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较量的最高境界

作者: 白守仁

  “经省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任命李飞兵同志为中、共金州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并提名为市长候选人……”
  李飞兵又看了一遍任命文件,而后将其收好望向了车窗外。
  这时旁边有一位老伯打开了小音箱,播放了一段相声。
  “国家决定拿出一亿,安排4万名厅局级干部重走长征路。消息一经披露,立即引起广大网民们热议。人民群众纷纷表示不要任何报酬,自愿扮演国、军。他们还表示,绝对不让一个贪官污吏活着到达陕北!”
  原本安静的车厢里,因为这段相声立即变得嘈杂起来,有那一起同行的乘客也都纷纷讲起了自己所了解的官场趣闻。
  李飞兵见了这种情况不禁感叹,为什么领导干部在人民群众间的公信力变得越来越低,导致政府和民众间变得越来越不信任、不理解和不尊重,从而产生了一系列问题。
  至于这些问题到底该如何破解,也是李飞兵研究多年的一个大课题。
  其实这个问题也挺好解决,那就是只要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那这种不信任也就自然而然的消除了。

  李飞兵在省统计局卧心藏胆了五年,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出任金州市长,可以一展拳脚将自己那已经规划了多年的宏伟蓝图用于改革发展上了。
  要说金州这座城市对于李飞兵来说,那真是既熟悉而又陌生!
  那是十多年前,李飞兵在金州当过兵,后来因为调动离开了,转业后就更没有来过这里了。不过还有一位老战友住在金州。
  这次李飞兵轻车简从独自一人提前来到金州市,一来是去看望一下这位老战友,再者是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去看看金州这座城市,不敢说是微服私访,但也算是暗中去体察一下社情民意。

  金州距离省城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很快火车就驶入了金州火车站。
  当年,李飞兵参军时就是在这里下的火车,但是如今的火车站看起来极具现代化风格,让他找不到半点当年的感觉。
  李飞兵刚走出了火车站,立即被一群出租车司机给包围了。
  在当下,这开出租车也不容易,所以这些“的哥”们抢起客来就如同是胡子下山一般,好在李飞兵没有行李,终于是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一个空旷处。
  “师傅坐车吗?”
  还没等李飞兵喘口气,他的胳膊又被人给拉住了。
  “我真不坐车!一会有朋友来接……”
  李飞兵一句话还没说完,那人突然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道:“大兵子儿!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李飞兵仔细端详了这人半天,终于认了出来,这人正是自己的老战友王德华!
  当年,这王德华不仅和某位天王巨星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就连那相貌都有七分相似,而且那歌声也一样的动人和富有磁性,
  所以当年王德华有七百团小德华的美誉,只是如今这小德华居然变成了乡村爱情里面的谢广坤,真是让人感叹这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李飞兵认出了老战友,立即给了他一个熊抱。
  王德华一把推开了李飞兵,笑道:“你满脸胡渣子,别整那膈应人的了,快走上车!你嫂子给你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王德华的车就停在路边,但不是轿车,而是一辆封闭式的电动三轮摩的,本地叫这种车“小凉快”,有的地方叫“三蹦子”!
  现在已经是初秋的季节,天气有点凉了,但是李飞兵上车后却感到一阵暖意,但是也微微有股刺鼻的味道,四处看看原来这车里还装了个小火炉!
  “这车里生炉子,不危险吗!”见李飞兵问起,王德华笑道:“危险个啥!咱不都是从小点炉子长大的啊!”
  就这样两个多年没见的老战友聊了起来。
  王德华见李飞兵穿着简朴又是坐火车来的,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小公务员,所以也没多问他的现状,只是一个劲的吹嘘自己现在过得有多么如意,但是就看他那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居然能有五十多岁的相貌,再看他这辆有点调皮的座驾,就能猜出来他的生活有多么艰难。
  言归正传,王德华开着小三轮很快就来到了自家楼下,将车停好,就把李飞兵让进了家里。
  王德华父亲过世了,还有个身患重病的老娘,女儿上高中,祖孙三代人居住在一个六十多平的两居室,家里多少显得有些凌乱。
  王德华的老婆很贤惠已经张罗了一大桌饭菜,因为王德华有糖尿病不能喝酒,李飞兵就更没有喝酒的心情,所以这顿家宴很快就结束了。
  虽然王德华一再坚持让李飞兵在家里将就一宿,李飞兵也不是那矫情的人,但是这上有老下有小的真不方便,所以李飞兵给老太太留下一千块钱就告辞了。
  离开了王德华家,李飞兵心中真是五味杂陈,这老战友代表了一部分群众的生活现状,这金州的老百姓肯定有疾苦,
  但是话又说回来,你看这曙光机械厂小区,很多人都有私家车,把那本就狭窄的小区车道都快给停满了,
  而且路边那些窗改门的小吃部和小饭馆也是人头涌动,也许这就是小市民们的痛并快乐着,谁也说不清大家生活得到底怎么样。

  李飞兵想着心事,很快走出了曙光机械厂小区,他拦了辆出租车打算在去附近王德华提起的那个商业区看看。
  虽然李飞兵是外地口音,但这出租车司机就是本小区的住户,还以为李飞兵是谁家来的且儿(东北方言朋友或亲戚的意思)想出去溜达溜达,就没宰客,把他送到了附近的一百商业街。
  这条商业街在十年前那也是本市最繁华的地段,不过现在就如同王德华一样落伍了,变成了脏乱差的露天市场,因为附近的居民还都认这里,所以这里还是挺热闹的。
  李飞兵走在这条商业街上见好多小摊位上都挂着自主创业的光荣牌,心里多少还感到挺欣慰,可是好景不长!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原来是几个穿着很嘻哈前卫的小年轻骑着一种袖珍的摩托车正向这边驶来。
  李飞兵在部队时当过侦查兵,骑过绿挎斗摩托车,所以对摩托车一直很喜爱,也有点研究。
  他知道这种摩托车虽然看起来像玩具,但其实是排量在250cc以上的大功率微型赛车,在五秒钟之内就可以完成由零加速到一百的恐怖提速。
  在这种狭窄的商业区玩这种摩托车,那真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更是对他人安全的一种蔑视!
  和李飞兵想的一样,本就拥挤的人群见有摩托车快速驶来,立即发生了骚乱,前面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被人群给挤散了,找不到妈妈,一个人走到了路中间。
  这时,冲在前面的两台微型摩托车已经开了过来,眼见着就要撞到小女孩了!
  李飞兵见情况危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抱起小女孩就跳到了一旁,一辆微型摩托车几乎就檫着他的衣角冲了过去。
  虽然李飞兵救下了这个小女孩,但是他的右腿也被摔伤了,就连站起来都有些费劲。
  此时一个中年妇女挤出人群哭喊着跑了过来,一把将那小女孩搂进怀里,不住的向李飞兵道谢。
  李飞兵和那中年妇女客气了几句,就陷入了沉思。
  今天一些事给李飞兵的冲击有些太大,特别是老战友王德华那惊人的变化。
  望着那几个机车少年远去的背影,李飞兵突然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如果是当年自己在部队时,你别说是几台小摩托了,就是一辆法拉利冲过来,也别想伤到自己分毫!
  目前,李飞兵已经来不及感叹了,因为那右脚脖子钻心的痛,看样子这下还崴得不轻!
  就这样,李飞兵忍着脚痛,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实在是走不动了,就想找个地方歇会,但是这里也没有个能落脚的地方。
  就在李飞兵正无奈之时,有人轻轻搀扶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哥你脚扭了啊?”
  李飞兵看了看这好心的人,是个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女人。
  按说女人在这个年纪只要还没有嫁人,就应该叫姑娘,但是这女人浓妆艳抹的,把她的年龄又给拉高了几岁,估且称她为“老姑娘”吧!
  本来李飞兵很反感和戒备这种主动和陌生人搭讪的女人,但是这老姑娘穿了身白大褂,看样子应该是从事和医疗相关的职业,所以就答道:“谢谢你姑娘,我刚刚被几个玩机车的年轻人给撞了!”

  这老姑娘拉起李飞兵的裤脚看了看,惊呼道:“诶呀!这伤得太重了!大哥我是搞中医推拿的,我的按、摩店就在前面,你和我过去,我给你搽点药酒处理一下吧,不然明天你都得走不了路了!”
  本来李飞兵准备就这样算了,但是想到明天自己还得去市委报到,到时候自己要是一跛一拐的还真影响形象,所以李飞兵就在这老姑娘的搀扶下向那店面走去,但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正走向一个火坑里!
  这家推拿店在前面临街的一个小区里,门面不大,但看起来还挺正规,门口有个带人体穴位图的灯箱。
  进了这家推拿店,那老姑娘直接把李飞兵带进一间按、摩室。
  这按、摩室不大,点了个粉色的小灯,只有一张床,那老姑娘让李飞兵把裤子脱了躺床上等着。
  “这按脚脖子,脱、裤子干啥!”
  见李飞兵不解,那老姑娘笑道:“这中医推拿讲究穴位,那穴位都在腿上,你得换推拿服不然我怎么给你按!好了我去取药酒,你快换吧!”

  见那老姑娘出去了,李飞兵想想也对,就换上了那浴袍般的推拿服。
  很快,那老姑娘拎着个小包蹦蹦跶跶的回来了,而后拿出药酒开始给李飞兵按腿。
  虽然这老姑娘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这药酒凉凉的涂在脚脖子上,还真就不痛了!
  今天李飞兵也是累了,就闭上眼开始假酣。
  “大哥!我家推拿服务分为中医推拿、港式推拿和泰式推拿,分别是一百、一百五和二百元,哥你做哪个啊?”
  李飞兵不想在这里久留,但人家又这么热情服务,就随口说了个一百五的吧。

  “好!”
  那老姑娘答应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手里的动作也停下了。
  李飞兵等了一会,见那老姑娘还是没有动作,睁开眼看了看。
  这一看真是大惊失色,原来刚才那老姑娘居然也把那白大褂给脱了,现在只穿着个小内内!
  “你这是干什么!”
  李飞兵有些不好的预感,怒斥道。

  “大哥你别乱动,等会的!猴急什么!一会包你满意!”
  那老姑娘说完,又有些动作,吓得李飞兵立即跳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换好。
  “大哥!我这都开始服务了,你就是不作也得付钱的!”
  那老姑娘有些鄙视看了李飞兵一眼说道。
  “你放心,我不差你钱!但是我肯定不能做!”

  李飞兵说完一掏上衣口袋,立即有些不淡定了,因为钱包不见了!
  仔细想想,李飞兵明白了,原来刚才那几个玩机车的半大小子是故意撞的自己,他们的同伙趁乱将自己钱包给偷走了。
  李飞兵转身望着那老姑娘不知说什么好,自己钱包被偷了,在本地又没有熟人,就认识德华,但是这种事真要让老战友来给送钱,他心里得怎么想啊!
  见李飞兵不说话,那老姑娘冷笑道:“老板!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钱包被偷了吧!”
  “嗯!嗯!”
  此时李飞兵不知说点什么好,只能是非常机械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呵!三哥有人要吃霸王餐!”
  那老姑娘冷笑了几声,向外喊了一嗓子。

  李飞兵有点搞不懂,这好像和吃霸王餐也不挨边啊!
  那老姑娘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跨栏背心的壮汉开门走了进来。
  这壮汉是左纹龙、右纹虎,中间纹了个米老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其实说到底他就相当于古时候的大茶壶兼护院。
  古往今来能从事这种职业的人,那都不是一班二班的战士,而且这种人都晓于事故,看人也很准。
  这壮汉上下打量李飞兵几眼,见他虽然穿着普通,但是身上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特殊气质,也不敢轻举妄动,扭头对那老姑娘问道:“吃了吗?”

  “没有,但是该看的都看了啊!”
  听了那老姑娘的话,这壮汉点点头,对李飞兵抱拳道:“爷们!我看你也不像个凡人,今天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路数,但是干我们这行的有规矩,这从古至今不管是土匪头子响马盗,还是穿官衣挎刀的,都不赖我们这行人的账!
  爷们既然你都看了,那就多少赏点吧!要不大家都为难!”
  此时此刻,李飞兵心里这个无奈啊!有点恼火的说道:“我钱包真让人给偷了,要不我给你押点东西!”
  “呵呵!不至于!爷们你手机里难道没钱吗!”
  听了这壮汉的话,李飞兵真是如梦初醒,其实他这个级别的领导平时很忙,真很少有机会出去逛街购物,还真忘了手机支付这一茬。
  就这样,李飞兵结了账,走出了这家让人感到恶心的黑店,这次他再也没心情到处乱走了,直接打车回了市委大院,好在刚才那药酒还真有效果,现在走路脚也不那么痛了。
  次日,李飞兵去市委正式报到,市委书记汤程达为他准备了一个简单又不失隆重的小型欢迎仪式。
  而后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让李飞兵和几位常委以及市里主要领导熟悉熟悉。
  这次会议没有什么新意,李飞兵对市里各主要领导早就有了个直观印象,唯独一人让他很关注,那就是市公丨安丨局局长孟繁鑫。
  会后,李飞兵让秘书把孟繁鑫叫到了办公室,要和他再单独谈谈。
  孟繁鑫见这新任市长开常委扩大会议,第一个居然找自己谈话,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过随后听了李飞兵的话又转忧为喜了!
  因为李飞兵讲,在这金州市的主要领导当中只有他们两人有过参军的经历,所以才第一个找他谈话,而且在今天晚上六点还约他出去一起吃个小便饭,算是军人间的叙旧。
  孟繁鑫虽然属于实权领导,但只是市委委员,对于常委这个头衔他梦寐以求好久了,现在能抱住新任市长的大腿,也许这美梦就能实现了,自己到时候兼任副市长或政法委副书记就能进常委了!
  孟繁鑫五点就到了市委大院,因为担心节外生枝,所以他是开自己的车来的,而且也没穿警服。

  等到了五点半,李飞兵终于下班回来了,孟繁鑫没敢迎上去,等李飞兵进了屋又过了十分钟,才过去敲门。
  李飞兵没有多说什么,上了孟繁鑫的车直接让他去一百商业街,要在那里随便逛逛再吃个便饭。
  听到一百商业街这个名字,孟繁鑫多少有些不安,因为那里可是以脏乱差着称,不过这治安条件还可以,近几年也没发生过什么大的治安案件,要说起来也是孟繁鑫的功劳。
  到了一百商业街,因为是晚高峰,孟繁鑫没找到停车位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
  这次李飞兵是轻车熟路直接领着孟繁鑫去了那家推拿店。
  “我们进去看看吧!体察下民情!”
  李飞兵说完就又一次走进了这家让他感到恶心的小店。
  孟繁鑫身为本地治安机构的最高行政长官,对于这种小店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只是这水至清则无鱼吗,而且这属于城市牛皮癣,你拔了一批,过段时间又出现一批,而且越拔越多,它又无关痛痒,还能促进一部分人就业,减少恶性犯罪的发生,所以就眼不见为净了,但是今天不行了!
  想到这些,孟繁鑫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给拿透了。
  今天还是那位老姑娘值班,她一眼就认出了李飞兵,立即迎了上去笑得花枝乱颤的道:“大哥你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啊!”

  老姑娘的这一句职业用语,让李飞兵的脸瞬间红透了,好在孟繁鑫机灵,假装在那里接电话,就是手机拿反了屏幕朝外。
  那老姑娘见李飞兵还带了朋友过来,立即对里屋喊道:“选台了!姐妹们都出来吧!”
  老姑娘话音刚落,有四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小姑娘就从里屋走了出来,懒洋洋的站在那里喊了声老板好!
  李飞兵见今天闹得有点大了,孟繁鑫毕竟也是市局主要领导,得给人点台阶下,所以对那老姑娘说道:“我们先去办点事,一会再回来。”
  那老姑娘见李飞兵要走,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又耍起了泼来。
  孟繁鑫见这女人纠缠李飞兵立即上前呵斥道:“你给我松开!”
  这孟繁鑫本就是军人出身,又在公丨安丨战线干了这么多年,身上带着三分戾气,而且他又生得是人高马大满脸横肉,这一喊还真把那老姑娘给吓唬住了,但也就过了几秒钟,那老姑娘立即向里屋喊道:“三哥有人砸场子!”
  这老姑娘一声高喊,那位叫三哥的壮汉又冲了出来。
  这壮汉冲出来看了眼李飞兵,还没等说话孟繁鑫就一个箭步拦在他的面前。
  这壮汉虽然不是什么狠角色,但也是个老、江湖,他能在孟繁鑫身上感觉到一股杀气,所以没敢乱说乱动,只是低声向那老姑娘询问了情况。
  这壮汉问明了情况之后,还是那套嗑,而后让孟繁鑫在店买瓶水,也算江湖规矩。
  现在孟繁鑫急于带李飞兵离开这是非之地,所以拿出二十块钱丢在旁边吧台上转身就要走,没想到那壮汉伸手把他拦住,笑道:“矿泉水加选台费一共五十!”
  孟繁鑫又拿出五十块钱丢在桌上就想走,没想到又被那壮汉给拦住!
  这次孟繁鑫真是忍无可忍了,刚准备动手,没想到这壮汉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道:“我这小店童叟无欺!把水拿走!”
  此时此刻,如果孟繁鑫带枪的话,真想一枪把这壮汉给崩了!

  李飞兵和孟繁鑫出了这家黑店又进了街边的一家小饭馆,两人坐下之后,孟繁鑫刚想解释几句,李飞兵就笑道:“老孟别有压力,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管多么繁华的城市在角落里都难免会滋生出这种情况,关键是我们发现了要怎么办!”
  “老板你放心,我马上安排一下!”
  “好!”李飞兵说完,又向孟繁鑫简单讲述了自己昨天的遭遇,孟繁鑫得知市长的钱包居然在昨天都被偷了!更是不敢怠慢。
  没过一会,本地区的公丨安丨分局主要领导都赶过来了,按照孟繁鑫得吩咐这几位都穿了便装。
  见又来了客人,把饭店老板给乐坏了,立即把几个人让进了这小饭店的唯一一个包间,正好这里好说话。
  这次除了本地面分局的全部警力以外,孟繁鑫还调来了市局直属的刑侦支队、治安大队和防爆大队,准备把这一百商业街好好清理一下。

  就这样,李飞兵成立了临时行动小组,由孟繁鑫指挥和具体分红,这次行动要求快速全面,尽最大可能不影响老百姓正常活动,另外不能使事态扩大。
  李飞兵下达开始行动命令后,先有便衣丨警丨察把位,而后警力分几路行动,快速控制住了局面。
  李飞兵一直待在了这饭馆里,直到此次行动圆满结束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李飞兵刚到办公室,市委秘书长就通知他一会九点汤书记安排召开常委会。

  李飞兵整理好今天的文件来到会议室,发现孟繁鑫也在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汤程达见李飞兵来了,招呼他坐在自己身旁正位,而后笑道:“飞兵同志啊!我听说昨晚你安排了一次扫黄打非行动,还调动了不少警力!”
  李飞兵见老汤问起了,立即答道:“昨晚我正好没有事,就出去转转,没想到遇见了突然情况,考虑到当时太晚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第一时间向您汇报,我本打算今天向您汇报的,正好您安排常委会就一起汇报了。”
  现在李飞兵还是个提名市长,还没有经过人大任命,也不和自己通个气,就指挥这么大的行动,本来老汤对他有很大意见,但是李飞兵这个“您”字让他十分受用,火气也就消了七分。

  “呵呵!特殊情况吗!我理解,今天我召开这个常委会,也是为了昨天的事,好了现在开会,小孟你先介绍一下情况吧!”
  见老汤第一个就点自己的名,孟繁鑫马上立正站好,就介绍起了昨晚的行动情况。
  “昨晚我按李副书记的指示,对老一百商业街开展了一次突击检查,共查封了七家涉嫌非常交易的推拿店,和三家涉嫌非常销售违禁药品的药店,另外还处理了几个非法贩卖管制刀具的摊主,本次行动用时二十五分钟,共抓捕犯罪嫌疑人一百二十五名,我的汇报完毕!”
  孟繁鑫说完没敢坐下,悄悄观察着老汤的脸色,没想到老汤突然将茶杯在桌上一遁,加重语气道:“一个临时行动!在老七百商业街居然抓了这么多人!这证明我们金州的社会治安环境有所下降,不法现象有所抬头!明华同志你谈谈吧想法!”

  政法委书记童明华见老汤点自己名了,立即起身道:“在这里我先向汤书记请罪,是我工作没做到位,最近我们政法系统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金州新世界和开发区,忽略了老商业区,我回去立即做安排一定维护好金州的治安环境!”
  童明华说完,看似无意的望了李飞兵一眼,但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一股劲。
  汤程达听完笑道:“明华同志言重了,这人无完人吗,难免有疏忽,而且真要请罪的话,也是我汤程达向金州人民请罪!好了!志伟同志谈谈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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