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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罪案故事
作者:
网格员
悍匪应该是什么样?
凶残,冷血,狠辣。
所有的悍匪,都具有这些特点。
简单概括就三个字~没人性。
不过悍匪跟悍匪也还是有区别的。
跟下面这位比起来,其他悍匪恐怕只能称为山野莽夫。
见钱就抢,见人就杀,见女人就……
白宝山,可能跟其他人都有点不一样。
因为他目标相当明确,只要钱。
小钱他还看不上。
不像有些,几块几十块都不放过。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位在悍匪中的咖位,绝对排第一。
要是所有悍匪来个大合照,这位肯定是C位没跑了。
那就正式来讲讲他的故事(故事有点长,但也非常精彩,看完保证你不会后悔。)
1997年9月6日凌晨,北京市公丨安丨局的审讯室内,一个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坐在审讯椅上。
主持这次审讯的是公丨安丨局的副局长张家旺,还有预审处有着30多年预审经验的专家殷顺光,和预审员刘彦君。
这个配置,绝对属于高规格审讯团队。
殷顺光做了几十年的审讯工作,遇到过各种各样的犯罪嫌疑人。
有胆小的,有狡猾的,有高智商的,也有耍无赖抵抗的。
但他从来没有攻不下的罪犯。
当然,此时坐在他们对面这位,也不是一个普通的罪犯。
这个一脸平静的中年男人,是犯下了被称为“中国刑侦第一案”的,新中国十大悍匪之首--白宝山。
所有的被称为悍匪的案犯中,白宝山绝对是最有名的一个。
此时殷顺光很清楚,他不能先开口。
这个制造了多起重大刑事案件的特级案犯,他的心理素质也绝非一般人能比。
而且此时的白宝山刚被抓获,心理肯定充满了抵触和不甘,耍赖是一定的。
他肯定会否认所有的一切。
不过,这只是他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而已。
一旦攻破,他就会全线崩溃。
面对这样的对手,心理战非常关键。
首先要在气势上压过对方,在心理上对对方施加压力,审讯就能打开缺口。
这场审讯真可以算得上是棋逢对手,强敌对阵。
殷顺光必须等着白宝山先开口。
但之后的审讯工作,他也不准备采取常规的审讯方式。
他很清楚,一个制造了惊天大案的人,那样的方式对他没用。
审讯员们都没有急着发问,只是淡然的低头翻着卷宗。
白宝山坐在那里,也没有开口。
双方干坐了快半个小时,果然白宝山先开口了。
他说了一句话:
“能不能给我换副铐子,这个太紧。”
殷顺光听到他说话,心中一喜,白宝山的心理承受力开始出现了松动。
这对他们的审讯工作来说,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对于白宝山提出的要求,殷顺光满足了他,他让人去给他换了一副手铐。
但是换完之后,白宝山还是说铐子紧。殷光顺也不恼,让人再次给他更换。
第二次换完手铐,白宝山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手不停的转来转去,似乎在测试这换上的第三副手铐的大小是否合适。
殷顺光看到他这样,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可以开口问话了。
他不带任何情绪和偏见的对白宝山说:“白宝山,你也不是普通的犯罪嫌疑人,对于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也应该很清楚。
今天你既然到了这里,你再兜圈子,就没有意思了,这么做也不符合你的身份。
像你这样的人,我想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你应该都明白。
今天我只希望,我们能够配合好,你呢,把你做的事情一件不拉的,如实的,给个交代。
我们作为审理人员,也要对法律有个交代。
至于别的方面,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生活上的,其他方面的,都可以。
只要在被允许的范围内,我都会帮你。
还是那句话,工作上,我希望我们能配合好。”
殷顺光说完这些话,白宝山沉默了。
不过殷顺光知道,他此刻的沉默,并不是抵抗,而是在认真考虑这些话的份量。
白宝山其实从坐上警车的那一刻,就没再想抵抗了。
他也知道,他出不去了。
交代问题,只是走一个流程。
而且这位审讯科长对待自己的态度,也非常客观。
他完全是把自己摆在跟对方平等的立场上,没有对自己表现出蔑视和逼迫。
他开始考虑着该怎么开口。
见白宝山一直不说话,殷顺光微微一笑,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跟他拉家常:
“你需要回忆和思考的话,我们给你充足的时间。等你考虑好了,我们再开始。”
这样的氛围,简直不像是在审犯人,更像是两个老友在叙旧。
这个时候,白宝山再不说,倒显得他不识抬举了。
于是他笑了笑,笑的很坦然:“我不需要思考,请给我来杯水。”
殷顺光示意旁边的刘彦君去倒了杯水,等水摆在白宝山面前后,他抓起水杯一饮而尽。
然后开始有条有理的讲述起自己罪行,时间,地点,过程。他做了15起案子。
其中包括了5起警方未掌握信息的案子,每一个案子,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时间倒推回1996年。
这一年的3月12日,对于白宝山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也是他人生的分水岭。
这一天,他怀着激动的心情重新回到了北京。
他刚结束了14年的牢狱生涯,重获新生的感觉让他感到由衷的喜悦。
他已经许久未见自己的一双儿女了。他要赶快回家抱抱他们。
此时的白宝山,心里还憧憬着出狱后迎接新的生活。
出狱这一年,他已经39岁。
14年前,他才25岁,可是因为抢劫盗窃罪喜提14年大牢生涯。
这一晃,人生就过了半辈子。
要说他这14年的刑期,坐的也是有点冤。
为什么呢?
其实白宝山在结婚前,从来没犯过事,一直是个老老实实的工人。
但是他1982年结婚后,妻子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多了两个娃,白宝山家的物质条件就显得捉襟见肘起来。
原本他在工厂当装卸工,工资微薄,最多只能糊个口。
但是多了两个孩子,让他越发感觉生活负担加重了。
白宝山也算得上是个好父亲。
他心疼孩子吃的不好,想给孩子们创造好一点的生活条件。
这本没错,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对于孩子的爱,绝对是不容辩驳的。
但是问题出在了挣钱方法上。
他想多挣点钱,但是他不是考虑以正当合法的途径去获取额外的钱财。
也或许,当时的环境确实很难让他找到挣钱的路子。
那怎么办呢?最后,他就想到了盗窃。
第一次偷东西是1982年的12月份。
当时他去了一个居民区,想看看能偷点啥。
但是转悠了一圈,没发现适合作案的机会,最后把人家晾在外面的2件衣服给偷走了,价值10块钱。
第一次作案不算成功,于是他又开始了第二次。
同月的16日,他又潜入人家家里,偷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这辆原价值110元的自行车被他以几十块钱转手卖掉了。
虽然2次盗窃没有得到多少钱,但是这种来钱方式却让白宝山觉得很过瘾。
这比在工厂上班来钱快多了。
于是,他又开始筹划着再次盗窃。
因为前两次都是小打小闹,白宝山觉得没太大意思。
所以第三次,他想干票大一点的。
同时,他又觉得自己一个人作案不方便,最好能找个同伙。
有一次,他找了同厂的同事张三一起喝酒。
喝酒之余,他话里话外的暗示张三,说钱难赚,最好能想个来钱快的办法。
说来也巧了,这张三平时也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此时也正愁自己兜里没钱。
听白宝山这么一说,两人当时是一拍即合,立即决定合伙盗窃。
于是1983年的1月19日,白宝山就和张三合力作案。
这一天,他俩连续撬了三户人家,偷到天鹅牌手表一块,真丝被面两床,高跟鞋,自动伞,尼龙蚊帐等物品。
总价值500多元。
按今天的物价,大约相当于8万块钱。
这个金额可算是大案了,丨警丨察就全力的追查起来。
结果这一查,就查到了白宝山身上。
最后,白宝山和张三于1983年的3月8日被逮捕。
白宝山因盗窃罪被判了4年刑期。
大家可能觉得疑惑了,这不是判了4年吗?最后怎么又坐了14年牢呢?
这个事呢,说起来也是让人有点啼笑皆非。
当时白宝山被捕的时候,警方知道他做了3起案子。
但其实,他作案不止3起。
坐牢期间,他有一次跟自己同监室的一个狱友闲聊。
当时他也放松了警惕,而且想在对方面前炫耀一番,所以他告诉这个狱友,自己还做了其他案子没被发现。
他曾经还偷过一台电视机,还去一个工厂里盗窃过。
还有一个案子里,他还打伤了人。
那次他是去一个四合院盗窃,结果运气不好,没偷到什么值钱的,只偷了一袋玉米。
他当时想着,偷袋玉米也行,回去还可以煮了吃。
结果他逃走时被这家主人给发现了,这主人当时就追了出来。
白宝山就一路跑,结果这主人死咬住他不放,追了好长一段距离。
最后白宝山实在跑不动了,恰好当时他站的地方有根木棍。
于是他想也没想,操起木棍就朝这主人的头上敲去。
这人当时就被打昏了过去。白宝山也趁机脱了身。
后来那主人被送去医院,诊断为颅骨骨折,缝了好几针。
白宝山说这些事,只是想引起别人的崇拜。
他绝对想不到,一时的口嗨会给自己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白宝山在监狱里说那些事,也不能怪他,当时的他,可能还是把监狱的环境想的太单纯了。
要知道,进监狱的都是什么人?
三教九流,无恶不作。
至于损人利己这种事,那可就太正常了。
当时他一个狱友听了他这些事,就多了个心眼子。
这可是个立功的大好机会。
于是没几天,白宝山就被告发了。
没错,就是他那个狱友,把他从白宝山那里听到的那,一字不落的全都报告了管教。
监狱方面得到了这个信息,马上高度重视。
于是去一一做了核实。
结果证明消息准确无误,白宝山确实还做了多起他们没有查到的案件。
这么一来,白宝山就要罪加一等了。
更巧的是,那个时期,国家正在进行严打。
白宝山这下可真是撞在了枪口上。
而且因为他当时在盗窃时把人给打伤了,这性质可比单纯的盗窃严重多了,已经构成了抢劫罪。
就这么着,白宝山就被重新定罪,又加了10年的刑期。
原本坐4年牢,突然就变成了14年,白宝山当时简直是欲哭无泪。
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让你多嘴。
不过他一定恨死他那个狱友了。
而那个狱友却因这件事立了大功,被减刑了。
居然利用他为自己谋福利。
关键是把自己害的那么惨。
白宝山从这件事,才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心里那颗恶的种子,在别人的恶的灌溉下萌了芽。
这件事情,也导致了他后来在服刑的14年中残忍杀害了两名狱友。
可以说,他那么做,就是把对这个告密的狱友的仇恨,发泄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他恨那些跟他一样坐牢的人,谁得罪他,谁就得死。
当然,他出狱的时候,他杀害狱友的事情没人知道。
可以说,他行事确实谨慎隐秘,如果不是最后的那个“猪队友”,或许他的事情永远都没人知道。
白宝山第一次出狱的时候,应该也曾想过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还是向往着善的。哪怕他曾经做过恶。
即使他在狱中杀了人。他可能也没有想过要一条道走到黑。
当然,这可能只是他刚出狱时的想法。
也或许,当时那个帮他办理户籍的片警能够积极一些,速度快一些,态度好一些。
白宝山这个名字,就不会出现在悍匪名单里。
后来那15个人也不会无辜丧命。
可惜没有如果……
3月12日下午,白宝山回到了阔别14年的家,位于石景山北辛安的两间平房里。
当年,他跟自己的妻子和一对儿女就在这里生活。
他曾经也拥有过幸福的生活。
可是当他再次回到这里,却已物是人非,昔日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在他入狱没多久,妻子就跟他离了婚,带着孩子改嫁了,离开了这个地方。
白宝山有个弟弟,当年他入狱时,弟弟还没结婚,跟他们一起住。
后来弟弟也娶了媳妇生了娃,一家三口就一直住在这个房子里。
白宝山回家时,弟弟和弟媳都还没下班,家里只有侄女一个人在写作业。
侄女不认识他,见一个陌生人进来,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眼神充满了警惕。
白宝山也没见过侄女,不过,他从弟弟的来信中知道侄女的小名。
所以他第一时间喊侄女的小名,然后又做了自我介绍。
侄女应该是听大人说过一些关于白宝山的事。
所以他介绍完自己,侄女也点点头。
白宝山就问小侄女:“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小侄女说父母下班挺晚的,可能要晚上7,8点才能到家。
白宝山又问侄女:“那你晚饭怎么弄?”
侄女告诉他,平时她都自己做晚饭吃,她还会把父母的晚饭也做好,他们回家就能吃现成的。
白宝山看着乖巧的侄女,就想起自己的女儿了。
他想到,自己的女儿应该比这丫头还大几岁,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之前他在狱中收到过女儿的来信,女儿哭诉说继父对他们不好,她的同学们也嘲笑她鄙视她有个坐牢的父亲。
想到这里,白宝山有些愤怒。
当时他看完女儿的信,就曾经发誓,等他出狱之后,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女过上好生活,做人上人。
他决定不等弟弟回家了,问小侄女认不认识奶奶家。
侄女说认识,他们刚搬了新家。
然后就带着白宝山准备去他父母家。
白宝山重新背起他一路从新疆背回来的沉重的行李,跟着小侄女来到北京模式口居民区的一处单元房。
他的父母搬来也没几年。
白宝山的母亲也是改嫁的,因为他的亲生父亲在他3岁时就生病去世了。
当小侄女敲开奶奶家的门时,出来开门的白母一眼就看到了14年未见的大儿子白宝山。
当年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只有25岁的小伙子,如今却已是快40的中年人。
艰苦的牢狱生涯在白宝山的脸上刻满了沧桑。白母不禁悲从中来,她背过身去偷偷的抹着眼泪。
白宝山也有一丝尴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面对家人,尤其是从小把他拉扯大的母亲,他心里是愧疚的。
继父这时打破了沉闷的气氛,问了一些他路上的情况。
白宝山也简单的给了一些回答,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监狱,服刑。
但是路上的情况问完了,也没有别的可问的了。
于是大家又陷入了沉默。不过对于这个局面,白宝山早就想到过。只要亲人还接纳他,他就知足了。
晚上弟弟和弟媳下班后,得知白宝山回来了,已经在父母家里,于是他们也赶过来,全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其实从这个角度来看,白宝山算是幸福的,比起另一个悍匪杨新海来说,他至少还有亲人给予的温暖。
此刻在这个温馨的家里,白宝山一定有想过跟过去告别,陪着自己年迈的老母亲,好好过日子。
最初,白宝山是先住在母亲家里。不过父母家地方也不大,多了一个人住,总有很多的不方便。这不是长久之计。他得想办法自己找个住的地方。
不过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当初监狱出来的时候,有发了220元的路费给他,但他回来的一路已经全都花光了。
白宝山迫切的需要赚钱。但是想找工作或者做小生意,都得先把户口给落实下来。
关于白宝山户口的问题,这里要说一下。
白宝山是1958年出生在北京石景山区一个普通家庭,所以说,他本来就是北京户口。
但是他入狱后,在1991年被押送去了新疆劳改农场服刑,他的北京户口也在当年被注销了。
如今他回到北京,可是户口却没有了,得重新申请。
有了户口,他才能工作赚钱。
他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落实户口。
很快,他在他弟弟的陪同下,第一次去派出所办理户口登记手续。
当时接待他的是派出所负责户籍工作的一名片警。
白宝山马上递交了释放证和有关材料。
释放证上也清清楚楚的写着一行字:“本人必须在3月24日前将本证明书送达北京市石景山区XXX派出所,办理户口登记手续。”
其实对于刑满释放人员,办理户口这种事应该及时处理,以便于他们能尽早的回归社会。
不过当时这个片警也没有太当回事。
白宝山递交材料之后,等了老半天,这个片警一直在处理别的事情,把他晾在了一边。
白宝山等了一会之后就催促道:“丨警丨察同志,我这个,能不能办快点?”
哪知这个片警冷冰冰的回了他一句:“户口马上办办不了,起码要等半年!”
一听说要等半年,白宝山就有些着急了。
因为没有户口他就没法找工作,不工作,又怎么挣钱呢?
他出狱这些天,都是靠着母亲的退休工资救济着,弟弟也会贴补他一些。
当时他刚从大西北回来,身上还带着病,弟弟还瞒着自己的媳妇偷偷给了他1000块钱让他去治病。
这短时间还好,可是大半年,他等不起。
于是他就有些生气,对这个片警的态度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他当时就大声的问:“我有释放证,为什么还要等半年?”
结果他这态度,更加惹得那个片警不舒服了,直接就慢悠悠的回了他一句:
“你要是这样讲话,那就再等2年!”
或许片警认为,对待白宝山这种刑满释放人员,就是这种态度。
在这个丨警丨察的心里,坐过牢的人,不值得被尊重。
而就是这种态度,让白宝山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那种被人歧视的滋味,让他心里翻涌出了一股恨意。
白宝山虽然不服气,但他当时也没办法,弟弟也劝他忍一忍,把该办的手续都办了,说不定户口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于是白宝山开始了他艰难的办户口之路。
他一次次的跑派出所,开证明,冲照片,填表格,他希望那位户籍警说的话只是他随口一说。
但是事实上,他的申请一次次的被拖延,他的户口一直都没有落实。
跑了6,7次之后,白宝山开始觉得,这是户籍警故意为之,他在刁难自己。
因为自己坐过牢,所以他看不起自己。
白宝山的这种猜测是否属实,我们不知道,不过坐过牢的人,内心都十分敏感。
他们本来就害怕自己无法再融入社会,这个时候,如果社会不给他们包容,他们就会对这个社会充满敌意。
派出所不给白宝山办理户口,他就没办法正常生活,他不可能一直靠着母亲和弟弟生活一辈子。
白宝山想要重新开始新生活的理想被现实无情的打破了。
刚出狱的白宝山虽然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但是应该说,他还残存了50%的良知。
如果他没遇到这件事,那么他恶魔的那一面或许也不会再显现出来。只要生活安稳,他可能不会选择犯罪。
但是派出所迟迟不给他办户口。
白宝山后来被抓后也说:“不给我办户口,就是不让我生活,我只能去抢。我认为,派出所是故意刁难我,我对我母亲说过,派出所要我送礼,可是我连吃饭都成问题,拿什么东西送给他们。”
白宝山内心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最后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而他这么做,是他认为自己原来想好的路被人断了。他无路可走。
此后,白宝山这个名字,成为了一代人的噩梦。
当他决定要走第二条路以后,他首先想到的是要先抢一把枪!
他为什么会想到枪呢?这里边还有一个故事。
白宝山16岁就参加工作了,一开始是在一家街办的酱菜厂当临时工。
工作2年之后,他满了18,就去石景山区第一电碳厂当了一名正式的工人。
当时的他是个一米八的大高个,所以在厂里当装卸工。
本来他在厂里不怎么起眼,他也不怎么爱说话,工友们对他都没什么印象。
有一年,他们厂里的民兵搞训练,每个人用“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打靶,一人打3发。
当时大多数人的成绩都很一般。
但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不爱说话的小伙子居然打了个优秀。
这一下让大家都对他刮目相看,都称赞他厉害。
而白宝山也像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亮点一般,他从此就迷恋上了打枪。
当时国家对枪支的管理还不是极其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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