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之权力斗争

作者: 华布

  “张魏雄,你这个窝囊废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跟我去见我爸妈!”赵静怡怒气冲冲,随手拿了一个抱枕狠狠的丢在张魏雄身上,吓得张魏雄不敢吭声。
  张魏雄有些懵,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孤独的死去,怎么又活了?
  再看看房间里挂历,竟然是二零零九年,这不是自己刚毕业那年吗?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二零零九年。
  张魏雄出身农村,二零零九年大学毕业后,入赘赵家成为上门女婿。

  赵静怡的父亲是中南省东江市公务员管理处副处长,张魏雄大学时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省委办公厅秘书。
  然而,自从入赘赵家后,张魏雄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整天被赵静怡呼来喝去,端茶倒洗脚水,像下人一样使唤,甚至还要给赵静怡洗内衣。
  这些年,张魏雄过得连狗都不如,更可恨的是,赵静怡婚内出轨,赵建伟贪污了几千万拆迁款,当时是赵建伟授意张魏雄全权经办的,在第十二巡视组来巡视时,赵建伟却一口咬定张魏雄贪了这笔钱,而且证据确凿,最终背下了所有。
  面对妻子的背叛和岳父的算计,张魏雄一没关系、二没背景、三无人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抑郁之下大病一场,还没等巡视组来调查,便进了医院,郁郁寡欢下,最终病死在医院里。
  在住院的那几天,他悔恨、懊恼又自责,悔不该当初入赘赵家,悔不该这么相信所谓的岳父,其实只是拿他当棋子。
  现在,他重生到了二十年前,而且还是刚刚毕业那个人生非常重要的时光。
  面对赵静怡的呵斥,张魏雄瞪着她说:“赵静怡,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我他妈是你男朋友,不是你的下人!”
  “你这个窝囊废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你还想不想见我爸妈了,不要觉得自己公考全省第一名就了不起,没有我爸,你一样进不了编,当不了公务员!”

  赵静怡的声音又大了一个分贝。
  这次张魏雄去见赵静怡的爸爸,就是想谈一谈两人的未来的。
  恋爱的目的是为了走向婚姻,一直拖着就是耍流氓。
  张魏雄收拾完之后,拎着两个包跟着赵静怡下楼,这是他准备给未来岳父岳母的礼物,尤其是赵静怡这样的官宦人家,不能空手拜访。
  “拿这些干什么,我家才不要这样的烂东西,该扔哪扔哪去!”语气中尽显鄙夷和嫌弃。
  “这是我爸妈给叔叔阿姨准备的礼物!”张魏雄说道。
  “你那老农民爸妈有什么见识,赶紧放回去!”赵静怡像个欠收拾的泼妇。
  无奈,张魏雄只能放回去,但他心里很不舒服,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那两包干货是乡下的父母寄过来的榆黄菇,他们得知儿子要见未来的岳父母,高兴得不得了,可是,家里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就把山里采来的榆黄菇寄了过来。

  赵静怡的家住在台山别墅,这是东江市的富人区,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当官的,要么是经商的,可以说是非富即贵。
  在东江市,这样的小区还有很多,一般平头百姓是住不起的。
  张魏雄跟着赵静怡到了她的家里,他家的装饰考究,富丽堂皇,张魏雄到她家之后,犹如乞丐进入皇宫一般,处处都是新鲜。
  “叔叔、阿姨好!”张魏雄不卑不亢,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

  赵静怡的妈妈薛素琴看了张魏雄一脸穷酸相,随便应了一声,便拉着闺女去了房间,说一些悄悄话。
  这是张魏雄第一次到赵静怡家里,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很紧张,反而有点恍若隔世。
  因为二十年前的今天,他已经来过一次了。
  赵静怡的爸爸赵建伟看到这个乡下来的青年,表现得很冷漠。
  “坐吧!”
  张魏雄坐下之后,赵建伟居高临下的问道:“小张,今天第一次到我家来,我想知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职业生涯有什么规划,又拿什么娶我女儿?”
  言外之意就是,你配不配得上我女儿?
  张魏雄明白这话的意思。

  “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给静怡最好的生活;现在我已经顺利通过了中南省公务员考试,马上进入面试,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很快就会成为中南省东江市的公务员。”
  张魏雄说的很自信,这话就是在告诉赵建伟,以后我是公务员行列中的一员,也对得起你家这样的官宦子女。
  虽然公务员的工资不高,但是其职业发展前景却很好,重要的是工作稳定,旱涝保收,这是很多人都在追求的,要不怎么说,公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在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激烈竞争中,在这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迅猛角逐中,成功总是属于少数人,而失败却是大多数。
  “听静怡说,这次省考你考了第一名,这固然很好,不过,如果接下来的面试不过关的话,一样进不了这个行列。”赵建伟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示。
  “叔叔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

  “小张,你怎么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你和静怡已经恋爱三年了,但这并不能决定你们一定会在一起。”
  张魏雄听完这话,觉得赵建伟是要拆散两人,便冷冷的看着一脸严肃的赵建伟,心里很不高兴。
  现在他是重生的张魏雄,不是那个以前的张魏雄了,如果是刚才是逢场作戏配合,那么接下来,就该撕破脸皮,露出真面目,露出尖利的獠牙。
  张魏雄心里非常清楚,在这个社会上,体制内的子女都想找体制内的,尤其是赵静怡这样的家庭,父母都在体制内,且在体制内又有很大的权力,肯定想要女儿嫁给体制内的人。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一句广为流传的民间谚语,把家族传承和天赋基因的观念阐释得淋漓尽致。
  赵建伟看到张魏雄一直盯着他看,便严肃道:“小子,你不用这样看着我,静怡是我家的独生女,你要跟她在一起,首先要掂一掂,自己几斤几两,是不是门当户对。”
  张魏雄明白赵建伟的意思,分明就是嫌弃自己身份贫寒,出身低微。
  “叔叔,我知道您是中南省东江市委公务员管理处的正处级干部,有权利又有地位。”

  “你心里清楚就好……”赵建伟很得意。
  “叔叔,但这又能怎样呢?不管你是不是干部,哪怕你是贫民百姓家庭,我都不会嫌弃你们家,我会对静怡好的。”
  赵建伟突然一愣,惊讶的问道:“什么,你不嫌弃我家,什么意思?”
  “好,那我就明说了,虽然你是处级干部,但你家庭条件也一般,我跟静怡交往了三年,虽然也有了很深的感情基础,但她从来没给我买过一样东西,你家穷到这个地步,我不嫌弃。”
  言外之意是说,你家能富到哪里去,连个东西都不舍得买,我跟你女儿不需要门当户对,他愿意嫁给我就行了。
  “再说了,你连个儿子都没有,将来静怡嫁给我,还不得靠我给你两口子养老送终!”
  赵建伟脸色一沉,心想:自己堂堂的正处级干部,有实权有地位,正儿八经的公务员,竟然被这小子嫌弃,还拐弯的骂自己没儿子,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居然嫌弃我家不富裕,那你说说,你家什么条件?”
  “我家是农村的,父母都是靠种地为生的农民。”
  “农民!”赵建伟更加诧异,真不知道这个愣头青哪来的底气,“小伙子,你实在傻的可爱,你一个农民的儿子,就靠那几亩地生存,有什么资格和条件跟我家比!我还实话告诉你,这个社会有六大阶层二十一个层次,你只不过是最底层的农民,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嫌弃我家,你哪来的勇气!”
  赵建伟气的差点骂娘。

  张魏雄丝毫不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现在是穷,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穷一辈子!我知道这个社会有很多阶层,但你身为人民公仆,应该走群众路线,贬低农民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的不对?你算个锤子,这个社会还由不得你来评判对与错!”赵建伟说的很严厉。
  “既然如此,我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你,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能骑到你头上!现在你把女儿嫁给我,将功补过,我不嫌弃,如果等我爬到你头上,你再想把女儿嫁给我,八抬大轿送给我,我都不要!”张魏雄大有旧社会黄世仁的派头,赵静怡俨然成了喜儿。
  张魏雄把赵静怡说的跟没人要的便宜货一样,气得赵建伟眼睛瞪得像铜铃。
  赵建伟觉得这小子真是糊涂了,竟然说出这样骄狂而又无知的话,更不能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张魏雄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娶了赵静怡之后会发生什么。

  前世二十年的经历告诉他,赵静怡不能娶,这个女人是祸水,比褒姒、妲己这样的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世二十多年,张魏雄在赵家活得憋屈、窝囊,受尽折辱,重生的这一世,他要好好活着,整治前世对他不好的那些人。
  是血债就要血偿!
  这一次,他要在官场上突围,如果不能扶摇直上,重生这一遭就变得毫无意义。
  现在的张魏雄敢这么肆无忌惮,纯属是在消遣赵建伟,目的是报前世的仇。
  人总要有目标,一个人无论在何种境地,都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冻,山高水长,路远马亡。
  “你一个乡下农民的儿子,低如草芥,贱如蝼蚁,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也不掂一掂自己几斤几两!”赵建伟愤怒了,客厅里已经充满了浓重火药味儿。
  “既然你我聊不来,咱们也没必要聊下去,今天就到此结束!”张魏雄觉得多说无益,浪费口舌只会徒增气愤。
  “张魏雄,你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以为你考全省第一名就能顺利通过面试?别太天真,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个低贱的农村人,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现在,我看在静怡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你马上给我道歉,求我原谅你,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建伟与其说是规劝,倒不如说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道歉的应该是你,从我进这个门,你就用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说话,你这种毫无礼数的人,应该给我道歉,求我今后高抬贵手,从裤裆里放你一马!”
  张魏雄自信心满满,说的理直气壮,气焰高涨。
  赵建伟真不知道这个农村来的年轻人哪里来的勇气,便说:“行,算你小子有种,我要让你看看,你这个全省第一名的是怎么被刷掉的!”
  赵建伟已经想好怎么对付张魏雄了,毕竟他是公务员管理处的常务副处长,手里握着实权,想要刷掉一个人,还不是一声招呼的事儿。
  “叔叔,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张魏雄一改刚才的嚣张,平和的说道。
  “怎么,你现在怕了,刚才你的嚣张劲头哪去了?”赵建伟反问道。
  “我不是怕,我是提醒你想好了再做,以免后悔了都来不及。”
  “好,你就等着回你老家种地去吧!”
  “螳臂当车,不要觉得你有点权力就能拦得住我,咱们走着瞧!”
  说完,张魏雄起身走掉,离开了赵家。
  面对赵建伟的堵截,张魏雄必须要突围。
  赵静怡看到张魏雄离开,立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爸,那个窝囊废怎么走了?”
  “真是气死我了,你还说这个张魏雄是窝囊废、软骨头,他这么嚣张,恐怕你以后根本拿捏不住他!”
  “爸,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大学跟我交往这几年,我骂他他都不敢还口,打他也不敢还手,今天怎么奇怪的像变了一个人!”赵静怡满脸不解,在出租屋的时候,他今天还凶了她。
  张魏雄今天是怎么了?
  他所表现出来的自信和嚣张,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简直大吃一惊,她在想,难道这就是父亲经常说的人的两张面孔?
  在赵建伟与张魏雄交谈的时候,薛素琴听的一清二楚,刚才的话她都想冲出来,特别是那一句把女儿八抬大轿送给他他都不要,但顾及女儿颜面却没有那么做。
  薛素琴道:“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入赘我们赵家做上门女婿,这种不知深浅的乡下人,就该好好收拾收拾,让他知道什么叫有权能使磨推鬼。”
  在薛素琴看来,赵家能允许张魏雄做上门女婿,那已经是他祖上八辈子积德,现在竟然不识好歹,口出狂言。
  “静怡,不要难过,这样的人不要也罢!”薛素琴安慰道。

  “妈,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张魏雄狗一样的乡下人,要不是看他老实巴交,我才不跟他交往,从今天开始,我把他蹬了。”
  “妈支持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货色,建伟,一定要用你手中的权力,让这个张魏雄付出惨重的代价!”
  “放心吧老婆子,我有权在手,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说完,赵建伟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赵建伟趾高气扬的说:“胡主任,今年的公务员省考复试名单审核完了没有?”
  赵建伟所谓的胡主任是东江市公务员管理处招考办的办公室主任胡海泉,负责这次省考复试人员的资格审核。
  看到赵建伟的电话,胡海泉接通之后说道:“赵处长,这项工作正在推进,目前第一遍已经审核过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科室人员正在加班加点进行二审,如果没问题的话,马上就可以确定复试人员名单了。”
  “好,你们辛苦了,忙完之后你打嘉奖报告,我来签字审批。另外,中南省委组织部很重视这次人员招录,你们要严格审查考生资格,千万不能马虎大意!”

  “请赵处长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把关!”
  “另外,胡主任,我刚刚接到匿名举报,这次省考的的第一名张魏雄面试资格有问题,你要仔细核实一下,确保这次公务员考试公平公正。”
  “好的赵处长,我再核实一下这个考生的信息。”说完,双方都挂了电话。
  然后赵建伟对薛素琴和赵静怡说:“别着急,等着看好戏吧,张魏雄,看你还嚣张到几时!”
  张魏雄离开赵家后,心里很舒坦,现在重生了,不能再像前世那样了,要轰轰烈烈活一回才行,挡路的人必将被踩在脚下。
  此时,和煦的阳光洒下,照在他桀骜不驯的脸上,棱角分明。
  他心里清楚,刚才那一番话已经彻底得罪赵建伟,以赵建伟的风格和做派,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肯定会被围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刷掉自己面试名额,抹杀面试机会。
  既然如此,张魏雄也不想坐以待毙,更不会坐以待毙。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尽管重生到二十多岁的年纪,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年纪遇事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
  当他走到远宏桥的时候,看到桥上围满了人。
  走近一看,只见一名女子落水,不断的在水里挣扎扑腾,一会儿冒出头,一会儿又沉下去,情况十分危急。
  再不施救,恐怕有生命危险。
  虽然岸上围观的人都很焦急,但却没有一个人下水救人的,加上水还在不停地流动,落水女子越飘越远。
  这种情况下救人,必须要有很好的水性和超高的体能,如果贸然下去,人没救上来,自己的命恐怕也会搭进去。
  张魏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女子在水里沉沉浮浮,如果任由这样下去,极有可能沉入水底溺水而亡
  他来不及多想,冲到桥的另一头,往前跑了一段,在女子的前方跳了下去,顺着水流游到女子身边。
  岸边围着的人看到张魏雄下去救人了,都在称赞:“这个小伙子不错,很勇敢!”
  然而,张魏雄跳到水里之后,立即就后悔了。
  尽管他自幼在农村长大,五岁时就学会了游泳,但下水之前没有脱掉身上的衣服,穿着衣服在水里游十分吃力。
  衣服湿水之后,把人往水下坠。本来很近的距离,却要游好大一会儿。
  当张魏雄抓住女子之后,女子却使劲扑腾,让张魏雄不好游动;不仅如此,落水女子慌张之下,还不断把张魏雄往水下拽,张魏雄已经无法呼吸。

  “这小子太勇敢了,这么急的水都敢下去救人,真是好样的!”
  “不错,好青年!”
  “我看这小子是个愣头青,鲁莽冒失,这样的水怎么能下去救人呢?”
  岸边人一片呼声,有的说张魏雄鲁莽,有的夸张魏雄勇敢,反正怎说得都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扔下来一个救生圈,张魏雄一只手赶紧抓住救生圈,另一只手拉着落水女子,岸边人使劲拉着绳子,终于把两人拉倒岸边。
  上岸之后,张魏雄累得浑身无力坐在地上,腿不停的发抖。
  有人已经报警,120也过来了。
  这时,岸边一个戴眼镜的老人拿着一条毛巾说道:“小伙子,你很勇敢,太了不起了!”
  “大叔,你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年轻人了不起!”说完,把毛巾递了过去。
  “我记得毛主席说过,青年人朝气蓬勃,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阳气旺盛的人,一定是向上的,进取的,我作为一个朝气蓬勃青年人,见到别人有困难,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张魏雄说完,接过毛巾擦了一把,但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擦也没用。
  “小伙子人品不错,价值观很正!”
  “大叔过奖,这毛巾我先用了,您告诉我您住哪里,我明天买条新的还给您!”
  张魏雄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爷,根据前世的记忆,这人应该就是原中南省委委常务副书记姜卫东,他的儿子姜大伟是中南省东江市公丨安丨局一把手,前世在省委办公厅做秘书时都有过照面。
  姜卫东的老家是长江以南富春市的,退休之后之所以没有选择回老家,而是坐镇东江,目的是为了襄助他儿子姜大伟。
  面对这样的大人物,张魏雄绝对不会错过。
  姜卫东听了张魏雄的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小伙子,我看你血气方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吧?”
  “是的大叔,我刚参加过省公务员考试,马上要进入面试环节了。”
  “不错嘛!”然后他眼珠一转,又说道,“这条毛巾对我有纪念意义,回去你把这毛巾洗好,明天送到旁边公园的放鹤亭,我平时就在那个亭子里跟棋友下棋。”
  “好的大叔,我要回家换衣服,明天咱们不见不散!”说完,张魏雄便离去了。
  回去之后,他想不明白,这老头连一条毛巾也不舍得。
  但一想也对,他这个年纪的人,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还一如既往的保持着。

  旁边围观的人不打算让张魏雄走,想让他做好事留个名,但张魏雄不在乎这些,直接走开了。
  回去之后,张魏雄换了衣服,事后回想今天下水救人,还真有点后怕。
  临近第二天中午,张魏雄来到公园,他找到放鹤亭,看到有两个老年人在亭子里的石台上下棋,其中一个就是昨天给他毛巾的那个老者。
  他默不作声走进亭子,就像一个闲来无事的看客一样。
  “姜老头,你怎么老是用马跳连环这招?”
  “我这叫一招鲜,吃遍天!”
  “不过我早就有防备,你别想再将死我!”姜卫东对面的老头一脸得意。
  姜卫东没有出声,一旁的张魏雄说道:“这位大伯,这一招并非马跳连环,这叫鸳鸯马……”
  说到这里,张魏雄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这局棋有一个棋眼,只要说出棋眼,黑棋必败。
  姜卫东看着张魏雄说:“哟,小伙子是你呀,想不到你能看出我的棋局,不简单。”

  “大叔,我曾在一本旧谱上看过这个棋局,此局唤作千里独行,又名赵子龙单枪匹马战曹营。”
  “小伙子,你居然还研究棋局,都说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周杰伦、迷恋非主流、酷爱打游戏,看来也有另类。”
  对面的老头似乎看到了这一局棋必败,借口道:“快中午了,姜老头,不陪你下了,我得去超市买菜了,回去晚了老婆子又要唠唠叨叨,你们下!”
  “行,老郭,改天再约!”那老头走了之后,姜卫东又道,“小伙子,昨天你走的匆忙,还不知你姓甚名谁?”
  “我叫张魏雄,华县小岗村人,毕业之后就一直在东江工作,现在参加了省考,报的是东江市的职位,寻思着为东江人民做点贡献。”
  “不错不错,小伙子年轻有为,志向远大,来来来,咱们杀一盘!”说着,便将象棋重新摆好。

  一来二去,几个回合下来,张魏雄便被姜卫东杀的片甲不留。
  姜卫东由衷的赞叹:“小伙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棋艺竟然这么高。”
  “哪里哪里,再高也没您棋艺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妄自尊大。”
  “你说的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然后话锋一转,“你说公考要进入面试了,你考的哪个部门?”

  “原本打算报公丨安丨系统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现在报的是东江省市委办公室的职位。”
  “为什么突然改了,做一名人民丨警丨察,除暴安良,匡扶民众,岂不是挺好?”
  “大叔有所不知,警局太复杂,牵扯的利益较多,就拿最近发生的东江市非法集资案来说,这案子都查了两个多月了,还是没有一点进展和头绪,办案进度实在太慢,让那些被骗的市民百姓焦虑万分,他们最关心的就是钱能不能被追回来。”张魏雄说了最近闹得比较激烈的非法集资案。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