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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的医生
作者:
鱼墨
【角木蛟】
手记之一:此事无关风花雪月
星图谱:角木蛟者,乃苍龙之角也,位于苍龙之首,亦为东方青龙之首颗星宿。它在十二星座中属女宫二足,秤宫二足,即所谓之处丨女丨星座。龙角,古称为天门,属木,为蛟,为东方青龙七宿之首。
角木蛟在封神前原名叫做柏林,是截教门人,通天教主名下的弟子,后死于万仙阵。对此三字的解说是这样的:角可解释为角星的位置在青龙角的位置上;木是为了说明木星运行经过此星区;蛟则表明了角星的相貌如蛟龙一般,是与青龙形象相似却没有角的神兽。
此星座的人本性善良、处事认真,为人谨慎,而不易表露爱意,情绪敏感易变,有很重的悲观思想,且乖癖执拗。女性多为外表随和、美丽多姿的窈窕淑女,内在则刚愎顽固,有稳重文静的气质,占有欲强烈。家庭运则较差,婚姻上会很坎坷。另外很讲究温馨气氛,追求纯洁的爱,感情至上型。
星相学认为角宿与女宿上一世为荣亲,有血缘关系。故这一世也因有亲属关系而再度重逢,但是不一定能成为血缘关系,可是彼此又形影不离。因此他们相见时就很亲近,既无恩怨亦无债。
43床的病历上对患者的基本情况是这样记载的:天宇,男性,现年五十八岁,是浩天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他出生于XXXX年X月X日,无家族精神病遗传史。
这是一个老年精神病患者,入院已经有六个多月了。他入院是我到门诊上去接的,而门诊的白主任也没有更多的资料提供给我,因为患者本人无话可说,送他来的家属也是缄口不语。短短的几句诊断记录,让我很不愉快。可是,白主任在院长的面前属于很得宠的人,我也惹不起。岂止是我惹不起,我们医院的所有人对她都是退避三舍的。
我们院长也是很有远见的,这个白主任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瘦长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每次看人都是低下头以一种格外让人不爽的神态瞅着你,特别的难受。她是很早下过乡的那批知情,后来返城时运气很好,被送到卫校学了两年,出来就成了医生了。那时候我们单位的专业人员很少,除了院长是个大学毕业生,其他的都是半路的大夫,护理人员倒还有四五个是在一些科班的护校学过的。
所以,白主任这个当时的白大夫,和同时学习的另外两个知情就被当做了宝贝一样对待,没几年就在病区做到了主任的位置上。后来,分来的中专、大专的医生也有几个了,本科生虽然凤毛麟角,也来了三五个医学院的,这些后来的医生几年后也都经验丰富了时,白主任就不想在病区做主任了,因为病房还是很辛苦的,每个医生要管几十个病人,虽然主任可以少一点儿,但是也不能一个都不管。
白主任就动了些心思,不知怎么就巴结上了我们单位那个山东大汉的院长,在单位的一次人事动荡中,顺利的挤走了身兼多职的门诊主任,自己坐上了这个宝座。可能很多人觉得门诊主任每天接待那么多的患者,应该更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们单位地处郊区,距离市区有二十多公里远,还基本上不接收非精神科的门诊。所以,我们单位的门诊主任是一个全院医生都眼馋的很吃香的位置,这从原来那个主任最后气的调走就可以知道。
我还知道那个原来的门诊主任调走以后,还是特别的郁郁寡欢,在新单位工作也不顺利,结果还差两年就要退休了,得了脑梗塞瘫痪在床上。
到我们单位来住院的所有病人,都是要在门诊经过初步诊断后,按照缴费的情况,由白主任分到各个病区的,没有大医院那种认识人了就直接去病区的道理。所以,门诊主任就有一个不轻易发觉的特权,她可以把稍微好一点儿的病人给你,也可以把特别埋汰的病人给你,虽然表面看分病人这件事有规定,也有登记本在那里,可是最简单的,白主任因为很讨厌我这个经常找她问题的新医生,所以两次在我们科的赵主任问她为什么又给我们一个身体差还有其他躯体疾病的病人时,她假装翻看登记本,然后假装很抱歉的说:对不起赵主任,我看错行了。
就这么的简单的把我们赵主任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但是也没有办法,不能再把病人推到其它病区了。赵主任为这事也教育过我好几次了,让我有时间给白主任也送点儿什么吃的喝的,别总跟人家作对了,埋汰病人在病区的治疗、护理和康复的工作量都很大,让大家都舒服一点儿不好吗?
我的授业老师是省内着名的路教授,我才不管什么白主任黑主任呢,我依然是我行我素,你白大主任爱咋咋地吧。
我去接这个患者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不到三行的门诊初诊记录,于是就刺了一下白主任说道:“白主任,你以后能不能把初诊记录再详细一点儿。这个新来的连是否有家族遗传史都没有问到啊,我们回头还要找病人的家属再问。”
白主任突然很礼貌的看着我说道:“哎呀,不好意思,小夏大夫,这次真的不是我疏忽,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你看病人的家属就在那边的凳子上坐着呢,她什么也不说。我一问她就看那个病人,病人只要不同意的她就不说。真的不是我的原因。”
白主任这次突然这么客气,还让我有点儿不适应,因为每次我要是对初诊记录有疑问,她都是爱答不理的,搞烦了还挖苦我几句,什么路老师的高足有的是办法,什么我在这里工作二十多年了一直都这样,有问题去找院长申诉吧,等等的。她今天这是怎么了?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啊,就和我们这里的地名完全是一样的了。我们这里民间的地名叫法是:小拐湾村。不过今天的白主任都不是小拐弯了,而是特大的拐弯。
在我旁边等着带病人走的小张护士悄悄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以为是在示意我要牢记我们赵主任的教导,不要惹白主任不舒服。我正准备再说的几句话,在白主任的恭敬,和小张护士的示意下就憋回去了。
我把病人的外观又做了几分钟的探查,没发现有躯体上明显的反常情况,就也客气的对白主任说了一句“那我们就带病人回去了”,看着白主任脸上的微笑,我觉得太恶心,没再多说什么就推开门诊主任办公室的门,然后对坐在角落的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女人说“你是病人家属吧?先跟着我们去病区吧,可能还有些事需要给你交代的”。
我在最前面走,后面是那个我还没怎么看清楚的女人,她挽着病人的胳膊慢慢的跟着我。小张护士在最后,这是很标准的精神病院的带病人的规矩。每一个病人必须一刻都不能脱离工作人员的视线,也就是不能没有监视,除非是在病房里每个病人睡觉的房间,或者是卫生间。我查过资料,国外有一些特殊的精神病院在病室和卫生间都安装了清晰度很高的监控设备,但是被告到法庭的不在少数,然而为了精神病人的安全,还是有很多医院坚持这样做。这种官司打起来没什么意思,医院觉得这些病人的家属太没有安全意识,或者太矫情了,一个傻不拉几的精神病人有什么隐私的,他们洗澡的时候那还不是啥都让工作人员看的一清二楚的了。
我们医院的经济实力没有那么雄厚,要是靠着病人的住院费来安装这些监控病人一举一动的设备,我估计还要奋斗至少一百年,这绝不是夸张。这几年我们单位的监控设备多了起来,但是也绝没有像国外安装到病室、厕所、洗澡间里,那样侵犯了病人的隐私,我们倒不是怕家属投诉,是因为我们医院有充分的自信不会让病人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自杀。
当然,这些监控设备主要还是为了安全考虑的,安装在院区的各个路口、围墙、楼栋的高点等地方,主要的投资还是上级主管局,根据国家有关文件的要求,每年给我们投一点儿,逐渐的已经全院全覆盖了。病区里的监控也有,都是走廊,或者治疗室和工疗室等大众地方。
我们医院对病人的护理管理实行每天的定时巡视这个几十年不变的制度,到了大小夜班的时候,值班的护士、护工或者护理员每隔十五分钟就要到病室里巡视一次,确保患者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最主要的还是给病人掖一下被角,让他们冬天不要被冻着或者受凉了,对那些年纪比较小的病人就要看看是不是翻腾的掉下床了,还有一些病人很“坏”,他们把大小便故意的拉在床上,于是工作人员就要掌握这样的病人的习惯,这需要观察很长一段时间,总结出他们的规律,在他们最可能在床上干这些事情的时候及时的出现;制止他们的坏行为。其实,这也是部分病人的病态表现,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使坏。
总之,在精神病院是不能让病人有一秒钟脱离开工作人员的视线的,那样特别的危险,病人在没有监管下杀人、伤人的事情时有报道,不是小事。这样的规定在我们每个部门的工作职责中都有,只要是接触病人了,就必须严格遵守这条规定,一旦被领导发现违反了这条规定的职工,处罚是相当严重的。
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小张护士让病人和家属在门边稍微等一下,然后她去开门。那时候我们单位还是使用的通锁,全院所有病区的门锁都是一个规格的,而全院有进入病区需要的工作人员,比如医生、护士和后勤保障部门的人,都有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可以打开所有病区的大门。领取钥匙在办公室,也有严格和明确的规定,限定了范围,不是每个职工都有,也不是一参加工作就发,需要三个月的工龄,经过部门打报告到院领导那里得到批准以后才发的。后来,这个程序更复杂了,因为我工作一年多以后单位先后成立了各个比较正规的职能部门,就要经过职能部门的主任审批,再由主管院领导批字。
进了病区以后,生活护士就把病人带走了,这时候小张护士才悄悄的凑到我的身边说道:“夏大夫,你不知道吗?上周的病例讨论会上,路教授把白主任批了一顿啊,说她的门诊初诊病历记录太简单了,不利于对病人治疗的正常开展。听说,把白主任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上周的病例讨论会我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没参加,怪不得今天老白同志的态度这么好,原来是这样的。这个事我给路老师说过好几次,他就专门看了好几个病人的门诊出诊记录,虽然现场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眉头紧皱。路老师是权威,他的批评还是很有份量的。
这个叫天宇的病人是十一月底来的,那几天的天气还特别的好,前几天下的雪已经清扫干净了,地面上没有冰。被积雪覆盖的树木一派冰清玉洁的样子,煞是惹人喜爱。
看着生活护士带走了病人,我回过头对病人的家属说道:“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些事情我还要问一下你,而且还有一些我们医院的规定这些都药再给你交代好,门诊上是没有这个义务的。”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女人长的很漂亮,加上她温柔恬静的样子让人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她穿着今年很流行的那种粉色羽绒服,有一点儿稍胖的华贵的美丽。她的两只眼睛很迷人,长长的睫毛和弯弯的眉毛相互称着格外的和谐,这种眼睛的女人对男人有一种诱惑感,我曾经看过有关相貌学的相书,那是我哥哥特别感兴趣的一门学问,他经常给我灌输这类人的长相、血型、骨骼等方面的知识,引起我的兴趣也跟着学了两年多。后来我学医了也就不再感兴趣了,但是一些基本的知识还在脑子里。
她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在对她说话,而是一直看着天宇在视线里消失了,才回身对着我点点头,然后跟着我转身了。我这时还在想着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而那个叫天宇的,我在门诊扫了一眼病历就发现他有五十七岁了,但是白主任的病情介绍栏中,写的他们是夫妻。这样的老夫少妻的,在现实中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忽然回想起天宇的职业栏里写的是某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这个职务对我还是新鲜的,因为我还没有接触过这么高职位,或者说高收入的精神病人。在我的印象里,有钱人包二奶、养小三也是经常听到的正常现象,可是她却让白主任写的是“夫妻”。
她跟着我走进了我的办公室,我示意她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后,就从身后书架顶上取下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她。以前我们医院都是给病人家属倒茶水,但是几乎没有多少家属愿意喝病房里的茶水,可能是有所顾忌的原因吧。几个病区都给院长报告,于是单位从住院费中挤出一些钱,给每个病区都定时配发整箱的矿泉水,但是不允许工作人员使用这矿泉水,被发现了要加一倍的价扣钱的。
她接过矿泉水,但是并没有打开,而是坐在了我们办公室那个已经有些年代的旧沙发上,然后就低下了头,好像是在等着我的发问。
我打开门诊记录,用两分钟时间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病人的基本情况是刚才我说的那样,天宇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但是好像这个公司的名气并不大,我对这个公司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估计也就是挂靠在哪一家大公司名下,跟着赚一些小钱的那种皮包公司吧。改革开放以后用这种形式挣钱的人挣钱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事,挂靠的时候签好协议,最多每年给上级公司交一些管理费呀之类的,然后就没什么需要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破事儿了。
然后,我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而她依然低着头不看我,两只手紧紧抓着那瓶矿泉水。屋子里有点儿热,暖气是第一趟管线从我们医院过的,而我们病区又是第一个入水口,所以我们病区是全院最热的地方。我想点支烟抽,但是又觉得不合适,所以把掏出来的烟盒又放在了办公桌上,手里拿着打火机把玩着。我突然还不想具体问她什么,只是通过安静给她一个思考的时间,我知道在门诊她没有对白主任多说什么,因此我也担心如果我贸然的问一些关于天宇的敏感问题,会引起她的过度戒备而什么也得不到。
询问病史也是精神科医生的一项本领,与综合性医院不同的是,我们的病人很特殊,他们对自己或者家属的病情大多数都有忌讳心理,不太愿意提供更加详细的病史。综合性医院的病人巴不得把自己知道的病情表现,或者既往病史告诉医生,他们以为那样就能让医生更好的做出判断,从而采取更加有效的治疗方法让他们早点出院,毕竟住院都是要花钱的,虽然有医保,可是自己也要掏不少的钱。哪个人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在我们的生活水平还不是很高的年代,每一分钱都很珍贵。我的工资当时每个月也就是一百多一点儿的样子。
作为才工作了三年多的精神科医生,我的经验还不足,没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在老医生们的带领下对精神病、精神病人和精神病院才是一个入门阶段。所以,我们赵主任对我格外好,有新病人都是让我去接,而且采集病程的第一步交给我,这对我是个很好的锻炼,他也是看着路老师的面子,如果我的水平提高的很快,他也很有面子,路老师也会高兴。因此,我最近一年多几乎把全病区新入的病人都了解了,因为他们都是我接来的。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我开始问话了。
我问道:“请问你—你爱人是什么时候发现有精神病的症状的?你—是否了解这个过程?”
她此时也抬起头,把她漂亮的容貌展示给我,她的表情很淡然,看着我说道:“是他自己坚持要来住院的,我认为他没有精神病,但是他非要来。就是去年初的时候,他不小心在楼梯的台阶上磕了一下,也没有摔倒,把膝盖磕青了,有好几天他都很不舒服。然后他就心心念念这个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来了的样子。”
这真是很奇怪,这个事估计她没有给白主任说。否则,白主任可能要给医务部打电话,请路老师到门诊去做一次最简单的鉴定,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的白主任可能将根据路老师的再次诊断而拒绝他入院。虽然作为医院来说,收病人是可以挣钱,但是也不是没病也能来的。
其实,在精神病院也有被人求到的时候。我们医院可以出具精神残疾证明,也是劳动局和人事局的伤情鉴定机构,如果经过鉴定达到了一定的级别,比如基本丧失工作能力,是可以提前退休的。一个精神病人的伤残等级是可想而知的,哪个单位也不会允许有精神疾病的人上班,那太危险了,尤其是具有攻击性行为的患者对单位的每个职工都有很大的伤害性。
所以,在以前对医师资格证和从业许可证还不完善时,也有托关系来办精神残疾证的,达到等级可以退休了,或者在我们这里挂床半年,都是可以办理残疾证的。现在就不行了,谁都知道医师执业许可证很值钱,而且是越老越值钱的,退休以后随便在哪个医院都可以被返聘上,那就是钱。所以,我们的这个执业许可证很值钱,哪个医生也不愿意为了一点眼下的小利益就丢了这个证,因为一旦被举报属实,就将被吊销,就好像是企业的经营许可证被吊销了,那就没得好处了。
因此,现在我们的医生都非常的珍视这个执业许可证,不是特别特殊的情况,谁都是拒绝要来办理残疾证的要求的,即使贿赂的再多也不接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先着想,然后才考虑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接受不原本不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毕竟谁也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失去什么的。
为什么这个叫天宇的人自己要决定来住院?他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作怪?我还在想的时候,那个女人又说话了。对了,门诊记录上她的名字叫雅雯。
她继续说道:“他还让我一次性的缴纳了三年的住院费,看来是想在这里长期住院。我已经在你们的财务科签了协议,住院费也全部预交够了。”
她急于给我说这些是为什么?长期住院协议是我们医院最喜欢的事情,因为不必为经常拖欠住院费而烦恼,所以拖欠住院费的病人,不管是单位还是个人,我们都要派人上门讨要,单位还要给去收费的职工发午餐费或者出差费,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何况还不能算在病人的住院费用了,领导们对欠费病人的情况一般都是很恼火的。既然她这样说,我也就不好再深究她为什么不拒绝爱人一定要来住院的理由。
想了想,我又问道:“他再没有其他不同于常人的言语或者行为了吗?”
这次叫雅雯的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我看看她,觉得她似乎没什么还能再对我说的了,就打内线电话让护理上把一些医疗文件拿来。没一会儿,小张护士敲门进来,把需要病人家属签字的那些七八份医疗文件交给我,我逐一对每一份文件做了解释,并且请她在上面签字。我们医院除了与综合医院一样有卫生系统定制的规范性医疗文件以外,唯一还有一份经过卫生部门审核同意的《假出院和探视制度送来》,这是精神病院特有的。
精神病院的病人一般都住院的周期长,所以很难每隔一段时间都能回家去。所以,我们就有了这个假出院和探视制度。探视制度很好理解,是病人家属和亲人来医院探视的一些具体规定,无非是不得携带违禁物品和药品进入病区,不得将刀子、剪刀等危险物品交给病人使用,探视时必要情况下,我们将有专业的医护人员陪同,病人不得离开工作人员的视线等等,如果家属一定要带病人离开病区,则必须签同意书,在病人离开病区的时间段以内,病人所发生的的一切事情,都由其家属承担等。
假出院制度是为了对病人人性化管理而制定的一项制度,病人在经过家属申请,由我院专家组讨论后,如果病人处于康复稳定期,则可以提出一定时间的出院要求,在病区办理完假出院的有关手续后即可离院。一把把情况下,这都是逢到了大的年节假日的时候,让病人回家过年过节的。比如春节前,我们每年大概都有十几个病人可以出院,回家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过年,只要他们按时服药都可以安全的度过那几天。在假出院期间,我们会给病人保留床位,基本的床位费要按照规定收取,而其它的很多费用都免收了。
雅雯仔细看了每一份医疗文件,看来她或者她的家人是很少住院的,如果经常住院的人,对这些文件都很熟悉,不会很仔细的看每一份文件,至多是快速的浏览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或者新出来的规定和要求。她看的这么仔细,我就站起来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支烟,并且尽量把烟雾喷出窗外。
我的窗户正好面对着病区的小院,那个花坛上已经堆满了积雪,堆的很高,正中间的那棵小榆树的枝杈顽强的从积雪的顶子上钻了出来,把它有数的十几个树条伸向了苍茫的宇宙。这棵榆树不是我们种下的,是不知道哪一年飘来的榆钱,在这里扎下了以后,慢慢的、悄悄的长起来的。我来的时候它还很小,但是病区的职工们看着它如此顽强,就没有把它连根除掉,反而用心的修剪了它,使它竟然越长越高了。每年开春,职工就把它多余的有可能影响到它正常生长的那些枝杈剪掉,所以它就只有一个最粗的树干在生长。三年多来,它竟然与我们单位花钱请人栽培的那些大叶榆、圆冠榆等长的不相上下了。
有一次我们赵主任站在这棵树前抽着烟,思考了很久,我们问他想什么呢。他哈哈笑着用很浓重的河南话说道:“我在想它是什么品种的榆树?我看着与外面的哪一种榆树也不像啊。你们说咱们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赵主任说的是实情,我们比照了全院几百棵高大或者低垂的榆树,它和哪一棵都没有亲戚关系。虽然它与几十年前前辈们种的榆树特别的像,可是它又太矮小了,难以与这些很可能的母树搭上关系,我们都怕那些老榆树嫌弃我们没有眼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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