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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
作者:
白麻
桦宁市,晚上七点。
坐落于中心区的蓝海会所灯火通明,碎金般的光芒从高大的建筑窗口散出,像要把黑夜烫穿,奢靡肉眼可见。
身穿蓝色长裙的虞惜从出租车下来,神情肃然中透着几分杀气,大步朝会所走去。
“虞惜?”前台A看见虞惜,有些意外,“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来了?”
虞惜表情缓和了些说:“我今天不是来上班的,我来找人。”
“好。”
前台A依照规矩询问了些问题,登记好后,把她放了进去。
虞惜点点头,直奔电梯。
看她走远,前台B对前台A说:“1201是靳灼霄他们的包厢,看来她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奔着钓高富帅去的。”
前台A颦眉:“不会吧,那包厢里不少人呢,听说是桦大新生联谊会,虞惜不也是桦大的新生吗,来也很正常。”
“新生联谊,靳灼霄今年都大三了,每年还被拉着参加,什么目的还用猜?”前台B断定地说,“而且虞惜可不像会参加联谊的人,肯定有目的。”
前台A面露震惊:“啊?这样啊。”
前台B感慨:“你来得晚不知道,会所里玩得花的人多着呢。”
前台A:“可她好像连妆都没化,穿得也很简单。”
“谁让她漂亮呢,”前台B羡慕道,“同样是上班,虞惜工资底薪都能比别人高一半,她要是拿下靳灼霄,那可就直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前台A疑惑:“靳灼霄到底是什么人,我听见好多人说他了。”
前台B:“这么跟你说吧,他是富三代,家里产业全球遍地开花,他还是独生子,你说什么含金量?”
前台A:“!!!”
虞惜不知道有人背后议论自己,她从电梯出来,大步走到1201门口,门都没敲,直接用力一推。
“我是喜欢谈朋友,可我不喜欢谈女朋友。”
包厢静的过分,只有一道低沉懒散的男声,话里话外透着玩世不恭。
因为她突兀的出现,所有人齐齐看过来。
虞惜一眼看见站在人群正中的万婷,顾不得管其他人,走过去道:“把我的镯子还给我!”
一句话让众人回神,开始悄声私语起来。
万婷刚被靳灼霄拒了表白,现在虞惜又突然出现质问,简直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皱眉反驳:“谁拿你镯子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虞惜:“我已经去找宿管阿姨看过监控了,今天下午你回过宿舍。”
万婷嗤笑:“宿舍又不是只有我,还有陈颖欣和乔伊宁呢,凭什么冤枉我?”
一旁的陈颖欣听见这话眼神变了变:“……”
虞惜忍着怒意说:“你又不是第一次针对我,而且你不住校,偏偏今天回去,我的镯子就丢了。”
“所以你就空口污蔑我?”万婷看着虞惜,眼神带着挑衅,“有本事你就找我拿你镯子的证据,不然就是诽谤。”
虞惜双手握拳,眼睛死死盯着万婷,怒气上头,后牙都快咬碎了。
乔伊宁已经暗示过她就是万婷拿的,但她不能出卖乔伊宁,不然以万婷的性格,不可能不报复。
虞惜也是气急了,手头没有充足的证据就跑过来,如果万婷咬死没拿,确实没办法。
一时间,两人陷入僵持,包厢也安静下来。
虞惜身高175,黑长直高马尾衬得素颜肤色苍白,肩背瘦削挺拔,清冷的气质,疏离又破碎,像个精工细作的娃娃,让人移不开眼。
只有158的万婷和虞惜相对而立,即使打扮周全,也完全不吸睛,众人默默盯着虞惜看,好奇事情走向。
“……”
“宝贝,按照现在的游戏规则,进来的人可得亲我一口。”
熟悉的男声蓦然出现,打破僵局。
虞惜皱眉循声看过去,和坐在主位托腮看自己的男人对上视线。
他身量极高,一身黑T黑裤叼烟歪靠在皮质沙发上,眉眼桀骜,不算单薄的唇下有颗痣。
白烟从他口中吹出,眯眸兴味十足的模样充满侵略性,像只蛰伏的黑豹。
靳灼霄。
“你不是认罚喝酒吗,怎么看见小美人,又改变主意了?”
旁边沙发上半扎狼尾,长相淡颜,帅气中带着些秀气的男人笑着调侃。
虞惜看了他一眼,断定这人就是靳灼霄的狐朋狗友张亦弛。
“嗯。”
靳灼霄长指夹烟,勾唇看着虞惜,似乎很有耐心等她回复。
虞惜听说过有关靳灼霄的事,对这个轻浮的坏男人没什么好感,冷声拒绝:“输了就喝酒,我不陪你发疯。”
靳灼霄:“行啊,那你过来,坐我怀里喂我喝。”
“操,”张亦弛笑骂,“浪死你得了。”
虞惜觉得跟靳灼霄说不通人话,干脆不搭理,看向万婷:“你把镯子还给我,我就不追究,不然我一定追究到底。”
“噗哈哈哈,”张亦弛大笑,“靳灼霄你也有被女人不待见的时候哈哈哈。”
靳灼霄睨他一眼:“你再说话就滚出去。”
“别啊,”张亦弛笑意未退,“我还等着看热闹呢。”
虞惜可不想留在这里被人当猴看,该说的都说完了,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靳灼霄声线似乎冷了些,虞惜不自觉驻了足。
她对自己的条件反射十分无语,深吸一口气忍下不耐,转身看向靳灼霄:“你还有事?”
靳灼霄察觉到虞惜的烦躁,情绪波动好像让她的脸变得更有灵气了,兴味更足道:“不是丢了镯子吗,我帮你找怎么样?”
虞惜面露错愕。
万婷着急辩解:“霄哥,你别相信她,我是无辜的。”
“我在跟她说话。”
靳灼霄声音凉薄,满是无情。
万婷咬住下唇,表情很不甘,却也没再敢说话。
万婷吃瘪,虞惜很出气,对靳灼霄都多了些耐性:“你愿意帮我?”
“当然,”靳灼霄懒懒地说,“不过我帮忙不是免费的。”
虞惜看他的眼神当即又防备起来,这男人果然不能信。
靳灼霄见她一脸警惕,淡笑着抖了抖烟灰:“别担心,条件很简单,把欠我的吻补上就行。”
食用指南:
1.双洁!he!非女强!
2.女主一开始有暗恋的人,但不是靳灼霄!
3.男主不是好人,对他期盼别太高。
4.男主比女主大两届,但只大一岁,因为女主上学晚一年。
5.众口难调,笔力有限,不喜正常,弃文不必告知,祝各位食用愉快~
虞惜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相信靳灼霄这个浪荡公子哥的话。
不过明显万婷更着急,像是生怕虞惜答应靳灼霄的要求一样,脱口道:“东西不是我拿的,但我知道在哪。”
靳灼霄闻言轻啧一声,包厢里其他人纷纷议论开。
虞惜当即怒声质问:“在哪?”
万婷抿唇,不情不愿地说:“在桦大的人工湖里。”
“呦,”张亦弛阴阳怪气道,“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把人东西偷走扔湖里,能找到就怪了。”
这话让万婷很难堪,陈颖欣也有些坐立不安,众人议论,包厢内热闹的让人心烦。
靳灼霄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Dupont打火机弧边,幽深的黑眸静静盯着虞惜,情绪难辨。
虞惜脸色极差,双拳握得发颤,闭眼深吸好几口气,才将胸口的怒火压下,转身离开。
靳灼霄见状捻灭烟,拿起手边的美式棒球服外套,快步跟上。
张亦弛:“唉,你去哪啊?”
靳灼霄懒声回:“看看飞走的鸭子还能不能抓回来。”
张亦弛:“……”
虞惜一肚子火气,边往电梯走边用手机打车,根本没注意靳灼霄追了出来。
进电梯后虞惜才看见靳灼霄正走来,随即疯狂按键下楼,她可不想跟靳灼霄待在一块。
眼看着电梯门即将关闭,结果靳灼霄先一步握住门边。
筋络分明的大掌出现在眼前那一刻,虞惜呼吸都紧了,看见电梯门开,她吊着的心也彻底死了。
靳灼霄比虞惜高出快一个头,肩背宽阔,看着就结实,两人鲜明的身形对比,让虞惜不太有安全感。
他走进来,虞惜不自觉后退两步。
“你怕我?”靳灼霄眼神玩味。
虞惜垂眸:“我为什么要怕你?”
靳灼霄勾唇没说话,两人站在电梯里沉默着等电梯下楼。
虞惜盯着男人颀长的背影,满心烦躁。
她不喜欢靳灼霄身上这股肆无忌惮的劲,让人有种只能妥协的无力感。
“我叫靳灼霄,你叫什么名字?”靳灼霄毫无征兆地出声。
虞惜并不想告诉他,干脆沉默。
靳灼霄看她:“没听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虞惜语气寡淡,几乎把不待见写在了脸上。
靳灼霄:“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虞惜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靳灼霄目光带着探究,“我好像也没得罪你吧。”
虞惜发现他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之前轻浮的言行很冒犯,抬眸看了一眼电梯楼层,继续沉默。
“不告诉我名字,你今天就走不出这个电梯,信不信?”
靳灼霄瞥见虞惜的小动作,语调倦懒却满是威胁。
虞惜颦眉看向靳灼霄,这人还真是浑身透着坏,被他的无耻行径弄得说不出话。
“时间不多了。”
靳灼霄挡在门前,凌厉的眼睛回看虞惜,唇角噙着坏笑,逗弄之意溢于言表。
虞惜瞥了一眼电梯,确实快到了,忍了忍说:“我叫虞惜。”
话音刚落,电梯门开。
虞惜直接推开靳灼霄,大步走了出去。
靳灼霄眸中闪过错愕,扯了扯唇角,双手抄兜不急不忙地跟了出去。
路过前台,两个工作人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卧槽!”前台A十分激动地摇晃前台B的胳膊,“这男人谁啊,长得好牛逼!”
前台B表情复杂:“他就是靳灼霄。”
前台A:“啊?他俩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说啊,”前台B声音也满是困惑,“怎么单独跟虞惜下来了,不会真被拿下了吧?”
前台A看着背影十分搭配的两人,小声嘟囔:“很难说啊。”
虞惜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但她不明白靳灼霄为什么还站在她旁边,见他没有走的意思,问:“你站这干什么?”
“不知道,我是跟你下来的。”
靳灼霄声音轻缓随性,好像根本不在乎去哪。
虞惜皱眉:“你跟着我干什么?”
靳灼霄:“来拿报酬。”
虞惜想起那个荒谬的吻,表情防备:“我可没答应你。”
靳灼霄睨她一眼:“但你不也是在我的帮助之下,才知道东西在哪?”
“……”虞惜默了默才说,“出于礼貌,我只能跟你说声谢谢。”
靳灼霄若有所思地看她几秒,问:“你要回桦大?”
虞惜:“嗯。”
靳灼霄:“那带我一程。”
虞惜:“?”
靳灼霄:“就当感谢。”
相比亲一口,这个答谢就显得正常多了,虞惜同意道:“行。”
没过几分钟,出租车来了,为了不跟靳灼霄坐一块,虞惜去了副驾。
靳灼霄自然看得出她在躲,挑挑眉并没说什么。
桦宁市的高等教育资源非常出色,大学城囊括了桦宁大学、桦宁理工大学、桦宁艺术大学等多所重点高校。
园区面积很大,百年绿树成片,建筑都带着岁月沉淀的气息,很有学术氛围。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桦大校门口,虞惜和靳灼霄下了车,先后刷脸进校门。
桦大只有一个人工湖,就在距离校门不远的地方。
这片风景很好,以湖为中心,湖边围着奇形怪状长着青痕的大石块,沿岸草木良多。
夏末秋初树木枝叶还是葱茏的,其中有几棵白玉兰树,花开的正盛,在浓密的绿荫里显得格外清纯动人。
路灯离湖有些远,照不太亮,幸好月光不错,还看得见湖面被风吹得荡波,安安静静,待在这倒是挺舒服。
不过虞惜看着湖水,心里只有绝望,丢掉的银镯可能不值多少钱,可却是去世的双胞胎哥哥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看来找不回来了。”
靳灼霄抄兜站在虞惜身侧,望着面积不算小的湖面,低沉的嗓音平淡无波。
“……”
半晌没听见虞惜回话,靳灼霄看过去。
月光下虞惜白的过分,一袭长裙,像枝头无瑕的玉兰花。
可她眼眶是红的,细密的血丝在苍白的脸上仿佛皲裂出的伤口,疼的人摇摇欲坠。
靳灼霄叹气,语气不自觉放缓:“你丢了什么样的镯子,我给你买一模一样的。”
虞惜抿唇,细微的声音有些发颤:“不会有了。”
靳灼霄颦眉,话还没说出口,虞惜突然看向他:“帮我拿一下手机。”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把手机塞给靳灼霄,直直朝湖里走去。
靳灼霄:“!”
“你疯了是不是?快上来!”
靳灼霄站在岸边,拧眉叫她。
“我一定要找到,你要是准备离开,就把手机放到岸边的长椅上吧。”
虞惜没时间考虑其他,固执地往水里走,她现在是走投无路了,满脑子只有镯子不能丢一个想法。
“……嗬。”
靳灼霄顶顶腮气笑了,这妞是真他妈犟,长得跟花一样,性格倒是跟牛差不多。
行啊,他倒要看看,她能犟到什么时候。
虞惜在湖里捞镯子,靳灼霄就屈膝搭起一条腿坐在湖边长椅上,抽烟看着她捞。
一支烟、两支烟、三支烟……
一个半小时过去,半盒烟渐消,她还没放弃。
人工湖面积大,但不算深,差不多到虞惜胯部。
虞惜的衣服和头发都因在水里游走湿透,造型十分狼狈,可那张清冷的脸倒是很抗打,出水芙蓉一般,越发清丽素净。
靳灼霄嘴里咬着最后一支烟,抱臂靠着椅背,黑眸盯着虞惜,情绪讳莫如深。
虞惜不知道自己捞了多久,只是腰弯得实在受不,只能稍稍停顿,站直身子。
明明只想短暂歇一歇,可稍稍停下,心里一股不明由来的情绪便涌了上来,像思念,又像委屈,化作热泪盈满眼眶。
哥哥,我好想你啊。
无人能回应,只有夜风吹到身上,冷的人发颤。
虞惜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向头顶的月亮,把眸中的泪忍了回去。
不管怎么样,哥哥的镯子必须得找回来。
靳灼霄随着她抬头,只看见头顶一树玉兰花随风摇曳,坚韧又漂亮。
“……”
“啧。”
到底还是心软了。
“上来吧,”靳灼霄把烟夹在手上,站起身走到湖边,“我替你捞。”
虞惜这才发现他还没走,抬臂蹭了蹭脸颊问:“你怎么还在?”
靳灼霄表情复杂,默然片刻开口:“闲得没事,给你看手机。”
虞惜:“……”
靳灼霄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眼睛和鼻子上,眉头轻颦:“愣着干什么,上来!”
虞惜回头看了一眼还剩大半的湖,实在看不到希望,咬咬唇朝靳灼霄方向走去。
她走到岸边准备爬上去,靳灼霄突然俯身,托着她腋下,直接把她拎了上来。
虞惜表情很懵,她虽然清瘦,可身高摆在那,也不轻,靳灼霄竟然这么轻松就把她托了起来。
靳灼霄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虞惜身上一暖,鼻间嗅见淡淡的雪松香和淡淡的烟草味,眼眶开始发热。
有人关心,那股委屈感反扑上来,更加忍不住了。
靳灼霄半蹲下身,虞惜一惊,不由后退两步。
“跑什么?”
靳灼霄叼着烟说话有些含糊,不太有耐心地拉着裙子把人扯回来。
他给虞惜拧了拧裙摆的水,拿下烟背在身后,站起身眼神戏谑地看着她:“你要是一路滴水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水鬼上岸了。”
虞惜:“……”
这人嘴还挺毒。
不过她现在不关注这个,抬眸看着靳灼霄追问:“你真的会帮我找吗?”
靳灼霄垂眼看着虞惜,从她眼里看到了小心翼翼的希冀,看来这镯子对她确实重要。
“可以,不过有两个条件。”
听见这话,虞惜眼里的光瞬间淡了,垂下头道:“你先说条件。”
靳灼霄:“一,回答我一个问题,二,把欠我的吻补上。”
虞惜听完表情错愕不已,皱眉看着靳灼霄,见他一脸淡然,不像开玩笑,才不确定地问:“你认真的?”
靳灼霄:“当然。”
虞惜心情很焦灼,犹豫许久,盯着他再次确认:“如果我答应你,你一定会替我找到吗?”
靳灼霄:“会。”
虞惜:“找不到怎么办?”
靳灼霄:“只要镯子在湖里,就是把湖翻过来,我也给你找到,决不食言。”
虞惜知道靳灼霄肯定比自己有办法,可让她这么随意的亲一个人,还是很难下决心。
这可是她的初吻,她连那个人都还没亲过。
靳灼霄也不着急,只是看她这么迟疑,勾唇玩味地问:“初吻?”
虞惜冷眼看他:“很好笑?”
靳灼霄挑眉,心情不错地说:“不好笑,只是有点开心。”
虞惜握拳,觉得这个人真招人厌,喜欢恶趣味。
“别一副吃亏的模样,”靳灼霄像是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我还没被女人亲过。”
虞惜可不相信他这个浪荡子嘴里的话,可镯子必须得找回来。
这么一想,虞惜两眼一闭,终于下定决心,屏住呼吸踮脚凑近,在他唇边的痣上落下一吻。
“……!”
毫无征兆的亲吻让靳灼霄愕然,他愣在原地,直到虞惜撤身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怔愣之际,手指突然传来灼痛,靳灼霄皱眉扔掉烟,骂了一句:“操。”
虞惜看了一眼猩红的烟头,吸了吸鼻子,强装镇定道:“你可以问问题了。”
靳灼霄放下还有余痛的手,耷拉着眼睑审视虞惜,幽深的黑瞳满是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虞惜心跳得激烈,垂下眼帘不敢看靳灼霄,她总觉得靳灼霄身上有种很强的性张力,跟他凑近一点都觉得头皮发麻。
“……”
过了几秒,靳灼霄才低声开口:“你好像理解错了,我说的是吻。”
他视线落在虞惜唇上:“亲在嘴上伸舌头,让你上不来气的吻。”
虞惜听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靳灼霄,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又怎么样?”
靳灼霄轻扯唇角,俯身凑近,声音低沉强势:“虞惜,搞清楚情况,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雪松香扑面而来,像是要把人吞没。
虞惜脸上没什么血色,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冷的。
靳灼霄拉开距离说:“刚才那个就当付定金,尾款等镯子找回来,你再决定要不要付,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虞惜闭眼松了劲,眉眼间满是疲惫:“你想问什么?”
靳灼霄:“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镯子?”
虞惜长睫翁动,声音极轻地开口:“因为这是我去世的哥哥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虽是被迫,但虞惜和靳灼霄这个交易也算成立了。
眼看快十一点,靳灼霄提出送她回宿舍。
除了靳灼霄让虞惜加他微信之外,差不多全程沉默。
路上有零星几个晚归的学生,看见两人的回头率几乎是百分百,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
虞惜下半个身子湿透,风一吹就凉,加上身上的疲惫,已经没精力关注其他人。
到宿舍楼下,虞惜想把外套还给他,靳灼霄先一步说:“给我我现在也不能穿,你套着吧,挡挡风。”
虞惜点点头,说了句谢谢,转身往宿舍走。
靳灼霄目送她进楼才离开。
虞惜是她们宿舍最后一个回来的,陈颖欣和乔伊宁都已经洗漱好了,坐在自己桌前各忙各的。
陈颖欣像是在等虞惜一般,刚听见动静就凑了过来,见虞惜这么狼狈很是意外:“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虞惜淡声说:“去找镯子了。”
“……”一句话给陈颖欣干沉默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去湖里捞了?”
“嗯。”
虞惜把外套解开,随手扔到椅背上,准备洗个澡。
陈颖欣皱眉:“这是靳灼霄的衣服?”
虞惜随口敷衍:“不是。”
陈颖欣:“……”
桦大的四人间是有独立卫浴的,虞惜身上发冷,拿上换洗衣服直接进了洗浴间。
陈颖欣可不信虞惜的话,这外套明显就是靳灼霄今晚那件,两人是一块离开蓝海会所的,肯定有猫腻。
这么想着,陈颖欣打开微信,给万婷发了消息。
热水淋在身上,虞惜才觉得活了过来,思绪也活络了很多。
万婷这个大小姐,性格骄纵又傲慢,从开学那天起就对虞惜充满敌意,虞惜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她。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虞惜对万婷的刁难都不理睬,没想到她这次这么过分。
陈颖欣一向是跟万婷一派的,虽然她对虞惜的敌意没有万婷大,但两人关系也很一般。
今晚主动搭话,肯定又是猫哭耗子的把戏,虞惜都懒的理她。
不过虞惜真的好累,她明明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为什么这么难?
回来太晚,虞惜没在洗澡上花太多时间,洗完把自己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靳灼霄的外套单独洗。
等她上床差不多要十二点了,睡前看见手机有几条未读消息。
乔伊宁:【你没事吧?】
虞惜:【没事,谢谢。】
乔伊宁:【不客气,我没帮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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