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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间诡事
作者:
米三鱼
据说每个地区都会有个专门用来吓唬小孩子的妖魔。
我小时候,每次晚上贪玩不想睡觉,奶奶都会对我们说
「再不睡觉,大马猴就会跳进来把你抓走!」
东北的小孩,只要听到大马猴三个字,立刻吓得用被把头蒙起来。
奶奶口中的大马猴浑身长满浓密的毛发,尖嘴獠牙异常恐怖,还专门抓小孩子,它会把小孩的眼睛挖出来,肚皮撕开,扯出你的肠子跟心脏吃掉。
如果你问我的童年阴影是什么,那我肯定脱口而出是大马猴。
并不是因为大人总拿它吓唬不听话的孩子,而是在我的老家,真真切切发了一些跟大马猴有关的诡事,而我也亲眼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吃人凶兽。
话要从十八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八岁,放寒假的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忙,我被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里。
那是一个偏僻贫穷的小山村,整个村子也就二十几户人家。
九十年代的东北山村,家家都是用黄土和泥盖的“水泥房”,村子里的两条土道也是坑坑洼洼。
我每次回去都是抗拒的,一是村子里的孩子不多,跟我同龄的更没几个,二是一到夜晚,尤其是冬天,村里早早就熄灯。
我一旦表现出不想睡觉,奶奶就会搬出大马猴吓唬我,搞得我半夜想上厕所都不敢睁眼睛,硬生生憋到天亮。
那天爷爷家里来了客人,听说是离村务工,机缘巧合下发了财的邻居回来了,由于家里几年没人住,那家女人们留在家打扫,父子俩带着酒菜找我爷爷叙旧。
即使我在城里长大,也没见过桌子上那么多好吃的,烤鸭猪头肉里脊肠,不到过年跟大节绝对见不到,还有几样南方才有的水果,我更是第一次见,围着桌子又馋又好奇。
年幼的我为了多吃几口好吃的,不停在饭桌上耍宝,逗的大人们哈哈大笑,不知不觉撑的肚皮溜鼓。
当天夜里就被肚子疼醒,在炕上滚来滚去,奶奶被我哼哧哼哧的声音吵醒,忙开灯问我怎么了。
「奶!我肚子疼!」我带着哭腔,我奶立刻明白过来,准是晚饭吃多了闹肚子。
「你这娃子,让你别贪吃你不听,赶紧起来去厕所!」
我奶说着就把我拉起来,棉袄棉裤就往我身上套,那时候农村的厕所是旱厕,几个木棍子围一圈,套上几个麻袋,里面挖个坑,在坑上垫两块脚踩的木板,一不小心都容易掉坑里,要多简易有多简易。
一想到厕所在屋子后山,我从心里发怵,可是肚子疼的实在忍受不了,我咬咬牙穿上棉鞋,拿着家里的老式手电筒就冲厕所跑去。
屋子后面是连绵的大山,冬天的山光秃秃的,几棵老树零落的枝条给后山莫名增添了恐怖的气氛,好在头顶有一丝惨淡的月光,能让我勉强看清厕所的位置,我蹲在茅坑上正用着力,突然听见不远处邻居家院子里传来悉悉索索咀嚼的声音。
万籁寂静的寒夜里,这声音让人打从心里感觉难受,就像有人拿钉子在黑板上划着,我的心跟着揪紧,一个激灵手电筒差点掉坑里,匆忙擦了屁股就要回屋。
走到门前我鬼使神差的往邻居家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眼差点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惨白的月光下,一个黑色的身影蹲在邻居家院子里,手里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啃的不亦乐乎,我甚至听到了它嚼碎骨头的声音,它边啃边抬头看看月亮,那一瞬间,我看清了那东西的长相。
它的脸跟马一样长, 眼睛跟铜铃一样溜圆,嘴里不停的啃食着怀里的东西,鲜血顺着它的嘴角往下淌,身上的黑毛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就好像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
看到这玩意,我脑海中瞬间冲出一个名字:大马猴!!
那它嘴里啃的东西?想到它的传说,我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飞出来,头上瞬间冒出冷汗,下意识的用力捂住自己的嘴,轻轻脱下鞋,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还好刚才出来跑的急,门没有关紧,轻轻推开门,同手同脚的爬上炕钻进被窝。
我奶见我回来,摸了摸我的手发现我手脚冰凉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我尽量咬紧牙不发出牙齿打颤的声音,轻声告诉我奶快睡觉。
只是我闭着眼睛耳边好像还回荡着大马猴嚼东西的嘎吱声,心里想着天亮就让爸妈接我回家,不知道被恐惧折磨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被我奶推醒,抬眼看了眼墙上的钟,马上十一点了。
平时我奶不会让我睡这么晚,一般七点半就张罗吃早饭了。
「奶,咋才喊我?」刚睡醒的我处于大脑短路的状态,揉揉眼睛问我奶。
“七斤,快穿衣服起来吃点东西,你这孩子,怎么把鞋脱门口了?”
奶奶表情复杂的帮我穿着衣服,提起鞋,我突然感觉浑身血液都变得冰冷,属于昨晚恐怖的记忆席卷而来,我立马缩到炕角用被把自己捂上。
「老头子!七斤他爷!!你快过来瞅瞅娃咋了!!」
我奶见我这模样也慌了神,赶紧跑出去招呼我爷回家。
「七斤,你闹啥呢,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我给你爸打电话了,你爸下午就来接你,赶紧起来!」
我爷进来见我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以为我闹脾气。
「爷,我要回家!!」听到下午我爸来接我,我总算鼓足勇气从被窝里出来,我奶端来水盆给我擦了脸,这时我才听到邻居家吵吵闹闹好像来了很多人
「爷,成才叔家咋的啦?」我往嘴里扒拉着饭菜问我爷。
「小孩子家家,不该问的不要问!吃完你就赶紧收拾东西!」我奶突然打断我,又给我夹了肉让我赶快吃。
「奶,我昨天晚上看到大马猴了。」小孩子到底藏不住事儿,我忍不住还是跟我爷我奶说了。
「奶,你说它嘴里啃的到底是啥?」
「去去去别胡说,你是白天故事听多了,看错了!」
我奶好像根本不相信我一样,看我吃饱,把我的衣服作业抱过来一股脑往我书包里装。
我还纳闷,我爷我奶见到我跟命根子一样,稀罕的不得了,今天怎么这么着急让我走?
不过想到昨晚看到的东西,我也加快手里的动作收拾起来。
「老陈叔!不好了!村口山体滑坡,路被堵上了!」
我正抱着书包等我爸接我,家里突然闯进一个人,来人是村里唯一一家有车的,我管他叫能叔,平时谁要出门都雇他家车,我爷早上联系他,让他准备好下午送我跟我爸回城,结果我爸还没到,村子竟然被石头封住了。
「啥?快带我去看看!」我爷跟着能叔就要去村口查看,我奶不放心,喊了几个人跟着他们。
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在炕沿上坐立难安,忍不住溜到大门口,隔着矮矮的土院墙看到邻居家满院子的人,这些人我都认识,都是村里的。
「二大爷,你们在这干啥呢?」我看到村长王洪波急匆匆的就要进邻居家,赶紧出声喊住他。
「七斤?你个小娃子,赶紧回屋去把门锁好!」村长把我往院子里推了一把,这时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哪个天杀的呀!害了我的孙儿呀!!」
「我的儿子!!这可让我怎么活—」
邻居老赵家的奶奶跟婶子跪在地上,不断用手捶着地面,周围的人有帮顺气的,有的大娘婶子跟着偷偷掉眼泪。
赵爷爷蹲在门槛上垂着头一根一根的抽血烟,唯独不见他儿子。
「二大爷,到底咋回事啊你们咋都不告诉我?」
「七斤,老赵家那个龙凤胎小孙子昨晚上被大马猴子给吃了,你可小心了,不准自己偷摸往外跑!」
他看我自己在家怕我乱跑,还是把真相告诉了我,老赵家在外地挣了大钱,这次一家六口衣锦还乡,也只是打算小住几天,没想到这才第一宿,襁褓里的小孙子就遭了毒手。
村长说,今天早上赵家媳妇睡醒没摸到儿子,赶紧喊起自己男人跟公婆,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老赵头开门才发现门前院子里有一摊血,还有几块碎骨头,一开始以为黄皮子偷鸡,走近一看,地上的碎布正是自己孙子衣服上的。
老赵头想到了什么当场摔倒,他儿子紧跟着出来看到地上的东西,嗷嗷叫着回屋拿了把菜刀就冲进了后山。
「二大爷,我害怕!我看到了!」我紧紧拉住二大爷的手,带着哭腔一步不敢离开他。
「啥?娃子,你看到啥了?」村长满脸紧张压低声音问我。
「我昨晚看到大马猴子了!」
我话一说完,村长脸色瞬间惨白,口中喃喃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
「七斤,赶紧回屋!」跟在村长身边站了一个多小时,我冷的直打颤,也不敢自己进屋,终于在我腿开始发麻的时候,爷爷奶奶回来了,拉着我就往屋里走。
「爷,我爸呢?」一进屋,我迫不及待脱鞋上炕,左等右等没看到我爸身影。
「村口被封住了,你爸进不来,我让他回去了。」
我爷皱紧眉头点起一根烟,这时陆续进来几个村民,我奶赶紧招呼几个人坐着。
「老陈叔,老赵家这事儿你怎么看?」
说话的是东街开小卖店的王洪杰,他跟村长是兄弟,村子里人不多,我爷年轻时热心肠,谁家有事都帮忙,久而久之村里人有事儿就来问我爷,拿不定主意的都把我爷当主心骨。
「呸!要我说就是报应!」
还没等我爷开口,前院刘寡妇吐了口唾沫用脚抿了一下,恶狠狠的说。
「桂芳!当着孩子面别乱说!」我爷低声呵斥刘寡妇一句,又开始低头抽烟,八岁的我敏锐的感受到屋里的气氛不对,索性背过身去躺下装睡。
「你们说,这老赵家一回来,村口就被封住了,这要说里面没猫腻谁信呢?」
刘寡妇像是在问大家,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竖着耳朵不禁好奇她说的猫腻儿是啥。
「行了,回去都告诉自己家孩子,没事儿别瞎跑,今儿天色不早了,都回吧,有啥事儿明儿再说!」
我爷把大家都劝回来了家,老赵家凄惨的哭声断断续续还能听到,我见人都走了,一骨碌翻身就做起来。
「爷,昨天晚上我真看到大马猴了,我当时吓的不敢出声,我才把鞋脱门口光脚回来的!」
「咣当!」刚打水进来的奶奶打翻了手中的水盆。
「我说你这孩子昨晚上回来怎么不对劲呢!老头子,这可怎么办?」
「别怕,以后七斤上厕所就在外屋,咱俩寸步不离守着他!等外面把路挖开就送七斤回城!」
我爷爷奶奶就我一个大孙子,村子里出了这事儿,他们是拼了老命也要护住我。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从此刻起,村子就注定不再太平。
接下来的两天,村子里看似平静,大人们一如往常上山干活,只是道边不再有小孩子的欢笑声。
赵家叔叔那日拿着菜刀进后山,晚上才失魂落魄的回来,赵奶奶差点哭瞎了眼,婶子也受了刺激,成天抱着剩下的女儿念念叨叨不敢撒手。
诡异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村子,每个人平静的外表下都是不安的心。
终于在老赵家出事的第三天夜里又出了事儿。
临近年关,山里黑的早,家家基本七点就关灯睡觉,而这天半夜,凄厉刺耳的惨叫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饶是平时睡的跟小猪一样沉的我也是被吓的惊坐起来,家家户户都亮起灯,各家的男人都找出称手的武器向小卖店集中过去。
惨叫声正是从小卖店传出来的!
「奶,你看那俩黄色的是什么?」我爷走了,我也睡不着,扒着窗户往外看,窗外有两个溜圆的发着黄色光的东西好像也在盯着我,我正喊我奶去看,那东西突然跳了起来,接着冲着窗户龇开了满是尖牙的大嘴。
是大马猴!离近一看它牙跟爪子上还有血!
「妈呀!!」我奶也看到了,拉着我就往小卖店冲,万幸大马猴没追过来。
到了小卖店,我发现不仅是我家,全村的人基本都在这了,一唠嗑发现她们原本也是女人在家看孩子,结果同一时间都看到了大马猴,被大马猴吓了出来。
「洪杰家这是……」
刘寡妇挤到了前面,不到三分钟吐着跑出来,我透过人群中缝隙一看,王洪波倒在自己家门口的酸菜缸上,脸色铁青眼睛瞪的大大的,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身上都是深深地抓痕,抓破厚重的棉衣,露出里面的血肉。
他老婆跟女儿躺在炕上,出事的时候应该都在被窝,只穿着衬衣,现在更是衣不蔽体,两人的脸都被挠烂了,血红的皮肉外翻,肚子上还有个大洞往外冒着血水,肠子都被扯了出来,就连头发也被硬生生拔了下来丢了满地,我想叫,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奶赶紧用手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搂怀里,耳边传来了小孩的哭声,想到什么我挣开我奶的手对他们大喊
「都别哭了!再哭大马猴来抓你们了!」
我一说完小孩们立刻停止了哭声,一个个缩在大人怀里不敢出声。
「猴!猴!」
村长四岁的小孙女丫丫颤抖得指着我们身后大叫,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就见一个黑影飞快的消失在黑夜里。
「造孽啊!这到底是咋回事?」
村长媳妇拍着大腿哭嚎着。
「哼,到底咋回事?你们不都心知肚明么?」
刘寡妇冷哼一声,甩甩手率先回了家。
我爷点了几个人,帮着村长给他兄弟一家子收了尸,我跟我奶害怕,村长媳妇抱着孙女把我们领到他家,人多也好互相壮胆。
我带着小姑娘玩到了下半夜三点,我爷跟村长才进屋,一进来就让我跟丫丫赶紧睡觉。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爷爷跟村长压抑着声音在争吵。
第二天天亮,我们在村长家吃了饭,又到村口转悠一圈,路依然封着,村长第一时间给镇里打电话,镇里答应派人来挖,结果当时来了辆挖掘机,挖了一天一块石头没挖动,这几天就没人再来了。
「老陈叔,村长!快!老赵家又出事了!」
能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好冷的深冬他头上全是汗。
我爷把我背起来就往家赶,一到家门口,老赵家已经围了一群人,他家门口有一棵粗壮的柳树,树干要两个成年人拉手才能抱的住,此刻赵家婶子就被吊在树枝上,脖子上的细绳被风剧烈的摇动着,带着她的尸体微微摇晃。
往上看她的后颈有着跟王洪波一家子身上一样的抓痕,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舌头吐的老长,眼窝深深陷了进去,鼓鼓的眼球茫然的盯着后山方向。
「阿玉啊!!」村长第一个痛哭出声,赵家儿媳妇,是他的大女儿。
「杂种操的!我去弄死它!」赵叔又要去拿菜刀,众人赶紧把他拦住。
「这个畜牲,它是要把我们都杀光呀!!」
赵爷爷狠狠地抽了口烟,失去孙子短短几天,那个春风得意的人仿佛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我都怀疑会不会一阵风就能把他吹散。
「事到如今,害怕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剩下的命吧!」
刘寡妇厌恶的看着村长跟赵爷爷,沉浸在悲伤中的村长并没有理她,把女儿放了下来紧紧搂着,我不禁感叹,丧子之痛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呸,人模狗样的狗东西,活该儿女全死光!」
我听着刘寡妇小声骂了句,这几天多次面对死亡,我好像已经有点麻木了,只是不理解大人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大马猴干的吗?跟谁的女儿有啥关系?
「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二能,你跟赵小子从前岭翻出去,到黄泥岗把姓李三爷请来!」
我爷见三天两头出事,当机立断让能叔跟赵叔去搬救兵。
他口中的李三爷我知道,从小我就爱听他的故事,据说他家祖祖辈辈都以在大山打猎为生,他们所在的村子奉他做守村人,跟以往的傻子守村人不一样,他在黄泥岗是真正的德高望重备受尊敬。
我听我奶给我讲过,黄泥岗几年前出了个熊瞎子,有个村民进山打猎遇到了,想到熊不吃死人,灵机一动躺在地上装死,没想到熊瞎子成精了,直接看破了他的小伎俩,走到这人身边用舌头一舔,直接舔没了这人半张脸。
熊瞎子整抬手要拍碎这人脑瓜,是李三爷从天而降射跑了他,那时候我成天在家看射雕英雄传,在我想象中李三爷就是跟郭靖一样的大侠。
能叔跟赵叔不敢耽搁,立刻动身出发,离黄泥岗一来一回要小半天,看样子下午李三爷就能到。
「洪杰,你先把小玉抱回屋!」
看着悲痛欲绝的村长,我爷叹了口气,几个村民上前帮忙扶起村长,把赵家婶子抬进了屋。
屋里饿着肚子的小女婴举起小手抓了半天,见没人来喂她,终于放声大哭,哭声惊醒了浑浑噩噩的赵奶奶,赵奶奶不情不愿的骂了句赔钱货,起身去给她冲奶粉。
只是奶瓶刚进嘴,小女婴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赵奶奶吓的奶瓶脱手掉在地上,玻璃奶瓶立刻化为碎片,众人看着地上冒着的热气,再看小女孩嘴巴烫起了大水泡。
「作孽的一家啊!!」
刘寡妇看不下去,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安抚了好半天,小婴儿睡着了还在下意识的抽泣。
「这孩子你们是不是又不打算要了?」
刘寡妇狠狠瞪着赵爷爷跟赵奶奶,他们俩对视一眼,又撇过头去,谁也没吱声,村长此时也不哭了,看也没看孩子一眼转身回家了。
「天杀的一家子,活该你们不得好死!!」刘寡妇气的满脸通红,抱着小女婴就走,赵爷爷跟赵奶奶竟然也不阻拦。
「爷,二大爷不是小妹妹的姥爷么?他咋不抱孩子呢?」
我满头疑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四个字,叫做重男轻女!
能叔二人带着李三爷回来的很快,李三爷到了村子第一件事就是要查看死去几人的尸体。
因为村子被封,殡葬队进不来,所以四具尸体无法下葬,只能停放在大队(村委会)
李三爷挨个掀开几人身上的白布挨个查看,在看到王洪波一家三口惨状时眼中闪过不忍。
「的确是山魈干的!」
李三爷叼了根烟,村长立刻拿出火柴打火。
「三爷,能除么?」
「俗话说宁遇虎豹,不碰山魈,马猴子可不是一般人能降的,何况这里人死状凄惨,明显是遭了报复!」
李三爷眼中精光一闪,直勾勾的盯着村长,村长被他看的心虚,下意识后退几步躲到我爷身后才讪讪的开口。
「三爷,我们几年前是上山猎过猴,可没碰过大马猴啊!」
那时候家家户户穷的揭不开锅,有人听说大户人家喜欢吃猴脑,便招呼村里人一起上山猎猴,可北方的山上几乎没有猴子。
几人在山里寻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找到一窝猴子,因为不知道猴脑需要生吃,当即用老洋炮把几只猴子轰死,结果拎到城里根本没卖出去,只好又拎回村子分着吃了。
「而且俺家老二跟大姑娘没跟着去,也没吃过猴子肉,怎么先遭了害?」
「不是这么事儿,马猴子报复心极重,却也不会乱杀无辜,精怪作孽是要遭天谴的,你们一定做了什么让它不顾魂飞魄散也要行凶的事儿!」
李三爷环顾着四周的村民,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不解,要说跟猴子结仇的事儿,也就这一件,并且真正吃了猴子肉那几个现在还没出事,死的都是八竿子打不到的。
刘寡妇抱着老赵家的小女儿晃来晃去哄她睡觉,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说来也奇怪,赵叔叔回来了,也没想把小女娃接回去,村长媳妇在一边搂着丫丫,垂头丧气也没看小女娃一眼。
我没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
「刘婶子,小宝宝好像胖了呀!」
前几天干瘪消瘦的小女娃现在小脸圆呼呼的,睡着了小嘴还时不时勾起,好像做了什么美梦。
刘寡妇腾出手摸摸我的头,让我别乱跑。
「这东西怕是还要作乱,只是不知道它下一个要害谁!」
李三爷感觉到事情棘手,毕竟我们在明,马猴在暗,想对付它,还不知道它跟村子里的恩怨。
「现在出事儿的都是村长家跟老赵家,要不在他俩家做陷阱?」
我爷想了想,出口提醒李三爷。
接下来村里的老爷们分了两伙,在我爷跟李三爷的带领下到两家院子里开始忙活,剩下女人带着孩子都挤在我家。
一时间我家比过年还热闹,为数不多的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到底是小孩子,很快把恐惧抛之脑后在一起玩的热火朝天。
陷阱很快布置好,这一夜也没人出事,大家却并没有轻松,大马猴一日不除,他们就随时可能丧命。
一连几日,村子里都没再出事,这么多人长期挤在我家也不是个事儿,只能带着孩子回家,现在不管白天黑夜,家家都大门紧锁,门窗紧闭,甚至扯坏了被面做了窗帘挂在窗户上。
「三爷,这几日辛苦您了,我敬您一杯!」
三爷每天夜里带着村里男人巡逻,虽然没出事,也不放心,他不愿意住村长家,我爷就让他在我家休息。
「老陈大哥,你叫我老三就行,咱哥俩别客气!」
李三爷跟我爷好像相见恨晚,在一起聊到天南地北,国家大事,还有各地的隐秘往事,我坐炕沿上听的津津有味。
「三爷爷,大马猴跟山猴子是一家么?」
小孩子不藏事儿,我听到村长说以前有村民抓过猴子,李三爷却说不是因为这个,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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