:司马元帅当然是愿意乘胜追击,可有父皇的口谕,他安敢做别的计议。
  赵恒心里算计,我不如趁秦雄在这里,当着他的面就说了席合被司马天杀的事,他若说别的我当着父皇的面就给他挡了,父皇只要当面对此事有了定夺,日后他再怎么背后挑唆,父皇总不至于改了金科玉律,计议一定便说道:父皇还有一事,儿臣要向您禀报。
  赵元朗说:说就是。
  司马元帅的三儿子司马天,酒后与席监军比剑,竟不小心误杀了席监军,赵恒说完用眼睛的余光去看秦雄的反应。
  秦雄一开始听赵恒说天使被图兰的流寇所杀,心里就怀疑,又听说自己的小舅子被司马天误杀,知道其中必有阴谋。

  秦雄猜到赵恒和必是和司马方父子勾结好了,要不然不可能两个“巧”凑到一处,可又碍于赵恒贵为殿下,不好直接说,他想了个即能说出自己的怀疑,又不得罪赵恒的办法。
  便跪下说道:皇上,殿下必是受了司马方父子的蒙骗。
  赵元朗未解其意,拧眉问道:爱卿的意思是?
  秦雄说:司马方父子不愿撤兵,才抗旨杀了天使,席合做监军,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连他也给杀了;见殿下去了才扯出天使被图兰流寇所杀,席合被司马天误杀的谎来,请陛下明察秋毫,不然必会遗祸。

  赵恒乜斜着眼说:丞相什么意思,你把我说成了三岁的小孩子了吗?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难道我不会明察秋毫?还是你有别的意思?秦雄叩头不迭,殿下息怒,微臣只恐司马方老奸巨猾,殿下别中了他的奸计。
  赵恒厉目看着秦雄,又看看洛绅,两个奸臣都不敢抬头,然后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轻蔑的声音说道:司马元帅对图兰人,确实老奸巨猾,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不像有的人寸功没有,只靠诋毁有功之臣,来抬高自己,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和自己人使起来游刃有余,有章有法,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怎么想的,就是想为席合的死拉上一个垫背的,二人说好的比剑,刀剑无眼谁伤到谁哪里说的准?

  赵元朗只在乎司马方撤兵没有,别的不在意,见赵恒说的越来越激动,便打圆场道:是啊,刀剑无眼,那司马天向来是个毛手毛脚的,找谁比剑不行,非要找他比,多赏些金银厚葬了吧。
  见皇上都说了这样的话,又当着赵恒,秦雄不敢再说什么。
  十万大军留在城外,司马方,叶玄,司马青天,司马云天,司马天,步行到护城河边,有备好的车接进城,在蓝月宫外下车,步行入宫,朝见皇帝。赵元朗在宝座之,文武重臣分列两旁,五人叩拜礼毕,赵元朗说:爱卿打了胜仗,于国有功,于民有利,孤要大加赏赐。然后太监宣读赏赐明细:
  司马方封国威元帅,赏赐黄金千两,玉箫一只,绫罗绸缎百匹,良田千顷。
  叶玄封镇北大将军,赏赐黄金五百两,玉如意一只,绫罗绸缎百匹,良田五百顷。
  司马青天封为护国大将军,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良田百顷。
  司马云天封为威武大将军,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良田百顷。
  司马天封为霄汉大将军,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良田百顷。
  五个人都跪在下面高呼万岁,谢主隆恩,然后宫中又摆下御酒盛情款待司马方等人。城外的士兵,当然也都得到了赏赐。归家与家人妻儿团聚。
  从宫中归家后,司马方扼腕叹息,叹道:再无如此良机了。

  叶玄道:已是万幸,真带着十天的粮食去攻打金州,胜败难料。这个结局已是幸得殿下所佑。
  司马方一共五个儿,老四司马青云十岁,老五司马清扬八岁,司马清扬和叶玄的儿子叶宁是同一天出生,二人从小一处玩耍,似比亲兄弟还亲,青云体弱多病,司马方曾请御医为其诊病。御医含蓄的说此子若能活过十八岁,便是长命百岁之身。谁都听得出来御医的言外之意是青云活不过十八岁。
  在司马清扬和叶宁出生的当天还发生过一件奇事,一忽隐忽现的跛足道人,先是来到司马方家,说天上双子星中的一个遗落于他家。
  一开始众人都听不明白,清扬落草,第一声啼哭后,道人口念无量天尊,然后说要看看婴儿。

  司马方觉得这道人生的不凡,心想必是有道之人,便让婆子把小清扬抱到外间给道人看,道人让婆子打开襁褓,一侧身,背后有一个星样胎记。
  道人癫狂的笑道:果然是!果然是!
  司马方不解其意,待道人笑罢问道:道长,请问果然是什么?
  道人不答,扬长而去。
  到晚间司马方听天下人们说,叶军师家里也得了个儿子,只比咱们家的晚了一个时辰。也有一个道人去他家说了和在咱家差不多的疯话。
  司马方一来替叶玄老来得子高兴,二来为道人的事感到奇怪。便借道喜之名,来到叶府,叶玄四十岁第一次当父亲,心里的高兴,当然比司马方第五次当父亲要激动些。

  司马方打趣道:兄弟,这次再喝家常茶就不合适了。
  叶玄道:元帅每次来我都是拿家里最好的茶招待,这次总不能没备菜就拿就出来喝吧,两人笑了一阵,然后司马方又说起跛足道人说了些什么话。
  叶玄说:这也奇了,那道长人进门后也说了天上双子星有一颗遗落我于家。孩子落草后,他听到哭声便要看孩子,我让婆子把孩子抱出来给他看,他让婆子打开襁褓,让孩子侧身,背上有一星样胎记,然后笑着,脚一高一低的出门去了,嘴里还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
  司马方说:他说的是不是“果然是”。
  叶玄说:好像是。
  清扬和叶宁从会走路就一起玩,在谁家玩够了,就在谁家吃饭,渐渐的叶玄发现,这两个孩子脾气性格大不相同,清扬不太爱说话,而叶宁说话比较多,但是两个人之间非常默契,默契的像两个在一起合作了多年的工匠一样,一个想要什么不用开口,一伸手,另一个就能把他想要的递到手里去。
  有一次叶玄在司马方的书房,两人正下棋,清扬进来非要拿一把扇子玩,婆子便给他随便拿了一把。

  司马方说这么冷的天儿非要拿扇子玩儿。
  叶玄说:他拿扇子也不过是为了玩儿,又不是为了扇风,忽然,叶玄想到叶宁会不会也在玩扇子呢。他小声和司马方说,元帅清扬是不是很少玩扇子?
  司马方说:头一次,怎么了?
  叶玄出去问清扬你和叶宁说要玩扇子了么?
  清扬摇摇头。

  司马方笑道:他们爱玩什么就玩什么吧。
  叶玄说:我猜叶宁也会拿着扇子来。
  司马方觉得叶玄有点神道,说:叶宁平时玩扇子么?
  叶玄说:不玩儿。要不说奇吗。
  司马方说:那断然不会,他俩又没商量着一块儿玩扇子,总不能一个玩扇子,另一个就拿着扇子来找他。
  话犹未了,婆子抱着叶宁过来了,抱叶宁的婆子和看清扬的婆子说:大冷的天儿非要玩扇子。
  看清扬的婆子也说,我们的也是尼。
  两个婆子只是觉得有意思,并不会想到这是两个孩子来自灵魂里的默契。
  司马方和叶玄在窗户里面看到这一幕,司马方笑道:这俩可真有意思。
  叶玄说:可不只是有意思,恐怕日后收复失地,恢复我汉国江山,就仰仗让他两个了。

  司马方不以为然,笑道:老大,老二,老三,正在意气风发,建功立业的年纪,咱带着他们都赶不走图兰人,还非要等他俩。兄弟,你的书读多了吧。这书要读,但读的太多了,未免会把简单的事情往复杂里想,他们不过是玩了同样的玩物儿而已。
  叶玄听司马方这样说,便不再多说,笑着敷衍过去,二人继续一边喝茶一边下棋。
  清扬八岁的时候姜氏和老妈子带着他去赶集,老妈子领着清扬。
  一个道士见了清扬后连声的赞叹说:此子是武曲星下凡,将来必是一人能敌万人的盖世英雄,为娘的听了这样的话当然是高兴,也并没太往心里去,只扔给道士一些碎银子。奇怪的是道士又给她扔了回来,还嬉皮笑脸都说:夫人以为我是卖嘴的江湖术士了,十九年后见分晓吧。
  说完那道士就不见了踪影,像一个被点燃的爆竹扔到地上,响一声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是那道士没有响一声。
  到清扬长到十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四处求医问药,不知请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有的大夫甚至说,还是别治了,那是姜氏平生第一次骂人,那大夫刚把话说完,她就骂道:快滚,你才没救了,你全家人都没救了。他看着眼窝渐渐陷下去的清扬,心里好不害怕,他见过快死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姜氏就想为什么不让老四死尼,他整日的只知道发呆,有时候好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没想到好几天没说一句话的青云突然吐字清晰的说:娘,如果我死了可以让清扬的病好了,我愿意去死,怎么死都行。
  姜氏听了青云的话吓了一跳,她从没听过这个四儿子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段话,再就是他好像看到了她心里想的事。姜氏战战兢兢的说:别胡说,你弟弟很快就好了。
  话虽这样说,司马方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一口小棺材,老妈子们也开始暗地给清扬准备死后要穿的衣裳了。
  就在这时听到大门口有吵吵嚷嚷的声音,姜氏没心情出去看。司马方问是怎么回事?

  小厮说:一个老道非要进来,不让他进他还打人。
  司马方问那道士:道长为何如此无礼。
  道士说:我是来救命的,你们家的武曲星是不是病了,我这有一粒丹药,准保药到病除。
  司马方听夫人说过,有个道士说清扬是武曲星下凡的事,一听他这么说,知道这必是几年前在集市上遇到的道士,赶紧请进去。
  道士一见清扬说的头一句话是,哎呦!我的宝贝,再迟一点,我可就的没命了,说完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葫芦,拔开塞子,倒在手心一粒丹药。让姜氏把清扬的嘴张开。没想到好几天没吃东西的小清扬自己当张了嘴。
  道士高兴道:好宝贝敢情你这是在等我呢,说罢,把丹药放进清扬的嘴里,然后长出一口气说:善哉!善哉!没事了。
  姜氏问:道长我孩子没事了么?

  道士说:没事了,他有事我也得完,说完拿起他的葫芦一转身又不见了。姜氏还是下床磕了头。
  众人都说这是神仙,司马方说:这道长练成了隐身术。
  一天司马青云拿着一把刀坐在台阶上发呆。
  由于御医那话在先,司马方对这个儿子,比其他几个都要宠爱,从来没有和他高声说过话,过来抚摸着他的头问:云儿,这刀是哪里拿的?
  青云使劲往怀里搂一下那刀,就像怕司马方抢他的,他怯生生的说:是大哥给我的,是大哥专门让人给我打的,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呢。
  司马方说:是吗,让爹看看。
  青云高兴地把刀放到司马方手上,司马方掂掂那刀,再看看刀锋和刀柄,的确是一把好刀,刀镐上面刻着“逆鳞少爷,青云直上”八个字,字刻的非常飘逸俊秀,司马方说:好刀,你是不是特别喜欢。
  司马青云点点头,眼神虽是无精打采的,但表达出来的对刀的喜欢还是很坚定的。
  从小到大家里人给他的礼物,要不是书,就是一些小玩意儿,从来没有人给他一把刀当作礼物。
  这次大哥给他一把刀,这对司马青云来说,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对他来说,这不只是一把刀这么简单,这是大哥觉得他也是可以拿刀的男人,而不只是一个病秧子。
  司马方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到时候你可以练练。

  青云无力的笑笑,他又得到了父亲的肯定,说明他真得可以像三个哥哥那样上战场杀敌。
  司马方走后,清扬和叶宁您凑了过去,清扬说:四哥,你会耍刀吗?
  青云无力的耍了两下,笑着想争得清扬的鼓励。
  叶宁有点讽刺的笑道:四哥,你这刀耍得太没力气了。
  青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清扬拿眼死劲地瞪了两下叶宁,狠狠的说:谁说没有力气了,四哥耍的很好,他只是手生罢了。
  叶宁意会了清扬的意思,赶紧改口道:当然,是我和四哥开玩笑尼,四哥多练练,再过几年就可以上战场杀图兰人了,俘虏了图兰人,别忘了把好马分给我和清扬。

  青云仿佛看见了自己骑在战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他得意的说:一定一定。
  那一夜青云没怎么睡觉,总想着自己在战场上,骑着战马,气吞万里的豪迈,临快到天明的时候,他真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一个让图兰人闻风丧胆的将军,最终他还是被自己的咳嗽振醒了。然后是一阵苦笑,心想人在夜晚,只要闭着眼睛,即使睡不着也会做梦,清晨总是让人异常冷静,会把夜间想的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过滤掉。
  青云想,我能好好的活着,只要不让母亲多担心,就是对这个家最大的贡献了,至于到战场去建功立业还是上我的哥哥们去吧。
  秦雄的老婆席因死了兄弟,整天又哭又闹,说要到蓝月宫和皇帝评理,杀监军,明明是满门抄斩的罪,怎么就落了个误杀,不予追究了,多赏些钱有什么用,我们家也是豪门望族,也是见过钱的,我一个银角子都不要,只要把司马方一样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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