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下暗流涌动

作者: 北极月光

  漆黑雨夜,稀稀落落的雨滴丝毫掩盖不了街头的烟火气息,这里是芳兰镇,武市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镇。
  一个消瘦的身影低着头徘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仿佛在寻找些什么。
  “嗯,谦叔让我找的人应该就在附近。”
  想罢那个身影抬起了头,环顾四周,远远近近的人们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然自得,夜间五颜六色的绚丽灯光,将整个夜市渲染地格外缤纷。
  “没有一个可疑的,为什么找不到呢,看来得动点法子。”
  少年抬起了头,是一张稚嫩但五官异常精致的脸,身穿蓝白相间的中学校服,看似十五六岁的样子。
  只见他双手掐印,指尖灵光凝聚往双眼一抹,整个世界刹那间一片通透,视野广度得到大幅提升。
  少年环顾四周,目光聚焦在街边一处烧烤摊。
  烧烤摊上烟雾缭绕,香气四溢,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和胃口。
  摊主正忙碌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油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伴随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可让人觉得突兀的是,有一个人虽然排着队,但纹丝不动,眼神空洞、神情呆滞,活脱脱像一提线木偶,任由身后的人插到他的跟前。
  这个人的异常状态与周围热闹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引起了少年的注意。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用那双刚刚开启的灵眼仔细观察那个人,发现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似乎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控制着。

  “原来在这啊,让我好找。”
  只见少年走到那人跟前,将指尖的灵光凝聚成一束细小的光束,缓缓地注入那个人的眉心。
  灵光如同一股温暖的电流,穿透了那个人的身体,驱散了笼罩在他身上的黑气。
  一股常人不能见的白色魂体离体而出,神情很是迷茫。

  少年传音:“别跑,我是来渡你的”。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知道,面前这个魂体正处于迷茫和恐惧之中,需要的不仅是力量上的帮助,更是心灵上的指引。
  只见那魂体突然哀伤了起来,低语道:“大人,能否宽限几日,我想见一个人,那个人对我很重要。”
  魂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一丝不舍,一丝深深的眷恋。它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某个人的深切思念,对未了心愿的执着追求。
  少年听到魂体的请求,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与同情。
  他知道,每个魂体都有其未了的心愿,都有其难以割舍的情感。
  于是少男继续说道:“见归见,干嘛和人抢占身体,你再待久点,那人就要成白痴了!”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一丝警告,但也有一丝宽容。
  他明白,魂体之所以选择抢占人体,是因为它没有其他的办法,想借助人体来实现自己的心愿。
  但这种行为是危险的,不仅对被抢占的人有伤害,对魂体自身也是一种消耗。

  “我也不想,现世人都烧香拜佛,身上都有辟邪之物,我见此人身上并未佩戴且命格较弱,容易附身,我就想附在他身上回去见她一次。”魂体无奈说道,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悔意和无助。
  少年静静地听着,他能够感受到魂体话语中的无奈和悲哀。
  他知道,魂体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源于生前的执念太深。
  少年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理解你的苦衷,但这种方式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附身于人,不仅会伤害到无辜的人,也会使你的魂体受到损害,甚至可能因此而魂飞魄散。”
  魂体不舍:“大人,你年纪尚小却已是阳间的拘魂使,想必道行很深,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少年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却暗道:“屁事真多。”
  但他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不耐烦,只是平静地回应:“但说无妨。”
  魂体见少年有所回应,双眼一亮,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说道:“帮我带句话给我妹妹,她叫陈诗意,住在芳兰镇雾村。您告诉她,她哥哥逃出了那个村子,现在过得很好,再也不会回去了,让她不要牵挂。”
  少年微微颔首,将魂体的话记在了心里。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句话的传递,更是一份亲情的寄托,一个未了的心愿。
  他对魂体说:“我会帮你带到的,你放心吧。” 魂体听到少年的承诺,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突然间!一道神秘而强大的魂锁毫无征兆地从虚空中闪现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缠住了那个正在挣扎的魂体,如同一条狰狞的毒蛇,死死地咬住了魂体,令其无法逃脱。
  随着魂锁逐渐收紧,被勒住的部位开始冒出缕缕诡异的青烟。
  这些青烟仿佛是魂体的生命力被强行抽取出来一般,袅袅上升,消散在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那魂体也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哀嚎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好在少年及时施法隔绝,常人并不能听到鬼物的哀嚎。
  此刻,锁链的源头渐渐显露出一道身影,两米的身高,健壮无比,长着一颗硕大的牛头。

  少年不满喊道:“谦叔!干啥呢?我已经抓住他了,为何多此一举?”
  牛头说道:“小君,你太心慈手软了,这鬼魂多逗留人间一刻,他散发的阴气就对周遭的人影响就更深一分,你看周围的人是不是都沾染上了几分死气?”
  少年环视四周,不出所料,周围人的身上皆泛起若有若无的黑气,他不禁面色一沉。
  谦叔,我这是第一次出来拘魂呢,没经验,考虑不周啦!你回去可千万别跟包爷爷说哦,好不好嘛,要不然他又该批评我啦!”少年竟然对牛头撒起了娇。
  牛头很是好笑:“我还没那本事跟十殿阎罗直接汇报,跟我回去再说,走。”说罢就准备带着少年拖着那魂体离去。

  “谦叔,慢!”说罢少年双手结印,一股纯阳精气从天灵冒出并迅速向周围扩散,途经之处人们身上的黑烟消失殆尽。
  牛头看了眼摇了摇头:“小君,你那慈悲心肠迟早会害了你。别浪费你的精力了,这些人身上都有辟邪之物,虽然说弱了点,但时间久了,自然会消除死气。”说罢拉着少年连同那魂体转瞬即逝!
  现在是公元2023年,一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但并不影响人们信拜各路神仙鬼神,而他们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他们或隐于尘世,或显于庙堂,以不同的方式与人类社会互动。

  科技的发展并没有让人们远离信仰,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人们对超自然现象的好奇和探索。
  古逸君,出生于芳兰镇隐村一户普通农户家,生辰农历九月初九,生来通灵,能见鬼魂,百邪不侵。
  让人不解的是,刚生下古逸君不久,他的父母便离奇暴毙,双双曝尸荒野,地上留着两行字“罪民古氏,有悖天道,伏诛于此。”
  这些都是从一手把他带大的小姑嘴里听来的,古逸君对于父母的记忆也只能靠一本泛黄的旧相册来维系。
  古逸君第一次见鬼的时候是在三岁那年,有一次他贪黑玩耍,误入村中坟场。
  常言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即天魂、地魂、人魂;

  七魄,指臭肺、除秽、非毒、吞贼、雀阴、伏矢、尸狗。
  人死之后,天魂归天路,地魂归地府,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待七魄散尽,人魂自离去,生命即彻底告终。
  刚进坟场,古逸君便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阴气,目光穿透夜色,隐隐约约中看到几个身影在缓步徘徊,它们的动作僵硬,面容模糊,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从未见此场景的3岁小孩顿时吓到连喊:“鬼啊!救命!”
  他的声音清脆而尖锐,在坟场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刚喊完,那些徘徊的鬼影纷纷停步转头望向小孩,眼露精光。
  它们似乎被小孩的喊声所吸引,也或许是被他身上某种特殊的气息所触动。鬼影们的目光中闪烁着贪婪和渴望,仿佛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
  古有传闻,打小通灵者皆乃大能转世,如逼其魂魄离体啖食之,自身魂力大增,极有可能越阶突破至厉鬼,可脱离坟场活动。
  鬼按等级分,可分为白衫鬼、怨鬼、厉鬼、摄青鬼。像这个坟场内的鬼,都是白衫鬼,没有法力,只能徘徊于坟场间,待七魄散尽后自行消散。
  刹时,所有鬼魂露出贪婪的眼神扑向古逸君。
  这些鬼魂被传说中的力量所诱惑,一个个眼中闪烁着对力量的渴望,将古逸君团团围住。
  古逸君哪见过这仗势,他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以至于身体僵硬,动弹不得,甚至在极度的恐惧中小便失禁。
  突然,古逸君身后的空间凭空出现一道裂缝,缓缓走出一尊近2米的长着青色马脸的巨汉。

  巨汉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
  巨汉的面容狰狞,青色的马脸上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摄人的光芒,他的身体魁梧,肌肉虬结,每一步走动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只见那巨汉一声怒喝:“再动一下让你们现在就魂飞魄散。”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震耳欲聋,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
  那些原本贪婪扑向古逸君的鬼魂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露出害怕的神情,它们的动作瞬间停滞,随后四散而逃,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
  鬼魂们慌不择路地逃窜,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存在。
  然而,坟场周围设有强大的结界,它们在逃跑中不幸触碰到了结界。结界上闪烁起幽蓝色的光芒,如同一道道闪电劈在鬼魂身上,烧得它们青烟直冒,哀嚎不断。鬼魂们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古逸君立马跑到马脸巨汉身后,拽着他的裤腿哭道:“马叔叔,救我,收了它们。”
  马叔叔?马脸巨汉错愕,后无奈一笑:“它们的魂我已经收过一次,这是它们的人魂,地魂已经收监等待发配了。不过我可以根据他们人魂在阳间的表现向上汇报,让他们的地魂下十八层地狱,想害人的鬼都是这下场。”
  巨汉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严肃和权威,显然他对于阴间的律法和秩序有着深刻的了解和执行的权力。
  他的形象虽然威严,但对古逸君的称呼却甚是温和,这种反差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人性化。

  那些鬼魂一听彻底疯了,纷纷下跪磕头道:“马面大人,看在我们这些天都没害过人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鬼魂们的哀求声此起彼伏,它们的姿态卑微到了极点,与之前贪婪扑向古逸君时的凶狠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要是晚来点你们就害人了,还是个3岁娃娃。”马脸巨汉喝道。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鬼魂们身体一颤,再不敢有任何辩驳。
  见那些鬼魂都害怕马脸,小逸君反而不害怕了,揪着马腿的裤脚说道:“马脸叔叔,好酷。”

  马脸蹲下来摸了摸小逸君的头,笑道:“你这娃娃,以后别乱跑,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马脸巨汉转身面向众鬼魂说道:“你们种下的业由你们地魂承担,好自为之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鬼魂们的心上。
  这是对它们过往行为的总结,也是对未来可能的警告。
  鬼魂们静默无声,它们知道自己无法逃避阴间律法的裁决,每一个鬼魂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奈和恐惧。
  说完,马脸巨汉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然后凭空消失在了坟场之中。

  他的到来和离去都如此突然,给人一种超自然的感觉,仿佛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众鬼魂见状也四散而去,它们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淡化,继续在坟场内缓步徘徊。
  不同以往的是,它们的步伐显得更加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黄泉路上向上看,看不到日月星辰;

  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尘埃;
  向前看,看不到阳关大路;
  向后看,看不到亲朋四邻。
  不管走的多辛苦,鬼差都不会让你休息,阳间再多钱财此时都是白费。
  此时的马脸正押着一众鬼魂在这条充满阴森腐烂气息的道路上行进。

  这条道路蜿蜒曲折,两旁是荒芜的杂草和枯萎的树木,显得格外凄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败的气味,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又一个身高2米长着一颗牛头的魁梧大汉押着另一众鬼魂追了上来。
  牛头大汉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走一步,地面都似乎在微微震颤。
  他的牛眼如铜铃般瞪得滚圆,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被他押解的鬼魂们个个垂头丧气,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牛头大汉手中的锁链泛着幽蓝色的光芒,锁链的另一端紧紧束缚着鬼魂们的魂体,让他们无法逃脱。
  只见那牛头拍了拍马脸的肩膀笑道:“不错呀,元清,收获很多,押完这批喝酒去?你请。”
  马脸一脸嫌弃地拨开了牛头搭在肩上的手,不屑道:“顾谦,少套近乎,上次抢老子魂的事忘了?”
  牛头听闻马脸巨汉的话,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他的笑声洪亮而狂放,震得整个坟场都似乎在微微颤抖。
  随行的鬼魂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所冲击,痛苦地捂住了双耳,有的鬼魂甚至因为笑声中蕴含的力量而东倒西歪,表情扭曲。
  “哈哈,元清别记仇,上次逼不得已,不抢你的业绩不够啊,再说你每个月都是超额完成任务的,分我点又如何?别气了,待会喝酒我请,行了吧?”牛头大汉豪爽地说道。
  马脸听完没作回应,继续埋头往前赶路,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件事,很是疑惑。

  过了一会,两支队伍就到了城门口,城门上挂着一副金边牌匾,中间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酆都城”。
  这三个字散发着无上威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深不可测的神秘,让人望而生畏。
  城门高耸,由古老的青石砌成,石缝中生长着顽强的藤蔓,为这座城门增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城门两旁站立着两尊石像,一尊是怒目而视的武将,一尊是慈眉善目的文官,它们共同守护着这座阴间的主城。
  马脸巨汉和牛头大汉押解着各自的鬼魂队伍,缓缓走向城门。

  随着他们的接近,城门上的牌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将整个城门笼罩在一层神圣的光辉之中。
  鬼魂们在这金光的照耀下,纷纷露出痛苦的神情,它们的灵魂似乎被这股力量所压制,不敢有任何异动。
  马脸巨汉和牛头大汉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他们神色自若,继续引领着队伍前行。
  城门缓缓开启,一股古朴而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是一条长长的石板路,路的两旁是一排排整齐的房屋,都是典型的古代建筑风格,飞檐翘角,雕梁画栋,透露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见牛头马脸进城,迎面走来一众鬼差,其中一个看似领队的笑着说道:“两位大人辛苦了,下面交由我们处理吧。”
  马脸冷冰冰地说道:“这是我这队的详细信息,你们分类押往阎王殿受审吧”说完就递了本账册给了那领队。
  牛头见状也把他的账册给了,然后笑道:“辛苦了小何,押完早点下班休息,我和马面大人喝酒去啦,明天见!”
  说完牛头拍了拍那领队搂着马脸肩膀转身就走。
  那领队看了看两位的大人的账本,无奈暗道:“这牛头马面两位大人性格差得也太多了,工作态度也截然不同,马面的账本上看不懂地方还有备注。牛头的账本,土地庙交上来的啥样就啥样,原封不动。主打一个不揽事,不担责。”

  领队心中虽然那么想但表面还是赔了个笑脸:“两位大人慢走,要不今晚的酒钱记我帐上?”
  牛头听完大喜,马上开口:“那自然是。。。。。”
  话到一半突然感觉一道微怒还夹着几丝鄙夷的眼光扫来,正是那马面元清。
  顾谦见状立马改口:“那自然是万万不可的,兄弟们赚钱都不容易,钱要花在刀口上,下次我请你们喝酒!好了,走了啊。”
  说完顾谦就拖着不情不愿的元清往城中心走去,一路上还说笑道:“元清,不要老是板着一张驴脸,知道你铁面无私,但也要学会放松自己,不要学包大人嘛。”
  元清听完义正言辞地说道:“顾谦,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就只会混日子。这些年土地公的账本你研究过么?你是不是错押了很多鬼魂,那些人是不是因为你的不谨慎遭受了不应该的惩罚?”

  顾谦赔着笑脸说道:“你看,又来了。混日子有什么错呢?我们一天押的鬼魂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吧,我账本上的名册都要细核死因,那要那土地公又有何用?再说,你学的包大人,公正是公正,但是他本来是十殿阎罗第一殿,现在被降到第几了?”
  元清不齿:“那是上面的问题,包大人坚守本心何错之有?”
  顾谦连忙说道:“老元,你在别人前面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和我说说就算了,被旁人听去告发,你要被革职的。再说酆都大帝帝位空缺,现在是东岳大帝和地藏王菩萨共同主持,你这话是在否定他们?”
  元清冷哼一声:“大人物我自然不配议论,但公道自在人心,我做事也求个问心无愧。”
  “好好好,问心无愧,不谈这个,到了,喝酒去。”说着说着,两人便走进了酆都城最好的酒坊-醉鬼极乐坊。
  见两位大人进店,店小二连忙招呼:“两位大人一起光临实属罕见,小的平日只见牛头大人经常光顾,今天是什么风把马面大人吹过来了?”
  元清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帮我俩安排间包房。”
  顾谦听完连忙向小二摆手:“不不不,大堂就可以了。”说完又向元清说道:“老元,包厢可是要加价的,你是要让我大出血啊?”
  元清嗤笑了下:“你还请不请?”
  顾谦听完忍不了:“看不起谁呢?请!小二,马上给我们安排间包房,最便宜的那种。”
  元清听完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他跟随着牛头,按照店小二的指引,穿过了曲折的走廊,来到了一间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包房前。
  只见包房门框边上挂着一块粗布制成的门牌,上面是三个东倒西歪的毛笔字——“随意厅”。
  这三个字写得颇为随意,甚至有些滑稽,给人一种轻松不羁的感觉,似乎在告诉来访者,这里是一个不拘小节、自由自在的地方。
  元清推门进房,环顾四周,发现里面的布置极为简单,却也透着一股朴素的温馨。
  “还真是简单啊,但是布置还行。”牛头摸了摸了头皮不好意思说道。
  转头又和马面说:“元清,地方差了点没关系,至少私密,酒好就行。我猜你要包房肯定是有啥事要说吧?”
  “嗯,的确有些疑惑。”马面点了点头。

  等小二送来了酒,牛头给马面斟了一杯后问道:“元兄你到底是为了何事?”
  马面咪了一口后说道:“老顾,你我都知道阳间有通灵者,从小能见鬼魂。”
  “对啊,有什么奇怪的?”牛头干完了一杯后不以为然地说道。
  马面继续说道:“奇怪的是,我今天见到通灵者,我路过那片坟场的时候他正在被鬼追,而且,他能看到我。”
  牛头继续不以为然:“看到你有什么稀奇的,修为达到阴士就能看到鬼魂,达到大阴师就能看到你我级别的存在。这阳间大阴师据我所知,还是有些人的。”
  马面突然严肃地说道:“那我告诉你那个通灵者才三岁呢?”
  牛头一听一口老酒喷了出来:“啥,三岁?不可能!哎?这酒可不能浪费”说罢就伸出牛舌想要舔洒落在桌上的酒。
  马面一记头槌阻止并把桌上的酒用法力蒸发,说道:“你恶不恶心?”

  牛头挠了挠头:“我这不是不想浪费嘛。”
  马面白了牛头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三年前东岳大帝座下凭空出现了一位法力高深的护法,那位护法出现的时候还带着一名婴儿,现在那名婴儿也三岁了。”
  牛头迟疑了会,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说黄泉帝君黄仰槐带的那个孩子在阳间?不可能。那孩子我见过,百邪不侵,鬼会追着他?而且传闻黄泉帝君授他术法,目前已经能灭一般神魂了,又怎会怕鬼?”
  马面一脸凝重地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见过东岳大帝府的那孩子,才三岁的年纪,本该天真无邪,却一脸冷漠,看不到一丝孩童的气息。但我之前见到的那个孩子,和他太像了,但是性格明显好多了,还叫我马叔叔。你何曾见过大帝府的那孩子这样叫过我俩?”
  牛头疑惑道:“这就奇怪了,但是现在能肯定的是,两者肯定不是同一人,但是那个阳间的孩子必定也不是一般通灵者,调查下他的父母?”
  马面摇了摇头:“土地公的账册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翻过,那孩子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但是却意外暴毙,死因那里却只有一个字-秘,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牛头不解:“嗯?一般涉及到天上的事,才会显示秘。你说他父母是普通人,死因却是秘,那不是互相矛盾?”
  马面满脸疑惑:“可问题就是我通过账册查找娃娃父母的过去,都是有迹可循,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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